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杜甫

2024-04-10

《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杜甫(精选4篇)

篇1:《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杜甫

七首(其七)

杜甫

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

三年饥走荒山道。

长安卿相多少年,

富贵应须致身早。

山中儒生旧相识,

但话宿昔伤怀抱。

呜呼七歌兮悄终曲,

仰视皇天白日速。

杜甫诗鉴赏:

乾元二年(759),杜甫四十八岁。七月,他自华州弃官寓居秦州(今甘肃天水),十月,转赴同谷(今甘肃成县),在那里滞留了约一个月,这是他生活最为困窘的时期。一家人贫病交加,只能挖掘土芋来充饥。在饥寒交迫的日子里,诗人以七古体裁,写了《同谷七歌》,描绘颠沛流离的生活,抒发老病穷愁的感喟,大有“长歌当哭”的意味。这是第七首,为组诗中最精彩的篇章。

此诗开头使用了九字句:“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

化用《离骚》“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意,抒发了身世感慨。杜甫素有匡世报国之抱负,却始终未得施展。如今年近半百,名未成,身先老,而且转徙流离,几乎“饿死填沟壑”,岂能不悲愤填膺!六年后杜甫在严武幕府,曾又一次发出这种叹穷嗟老的感慨:“男儿生无所成头皓白,牙齿欲落真可惜。”

(《莫相疑行》)其意是相仿的。

次句“三年饥走荒山道”,把“三年”二字置于句首,进一步强调了诗人所经苦难的时间之长。“三年”,指至德二年(757)至乾元二年。杜甫因上疏营救房琯触怒肃宗而遭贬斥,被饥饿驱迫,在“荒山道”上尝够了艰辛困苦。

三、四句,诗人追叙了困居长安时的感受,全诗陡然出现高潮。十二年前,杜甫西入长安,但进取无门,度过了惨淡的十年。他接触过各种各样的达官贵人,发现长安城中凭借父兄余荫,轻易取得卿相的,以少年为多:“长安卿相多少年。”这不能不使诗人发出愤激之词:“富贵应须致身早。”“致身早”,似是劝人的口吻,却深蕴着对出现“少年”“卿相”这种腐败政治的愤慨。

五、六句又回到现实,记叙诗人和“山中儒生”

的`对话:“山中儒生旧相识,但话宿昔伤怀抱。”诗人身处异常困窘的境地,感叹自己不幸的遭遇,因而与友人谈起的都是些令人很不愉快的往事。忧国忧民的“怀抱”无法实现,自然引起无限伤感与惆怅。

第七句“呜呼七歌兮悄终曲”, 诗人默默地收起笔,终止了他那悲愤激越的吟唱。仰视皇天白日速”,搁笔望天,只见白日在飞速地奔跑,一种迟暮之感,一种凄凉沉郁、哀壮激烈之情,油然而生。

《同谷七歌》采用了定格联章的写法,在内容上较多地汲取了鲍照《拟行路难》的艺术经验,然而又“神明变化,不袭形貌”(沈德潜《唐诗别裁》),自创一体。这首诗作为组诗的末篇,集中地抒发了诗人身世飘零之感。艺术上,长短句错综使用,悲伤愤激的情感,在字里行间中被能达得沐漓尽致。

篇2:《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杜甫

我在同谷唱的七支和歌--夜读杜甫《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

一 无论你走到什么地方 您都谦卑地自称为客 同样作为流浪汉的我 哪能不超越时空直奔 人生游子的`最大特色--

作 者:公刘  作者单位: 刊 名:黄河文学 英文刊名:HUANGHE WENXUE 年,卷(期): “”(4) 分类号: 关键词: 

篇3:《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杜甫

关键词:杜甫 《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 思想境界 艺术特色

唐乾元二年(759),杜甫弃官举家自长安西入秦州(今甘肃天水一带),又南下成州(今甘肃陇南一带),在成州治所同谷县(今甘肃省陇南市成县)寓居月余。之后,由于同谷生活艰辛,杜甫离开同谷渡嘉陵江又去了四川成都。这就是杜甫一生中非常重要的入蜀之行,历时五个多月。杜甫在过秦州、经成州流寓期间写下了一百一十七首诗,一般称为“陇右诗”。陇右诗描述了陇原奇崛的山水,诗人艰辛的旅程和悲苦的生活,逼真地呈现了陇右山川风貌和当时社会状况,实为“诗史”之笔。而成州同谷县作为杜甫入蜀的中转站,诗人留驻此地的月余,是他一生最为凄惨悲苦的时期。困苦的诗人在此写下了《积草岭(同谷县界)》《泥功山》《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凤凰台》《万丈潭》《发同谷县》等诗篇。这些诗歌都具有高度的思想和艺术价值,其中《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表现出杜甫困窘而不废真诚之性,穷迫而无厌世之思,饥寒而怀济世之心的崇高思想境界,也体现出生动传神的描绘与浩荡淋漓的抒情相交融,悲愁却不沉沦的艺术风格。本文对其作以观照和探析。

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

有客有客字子美,白头乱发垂过耳。岁拾橡栗随狙公,天寒日暮山谷里。

中原无书归不得,手脚冻皴皮肉死。呜呼一歌兮歌已哀,悲风为我从天来!

长镵长镵白木柄,我生托子以为命!黄独无苗山雪盛,短衣数挽不掩胫。

此时与子空归来,男呻女吟四壁静。呜呼二歌兮歌始放,闾里为我色惆怅!

有弟有弟在远方,三人各瘦何人强?生别展转不相见,胡尘暗天道路长。

东飞鴐鹅后鹙鸧,安得送我置汝旁!呜呼三歌兮歌三发,汝归何处收兄骨?

有妹有妹在钟离,良人早殁诸孤痴。长淮浪高蛟龙怒,十年不见来何时?

扁舟欲往箭满眼,杳杳南国多旌旗。呜呼四歌兮歌四奏,林猿为我啼清昼!

四山多风溪水急,寒雨飒飒枯树湿。黄蒿古城云不开,白狐跳梁黄狐立。

我生何为在穷谷?中夜起坐万感集!呜呼五歌兮歌正长,魂招不来归故乡!

南有龙兮在山湫,古木巄嵷枝相樛。木叶黄落龙正蛰,蝮蛇东来水上游。

我行怪此安敢出,拨剑欲斩且复休。呜呼六歌兮歌思迟,溪壑为我回春姿!

男儿生不成名身己老,三年饥走荒山道。长安卿相多少年,富贵应须致身早。山中儒生旧相识,但话宿昔伤怀抱。呜呼七歌兮悄终曲,仰视皇天白日速!

这组诗一般也称为《同谷七歌》。《同谷七歌》描写杜甫寓居成州飞龙峡的状况,可谓长歌当哭,悲痛至极。

杜甫来成州之前,已在寓居秦州三个多月后,为生计所迫,听闻“栗亭名更佳,下有良田畴。充肠多薯蓣,崖蜜亦易求”(杜甫:《发秦州》)。也就是说成州物产丰富,易于生存;再加之“邑有佳主人,情如已会面。来书语绝妙,远客惊深眷”(《杜甫《积草岭》)。于是投奔同谷“佳主人”而来。但实际情况是同谷“佳主人”的帮助落空,诗人迫不得已寓居在同谷城南的飞龙峡。那么,杜甫寓居飞龙峡的生活情形到底是怎样的呢?从这首《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中,我们可以大致还原出杜甫当时寓居的飞龙峡的情形,并进入诗人的生活和内心世界:

一歌客居流离的困窘。诗人白发过耳形容憔悴,破衣薄衫不蔽寒侵,为了生计跟着当地养猴子的人在山谷中捡拾橡栗直至日暮,手脚冻裂全身冻僵。想告别这样的生活回故乡,然故乡杳无音讯难以回去。念及此,诗人悲痛万分,想来那山谷中的凛冽的长风也是为“我”悲伤而从天宇呼啸而来,诗人的悲痛亦如这长风弥漫天宇。“悲风为我从天来”一句悲怆沉痛,统揽全诗,奠定了全诗歌哭的基调。

二歌生计潦倒之哀。诗人一家饥寒交迫,将性命寄托在一柄长镵(锄头)之上,指望依靠这把长镵挖点黄独(土芋)果腹,然大雪封山黄独不可寻。穿着“短衣”不能御寒的诗人荷着长镵空手归家,空空的家中妇孺子女呻吟之声那样刺耳,痛人心肺。清人仇兆鳌论《同谷七歌》第二首云:“命托长镵一语惨绝。橡栗已空,又掘黄独,直是资生无计。雪满山,故无苗可寻;风吹衣,故挽以掩膝。男女呻吟,饥寒并迫也。……呻吟既息,四壁悄然,写得凄绝。”[1]在《同谷七歌》中,一歌和二歌应为生计艰辛之哭。

三歌兄弟不能相见之恨。杜甫有四弟:颖、观、丰、占。这时只有占跟着杜甫,而兄弟五人都在辗转流离中,难以聚首,且无一体强身健者。这皆因“胡尘暗天道路长”,也就是安史之乱造成了人民的流离失所。

四歌兄妹相见无时之痛。诗人与妹妹已有十年不相见,孤苦伶仃的妹妹让人深深挂念,而这相见无时因为水路艰险更因为“箭满眼”和“多旌旗”的兵乱。三歌与四歌情深意切,至情至性,殷殷牵挂,生离死别的伤悲催人泪下,其间亦蕴含着对制造人间悲剧的安史之乱的控诉。在《同谷七歌》中为亲人流离失所、生离死别之哭。

五歌穷谷寓居,对自身人生境遇和价值的悲叹。前四句写同谷的环境:多风,急溪,寒雨,雨中枯树,黄蒿林密遮云蔽日,荒僻之地人烟稀少而常见野狐出没。在这样的孤苦荒凉的环境中,诗人心事浩茫,忧愤难抑,“中夜不能寐”,发出“我生何为在穷谷?”的诘问。与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对自我价值的豪情肯定相比,杜甫“我生何为在穷谷”的价值迷惑中的无限悲痛难以言表,只觉在荒僻寒夜中,诗人的头发又白了几分。此为诗人对人生价值失落而歌哭。

六歌龙潜蛇游,国事难宁之怨。按蒲起龙之说,前四句以“龙蛰”象征唐王朝君主昏庸,国势衰颓,无力平叛。以“蝮蛇”象征叛乱者之嚣张。(清·蒲起龙《读杜心解》)接下来诗人指出“龙正蛰”和“蝮蛇游”正是自己流离失所的原因。在愤懑悲痛之中,诗人想到拔剑斩除妖孽,然却力不能及,于是看那溪壑也似乎和“我”一样心有犹疑。此为国事艰难而歌哭,亦见出诗人饥寒犹怀济世之心。

七歌岁月易逝,仕途不遇,身世飘零的人生之思。诗人满怀报国之志,然“生不成名身己老”,不但壮志难酬,还流落穷谷荒山。转看当今长安权贵,钻营早致仕,然不过是些尸位素餐之徒。忧思悲愤之中,诗人与旧人说起往日抱负,却更感到“白日速”,光阴易逝真是令人伤悲啊!这首诗是为人生失意、岁月匆匆而歌哭。

“七歌”之间在情感内容和诗歌结构上有往复回环的特点,由个人生计困窘到念及亲人境况,再回到自身人生的价值,接着由一身一家说到国家,又回到个人对岁月流逝的悲思,可谓一唱三叹、回环往复,豪宕奇崛,诗人穷愁潦倒的生活,郁闷难解的心结,对亲人的深情眷恋,盼望报效祖国的鸿志,如江河倾斜,酣畅淋漓,感人肺腑,达到了“长歌可以当哭”(肖涤非《杜甫诗选注》)的效果。明人王嗣奭曾评价说:“七歌创作,原不仿离骚,而哀伤过之,读骚未必坠泪,而读此则不能终篇。”[2]可以说,《同谷七歌》激愤歌哭比之屈骚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更为重要的是,我们从这七首歌哭中,在读出杜甫生活境遇的凄惨,读出诗人的悲愤的同时,更读出了杜甫对亲人的情深意长,对国事的痛心忧患,对人生价值的超越性的追问,诗歌因此而超越了个人悲伤哀叹,沉郁却不消沉。可以说,诗人穷绝而无厌世之思,使得《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悲痛至极却并不委顿,感情的深沉和强烈形成了“沉郁”的特点,但区别于大部分杜诗以理性节制强烈的感情而形成的“沉郁顿挫”的风格的是:本诗沉郁却不顿挫,其韵律和语言节奏是任情奔放的,形成了酣畅淋漓的效果。

杜甫七五九年入蜀过程中的创作非常重要,朱东润说:“乾元二年是一座大关,在这年以前杜甫的诗还没有超过唐代其他的诗人,在这年以后,唐代的诗人便很少有超过杜甫的了。”[3]这一年,杜甫面临王朝倾危,目睹了人民的流徙和大量死亡,而杜甫本人入蜀历经崎岖的道路与伟丽的山川,饱尝行旅的艰辛、漂泊的苦痛,这些都磨砺了,也沉淀并升华了杜甫的心境和诗艺,使他在诗歌中并入身世之感、生事之艰、家国之痛。也因了这血与泪的滋养,杜甫的诗歌创作达到了一个高峰。冯至曾说:“在杜甫的一生,七五九年是他最为艰苦的一年,可是他这一年的创作,尤其是‘三吏‘三别以及陇右的一部分诗,却达到了最高成就。”[4]

杜甫在同谷寓居月余后,渡嘉陵江去了四川成都。北宋末年,为了怀念一代诗圣,人们在飞龙峡杜甫居住的旧址修建了杜甫祠堂。此后历代文人雅士、名宦乡贤纷纷来此怀念和凭吊杜甫。缅怀杜甫的诗、联,或怀古,或拜谒,或凭吊,形成了杜甫祠堂前石碑林立、蔚为壮观的景象。其中清代文人刘埘、刘墫勒诗碑,称赞杜诗堪比“大雅”,并以“岂独文章焰,还推忠爱长”指出杜甫高度的诗歌成就,以及杜甫高尚的思想留给人们的精神滋养。因此,同谷人民对“当时歌橡栗”的杜甫,以“此日荐羔羊”“来往奠椒浆”的祭祀来表达敬仰之情。

(本文为2013年甘肃省高等学校科研项目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2013A-136。)

注释:

[1][清]仇兆鳌:《杜诗详注》,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版。

[2][明]王嗣奭:《杜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

[3]朱东润:《杜甫叙论》,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年版。

[4]冯至:《杜甫评传》,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版。

篇4:杜甫《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

作品介绍

《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的作者是杜甫,被选入《全唐诗》的第218卷第32首。这组诗作于杜甫处于穷愁绝境之时。这组抒情诗的意义在于:展示了诗人当下复杂不平的心态,真切感人;融合了屈原等前人诗歌艺术表现手法并有所突破,使激越的悲情得到了动人的传达;标志着杜甫前、后期思想转型的最终完成。乾元二年(759)十一月,杜甫携家人一路簸荡,流落同谷,并和以血泪创作了《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这组抒情诗,无论就其思想内容和艺术成就,还是就其与杜甫前、后期思想的关系而言,都在杜集中具有重要意义。

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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