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林,梧桐秋散文

2024-06-22

白桦林,梧桐秋散文(通用3篇)

篇1:白桦林,梧桐秋散文

白桦林,梧桐秋散文

年少的青涩在青春奔走的列车上,早已不留痕迹,那些时光也散落在过往,再怎么看也没了当初的情意。

一、

初秋的校园里,梧桐开始落叶,一片一片的赤黄,随风飘扬,散落一地的忧伤,美得触目惊心。

安凉踏着满地的落叶走在校园,手里拿着简铭从海南寄来的信,裸黄的牛皮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安凉,收。

安凉平静地将信封拆开,里面装了厚厚的一沓明信片,还有长长一封信,密密麻麻的字在信纸上演绎着过往的故事。

简铭,对她已然成为过往,再见那些年的旧时光,留在心里的,也只是些没有温度的回忆,甚至她都怀疑,简铭,真的是那个自己用五年的光阴喜欢了的人么?

二、

哦,简铭好棒!

简铭!加油!

小小的篮球场上,简铭和一群人打着篮球,宽大的球服套在他瘦削的身子上,一跑起来全身的衣服都贯风。

安凉抱着一沓书走过篮球场,束起的马尾在身后摇晃,假装不在意地,其实内心早已泛起千层波澜。

简铭,球场上那个男孩,是她所有的心事与秘密。

也许,在所有的女孩的青春年少里,都有那么一个球场上的男孩,不一定是最好看的,不一定是最耀眼的,但一定是她们心里,最特别的,承载着她们所有的心事与秘密。

就像安凉心里的简铭。

每天,她假装平静地与他擦肩,在走廊,在球场,在教室,在食堂,偷偷地将关心小心翼翼存放心底,那一份暗自的喜欢,安凉,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更不敢向前迈进。

小小的喜欢就够了吧。

安凉心里是这样想的,不一定要拥有,现在就很好。

简铭,安凉。

三、

或许,

我喜欢你。

简铭一脸平静,可眼里却透着慌张,深色的眸子看着安凉的时候,带着些许的躲闪,甚至,有些不安。

安凉抬头,一脸的绯红,心里的慌乱挂在脸上,写在眼里。她矮简铭一个头,抬头看他的时候,长长的马尾顺直垂下,柔顺的发丝被风温柔地吹起。

四目相对,然后是沉默。

也是暮秋,路两边的白桦叶在秋风中落下,温柔地奏出一段绵长忧伤的曲。

没错,是忧伤,就像安凉和简铭的故事,自始至终都是忧伤的主旋律,可是,安凉还是奋不顾身。

那个,对不起。

简铭的目光从安凉的眼里逃离,然后转身,瘦削的身影合着落寞,和凋落的白桦树一样,寂寞得忧伤,看得安凉有些心疼。

哎……

安凉叫住了简铭,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嗯?

他转身,又是相对,又是沉默。

我……

安凉,不知所措。

天冷,你还是先回去吧,别感冒了?

简铭看着面前说不出一句话的安凉,逃一般说了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他的眼藏不住心的慌张,不知所措到无言后,只好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

简铭的步子很快,安凉来不及思索。

那个,你就是这样对你女朋友的吗?

终于鼓足勇气,安凉说出了心里的话,简铭,简铭,你可知道我喜欢了你五年?安凉在心里默默感谢,感谢简铭,也喜欢自己。

简铭的脚步突然收住,一片被风干的白桦叶,刚好落在他的脚下。

那个我喜欢你前面的修饰词,似乎再没有人提起。

或许。

四、

安凉闭眼,过往的暮暮朝朝突然落在了她眼前,简铭,那个她心里小心翼翼放了很多年的名字,那个她曾经心心念念的人……

一生有多少个五年?安凉青春里最青涩的五年,是简铭的――每一寸光阴,都刻上了简铭的痕迹,他的笑他的好,他的一切都变成安凉的魔咒,轻而易举地控制着安凉的喜乐。

手给我。

干嘛?

我想握着你的手啊。

不给。

为什么?

不给就是不给,没有为什么。

好吧。

安凉小心翼翼将两双手放在身后,生怕给简铭拉了去似的。简铭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她总是这样。

哎,你手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有啊。

那为什么不给我?

说了没有为什么啦。

那你给我看看,不然就是骗我喽。

安凉摇头,长长的.马尾顺着头来回摆动,不时有几根发丝飘到嘴角。

是不是有好吃的啊?我知道你最喜欢吃巧克力啦,肯定又是一个人偷吃怕我发现了吧。

简铭笑着看安凉。

说没有就没有啦,巧克力好贵的,我想吃还舍不得买呢!

那你给我看看。

哎呀,你真是的,都说了没有啦,你看吧,说了你还不信。

安凉将手从背后拿出来。

你看你看。

哦,真没有呢。

简铭笑笑,顺势牵起她的手。

你不是喜欢吃巧克力么?我们一起去买啊。走喽。

简铭拉着安凉的手,往校门口的小卖部跑去。他的手很大,将安凉的手整个包在了里面。

那是喜欢吗?

那是喜欢吧。

五、

白桦树的叶子,只飘零了一个秋天。再美又如何?明年还是会有飘零的叶,还是会有寂寞的秋,但是今年的叶,今年的秋,再不会有。

就像安凉和简铭。

简铭,你真的喜欢我么?

对不起,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努力喜欢上你。

努力喜欢上,那就是说,你并不喜欢我,是么?

安凉的心,一阵一阵的疼,那个让自己欢喜许久的告白,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的幸福,从来都没有来得那么突然。

这次,也没有例外。

对不起……我只是……

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是么?

你只是想找一个喜欢你的人是么?

安凉没有哭,只是觉得心里不尽的心慌与疼痛,呼吸也变得困难,她只有,只有马上,马上地逃离。

是啊,最初的时候简铭已经说得很明白:

或许,

我喜欢你。

只是或许不是么?!

只是安凉当了真。

他知道她喜欢他,所以跟她告白是么?

他的选择是,喜欢他的人,那他喜欢那个喜欢他的人么?

简铭。

室外的空气偏凉,安凉深深呼吸一口,全身都在颤抖。

身后没有简铭的身影。

她的心在嘲笑,嘲笑那个自作多情的自己。

风干的白桦叶还是飘,它们繁华了一夏,纷飞了一秋。

安凉的喜欢,绵延了五个春夏,断在了短短的三分之一个秋。

六、

明信片上全是秋天的白桦树,每一张都是飘零的落寞――安凉说过,她最喜欢秋天的白桦,孤独寂寞到忧伤。

也许,白桦树本来就是一种忧伤的植物吧。

梧桐也是,身前的梧桐叶铺了一地,踩上去。

安凉将明信片收好,放在衣柜的最底层――不见就不会想起,直到有一天时光模糊了记忆。

她始终没有去看那一封长长的信――关于简铭的所有,都没有了继续探寻的意义。

篇2:白桦林,梧桐秋散文

梧桐树上的叶子仿佛在一夜之间被孩子用黄色的颜料涂抹上。又在清晨的一阵风之后,纷纷堕落,离枝寻家,寻找最终的归宿。这是它的宿命,怎么也逃不掉的宿命。像是我的青春终究要老去死亡。我骑着11路车穿越这条被楼房遮盖了阳光的马路时,我总是想念乌鲁木齐马路两边高高的白杨树,和穿透树叶缝隙的阳光。我好像都听得见它们扑腾着翅膀的声音。我爱那座城市,那座城市承载了我太多的思念。

我裹紧上衣,踩着梧桐叶尸体小心翼翼地走向另一个季节。脚下发出“嚓嚓”声,是破裂的声音,好像一个季节交替到另一个季节时什么东西断裂而发出的声响。听的我胆战心惊。我好像听到我的青春也在喀嚓喀嚓的断裂。我在极度不安的秋天里等待冬天席卷而来。

秋天总是让我忧伤,使得我很容易惶恐不安。我的内心在极度的不安中挣扎,我挣扎着逃离忧伤的秋天,挣扎着不去没有帮人我取暖的冬季。我就这样极度的矛盾的挣扎着。这种挣扎无谓的可笑。

我总想着如果可以在秋天的金黄色的麦田里,牵着风筝线奔跑,朝着太阳沉沉落下的方向飞奔。后面的天空荡一只和小王子头发一样颜色的风筝,忧伤而寂寞的在半空中摇晃。越来越高,离我越来越远。好像高的快接近傍晚东方第一颗升起的星星;好像远的连小王子都能看见了。这该多快乐啊。

可是秋天哪来的金黄色的麦田啊。年少时我们总是做着不切实际的、偏离实际的、可笑的梦。只是我不觉得我做的梦有多可笑。为什么他们在旁边发出刺耳的笑声呢。我只是在想为什么麦子不在秋天金黄呢,秋天多好啊,如果麦子在科天收获该有多完美。

我闻到了焚烧梧桐叶尸体的味道。我看见对面的路边冒着青烟,腾起的青烟在风里慌乱的窜着。像是我快消亡的.青春一样,在挣扎。我看着在萧瑟的秋天里挣扎的青烟,有禁不住要去心疼它们的念头。看着它们被风撕扯的支离破碎,我的心微微颤栗了一下。它们像是我的青春,被现实、成长挤压撕扯的支离破碎。

篇3:白桦林,梧桐秋散文

这两部作品都取材于中国历史上的帝妃之恋, 他们都曾是花前月下、山盟海誓, 但最后却落得曲终人散、孤苦伶仃。从题材上看, 两部作品都取材与历史, 讲述的都是帝王后妃的爱情故事, 但都不是完全遵从与历史, 而是有所发挥创作的。从结局上看, 两部作品都是以妃子的香残玉陨为结局, 但是又不完全相同。从悲剧构思上看, 两部戏都以秋夜之梦为背景, 抒写了梦被惊醒后的凄凉孤独, 但其借景抒情的媒介却不一样。可以说在创作上, 这两部作品可谓是“异曲同工, 同中见异”。正如明代剧作家孟称舜评《梧桐雨》说的:“此剧与《孤雁汉宫秋》格调既同, 词华亦足相敌。一悲而豪一悲而艳;一如秋空唳鹤, 一如春月啼鹃。使读者一愤一痛, 淫淫乎泪不知何从, 故是填词家锯手也。”[2]下面我就从题材、情感表达和悲剧构思这三个方面来比较两剧的异同, 并分析中国古代帝王和妃子的爱情悲剧及其根源。

一、取材于历史

《梧桐雨》和《汉宫秋》均取材于历史。在角色的安排上, 两剧都是末本戏, 全剧都是男主角一唱到底。两剧虽都写帝妃之恋, 但他们所表现的人、事是不尽相同的。正如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所说:“一本戏中, 有无数人名, 究竟俱属陪衬;原其初心, 止为一人而设。即此一人之身, 自始至终, 离、合、悲、欢中具无限情由, 无穷关目, 究竟俱属衍文;原其初心, 又止为一事而设。此一人一事, 即作传奇之主脑也。”因此正如姜巽林所说的:“《梧桐雨》只为唐明皇而设, 而唐明皇‘一人’又只为回忆长生殿密誓、怨恨雨打梧桐‘一事’而设。同样《汉宫秋》只为汉元帝‘一人’而设, 而他又只为梦思昭君、恼憎雁扰神思‘一事’而设。”[3]

《汉宫秋》讲述的是王昭君和亲的故事。最早见于《汉书》中的《元帝纪》和《匈奴传》:“竟宁元年, ……匈奴呼韩邪单于来朝。……诏曰:‘赐单于待诏掖庭王嫱为阏氏。’” (《元帝纪》) “单于自言愿婿汉氏以自亲。元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嫱字昭君赐单于。……王昭君号宁胡阏氏, 生一男……二女……” (《汉书·匈奴传》) 记载非常简略, 只作一般陈述。但范晔的《后汉书·南匈奴传》则增加了昭君自动请行及原因:“昭君入宫数岁, 不得见御, 积悲怨, 乃请掖庭令求行。”还有汉元帝的万般悔意:“昭君丰容靓饰, 光明汉宫, 顾景裴回, 竦动左右。帝见大惊, 意欲留之, 而难于失信, 遂与匈奴。”汉以后历代文人以昭君出塞为创作内容的作品不可胜记, 例如, 宋宫人郑惠真有诗:“宫人清夜按瑶琴, 谁识明妃出塞心。” (《宋宫人诗词》) 文天祥《指南后录·和中斋韵》亦有“俯头北去明妃泪”的诗句。从历史的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汉元帝和王昭君并无太多瓜葛, 但《汉宫秋》却对历史做了很大的修改。历史上, 汉元帝统治时期的汉王朝是一个国力强盛、雄视万邦的泱泱大国。元帝为笼络南匈奴单于, 把宫女王昭君嫁给他。《汉宫秋》却将昭君和亲的历史背景全部颠倒, 此剧以元帝和昭君的爱情悲剧为线索, 虚构了衰弱的汉王朝在强大的匈奴威迫之下, 九五之尊的汉家天子在万般无奈下把自己的宠妃送给匈奴。本剧最后的结局也做了改动。历史上的王昭君不仅嫁入了匈奴, 还生了一男二女, 为汉匈文化的交流做出了贡献。而剧中第三折却安排了王昭君投江自尽的结局, 实现了“宁做南朝黄泉客, 不做他邦掌印人”的志愿。这里的王昭君形象所代表的是舍生取义的民族气节和爱国主义精神。文中的元帝形象也不是我们从史料中了解到的那个处于富国民强时期的大汉天子, 而是一个平庸、盲目自大的昏君。他出场即自吹自擂:“嗣传十叶继炎刘, 独掌乾坤四百州。边塞久盟和汉策, 从今高枕已无忧。” (楔子) 所以才导致了后面悲惨的结局的发生。

《梧桐雨》讲述的是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这一历史题材历来为文人骚客所瞩目。其中白居易的《长恨歌》是其中最著名的诗篇。《梧桐雨》就是在其基础上加以发展而成的。剧中起初写唐明皇和杨贵妃朝歌燕舞、七夕盟誓, 后来写到安禄山起兵渔阳, 六军兵变, 杨贵妃被赐死于马嵬的史实。第四折作者发挥想象, 写了唐明皇梦见妃子在长生殿设宴, 请他赴宴, 梨园弟子正准备演出, 却被窗外一阵梧桐夜雨惊醒的剧情。可以看出, 这里作者也对历史做了一定程度的修改与想象。以此我们可以看出, 两部作品都取自于历史, 但都对历史做了一定的修改与虚构, 是不完全符合历史史实的。

二、情感表达

王国维说:“明以后传奇, 无非戏剧, 而元剧有悲剧在其中。就其存者言之, 如《汉宫秋》、《梧桐雨》、《西蜀梦》、《火烧介子推》、《张千替杀妻》等, 初唔所谓先杀后合, 始困终亨之事也。”[4]《梧桐雨》和《汉宫秋》最后的结局都是悲剧, 但又不完全相同。《梧桐雨》前两折的情感是以“喜”为主的, 七夕盟誓、欢歌艳舞, 而从第三折马嵬缢妃开始由大喜转为大悲, 到第四折秋雨惊帝梦中, 悲凉气氛达到高潮。正所谓:“是兀那当时欢会载排下, 今日凄凉厮凑着。”可以说《梧桐雨》写的是悲痛之情, 侧重于对人本身欲望的反思。正是唐明皇当日的骄奢淫逸才导致了如今的生死离别。这种情感与作者的人生经历有关。白朴虽经历了金末的浩劫, 但他的作品中却表现出了“千古神州, 一旦陆沉, 高岸深谷”的故国之思的主题。这种对现实不满的感情, 促使他采取了放浪形骸、不拘礼法的生活态度。而《汉宫秋》的感情是以悲愤为主的。初见昭君的惊喜和两厢情愿的欣喜都是短暂的, 当匈奴索要昭君时, 文武百官都无能为力, 而让一个弱女子来承担所有的一切, 悲愤之情可见言表。

如果说《梧桐雨》侧重的是对人本身欲望的反思, 那么《汉宫秋》则侧重于对人生的思考。元帝身为九五至尊却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眼看自己的妃子被别人抢去却又无能为力。从中作者表现出对人生情境的无可奈何和对人生美好东西失去的失落。这种情感的表达是同样是与马致远的人生经历有关。马致远年轻是醉心于功名, 曾经是“昔铁骑、经燕赵, 往复奔腾稳似船”, 也曾是“且念鲰生自年幼, 写诗曾献上尼楼”。但经历了“二十年漂泊生涯”后, 便“村泉隐居”起来, 过着“梨花树底三杯酒, 杨柳阴中一片席”的生活。所以他的作品也多以“神仙道化”为题材, 采取逃避的人生态度。由此我们可以看出, 两剧虽然都是写古代帝王和妃子的爱情, 但由于两位作者的人生经历和人生体验不相同, 因此他们在作品中所表达的情感也是不一样的。

三、悲剧构思

“梦的确是中国文人的第二种生活, 是他们代代相沿、持续不绝的幻想的锁链。他们往往在梦境中实现自己片刻, 从而能够使现实中的屈服化为醒来后平静的期待。这份幻想满是他们继续存活下去的营养, 是其苦闷生活的甜蜜补充”。[5]两部作品都以秋夜之梦为背景, 抒写了梦被惊醒的凄凉孤独, 但是他们在借景抒情时所写的意象却不相同, 一个意象是秋夜梧桐雨, 一个是秋夜雁哀鸣。

在我国古典诗词中, 秋雨滴落梧桐本身就包含着凄清、伤悼、幽怨的意蕴, 除了白居易那一句“秋雨梧桐叶落时”外, 以梧桐夜雨表现离别愁苦者, 还有温庭筠《更漏子》中的词句:“梧桐树, 三更雨, 不道离情更苦;一叶叶, 一声声, 空阶滴到明。”李清照《声声慢》中:“梧桐更兼细雨, 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 怎一个愁字了得!”受到白居易的《长恨歌》中“春风桃李花开日, 秋雨梧桐叶落时”诗句的启发, 《梧桐雨》把梧桐和李、杨的悲欢离合联系起来。第四折中作者让唐明皇对着梧桐回忆:“当初妃子舞翠盘时, 在此树下;寡人与妃子盟誓时, 亦对此树;今日梦境相寻, 又被它惊觉了。”梦醒后“窗儿外梧桐上雨潇潇”, 雨声紧一阵慢一阵, 淅淅沥沥, “一点点滴人心碎”。正如徐金榜所说:“清冷昏暗, 助狠添愁, 再加上对往日柔情蜜意、歌舞繁华的回忆对比, 把唐明皇的愁闷、痛苦、孤寂、凄凉、烦恼的心情写得深刻细腻, 酣畅淋漓……”[6]在《汉宫秋》中“燕声”是一个重要的细节。例如在第二折中的“似箭穿着燕口, 没个人感咳嗽”中的“燕口”比拟大臣们的哑口无言, 不敢说一句话, 以“投至两处凝眸, 盼得一燕横秋”来想象昭君走后两地凝望的情景。第四折中, 汉元帝初见昭君回来时, 却又“燕叫长门三两声”惊醒好梦, 愈成孤零, 无限愁思。可见燕声贯穿于戏剧始终, 对整个戏剧情感的表达和环境的渲染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王国维认为:“然元剧最佳之处不在其思想结构, 而在其文章。其文章之妙, 亦一言以蔽之, 曰:有意境而已矣。何以谓之有意境?曰:写情则沁人心脾, 写景则在人耳目, 述事则如其口出是也。”元杂剧以情统摄“事”和“景”, 形成意境。以事为载体, 就使原本不可捉摸的情感更为具体化, 出虚入实。作家描绘情感主体的主观感受, 将人情而非世事作为文学的主旨, 以抒情的酣畅淋漓而非意象的含蓄蕴藉作为意境创作的核心。这两部戏都是重情而轻事为特点的, 都是以悲剧意境取胜的。其梧桐和孤雁意象起了很大的作用。

翻开历史的书页我们不难发现, 似乎所有的帝王和妃子的爱情都是以悲剧收场的, 而后妃最后的命运又总是那么的多舛难测。这不禁令人深思。我认为其根本原因在于我国封建社会的婚姻制度及其封建礼教的束缚。在封建社会里, 男子处于绝对至尊的地位, 女子丧失了可以与其抗争的权利。在古代男子可以光明正大地娶妻纳妾, 到青楼寻花问柳, 女子只是男子用来取乐的对象, 根本就不存在平等的地位。男子所谓的“爱”女子就如同商贾爱财、农民爱地一样, 都是以女子有价值为前提的。大部分的男子不外乎是想娶一位端庄娴淑的正房炫耀与人前, 或是纳几房貌美如花的庶室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 封建礼教一直是渗入女性肉体和灵魂的毒液, 桎梏着妇女的肉体, 麻醉着妇女的灵魂, 是压迫中国妇女的罪恶工具。古代所谓女子要讲“三从”“四德”, 又云女子“非礼勿言, 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 甚至把国破家亡的罪孽都归在女人的身上, 说她们是“红颜祸水”、“女人祸国”。[7]这些封建思想都是在男权文化的环境下制造出来的, 历代女子都被这些所谓的礼仪道德所束缚着, 最终都卑躬于这男权统摄的封建社会之下, 有些女子甚至变成了彼此残害和斗争的工具, 这也是女子在这封建礼教统治下的最大悲剧。像《红楼梦》中凤姐对尤二姐, 《金瓶梅》中的潘金莲、李瓶儿等妻妾, 她们都以争宠夺幸为乐, 心甘情愿地被当做泄欲的对象, 甚至成为残害其他女性的封建礼教的代言人。可以看出, 这种古已有之的婚姻制度对女性的残害之深, 这也是导致帝妃爱情悲剧最根本的原因。

帝妃这一特殊身份决定了她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除了社会制度的压迫和封建礼教的束缚, 后妃还必须成为王朝的更替和权力争夺的牺牲品。看看历代比较著名的妃子, 像貂蝉、西施、王昭君和杨玉环等后妃, 都无法摆脱政治的漩涡, 成为政治斗争的工具。帝王的特殊身份决定了他们的爱情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而是关系到天下兴亡、国家安危的重大事情。所以他们在面对权利和爱情的选择时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江山社稷, 而舍弃曾经的海誓山盟、天长地久。所以那种把唐明皇、杨贵妃和汉元帝、王昭君的爱情说成是真正的爱情的说法纯粹是牵强附会之说。唐明皇在梦中梦见的是杨贵妃“出浴时美好的样子”, 想的是她姿态的分外娇媚。而在《汉宫秋》中, 汉元帝只凭画来选妃子, 只是由于毛延寿的作坏, 元帝才没选上王昭君, 直到他亲自看到昭君的美丽容貌, 才立刻对昭君宠爱有加, 这些都说明了他们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 至少是不那么的纯粹。作者在[鸳鸯煞]中说:“我们多想在大臣面前推脱说个谎, 又怕那伙编修官乱讲。”可见, 汉元帝更看重的是他作为一个君主的荣誉和他苟延保存的帝位, 而并非是他们那所谓坚贞如玉的爱情。王昭君和杨玉环只不过是他们为了维护政权、保护皇位的牺牲品, 即使有众多的不舍, 到最后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至于那所谓真正的爱情却像那散落在空中的烟花一样消失殆尽。

参考文献

[1]朱权.太和正音谱[M].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8.

[2]孟称舜.酹江集[M].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

[3]姜巽林.《梧桐雨》与《汉宫秋》艺术手法之异同[J].百家论坛, (55-56) .

[4]王国维.宋元戏曲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8.

[5]梁归智, 周月亮.大俗小雅[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 2001, (96) .

[6]徐金榜.元杂剧概论[M].齐鲁书社, 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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