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二题散文

2024-04-24

乡愁二题散文(共8篇)

篇1:乡愁二题散文

乡愁二题散文

万湾是一个乡村的名字,近500户人家,竟没有一户姓万的,我常常猜度她名字的来历,她的过去应该是一个大村庄,居住着一万户的人家,所以叫万家湾。

万湾地处丹凤县城以西二十多里地,现隶属棣花镇,二十世纪以前归茶坊乡行政管辖。所以在我的脑海里,总是把万湾和茶坊联系得更紧密一些。虽然我不是在老家万湾出生,但从八岁至十三四岁的少年生活,使这里的一草一木,沟沟岭岭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中,无论走到哪里,万湾都魂牵梦绕着我。

横贯中国南北的秦岭,到了商洛东南方向,已渐渐走了下坡路,一条条余脉从秦岭主脊上顺势南北延伸,长则数百里,短则几十里,山脉与山脉之间,就自然形成了川道、盆地、沟壑。万湾幸运地被天地造化成川道边上的半个盆地。她背靠虎山,面对丹江,东有马鞍岭台阶状伸出,西有棣花南岭天然屏障,正好湾出一个占地约亩地的大弯,像一把展开的扇面,像一弯弓,又像一个盆底的一半。三山环抱,一水绕前,一个湾字,恰切形象地概括了这里的地理所在。也许得益于山水的点化,在我的记忆当中,万湾总是云雾缭绕,临丹江那几百亩的沙沙地,早晚都有纱一样轻的薄雾袅袅升腾,背后虎山的半山腰上,也总有一片一片白云从绿油油的山坡款款落下,当雾和云在半空相遇融合纠缠不清的时候,天空就下起了细蒙蒙的雨丝,村里的老者就说,梅雨来了。梅雨来了,桃李花开,万木争荣。尤其是一种叫梅子的花,更是开得漫山遍野,无遮无拦,白生生的梅子花,一团团、一簇簇、一片片,开在平地开在山岭,把万湾开成了花的海洋,在一片白的世界里,站在远处瞭望,村庄若隐若现,像江面上的舟楫,如一副大写意的瘦墨山水,你很难分辨清楚什么是花是云是雾了,它们氤氲着,含混着。这样的季节气候是温润甜蜜的,掬起一把空气也是黏黏的。这种独特的气候,独特的沙土地孕育而出了天性喜欢湿润的梅子树。万湾盛产梅子,每到七月月半以后,慕名而来的远近客商有外省的本省的开着汽车,坐镇收购,整筐整笼的梅子,橘甜橘甜的梅子,黑红黄亮的梅子,纷纷被一汽车一汽车地拉走了。梅子是老家留给我的最初的印象,老家是一颗鲜亮甘甜汁液饱满的梅子。

梅子是万湾的名声,也是万湾人的骄傲。据说四五十年代商洛剧团有一位名角是万湾人,声名远播,老家人提起他,咕噜噜抽着铜壶水烟就兴奋得不得了,他们像说古经一样亲切地叫他梅子红,铜烟嘴在石头上扣得当当响:“好娃哩,咱湾里梅子红唱戏唱得好的了得哩。”那种幸福的感觉和得意之情就挂在他们眉宇间飞扬的白眉毛上,说到兴头上,还会张着少了牙齿的嘴,哼唱一句半句的。但若问好在哪里,他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那梅子红是个胡子生,唱腔声高无比,字正腔圆。能被人们记住的人事,都有被记住的理由,能被冠以梅子红,更有其红的理由。和梅子红一样常常被老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有一个人,他就是我的张冷爷。张冷爷是我本家的长长辈,他是一个拳师,传说打得一手好拳,为人豪爽,重义轻利,拳快如风,力大无比。若见乡里有被欺之人事,好以拳相助。其他传说我半信半疑,但关于他的拳功我是绝对相信的。因为我爷亲口给我讲过,“你张冷爷一拳能把一尺多厚的三墙打倒,用尻子能把一个卧着的大碌碡拱起来,晒干的包谷、绿豆、麦,他两个指头一捏就捏成了面面。”还说过,“一次赶集,两个富家子弟欺负一个卖绿豆的老汉,把晒干的绿豆硬说不干,用嘴一咬两半,一咬两半。你张冷爷过去当着那两个人的面,一连捏碎十颗绿豆,说,绿豆都干成面面了,怎么还说不干?硬是逼着两个富家子弟公平买了老汉的绿豆。”过去练功的人,多半有真功夫,常常想起那些功夫,常常让人心生敬仰。万湾还有一个人值得记忆,他是我们东塬组的,学名张京治。早在六十年代,他考上了哈尔滨工业大学,是村里当年惟一考上大学的人,毕业后转到部队。村里人教育孩子时常以其为榜样,都说:“要向你京治叔学习,将来上大学报效祖国。”而后来遗憾的是此人命运多舛。年近知天命之时,离开部队到商洛师专任教,后在老家茶坊乡创办“陕南科技大学”,是全国最早创办的民办大学之一。前几年因车祸不幸去世。地以人传,一个地方总会有几个人物,就像一个地方总会生长几棵大树,成为那个地方最耀眼的风景,告慰先贤,荫庇后世,启迪来者。万湾,我永远仰望着这些大树!

对于老家,每个人都会怀有一份特殊的感情,都会有其牵挂怀念的根据。万湾于我而言,她是我祖先的栖居地,是我的福祉,是我生命的发源地。水有源,树有根,人有血缘。记得小时候在祖先的坟园里打鸟,苍翠茂密的坟园,释放着神秘的气息,那些郁郁苍苍的柏树,仿佛是逝者的化身,而在树枝上跳来荡去的鸟,仿佛是祖先放养的精灵。我们是一群懵懂无知的孩子,怎么也打不着那些精灵,惹得风在树叶背后呼呼地窃笑。往往追逐一整天,从村前追到村后,从早晨追到夜幕降临,只能打下来几片羽毛,夜晚的梦就做得很深,一直到现在知天命之年,偶尔还会有一只鸟飞进梦中,飞在祖先的坟园里。一晃离开老家快四十年了,四十年,游子每次乘车经过,看着南山跟那一片片黑乎乎的柏树林,就觉得那是先人聚在一起以树的姿态看望着我们,我都会虔诚地双手合十,并在心中默诵祝愿,祝愿老家人民幸福,祝愿老家兴旺发达,并祈求祖先保佑我,健康幸运,灵感常青。

沧海桑田,世事巨变。正如我祝愿的那样,如今的万湾,已经变成了一个闻名遐迩的新农村,环村大道覆盖了泥泞的小路,夜间路灯灿如珍珠。小楼白璧红檐,绿树掩映。农家乐游客如织,车来车往。果园梅红梨白,香飘四溢。大棚菜展开银色的翅膀,带着菜农葱绿的欲望。跑马场响起了马头琴,蒙古包撑开了草原的情调。丹江大桥飞架,交通不分南北。万湾,十几年时间,变化得天翻地覆,令四临村镇羡慕,都快要成为商洛第一村了。这些巨大的变化八成得益于政策倾斜,其它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如此,老家万湾有福了,游子也不再频频双手合十了。

渐渐消失的乡村

夏日的.午后,太阳的火轮正在慢慢向西滚落,温度也明显地比正午低了许多。按照惯例,吃完晚饭,人们是要到田野里走走,让风刮走一天的疲劳。可如今外出散步的人们越来越犯难,到哪里去散步呢,城区周围,耕田空地越来越少,隔三差五,一座新楼房就会猛不丁冒出来,往日绿色的田野,如今变成一片白花花的楼房。就连我一向认为的县城东河那片肥沃的、保证供给城区蔬菜的菜地,也开始出现了一方块一方块的房根子,要不了多久,那里就会耸立起几座三五层高的新楼。这一座一座新楼的崛起,就意味着一片一片乡村田园风光的消失。

乡村,一个母亲般温馨温暖的名字,一个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名字,一个让人回忆,让人眷恋的名字,她是多少人的精神栖息地,她是多少人的精神大后方。想一想那小桥流水,那坐在河边洗衣垂钓的村童;想一想那自然坐落在村子正南正北的瓦房院落,村庄上空绿荫如盖,撒下的日光月花婆婆娑娑;想一想那鸡叫狗吠,百鸟齐鸣的早晨和傍晚,村庄被绿油油的田野围拢,荷锄的农夫,摘菜的农妇,割草的孩子,他们被一条袅袅炊烟领着踏畛而归;想一想那四季分明的气候变换,风、雨、雪、霜、冰、霰、雷、电,这些可触可摸可感可闻的自然天物,觉得人距离大自然是那么近,生命与万物浑然于一体。

然而,这些美丽的景色正在变成人们的回忆,那一张张朴素的乡村黑白照,在古老的东方大地上,也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退色、变黄。从我所走过的地方,从外地朋友的博客里,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一个被认定的事实是,当下中国的城市化建设的步伐,正在把广大的乡村一步一步地踏碎,城镇建设一扩再扩,水泥钢筋在人们的欲望里无休止地延伸。一个大城市就凝结成一个大水泥板块,一个小城市凝结成一个小水泥板块,大大小小的水泥板块把乡村逼得一退万里,逼到了山沟沟的农家乐里。这种结果使人不得不产生疑虑,这个社会追求的小康生活,难道就是一味追求水泥钢筋建造的高楼大厦吗?难道就是要以水泥楼房去取代千百年来祖辈们居住过的乡村瓦屋吗?难道就是要以牺牲耕地,来换取那一座座越盖越高、越盖越大、越盖越空的豪华民宅吗?

也许是我认识问题有偏差,也许是我意识深处还有些老土,跟不上时代。但我决不是希望广大的乡村永远停留在过去那种凋敝破败的残垣断壁的深处,或者永远保持着几间瓦房的窄小、黑暗、潮湿和拥挤。我只是觉得我们提高生活质量,改善居住条件不能走极端,把自己赖以生存的极其有限土地都盖成楼房。我也决不是为了那些有小资情调的,不关乎民众痛痒的先生小姐们的游玩着想。我只是感觉我们的土地浪费实在太严重了,为了争占宅基地,有权的、有钱的、有门子的相互勾结,三四口之家盖两三处住房的不为稀罕。城镇周围的土地,政府低价收进,房产商高价抛售楼盘,土地流失了,极少数人却富裕了,土地成为了一些人的黑色交易,承载着农民的忧和痛。眼下讲发展,讲和谐,我以为乡村最大的和谐就是人与自然相处的和谐,就是居住环境的和谐,就是现有的生活基础和未来发展目标的和谐。那些不顾自己子孙后代的利益,只顾自己今生,不顾子孙来世的做法是可笑可悲的。

常常从电视里能够看到欧美国家的乡村风光,这些发达国家有广袤的绿地和森林,在那绿意葱茏的田园里,依稀散布着只有两层高的小楼民宅和教堂,几乎看不见像我们今天这样的成片成片的水泥建筑。据说他们选用的建筑材料都和环保有关。他们的国家是现代的,可他们的乡村是古老的,难怪在他们的土地上能诞生萨克斯《回家》,能诞生像呼吸新鲜空气一样的动听悦耳的乡村音乐。

我们的乡村在消失,她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消失。她从砖的脚印里在消失,她从挂着夕阳的树梢中在消失,她从明亮如镜的池塘里在消失,她从古老的土地上在消失,她的消失,意味着人们对乡土情节的传统生活的失忆,意味着一代人的精神生活又要面对着一次裂变。“一看见钢筋水泥心里就发蒙一嗅到泥土的气味五神就清醒我常常怀疑是不是我的血液里暗藏着土地的荷尔蒙”。

在此,我只能以自己的一首小诗,表白我对渐渐消失的乡村的依恋、惶惑和无奈。

 

篇2:乡愁二题散文

旧信箱

一个高约两米的立柜,分成了十多个大小相等的信箱,静静伫立在邮政营业厅的角落里。其中一个曾经装满了我年轻而斑斓的梦想。因为它的微小,属于我的秘密可以更深地隐藏,属于我的喜悦可以自由地蔓延,属于我的梦想可以无尽地生长……

在那个疯狂写信的时代,留在信封或信纸上的地址,成为一个人以平凡、卑微抑或高贵等不同方式存在的印记。每年,大量邮件带着温情与喜悦,将广阔的大千世界与蜗居的山坳小镇联系在一起。直到离开小镇数年后的今天,仍有邮件不断从天南海北抵达这里,皆被忘年交老罗悉心收存。对于重要邮件,老罗会第一时间电话告知或托人捎带;普通邮件则相对迟缓一些,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收到他转来的厚厚一撂。由此可以想见,一个人的地址,多么难以被时光完全抹去呵!

在决定离开小镇之前,我为自己取了这里的最后一次邮件。那个下午的时光,缓慢而沉重。狭小而又广阔的旧信箱,像往常一样不发一言地呆在那里,却交给我不同寻常的重量。阳光穿过完全打开的大门,恰到好处地斜照在那一排信箱上面,我的信箱就像被无情辜负的女友一样,充满怨恨的目光锋利得令我不敢对视。想对它说一点什么,沉默良久,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狠心地回过头,脚步沉重地迎着阳光走去。我并不想遮挡这令我难堪、羞愧的光线,只因为那是自己唯一的方向。

时间一天天过去,重新开设在城市里的信箱渐渐热闹起来,开始完善存在的价值与意义。但搁在小镇的旧信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就像被自己狠心遗弃的孩子,令我时时牵记和心疼。

在喧嚣的城市,我常常梦见故乡小镇恬淡的面容、小河娓娓的低语、街边梧桐轻微的晃动,常常梦见一个怀揣梦想的少年向邮筒投进几封忐忑的信件,然后在信箱里收获细小而满足的喜悦。懵懂少年眼中闪烁着的,是多么纯净的火焰。

当我某一天返回小镇,见到的景物大多容颜如故:天空还是那么蔚蓝,空气中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散落的村庄还是那么纯朴,碑牌河水还是那么安静地流淌……唯独曾经老旧的邮局不知何时装饰一新。站在富丽堂皇的营业大厅茫然四顾,已经再也找不见曾经属于我的旧信箱了。

弹指一挥,数年光阴烟消云散,正如一觉醒来,眼前已物是人非。我的旧信箱,我的小镇生活,我的青春时光,它们通通不见了影踪。每一次坐上返城的汽车,与身后的小镇渐行渐远,我都不回头。我害怕自己一回头,我的旧信箱就会现出身来,给我脆弱的心脏射来一支支锋利的箭……

敬礼,母亲

一大早,乘车去乡下参加同事母亲的葬礼。

同事的老家在农村。因夜间下过小雨,村道稍显泥泞,好在距离公路并不远。

与大多数村庄一样,一截土路的尽头,由土墙房、砖瓦房组合而成的那个院落,看上去已略显破败。但相同的乡村生活背景使我坚信,这里,是安放老人灵魂的最厚实的土地。

顺着小院背后的弯弯山路,可以抵达我那四十里外的老家。顺着公路下行不远,是长滩河,它向下流去,约一公里远改名为碑牌河,再过二十余公里即抵达我曾经生活十六年的碑庙镇了。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进入这座小院,我的内心都会滋生一股浓郁的故土情结。

当然,这种情结是隐藏着的,也是缥缈不定的,犹如前来吊唁的人们程度不一的悲伤情绪,更像噼里啪啦响不停的鞭炮所引发的阵阵烟雾,时而散淡,时而浓烈,但一直在空际缓慢地飘摇、萦绕。

相同的.风俗习惯,相同的泥土气息,相同的淳厚民风。更重要的是,老人清苦、勤劳的一生与我的母亲有着何等惊人的相似!在艰苦、贫穷的年代,奋力扛起子女的成长,奉献毕生却不求丝毫回报……这辽阔、宽厚的大地,为我们藏下多少催人泪下的、伟大得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形容的母爱!

恍惚回到三年前的五月,我们悲痛欲绝地跪在母亲面前,任泪水冲洗坚硬的悲伤,用怀念记录珍贵的时光。亲朋好友纷纷结伴而来,用真诚的劝慰,帮我们承受和卸掉巨大的疼痛……

逝者安息,生者保重。那些无法舍弃的记忆片断,让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去缅怀!――此时,我不知道,如此简单的一句劝慰,能否帮助他们卸去心灵的重负?

返回的路上,大家很少言语。正是这充满虔诚的安静,向一位伟大的母亲表达出了我们肃穆、庄严的敬礼。

篇3:散文二题

青春不再, 中年的迷惘与生活的重压、人生的不如意齐齐袭来, 身心疲惫。人到中年, 再也没有童年时的依恋, 没有少年时的纯真, 没有青年时的洒脱。有的只是漫无边际的责任, 有的只是劈头盖脸的压力。害怕世俗的指责, 害怕旁人的讥讽, 害怕上司的挑剔, 害怕同事的攀比。我, 就是为别人而活, 活在一张挣不破的大网里, 逃不掉, 走不脱。

十四岁的天空是七彩的虹, 二十四岁的天空是明澈透亮的镜, 三十四岁的天空是苍白灰蒙的壁。壁, 太冷, 太硬。至冷则心寒, 至硬则心碎。生命有不能承受之重, 心灵也有不能承受之脆弱。人是一根苇草, 不仅是思想的游移, 而且是心灵的漂浮。

人生无常, 一觉醒来, 或许不见前日的你, 昨天的他, 今天的我。敬畏生命, 是因为生的短促与尊严;热爱生命, 是因为生的希望与追求。拥抱生命吧, 不管今日睁开眼见到的镜中人还是不是我, 我们都应该把往事珍藏, 把眼泪擦干, 把激情点燃。真的, 人生苦短, 譬如朝露。如果生命不能增加它的长度, 那就让我们来增加它的分量吧。

三十四岁

人到中年, 沉重的话题多, 轻快的交游少。弹指间, 三十四年光阴荏苒。依稀记得儿时的青石板街, 一望无际碧绿大草坪, 波光粼粼的清澈河水。一遍又一遍的回折辗转在去电影院的路上, 一声又一声的叫卖于卖冰棍的小巷里, 一次又一次的奔走于捧月饼的夜光中。怎能忘怀村口的那口老井?怎能忘怀田埂畦洼上的那头白牛?怎能忘怀蕨草坡地里的那片蘑菇?怎能忘怀清清河水中的那群花鱼?

女儿很好奇, 总是乖巧的坐在小凳上听我讲过去的故事。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四年?青涩的梦想在一声叹息里幻灭, 青春的豪言在一地鸡毛中飘逝。女儿很羡慕我小时候的自由, 我羡慕女儿生活的无忧,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浑然不知的幸福。

时光如水, 磨圆了锋利的棱角;岁月如歌, 唱尽了人生的落寞失意;日月如梭, 冲淡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平凡的我们在平平淡淡里演绎着小百姓们自己的传奇。跨越了激情燃烧的岁月, 经历了万千的锤炼, 走过了牵手的浪漫, 度完了梦想的青春。蕞尔小民, 每天谈论的是锅碗瓢盆, 柴米油盐;每天面对的是日出日落, 庸庸碌碌;每天担心的是家长里短, 儿女情长。今天, 因领导一句训而闷闷不乐。明天, 因桌上输了几百元而疙疙瘩瘩。后天, 因孩子不愿吃饭而焦虑不安。大后天, 因婆婆的一句话和丈夫赌气。要下雨了, 衣服还没有收。该死的老鼠又把袜子咬了个洞。窗台上的小金鱼几天没换水了, 会不会死?快立冬了, 逛了几条街怎么还选不中一件棉袄?风这么大, 院里的梧桐叶该不会掉了个精光吧?不好, 盐没了, 菜都烧糊了。睡着睡着, 突然惊醒, 厕所的灯关了没?……生活, 就是这么的琐碎, 就是这么的烦躁, 就是这么的不值一提。这, 就是三十四岁的真实生活。

我爱我的生活, 是因为它烦琐得充实, 它平凡得清白, 它无聊得安定, 它糊涂得舒心。我为别人活, 我为自己活, 我为社会活。活着, 有小小的目标;活着, 有平淡的价值;活着, 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篇4:生态散文二题

人对花鸟鱼虫的理解,总是不知不觉地使用人的某些经验和原则,作家们笔下飞禽走兽的形象更是寓意着人的意识和扬抑。奥地利诗人里尔克的《豹》是以这样的诗句来描写巴黎动物园中的笼中困兽的:“强韧的脚步迈着柔软的步容/步容在这极小的圈中旋转/仿佛力之舞围绕着一个中心/在中心一个伟大的意志昏眩。”当这只“豹”进入了文学作品中以后,已不是那只生活在公园中的原来的豹了。中国古代的智者在这方面似乎更加聪明一些,他们以诘问的方式来表达困惑,那段著名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便留下了永远可以填充的认识空间。我们对动植物世界的名种神秘的行为和法则的了解还是十分有限的,正因为它的无穷无尽的不可思议性,才令人们为一知半解的发现而兴奋不已。

昆虫界有不少“索命新娘”,它们与丈夫柔情似水、卿卿我我之后,便一满足脸就变,将雄性的配偶变成腹中的食物。雌性蝎子在与雄性蝎子一同度过蜜月之后,婚床上只能有一方活下来,而殉情的只能是新郎。在完成交配之时,新娘蜇死新郎,接着就把新郎当做美味饱餐一顿。雌性螳螂的婚礼结束曲是新郎之死。在交配的时候,雌性螳螂已开始做好了狠心的准备,它用前臂的大刀扣住情郎的头,交配之后就毫不犹豫地吃掉雄性螳螂。更可怕的是在一个季节中,雌性螳螂要吞掉8个情郎。公蜘蛛警惕性稍高一些,它在与雌性黑寡妇蜘蛛交配时,不为这种雌性蜘蛛的百般体贴和温柔所迷惑,总是先吐出丝线捆住母蜘蛛的手脚,然后再交配,可这仍未能使公蜘蛛幸免于难,母蜘蛛来了个魔术般的金蝉脱壳,照样在公蜘蛛来不及逃跑时又吃掉了它。这类事算作“虫为情死”,还有下面的一类事,可谓“鸟为食亡”。

啄木鸟是一种为食而忙的勤劳的鸟,它们用尖钩的喙在树上啄洞,然后把松籽、橡果等食物藏在洞中,作为越冬的贮备粮食。可有时它们在较细较软的树上凿洞时,居然能把洞凿穿,但它并未察觉,于是仍一颗一颗往洞中放食物,可食物都掉在树的另一侧的地面上了,冬天时这种啄木鸟找不到贮存的食物吃就会饿死。更有趣的是南非的塔波力鸟,这种鸟的消化系统运转过快,且工作效率奇高,它总是一边吃一边排泄,走一路拉一路,身后用粪便留下一条葬送自己的死亡之途,待它吃饱了的时候,它自己就成了捕食者的食物。

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中将这些现象总结为:“一小块铺满各种植物的土地妙趣横生,那里有小鸟在灌木中啾啾,众多昆虫在空中嗡嗡作响地飞,蚯蚓在潮湿的土地上匍匐而行

——饶有兴味的是想到凡此种种奇妙形态之物之间的区别甚大,却又以复杂的方式相互依存,而这都是通过还在我们周围起作用的规律而形成的。广义而言,这些规律是:生长和繁殖……”。

动物的计划生育和人口的无限膨胀

说到人口问题,中国人自然会怀念一下马寅初,同时又会抱怨一下说人多力量大的伟大领袖。前者是理性分析后得出的科学结论,后者是诗意的感觉寻求满足的过程。搁下他们大人物先不论,我们来看看普通人的问题,为什么那些年要生那么多孩子?为什么不生男孩不罢休?为什么计划生育不好搞?究其根源是人的自私性已超过对种群的责任感。自私使人看不到长远的危害,自私使人只祈求幸运降临到自己头上,而认为灾难属于别人,这是多么幼稚可笑的想法啊。

而动物们在对待生育问题上是通过本性和直觉很干脆地控制数量的。动物的基本原则是要把动物的数量和食物的数量对比关系判断清楚,以这个原则来决定要繁殖多少后代。例如米虫,这种在磨房和谷仓中繁殖奇快的昆虫 ,一旦1克面粉中超过两个米虫的话,雌虫就会迅速作出反映,将刚生下的卵自己吃掉,不让它生长。它们的报警装置是米虫粪便中发出的含有化学物质的气味,当这种气味浓度增加时,雌性米虫的计划生育工作就开始了。比起小小的米虫的自觉的意识说来,兔子是属于善于汲取教训的。1859年有人在澳大利亚放逐了24只兔子,6年期间兔子的数量达到了240万只。这样的兔群爆炸,导致它们找不到可以充饥的食物,就在濒临灭亡的边缘上,它们悬崖勒马,痛定思痛,公兔和母兔一齊努力控制生育,公兔的做法是节制自己的交配欲望,在旱季以往大肆性交的季节尽量远离母兔。母兔如果偶尔怀孕,它们就自动流产。动物们对种群数量过多的警觉十分敏感,除像米虫通过气味变化来决策外,青蛙和蝉鸣鸟是通过鼓噪的声音及产卵时发生的声音强度来做调查分析,还有像热带灯蛾是通过发光的状况来察觉数量的是否适宜。更为残酷的种群数量调节方式是如果旅鼠、蝗虫等发现超量繁殖后,它们就进行分群,然后一个群体与另一个群体间不停地殴斗,又撇下后代不去照顾,使社会秩序大乱一场,直到密度合理时,才恢复正常。

我们再来看看人的繁衍,1830年时全球人口才10亿,1930年达到20亿,1960年达到30亿,1975年则达到40亿,1988年达到50亿,现在已达70亿。平均每天人口增长是26万,相当于一个美国西部的拉斯维加斯或中国东北的白山市(市区)。每个星期增加182万人,相当于美国的西维吉尼亚州并大于一个吉林市(市区)。专家们对地球人口承受能力的报告显示,若想维持人类的中产阶级生活水平,最多人数不能超过20亿,即目前人口数的三分之一还少些。这样看人类应该做两件事,一是用100年时间来控制人口,二是保护濒临灭绝的动植物,别让它们在地球上消亡。

篇5:故乡二题经典散文

情归故乡

——关于故乡的话题

故乡,作为世代文人墨客表现的主题,似乎具有亘古不变的生命力。她作为一个人最初的生活记忆,深深地印在每个人的脑子里,犹如生命最初的胎记,将伴随我们终生。

故乡的山是青的,故乡的水是清的,故乡的风是柔的,故乡的雨也是美的,总之,故乡的一切都是令人心旷神怡,使人沉醉着迷的。几乎每个人一谈到自己的故乡,总会忍不住说出这些话来。纵然自己的故乡是一个穷山恶水、穷乡僻壤的地方,可他们还要这样说。这其中难免夹杂有个人的感情和私心,因为故乡在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是最好的,而且是不可替代的。这是可以理解,也是可以谅解的,是啊,天下有自己的儿女说自己父母丑的吗?

当然,谈到故乡,自然要谈到父母。也许故乡的可爱之处,正在于那里有自己曾经生活过的老屋,老屋里有白发苍苍、老眼昏花的父母,他们或许正扶在大门口,或依杖立于村头,向着远方张望。他们希望在天地的尽头,在黄昏冥冥的暮色之中,看到漂流在外的儿女们归来的身影……

然而,关于故乡的记忆,也许经过岁月的磨砺、风化,只剩下一些淡淡的、模糊的画面。如一幅幅写意山水画,在恬淡的意境中,散发着耐人寻味的清香。但是,故乡作为我们此生不渝的一种情结,似乎总有一些故乡的场景,永远定格在记忆的最深处:诸如暮春时节漫天飞舞的柳絮和此起彼伏的布谷叫声;诸如那初夏时节的麦田和打谷场上的麦秸垛;或是“梅子黄时雨”,打在芭蕉叶上,丁冬丁冬,响彻整个寂静的暗夜;或如飒飒的秋风乍起,把梧桐叶子吹落一地;而满塘衰败的残荷,更像一首首颓废的诗;或如漫天飞舞的雪花,营造出一个美丽的童话;那斗寒傲雪的梅花,在冰冻的枝头,绽放出一个个动人的意象。当然还有夕阳中的袅袅炊烟;响落云天外的阵阵鸽哨;深邃寂寥的雨巷;窄窄长长的石板路;以及白墙黑瓦和长满屋顶的苍苔和瓦松;黄昏中母亲唤儿归的乡音……这一切都营造出故乡特有的氛围,裹着甜蜜,带着陶醉,散发着馨香,令人心神向往。

也许只有中国人,才对故土怀着这么深的感情吧!古今多少文人骚客:一如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一如宋之问的“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一如王建的“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又如司空图的“逢人渐觉乡音异,却恨莺声似故山”更有汉乐府民歌“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他们无不在诗歌里尽情地挥洒着对故土的依恋和向往。

然而同样是归乡,有时心情却大不一样。“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表达的是荣归故里的得意和欢畅;“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做伴好还乡。”是突闻故乡结束战乱后的欣喜若狂;“独客苦思乡,还乡如客寓。”表达的是面对故乡沧桑巨变后的无尽忧伤;还有“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的唏嘘与怅惘;当然还有多少海外游子,始终怀着叶落归根的梦而终老他乡,他们的归乡之路,更是充满了太多的哀伤和苍凉……然而,即使这样,故乡还是以她特有的温度,温暖着万千游子的心灵。

是啊,故乡,作为我们的根,已深深植根于我们的生命里,她是我们一生魂牵梦系的地方。情归故乡,我们不需要背负太多的行囊,只要有一颗真心,一片衷肠,那么,故乡就在不远的前方!

魂归故乡

——关于母亲的思念

曾几何时,我常喜欢独自一人来到黄河岸边,望着滚滚东去的黄河水,久久地沉思。傍晚的夕阳里,黄河无声地流淌着,而河边的芦苇,顶着一茎白发,静静地守望着黄河,它们至死不逾对黄河的眷恋。而我,一个常年漂泊于异乡的人,对于故乡的思念,又何曾中断过?多少夜梦魂常系的,又何曾不是故乡的影象?

然而现实中,我回故乡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同故乡的联系愈来愈疏了,甚至不愿再回到故乡去。我宁愿把关于故乡的影象,永远定格在记忆深处,在异乡无眠的夜晚,独自默默地思索、回味。

故乡的山,根本算不上山,最多只是一座座丘陵。春天的时候,山坡上到处是青草和野花:金黄的迎春花总是率先绽放;油菜花便跟着铺满故乡的山野;桃杏花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花儿也次第开放,一时间,山野烂漫,曾装点了我多少童年的梦。到了夏天,芳草凄凄,铺满天涯,我便在山上割草、放牛,或躺卧在山岗上、树荫下看白云千变万化。秋天果子熟了,鲜红的小山枣、黑紫的野葡萄散落在野草间,红通通的柿子挂满枝头,我也曾漫山遍野地寻觅、采摘。雪花飞舞的时候,天地皆白,我通常会带着狗儿到处找追寻野兔的踪迹。这低矮的小山丘,曾留下了我多少童年的脚印和甜美的笑声啊!而那山脚下的田地里,总有母亲一年四季辛勤劳作的身影。

故乡的水,却是最美不过的。尽管她只是一条绕村而过的小河,却给我的童年生活带来了太多的欢乐。河水初解,我把叠好的纸船,从小桥上放下去,看它最终是被搁浅或是被浪花打翻?烈日炎炎,小河便成了我避暑的胜地,我在河里摸鱼掏螃蟹,还学会了狗刨;黄叶飘落,却是一年中河水最清澈的时节。潺潺的流水声一路叮叮咚咚或淙淙铮铮,当秋日的阳光铺满河面,河面万点金灿,流金泻玉一般;寒风肆虐,冰冻的河面又成了孩子们快乐的天堂。这条日夜流淌的小河,曾给了我多少慰藉,并带走了我多少童年的欢乐时光。而河边的`那块巨石,是母亲经常为我们洗衣服的地方。

故乡的老屋,在绿树环绕的村庄西头。不大的院落里,总是被母亲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中间的那棵月季花,时常开得很盛,花儿的芬芳,招惹得蜂儿蝶儿,一群一群地飞过来。记得小时侯,每天早上,在睡意朦胧中,听到母亲第一个起床,生火做饭,洒扫院落。她是家里最忙的人,白天在田间忙活,回到家里又是一堆家务等着她干,到了晚上,她纺线的声音又成了我们唯一的催眠曲。再后来,儿女们渐渐长大了,一个个离开了她。可每次回到家,总有母亲开心的笑脸、热情的唠叨、以及香喷可口的饭菜迎接我们,让我们顿时抖落了一身的风尘和疲惫。这个普通的小院,因为有了母亲的守侯,便永远充满着温馨和美好回忆。

而如今,我将再也找不到那份快乐的心情了。故乡的田野里,没有了母亲劳作的身影;故乡的小河边,母亲也不在为我们浆洗衣裳;故乡的那个小院,也没有了母亲的殷勤守候。院子里那棵孤独的月季,也莫名干枯了,漫漫长夜里,再也听不到母亲由于劳累而响起的鼾歌,故乡的一切变了,随着母亲的离去,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是的,“独客苦思乡,还乡如客寓。”正是我此刻的心境。我知道,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故乡上空母亲燃起的那一缕炊烟;再也听不到母亲唤儿归家的声音;故乡的村头,也再也没有母亲独立风中、引颈守望的身影。如今,时光飞逝,岁月老去,我只有在思乡的梦里,偶尔看到故乡的田野里,母亲的那一方孤坟。

篇6:春天二题优美散文

解冻的土地酥松而绵软,细碎的泥土散发着润泽的气息。尖尖的小草,还有那些不知名的植物的嫩芽,悄悄地钻出地面,宛若绿色的星星,让我的心头倏然掠过欢快愉悦的情感。柳树的枝条,呼应着带带树绿,轻轻摇曳在托起碎霞的风里,点点芽苞,微微颤动,构成一道奇妙的风景。冰雪消融,汇成淙淙细流,缓缓地向未知的去处蠕动。鸟儿欢快地雀跃着,扇动轻松的翅膀四处飞鸣,留连徜徉,播送着新春的讯息……冬的肃穆悄然遁去,大自然的春天孕育了无限生机。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风和煦,温暖人心,这个孕育无限希望的季节,也催活了人们心中奋进的梦想。孩子们牵着风筝雀跃着,追逐着,春的原野是孩子们追索欢乐的广阔天地!孩于们盼着快点长大,像自己手中的风筝,振翅凌空,自由飞翔。少男少女渴望把瑰丽的情爱之梦做圆,举手投足还不曾濡染红尘的颜色,心中的梦想多姿多彩,轻盈而烂漫……春,带给人追求,更带给人希望!

篇7:金银花二题优美散文

金银花在奔跑

一段时间以来,花事就没在这垛墙上消停过。现在,是一丛金银花,我轻轻一跃,抓住几朵,或别在上衣的口袋里,或放在清水瓶子里供养―――我悄悄地设计,轻轻地布置我的无尘生活的小细节,实在是非同寻常的乐趣。

金银花这么奔放地开出自己的个性,我好象是第一次看见。我是很容易忽略周围美好情景的人么?嗨,我拍下脑袋,眼前似光明一片:墙头上,一浪一浪,波迭浪涌的势头,一批花朵打开之后,眼见就要停顿下来,风来了,叶片一掀,又是星星点点的了,一夜间又有许多神秘的花蕾打着朵儿冒出来,总是这一茬白里透青的花骨朵瞬间洁白如雪扬开花瓣,那一茬儿又扑鼻花香弥漫,诱入的气息差不多使你忘了这仍然是一个布满灰尘的世界,空气并没干净,可是你也顾不得它了,饱吸一口,真是沁人肺腑。深深地呼吸,迷醉得不行,明知这样做是犯错,也挺愚蠢的,但还是心甘情愿地将错就错,这就如同深陷泥沼里深爱的人,明知是一场无望的结局,却还要撕心裂肺轰轰烈烈上演一幕撼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悲剧。我是中了金银花的埋伏了。

但如果能够,我愿意这样捧着清水的时光度过这漫长的余生。

五月是一个时间性的标志,花事繁盛,现在是六月,气温上升,南风从骄阳下掀开所有的叶子,像故意揭开我藏得很深的不忍放弃的幸福,金银花的叶子间一阵阵翻动着花蕾的日记,它们把我甜蜜的曼妙的华丽的青涩的带着芳香的期许都记上了,哗哗哗的声响就早晨那一批批浮现而出的藤体上奔放着风的轻柔与透明,她们多么矜持,小家碧玉般的清纯与高洁,知疼知暖的,惹人怜爱的。望一眼,犹如盛夏一杯清火的盐茶慢润过喉,滋润,爽意透心。我却不能明白她这迸发的精气神是从哪里源源不绝获取的,难道真的是日月之精华、地气和露水的灵光?是大地恩赐不绝的超强能量的补给?没有人能给我答案,只有花序不停地轮番到来是铁的事实,一直开着,毫无倦怠,就如同一个少年向着自己美丽绝伦的梦境追逐,哪怕追赶的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影子,他也不放弃,当作一生真诚的追求而不会懈怠。

金银花一朵朵在自己的藤叶间跑着,跳跃着―――这些,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均是看不见,看见的只能是自艾自怨的花的凋落。因为许多人终归无法领略花朵开放的胜境,和它所能达到的极致,就好比一个低能儿去拜访一位神仙,真是足够遗憾的。

金银花跟着风飞起来

金银花是乡野里最常见的一种花,所以常常被人忽略,想起它来全因为春夏的旷野里飘来飘去的一股股忽浓忽淡的风,有了风,香气就按捺不住自己,就不得不跟着风飞起来,风里也自然就潜伏着一缕缕清雅与宁馨的味儿,鼻翼翕动的人由不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身子骨透着妙不可言的久违的轻松,脚下的.劲头也在不经意间提得更足。

弯弯的田埂边,大片阡陌交错的水田静静接受阳光的照耀,偶尔几处起伏的岗丘坡地增加了这个节令的特殊意蕴。天空飘过几朵淡淡的流云,脚底下爬过一路路黑黑的蚂蚁,草丛中闪出几尾翩跹起舞追逐嬉戏的蝴蝶,泥水里偶尔泛出几个发酵的气泡。一垄垄田畴正潺潺地滑过汩汩有声的细流,安详得像婴儿的呼吸。而金银花是那么白,那么矜持,那么质朴清新,含着小家碧玉似的一份羞涩,点缀在一丛又一丛草间、灌木间,细长的花瓣有点羞涩,洁白的长裙子拖拽着胆怯,慌乱地朝你跑来,而它裹起的喜悦却像那四溢的香气,无处不在地弥漫。

篇8:夏慧散文二题

姐进城打工了。这是一家人合计好久才做出的决定。

一个小店,工资并不高,但活并不多。冬天,地里的活都忙完了,闲在家里,就是一天给家里人做做饭,收拾收拾家务。老人身子骨还算康健,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去疼片安乃近之类的一吃,也就好了。两个孩子,大的是姑娘,出嫁了。小的上高中了,就休息天回来一下。其实家里也没有多少活可干,十几只羊,老人还能喂动。再说,姐夫也闲着。

地里的活经不住精打细算,一年到头,好像也没消停过。上有老,下有小,不只是油盐酱醋茶,老人看病吃药,孩子上学穿衣,样样都的开销。就小的方面来说,早些年,用的是乡里自建的水塔,用水交不了几个钱,自从通了城上的自来水,方便是方便了,但一年算下来,竟也开销不少,这还只是个看不在眼里的小头。种地的,谁不想从土疙瘩地里多刨几个钱。于是,开春早早地整地、拉肥,筹划着先种能早些上市场的西瓜、早菜,再务葡萄、棉花,起早贪黑,就没有拾闲过,就连干净衣服也穿不上几回。到年底,一细算,刨掉水费、电费、化肥、拖拉机柴油等等诸多费用,没挣下几个钱。

姐夫没事爱喝两口,我一去,姐转眼功夫就能备好几个菜,我俩刚就开始谝闲传。农村都这样,一到冬天,女人围着锅头转,男人抱着酒瓶睡。话语间,就说到这几年,到城里打工的越来越多,许多人都把地包给了别人种,有些白给人家种都没人包,索性就让地荒着了,看得人心疼,但力程不够,顾不过来。人家两口子一年到头在城里打工,尽管也早出晚归的,但总是穿得光光鲜鲜的,见了人,脖子仰的比天还高。听说,张二娃家几年下来还在城里把楼房给买下了,一家子冬天都在城里住。我说:姐夫你也干脆不了种了。我给你找个活,你打工走,一年到头挣得绝对比地里刨土疙瘩强。姐夫一仰脖子,一口酒下了肚:唉,你姐夫就是个刨土疙瘩的命,种地的活,咱拿手。起到城上,说话不会说,做事做不到点子上,让你们这些城上人笑话哩。在一旁坐着的姐一下子抹开了眼泪:就知道种地,你看跟了你就没穿过个干净衣服!我说:姐夫,你怕球啥笑话呢!打工么,干活就行了,又不是有多少技术要求!姐夫又叹了一口气:再说,还有老妈呢,羊了狗了的,地上的活,你是不知道!又端起一杯酒,和我的杯子一碰,先自顾自喝了。我也只好喝了一口。

来,咱们算个账。你瓜、葡萄、羊,个丁碎脑的,今年收的都算上,咱们一算!姐夫又沉默了。倒是姐开始掰手指头,一算,一年下来,倒也有三四万的进项,但再刨掉投入的,花销掉的,剩下也不过一两万了。这样你再忙给二十年,也才不过二三十万,连一套楼房都买不起!二十年后,你都老的干不动了。人家打工的一个人一年至少也能挣个两三万,你两个人都打工,一年下来至少也有五六万呢!我又说。

你给我找个活,他不干了,我干起!家里让他看住!姐说。

没过几天,正好和一朋友坐在一起,他的小店需要个帮忙的。就这样,姐进城打工了。

那天,回乡里。妈说:就是,冬天家,闲着也是闲着,挣哈两个是两个,就是路上不太安全。你姐夫就是个犟驴,宁闲闲蹲哈晒太阳也不动弹!这两年,黑枸杞子红火的很,乡里头许多地都包给外地人种了碱滩上的那些早些年驴都不吃的枸杞子。咱们家的地要不是人家嫌没连在一起不要,赶紧包给让种起,这地我种的烦烦的了。爸说:你再不了听你妈头发长见识短的话了,地么,能丢啊!你姐夫他就把地好好种着,农民么,就靠的个地,都打工起了,你们住到城上吃啥喝啥呢!杨老三那个瞎驴,跑到城上骗了些钱,那么些子地都荒哈,地里都长成黄草湖了。黑心掙钱要遭报应呢,他娃受罪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人家受啥罪呢?能挣上钱那是人家本事,你老实了一辈子咋没在城里买哈个楼房!你看你年轻的时候一搭理跑哈的,人家现在退休工资拿上,日子好松活舒坦!妈几句话就把爸噎了回去。

吃完饭,爸照旧撂下一句话:不论干啥,都要操心哩!说完赶着羊放羊去了。我走的时候,远远看见爸在远处的地上,一个腰背佝偻的老人,坐在光秃秃的地埂上,抽着一袋莫合烟,看着一群羊在冬日萧索的田地上吃散落的草屑……

收割干净的地,早已用拖拉机深翻出一垄垄整齐的黄土,但这中间,有许多地,就像儿时放羊的黄草湖,大片大片没有长草的地方,白的刺眼,长满了杂草的地方,横七竖八地乍着些直杆杆,那些野生出来的草,羊不吃,但会繁衍的越来越多……

房事!房事

一提房子,张万禄就气得直拍大腿,怨不了谁,只能怨自个儿。

都说张万禄抠门的很,几毛钱都会和人计较半天。可过惯了苦日子的,谁不是这样。只要卖上几个钱,一凑成个整数儿,张万禄就迅速跑到信用社存成定期。前些年,棉花价刚刚好了,眼看再差个一两万就存够买房的钱了。别人对他说:你借上几个,赶紧买起。张万禄不肯。借了别人的钱,心里不踏实。想想存在信用社里的数目,再想想只要忙活上一年,棉花收成好点,就凑够了。到那时,在西河坝那儿把看好的房子一买,咱就能住到城上去了,夏天,天然气灶头按钮一按,火就着了,想吃什么做什么,再也不用点柴草烟熏火燎了;冬天,房子里暖气一通,热热火火的,再也不用煨炕受罪了。想到这些,大冬天为了省煤,早早熄了炉子,睡在热炕上,身子下烫得要命,耳朵鼻子冻得冰凉的张万禄一下子来了劲,一翻身就搂住了老伴儿。

这年收成也仿佛顺着张万禄,风凋雨顺的,棉花苗出来,刚想浇水,雨就来了。一夏天过去,棉花长得油绿油绿的,每棵棉树上都挂满了饱满的棉花骨朵,一个个都像张开了小嘴在笑一般。当然,从间苗、脱裤腿、打尖、打药防虫,自从棉花种到地里,张万禄一家就没拾闲过,女儿嫁到城里忙着打工挣钱,儿子在外地上大学,老两口大太阳底下天天在地里忙活。好在,眼看就要有个好收成了,今年怎么也能凑够买房的钱了,想到这一点,天天累得直不起腰的张万禄做梦都在笑。人有了精神头,干啥都欢实,天天晚上都要在老伴身上折腾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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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棉花,脸晒成了锅底一样黑的张万禄三天两头往信用社跑,只要钱下来,他就立马去买房子。那两天,谁请着喝酒,他都不去。直到一个远房亲戚来了,人家轻易也不来,还提着肉和酒。张万禄赶忙让老伴儿杀了家里的一只鸡,美美的焖了一锅焖饼子。几杯酒下肚,人家就说话了,要借钱!买房子。张万禄一听,也喜滋滋地说:老哥,你不知道,我这也刚凑够,就等今年的棉花钱下来了,去买呢!要是平时,一听到借钱两个字,张万禄立马不说话了,任凭别人怎么说,都两个字:没钱!不借!可现在,张万禄知道钱就要凑够了,腰杆子也硬了。那亲戚接着打问他看哈那里的房子,多少钱!张万禄伸出一只巴掌翻了翻,这是他去年就和人家谈好的价格。远房亲戚笑了笑,两个人就接着喝酒了。

从信用社取钱出来,提着一皮包现金,张万禄感觉自己几乎就是腰缠万贯的大富翁,想到就要住上城里的房子了,脚下蹬着的破二八也像是飞机一样。

“多少?”张万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舅舅,一个平方算一千四,总共十一万四千八!八百就不要了,算十一万四吧!”房屋销售处的小曾是张万禄的远方外甥。

“去年不是说十万就够了吗?”张万禄还是有点不相信!

“去年是去年的事,价格早就涨了,这也就是看在小曾的面子上,别人买,都一个平方一千五呢!”旁边的销售主管笑着说。

“那能不能我先交上十万,剩下的明年交!”稍稍迟疑后,张万禄试探着说。

“要是一次付不清,就只能按原价算了,一个平方一千五,一点都不能少!”销售主管仍然带着一脸笑意。

还差一万四,到哪里借去呢?这两年亲戚向他借钱,他都不肯借。礼是行的,情是换的。你都不愿意给别人借钱,谁给你借钱呢?一想到这一点,张万禄愈发感觉张不开口。

走出售房处,张万禄脚一下子沉重起来,天都像塌了一样。

“舅舅,要不,你去信用社贷上些,看这形势,房价还涨呢!”外甥追出来一脸急切地说。

张万禄仿佛没有听见,外甥看他不理,气得一跺脚,转身就回去了。

“要不,明年咱再买吧!再苦上一年,怎么说都够了!”老伴儿安慰说。张万禄也正这样盘算着。张万禄一辈子没背过贷款,总觉得借人钱是件很丢人的事!叫他到亲戚跟前去借钱,那比杀了他还难!

张万禄又把钱存进了信用社,整整十万,来来回回都还没捂热。

“张叔,你去找上三个熟悉的人,给你担保下,贷款几天就下来了!再不买,房价还涨呢!利息算下来也没有多少!”信用社的业务员知道了情况,热心地向他介绍。

“唉!还是等明年吧!”犹豫了半天,张万禄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是的,他就是不相信,这么个小城市,房价还能涨到天上去?就像别人都说已经折腾不动的时候,他还猛的像头牛。

买好房子的远房亲戚贺房子,请他去喝酒。张万禄本来不想去,经不起老伴儿一个劲的劝。进了楼房门,远房亲戚早已摆好三张大桌子,都坐满了人。看到张万禄来了,远房亲戚赶忙迎上来,把他让到了桌上。敦煌人的亲,扯子菀的根。几杯酒下去,一桌子都是亲戚。

“你的房子啥时候贺呢?”远房亲戚过来敬酒。

“驴年马月!”张万禄一听,一股热血上了头,一句话就顶了回去。

“你看你这人,人好心请你喝酒来了!当初不借钱就罢了,你折撅人干啥呢!我离开狗屎还不种地了!”已喝了不少的远房亲戚也是个直脾气。

随了一百块钱的份子,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张万禄醉醺醺地离开了。

“人说不去不去,非要人去。这不,钱也没少掏,还叫人家这样日撅!”第二天酒醒来的张万禄一脸埋怨。

“越老咋皮越薄了!赶明年,咱买个比他们家大的!我让他笑话!”老伴儿开解着。

又是一年脸朝黄土背朝天,信用社里的钱数额又高了一个台阶,可房价抬升的台阶愈发离谱。能怨谁呢?要是去年贷款买了,今年的棉花钱足够还贷款了。

等明年吧!腰早已佝偻的张万禄还在说……

第四年,儿子大学毕业,工作了。不久,领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爸,人家提出的条件就是必须有房子!”儿子说。

“你问问小曾看房价是多少?”张万禄没有一丝犹豫。儿子听话地出去打电话了,一会儿回来,犹犹豫豫地说出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数目。

第二天一早,一辈子不愿意求人的张万禄买了些烟酒,求了一圈子。一辈子不愿意向人借钱的张万禄终于找到了三个保人走进了信用社……

这年冬天,新房装修好了,张万禄在城里酒店好好的摆了十几桌,为儿子办了婚宴酒席。请了远方亲戚,并好好的敬了几杯酒。

老两口上去住了两天新房子,总感觉不散舒,再说,也总有点碍着新婚燕尔的小两口。

回到家,睡在熟悉的熱炕上,舒坦了许多。

唉,就没住楼房的命!儿子住上了,也算咱住上了!老两口互相安慰着。本来还想折腾下,可一想到背下的贷款数目,那玩意儿就怎么也不肯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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