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作品的语言风格分析

2024-07-02

老舍作品的语言风格分析(共8篇)

篇1:老舍作品的语言风格分析

老舍作品的语言风格分析

中文与传媒系2011级汉语言文学一班1102010146 张玲

一、研究目的及意义

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成长起来的中国现代文学的优秀作家宛如烂漫云汉,群星璀璨,交相辉映。老舍便是其中最灿烂、最耀眼的明星之一。他于1918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担任过小学校长、郊外北区劝学员等职。1925年,老舍开始正式进行创作,那时他正在伦敦大学东方学院任教。在伦敦的五年里,他写了《赵子曰》、《二马》和《老张的哲学》三篇长篇小说,都是写一般市民的生活。写这些市民的遭遇、梦想、挣扎和相互的倾轧;1930年老舍回到了国内,他先后在济南大学和山东大学从事文学教育工作,但仍然利用寒暑假时间写出了长篇小说《牛天赐转》、《大明湖》、《骆驼祥子》、《猫城记》;短篇小说《黑白里》、《微神》等;他的作品中最突出的特点是幽默、质朴简练的语言风格。老舍个性色彩鲜明的语言,丰富与发展了中国现代白话文学语言,同时也使老舍的小说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具典范意义的白话作品。老舍的作品对于研究中国现代白话文学语言发展有重要作用。因此,研究老舍作品的语言风格具有广泛而深远的意义。本研究将结合老舍先生各个时代的作品,参考前人研究的成果对老舍作品的语言风格加以分析并探究其成因。

二、文献综述

引言

老舍的语言风格体现在:北京韵味。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老舍是用地道的北京语言从事创作的一位作家。他的绝大多数小说从北京为背景,例如《老张的哲学》、《赵子曰》、《离婚》、《骆驼祥子》、《我这一辈子》、《四世同堂》、《正红旗下》等等。这些作品的语言,都富有浓郁的北京特色,犹如鲁迅的作品语言富有绍兴特色,沈从文的作品语言富有湘西特色,赵树理的作品语言富有山西特色一样,任何人读老舍的作品,都会感到语言富有北京韵味儿。老舍作品语言的北京韵味儿,有赖于老舍的作品取材于北京下层市民生活。他自幼生活在北京,熟悉北京。描写北京的人,北京的事,为老舍运用北京语言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通俗明白。老舍在语言运用上有着自己的一贯追求,他多次表述这种观点:“我不论写什么,我总希望能够信赖大白话;即使是说明比较高深一点的道理,我也不接二连三地用术语与名

词。”“我还保持着我的‘俗’与‘白’。”作者致力于“俗白”,所谓“俗白”就是语言通俗浅易,朴实无华。自然,老舍的“俗白”并不是粗俗浅露,而是精练含蓄、耐人寻味。老舍“俗白”的小说语言,是北京话中最生动最富有生命力的部分。它就想一条小溪流水,清澈见底,自然流畅。幽默诙谐。幽默诙谐是老舍语言艺术的一个重要特色,也是他的语言艺术区别于其他作家的语言艺术的一个突出标记。老舍说:“文字要生动有趣,必须利用幽默。假若干燥,晦涩,无趣,是文艺的致命伤。”老舍对生活中的幽默极为敏感,并善于以机智与讽刺的形式来表现。

老舍的语言风格相关文献:

1、1996年严光文在四川师范大学学报中发表的《试论老舍作品的文学语言魅力》中认为,老舍作品的语言,生动形象,准确精练,质朴自然,寸楷含幽默,片言振聩聋,具有隽永的艺术魅力。质朴简练是老舍语言艺术重要的特色。他用凝练的语言摹写人生,勾画情景,表现内涵,传达思想。简洁植源于深刻的思想见解和丰富的生活阅历,而精心选择和锤炼词语,则是简洁风格的言语作品重要的修辞方法。独特的幽默风格是老舍语言艺术的又一显著特色。老舍幽默的总体特征是“寓哭于笑”,他的幽默建立在融汇中西的文化心态和对生活的真知灼见的基础上。他“善于捉到人类的幽默”,又用语言的变异创造幽默,形成了独具风采的老舍幽默。

2、2010年湖南科技大学的王晓在《老舍小说的语言艺术研究》中认为,俗白凝练的语言是老舍备受称赞的艺术特色,老舍语言带有浓郁地方色彩的北京韵味,使他的文章通俗质朴;在视觉和听觉上,老舍用富于表现力的语言描绘,注重声调的平仄和韵脚的谐调,这让他的文章朗朗上口,有着诗一般的旋律;在词语和句式的使用上,老舍注重对词语的锤炼、句式的选择,善于打破语言常规进行超常搭配,运用多种多样的修辞手段,这让他的文章在通俗质朴里又不失典雅精致,正是这些特点使老舍的作品语言适合各种层次的读者共同阅读达到雅俗共赏的效应。

3、2009年南京大学文学院陈莉在《从老舍的语言风格追溯其文化基因》中认为,语言风格往往是人格内涵的显现,而人格的形成又取决于作家息息相关的生活事实。因此每位风格作家的身上都有不为他人所共有的特殊文化因子。文章从老舍外在语言风格入手,探讨地域环境、民族出身和教育背景三方面文化基因对其的影响。

4、1983年翟文在包头师专学报上发表的《浅谈老舍作品的语言特色》中认为,老舍,在现代文坛上是被公认的一位语言艺术大师。在半个世纪的创作生涯中,他以悲喜交融、深

沉幽默的语言风格独树一帜,用传神的大笔,饱蘸着自己的爱憎和激情,准确生动地写出了劳动人民的喜怒哀乐,为我们塑造了一大群性格迥异、呼之欲出的人物形象。因此,他的作品在国内外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在中国和世界文学宝库中占有重要地位,象一颗璀灿的明珠,熠熠生辉。

5、2012年扬州大学的李俊在《论老舍的白话语言观》中认为,老舍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著名的作家,享有“语言艺术大师”的美誉,作为一名出色的语言艺术大师,他对文学的语言问题有其独到见解。老舍对语言的理解与阐释,很值得我们去研究,中外研究老舍语言观点的也大有人在。白话语言在老舍语言运用与文学创作中处于中心地位,老舍白话语言观念的形成与晚清名士提出的文字改革,以及五四时期文人志士兴起的白话文运动密切相关,正是这一特定得历史语境,为老舍白话文学的创作提供了有力契机。在这一历史契机的影响下,老舍自觉摒弃了自幼熟习的古代文言,选择了白话语言,并形成了他以“白”、“俗”为核心的白话语言观。老舍在白话语言话语体系建构中所坚持的语言纯净化与民族化观点。在声势浩大的白话文运动取得胜利后,白话语言取代了文言,成为文学的正宗,但白话语言话语体系的建构却仍处于初创期。对于如何提升白话,许多人提出了引进古代文言、古代白话、西方语言词汇、语法、修辞的方法。一时间,白话语言的建构呈现出混杂、欧化的倾向,对此,老舍提出了批评,倡导白话语言必须纯净化、民族化,用纯净的、民族化的白话语言也可以创作出优秀文学作品,完成白话语言话语体系以及白话语言艺术审美性的建构。写出白话语言的文艺审美性一直是老舍语言运用的不懈追求,但老舍所追求的语言之美并不在于用过多的修辞、形容对口语白话进行藻饰,而是仅就“白”、“俗”、纯净化、民族化的白话语言本身,写出它自然的简劲之美、动听的音乐之美和风趣的幽默之美。

6、2012年张家口广播电视大学的赵丽娟在关于老舍《茶馆》的语言词汇分析中认为,老舍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杰出的语言大师、现代作家和人民艺术家。老舍先生非常擅于使用自然流畅,纯净漂亮的北京语言词汇,尤其是富有口语色彩的语言非常精彩,将作品《茶馆》表达得生动、传神,语言词语的使用与言语题旨情境相适应,形成极具北京口语色彩的语言词汇风格,很大程度上促进了中国现代文学语言的大众化、民族化。

7、2012年天津大学文法学院中文系的林哲及岳静在《论老舍文学作品中“V+他+NumP”结构的特点》中认为,作为北京话中的典型表达,“V+他+NumP”结构在老舍的文学作品中大量出现,在形式、语用、表达方面独具特色,为塑造人物形象、刻画人物性格作出了贡献,也在一定程度上使其作品更加生动、通俗、诙谐。

8、2013年集宁师范学院的张炜在《老舍小说中的北京文化》中认为,“京味儿”作为一种基于老北京生活和文化中演变而来的语言艺术,其风格内容广阔的涵盖了书籍、音乐、戏曲等各个方面,以至于这一地标性的风格出现在任何一种艺术形式之中时我们就可毫无思索地辨认其特征。老舍先生的作品就是京味儿的聚集地。

9、2013年襄阳职业技术学院公共课部的余洪涛在《试析老舍小说的“京味”特征》中认为,老舍小说最独特的艺术风格是其小说散发出的浓郁的“京味”。这种风格主要体现在对北京的景物和市民的生活场景的描写、对北京社会文化心理结构的揭示和独特的语言艺术上。

10、2013年南开大学文学院刘帆的从《骆驼祥子》到《正红旗下》——探讨建国后老舍写作语言京味儿变化兼论其原因中写道,老舍作品大多用北京方言写作,以渗透着浓郁的京味儿著称。该文试从建国前后老舍写作语言中京味儿浓淡变化入手,探讨作家所处的特定时代背景对其写作语言的影响。

11、2013年安徽大学的胡磊在《从茶馆到大院——浅谈老舍与王朔京味小说的同与异》中认为,作为一种文学风格的“京味”,指以北京特有的人文景观为主要文学叙事,并在其中蕴含着北京文化的风采和神韵。因创作题材和语言与北京地域文化有着共同的联系,老舍和王朔都进入了“京味”文学的谱系。但与老舍所建构的“京味”叙事比较,王朔的叙事题材和语言风格与其存在着明显差异,二者创作所蕴含的“京味”也不尽相同。

12、2013年保定市北市区铁路第一中学的吴艳芳在浅谈《骆驼祥子》对京味文化的体现中认为,老舍的作品大都取材北京市民生活,所描写的自然风光、世态人情、习俗时尚,运用的市民口语,都呈现出浓郁的“京味”。作为京味儿文学的集大成者,老舍以自己的创作成就为京味儿文学树起了一面旗帜。他用京味儿语言写尽人间百态,用现代文化意识的独特眼光确立了现代京味儿文学的完美形象,成为京味儿文学的开创者与奠基者。

13、2011年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的崔志远在《京味小说新论》中认为,京味小说表现的是北京普通市民生活,其京味是以独特的京味语言描绘出北京独特的文化景观、文化风俗和文化性格;它萌生于清末民初的报人小说,老舍以发掘和表现四合院文化竖起难以逾越的高峰,邓友梅等承袭老舍的四合院文化开掘,王朔等则以大院文化的描写创造出新京味;京味小说具有鲜明的地域性,却不能视为一个流派。

14、2012年湖北省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的李姃宣在《论老舍的幽默》中认为,老舍早年深受“幽默”这种特殊的艺术的思想表现形式的影响,其小说作品非常契合西方关于“幽默”的观念。作者对中外老舍研究史进行了回顾,认为关于老舍的小说美学及幽默关系的课题迄今

尚未成为系统研究的对象。作者亦对“幽默”这个新词在中国的引进史进行了追溯,认为老舍的幽默观与林语堂、鲁迅存在着差异。为了系统地研究老舍的幽默观,必须关注可能给予作家以影响的出身因素(民族、家庭、童年、环境等)及各种文学传统(中国、北京、满族、西方等),还须审视作家的哲学思想及其小说作品的各种艺术要素,等等。

15、2012年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的李烨在“把白话真正的香味烧出来”——老舍的语言艺术中认为,老舍对语言有独特执著的美学追求,主张:“从生活中学习语言”;“把白话真正的香味烧出来”;“好的文字是由心中炼制出来的”。因而其语言风格自成一家:运用纯净口语,融会欧化句式,饱含哲理性,富于音乐美,为中国20世纪文学语言的创造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

总结:老舍一生创作了大量的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剧本、散文、诗歌(新式之外包括歌词、古词和旧体诗等),几乎什么形式都涉及了。已经出版的《老舍文集》19卷,总共有一千万字之多。谈现代长篇小说的生成,你不能超越他;回顾现代讽刺幽默精神,离不开它;讲到中国话剧的民族化,自然不可绕开老舍;而要认认真真地总结中国现代白话的历史,想像我们每个人今天嘴里说的或笔下写的现代语言文字,更是不可忽视他的存在。

老舍作为我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著名作家以其鲜明的创作个性和十分独特的艺术风格丰富了中国文学艺术的宝库。老舍因此获人民政府授予的“人民艺术家”称号。也被人们称为语言大师、幽默大师,对于这些美誉他是当之无愧的。因此作为人民的艺术家、语言大师、幽默大师的老舍的作品便成了们更好的精神食粮。其作品的艺术特色也成了文学爱好者们学习和研究的根本。因此,本文就老舍作品的语言特色:幽默;简练亲切、“京味”十足;自然率真、深入浅出的语言艺术风格略作一些探讨与同仁们共同商榷。综上所述,老舍作品的语言特色:幽默,简炼亲切、“京味”十足,自然率真、深入浅出,之所以有这样的特色,是因为他有着高尚的爱国思想情操和丰富的文化知识,因而形成了他独特的语言风格,同时吸引着广大的读者来读他的作品,广大的学者来研究他的作品的语言。因此我们说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经得起时间的磨砺,能让人不断的阅读,挖掘、研究的作家实在不多。老舍是其中一个。他的作品值得人们再三回味,可以不断感受、不断验证,不断有新的发现,即所谓说不完的莎士比亚,具有永恒的魅力。

参考文献目录:

【1】《试论老舍作品的文学语言魅力》严光文四川师范大学1996年

【2】《老舍小说的语言艺术研究》王晓湖南科技大学2010年

【3】《从老舍的语言风格追溯其文化基因》陈莉南京大学2009年

【4】《浅谈老舍作品的语言特色》翟文包头师专1983年

【5】《论老舍的白话语言观》李俊扬州大学2012年

【6】关于老舍《茶馆》的语言词汇分析赵丽娟张家口广播电视大学2012年

【7】《论老舍文学作品中“V+他+NumP”结构的特点》 林哲、岳静天津大学 2012年

【8】《老舍小说中的北京文化》张炜集宁师范学院2013年

【9】《试析老舍小说的“京味”特征》 余洪涛襄阳职业技术学院2013年

【10】从《骆驼祥子》到《正红旗下》——探讨建国后老舍写作语言京味儿变化兼论其原因

刘帆南开大学2013年

【11】《从茶馆到大院——浅谈老舍与王朔京味小说的同与异》 胡磊安徽大学 2013年

【12】浅谈《骆驼祥子》对京味文化的体现吴艳芳保定市铁路第一中学2013年

【13】《京味小说新论》崔志远河北师范大学2011年

【14】《论老舍的幽默》李姃宣湖北省社会科学院文学所2012年

【15】“把白话真正的香味烧出来”——老舍的语言艺术李烨 首都师范大学2012年

篇2:老舍作品的语言风格分析

创作题材

老舍的作品大多取材于市民生活。他善于描绘城市贫民的生活和命运,尤其擅长刻画浸透了封建宗法观念的保守落后的中下层市民,在民族矛盾和阶级搏斗中,在新的历史潮流冲击下。惶惑、犹豫、寂寞的矛盾心理,和进退维谷、不知所措的可笑行径。他喜欢通过日常平凡的场景反映普遍的社会冲突,笔触往往延伸到民族精神的挖掘或者民族命运的思考,让人从轻快诙谐之中品味出生活的严峻和沉重。关于自然风光的色彩鲜艳的渲染和关于习俗人情的细致入微的描摹,增添了作品的生活气息和情趣。

在现代文学史上,老舍的名字总是与市民题材、北京题材密切联系在一起的。他是现代中国文坛上杰出的风俗、世态(尤其是北京的风土人情)画家。作为一位大家,他所反映的社会现实可能不够辽阔,但在他所描绘的范围之内,却把历史和现实,从一年四季的自然景色、不同时代的社会气氛、风俗习惯,一直到三教九流各种人等的喜怒哀乐、微妙心态都结合浓缩在一起,有声有色、生动活泼,自成一个完整丰满、“京味”十足的世界。这是老舍在现代文学史上作出的特殊贡献。

老舍的作品的另一个特点,是表现出鲜明的反帝爱国的题旨。老舍的作品中往往直接揭露帝国主义侵略罪行,从不同侧面描写它们的经济、文化、宗教渗透和种族歧视所给予中国人民种种伤害。他表现民族觉醒、表彰民族气节,同时抨击在这些侵略和渗透面前卑躬屈节、为虎作伥的洋奴汉。1960年是义和团起义的六十周年,于是写出了话剧《神拳》,再现了北京居民抗击八国联军的壮烈情景。

语言风格

老舍的语言俗白精致,雅俗共赏。老舍说:“没有一位语言艺术大师是脱离群众的,也没有一位这样的大师是记录人民语言,而不给它加工的。”因此,作品中人物语言是加提炼过的北京白话。其作品语言的“俗”是建立在精细的思考与研究的基础上。他的“白”,让读者易于理解却又颇有深度。用通俗、平白的文字来反应时代和生活,这才是老舍作为语言大师的境界,可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然而另一方面,老舍又使用语脱去自然形态的粗糙与随意,炼成金子,使现代的北京口语显出朴素精致如同一具精雕细刻的瓷器。

同样老舍的作品也追求幽默,一方面来自狄更斯等英国文学家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深深地打上了“北京市民文化”的烙印,形成了更内蕴的“京味”。幽默风趣,是老舍作品语言的总体风格特色。他认为:“文字要生动有趣,必须利用幽默……假荇干燥、晦涩、无趣,是文艺的致命伤;幽默便有了很大的重要。”因此,老舍的小说、戏剧,散文等也都充满了幽默风趣色彩。他的作品字里行间无不闪现着他的幽默才华:把“想得深”的思想内容,用“说得俏”的语言表达出来,含蓄隽永,充满浓郁的幽默色彩。从《老张的哲学》问世起,老舍就开始被人称为 “幽默小说家”。

老舍先生更是潜台词运用的大师,其代表就是《茶馆》。《茶馆》凭借深刻含蓄的潜台词,有力地丰富了语言的内涵。最经典的例子就是第一幕庞太监与秦仲义的“舌战”。这两个人一个是西太后的宠奴,一个是讲维新的资产者,二人不期而遇表面上客客气气,骨子里却是兵刃森森。《茶馆》中像这样的台词比比皆是。它引而不发,以弦外之音调动人们的兴味与深思,耐人咀嚼。

篇3:分析老舍作品的“京味”语言

老舍, 原名舒庆春, 字舍予, 笔名老舍, 出生在北京的贫民家庭里, 幼年和少年时代都是在大杂院里度过的, 他很了解底层的百姓生活, 喜欢市井巷里的戏曲和民间艺术, 这种阅历形成了老舍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京味”风格, 也使他成为了京味小说的代表人。“京味”代表了一种风格, 包括作家对北京的认识、特有的人文景观的展示及展示中注入的文化趣味。

《骆驼祥子》是20世纪30年代中国最优秀的作品之一, 也是现代中国一部杰出的长篇小说, 老舍作品的“京味”在这部作品里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景物描写

小说写祥子从混乱的军营中牵出三匹骆驼, 卖了35元钱, 而后走到北京城郊的时候, 通过对古都那种平和静谧的景物描写, 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祥子当时的心情。在烈日与暴晒下拉车的祥子, 对北平熟悉变化莫测的天气的感受, 既切合北平的自然地理环境, 又与祥子特定的人物身份相一致, 体现了老舍对故乡环境的熟悉。“京味”正是这种主观情愫与对北京社会环境结构的客观描写的统一。

二、语言运用

老舍在语言的运用上, 得力于其对北京市民语言的熟悉, 形形色色的人物语言通俗朴实、生动鲜明、“京味”十足, 说得严重点, 有点类似北京“京油子”的“耍嘴皮”。小说人物的语言是以北京方言为基础的。老舍习惯运用北京市民俗白、简洁的方言, 用老舍自己的话说就是“把顶平凡的话调动得生动有力, 烧出白话的‘原味儿’来”。如祥子的语言, 厚实而朴拙, 他在第一次买车时, 由于心情激动, 只会说:“我要这辆车!”卖车的车主夸耀车好, 希望加价时, 祥子还是那句话:“我要这辆车!”从祥子的语言中, 透露出祥子的憨厚和淳朴。高妈劝祥子放钱:“告诉你, 祥子, 搁在兜儿里, 一个子儿永远是一个子儿!放出去呢, 钱就会下钱?没错儿, 咱们的眼睛是干什么的?瞧准了再放钱, 不能放秃尾巴鹰。当巡警的到时候不给利, 或是不归本, 找他的巡官去!一句话, 他的美事得搁下, 敢!打听明白他们放饷的日子, 堵窝掏;不还钱, 新新!将一比十, 放给谁, 咱都得有个老底;好, 放出去, 海里摸锅, 那还行吗?你听我的, 准保没错!”这番话, 干脆利落、生动鲜明, 是典型的北京方言。而儿化语“没错儿、一个子儿、兜儿”, 北京方言中狭隘的四字语“秃尾巴鹰、海里摸锅”以及北京的重口味方言“搁下”等, 都从侧面反映出老舍对自己所生活的地方语言的熟悉和了解的透彻。再看虎妞:“吧!不出臭汗去心里痒痒, 你个贱骨头!我给你炒下的菜, 你不回来吃, 绕世界胡塞去舒服?”以及下面的对话:“上哪儿啦, 你?”她一边盛白菜, 一边问。“洗澡去了。”他把长袍脱下来。“啊, 以后出去言语一声!别这么大大咧咧的甩手一走?”这些都是老舍创造性地运用北京市民俗白、浅易的口语, 用简单有力的具有北京味儿的语言写出的值得世人读的而且美好的句子, 干净利索, 平易近人而不粗俗, 就像北京的人、建筑以及北京深厚的文化底蕴, 这也跟北京特有的历史有关。

三、人物描写

在人物的描写上, 老舍也用地道的北京方言写出了浓郁多彩的北京风土、习俗、历史以及人情世态。请看老舍对祥子的描写:看着那高等的车夫, 他计划着怎样杀进他的腰去, 好更显出他的铁扇面似的胸, 与直硬的背;扭头看看自己的肩, 多么宽, 多么威严!杀好了腰, 再穿上肥腿的白裤, 裤脚用鸡肠子带儿系住, 露出那对‘出号’的大脚!是的, 他无疑的可以成为最出色的车夫;傻子似的他自己笑了。”这里的“杀好腰、鸡肠子带儿、‘出号’的大脚”都是典型的北京话里的儿化韵, 带有的一种特殊的风味, 令人一听就会感觉出它是北京的土特产, 更反映出北京这个历史悠久文化深厚的名城古都以及当时生活在这里的底层人民的生活及他们维持生计的方式, 和被这种环境所迫的一种向上的心理素质及他们简单的理想。老舍用这些大白话写一个车夫和当时北京生活在底层人民的生活恰到好处。“你这是怎么呢, 老妹子!到了我这儿啦, 还没个车钱吗!老妹子!坐上啦!”她到这个时候才摸出一毛钱。祥子看得清清楚楚, 递过那一毛钱的时候, 太太的手有点哆嗦, 送完了客, 帮着张妈把牌桌什么的收拾好, 祥子看太太一眼。太太叫张妈去拿开水, 等张妈出了屋门, 她拿出一毛钱来:“拿去, 别拿眼睛扫搭着我!”这就是当时北京市民的生活习惯, 在老舍的笔下更是真实可言。通过几句话, 老舍就把太太爱面子和吝啬, 祥子的按惯例得到赏钱和对一毛钱不满都写了出来, 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当时生活在北京的人情世态。

篇4:老舍作品的幽默语言风格

关键词:老舍;语言幽默;技巧;思想内涵;喜剧意味

每位作家都具有自己的语言风格特点,在老舍先生的文章中,最为突出的是语言的幽默感。在其他作家作品中也有不少的语言幽默的作品,但老舍先生的作品幽默感有着他独立的写作特点,和他独立的语言风格,在老舍先生的作品中没有什么上层社会和大人物的描写,更多的是描写的是在社会底层,为生活奔波,挣扎在生活边缘的小人物形象的描写,老舍先生的文章更贴近当时的现实生活,人物形象鲜明,个性特点突出,写作手法生动,朴素,和读者具有很强的亲和力,让普通老百姓都能看得懂。在一个社会生活中,普通人是占绝大多数的,他们是社会的主体 ,影响着整个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当时社会发展的现状。

一、采用比喻的描写手法

在老舍先生的文章中,巧用比喻的描写手法,把在表面上看来丝毫没有联系的人物,事件,通过比喻的描写,把他们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使读者更快的进入故事中,一起分享主人公的喜怒哀乐。老舍先生笔下的比喻描写手法,让读者印象深刻,过目难忘,老舍先生文中的比喻显浅易懂,很容易让人理解,更贴近人们的生活。老舍先生的比喻描写手法在每一个地方都用的很恰当,很有新意 。比喻的描写使文章读起来,更生动更形象。平民的生活本就简单,单调,一日重复一日,但经老舍先生笔下写出来的人物,场景,虽然也是一样的平凡,但是通过老舍先生的比喻,使人物形象顿时鲜明起来,场景更加细致,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更深一步的了解文中人物所处的社会背景,人物特点表现更深刻,是读者读起来更自然。老舍先生运用比喻使文章更精彩,艺术效果更好,使人物形象更传神,更立体化。在每一片文章中,都要用到各种描写手法,这样使文章读起来更有艺术性,使读者能尽快的进入到人物故事当中去,随着人物的故事发展,一步一步深入故事内部。

二、书面语和大白话相结合

在老舍先生的文章中,更多的是小人物的描写,很多描写的是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所以在描写手法上,语言都比较朴素,显浅易懂,书面化的描写往往达不到所要描写的人物的形象效果。老舍先生曾经说过,不论写什么,都要信赖大白话,即使要说明比较高深一点的道理,也不接二连三的用术语和名词,老舍先生文中所引用的白话描写,使人物更接近现实生活,每个人物都能找到在实际生活中的影子。在文章中运用白话的描写方式,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朴素的描写一样能达到好的传达思想的效果,每一个阶层的人都能看得懂,这也是老舍先生的作品深受广大读者喜欢的主要原因。

三、对人物外表,个性特点的详细描写

老舍先生对人物的外表描写上,往往都很细致入微,通过对人物日常生活的朴素描写,通过人物的生活细节,表现出了生活改变人们的伟大力量,老舍先生笔下的人物形象,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在当时的社会生活中都有其人物影子的存在,通过老舍先生的描写,平凡的人变得不再平凡,小人物的形象也变得高大起来。在老舍先生的笔下描写过各式各样的人物,他们渗透在社会的各行各业当中,通过对人物外表和对人物性格方面的描写,反映出了当时社会背景下人们的生活状态,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和现实的无奈,透过表面现象看到了事物的本质态度,透过小人物反映了整个社会现状。

四、引用各种语言的落差,增强文章的幽默感

老舍先生的文章,涉及到了各行各业人物的描写,这样在语言方面就有很突出的表现,运用语言夸张的描写,把人物推上了故事的高潮,达到了幽默效果;在老舍先生的作品中,还有很多比喻的描写,把表面看起来似乎毫无联系的两件事情,结合在一起。老舍先生的作品由着他本身独特的特点,在语言上,敢于运用各种形态的语言方式,使读者在阅读时,随着故事的跌宕起伏,语言的前后落差描写,增加了故事人物的形象,增强了作品的幽默感。

五、与人物身份地位相符的语言艺术描写

前面说过,老舍先生笔下的人物形象几乎覆盖了整个社会当中,涉及到了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物。不同阶层不同身份的人物都具有自身的人物特点,老舍先生深入生活,结合不同人物形象,安排了与其相符的语言风格,使人物形象更加突出,人物个性更加鲜明,体现出了幽默感。世界上的人物形形色色,没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在老舍先生的笔下,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独有的特点,主要表现在人物外表,语言表达方式,心理变化等方面。

幽默是老舍先生文学语言的一大特色,被人们称为“幽默小说家”。在人物形象和性格特点上描写细致入微,人物语言上独具特色,虽然都是一样的小人物,但又有很大的不同之处;虽然讲述的是平凡人的生活,但又透出了人物形象的不平凡。在老舍先生的笔下,各种不同的人物形象都变得活泼起来,富有生命力,人物各有各的特点,每个人物都有自己不同的一面。老舍先生的作品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热爱文学,热爱生活。

参考文献:

[1]朱卫国.试论丁玲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J].作家,2014.

[2]李春林.《活着》对中国式生存文化的解读[J].电影文学,2013.

篇5:浅析老舍作品的语言特色

老舍作为我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著名作家以其鲜明的创作个性和十分独特的艺术风格丰富了中国文学艺术的宝库.老舍因此获人民政府授予的“人民艺术家”称号。也被人们称为语言大师、幽默大师,对于这些美誉他是当之无愧的。因此作为人民的艺术家、语言大师、幽默大师的老舍的作品便成了们更好的精神食粮.其作品的艺术特色也成了文学爱好者们学习和研究的根本。因此,本文就老舍作品的语言特色:幽默;简练亲切、“京味”+足;自然率真、深入浅出的艺术风格略作一些探讨与同仁们共同商榷。

一、老舍作品中的“幽默”

所谓的幽默指的是:有趣的、可笑的、意味深长的。用老舍自己的话说就是:“幽默文字不是老老实实的文字,它运用智慧聪明与种种招笑的技巧,使读了发笑、惊异或啼笑皆非受到教育。我们读读狄耿斯的,马克吐温的和果戈里的作品,便能够这个道理。听一段好的相声,也能明白这个道理。”“看透宇宙见得种种要素,而后用强烈的手段写画出来”①而能引人发笑者为幽默。因此,老舍认为“嬉皮笑脸,并非幽默,和颜悦色,心宽气朗,才是幽默。②

要想得到幽默:首先要认真学习、博览群书而获得丰富的知识,它是前提,是基础。其次善于观察,并且要思考的深刻。再次要多读,即要认认真真地阅读一些有关幽默语言的文学作品,并且作到能领悟他们的作品内容,而从中受益。最后要善于运用,古人说的好:学以致用。即把自己从学习中得到的知识,应用到日常生活的实践中去。这样做不仅能加深理解,而且能是我们的大脑更加充实。老舍就是这样,他不仅知识渊博,而且想的深,看得透,说的俏,因而形成了幽默的语言艺术风格。

老舍的青年时代也正是中国封建帝制的崩溃时代,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时代,老舍才能从小羊圈胡同走向泰晤士河畔。在代的初期英国是资本主义列强之首,工业经济高度发达,社会文化人情风俗与当时中国大不相同。老舍从一个保守的、愚昧落后的旧中国走到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中以后,就像从发着霉味的“铁屋子”(鲁迅语)里走上了视野开阔的一望无垠的绿野中一样。他此时此刻深深的感觉到西方的科学与民主和社会的进步。当他再度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故土的时候,心中总是感觉到不舒服,觉得许多事情是乖庆的、不合理的、违背自然的、可悲的、可笑的,但是,老舍从没有把自己从炎黄子孙中除去,自己也仍然是这个古老民族中的一个小小分子,也应该在这一可笑的行列当中,但是他深刻的认识到要批判这些不合情理的、落后的、愚昧的东西,究竟采用什么样的办法呢?采用何种方法来批判社会,这便由每个作家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来决定的。老舍,北京人,旗人,182月3 日 生于北京西城一个贫民的家庭。他们兄弟姐妹八人,但是只活下来了三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他是老小。父亲是一个皇城的护卒,在老舍出生的第二年,他在与八国联军的作战时阵亡。母亲不识字,仅靠做杂工缝缝洗洗的活路来维持生计。老舍从小身子骨弱,性情也不开朗。在这贫穷的家境中靠一位慈善的刘大叔的帮助才读上书。19小学毕业考入北京市立三中,但由于家里穷交不起学费,半年后又转入膳宿免费的北京师范学校。存该里的赞赏。19夏毕业后,老舍便在教育界连续多年供职,没有直接参加“五四”运动,但“五四”成为他思想发展的一个重大转折点。饱受帝国主义压迫和封建势力压迫的老舍,一旦触到藏在他心底的反抗的种子便立即萌芽、生长。他说:“反封建使我体会到人的尊严,人不该作礼教的奴隶,反对帝国主义维护祖国的尊严,中国人不该做洋奴”。③这种成为老舍创作基本指导思想。1922年,他受洗加入基督教,秋到天津南开学校任教。自此,开始发表作品《小铃儿》等。他在母亲的影响下,他穷而有志,性格刚强,自尊自重。也就是由于这样的原因,他对社会的腐败的落后的现象深恶痛绝,可是又因为他穷有同情心,因此常常是“半恨半笑”的看待当时世界。他作为一个温和的民主主义者登上文坛,他没有鲁迅作为思想家的深刻,也没有郭沫若式的诗人激情,更不似茅盾一开始就擅长理论思维“笑骂”却又赶尽杀绝。而老舍也是“笑骂”却步赶尽杀绝。他说:“我恨坏人,可是坏人也有好处,我爱好人,而好人也有缺点。”④正因为有着这样性格素养和接纳的思想的影响决定了在他的批判的武器中,老舍选择了幽默。在英国五年创作的作品 《老张的哲学》等三篇及三十年代回国后创作的作品《猫城记》等五篇可看到这把搔痒的耙子,企图用笑声来掩埋旧世界。老舍的笑声包含了多种多样的成分,在这些成分中有疾恶如仇的愤感,有对愚昧落后的人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遗恨,这便与鲁迅相通了。这便是一个时代的特征:观世音在云头看到芸芸众生的平庸、卑滔耀靛从而产生出悲怜之情,无可奈何的自嘲,个人的酸楚的感受,这一切都用了哈哈的笑声倾倒出来。譬如: “说起‘胡涂’来,我近几日非常的高兴,因为在某画报上看见一段文字——题目是老舍,里面有这么两句:‘听说他的性情非常胡涂,抽经抽得很厉害。从他的作品看来,说他性情胡涂,也许是很对的。’‘抽经’的‘经’字或者是个错字,我不记得曾抽过《书经》或《易经》。至于‘性格非常胡涂’在这个年月,是很不易得的夸赞。” ⑥这就是老舍式的幽默。“他主张幽默须有思想性和艺术性”、“幽默的作家也必须有极强的观察力与想象力”、“有极强的正义感”,“决不偏袒自己” ⑦凡知音者都能从老舍的笑声中品读出酸楚的味道来。老舍用笑声来治病态的旧社会,治病态的社会中的了病的人们,让这些病态的人们向善向真向光明,但是老舍对自己的同胞并未失掉信心。他的格言是:“光明永在,潜力无穷。”所以他不把病态的人们一下打倒深渊中去,而是让他们来改邪归正,换一翻头脑重新生活。在这种意义上说老舍是笑的哲人。为仕么称他是笑的哲人呢?哲者聪明,老舍清醒的看到中华民族的优秀的传统的一面,同时也清醒的看到了几千积淀的传统的负面,对人们精神的残害与毒害。老舍讥笑的就是这文化传统的负面。例如:爱面子敷衍塞责、得过且过、世故巧滑、虚荣浮夸沽名刁誉、委过于人把麻烦别人,不当作一会事儿,自私自利表里不一。

二、简练亲切,“京味”+足

简练亲切的语言往往会是读者读起来朗朗上口,而产生愉悦的兴致,时刻吸引着读者继续往下读,却从不会产生厌读的情绪。

老舍便是如此,“辛田(罗常培)是我自幼的.同学,我俩曾对掀小辫打,也一同逃学去听《施公案》”这是孩提时代的真实的故事,自自然然丝毫不会减弱我们对语言大师学问的佩服。简练的语言我们读起来不是觉得十分有趣吗?

简练的语言,据计算机统计,((骆驼祥子))全作近十一万字,只用了二千四百个汉字,出现频率最高的都是些常用字,认识六百二十一个字,相当小学高年级水平的读者就可以读通,这部杰出的文学名著。他还善于有选择的使用北京土语,增加语言的地方风味,比如写祥子的身体“挺脱”、“硬棒”,写刘四是个“放屁崩坑儿”的人,祥子穷途末路,病体奄奄的为人家做丧事时,“在马路边上缓缓的蹭”,曹先生家的女佣称赞祥子是“老实巴焦”,都是取此北平人的口舌,又符合人物的身份、个性、教养。如写虎妞为了勾引祥子,强迫他喝酒时骂他“窝窝头脑袋”,说如果不喝就“揪耳朵灌你”,不让祥子拉车就说“呕!不出臭汗去,心里痒痒,他个贱骨头!”……,这些个性化的口语,更是闻其声如见其人,使虎妞这个老处女,这个车厂主女儿的泼辣、粗俗又工于心计的性格跃然纸上。如《给茅盾兄祝寿》一文中:“他永远要说出他以为值得说的话。勇敢使他永远年轻,而时间增高了他的智慧。他创作、他翻译、他研究、他编辑,他的勤劳与成绩,从五四到今天,老跑在我们前面。他使我们敬爱他,甚至嫉妒他。”这简练、亲切的语言,不仅到出了老舍对茅盾的尊敬,而且也深刻地体现出老舍本人也有一种崇高的思想境界:为时代、为民族、为人民英勇献身的思想,像“他使我们敬爱他,甚至嫉妒他。”前面说我们敬爱他,然而后半句突然笔锋一转说嫉妒他。难道真的嫉妒他吗?不,这样不仅增加了生动感而且加大了亲切感。也恰切点明了老舍的语言风格:简练、亲切!

老舍作品经常采用京味十足的北京口语,老舍作品的“京味”重点儿表现为取材的特色。北京长期作为皇都,形成了帝辇之下特有的传统生活方式和文化心理习惯,以及与之相应的审美追求,迥异于有更浓厚的商业气息的“上海文化”。老舍聚集其北京的生活经验写大小杂院、四合院和胡同,写市民凡俗生活中所呈现的场景风致,写已经斑驳破败仍不失雍容气度的文化情趣,还有那构成古城景观的各种职业生活和寻常世相,为读者提供了丰富多彩的北京画卷。这画卷所充溢着的北京味儿有浓郁的地域文化特色,具有很高的民俗学价值。老舍用“官样”一语来概括北京文化特征,包括讲究体面、排场、气派,追求精巧的“生活艺术”;讲究礼仪,固守养老抚幼的老“规矩”,生活态度的懒散,苟安,廉和,温厚等等。这类“北京文化”的“精魂”渗透于老舍作品的人物刻画、习俗的描绘、气氛的渲染之中。老舍作品处处写到礼仪,礼仪既是北京人的风习,亦是北京人的气质,“连走卒小贩全另有风度”。北京人多礼,《二马》中老马赔本送礼;《离婚》中老李的家眷从乡下来,同事们要送礼,张大哥儿子从监狱中放出来也要送礼;《骆驼祥子》中虎妞要祥子讨好刘四爷更需送礼;《四世同堂》则直接详尽描写祁老人“自幼长在北京,耳濡目染跟旗籍人学习了许多规矩礼路”。这不仅是一种习俗,更表现了一种“文化性格”。《四世同堂》第一章就这样写到:无论战事如何紧张,祁家人也不能不为祁老人祝寿:“别管天下怎么乱,咱们北平人绝不能忘了礼节。”就连大字不识一、二的车夫小崔也熏染了这种北京“礼节”:他敢于打一个不给车钱的日本兵,可是女流氓大赤包打了他一记耳光时,却不敢还手,因为他不能违反“好男不跟女斗”的“礼”!这种“北京文化”甚至影响到中国市民知识分子,《四世同堂》里的祁瑞宣就是这样一个衰老的北京文化在新思潮冲击下产生的矛盾性格。小说写了一个细节,当台儿庄大捷的消息传到北京后,作为一个“当代中国人”,他十分振奋,但他没有“高呼狂喊”;“即使有机会,他也不会高呼狂喊,他是北平人。他的声音似乎是专当吟咏用的,北平的庄严肃穆不允许狂喊乱闹,所以他的声音必须温柔和善,好去配合北平的静穆与雍容。”祁瑞宣因此而感叹自己缺乏那种新兴民族的英武好动,说打就打,说笑就笑,敢为一件事,不论是为保护国家,还是为试验飞机或汽车的速度去牺牲了生命。老舍对“北京文化”的描写,是牵动了他的全部复杂情感的:这里及充满了对“北京文化”所蕴含的特有的高雅、舒展、含蓄、精致的美的不由自主的欣赏、陶醉,以及因这种美的丧失毁灭油然而生的感伤、悲哀,以致若有所失的怅惘,同时也时时为“文化过熟”导致的柔弱、衰败而惋叹不已。对北京文化的沉痛批判和由其现代命运引发的挽歌情调交织在一起,使老舍作品呈现出比同时代许多主流派创作更复杂的审美特征。老舍作品中的“京味”正是这种主观情愫与北京市民社会文化心理结构的客观描绘的统一。

三、自然率真、深入浅出

老舍是语言艺术大师。他的作品语言不仅是通俗、俏皮,而且也是自然率真的。

所谓的自然率真是指极其随便的说出写出、直接而毫不隐讳的语言,但又不失常格、不落俗套,能是读者读起来都感觉到都在情理之中。这可以在老舍的作品《悼赵玉三司机》中看到“在抗战的今日,凡是为抗战舍掉自己生命的,变是延续了国家的生命。”这些话没有一个生僻字几普通、极自然,惟具、这样才能显得更加深刻而有味。老舍的《习惯》中写到:对于朋友,我永远爱交老粗。长发的诗人,洋装的女郎,打高尔夫的男性女性。咬文嚼字的学者,都跟我无缘。看不惯。老粗的言谈举止是咱们自己听惯的。一看见长发诗人,我老是要告诉他先去理发:即使我十二分的佩服他的诗才,他那些长发使我堵得慌,家兄永远到“推剃两从便的地方去剃,亮堂堂的食悦目,女子也剪发;在理论上我极同意,可是看着别扭,问我该梳什么样的头,我也答不出,我总以为女性应留长发。我的母亲,我的大姐,不都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么?他们都没剪发。”这是多么自然、率真的语言。我们读来觉其是随随便便地说出,没有一点隐讳,但它确在情理之中。

老舍的作品从体裁看,无所不包,从体式看,又无所不有。无论什么体裁,也不论什么体式,诸如悼文,祭文,小品等在语言上都做到了随类赋彩。他无论写什么,都是在心中想透了才下笔,由于心中有底,所以他的语言笔笔有着落,一句接一句,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千万别看一句接一句。语言是思想感情的外在表现形式,思想的透彻,才会带来语言的流畅。

那么,研究老舍的语言,首先要研究老舍的深刻思想,在老舍的作品里的文化因素极浓,当你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再读老舍的全部作品时,将会.惊异的发现,老舍首先应该是一个思想家,然后才成为语言大师,没有前者,便没有后者。前者为根,后者为枝叶,因此,研究老舍的语言必须得先学习老舍的深刻思想。有喜有优,有笑有

泪,有花有果,有香有色,既须劳动,又长见识。这些语言没有一个生僻字,没有一个晦涩难懂的句子,在这极其浅显的语言中,说明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如若没有一个崇高的思想,是不会有这样的认识,也就不会有或者说他便不能够说出如此好的语言。

正像矛盾所说:“《赵子曰》给了我深刻的印象,在老舍先生的喜笑唾骂的笔墨后边,我感到了他对生活态度的严肃,他的正义感和温暖的心,以及对祖国的挚爱和热望。”⑤这说明有好的思想才有好的语言,因此,只注意文章的文字语言而内容贫乏的作品,便不是好的作品,就像花生一样,如若只有一个厚实的外壳,而没有一粒饱满的内核,吃着便没有很好的味道。

结论

篇6:老舍 当之无愧的语言大师 作品

京文化孕育了老舍的创作,而老舍笔下的市民世界又是最能体现北京文化的人文景观,甚至成为一种文化史的象征,一说到北京文化,就不能不联想到老舍的文学世界。老舍的作品在我国现代小说艺术发展中有十分突出的地位,与茅盾、巴金的长篇创作一起,构成现代长篇小说艺术的三大高峰。老舍的贡献不在于长篇小说的结构方面,而在于其独特的文体风格。老舍远离二三十年代的“新文艺腔”,他的`作品的“北京味儿”、“幽默风,以及以北京话为基础的俗白、凝练、纯净的语言,在现代作家中独具一格。老舍是“京味小说” 的源头。老舍创作的成功,标志着我国现代小说(主要是长篇小说)在民族化与个性化的追求中已经取得重要的突破。

在现代文学史上,很少有作家像老舍这样执著地描写“城与人”的关系,他用众多小说构筑了一个广大的“市民世界”,几乎包罗了现代市民阶层生活的所有方面,显示了老舍对这一阶层百科全书式的知识。而老舍在观察表现市民社会时,所采取的角度是独特的。和二三十年代主流文学通常对现实社会作阶级剖析的方法不同,老舍始终用“文化”来分割人的世界,他关注特定“文化”背景下“人”的命运,以及在“文化”制约中的世态人情、作为“城”的生活方式与精神因素的“文化”的蜕变。

在老舍笔下除了老派、新派与理想市民几种形象系列,还有一种属于城市底层的贫民形象系列,在老舍的市民世界中占有显著的位置。这个形象系列集中体现了老舍与下层人民深刻的精神联系。如果说在对老派市民与新派市民的描写中,通俗喜剧的色彩往往构成主调,那么,刻画城市贫民形象的作品就更具有浓烈的悲剧性。《骆驼祥子》就是写城市贫民悲剧命运的代表作,这部小说在老舍全部创作中是一座高峰。

篇7:浅析汪曾祺文学作品的语言风格

论文关键词:汪曾祺 作品 语言 风格

论文摘要:汪曾祺是当代文学史上一位风格独特、具有独特地位的作家,也是一位深受读者欢迎的具有广泛影响的作家。汪曾祺的作品充分汲取了古典文学的营养,突破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形成了其具有独特韵味的文学语言。本文以汪曾祺的小说散文为研究对象,拟探讨汪曾祺小说语言风格特色, 对于进一步理解汪曾祺文学作品有一定的帮助,也期待人们对汪曾祺语言有更深入的鉴赏和研究。

在当代文坛上,汪曾祺以自己珠玉般的篇什,显示了他那简淡恬适的个性气质和古朴明净的传统风格,表现了驾御语言的高超功力和卓然不凡的语言风度。由于种种原因,汪曾祺并不算一位多产作家,然而,他那篇篇佳作赢得了人们的喝彩,尤其是他那幽兰清菊般的语言更是令人口齿留韵,难以释怀。汪曾祺同别人不一样之处,在于他接受过西南联大正规的高等教育,当属科班出身,且由于汪曾祺长期在北京从事文学和京剧戏曲的编辑和编剧工作,大大影响了他的小说语言,使他操成更为纯熟流利的京味儿普通话。而这京味儿又是最恰到好处的,它平添了文学的生活姿态和个性色彩,而绝无油嘴子之弊,令人感到朴素而不平板,流畅而不浮滑,自然本色,舒爽清新。

这种语言的功底和魅力显然得益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和古典文学的完美化合。汪曾祺将精练的古代语言词汇自然地消融在文本中,又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中吸取甘美的乳汁,兼收并蓄,克钢化柔,扫除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独创了一种新文体。

一、口语化的语言

汪曾祺在《中国文学的语言问题》一文中曾经写道:语言是一种文化现象。语言的文化积淀越是深厚,语言的含蕴就越丰富。这种文化的积淀自古就有之,从《诗经》到《楚辞》,从唐诗宋词到明清小说,经过了几千年的积淀和蕴蓄,就形成了一种“书面文化”。这种文化可以增添文章的底蕴与深奥,让文章显得悠长而具有深味。与这种“书面文化”相对的则是一种“口头文化”,它是一种民间文化,可以是方言,也可以是我们平时所说的话。它集中就表现在通俗易懂,平易近人,与我们的现实生活很接近。他自己也说:我对民间文学是有感情的,民间文学丰富的想象和农民式的幽默,民歌比喻的新鲜和韵律的技巧使我惊奇不置。而当这种“口头文化”与“书面文化”一结合,就变得雅俗共赏,俗中见雅,既符合知识分子的阅读要求,也给平民带来了阅读的方便。下面就分析汪曾祺作品中口语的运用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

红油冒出来,本来只能观其形,用上“吱——”仿佛能闻其声,这一声“吱——”让食咸鸭蛋的过程变得有声有色,有情有趣。

“鸭蛋有什么可挑的呢?有!”

干脆利落的一个“有”,石破惊天的一个“!”,“以稚童的语气呼之欲出,真是世故到了天真的地步”(王安忆语)。

从上面的两个例子便可体会到,正如王安忆说过的“汪曾祺的小说,可说是顶容易读的了。总是最平凡的字眼,组成最平凡的句子,说一件最平凡的事情。”确实如此。王安忆又说:“汪曾祺讲故事的语言也颇为老实,他几乎从不概括,而尽是详详细细,认认真真地叙述过程,而且是很日常的过程。”

汪曾祺小说散文的语言特色重要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举个例子,“我家后园有一棵紫薇。这棵紫薇有年头了,主干有茶杯口粗,高过屋檐。一到放暑假,它开起花来,真是‘紫得’不得了,紫薇花是六瓣的,但是花瓣皱缩,2 瓣边还有很多不规则的缺刻,所以根本分不清它是几瓣,只是碎碎叨叨的一球,当中还射出许多花须、花蕊。一个枝子上有很多朵花。一棵树上有数不清的枝子。真是乱。乱红成阵,乱成一团。简直像一群幼儿园的孩子放开了又高又脆的小嗓子一起乱囔囔。”又如他的《虎头鲨、昂嗤鱼、阵鳌、螺蛳、蚬子》这篇专讲吃的散文,其中有这样一段:“苏州人特重塘鳢鱼。上海人也是,一提起塘鳢鱼,眉飞色舞。塘鳢鱼是什么鱼?我向往之久矣。到苏州,曾想尝尝塘鳢鱼未能如愿,后来我知道:塘鳢鱼就是虎头鲨,瞎!”一声“瞎”韵味无穷,意境高远。

自五四以来,尝试把口语溶入写作的人当然绝不只是汪曾祺一个,但汪曾祺可说是最为成功。王安忆说“汪曾祺的小说写得很天真,很古老很愚钝地讲一个闲来无事的故事,从头说起地,‘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地开了头。比如‘西南联大有个文嫂’(《鸡毛》);比如‘北门有一条承志河’(《故里杂记》);比如‘全县第一个大画家季陶民,第一个鉴赏家是叶三’(《鉴赏家》)然后顺着开头徐徐往下说,从不虚晃一枪,弄的扑朔迷离。他很负责地说完一件事,在由一件事引出另一件事来”(3)我认为王安忆对汪曾祺的小说的叙述和语言的特征,描写得相当准确。读汪曾祺的小说确乎如此,什么都平平淡淡,但读完之后,你却不能平静,内心深处总会有一种隐隐地激动。

李陀曾在《汪曾祺与现代汉语写作》(《花城》,1998,5)一文中,对现代汉语形成的历史作了一番回顾,他认为“五四”白话文运动最大弊病就在于书面语言的贵族化倾向,产生的是一种“文绉绉的脱离日常生活口语甚远的书面语言。”“若是白话文写作不想陷入某种‘贵族主义’,那就必须向活生生的‘群众’使用的口语打开大门。”汪曾祺的白话文带给人一种“解放感”,就来自以鲜活的口语来改造白话文之“文”,“一方面使书面语的现代汉语有了一个新面貌,另一方面使汉语的种种特质有机会尽量摆脱欧化语法的约束。”观汪曾祺的口语化,却多了一些他自身独有的优势:他对古今中外文化语言资源兼容并蓄的态度,他的打破 3 了地域界限的口语化,他对民间口语资源的重视等。

同时,汪曾祺小说散文中大量采用了地道的方言,文章读来琅琅上口,倍感亲切。汪曾祺对吴语非常稔熟,颇知其传神妙处。他在小说《星期天》、散文《安乐居》中,恰到好处地运用了上海方言。如“操那起来”、“斜其盎赛”等,既有地方色彩,又写活了人物,吴地读者赏来自有动人情趣。在上海,卖糖炒热白果的小贩在街头吆喝道:“阿要吃糖炒热白果,香是香来糯是糯!”那句中的“糯”字,使汪曾祺竟“嚼”出细腻柔软而有弹性的韵味来,他在形容女作家铁凝的小说《孕妇和牛》的语言风格时,便油然想起吴语里的这个字:糯。他怕这位北方作家不能体会这种语感,就说:“什么时候我们到上海去,我买一把烤白果让你尝尝。”再如《岁寒三友》中一段“早!早!吃过了?偏过了,偏过了!”极富情趣。运用方言实际是用了老百姓自己的语言贴近生活,象这样的语言在汪曾祺的小说、散文中是唾手可得的。

有人说他的语言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一连串起来就很有意味。这就是对俗中见雅的最好阐释。

二、个性化的语言

除了口语的应用外,汪曾祺的文章也很有性格。一是文章中破折号的运用很多。这可能是任何作家都经常使用的语言符号,但是汪曾祺的使用数量是值得关注的。“金岳霖先生”一文中破折号的运用有7处,“星斗其文,赤子其人”一文中有6处,“名优逸事”一文中有8处,“铁凝印象”一文中有11处„„诸如此类的破折号的运用还有很多,而在他的文章中,这些破折号大多是表示解释说明,还有则是两人对话之间的区分。

二是汪曾祺的文章中除了用破折号解释说明,还大量的使用括号来解释说明前边的内容,而且使用的非常频繁。“沈从文转业之谜”中有12处,“我的家”一文中有14处,“我的家乡”一文中有13处„„他很善于用会追括号的方式进 4 行追加式的解释说明或增添内容,这些括号中的内容有的是单纯的解释说明,有的是幽默诙谐的语言——“我的家乡”一文中写到“终于,我记得是七月十三(可能记错),倒了口子。”

三是文章中多用“俏皮”的词语,这与汪曾祺的幽默是分不开的。“星斗其文,赤子其人”一文中写沈从文来到北平“经常为弄不到一点东西‘消化消化’而发愁。”文中写“沈先生很好客,朋友很多。老一辈的有林宰平、徐志摩。沈先生提及他们时充满感情。没有他们的提携,沈先生也许就会当了警察,或者在马路旁边‘瘪了’。”这里的“瘪了”一词不仅读起来惹人发笑,而且它确实准确地说明了沈从文当时的境况;“铁凝印象”中汪曾祺接受了写写铁凝的任务,但快到交卷时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铁凝时写到“文章发排在即,只好匆匆忙忙把一枚没有结熟的‘生疙瘩’送到读者面前——张家口一大把不熟的瓜果叫做‘生疙瘩’。”这些语言不仅给他的文章增添了很多生机和趣味,而且这些“俏皮”的词语就像人们听自己的家乡话一样,很容易理解。

四是文章中多引经据典,而且文末多有一句慨叹之句。从汪曾祺引经据典的数量可以看出,他的确是受到了很好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是为知识渊博的学者,更是一位治学严谨的人,每写到一个地方,总是尽量用典故来进行阐释。而且,他喜欢在文章的结尾感慨一下,这些慨叹之句或是引文,或是发自内心的自我表达。如:“谭富英佚事”的结尾则是:

赞曰: 生老病死,全无所谓。

抱恨终生,无端“劝退”。

三、韵律化的语言

汪曾祺的小说就像一段优美而简短的乐章。时而急促,时而舒缓。这一点不仅表现在小说的体裁上(短小而精悍),更多的则表现在小说的句式上。小说大多采用短句,偶尔夹杂一些长句,长句的娓娓道来和短句的戛然而止结合,一收 5 一放,使语言富有极佳的节奏感和层次感。例如在《受戒》的开头部分这样描写道:

明海出家已经四年了。

他是十三岁来的。

这个地方的地名有点怪,叫庵赵庄。赵,是因为庄上大都姓赵。叫做庄,可是人家住得 很分散,这里两三家,那里两三家。一出门,远远可以看到,走起来得走一会,因为没有大 路,都是弯弯曲曲的田埂。庵,是因为有一个庵。庵叫苦提庵,可是大家叫讹了,叫成荸荠 庵。连庵里的和尚也这样叫。“宝刹何处?”——“荸荠庵。”庵本来是住尼姑的。“和尚 庙”、“尼姑庵”嘛。可是荸荠庵住的是和尚。也许因为荸荠庵不大,大者为庙,小者为庵。

且不说刚开始以两个短句为段,第三段在描述庵赵庄的时候,语言就极富艺术性。看起来像大白话,实则是暗藏的长短句。开头提到庵赵庄,然后分别解释这三个字,以介绍名字的来历。一短一长,起承转合之间安排的非常和谐,错落有致。读起来跌宕起伏,犹如诗词一般。汪曾祺对语言的驾驭能力,可见一斑。同时,在《受戒》里,作者为达到节奏和谐跃动的效果,精心设置了不少精当的细节。如明子被舅舅领着过河,乘坐英子父女的船时,下面有一个精彩的细节。它通过对话来呈现:“‘是你要到荸荠庵当和尚的吗?’明子点点头。‘当和尚要烧戒疤呕!你不怕?’明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含含糊糊地摇了摇头。‘你叫什么?’‘明海。’‘在家的时候?’‘叫明子。’‘明子!我叫小英子!我们是邻居。我家挨着荸荠庵。——给你!’小英子把吃剩的半个莲蓬扔给明海,小明子就剥开莲蓬壳,一颗一颗吃起来。大伯一桨一桨地划着,只听见船桨拨水的声音:‘哗——许!哗——许!’”读者可以想象船在河面上行走的画面。画中人是怎么样的呢?作者借助对比描写以产生节奏。首先是小英子主动问话,引出了一段对答。多么亲切生动的一幅画面啊!画中的英子是那样的活泼可爱,表现出水乡女孩的 6 大方好客。而明子显得拘谨,回答的语气也是极短促的。英子的话语相对较长。在二人语言的参差顿挫中凸显出节奏。英子的情绪欢快,明子的情绪显得要低沉些。在情绪映衬中表现出节奏。这样有节奏的画面多么富有视觉冲击力啊!不仅如此,还给读者带来听觉享受,尤其是船桨拨水的声音,给这幅画面增添了生活气息和盎然的生机。令读者感到船儿轻轻荡漾,快慢自然;人语错落有致,对答有序。仿佛一首歌,旋律跳跃自如,显出和谐的韵致。正如徐卓人所言:“水是曲线的,流动的,自由的,散漫的,自然的,生动的,这确实造就了汪氏文章的流动的韵律和自然的品格。”

四、诗意化的语言

正如汪曾祺自己说的,我写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美,是什么时候都需要的。世界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诗意性与画面感使汪曾祺的小说具有灵动性的美感。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亦是别具一格的,简洁明快,纡徐平淡,流畅自然,生动传神,是一种“诗化的小说语言”。汪曾祺一直致力于小说的文体创新,他在创作时加入诗的成分,使小说诗化。作者善用口语叙述.但连续起来阅读却韵味十足。他擅长于用短句,往往两三字一句,既简洁又生动。其人物对话的描写也往往采用短句,极富有诗的含蕴。

如在《复仇》中作者开篇就引用庄子的一句话:复仇者不折镆干,虽有忮心,不怨飘瓦。庄子之意,是以物本身的无害,来推及人的“无心”,从而将仇恨虚无化而消解。其实说的就是我们不应该为仇恨或外界所累,应该在追求本身的自我。引用庄子的话,不仅概括了文章的主旨,而且增添了文章的古韵味。

又如《复仇》中的一段:

人看远处如烟。

自在烟里,看帐蓬远去。

来了一船瓜,一船颜色和欲望。

一船是石头,比赛着棱角。

也许——

一船鸟,一船百合花。

深巷卖杏花。骆驼。

骆驼的铃声在柳烟中摇荡。鸭子叫。一只通红的蜻蜓。

惨绿色的雨前的燐火。

整个的视界融入意象的呈现。意象和意象之间相对独立,分行相隔,又并不机械,以联想、想象相连,或色彩,或声响,或一刹那间的意念,静动相谐,共同统一在整个怅然若失的情绪之中。神似意象派诗作,但又无其迷幻繁杂、颓废伤感。其语言在具体的运作中,可说是一种简省的写意笔法,语言所出,志在传达人物的精神品格。如《故人往事·收字纸的老人》写道:“老白粗茶淡饭,怡然自得,化纸之后,关门独立,门外长流水,日长如小年。”语言虽然极其平淡简短,却十分传神,飘落着依依的情致与灵气,一种深长的韵味超然而出。

再如《受戒》最后的景物描写“芦花才吐新穗。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像一串丝线。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的,像一枝一枝小蜡烛。青浮萍、紫浮萍、长脚蚊子、水蜘蛛。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噜噜飞远了„„”。无论其笔触的轻灵,还是其意象的明净都来自于一颗自然纯真的童心,来自于好奇诗意的眼睛。这样,仁爱者并没有超逸出世,而是他坦白的“我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不动感情的人。”[3]从而其小说便是仁厚长者与未泯童心的统一体,一切是如此的明净与和谐。

仁爱和童心的内在质素决定了汪曾祺的小说不会是广袤复杂,心灵狂奔;也不会是感伤悲戚,曲折离奇;而是“反复沉淀,除尽火气”,“特别是除净感伤主义”,是恬静淡泊、情韵深长的诗意品味。

总而言之,蔼然仁者的胸怀与赤子之心的融合,灵秀笔触与诗意语言的统一,8 构成了汪曾祺独特的审美世界,也成就了他在中国当代小说中的卓然神韵。

五、结束语

汪曾祺从生活中、文学实践中感受汉语言的魅力,从而从他笔端流出来的都是活泼泼的、清新可咏的、带有浓厚传统美感的动人篇章,令后生晚辈读之余味无穷,惊叹不已。总之,他对中国文坛的影响,特别是对年轻一代作家的影响是巨大的。汪曾祺以其优美的文字和叙述唤起了年轻一代对母语的感情,唤起了他们对母语的重新的热爱,唤起了他们对民族文化的热爱,让年轻人重新树立了对汉语的信心。

附 参考文献:

[1] 《谈风格》见《汪曾祺文集.文论卷》53页 [2]《谈谈风俗画》见《汪曾祺文集.文论卷》61页 [3]《小说笔谈》见《汪曾祺文集.文论卷》32页

[4]《桥边小说三篇.后记》见《汪曾祺文集.文论卷》68页 江苏文艺出版社 1993年9月第一版

[5]《中国现当代文学专题研究》 温儒敏 赵祖谟 主编 266页 北京大学 [6]《审美现代性的追求》 王义军 著见202页 上海文艺出版社 2003年8月第一版

[7]汪曾祺 .作为抒情诗 的散文化小说 [J].上海文学,1988 [8]汪曾祺.汪曾祺文集・小说卷(上册)[ M ].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

篇8:老舍作品的语言风格分析

马克·吐温——美国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其幽默诙谐的语言风格以及辛辣的语言,无不表明了作者对当时社会现象的真实描写以及真实的情感表述。马克·吐温生活于美国的西部,其独具特色的语言风格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美国西部当地文化的影响。美国西部出生的人多性格豪放、真诚、直爽,他们不同于美国传统贵族阶级的斯文,其语言多简练、机智,极具亲和。马克·吐温正是在这种坦率、直爽的环境中形成了自己独树一帜的幽默语言风格,一扫美国传统斯文式的语言气息。马克·吐温的作品之所以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其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其幽默的语言风格,更重要的是马克·吐温能够充分运用这种独特的语言风格将美国西部的文明进行充分的展现,同时也是对当时传统语言环境的讽刺以及反叛,是对美国性格以及精神最直接的体现。在马克·吐温的早期作品——《加利维拉县有名的跳蛙》中,其幽默的语言风格就备受人们关注与喜爱。在作品中作者采用了大量的排比句式,结构紧凑极具感染力,生动形象的为我们刻画了吉姆·斯迈利这个嗜赌如命的美国小市民形象。马克·吐温在沿承了美国传统幽默的同时无不在作品中为我们透露着真实的社会现象,其作品语言生动形象、方言使用广泛并且充斥着粗狂与滑稽,正是这种富含民族特色的丰富有趣的语言背景成为马克·吐温幽默语言风格的源泉,也为他今后作品的成功提供了丰富的语言资源。

二、马克·吐温的幽默语言是对社会现实的反讽工具

文学是反应社会现实的一面镜子,每一部作品都是对社会现实的一种真实反应,只是不同的反应方式形成了不同的体裁与风格。在马克·吐温的文学作品中,他采用了对美国社会现实反讽的一种形式进行创作,将幽默与辛辣进行了有机的结合。马克·吐温生活在美国的西部地区并且亲身经历了美国资本主义由最初自由资本主义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的时期。在这个时期中马克·吐温亲身体会了资产阶级的虚伪、贪婪与狡诈,所有的一切都被卷入到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中,而所谓的物质文明的发展并没有获得预期的结果,与之相反的是公平、自由受到了更大的危害。在这种物欲横流的金钱关系中,原来越多的人忽视了公平与自由,人类的良心在压榨以及欺骗中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在这残酷的现实生活中,很多的批判家义正言辞的对这些现象表达着不满与愤怒。而区别于传统批判家的方式马克·吐温则是采用极度夸张的方式用幽默的语言形式进行反讽的描写,通过幽默的语言作品使读者在轻松阅读的过程中看清那些隐藏在社会中的丑恶嘴脸,认清血淋淋的社会现实。马克·吐温的作品《竞选州长》就是对社会现象的一种反讽,作品中一位单纯无知的“我”成为故事中的主人公,文章主要讲述了“我”参加州长竞选活动中所发生的事件。文章中正派的“我”在竞选州长中遇到了竞争对手,于是他们开始了一系列方式来毁掉我的声誉。他们利用大众宣传无中生有的为我找来了9个孩子叫我爸爸,污蔑我火烧疯人院以及病人,等等诸如此类的污蔑使我的恐惧日益增加,“我”也从一个正人君子演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利益熏心的政治流氓。在文章中正义的“我”却成了被告,而那些“受了侮辱与污蔑的公正”则成了正派人物,怀揣着“满腔热诚”带走了我所有的财物……马克·吐温的幽默反讽在《竞选州长》中尤为明显,正是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描写使我们更深刻的认识到了资产阶级两党政治的欺骗与虚伪。

三、马克·吐温幽默语言风格中的典型矛盾设计

马克·吐温的作品不仅因其幽默辛辣的语言风格独树一帜,阅读其作品会在马克·吐温的作品中看到一个幽默的共同点,那就是在作品中将善恶、是非进行前设性的颠倒。在人的冠冕堂皇、一本正经中发现人性之恶,在自私吝啬、玩世不恭中发现人性之善,如此之类的颠倒性设计很大程度上增强了作品的幽默性以及讽刺性。例如在作品《百万英镑》中人们所看到的衣衫褴褛、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却被马克·吐温赋予了百万富翁的矛盾身份,人们很难想象哪位衣着破旧,邋里邋遢的流浪汉会与百万富翁产生联系,但是令人讽刺的是那张货真价实的百万英镑的票子却真真实实的摧毁了人们的认知以及思维。再如作品《败坏了德莱堡的人》中马克·吐温首先就为这个小镇贴上了清高、真诚、诚实的标签,将小镇定格为一个淳朴、诚实形象,为了更好的宣传小镇的诚实形象,小镇推选出了19为道德模范作为小镇的首要公民。故事的矛盾以及开始,当这19为模仿公民看到一位外地人抛出的金币时,所有的诚实、清高都被人们抛在了脑后,每个人都露出了自己本来贪婪自私的嘴脸,每个人为了得到金币都开始不择手段。然而这个所谓的金币仅仅是检验他们是否诚实的一个幌子,最终由因与牧师有交情知道内情的理查兹成为了这个小镇上“最廉洁的人”。故事中最诚实的人其实是最不诚实的人,最诚实的小镇却充满了欺骗与虚伪,正是这种前后矛盾的冲突以及真实情感的冲突增加了小说的冲击力,成就了马克·吐温作品中幽默、反讽、矛盾的艺术效果。马克·吐温将典型的矛盾融入到自身的作品中,通过小说前后鲜明的对比将真实的社会现实进行了表现,同时矛盾的设计也从侧面反映了人和社会的复杂性。

四、马克·吐温幽默语言中浪漫主义的极度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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