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记忆的散文

2024-06-19

故乡的记忆的散文(精选6篇)

篇1:故乡的记忆的散文

关于故乡记忆的散文

故乡记忆的散文

我的故乡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它位于渭北高原上,三面环沟,北边依山。在那里,我度过了人生最初的十九年光阴,故乡的山水草木,风土人情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它没有别致的风景,也没有沃野良田,尽管黝黑瘦弱的村民最不吝啬苦力,却总无法感动上苍,靠天吃饭,十年九旱,主要农作物小麦,若遇风调雨顺,亩产三四百斤就是不错的收成,若遇旱年,收成锐减,村民们望着毒辣辣的太阳,饱受饥荒的老年人,就会大发又是一个民国十八年的感慨,几乎在每年的二三月间,总会有挨饿的人家。道路又不畅通,通往县城的直线距离不过十里,却得走下东沟,沿沟底崎岖小道向南而行,再爬上一段长长的陡坡。晴好日子,人行尚且艰难,若遇雨雪天,道路泥泞,坡滑沟深,人们便几乎无法通行了。

改革初期,商海如潮,村中也仅有几户人家进城做了生意人,而对于绝大多数人家,终归故土难离,打发日常花销的,无外乎在农闲时节,出门给人下苦力,钻煤窟,再大的开支,便要粜粮食,拉饥荒。喂养的生猪,出产不多的农副产品柿饼,绿豆等,也因交通不便卖不了好价钱,我看惯了村民那荡除不尽愁云的脸,听够了村民那悲哀无奈的叹息,当我在北方那段艰苦的求学岁月里,身处繁华都市,常为自己的穷和家乡的穷而伤心落泪呢!

故乡难道没有解决灌溉的条件,没有求得道路畅通的办法吗?答案是否定的。

在东边的沟底,有条河流,在大兴水利的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村民受多方支持,终于将河水引到了源上,在距沟缘约一千米处,挖了一个大池子,抽上的水注入到池子里,便宣告一级站的峻工。二级站便以池子为源头开始筹建了,当二级站在紧锣密筹建时,农村发生了深刻变革,两任村长下来,二级站不仅没影,连一级站也没了踪影:变压器卖掉了,泵卖掉了,电源线卖掉了,电杆卖掉了,最后水管也被掘出卖掉了,这是怎样的短视和败家子行为!

也许领导有难处,但与家乡一沟之隔的沟东人,却在拦河筑坝,先后峻工了二座抽水站,几年下来,起点并不比我们高的沟东人,菜园遍布,果园林立,庭院宽敞,门楼林立,农业机械比比皆是,每逢天旱,抽水站日夜轰呜;而我们呢?菜园难觅,果园无踪,庄稼凄凉,徜徉村中,陈庄旧院,栅栏门户,残垣断壁满目皆是,少有的几户门楼,也因年久失修,早已破烂不堪,绿苔纵横了,这就是我的故乡啊!我的心又怎能不变得愤懑和悲哀呢!

然而,故乡的人们是勤劳的,始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一项大型水利工程,也流下了这块土地上人们十三年的血汗,而今,当旱象愈演愈烈。村民们望水若渴时,水早为上游所截流而没了踪迹,而当淫雨霏霏,村民们直咒老天爷有眼无珠时,水却从渠中汹涌而来,土地道路被冲的千疮百孔,甚或墙倒屋塌,我的故乡成了名副其实的泄洪场。

也就是在这块土地上,昔没有名门望族,今没有达人显贵,却遗有古朴善良的民风。每遇红白喜事,建庄修院,村民便会前来帮忙,否则会倍觉内疚而深感失礼。那家要有个三灾二难,婆媳妯娌们或拿几个白馍,几张白饼,几颗糖果,几斤水果,或高级些,买瓶罐头,买袋奶粉去探望,尽了人情送了温暖。八十年代初,我高考名落孙山,在悲苦的.日子里,得到了村民极大的安慰。我该是多么的感激啊!特别是张大伯,我家的邻居,一个没有文化的老头,陪我至半夜时辰,叭嗒叭嗒的抽着旱烟,将体贴安慰送到了我的心坎上,他没有华丽的言辞,却给我带来了春天般的温暖,使我能一扫沮丧,精神抖擞地力求一博。我深深地爱着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当我远离故乡,身感孤独和寂寞时,总会想到他们,进而增添奋斗的勇气。

然而,我终归无法忘记那种凄凉,当我有了稳定的工作,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时,回乡的日子拉的越来越远,在乡的日子缩的越来越短了,特别是近几年,我几乎陌生了故乡,仅仅在忆及时才觉得揪心。故乡啊,您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但我又怎能了结我的故乡情结呢?近几年,借村村通工程通了路,借引水工程打了机井,解决了村民的饮水问题,灌溉在局部也有解决,但城市化的进程不可遏止,随着时间的推移,故乡迟早会成为记忆,但愿生活在当世的人们能有一个开心的日子。写到这里,看着外面天际间的一轮圆月,我搁下笔,望着明白,深深地为故乡祝福......

篇2:故乡的记忆的散文

瓦砾

听说卫星地图很厉害,可以找到你想要找到的一切地方。我好久没有回故乡了,即使回去也是匆匆忙忙的。我想从卫星地图中看看故乡,以解相思之愁。

打开卫星地图,不断放大,搜索。找到澄城县了。找到醍醐乡了。找到京昆高速公路了。京昆高速公路刚刚从我们小村的南面经过。小时候,学校经常组织我们捡拾父母们收割后遗留在麦茬地里的麦穗,我还曾看到过夕阳西下时在天地间涂抹出的通红通红的晚霞,以及头顶上魔幻般的粉红的“北京”俩字。

慢慢地挪动鼠标,地图还在放大着。我们的小村子出现了。小时候在村子里滚铁环,打棒猴,扔沙包,踢房子等等游戏的场景就一一闪现在了眼前。

终于,我家的院子找到了。但那是一堆覆盖着杂草的瓦砾堆。自从我家搬离小村子后,我家的院子连同房子就卖给村里的一位乡党了。她没钱翻修,就拆了房子,用了檩椽砖瓦,让院子荒了下来。

那可是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啊,每尺每寸的土地上都记录着我的故事。

花蒂蛇

水桐木质粗疏,成材很快,仅仅五年时间就能长到半尺直径,很得家乡父老喜欢。因而,在故乡的房前屋后、巷道、甚至生产路两旁,到处都是绿荫匝地的水桐树。

每到春天时节,水桐都会紧随着桃、李、杏之后,开出粉红、灰白、甚至淡紫的喇叭状的一到两寸长的大大的花朵,并散发出浓郁的稍带有微甜的香味。也许是因为水桐的普遍以及花瓣的简单,水桐花在人们的眼里心里就没有丝毫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地里的小小的牵牛花能够引起人们的兴趣。直到如手掌大小淡绿的叶子开始占据树枝树梢的时候,一阵风吹过,那落尽了花瓣的花蒂就会嗖嗖嗖地掉落下来,不小心就会砸到行路人的头顶、肩膀,小小地惊吓行人一回。

水桐花的花蒂是带有五瓣绿色尖角的小小的杯状物,既不能塞进灶膛里煮饭,也不能当做水果充填饥饿的肚子,在大人们的眼里,只是一堆废物。可在我们小孩子眼里,却是有趣味的玩物。

首先用水桐花蒂做有趣玩物的人并不是我,但我却是受害者及因而得到了快乐的人之一。在我第一次见到用这种水桐花蒂做的玩物的时,我就被吓了个半死。那是发生在小学二年级午睡时的事情。

我们村的学校很小,只有四间教室。一年级和二年级共用一间教室。没有专供学生午休的宿舍。学生只能自带褥子、箪子或蛇皮袋(装化肥的袋子),铺在桌子上或地上睡觉。我家里穷,没有什么可带,我就睡在桌子上或者桌子下连接桌子腿的的工字型格子上。小孩子瞌睡多,很快,我就在鸟鸣狗吠以及个别孩子的吵闹声中进入了梦乡。我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锅前,锅里煮着满满一锅肉,还有一个很大的猪头。胖胖的戴着围裙的跛脚厨师看见我来了,赶紧用勺子捞了一块比碗还大的肉块子,递到我手上。我高兴地抓住就吃,竟然感觉不到烫。谁知,还没有咬到肉,就被一位女生恐怖而尖利的叫声惊醒了。

我愤怒地向那女生望去,只见她惊恐地盯着一条碧绿的蛇。那条蛇正提在调皮的栓成手里。我也被那条蛇吓呆了,失去了大块肉的愤怒竟然被恐惧所代替。我怕他把蛇扔给我,就赶紧起身,竟然忘了是睡在桌子下面的工字型木格子上,头就狠狠地磕在了桌子上,痛得我“啊!”地大喊了一声。看到我的狼狈相,栓成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吵得全班同学都醒了过来。他更加得意地把那条绿蛇一晃,吓地所有女生都尖叫起来。女生的尖叫引来了老师,他赶紧把那条蛇从窗口扔了出去。

我的老师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瘦瘦的高高的,模样很凶,虽然不会把我们怎样,但我们都怕他。他一进教室,就立马消灭了同学们的尖叫。大家都乖乖地保持刚才的姿势,或坐,或站,或卧,各具情态,犹如被定住一样。似乎过了好久,其实只是一瞬,大家就都不约而同地睡在各人之前睡的地方,闭上了眼睛。只有栓成一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教室里不知所措。

“来。”老师阴着脸冷冷地道。说完,就背着手走了出去。

栓成低着头,乖乖地跟了出去。

很快,就传来了栓成的哭声。

起床的铃铛摇响了,我们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我惦记着那条蛇,它就静静地躺在水泥板做成的简易乒乓球案子前。

一个胆大的同学把那条蛇提了起来,使劲一抡。那条蛇散架了,变成了无数的水桐花蒂飞落在了地上。我这才知道,那条蛇是用水桐花蒂拼的。

那个胆大的同学扔掉手中的细绳,把地上的水桐花蒂拣到一起,然后把尖端一个接一个地塞进花蒂的小窝里,渐渐地就成了蜿蜒的蛇身。正当他在摆弄那条假蛇的时候,校长拿起了蹲在教室窗台上的铜铃铛。大家又一窝蜂地冲进了教室。

从此,拼凑水桐花蒂蛇就成了随后几年里我孤独时的最好的游戏。看着一条条情态各异的水桐花蒂蛇在我手下匍匐在地上的时候,我非常兴奋,它陪伴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村口的辘轳架

看着地图上已成废墟的老家,我眼前自然而然地传来了西邻家西面小巷子里面的那口井;那口井上的辘轳似乎还套在固定在土墙里的木轴上,等待着故乡人去搬动汲水;……

我的耳畔似乎响起了辘轳声,那是村人晨起挑水时放跳辘轳的声音。“咕咚咚咚咚咚……”震动地整个村庄都在颤抖。这种颤动通过地面传导到我家院子,传导到我正躺在上面做梦的炕上,最终传到了我的身体和耳中。于是,我就在憋着满肚子尿液的煎熬中醒了过来。

往往这时,水桶喝足了水,缀着井绳,让辘轳在满足里“咯吱咯吱咯吱……”地唱着悠长的歌谣把自己吊起来。辘轳的歌声嫉妒了晨起的鸟儿,于是,它们便站在树梢,站在我家屋檐下的椽缝里和着辘轳的歌声高歌起来了。这时候,巷子里的牛也欢快地“哞——”地长叫了一声;骡马也竞赛似地喷着响鼻;驴子也不甘心地吹起了它特有的高亢悠长的长号。在这些声音里,有时候还会有一种特别的声音,柔柔地能沁入我的灵魂,让我忘俗。它就是奶奶摇动纺车的声音。

我在这曲怡人的交响曲里睁开了眼。而且每每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的都是奶奶对着窗户认真剪纸或者轻轻地摇动纺车的剪影。是那么的娴静,那么的雅致。尤其是在明亮的阳光,透过被我一个人时为了窥视外面的世界而用手指头洞穿的破洞,斜斜地越过奶奶的脸颊或者肩膀投射到炕上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这就是七仙女呆过的地方。往往这时候,我就会忘记一切,包括刚刚还令我难以忍受的尿急。

太阳很快就被屋外的树枝树叶或者什么其他东西遮挡住了,消失了。奶奶也发觉我醒来了,就停止了剪纸或者纺线,转过身子来问我要不要尿尿。我这才又觉得小肚子憋得难受,我就会一骨碌爬起来,冲出房间,跑到后院,对着一块烂砖头或者一段树枝畅快地洒下我这天的头一泡尿。是那么地舒畅,那么地舒服,直到我打了一个舒服的尿颤之后,我就会提了裤子,从茂盛的树叶之间寻找快乐地叽叽喳喳地唱着歌的小鸟,开始我一天快乐的生活。

奶奶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去世了。埋在故乡村子南面的一个叫做南沟的沟坡上。她留给我的除了许多做人的道理之外,就是每天早晨她面对着窗户剪纸或者纺线的勤劳的剪影了。奶奶已经去世了,可那个深深地根植在我心中的辘轳估计也不在了。

去年清明,我和弟弟随着父亲驱车去百里外的故乡给奶奶扫墓。扫墓之后,我专门回到了生我养我的令我魂牵梦绕的小村子。我家的院子已经被它的新主人拆除了,但还没有重新盖房。堆在门口的覆盖着枯草的烂砖瓦以及院子里半人高的干枯的蒿草,使我怎么也不能把它和我之前生活过的温馨的家联系在一起。站在烂砖瓦前仔细搜寻了一下过去的生活点滴,我就去了村口寻找那个曾经养育了全村几十年的水窖。水窖还在,但被水泥板掩盖了。辘轳的架子也在,但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用木头做的辘轳的轴结实地埋在用水泥筑就的墩子里,孤独地横在水窖上方。乌黑的身子上糊满了灰白的灰尘。它显得那么沉静和忧郁,似乎也和我一样,在回忆着之前热闹的时候的点点滴滴。有饲养室专司挑水的张保的勤劳的身影;有七斤媳妇泼辣爽快的笑声;有中年男女打情骂俏的欢声笑语;也有我稚嫩的手臂扳动辘轳时的努力和小心。

这时,有两只麻雀飞来了,直接站在辘轳轴上,一边啄着自己的翅膀,一边用心倾听着辘轳轴絮絮的述说。它似乎在埋怨用上了自来水的人们忘记了它的存在,也似乎在为人们陆续搬进现代的、功能齐全的、舒适整洁的新村庄后的幸福生活在祈福。

油灯

窗外鸟雀欢鸣,不远处工厂的机器轰鸣声若隐若现。我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水,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点如豆的灯光和萦绕在飘忽不定的灯焰周围的小小的七彩光晕。我闭上眼睛,耳畔随即便有了奶奶不知疲倦的摇动纺车纺线的嗡嗡声。孩童时候,我喜欢依偎在奶奶的身旁,望那神奇的灯焰和光晕,聆听那有节奏的纺车的鸣响。我也往往在飘忽的灯晕里和悠长的纺车声里被周公那华丽的马车驮走,进入那童话般的梦乡。

农家的油灯很简单,一般是用小墨水瓶制作的。墨水瓶里灌上煤油或柴油,用铁皮剪一个稍比瓶口大的铁片,在正中间用铁钉钻一个两毫米大小的孔,作为固定灯芯的架子。然后用铁片卷成外径稍被圆铁片中央的小孔细一点的铁管,插进小孔。最后用棉线做成灯芯,穿进铁管里,放进墨水瓶。等到煤油或柴油通过灯芯渗到露出细铁管一点的棉线头时,滑着火柴,点燃。煤油灯就发出了如豆般的火苗,带着一尺见方的灯晕,照亮房间的一隅。我是长子,小时候一直随奶奶生活,直到奶奶去世时为止,那是我最幸福和快乐的时光。奶奶很勤劳,在我的印象里,每天晚上,她都会盘腿坐在炕上,在油灯微弱的灯光下纺线,剪纸,或做针线活。那是她留给我的最温暖最安全的剪影,现在想来,还有满满的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的影子。

小学五年级时,我们也有晚自习。那时,没有电灯,学生就用自带的蜡烛或者油灯照明。那时候,蜡烛很稀罕,也颇贵,只有极少数的孩子能用蜡烛照明。我们大多数孩子都用的是小煤油灯。我们教室窗户上的玻璃已经不完整了,就用木板挡着或者直接那么空着,每当有风的时候,透过破窗溜进来的风就会把小小的火苗吹灭。为了能够保住那微弱的光亮,我们不约而同地用白纸卷成圆筒,套在油灯上作为灯罩。这时,小小的火苗透过灯罩就会发出乳白色的光,煞是好看还颇有韵味。后来,有几个聪明的孩子就在闪了的一百瓦灯泡的顶端掏一个圆孔,把灯泡的把去掉,做成灯罩,很有罩子灯的味道,亮亮的光很是精神。我问了他们灯泡罩子的做法,就回家实践。他们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在灯泡顶端和把上分次缠上蘸了煤油的棉绳,点燃。然后突然放进冷水里一激,多余的部分就掉落了,灯罩也就做成了。可是,我再做也没有做成,就失去了耐心放弃了。

有的女同学竟然用纸给纸圆筒灯罩做了烟筒,让浓黑的煤油烟从烟筒溜走。很快,我们依样学样为油灯做了烟筒。有的还做了创新和改进,有拐弯的,有斜的,甚至还有盘旋着的,不一而足。

煤油灯在我们小学生的.手里,竟然变成了玩具。

有钱人家和大队、小队干部和老师用的是罩子灯。比小油灯大得多的火焰透过锃亮的中间鼓两头细的玻璃罩子,把它亮晃晃的灯光投射在房间的家角落落。如果是刚刚从点着小油灯的房间来到亮着罩子灯的房间里,我的眼睛就必须闭上一会儿才敢睁开,否则,就有晕眩的感觉。能有一盏罩子灯是我的梦想。可是,还没等我小学毕业,我们家乡就有了电灯,虽然还只是四、五十瓦小小的功率,但也已经亮过罩子灯几十倍甚至成百倍了,谁还会再把罩子灯作为梦想呢?于是,小小的油灯就成了我对故乡的梦幻般的记忆。

试验站

那个年代还是公社化时代,农村也是纯粹的集体主义经营方式。为了提高农业科技技术,每个大队都建有一个试验站,试验良种,培育良种。我们大队的试验站建在北村和我们南村交接点所在的西头沟边的一块平台上。试验站的门房顶上那随风呼啦啦转着圈的测风速风向的指针很是显眼,总像吸铁石一样,吸引着我的目光,每当我路过或者去试验站磨面或者买豆腐的时候,一走到目光所及的地方,我都会着魔一般地紧盯着那或慢或快旋转着的风向标,似乎它并不是一件普通的风向标,而是一个通往神秘的外界与未来的通道或媒介。

试验站外高台上有一块地和我们生产队村西的一块地相连,我记得里面栽有红薯。虽然小伙伴们说,那是试验站的技术人员(们同学他爸)用红薯花结的籽种的,但我却并不相信。因为,在我的记忆里,红薯都是用整块的红薯在苗床里育出来来的,有的还要在苗床下烧火增温才能育成。我没事时就爱趴在生产队苗床外看苗床上蒙着的塑料布,布下面的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晶莹的水珠。我就用手弹塑料布,看着那些小水珠在我的弹动下一点点聚集,变成杏核大小的水珠,掉落下去。这时,绷地特展的塑料布就变得透亮起来。透过透亮的塑料布就能看到嫩绿的密密麻麻的红薯苗了。我很痴迷这种游戏,一玩就是好久。所以,回到家我就问我爸爸。我爸爸说,确实做过这个试验,但产量很低,没有推广价值,就停止试验了。后来,在那块地里又看到了稀疏的玉米。据说一行是公玉米一行是母玉米。玉米还有公母?我不相信,但又想不起问父母,直到学习了生物才有所了解。

好像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得以深入试验站,了解了试验站的工作。也许是为了给家里赚点钱,也许是为了锻炼我,我父亲在那个暑假把我送进了试验站,和另外几个小伙伴及高中毕业刚分到试验站做技术员的大哥哥跟着一位北生产队的老爷爷工作。每天除过在家里吃饭睡觉外,其他时间都在试验站里度过。

老爷爷分给我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给洋芋(土豆)培土。试验站的洋芋是种在有一尺高的梁子上的。我们用小铲子在低槽子里铲土,然后盖在洋芋的根部,随即拍瓷实,直到鼓鼓囊囊地盖满为止。我这才知道,只有根部培了瓷实的土才能结出又大又多的洋芋的。

给洋芋的根培完土,老爷爷就领着我们装窑。这个窑可不是人住的窑,而是烧砖的窑,建在离试验站五十余米的东南角上。窑为内径十五米左右的倒扣的巨碗,只是碗底掉落了,露出了一个三米直径的圆孔,把蓝天和光亮透进窑内。窑内底部东西南北各有一个方形的能钻进去我们小孩的烟囱入口。窑外的小广场就是倒砖的平台。之前几个月,就有一老一少父子或者师徒两人,挑水和泥,用脚踩泥,把泥踩得软软活活,筋筋道道。然后把泥用手抠进三斗或两斗的砖模子里,再用刮板把模子口的泥刮平,这才端了沉重的模子,小跑着把泥砖整齐地扣在早已平整地像镜面一样光洁,洒满了筛掉了渣滓的炉灰的广场上。这是沉重的体力活,但也是要求很高的技术活。每当没事时,我就会去我们南村的砖瓦厂,看师傅们倒砖,做瓦罐。师傅们光着膀子,赤着脚,一路小跑的样子很帅也很美。尤其是汗珠子在黝黑的脊背上聚集成粒粒透亮的水珠,然后聚在一起,顺着脊梁骨向下淌着的样子,有种力与美最巧妙的结合,很让我着迷。我一度竟然产生了要跟着他们学倒砖的念头。倒好的泥砖凝固后,师傅们就把砖堆起来,堆成一堵间距一寸的墙,以利于通风,利于泥砖早日干透。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干透的泥砖用架子车运进砖窑,供给老爷爷装窑。装窑那是技术活,既要稳,又要能够让炉火均匀地烧到每块砖上。这份工作进行了多久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在此期间,老爷爷派我去替有事的另一个老爷爷看守我们南村紧邻试验站洋芋地西面沟坡上的梨园。等到看守梨园的老爷爷回来的时候,窑已经装好了。

试验站里盖有两排房屋,一排南北向,一排东西向,中间隔一条六米余宽的过道,成T型排列。南面的是机房,里面装有一台磨面机和一台碾米机,一天到晚轰隆隆地响个不停。在之前和之后的许多年里,我或单独或跟随母亲在哪里磨了不知多少次面粉,碾了不知多少次小米。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北面的房间是豆腐房,我刚刚出了五服的本家伯父在那里磨豆腐,一位老实巴交的小个子小伙子在给他打下手。一匹带了眼罩的小毛驴不紧不慢地拖着磨杆转着圈子。那位小伙子一边用瓢把泡好的黄豆从水桶里舀出来倒进磨眼,一边用小笤帚把漫在磨眼周边的黄豆扫进磨眼。一缕缕雪白的豆浆随着磨盘的转动,从石磨的缝隙里钻出来,流到磨盘下的绕着磨盘的凹槽里,最后顺着插在凹槽缺口处的向外伸出的铁凹槽流进放在下面的水桶里。不一会儿,豆浆就流满了一桶。这时,那位小伙子就会赶紧用一只空桶以最快的速度换掉满桶,并把豆浆倒进一旁的细白布包里。布包绑在房东紧挨东墙的挂在房顶垂下的铁钩上的十字形木架上。十字木架掉在口径将近两米的大锅上方。我的本家伯父不停地摇动着木架,带动地豆浆不停地在布包里晃动。于是,奶白色的豆浆就源源不断地渗出布包流进了锅里。等到那边驴子下了架,被栓到外面的木桩上时,伯父就已经把所有的豆浆过滤完了。小伙子也赶过来拉起巨大的风箱,锅下的炉膛口就随着风箱的呼呼声,喷出很长很长的火苗。这时,伯父就用清水洗刷放在锅旁的海瓮。等到伯父这边洗刷好海瓮,那边的豆浆就烧开了。伯父就会用净桶把煮开的豆浆转到海瓮里。一转完豆浆,伯父就会端起装有卤水的盆子,用手撩起卤水,一下下甩进海瓮里。如果能站在海瓮旁,就会看见,豆浆一点点地凝结成了一团团稠粥样的豆花,在淡蓝色的浆水里沉浮着。这时,在一旁的小伙子就会在一旁的长方形水槽里铺上木板,然后在木板上面铺好干净的布包。本家伯父这就一瓢一瓢地把豆花舀进布包里,直到舀完海瓮里的豆花为止。每舀一瓢,本家伯父都要习惯性地用瓢底把槽里的豆花抹一下,使槽里的豆花始终保持平整。在本家伯父往槽里添加豆花的时候,水槽底部的水管就哗哗哗不停地向外淌淡蓝色的浆水,淌进早已放在了下面的水桶里。倒进最后一瓢豆花,本家伯父再用瓢底把豆花面抹平了,这就把掉在槽外面的布包布折叠起来,把豆花的面覆盖完。然后,看着那位小伙子在上面覆上木板,再搬几块大石头压在上面。几小时后,嫩香的豆腐就做成了。

我们都很爱吃本家伯父做的豆腐,每当想吃豆腐的时候,我就会奉爸爸的命令去试验站用黄豆换或者买。

篇3:故乡的记忆的散文

认识鹏钊兄, 缘于我作为陕西省和咸阳市图书馆义务馆藏志愿者, 收集全省境内文献开始的, 当我了解到《华商报》副刊签约作家史鹏钊新著出版的消息, 便迫不及待地通过朋友联系上了他, 第一时间在报纸及文学文化网站播报书讯。遗憾的是, 挂号寄出去的收藏证鹏钊兄至今仍未收到, 我又再次予以重新办理, 我等待着与他重逢时亲手交给他。

当静下心来细细品味史鹏钊《光阴史记》, 他笔下的散文取材几乎都来自故乡, 从每一篇, 每一行文字都能感受到他对故乡史家河山水风光、民俗人情等等, 都是刻骨铭心和深深挚爱。《光阴史记》分为光阴史记、似水流年、亲情弥久、大地情深四辑, 用手中的笔为心中浓浓的乡愁、乡恋、乡思画着像。这中间, 有粗壮的《瓦瓮》, 结实的《门槛》, 光滑的《碌碡》, 转动的《风车》, 火热的《大锅台》, 还有《虫子在唱歌》……这些乡间事物, 无不抒写着他对土地的无限热爱和成长中难忘的记忆。对于故乡, 在今年这个城市大发展的背景下, 许多人的脑海中已疏于亲切, 内心守望记忆中的故乡, 比实际意义上的距离还要远。

全书以故乡史家河为创作原点, 以素描式的方式记忆和守望故乡, 用纯净恬淡的笔墨书写亲情、土地、行走、思考、人情冷暖……不一而足, 淳朴的笔意下不失灵动, 浓郁的乡土气息中充满哲思, 勾勒出一幅朴实美图。中国散文学会副秘书长、中国散文研究所所长、陕西散文学会会长陈长吟序言中指出:“史鹏钊的这些素描, 也引起了我的共鸣。

史鹏钊笔下的故乡史家河, 是他对生活的理解, 对故乡的理解, 一切都自然而平静, 质朴、真实又亲切、温馨。品尝其中的意蕴与韵味, 会自觉地融入更深微的思想境界和精神高原。时间在不停的运转着, “故乡”仍旧成为了文学作品中不可缺少的主题, 著名评论家安武林评价说:“史鹏钊的散文, 是饱含情感色彩的。无论是写人, 写事, 还是写风景, 都饱含了激越和沉郁的情感。他看家乡的目光, 有深深的眷恋, 也有淡淡的忧伤。这些充满乡土气息的散文, 血肉丰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 对自己的家乡一往情深:“我的故乡和我的文学是密切相关的, 高密有泥塑、剪纸、扑灰年画、茂腔等民间艺术。民间艺术、民间文化伴随着我成长, 我从小耳濡目染这些文化元素, 当我拿起笔来进行文学创作的时候, 这些民间文化元素就不可避免地进入了我的小说, 也影响甚至决定了我的作品的艺术风格。”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忠实, 在写作中也都忘不了浓郁的乡言和乡土气息, “超大碗的面条, 古老的秦腔, 狂野的私情……”一部关中农民生活秘史的长篇小说《白鹿原》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是史家河村田野上的一株白草, 我把根须扎在那里了。”从史鹏钊在写作中, 我们能深切地感受到, 他虽然离开了故乡, 但心灵上反而跟故乡靠得最近, 每一篇饱满的散文都是在给故乡素描, 故乡是他永远的写作主角。

篇4:王亥:还原故乡的记忆

提及成都老旧宅邸的重建与致敬,不得不提到的是珠玉在前的典范崇德里一号。

根据袁庭栋的《成都街巷志》记载,崇德里北起中东大街,南接红石柱横街。1938年,著名作家李劼人的嘉乐纸厂在成都的办事处就设在这里。抗战时期,成都文化界最重要的组织“中华文艺界抗敌协会成都分会”成立,李劼人任理事长,协会的办公处与联络处也设在崇德里。

近百年的时光倏忽而过,昔日长街仅剩一条60余米的残巷、两三个老旧院落以及一幢老旧教工宿舍楼。2013年,成都将崇德里纳入历史建筑项目中,开始了对它的修缮保护工作。担纲崇德里设计改造大任的是艺术家王亥。

成都是一个艺术家聚居的城市,这些艺术家有的是受这个城市气质的吸引感召不远千里而来,有的是土生土长、经本地钟灵毓秀艺术气息的熏陶再也不愿离开,而王亥和他们都不一样:

在成都度过自己的青少年时期之后,1987年,王亥移居香港,20余年之后回来,他以不动一柱一梁的理念改造重塑百年老街,让崇德里三座曾经破烂不堪的百年老院得以重生,为成都人留下了一段宝贵历史记忆的同时,探寻现代城市的回家之路。王亥说,这也了却了自己对于这个城市的乡愁。

而今的崇德里,俨然成为这个城市中一处最能让人产生时空感的所在:一砖一瓦还是近百年前的一砖一瓦,房梁也依然是近百年前的旧房梁,只是更换了特别朽坏的部分,加入了钢结构承力,装进了极有设计感的北欧家具器皿,往原汁原味的老成都院落里加入了现代的元素,用作喝茶、吃饭和住宿,名字相对应地叫:谈茶、吃过、驻下。

跨界混搭如打牌

形而上学谓之道,形而下学谓之器,王亥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器物的迷恋。在王亥眼中,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语境,可以从无到有生发出无限种可能。

重装出崇德里之后,王亥曾说,“空间的最大趣味和魅力是它的偶然性,顺着既成的路子走就好了,何必生造一个东西。崇德里给我什么,我还给它什么。”而高宅,似乎是另外一种性质的存在,因为它不似崇德里有留存下来的框架残垣,除了一点残存的想象,它几乎可以说就是“无”本身。

作为成都远洋太古里唯一的独栋综合体高宅,有水泥仿旧建筑、川西民居的外观。而内里是如何的风流蕴籍、精华荟萃,更让人心念揣测。据记载,高德麟宅原址即在成都市红星路88号广大巷37号,建于清朝中期,是成都市区极少的中型民居遗存。宅主人高德麟是被誉为康熙“帝师”的高士奇第四代孙,生于1930年,是书法家、鉴赏家、收藏家。住宅整体坐北朝南,略偏西,大门及堂屋中轴线是清代成都民居朝向的最佳模式,也是比较科学的方位。高宅主体位砖木结构,已渐风华殆尽,且影像记录资料寥寥,要想重建,必然大开脑洞另起炉灶。

自从开始接下重建高宅院落的重任,王亥大胆地用旧瓶装新酒,放眼世界顶尖设计大师品牌。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一个有眼界和见识的设计师就好像一个魔术师,抓了一手绝顶好牌,这个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是屏息静气,端看他如何打、打哪几张——这一次,王亥打出了7张牌,均是顶级设计师品牌,包括家具、器皿、陶瓷,有的来自法国,有的来自丹麦,有的来自国内历史悠久的钧窑、邛窑、龙泉窑。古今中外的好牌组合起来,不仅体现出设计师本人的匠心独运,更能如大魔法师,从无到有地衍生出新的东西。你以为自己只是去高宅体验西餐化的川菜,其实却是上了一堂顶级的设计课,授课老师就是王亥。

心里住着一个好耍的顽童

午后,阳光斜斜照进崇德里院落,掠过白墙上出自齐鸿之手的黑白老成都照片。老院落改造前的模样如此这般以光影的形式透进现实,映入杯中成为倒影,杯中的茶水便也有了岁月的醇厚绵长,让人顿生前世今生之感。

坐在记者对面的王亥,活脱脱便是一副艺术家的派头,所穿所用无一不是简单却有设计感:身上的中式黑袍出自国内新锐设计师陈翔( Ziggy Chen)之手,装饰有两道荧光绿上边框的眼镜是比利时设计师同眼镜品牌Theo合作的成果,而手边看似貌不惊人的小小烟灰缸也是北欧设计师的经典设计,烟头扔进去,不需要倒水去淋,只需要把盖碗一样的翻盖一扭,自然就能隔绝空气熄灭掉烟头上的火星,又方便,又干净。

在王亥身上,很有现代香港文化中普遍存在的“杰斗”(kidult)气质,既是kid,又是adult;明明是adult,却有一颗kid贪玩好耍充满好奇的心。问题一旦切入他感兴趣的领域,他可以手舞足蹈,一边讲解一边示范烟灰缸的设计匠心所在,又或者干脆站起来歪过身子拎起衣领便给你看品牌名字,同时对那个他并不认识的年轻服装设计师大加褒扬,不吝溢美之词。谈到设计,他用得最多的两个字是成都话里无比亲切好用的两个字:“好耍”。

以绘画成名的王亥,到香港后已搁下画笔多年,却因为“好耍”的缘故做了很多“好耍”的事,后来也因此和设计结缘——

他广交各个领域好耍的朋友,像金庸、蔡澜;在《锵锵三人行》开创时做嘉宾主持、在电台做清谈节目,促进了香港普通话频道的建立。

他让夫人着“三宅一生”的衬衣炒正宗四川菜待客,后来在朋友穿掇下开起私房菜馆,最夸张时生意预约排到大半年后,赌王的夫人都要从澳门搭直升机去吃。

他不停买房子,改装之后住上一年,腻了便倒手卖掉重新买。每次搬家前装修,王亥必亲自动手设计,把每一个小螺丝钉都一一卸下,编号封存,然后将就房子里原有的孔洞和走向进行设计改装。搬走前再把自己的小改装拆掉,房子原样还原出手,就跟压根儿没有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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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对建筑的兴趣游遍世界主要城市:巴黎、纽约、伦敦、东京、台北、首尔。对他而言,成都是根,而一呆二十余年的香港因其国际化的视野和中西合璧的范式最符合他的设计理念。

——成为设计师之前的王亥,自谓是“服装发烧友”、“家具发烧友”、“空间/建筑发烧友”,因为自己喜欢买衣服、喜欢买家具、喜欢买房子改装,进而对品牌、材质、空间产生兴趣,最后成为设计领域的专家。

用王亥自己的话说“就没想到过自己会开餐馆,会做设计,全是偶然”,但我们能从这种谦虚的“偶然”说法里看出必然性,那就是艺术家对于生活品质的要求,无论在成都还是香港,让灵魂诗意栖居的前提是让高品位贯穿于生活的细枝末节,真正把“非设计不生活”的理念贯穿到底,带着玩耍的心态生活,万物务求“好耍”:注重功用性和审美性的统一。

重建聊解对老成都的乡愁

移居香港二十余年,期间游遍世界各大主要城市,最终,王亥和夫人决定回成都定居。这种魂牵梦萦,便是通常意义上所说的乡愁。一片叶子,一块石头,一扇尚未找到的门,这是《天使,望故乡》里的对应“故乡”概念的象征符号,托马斯·沃尔夫还写过另一本美国文学史上著名的《你无法重返故乡》,标题You Can't Go Home Again很能代表大多数知识分子的看法:所谓故乡,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王亥出生在成都市暑袜街邮政总局那条街上,在华兴街长大,稍长大,骑个自行车经常跑遍全城。但隔着20余年的发展巨变,少年时期用脚丫子加自行车轮子跑遍的“我城”早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他城”:金河路再也找不到儿时游泳的金河,青石桥下的玉河和河上拱桥而今徒留名不副实的“青石桥”一个街名。王亥一口地道的成都话里不时会蹦出几个老成都才会用的旧言子儿,像早shen(晨)、戏qio(曲),常常会让现在的成都人冷不丁愣上一愣……20年说长不长,却造成了文化上和心理上的断裂,裂痕不时冒出来,戳痛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艺术家的乡愁。接手崇德里改造这个项目,便是王亥试图将这份乡愁具象化,将记忆中的老成都保留下哪怕一角;而后接手的高宅,就如崇德里的升级版,将王亥的乡愁和设计发挥到了极致。

其实,随着城市进程地发展,旧建筑的改造和留存是每一个城市都会面临的问题。对此,王亥不喜欢简单粗暴地推翻重建,更倾向于欧美城市的LOFT概念。他说,从上个世纪60年代起,随着随着产业转型换代,一些欧美大城市里的旧产业旧厂房被废弃,这些空间被再利用设计,功能转换,成为艺术家工作室、画廊、精品酒店、创意餐饮等重要场所,虽形态千变万化,但总体原则是必须保留原有结构和材料。在王亥的理念里,空间/建筑设计是在给定的东西上生发出更多的东西;是生发,而非强加。

置身于崇德里的王亥,整个人的状态特别放松,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不时和这一桌那一桌的朋友打招呼,不时有电话邀约进来,王亥便说“来嘛,我们去吃豆汤饭!”

念及王亥少年时理想是做哲学家,你会觉得:即使没有成为哲学家,做个艺术家,亲手还原自己对于故乡的记忆,何尝不是一种确幸。

篇5:故乡的记忆优美散文

我的故乡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陕北小村庄,一条弯弯的小河从庄前流过,两座无名小山相对而立,乡亲们叫窑背山和对面山,几孔窑洞几间石板房,错落有致地安放在山脚下,一条沿河公路把农家小院串起来,构成了故乡的一幅简笔画。

我们村有两样东西是许多村子没有的。

一是苹果。30年前,陕北还没有大面积栽植苹果,我们村已经有了果园,那时还是生产队,1982年土地承包到户,家家有了苹果,果园就在窑背山上。那时流行元帅系列,“黄元帅”“红元帅”苹果远销内蒙古包头市、呼和浩特市,那可真牛。

二是蔬菜。我们村离镇上五华里,把小河水引到滩地里自流浇灌,种出了绿油油的韮菜、芹菜、黄瓜,红红的西红柿,让人眼馋。每逢集市,村里人拉着驾子车去镇上卖菜,换回毛毛钱用小包装着。可牛了。我爷爷是务菜高手,生产队蔬菜组组长。三五天分一回菜,黄瓜、茄子堆成垛,在老槐树下分菜,那可真壮观。家家户户提筐端箕领菜。孩子们围着菜垛子蹦来蹦去。务菜是我们村的传统,近70岁的父亲至今仍在种菜。

乡亲们搞副业的同时,也搞农业,坝地里种玉米,山上种小麦,粮食也没少打。我们村评上了省级文明村,村里办起了文化活动室,科开还扭秧歌,真热闹。

孩子们有自己的天地。夏季最好玩的就是游泳。大中午,三五成群跑到潭里,脱的一丝不挂,往河滩里一泡,那可真叫舒服。水性好的,站在石岸上表演跳水,有的还比赛憋气。玩的花样可多了。玩水的老滩有男女之别,不知情的跑错了就闹笑话。小时候,河水似乎很大,有沟就有水,现在溪流好像小了许多。几条小沟都没水了。冬天的河里也好玩——划冰车。那时,冬天特别冷,河水冻得厚。小伙伴们一人一辆冰车,冰车是用木板订的,腿上有钢条,放在冰上,小孩盘膝坐在上面,用两根铁棍一扎一划,向前行进。玩这个也有技巧,用力要均匀,手和身体要配合。玩久了,技术都娴熟。小伙伴们排成队你追我赶,从上游划到下游,有避开石头、窟窿的路线,领头的要把握路线。村子里有一个大坝,那里划兵车真是鱼入大海,可掉进去就没救了,大人不让去玩。拥有一辆双钢棍的冰车,曾是我童年梦寐以求的事。离家上中学后,还盼望寒假划冰车。

篇6:故乡的记忆的散文

风是记忆的精灵,记载着故乡的一切:故乡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鸟,一砖一瓦,一人一事,已烙在了记忆的土地上,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会湮没。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加入了游子的行列,在外求学,阔别故乡。每一次的离别都是那样的不舍,清晰记得那泪洒的话面:爸妈和姐站在门口看着我离去,我静静的坐在车内,看着窗外,那一刻我默默的流下了眼泪,最后我露了个笑脸,把头摆了回来。我扩大了视野,希望能看到故乡更多的画面。看着衣服上残留的泥土,我也无心去擦拭,心想带着它们吧!必竟那是故乡的土啊!那土养育了故乡的一代又一代人,有着乡村人的朴实,和亲人的气息。

每一次的回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当踏上故乡的那一刻起,我四处张望着,看着那一点一滴的变化。虽然每一次回来,故乡的容貌在我心中不断修整,但是能风化它在我心中的记忆吗?席慕容说:“记忆是无花的蔷薇,永远不会败落。”有关故乡的记忆,正在盛开着,花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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