主体身份

2024-06-20

主体身份(精选四篇)

主体身份 篇1

约翰·密尔《论自由》中所提出的自由理念是西方自由主义理论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约翰·格雷认为自由主义的知识传统在密尔这里出现了现代自由主义和古典自由主义之间的决定性的断裂。正如萨拜因所说, “密尔的思想具有过渡时期的一切标志”。

身份认同是西方文化研究的一个重要概念, 受到了新“左派”、女权主义、后殖民主义的特别青睐。依照德里达的结构延异观, 身份认同就是一个旧身份不断分裂、新身份不断形成、主体自身在特定社会文化秩序中调整个体角色的过程。

二、身份认同的分类

身份认同大致有四种:主体认同, 即与某种特定文化或主体间的认同;集体身份认同, 是文化主体的群体间性选择;自我身份认同, 是自我心理体验和肌体体验的动态过程, 也是人类对自身主体性的认知;社会身份认同, 强调人的社会属性是社会学文化人类学的研究对象。 (1)

拉康曾提出镜像—俄狄浦斯—社会语言的三阶段论, 是一种典型的弗洛伊德式本我自我超我的三分法映照。密尔在《论自由》一文中所探讨的自由概念, 却刻意站到了古典自由主义概念中的主体自由的相对位置。

这种相对的位置构成了一个“自我—社会”二元结构, 刻意避开了对于自由本质概念的探讨, 落在了一个相对而言具有普世性讨论意义的位置。密尔开篇就说:“这篇论文的主题不是所谓意志自由……这里所要讨论的乃是公民自由或称社会自由, 也就是要探讨社会所能合法施用于个人的权力的性质和限度。”这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对古典自由主义的反叛。密尔一方面肯定了自由的目的性价值, 另一方面也没有彻底否定自由的工具性价值, 试图在二者之间达到一种平衡。认同则是特定主体主动进行的意义建构, 它要确定自身的意义来源, 它只有在将自身的社会角色作为自身的意义来源而主动内在化并加以接受时才能算作是“认同”。

三、身份认同理论的流变

身份认同理论随着西方哲学主体论不断流变, 经历了从启蒙哲学、马克思主义到当代少数话语的三次裂变, 形成了三种不同的身份认同模式, 其话语体系中包含了稳定和反动的矛盾张力。

第一, 以主体为中心的启蒙身份认同。启蒙身份认同的源头始于笛卡尔, 他在《论方法》中, 将自我阐释成我思故我在的自我, 强调思与自我身份认同的关联性。康德拓展了笛卡尔的主体论, 认为理性主体就是“敢知”, 自我启蒙就是主体脱离权威的成熟过程。黑格尔也将自我意识分裂为两方, 一方必须依赖另一方闭关形成一种主从关系, 首次将自我与他者进行分离, 认为绝对精神状态的自我可以达到格物致知的至高境界。启蒙运动的核心理念在于理性, 启蒙时期的身份认同模式也托庇于理性, 而黑格尔却认为理性是“狡诈”的, 只能是过程中的理性, 理性人的自我要么被世界同化, 要么与世界异化。总的来说这一身份认同模式依靠理性自我这一基础概念, 强调个体对于身份存在的精神思考, 凸显理性主体在认同过程中的绝对地位。

第二, 以社会为中心的社会身份认同。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 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 认为人存在于社会中, 社会存在决定其中生活的人的思考对象、范畴和维度。这颠覆了启蒙身份认同范式中的理性主体概念, 同费尔巴哈的抽象“人”和“人道主义”观点决裂。

第三, 以后现代为中心的身份认同。弗洛伊德通过他的“三我”论否定了绝对理性的自我, 并将自我看做一个超我和本我的心理斗争场域;葛兰西受此影响, 在《南方问题的一些情况》一文中首次提出了“文化霸权”概念, 认为统治者通过对文化领导权的占有, 在民众合意的基础上, 赢得并维护自身的统治;阿尔都塞在《马基雅维利的孤独》中提到, 社会是由经济、政治和意识形态等因素按一定结构方式构成的复杂统一体, 历史发展是由多种因素相互作用构成的“无主体过程”。虽然他采取了一种结构因果性的范式, 但也从某种意义上颠覆了传统哲学意义上的主体论, 将身份认同推向一种福柯式泛权利的多元决定论范畴, 比如他提出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对个人主体的“询唤”概念。

身份认同根植于西方现代性的悖论之中, 它具有三种倾向:首先, 源于西方哲学主体论的传统认同;其次, 受到相对主义影响, 认为观点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只有因立场和条件差异而相互对立的后现代认同, 反对单一僵硬, 提倡变动多样;再次, 还有一种折中认同, 秉承现代性批判理念, 倡导一种相对本质主义。总体而言, 第二、三种身份认同倾向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对第一种传统固定身份认同倾向的进一步发展。因此, 身份认同的哲学基础有一条相对明晰的阶段性发展路线, 而并非相对独立的三种倾向。密尔探讨的自由, 在更大程度上也是指第二、三种身份认同条件下的主体自由, 只有被道德所约束的自由, 不危害他人和公众的自由可谓之自由。

传统的身份认同源于西方哲学传统中对定常主体的强调, 而在后结构主义的冲击下, 拉康、福柯、德里达、罗兰巴特、伊格尔顿等人分别从不同研究领域触达了传统哲学中主体的消解。后结构主义倡导对主体的消解, 传统主体相联系的主体身份认同也受到了牵累。康德的启蒙理性主体、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主体、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体都被后现代主义中的“作者已死”等话语逐渐冲散。但也有学者认为, 从哲学、文学、人性等角度出发, 主体都无法被彻底消解和驱逐, 而拉康等人的本意也并非是反对主体本身, 而只是否认西方现代化进程中的纯粹理性主体而已。 (1)

四、结语

身份认同与一系列理论问题相关涉, 虽称不上一种纯粹意义上的元理论, 但是其内涵的结合和流动特性使得它在政治学、社会心理学、人类学、传播学等人文学科的研究范畴中都可以觅到其踪。在后学的飓风刮过之后, 身份认同的哲学基础被吹得七零八落。正如福柯所言, “我们应该审视在作者消失后留下的空的空间”。重建是一个需要面对的问题, 而现在能够有效观照的解决方案也大多是一种模糊的、动态的、不断滑动的、延异的主体身份认同视角。这种视角换句话说也就是一种折中认同, 一种相对的本质主义方案。对于身份认同与自由主体的探讨, 也是一种在当下面对全球传媒文化在社会文化政治等维度对本土文化冲击的时候, 对普遍认同危机问题解决方案的探索。

摘要:约翰·密尔在《论自由》一书中, 以个人是自己的最高主权者立论, 论证了个人自由的必要性及其与国家利益、社会进步的关系。主体自由是身份认同的基础, 身份认同是主体对自我角色的认知, 对所处群体的认知以及所伴随的情感及行为的体验。本文使用一种主体自由的视角对身份认同进行简略的梳理和观照。

关键词:主体,论自由,身份认同

参考文献

[1]姚大志.现代之后:20世纪晚期的西方哲学[M].东方出版社, 2000.

[2]陶家俊.身份认同导论[J].外国文学, 2004 (2) .

[3]罗如春.身份认同问题三论[J].理论创新时代, 2008 (9) .

[4] (法) 拉康.拉康选集[M].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01.

[5] (英) 约翰·密尔.论自由[M].商务印书馆, 1982.

[6] (法) 阿尔都塞.马基雅维利的孤独及其他论文集[M].法国大学出版社 (PUF) , 1998.

主体身份层面的另一种言说论文 篇2

摘要:舒婷的《致橡树》作为当代爱情诗的典范之作所表现的弘扬女性的人格独立和对真诚爱情的呼唤向往被高度评价。文章在对文本进行修辞性互文解读的基础上,从传统、现实、心理三个维度试图揭示这首诗是如何在复杂的词语能指穿梭中确证自己的主体身份的,进而论证这种身份并非仅仅是一种具有价值同一性的反传统主体,而是别有另一种身份景观:它是在历史、现实和精神之网中编织而成的多重主体,在追求反传统的姿态背后暗藏有某种传统价值的复归。

关键词:《致橡树》互文性主体身份

“互文性”这一术语最早由当代法国著名理论家朱丽亚・克里斯蒂娃在《符号学:符义解析研究》中提出的,她认为,互文性指任何文本与赋予该文本意义的知识、代码和表义实践之总和的关系,而这些知识、代码和表义实践形成了一个潜力无限的网络。“文字词语之概念不是一个固定的点,不具有一成不变的意义,而是文本空间的交汇,是若干文字的对话,即作家的、受述者的或人物的,现在或先前的文化语境中诸多文本的对话。”①可见,克里斯蒂娃不仅把互文性看成是语言符号的聚合体,甚至是匿名的引用。“互文性”理论对结构主义独立自足的封闭符号系统进行颠覆,打破文本固有的边界,不同话语和类型的文本之间任意牧游,互相参照,形成一个庞大的文学符号的辐射体系。根据互文性理论的基本特征来探讨舒婷的《致橡树》,就会发现在互文性视阈中文本意义的不确定性。

一、从时间维度上看,《致橡树》表现了独立的女性主体精神

第一部分似乎是在否定凌霄花、鸟儿、泉源、险峰及日光、春雨这样一些具体的意象。它们似乎很平常,但背后却潜藏了一个具有深意的他者形象――“你”。如果说首段诗句中的花鸟泉光的意象隐喻了女性抒情者的主体身份的话,那么作为对立面的男性身份究竟又如何呢?一方面,我们固然能够从诗歌标题中得到启示:它应当是一颗“橡树”。但是另一方面,女诗人深情的倾诉,不由得让人想起裴多菲的爱情诗歌《我愿是急流》:“我愿意是急流……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去。//我愿意是荒林……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鸟/在我的稠密的树枝间做窠,鸣叫。//我愿意是废墟……只要我的爱人/是青春的常春藤,/沿着我荒凉的额,/亲密的攀援上升。”很明显,这首诗歌的表达是以男性价值观为依托的。在诗中,“急流”“荒林”“废墟”象征了具有自主独立特征的男性主体,而女性则表现为“小鱼”“小鸟”“常春藤”。在诗中,后一系列意象对前一系列意象表现出一种依附关系,前一系列意象明显拥有在双方关系中的主动权,这可以说是男女两性之间关系力量的一种经典表述。到这里我们在两首诗之间会发现这样一种奇妙的对应关系:《致橡树》一诗的开端诗行可以看作是对传统男性诗歌中女性想象的一种挑战,女诗人高呼“绝不像”“绝不学”来反抗男性一厢情愿的“我愿意”“只要是”。换而言之,也可视为女性写作主体对男性视角下的女性形象的一种反抗实践。身份的关系定位问题在诗的开端已经拉开了帷幕。

第二部分承接上一部分,点出了全诗的主旨之一:那就是作为个体人格独立的追求。

这棵“站在一起”的“树的形象”是我们忆起了这样一首诗歌,“霜风呼呼的吹着/月光明明的照着/我和一株顶高的树并排立着,/却没有靠着。”这首诗便是新文化运动初期,第一批白话诗人沈尹默的《月夜》。这两首诗在立意上和句式上相同之处有两点:一是都是以两棵树的形象出现;二是都是强调并排站立的姿势。这二者在句式和立意上显然已经触及了罗兰・巴尔特所提及的“套式”:“这些套式的无处不在,在溯本求源里,前人的文本从后人的文本里从容地走出来。”②这样就启发了我们可以从这样的两者相似处寻找到互文性的踪迹所在,它昭示我们在阅读这样的两棵树时,应该进行一种由表层形式到深层内蕴的交叉阐释。一方面,《月夜》的树意象单薄,缺乏具体的细节描绘,所以单单让人感到一种孤寂的独立之感。而《致橡树》则由于有前后文的铺垫与升华,形象更丰满,意蕴更复杂,它让人感到在最传统的男女观中我们都要进行变革了,那还有什么不能变的呢?显然,《致橡树》是一个更多彩的文本。另一方面,《月夜》的单薄可能也是刻画了那个时代的心理印痕,它的单薄意象以及“绝世而独立”的整体氛围,正暗示了新文化运动初期的开拓者们的微妙心理:既想反抗封建世俗枷锁的桎梏,同时却也感到黑暗的深重和独立的不易――一个“却”字似乎是在强调“没有靠着”,但“靠”字出现的背后却染上了些许悲剧的色彩。从这两篇文本互文性中的.互异表征来透视,我们便发现了两个时代对世界经验和生存感受的同与异,体验到了在作为再启蒙时代中,女性对独立人格追求的坚定从容。

《致橡树》第四段写道:“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似曾相识的语句同样勾起了我们的记忆片段:“便有大梓木生于二冢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树上,晨夕不去……虽号其木曰‘相思树’”(《搜神记・韩凭妻》);“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孔雀东南飞》);“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长恨歌》);以上三个古典文本与《致橡树》在语言套式相似的基础上还存在着两点隐藏很深的不同。一是古典文本中的“根交叶盖”往往伴随着比翼鸟意象出现的,而作为现代新诗的《致橡树》中则没有了比翼鸟这一意象。二是古典文本中的根交叶盖往往是随着爱情双方现实肉体的毁灭而出现的,也就是说它与生命的终结密切相关,而作为新诗,《致橡树》里面的两棵树显然是充满了生命的活体。对于这些意象设置上的差异,我们需要进一步把握文本中微观修辞背后那些更微妙的无意识。在古代文本中,比翼鸟双宿双飞,二者之间没有距离,没有独立空间。而《致橡树》中只出现了树的形象,而且随后一句更彰显了与古典文本的区别:“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语言。”这已经是一种现代人际交流的表达了。古典文本是“交”“盖”“错”,彼此不分;而现代文本则是“紧握”“相触”,这是近中有距离,强调了彼此的独立性,只有当彼此独立时才会“互相致意”。在此,心灵的交融胜过了肉体的纠缠,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正式摆脱古典的“二位一体”的生命悲剧而走上真正充满生机的爱情之路,或许现代诗中的“鸳鸯之死”才是真正的爱情之生吧!

至此,从微观修辞的角度来看,《致橡树》与前人传统文本发生了互文关系,并且这种互文性中又出现互异性来,从而从文本的时间向度上丰富了我们对该诗的理解。通过这种时间向度上的互文比较,诗人在诗歌的开端鲜明中树立起了一种具有强烈现代色彩的女性身份观,表明了一种反抗传统的性别想象和独立人格追求的写作姿态,彰显了一种对现代性价值强烈向往的特征。

二、从空间维度上看,《致橡树》表现了知识者的启蒙精神

所谓空间维度的互文性探讨,是与前文把诗歌放在时间维度的传统文本中去解读其意义的相补充的一种解读维度,这里更强调去挖掘同一文化社会语境中文本间的互文性,在文本群的互相阐释中找到一个时代通过文本言说泄露出来的共同秘密。当我们进入空间维度探讨时,就会发现,在1970年到1978年间,在一些有争议的文本中,都会采用“树”这一意象,而期间最著名的莫过于曾卓的《悬崖边的树》及牛汉的《半棵树》。从半棵树到一棵树,直至两棵树,跨度近十年,一个时代的知识分子的深层心理与文化性格,靠着这几棵树得以展示。曾卓的《悬崖边的树》:“平原的尽头”象征着知识者被抛出了主流的公共话语空间,而“临近深谷的悬崖上”则是一种“边缘人”位置的隐喻,它意指在那个知识者横遭践踏的年代,知识者本身在现实生存和精神生活中,都处于一种“悬崖边”的状况,给以思想为生的知识者造成巨大的打击,但是坚守真理原则的知识者们又无法与公共权力话语妥协,只能在被挤压到极致的生存空间中保留一片私人的精神空间,尽管“它的弯曲的身体/留下了风的形状”,“似乎即将倾跌进深谷里”,但是仍然还是向往“展翅飞翔”。再看牛汉的《半棵树》:“二月的一次雷电”,这阵冬雷给人奇异、险恶的感受:荒凉的山丘上,万物将生未生之时,仅有的一颗老树,却被雷电劈裂,这就是恶的征兆;但是,“二月”又指示我们冬天即将结束。果不其然“春天来到的时候”,半棵树又长满了青青的枝叶,这就是绝望中的反抗者。诗人继续写道:“人们说/雷电还要来劈它/因为他还是那么直那么高/雷电从远远的天边就盯住了它”,这里体现出世人更复杂的心理,那就是对知识者宿命的深刻认识:作为一个以理想为业的知识者,对于权威势力而言,永远是个危险的他者。因此,这儿呈现的心灵又可以称之为“反抗中的绝望”。如果说,曾卓的《悬崖边的树》是在空间向度上记录了身体的绝望与反抗的话,那么,牛汉的《半棵树》则在时间向度上刻写了心灵的坚守与抵抗。

那么,舒婷的《致橡树》的意义何在呢?其实就在于它同前两首诗构成了一种对话关系。虽然三者各自地理不同,情状有别,但是我们不妨作这样的设想,这三首诗其实描写的就是同一棵树的命运。首先,它被强风吹到了悬崖边,远离世俗生活,寂寞而又倔强地生存着;接着,被更强大的“二月的一次雷电”劈开,虽然伤得极重,但是在“春天到来的时候”,仍然生机勃勃,“还是一整棵树那样高”“那样伟岸”;我们细读文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不正是能与“不知道是什么奇异的风/将一棵树吹到了那边――/平原的尽头/临近深谷的悬崖上、被二月的一次雷电/从树尖到树根/齐楂楂劈掉了半边”产生了文本间性么?《致橡树》中的风雷、霹雳,单独在一首诗中看似乎只是一种抽象的承诺或者单薄的想象,但是当我们把这些相关文本串到一块来读时,却会发现这之中其实包含了一种生存感受的体验认同,在这里,我们似乎见到了橡树的前身――那株被风吹刮着的树,那株被劈裂开的树。树在此成为了一个凝聚着那些被侮辱与损害着的知识分子灵魂和心境的写照。这些树同样高大、伟岸,即算是被风吹弯了身子,也依然顽强地站立着,而没有倒下。由此观之,《致橡树》的结尾“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自然就是对互文本中的那些树表示一种由衷的敬意和崇高的评价。但是,我们在解读诗句时还得注意《致橡树》与前两首诗还存在着一个细微的极不易发现的差异,那就是它们的诗体特征。前两首诗是将抒情主体对象化,一方面表达出对现实处境的极度反抗与不满,另一方面可以适当规避政治压力,因为那个抒“大我”之情的年代绝对排斥对“小我”之情的书写。而《致橡树》则是将自我直接充当抒情主体,一方面展现了新一代知识青年对未来生活充满了自信,另一方面也暗示着青年知识者们的生存空间超过了老一辈知识者。这样的诗体特征差异,造就了两类诗歌的现实修辞效果的不同:前两者着重表达出了一种不无反思的抗争精神,而后者则主要立足于一种相当自信的启蒙性。就这样,我们在空间向度上又发掘出了诗人对于诗中潜藏的知识者身份,并且这种主体身份与前辈知识者作比,又显出不同于“反抗绝望”的对于经典启蒙主义价值的复归特征。

三、从心理维度上看,《致橡树》表现了革命者的乐观精神

严格讲,心理维度并非通过研究写作主体的写作心理来阐释文本的,而是通过研究文本中的亚文本来揭示主体的无意识。而这种亚文本的发掘,在文本中则是通过将文本与更广大的社会文化文本的具体互文性阅读来进行的。《致橡树》中“你有你的铜枝铁杆/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乍看这句,无非就是几个比喻罢了,但是我以为在此橡树和木棉的形象已染上了象征的色彩。将“铜枝铁杆”“刀”“剑”“戟”这些兵器词汇用以形容橡树,而将“红硕的花朵”“沉重的叹息”“英勇的火炬”用以形容木棉花。在此,橡树的形象似乎是一个奋力而搏的战士,而作为木棉的我也仿佛战士的伴侣,“火炬”不正是照亮战士前进的明灯么?为什么中间还夹杂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呢?总体来说,这一句给人一种慷慨激昂、又沉重悲凉之感。在更大的社会文化语境中,我们不难看出它的另一种镜像。上世纪60年代的电影《刑场上的婚礼》和80年代的电影《血染的木棉》中都有一个很不起眼但意蕴很深的意象――火红的木棉花,那是革命者的新婚礼物,是革命和爱情的见证物。而《致橡树》中也有这么一朵如同“火炬”的木棉花,文化、历史、文本三者在此聚集。一方面,在诗歌和电影中间,存在这样一些异质同构的叙事因素:两株树(两个人),兵器(战斗)、火炬(革命)、叹息(牺牲)。显然,在互文性阅读中,前者都是作为后者的一种隐喻而生成的,这些隐喻暗示出一种“革命事件”;而另一方面,“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又潜藏了一股私底流淌的乐观主义基调。透过互文视角,我们可以将这些视为一种暗示。而暗示是指“文本中一些模糊的迹象表明互文存在……提到一个名字(作者的、神话的、人物的)或一个题目可以反映出若干篇文本”③。这就是潜藏在《致橡树》下面的亚文本,一个有关革命、爱情和牺牲的宏大叙事,这种诗歌异质因素与诗歌表面追求人格独立,甚至反抗意识形态压抑的内容构成了一种统一中的对峙。进一步联系诗人所处的那个时代语境:黎明前的黑暗、浩劫后的余波,一代从狂热的红卫兵生长起来转而迷惘的年轻人,即怀疑和反抗这个世界,高呼“我不相信”,同时这种怀疑和反抗不无某种类似革命的激情,不过是将激情从政治实践领域转向了文学创作领域。因此,在诗中一方面诗人确实有在文化领域“敢叫日月换新天”的类革命豪情和乐观主义精神,另一方面也可能是长期以来的政治化审美霸权在转型时代的文本中残留的无意识印痕。从这里让我们窥测到了诗人深层心理的革命人身份,这种身份的建构可以说是以一种政治无意识的方式进行的,它以表层的战争文化意象完成了内在的革命化转换,或许这种革命心理仅是以本诗为代表的新潮诗在文学想象领域进行符号化造反的一个征兆,但是它与红卫兵及其前辈革命者在社会实践领域进行实体性造反未尝不具有某种同源性结构。而这种同源性的身份生成结构又进一步暗示出了诗人在深层价值指归上向传统经验形态的某种复归:即存在着一种回归革命价值的抒情倾向。

总之,从对舒婷《致橡树》三个维度的解读中,这篇被推崇为精英意识极浓的独白型抒情诗,也能看到三个维度、四种形态的话语资源:古典话语、启蒙话语、反思话语和革命话语,而这种多元话语奇异共存恰恰对应文中所揭示的三种身份:女性身份、知识者身份和革命人身份。通过对这种多元身份共存现象的解读,我们不难发现诗人的价值指归是复杂多端的:反传统的新女性爱情观,启蒙主义的知识分子观,主流意识形态的革命者观。如果说第一层身份的新女性反抗精神指向的是彻底的反传统价值,那么第二层身份的知识者对话则既有对抗体验的相通认同,也有对历史判断的差异认识,而第三层身份的革命人则开始无意识的回归主流价值叙事。所以,这首诗表面的独立姿态背后站立的绝非一个理想的统一体,而是一颗在历史、社会、精神之网中挣扎徘徊的充满价值矛盾的不安的灵魂。

①朱丽亚・克里斯蒂娃.符号学:符义解析研究[M].引自罗兰・巴尔特著,李幼蒸译《符号学原理》.北京:三联书店,1988.213.

②罗兰・巴尔特.符号学原理[M].李幼蒸译.北京:三联书店,1988.128.

主体身份 篇3

1.1 身份认同的来源

矛盾是一切事物最基本的特征, 而任何事物都是发展变化的。身份认同这个概念是从西方哲学逐渐演变发展而来, 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 身份认同来自西方哲学的主体论, 指在特定的社会生活中, 每个人都具有其与生俱来的固定单一身份, 主要是在以血缘关系为社会继承和发展主要纽带的社会中, 文化主体的身份是与生俱来的;其次, 随着相对主义的产生和发展, 人们把这一概念看成是动态的, 开始提倡多变的, 多层次的身份;再次, 另有一种折中认同, 秉承现代性批判理念, 采用以上两种观点的合理部分, 倡导一种相对本质主义。人的生活离不开社会, 每个人都要建立自己与他人, 社会甚至整个世界之间的关系, 遵循文化编码程序确立自己在这一社会文化秩序中的个体角色。

1.2 身份认同的分类

身份认同可以分为两个大的方面, 其一就是自我的身份认同, 以文化主体为核心, 强点文化主体心理和身体的体验, 来自于笛卡尔的主体论。他的《论方法》 (1637) 继承柏拉图的理念观与奥古斯丁的心灵直觉论, 将自我阐释成纯思的自我。其二就是社会身份认同, 指通过社会活动, 建立社会关系, 从而判断自己在某一特定的社会活动中所扮演的个体角色。随着欧洲社会学和社会心理学的发展, 十八世纪出现了以社会为中心的社会身份认同。它把自我一分为二, 转而强调社会对自我的影响, 特别是在自我意识方面的重要影响。从一种文化到另一种文化, 从一种社会形态到另一种社会形态的渐变过程就是动态的身份认同。某一文化主体在所面临的的强势文化和弱势文化之间做出抉择, 选择其一作为集体文化自我, 我们称此独特的身份认同状态为混合身份认同 (Hybrid Identity) , 也可以说成是去中心身份认同。用霍尔的话说, “主体在不同时间获得不同身份, 再也不以统一自我为中心了。我们包涵相互矛盾的身份认同, 力量指向四面八方, 因此我们的身份认同总是一个不断变动的过程。” (1) 影响后现代认同的主要因素有三:相对主义、语言学转向和身份认同政治, 这种身份认同也是后殖民、后现代文化批评关注的主要焦点。

1.3 消费社会中的身份认同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开始, 整个世界局势, 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学者基于语言学, 符号学对资本主义社会重新进行了分析, 从而提出了消费社会这个概念。鲍德里亚, 在《消费社会》、《符号政治经济学》等著作中对对消费社会中存在的各种社会角色以及它们之间的各种关系进行了阐述, 从而形成这一理论体系。根据鲍德里亚的观点, 消费社会中的一切都是受作为媒介的符号控制, 符号的编码及运行中的差异原则构成了消费社会的逻辑, 消费过程就是符号编码进行社会区分的过程。鲍德里亚最早提出商品符号消费, 他认为, 消费已经成为整个世界中的伦理与风尚。身份认同的首先是解决我是谁和我该怎么做的问题, 首先, 我是谁是由很多先天的因素决定的, 如性别, 家庭, 国籍, 肤色等等。而我想成为谁, 就有很多变化的因素决定, 如兴趣爱好, 工作环境等。现代消费理念下, 人们往往关注更多的是我想成为谁。其次, 我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有很多因素决定, 如职业, 品味, 性别, 理想等。在消费时代, 我该怎么消费这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往往影响甚至对消费者最终的消费方式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可以通过广告对消费者消费行为的刺激影响进行分析。消费过程实际上也就是消费者重新确认自己在所处环境中身份并从自己内心得到认可或者是获取这一集体或社会中其他成员认可的过程。在消费社会中, 人们更加需要寻找自己的归属感, 不论个人还是集体都需要进行身份确认, 而通过消费正好可以满足人们的这一愿望。在消费主义思潮影响下, 消费不仅是对商品的买卖销售, 商品符号价值对人们的影响已经远远大于其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的影响。比如, 每位时尚女性都拥有很多包包, 衣服和首饰, 因为这些应经被看作是代表时尚的符号, 个人身份认同和社会身份认同都与是否拥有这些物品有着直接的关系。购买这些物品, 已经变成一种心理过程。因此人们逐渐从对商品本身的关注转向对商品形象以及隐藏在商品背后的精神意义和情感价值的关注。

2 广告的作用

鲍德里亚认为在现代消费社会中, 意识形态是一种符号形式, 这种符号通过各种途径渗透到社会和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构筑起了消费社会的意识形态。鲍德里亚分析了消费社会中的身体崇拜及其意识形态功能。他认为, 在消费社会中, 人们从对于人的崇拜已经转化为对于人的身体的崇拜以及对美丽的向往, 这种崇拜是对于代表美丽的符号的崇拜。“消费社会利用广告等大众传媒关注人身体特定部分, 使其作为简化、组织化的符号超越了身体本身成为崇拜的对象, 人们从而以自我认可的方式神圣化自己的身体。” (2) 这种崇拜是以符号为媒介对于隐藏在物质本身背后的精神意义和情感价值的崇拜, 体现在以广告为代表的大众媒体语言中。消费社会的特征就是以大规模的消费为主要特征, 主要是对于符号的消费。受社会, 经济, 文化的影响, 消费过程已经成为一心理过程, 是实现自我身份认同和社会身份认同的过程。广告作为一种强有力的消费媒介, 向人们传递并引导人们适应某种消费理念, 能够通过声音, 文字, 图像激发人们对于某种商品的兴趣, 调动他们购物的积极性, 挖掘潜在的消费主体。

广告作为大众进行符号消费的媒介, 有着其不可替代的作用, 同时, 广告代言人在一则广告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商家热衷于找明星做其商品的广告代言人, 是因为在消费社会中, 明星已经被视为一种物化的形象, 被大众赋予了某种梦想, 能够最大程度的激发大众的偶像崇拜和欲望投射心理。偶像崇拜是一种心理活动, 它不会因为社会进步, 经济发展而消除。“传统偶像通过恒常稳定的形象向崇拜者传递内在的信仰和精神, 现代偶像则通过变幻莫测的形象承载瞬息万变的时尚, 光鲜的形象是作为时尚的符号而存在的。大众通过接触偶像的形象便完成了与偶像的对话, 也就完成了崇拜的仪式”。 (3) 明星作为大众偶像, 拥有普通大众无法拥有的物质财富, 可以替大众实现其不可能的愿望。所以, 大众就会模仿他们的生活以及消费理念。“把个人的缺陷投进比较幸运的人们的光荣成就里, 借以取得补偿, 这种倾向也许就是社会生活中一种常有的现象”。 (4) 这种欲望投射心理会使大众关注并且购买自己崇拜的明星代言的商品, 从而获得补偿。在消费社会中, 明星已经被打造成为一种具有符号价值的商品, 明星的符号价值一旦与商品联系在了一起, 商品顷刻之间就具有了强大的象征意义。 (5)

网络 (web) , 天气 (weather) , 女性 (woman) 被认为是二十一世纪推动社会变化和经济发展的三W动力。女性社会地位得到改变, 孝敬公婆, 相夫教子的家庭生活已经不是大多数女性所追求的生活重心, 她们开始走向社会, 追求时尚。

广告案例:

女性:潘婷洗发水广告莹彩修护系列广告

林志玲被称为台湾首席模特儿, 除了其玲珑曼妙的身子之外, 散发着如宝石般耀眼光彩的秀发, 更成为她成功的神秘武器。由于工作关系, 她需要经常吹拉染烫头发, 担心发质受损, 头发变得干枯毛躁。因此, 她一直不敢尝试将头发染成更加靓丽的颜色。

画外:志玲的染发新体验

志玲:酒红, 咖啡, 喜欢就染哦。

表现出女人的妩媚, 对染发的钟情以及对头发的呵护备至。

志玲:怕头发变得暗淡无光。

整个人因为发质受损变得焦躁不安, 愁眉不展, 也是去了往日的神采。

在专业发型师现场为其进行染发, 并用潘婷莹彩修护系列进行护理之后, 志玲一席酒红色长发出现在大众眼中, 这更是她首次尝试头发的大幅度颜色变化。

志玲:有潘婷, 我就不担心了。

画外:新上市潘婷染发专用莹彩系列, 超滋养氨基酸, 维他命原, 深层修护染后的暗淡发质, 添加钻石般的光彩。

志玲:怎么染, 每个角度都是闪闪闪, 这, 就是潘婷的证明。

画外:莹彩修护系列, 潘婷, 闪出健康光彩。

从各个角度, 完美展现秀发如丝绸般的光滑, 强筋有光泽, 闪耀迷人。她本人更是说找到让自己更美丽的小秘密了, 并且希望把这个秘密额和其他爱美的女孩一起分享。

随着“韩潮”涌现, 在快乐男声, 好男儿等综艺节目, 男人帮, 时尚先生等男性杂志的推动下, 传统的铁血硬汉, 不修边幅的男性形象已经被颠覆。“人们在不断地调整性别认同和性别观”。 (6) 因此, 男性气质是处在一个动态的变化过程之中的。

男性:巴黎欧莱雅男士劲能极致护肤霜广告

吴彦祖是国际著名的影视明星是女人们心中的白马王子, 男人们心中的偶像。由于工作关系, 他必须经常外出。他塑造的形象, 需要在条件艰苦的条件下花很长时间才能完成, 这种工作, 对他的皮肤产生不好的影响。但是使用了巴黎欧莱雅男士劲能润肤霜之后, 通常出现的皮肤问题都没有了, 重新展现其偶像魅力和新时代男人形象。

吴彦祖外出, 遇到恶劣的风雪天气, 显得很茫然, 犹豫不决, 畏畏缩缩。

吴彦祖:冬天, 我的皮肤受到侵袭, 恶劣的环境, 冷风和冰雪, 皮肤容易变得干燥不适。

受到恶劣风雪天气影响的他, 慌忙走在大街上, 揪着领口想挡住面部不适, 减少风雪对脸部皮肤的侵害。

画外:巴黎欧莱雅男士劲能极致护肤霜, 富含维生素CG和滋养油成分, 立即舒缓干燥皮肤, 持久保湿, 重现活力。

在室内使用巴黎欧莱雅男士仅能润肤霜短暂润肤之后, 吴彦祖再次外出, 自信满满, 对于恶劣的天气不再感到害怕, 在人际交往中也能有自如自信的表现。

吴彦祖:再冷, 皮肤也不干燥紧绷了。

解决了冬天令他头疼的皮肤干燥紧绷问题, 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精神焕发。

画外:劲能极致润肤霜, 来自巴黎欧莱雅。

吴彦祖:值得信赖的男士护肤专家, 我们都值得拥有。

巴黎欧莱雅告诉每一位男士:“面”临严酷环境与挑战, 充分准备, 勇往直前!”巴黎欧莱雅男士劲能润肤霜, 解决了在严酷的环境下, 男人皮肤干燥紧绷, 还男人一个潇洒自信的状态, 成为男人应对严酷环境的秘密武器, 值得拥有。

3 广告对于身份认同的作用

3.1 女性社会身份认同的转变

在消费社会中, 女性的社会角色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在传统的中国社会中, 女性所受的教育就是要“孝敬公婆, 相夫教子”, 温柔, 操持家务。随着社会的发展, 女性不再满足于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越来越多的女性, 开始走向社会, 接受与男人同样的工作压力与挑战, 获得新的社会身份。因此, 鲍德里亚认为:“我们分析的对象不是只以功能决定的物品, 也不是为分析之变而进行分类之物, 而是人类究竟透过何种程序和物产生关联, 以及由此而来的人的行为及人际关系系统。” (7)

社会发展加快, 更多的年轻女性进入陌生的城市工作生活, 而这样的生活给她们精神上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和孤独感。为了排除这种感觉, 越来越多的年轻女性将自己纳入了一个以追求时尚为消费准则的圈子, 找到自己的归属感。“时尚就是短时间里一些人所崇尚的生活。这种时尚涉及生活的各个方面, 如衣着打扮、饮食、行为、居住、消费甚至情感表达与思考方式等。” (8) 时尚是一个极具个性的词语, 它所追求的是“自我”认可和标新立异。现代社会的青年, 他们自信, 彰显自我, 以自我为中心, 成为时尚的主导者。在消费过程中, 显示出极强的想要展现自我的愿望, 力求标新立异, 与众不同, 但是, 又渴望被社会认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开始, 染发已经成为女性时尚的一部分, 成为一个符号。如今, 染发对大多数年轻女性来说都是彰显自己魅力的一个辅助手段。但是经过多次吹, 拉, 染, 烫的头发会变得暗淡, 枯燥, 会削弱女性气质。因此, 护理头发对于每一位染发女性来说就是必不可少的了。人们通过染发标志出自己的社会地位, 生活品味, 评价一个人, 往往也可以从他的风格, 发型, 饰品的选择等诸多符号得到验证。于是, “当我们消费物品时, 我们就是在消费符号,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界定我们自己。 (9) 对于商品的消费, 已经不是简单地功能型消费, 而是通过消费来实现“自我价值”, 这一消费模型, 构成了鲍德里亚认为的消费文化。消费社会中, 不同的物品代表着不同的符号, 这些符号使得消费者的身份构建成为可能。

3.2 男性社会角色的转变

王宁指出, “消费活动是一种特殊而又重要的认同行动。人们消费什么和不消费什么, 并不仅仅是对自己可支配的货币的反映, 而是反映了人们对某种有价值的东西的认同行动……‘我’消费什么、怎样来消费, 实际上体现和贯彻了‘我’对自己的看法、定位和评价, 以及对自己的社会角色和地位的接受。” (10) 男性形象由传统社会中的强悍, 阳刚, 主外, 甚至不修边幅逐渐转变为温柔, 顾家, 注重跟人仪表。现代社会, 女性对于男性的要求与传统社会中的大相径庭, 她们希望男性能够体贴, 温柔, 能够帮忙分担家务。男人也开始“士为悦己者容”, 注重个人形象, 品味。中国互动媒体集团首席执行官洪晃说到, “当前男装和男士消费品的崛起, 推翻了固有的概念, 男士要打扮得像个男士, 人家才会觉得你是个男士, 而且现在你喜欢打扮, 并不说明你不是男士, 反而表明, 你很讲求生活品质。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讲, 我们还是希望男士能打扮一下自己, 这是非常好的一事情。”

3.3 明星的引导作用

明星是被打造出来的大众偶像, 对于大众的行为有着重要的影响, 明星代言广告是一种非常有效的营销策略。明星通过叙述产品的性能或者有点, 或者他们通过亲自演示产品的使用方法, 告诉大众这就是“我”喜欢的, 向大众传输“我”的消费理念。例如, 案例一:林志玲首先向大众说明“我”热衷于染发, 接着倾诉染发会遇到的各种问题, 最后向大众展示“我”拥有迷人闪耀秀发, 感不断尝试染发的秘密就是潘婷莹彩修护系列。案例二:吴彦祖俊朗帅气的外表是女生喜爱男生嫉妒的, 他扮演的是一位在外奔波的男士, 由于条件艰苦, 皮肤干燥, 影响工作的心情和积极性。欧莱雅劲能润肤霜是解决这个困扰的法宝, 他向大众暗示, 想要脱皮肤问题, 自信的迎接各种挑战, 就必须使用本产品。通过这种方式, 赋予产品新的精神内涵和符号价值。

人们的消费理念发生了很大变化, 在选择消费品时, 更加喜欢选择具有良好口碑和能代表社会阶层的品牌, 这类产品大多是由知名明星代言的, 被认为是可以信赖的。在这个过程中, 名人效应作为具体的符号被植入, 使得商品具有更大的价值。这些符号不是抽象的概念, 而是具体的, 而是与消费者要求一致的, 与商品紧密结合的个体, 得到大众的认同。

4 结论

大多数人通过消费行为进行身份重建, 进行自我身份认同和社会身份认同。鲍德里亚强调符号的能指性, 把注意力从商品的所指性和使用价值上面转移过来。因而在鲍德里亚的消费理论中, 物质生产失去了价值, 任何对物的本真的追求都不再有意义, 消费失去了本体, 从而走向了无奈和虚无。⑾对此, 鲍德里亚说“一切超越异化的理想的解决方法都被无情击碎。异化是无法超越的:它就是与魔鬼交易的结构本身。它是商品社会的结构本身”⑿人们通过消费商品的符号价值, 获得心理上的满足, 追寻到自己的幸福感。消费社会中, 追寻归属感是一种消费目的, 同时, 引领时尚的青年们希望通过消费达到自己的身份认同和社会身份认同, 成为炫耀自己和标新立异的工具。

摘要:现代社会中, 大规模的消费已经成为社会的主要特征, 成为促进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广告作为一种媒介, 成了刺激消费强有力的营销手段, 刺激消费者的购买兴趣, 促进消费者的身份认同。在消费社会中, 消费者关注的已经不仅仅是商品的使用价值, 更重要的是隐藏在使用价值后的符号价值。大众通过自己的消费行为, 将自己归属于特定的圈子, 寻找自己的归属感, 进行自我身份认同和社会身份认同。商品作为一种符号, 使得符号价值远远超过其本身原有的价值。通过明星代言, 树立偶像形象, 引起大众的注意力, 向大众传输新的消费理念, 影响大众选择消费品的意向, 调动他们对商品的积极性, 促使他们完成消费体验。

主体身份 篇4

关键词:撒旦诗篇,双主角,自我认同,流散

Satanic Verses is a postmodern magical realist novel written from a boundary site, a hybrid identity, by Salman Rushdie, born in India and writing in Britain, who is unwilling to accept either possi ble national identity (Sharp, 1994) .The novel centers on the anxi ety about identity of the diaspora subjects and has been received and interpreted in different ways around the globe.This pape tends to interpret the double protagonists of the novel from the as pect of self identity.

1 Rushdie’s Satanic Verses and Diaspora Identity

Sir Ahmed Salman Rushdie is a British Indian novelist and es sayist.Much of his early fiction is set on the Indian subcontinent His style is often classified as magical realism mixed with histori cal fiction, and a dominant theme of his work is the story of th many connections, disruptions and migrations between the Eastern and Western world.His fourth novel, The Satanic Verses rapidly be came one of the most widely known and controversial books in th world when it was published in 1988.The novel was the center o The Satanic Verses controversy, with protests from Muslims in sev eral countries.Some of the protests were violent, with Rushdie fac ing death threats and a fatwāissued by Ayatollah Ruhollah Kho meini, the Supreme Leader of Iran, in February 1989.

In Satanic Verses, the author involves Indian expatriates in contemporary England.The novel takes on a diverse variety o themes involving cultural and racial identities.It is concerned with literary aesthetics and the nature of truth.The author interweave all these ideas into an eventful storyline in which the two protago nists, Gibreel Farishta and Saladin Chamcha, with complex British Indian identities caught in an epic battle that takes place between London and Bombay in the 1980s and the two protagonists both take on supernatural qualities and visit different worlds.

In Satanic Verses, Rushdie reveals the self-identity of diaspo ra subject.This recreation of diaspora identity makes his novel be ing moved to broader cross-cultural perspective.Diaspora identity which is a common concept in literary criticism, refers to the identi ty crisis of the diaspora community resulting from spatial transfor mation or time fracture.The diaspora community is longing to iden tify the losing-self between new and old cultures.In Rushdie’novel, for the reason of multi-racial, religion and language, the di aspora subjects not only have the anxiety of identity but also tend to construct new identity in different time and space.Rushdie like to use double protagonists as the psychological ego and alter ego o the protagonist or as the contrast of good and evil such as Saladin and Gibreel in his Satanic Verses.

2 Double Protagonists:Gibreel Farishta and Saladin Chamcha

2.1 Gibreel Farishta

Gibreel was born in British Poona and at the age of thirteen h moves to Bombay to work with his father as a food carrier.After hi parents die, Babaseheb Mhatre takes him in and arranges for him to work in the movies.He then becomes a movie star.He is nearly killed by a bout of seemingly inexplicable internal bleeding, during which he loses his religious faith.After meeting and falling in love with Allie Cone, he flies to London to find her.

In the novel, Gibreel gets away with everything and is entirely effortless in his approach to life which shapes great contrast to his severe episodes of supernatural visions and insanity.He dislikes England and English culture and his jealousy eventually drives him to insanity and murder.

2.2 Saladin Chamcha

Saladin was called Salahuddin Chamchawala when he was born and dreams of escaping from his father and their Bombay home throughout his childhood.He goes to England to study, longing to become completely English.He becomes an actor with an amazing capability for vocal impersonations.

During his extramarital affair with Reeny Vakil, Saladin begins to experience an identity crisis.He begins associating with the oppressed groups of Asian and African immigrants to England.Saladin resents Gibreel because of his effortless luck and because Gibreel abandoned Saladin to the police after their fall from the plane.Eventually, Saladin takes revenge on Gibreel by placing a series of phone calls in which he pretends to be Allie Cone’s lovers.Despite all of his bitterness and anger and the transformation into demon, Saladin rarely does anything truly evil or demonic, and he grows to have a much more mature understanding of his Indian and British identity.

3 Different Identity Choices, Different Destiny

3.1 Different self identification

The novel begins with an air crash, Saladin and Gibreel are the only two surviving victims of the explosion.The first impression of Gibreel is described as singing popular Indian songs, swimming and embracing the air in his purple bush-shirt while Saladin is described as“prim, rigid, ”and portrayed in“a grey suit with all the jacket buttons done up, arms by his sides, taking for granted the improbability of the bowler hat on his head”.The dramatic opening especially leads us towards different mythological frames of reference.Gibreel’s opening lines are:“To be born again first you have to die.”And Saladin, as falling from the plane, he was“head first, in the recommended position for babies entering the birth canal”, “performing their geminate cartwheels all the way down and along the hole that went to Wonderland”.From this we can infer that the self identification of the two protagonists is quite different.Saladin and Gibreel begin their symbolic evolution into different alternatives as“migrants.”Gibreel Farishta is singing of“inviolably subcontinental[Indian]hearts, ”whereas Saladin Chamcha is answering him with a jingoistic British hymn.Saladin with his bowler hat and British accent represents a denial and break with his original identity and Indian culture;Gribreel differs from him by his tighter bonds with his religious identity.

3.2 Different identity construction

When contact with other traditions and other ways of thinking, both protagonists confront with the conflicts between old self and the new identity.The“Satanic”movement, or change, as opposed to“divine”stasis and harmony is illustrated in the life of the main characters by their differing ways of constructing identity.Saladin chooses to change, rejecting his Indian past and adopts a new Western identity.He starts to metamorphose into the figure of th devil.Saladin’s metamorphosis into the devil is inextricable from his quest to assimilate entirely into British culture and his associa tion with oppressed Asian and African immigrants in England.Thi indicates that Saladin cannot be accepted for leading roles in Eng land because of his foreign looks—he is demonized because hi skin is dark.Gibreel, on the contrary, has stayed his whole life“in India”.He has also made a successful career as an actor playin the roles of India’s many gods.Gibreel receives the halo of an an gel in this process of transmutation.He has a“face inextricabl mixed up with holiness, perfection, grace, God stuff.”He is made symbol of goodness because of his appearance.Since Gibreel’transformation begins shortly after he develops the conviction tha God does not exist, his status as an angel is closely related to hi crisis of faith.

All identities are constructed and produced in particular situa tions.Immigration from one culture into another makes this proces visible and heightens self awareness in its conflicts.Saladin is de scribed as the“Man of a Thousand Voices and a Voice”.His con struction of identity is extravagant.As for Gibreel, as he accept the reality of the supernatural, he is also described as losing hi touch with a shared reality, and falling into a psychosis.

3.3 Different destiny

At the end of the novel, Saladin reconciles with his father, in herits his father’s fortune and takes up with Reeny Vakil.Mean while, Gibreel has begun an unsuccessful comeback tour, makin movies of his dreams;he is haunted by his jealousy and Allie’s re fusal to be reconciled with him.After killing Sisodia and throwin Allie from Everest Vilas, Gibreel shows up in Saladin’s father’home, takes a revolver out of Saladin’s magic lamp, and shoot himself.

Both protagonists change markedly in the course of the nove as they find their identities are split between two worlds and cul tures.Gibreel’s ultimate madness and death can be attributed in large part to his failure to reconcile his love for Allie who character ized by paleness, whiteness and Englishness with his Indian race nationality, history and culture.And Saladin, on the contrary, final ly returns to his motherland, changed his name back to Salahuddin and identifies his own culture, eventually he establishes his cultur al identity, or in other words, reconciles with the reality.Gibreel i the self of diaspora subjects that lose his own faith and tries to vili fy his own faith while Saladin is the self of diaspora subjects tha tries to reach the reconcilement and real self in the split cultura identity.Gibreel’s perish may be read as a resistance to mutation and a failure to regenerate new identities while Saladin’s transfor mation into the devilish monster and his second metamorphosi suggest that cultural eclecticism promises the productivity of a cul ture.In the end, it is Saladin who has established his own identity and finds the balance between self and reality.

4 Double Protagonists:Two Facets of Self-identity of Diaspora Subject

According to Rushdie, Satanic Verses is the story of two painfully divided selves.For one of the protagonists, Saladin Chamcha, the division is secular and societal, he is torn, to put it plainly, between Bombay and London, between East and West.For the other, Gibreel Farishta, the division is spiritual, a rift in the soul.He has lost his faith and is strung out between his immense need to believe and his new inability to do so.The novel is‘about’their quest for wholeness.

As for the two main protagonists, Saladin and Gibreel, Gibreel is proud of his Indianness, while Saladin is the epitome of the fragmented self.In fact,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protagonists is not so clear.Whether to cling to one’s own culture or totally abandon them becomes a complex issue.In Satanic verses, neither way seem satisfactory.Gibreel loses his faith and constantly struggles with his religious doubts in dreams while Saladin being deprived of job, wife, friends and social status after his demonic metamorphosis, finally reconciles with his former Bombay self.By splitting the properties of the diaspora subject into two characters, Rushdie let each of them represent a facet to explain diaspora identity.

In Satanic Verses, according to Rushdie, Saladin is a creature of selected discontinuities, a willing reinvention, his preferred revolt against history being what makes him‘false’while Gibreel, to follow the logic of our established terminology, is to be considered‘good’by virtue of wishing to remain, for all his vicissitudes, at bottom an untranslated man.Such distinctions, resting as they must on an idea of the self as being (ideally) homogeneous, non-hybrid, ’pure’-an utterly fantastic notion-cannot, must not suffice.

Gibreel clings to his conception of Indian identity to protect himself from the encroachments of other cultures, while Saladin devotes himself to becoming English.However, through magical real ist devices Rushdie does not allow the reader to view the character separately.The two protagonists are unified by their diversity, im purity and inability to be one thing.The are represented as comple mentary and contrapuntal figures.Rushdie is trying to say that nei ther Gibreel nor Saladin is a complete person.They are the tw halves of the whole.They reflect two dimensions of Rushdie’s in terrogation of the diaspora identity.

5 Conclusions

Salman Rushdie’s Satanic Verses is a highly controversia work that elicits great criticism.Rushdie uses one of his protago nists, Saladin Chamcha to keep on searching for his roots of spirit and his cultural identity, meanwhile, uses the other of his protago nists, Gibreel Farishta, to humiliate and trample his Islamic faith This can be seen from the self-identification and identity construc tion process of the double protagonists.The two protagonists, al though one finally reconciles with his former self and set up hi own identity while the other takes his own life in the end, are in fact complementing each other and form two different facets of selfidentity of the diaspora subjects.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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