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灵枢原文

2024-06-01

黄帝内经灵枢原文(精选5篇)

篇1:黄帝内经灵枢原文

黄帝内经 灵枢 刺节真邪

【原文】

黄帝问于歧伯曰:余闻刺有五节,奈何?歧伯曰:固有五节,一曰振埃,二曰发蒙,三曰去爪,四曰彻衣,五曰解惑。

黄帝曰:夫子言五节,余夫知其意。歧伯曰:振埃者,刺外经去阳病也;发蒙者,刺府输,去府病也;去爪者,刺关节肢络也;彻衣者,尽刺诸阳之奇输也;解惑者,尽知调阴阳,补泻有余不足,相倾移也。

黄帝曰:刺节言振埃,夫子乃言刺外经,去阳病,余不知其所谓也,愿卒闻之。歧伯曰:振埃者,阳气大逆,上满于胸中,愤瞋肩息,大气逆上,喘喝坐伏,病恶埃烟,饲不得息,请言振埃,尚疾于振埃。

黄帝曰:善。取之何如?歧伯曰:取之天容。

黄帝曰:其欬上气穷拙胸痛者,取之奈何?歧伯曰:取之廉泉。

黄帝曰:取之有数乎?歧伯曰:取天容者,无过一里,取廉泉者,血变而止。帝曰:善哉。

黄帝曰:刺节言发蒙,余不得其意。夫发蒙者,耳无所闻,目无所见,夫子乃言刺府输,去府病,何输使然,愿闻其故。歧伯曰:妙乎哉问也。此刺之大约,针之极也,神明之类也,口说书卷,犹不能及也,请言发蒙耳,尚疾于发蒙也。

黄帝曰:善。愿卒闻之。歧伯曰:刺此者,必于日中,刺其听宫,中其眸子,声闻于耳,此其输也。

黄帝曰:善。何谓声闻于耳?歧伯曰:刺邪以手坚按其两鼻窍,而疾偃其声,必应于针也。黄帝曰:善。此所谓弗见为之,而无目视,见而取之,神明相得者也。

黄帝曰:刺节言去爪,夫子乃言刺关节肢络,愿卒闻之。歧伯曰:腰脊者,身之大关节也;肢胫者,人之管以趋翔也;茎垂者,身中之机,阴精之候,津液之道也。故饮食不节,喜怒不时,津液内溢,乃下留于睾,血道不通,日大不休,俛仰不便,趋翔不能。此病荥然有水,不上不下,铍石所取,形不可匿,常不得蔽,故命曰去爪。帝曰:善。

黄帝曰:刺节言撤衣,夫子乃言尽刺诸阳之奇输,未有常处也,愿卒闻之。歧伯曰:是阳气有余,而阴气不足,阴气不足则内热,阳气有余则外热,内热相搏,热于怀炭,外畏绵帛近,不可近身,又不可近席。腠理闭塞,则汗不出,舌焦唇槁,腊干嗌燥,饮食不让美恶。

黄帝曰:善。取之奈何?歧伯曰:取之于其天府大杼三痏,又刺中膂,以去其热,补足手太阴,以去其汗,热去汗稀,疾于彻衣。黄帝曰:善。

黄帝曰:刺节言解惑,夫子乃言尽知调阴阳,补泻有余不足,相倾移也,惑何以解之?歧伯曰:大风在身,血脉偏虚,虚者不足,实者有余,轻重不得,倾侧宛伏,不知东西,不知南北,乍上乍下,乍反乍覆,颠倒无常,甚于迷惑。

黄帝曰:善。取之奈何?歧伯曰:泻其有余,补其不足,阴阳平复,用针若此,疾于解惑。黄帝曰:善。请藏之灵兰之室,不敢妄出也。

黄帝曰:余闻刺有五邪,何谓五邪?歧伯曰:病有持痈者,有容大者,有狭小者,有热者,有寒者,是谓五邪。

黄帝曰:刺五邪奈何?歧伯曰:凡刺五邪之方,不过五章,痹热消灭,肿聚散亡,寒痹益温,小者益阳;大者必去,请道其方。

凡刺痈邪,无迎陇,易俗移性。不得脓,脆道更行,去其乡,不安处所乃散亡,诸阴阳过痈者,取之其输泻之。

凡刺大邪,日以小,泄夺其有余,乃益虚。剽其通,针其邪,肌肉亲视之,毋有反其真,刺诸阳分肉间。

凡刺小邪,日以大,补其不足,乃无害。视其所在,迎之界,远近尽至,其不得外侵而行之,乃自费,刺分肉间。

凡刺热邪,越而苍,出游不归,乃无病。为开通,辟门户,使邪得出,病乃已。

凡刺寒邪,日以温,徐往徐来,致其神。门户已闭,气不分,虚实得调,其气存也。

黄帝曰:官针奈何?歧伯曰:刺痈者,用铍针;刺大者,用锋针;刺小者,用员利针;刺热者,用才针;刺寒者,用毫针也。

请言解论,与天地相应,与四时相副,人参天地,故可为解。下有渐洳,上生苇蒲,此所以知形气之多少也。阴阳者,寒暑也,热则滋雨而在上,根茎少汁,人气在外,皮肤缓,腠理开,血气减,汗大泄,皮淖泽。寒则地冻水冰,人气在中,皮肤致,腠理闭,汗不出,血气强,肉坚涩。当是之时,善行水者,不能往冰,善穿地者,不能凿冻,善用针者,亦不能取四厥,血脉凝结,坚搏不往来者,亦未可即柔。故行水者,必待天温,冰释冻解,而水可行,地可穿也。人脉犹是也。治厥者,必先熨调和其经,掌与腋,肘与脚,项与脊以调之,火气已通,血脉乃行。然后视其病,脉淖泽者,刺而平之;坚紧者,破而散之,气下乃止,此所谓以解结者也。

用针之类,在于调气,气积于胃,以通营卫,各行其道。宗气留于海,其下者,注于气街,其上者,走于息道。故厥在于足,宗气不下,脉中之血,凝而留止,弗之火调,弗能取之。用针者,必先察其经络之实虚,切而循之,按而弹之,视其应动者,乃后取之而下之。六经调者,谓之不病,虽病,谓之自已也。一经上实下虚而不通者,此必有横络盛加于大经,令之不通,视而泻之,此所谓解结也。

上寒下热,先刺其项太阳,久留之,已刺则熨项与肩胛,令热下合乃止,此所谓推而上之者也。上热下寒,视其虚脉而陷之于经络者,取之,气下乃止,此所谓引而下之者也。大热遍身,狂而妄见妄闻妄言,视足阳明及大络取之,虚者补之,血而实者泻之。因其偃卧,居其头前,以两手四指挟按颈动脉,久持之,卷而切,推下至缺盆中,而复止如前,热去乃止,所谓推而散之者也。

黄帝曰:有一脉生数十病者,或痛,或痈,或热,或寒,或痒,或痹,或不仁,变化无穷,其故何也?歧伯曰:此皆邪气之所生也。

黄帝曰:余闻气者,有真气,有正气,有邪气。何谓邪气?歧伯曰:真气者,所受于天,与榖气并而充身也。正气者,正风也,从一方来,非实风,又非虚风也。邪气者,虚风之贼伤人也,其中人也深,不能自去。正风者,其中人也浅,合而自去,其气来柔弱,不能胜真气,故自去。

虚邪之中人也,洒淅动形,起毫毛而发腠理。其入深,内搏于骨,则为骨痹;搏于筋,则为筋挛;搏于脉中,则为血闭,不通则为痈。搏于肉,与卫气相搏,阳胜者,则为热,阴胜者,则为寒。寒则真气去,去则虚,虚则寒搏于皮肤之间。其气外发,腠理开,毫毛摇,气往来行,则为痒。留而不去,则痹。卫气不行,则为不仁。

虚邪遍容于身半,其入深,内居营卫,营卫稍衰,则真气去,邪气独留,发为偏枯。其邪气浅者,脉偏痛。

虚邪入入于身也深,寒与热相搏,久留而内着,寒胜其热,则骨痛肉枯;热胜其寒,则烂肉腐肌为脓,内伤骨,为骨蚀。有所疾前筋,筋屈不得伸,邪气居其间而不反,发于筋溜。有所结,气归之,卫气留之,不得反,津液久留,合而为肠溜。久者,数岁乃成,以手按之柔,已有所结,气归之,津液留之,邪气中之,凝结日以易甚,连以聚居,为昔瘤。以手按之坚,有所结,深中骨,气因于骨,骨与气并,日以益大,则为骨疽。有所结,中于肉,宗气归之,邪留而不去,有热则化而为脓,无热则为肉疽。凡此数气者,其发无常处,而有常名也。

【译文参考】

黄帝问岐伯说:我听说刺法有所谓五节,是怎样的?

岐伯说:刺法的确是有五节:一叫做振埃,二叫做发蒙,三叫做去爪,四叫做彻衣,五叫做解惑。

黄帝说:你所说的五节,我不明白它们的意思。

岐伯说:振埃法,就是针刺行于四肢、皮肤的外经经穴,以去除阳病;发蒙法,就是针刺六腑的腧穴,以去除六腑的病;去爪法,就是针刺关节支络;彻衣法,就是针刺六腑的别络;解惑法,就是完全了解调和阴阳的作用,补不足,泻有余,使虚实相互转变。

黄帝说:刺节所说的振埃,你说是针刺外经以去除阳病,我不明白“振埃”的含义,请你详细讲给我听。

岐伯说:振埃这种针法,是治疗阳气大逆,积满胸中,胸部闷胀,呼吸时两肩耸动,胸中之气逆上,气喘吁吁有声,坐卧不安,厌恶灰尘烟气,常噎得喘不上气来。所谓振埃,是比喻针刺的疗效迅速,比振落尘埃还要快。

黄帝说:讲得好。怎样取穴刺治呢?

岐伯说:当取天容穴。

黄帝问:如果气上逆咳嗽,气机不得伸展,胸痛,应取治什么穴位?

岐伯说:应取廉泉穴。

黄帝问:取用这两个穴位刺治,用针有一定法则吗?

岐伯说:针刺天容穴,进针不要超过一寸。针刺廉泉穴,见患者面部血色改变就止针。

黄帝说:讲得好。

黄帝说:刺节所说的发蒙,我不明白它的意思。发蒙应是治疗耳无所闻、目无所见的病,你却说是针刺六腑腧穴以去除六腑的疾病,取治哪个腧穴会有如此疗效呢?我想听听其中缘故。

岐伯说:问得妙哇!这是刺法的大要点,针刺妙用的极致,是通乎神明之类的事,口中讲说,记之于书卷,也还是不能表达出来。让我来解释一下:所谓发蒙,是比喻它的疗效比启发蒙聩还要快。

黄帝说:讲得好。请你详细讲给我听。

岐伯说:针刺耳无所闻、目无所见的病一定要在中午的时候,刺听宫穴,使针感直应瞳子,而且要使耳内听到声音。这听宫穴就是治疗本病的主要腧穴。

黄帝说:讲得好。怎样会使耳内听到声音呢?

岐伯说:针刺入后,让患者用手紧按两个鼻孔,而且赶快仰卧,这样,耳内一定会有声音应针而响。

黄帝说:讲得好。这就是所谓没有看见去做什么,也没用眼睛注视着它,而取穴施治,针到病除,如有神明相助。

黄帝说:刺节所说的去爪,你说就是针刺关节支络,请你详细讲给我听。

岐伯说:腰脊是人身的大关节;大腿小腿是人用以步趋行走的器官;阴茎是人身的紧要部件,是阴精的守候者,也是津液输出的通道。所以,如果饮食没有节制,喜怒无常,就会使津液内溢,下而流入睾丸之中,由于水道不通,阴囊日益胀大不止,以致俯仰不便,步趋困难。这种病是阴囊内水液积满,不能上通下泄的结果,当用银针、砭石泻除积水。阴囊肿大之形不能藏匿,下衣也难以将它遮盖,所以把去除这种病的针法叫做去爪。

黄帝说:讲得好。

篇2:黄帝内经灵枢原文

《黄帝内经》是我国传统医学四大经典著作之一(《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温病条辨》),也是第一部冠以中华民族先祖“黄帝”之名的`传世巨著,是我国医学宝库中现存成书最早的一部医学典籍。是研究人的生理学、病理学、诊断学、治疗原则和药物学的医学巨著。

九针十二原第一

黄帝问于岐伯曰:余子万民,养百姓而收其租税;余哀其不给而属有疾病。余欲勿使被毒药,无用砭石,欲以微针通其经脉,调其血气,荣其逆顺出入之会。令可传于后世,必明为之法,令终而不灭,久而不绝,易用难忘,为之经纪,异其章,别其表里,为之终始。令各有形,先立针经。愿闻其情。

岐伯答曰:臣请推而次之,令有纲纪,始于一,终于九焉。请言其道!小针之要,易陈而难入。粗守形,上守神。神乎神,客在门。未赭其疾,恶知其原?刺之微在速迟。粗守关,上守机,机之动,不离其空。空中之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知机之道者,不可挂以发。不知机道,扣之不发。知其往来,要与之期。粗之闇乎,妙哉,工独有之。往者为逆,来者为顺,明知逆顺,正行无问。迎而夺之,恶得无虚?追而济之,恶得无实?迎之随之,以意和之,针道毕矣。 凡用针者,虚则实之,满则泄之,宛陈则除之,邪胜则虚之。大要曰:徐而疾则实,疾而徐则虚。言实与虚,若有若无。察后与先。若存若亡。为虚与实,若得若失。

虚实之要,九针最妙,补泻之时,以针为之。泻曰,必持内之,放而出之,排阳得针,邪气得泄。按而引针,是谓内温,血不得散,气不得出也。补曰,随之随之,意若妄之。若行若按,如蚊虻止,如留如还,去如弦绝,令左属右,其气故止,外门已闭,中气乃实,必无留血,急取诛之。

持针之道,坚者为宝。正指直刺,无针左右。神在秋毫,属意病者。审视血脉者,刺之无殆。方刺之时,必在悬阳,及与两卫。神属勿去,知病存亡。血脉者在俞横居,视之独澄,切之独坚。

九针之名,各不同形。一曰镵针,长一寸六分;二曰员针,长一寸六分;三曰提针,长三寸半;四曰锋针,长一寸六分;五曰铍针,长四寸,广二分半;六曰员利针,长一寸六分;七曰毫针,长三寸六分;八曰长针,长七寸;九曰大针,长四寸。镵针者,头大末锐,去泻阳气;员针者,针如卵形,揩摩分间,不得伤肌肉者,以泻分气;提针者,锋如黍粟之锐,主按脉勿陷,以致其气;锋针者,刃三隅以发痼疾,铍针者,末如剑锋,以取大脓;员利针者,大如厘,且员且锐,中身微大,以取暴气;毫针者,尖如蚊虻喙,静以徐往,微以久留之而养,以取痛痹;长针者,锋利身薄,可以取远痹;大针者,尖如梃,其锋微员,以泻机关之水也。九针毕矣。

夫气之在脉也,邪气在上,浊气在中,清气在下。故针陷脉则邪气出,针中脉则浊气出,针太深则邪气反沉、病益。故曰:皮肉筋脉,各有所处。病各有所宜。各不同形,各以任其所宜,无实无虚。损不足而益有余,是谓甚病。病益甚,取五脉者死,取三脉者恇;夺阴者死,夺阳者狂,针害毕矣。

刺之而气不至,无问其数。刺之而气至,乃去之,勿复针。针各有所宜,各不同形,各任其所,为刺之要。气至而有效,效之信,若风之吹云,明乎若见苍天,刺之道毕矣。

黄帝曰:愿闻五脏六腑所出之处。岐伯曰:五脏五俞,五五二十五俞,六腑六俞,六六三十六俞,经脉十二,络脉十五,凡二十七气,以上下。所出为井,所溜为荥,所注为俞,所行为经,所入为合,二十七气所行,皆在五俞也。

节之交,三百六十五会,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所言节者,神气之所游行出入也。非皮肉筋骨也。

观其色,察其目,知其散复。一其形,听其动静,知其邪正,右主推之,左持而御之,气至而去之。

凡将用针,必先诊脉,视气之剧易,乃可以治也。五脏之气,已绝于内,而用针者反实其外,是谓重竭。重竭必死,其死也静。治之者辄反其气,取腋与膺。五脏之气,已绝于外,而用针者反实其内,是谓逆厥。逆厥则必死,其死也躁。治之者反取四末。

刺之害中而不去,则精泄;害中而去,则致气。精泄则病益甚而恇,致气则生为痈疡。

五脏有六腑,六腑有十二原,十二原出于四关,四关主治五脏。五脏有疾,当取之十二原。十二原者,五脏之所以禀三百六十五节气味也。五脏有疾也,应出十二原。十二原各有所出。明知其原,睹其应,而知五脏之害矣。阳中之少阴,肺也,其原出于太渊,太渊二。阳中之太阳,心也,其原出于大陵,大陵二。阴中之少阳,肝也,其原出于太冲,太冲二。阴中之至阴,脾也,其原出于太白,太白二。阴中之太阴,肾也,其原出于太溪,太溪二。膏之原,出于鸠尾,鸠尾一。肓之原,出于脖胦,脖胦一。凡此十二原者,主治五脏六腑之有疾者也。

胀取三阳,飧泄取三阴。

禀今夫五脏之有疾也,譬犹刺也,犹污也,犹结也,犹闭也。刺虽久犹可拔也,污虽久犹可雪也,结虽久犹可解也,闭虽久犹可决也。或言久疾之不可取者,非其说也。夫善用针者,取其疾也,犹拔刺也,犹雪污也,犹解结也,犹决闭也。疾虽久,犹可毕也。言不可治者,未得其术也。

刺诸热者,如以手探汤;刺寒清者,如人不欲行。阴有阳疾者,取之下陵三里,正往无殆,气下乃止,不下复始也。疾高而内者,取之阴之陵泉;疾高而外者,取之阳之陵泉也。

本输第二

黄帝问于岐伯曰:凡刺之道,必通十二经络之所终始,络脉之所别处,五俞之所留,六腑之所与合,四时之所出入,五脏之所溜处,阔数之度,浅深之状,高下所至。愿闻其解。

岐伯曰:请言其次也。肺出于少商,少商者,手大指端内侧也,为井木;溜于鱼际,鱼际者,手鱼也,为荥;注于太渊,太渊鱼后一寸陷者中也,为俞;行于经渠,经渠寸口中也,动而不居为经;入于尺泽,尺泽肘中之动脉也,为合。手太阴经也。

心出于中冲,中冲,手中指之端也,为井木;流于劳宫,劳宫掌中中指本节之内间也,为荥;注于大陵,大陵掌后两骨之间方下者也,为俞;行于间使,间使之道,两筋之间,三寸之中也,有过则至,无过则止,为经;入于曲泽,曲泽,肘内廉下陷者之中也,屈而得之,为合。手少阴也。

肝出于大敦,大敦者,足大趾之端,及三毛之中也,为井木;溜于行间,行间足大趾间也,为荥;注于太冲,太冲行间上二寸陷者之中也,为俞;行于中封,中封内踝之前一寸半,陷者之中,使逆则宛,使和则通,摇足而得之,为经;入于曲泉,曲泉辅骨之下,大筋之上也,屈膝而得之,为合。足厥阴也。

脾出于隐白,隐白者,足大趾之端内侧也,为井木;溜于大都,大都本节之后下陷者之中也,为荥;注于太白,太白腕骨之下也,为俞;行于商丘,商丘内踝之下陷者之中也,为经;入于阴之陵泉,阴之陵泉,辅骨之下陷者之中也,伸而得之,为合。足太阴也。

肾出于涌泉,涌泉者足心也,为井木;溜于然谷,然谷,然骨之下者也,为荥;注于太溪,太溪内踝之后跟骨之上陷中者也,为俞;行于复溜,复溜,上内踝二寸,动而不休,为经;入于阴谷,阴谷,辅骨之后,大筋之下,小筋之上也,按之应手,屈膝而得之,为合。足少阴经也。

膀胱出于至阴,至阴者,足小趾之端也,为井金;溜于通谷,通谷,本节之前外侧也,为荥;注于束骨,束骨,本节之后陷者中也,为俞;过于京骨,京骨,足外侧大骨之下,为原;行于昆仑,昆仑,在外踝之后,跟骨之上,为经;入于委中,委中,腘中央,为合,委而取之。足太阳也。

胆出于窍阴,窍阴者,足小趾次趾之端也,为井金;溜于侠溪,侠溪,足小趾次趾之间也,为荥;注于临泣,临泣,上行一寸半,陷者中也,为俞;过于丘墟,丘墟,外踝之前下陷者中也,为原。行于阳辅,阳辅外踝之上辅骨之前及绝骨之端也,为经;入于阳之陵泉,阳之陵泉,在膝外陷者中也,为合,伸而得之。足少阳也。

胃出于厉兑,厉兑者,足大趾内次趾之端也,为井金;溜于内庭,内庭,次趾外间也,为荥;注于陷谷,陷谷者,上中指内间上行二寸陷者中也,为俞;过于冲阳,冲阳,足跗上五寸陷者中也,为原,摇足而得之;行于解溪,解溪,上冲阳一寸半陷者中也,为经;入于下陵,下陵,膝下三寸胻骨外三里也,为合;复下三里三寸,为巨虚上廉,复下上廉三寸,为巨虚下廉也;大肠属上,小肠属下,足阳明胃脉也。大肠小肠,皆属于胃,是足阳明也。

三焦者,上合手少阳,出于关冲,关冲者,手小指次指之端也,为井金;溜于液门,液门,小指次指之间也,为荥;注于中渚,中渚,本节之后陷者中也,为俞;过于阳池,阳池,在腕上陷者之中也,为原;行于支沟,支沟,上腕三寸两骨之间陷者中也,为经;入于天井,天井,在肘外大骨之上陷者中也,为合,屈肘而得之;三焦下腧在于足大趾之前,少阳之后,出于腘中外廉,名曰委阳,是太阳络也,手少阳经也。三焦者,足少阳太阴之所将太阳之别也,上踝五寸,别入贯肠,出于委阳,并太阳之正,入络膀胱,约下焦,实则闭癃,虚则遗溺,遗溺则补之,闭癃则泻之。

手太阳小肠者,上合手太阳,出于少泽,少泽,小指之端也,为井金;溜于前谷,前谷,在手外廉本节前陷者中也,为荥;注于后溪,后溪者,在手外侧本节之后也,为俞;过于腕骨,腕骨,在手外侧腕骨之前,为原;行于阳谷,阳谷,在锐骨之下陷者中也,为经;入于小海,小海,在肘内大骨之外,去端半寸,陷者中也,伸臂而得之,为合。手太阳经也。

大肠上合手阳明,出于商阳,商阳,大指次指之端也,为井金;溜于本节之前二间,为荥;注于本节之后三间,为俞;过于合谷,合谷,在大指岐骨之间,为原;行于阳溪,阳溪,在两筋间陷者中也,为经;入于曲池,在肘外辅骨陷者中,屈臂而得之,为合。手阳明也。

是谓五脏六腑之俞,五五二十五俞,六六三十六俞也。六腑皆出足之三阳,上合于手者也。

缺盆之中,任脉也,名曰天突。一次,任脉侧之动脉足阳明也,名曰人迎;二次脉,手阳明也,名曰扶突;三次脉,手太阳也,名曰天窗;四次脉,足少阳也,名曰天容;五次脉,手少阳也,名曰天牖;六次脉,足太阳也,名曰天柱;七次脉,颈中央之脉,督脉也,名曰风府。腋内动脉手太阴也,名曰天府。腋下三寸手心主也,名曰天池。

刺上关者,呿不能欠。刺下关者,欠不能呿。刺犊鼻者,屈不能伸。刺两关者,伸不能屈。

足阳明,侠喉之动脉也,其俞在膺中。手阳明,次在其俞外,不至曲颊一寸。手太阳当曲颊。足少阳在耳下曲颊之后。手少阳出耳后上加完骨之上。足太阳侠项大筋之中,发际。

阴尺动脉,在五里,五俞之禁也。

肺合大肠,大肠者,传道之腑。心合小肠,小肠者,受盛之腑。肝合胆,胆者中精之腑。脾合胃,胃者五谷之腑。肾合膀胱,膀胱者津液之腑也。少阳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三焦者,中渎之腑也,水道出焉,属膀胱,是孤之腑也,是六腑之所与合者。

春取络脉诸荥大经分肉之间,甚者深取之,间者浅取之。夏取诸俞孙络肌肉皮肤之上。秋取诸合,余如春法。冬取诸井诸俞之分,欲深而留之。此四时之序,气之所处,病之所舍,脏之所宜。转筋者,立而取之,可令遂已。痿厥者,张而刺之,可令立快也。

小针解第三

所谓易陈者,易言也。难入者,难着于人也。粗守形者,守刺法也。上守神者,守人之血气有余不足可补泻也。神客者,正邪共会也。神者,正气也,客者邪气也。在门者,邪循正气之所出入也。未睹其疾者,先知邪正何经之疾也。恶知其原者,先知何经之病所取之处也。

刺之微在数迟者,徐疾之意也。粗守关者,守四支而不知血气正邪之往来也。上守机者,知守气也。机之动不离其空中者,知气之虚实,用针之徐疾也。空中之机,清静以微者,针以得气,密意守气勿失也。其来不可逢者,气盛不可补也。其往不可追者,气虚不可泻也。不可挂以发者,言气易失也。扣之不发者,言不知补泻之意也。血气已尽而气不下也。

知其往来者,知气之逆顺盛虚也。要与之期者,知气之可取之时也。粗之闇者,冥冥不知气之微密也。妙哉!工独有之者,尽知针意也。往者为逆者,言气之虚而小,小者逆也。来者为顺者,言形气之平,平者顺也。明知逆顺正行无问者,言知所取之处也。迎而夺之者,泻也;追而济之者,补也。

所谓虚则实之者,气口虚而当补之也。满则泄之者,气口盛而当泻之也。宛陈则除之者,去血脉也。邪胜则虚之者,言诸经有盛者,皆泻其邪也。徐而疾则实者,言徐内而疾出也。疾而徐则虚者,言疾内而徐出也。言实与虚若有若无者,言实者有气,虚者无气也。察后与先若亡若存者,言气之虚实,补泻之先后也,察其气之已下与常存也。为虚为实,若得若失者,言补者佖然若有得也,泻则恍然若有失也。

夫气之在脉也,邪气在上者,言邪气之中人也高,故邪气在上也。浊气在中者,言水谷皆入于胃,其精气上注于肺,浊溜于肠胃,言寒温不适,饮食不节,而病生于肠胃,故命曰浊气在中也。清气在下者,言清湿地气之中人也,必从足始,故曰清气在下也。针陷脉,则邪气出者取之上,针中脉则浊气出者,取之阳明合也。针太深则邪气反沉者,言浅浮之病,不欲深刺也。深则邪气从之入,故曰反沉也。皮肉筋脉各有所处者,言经络各有所主也。取五脉者死,言病在中气不足,但用针尽大泻其诸阴之脉也。取三阳之脉者,唯言尽泻三阳之气,令病人恇然不复也。夺阴者死,言取尺之五里五往者也。夺阳者狂,正言也。

睹其色,察其目,知其散复,一其形,听其动静者,言上工知相五色于目。有知调尺寸小大缓急滑涩以言所病也。知其邪正者,知论虚邪与正邪之风也。右主推之,左持而御之者,言持针而出入也。气至而去之者,言补泻气调而去之也。调气在于终始一者,持心也。节之交三百六十五会者,络脉之渗灌诸节者也。

所谓五脏之气,已绝于内者,脉口气内绝不至,反取其外之病处,与阳经之合,有留针以致阳气,阳气至则内重竭,重竭则死矣。其死也,无气以动,故静。所谓五脏之气,已绝于外者,脉口气外绝不至,反取其四末之输,有留针以致其阴气,阴气至则阳气反入,入则逆,逆则死矣。其死也,阴气有余,故躁。

所以察其目者,五脏使五色循明。循明则声章。声章者,则言声与平生异也。

邪气藏府病形第四

黄帝问于岐伯曰:邪气之中人也奈何?岐伯答曰:邪气之中人高也。

黄帝曰:高下有度乎?岐伯曰:身半以上者,邪中之也。身半已下者,湿中之也。故曰:邪之中人也。无有常,中于阴则溜于腑,中于阳则溜于经。

黄帝曰:阴之与阳也,异名同类,上下相会,经络之相贯,如环无端。邪之中人,或中于阴,或中于阳,上下左右,无有恒常,其故何也?

岐伯曰:诸阳之会,皆在于面。中人也,方乘虚时及新用力,若饮食汗出,腠理开而中于邪。中于面,则下阳明。中于项,则下太阳。中于颊,则下少阳。其中于膺背两胁,亦中其经。

黄帝曰:其中于阴,奈何?岐伯答曰:中于阴者,常从臂胻始。夫臂与胻,其阴皮薄,其肉淖泽,故俱受于风,独伤其阴。

黄帝曰:此故伤其藏乎?岐伯答曰:身之中于风也,不必动藏。故邪入于阴经,则其藏气实,邪气入而不能客,故还之于腑。故中阳则溜于经,中阴则溜于府。

黄帝曰:邪之中人脏奈何?岐伯曰:愁忧恐惧则伤心。形寒寒饮则伤肺,以其两寒相感,中外皆伤,故气逆而上行。有所堕坠,恶血留内;若有所大怒,气上而不下,积于胁下,则伤肝。有所击仆,若醉入房,汗出当风,则伤脾。有所用力举重,若入房过度,汗出浴水,则伤肾。

黄帝曰:五脏之中风,奈何?岐伯曰:阴阳俱感,邪乃得往。黄帝曰:善哉。

黄帝问于岐伯曰:首面与身形也,属骨连筋,同血合于气耳。天寒则裂地凌冰,其卒寒,或手足懈_,然而其面不衣,何也?岐伯答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精阳气上走于目而为睛。其别气走于耳而为听。其宗气上出于鼻而为臭。其浊气出于胃,走唇舌而为味。其气之津液,皆上熏于面,而皮又厚,其肉坚,故天气甚寒,不能胜之也。

黄帝曰:邪之中人,其病形何如?岐伯曰:虚邪之中身也,洒淅动形。正邪之中人也,微,先见于色,不知于身,若有若无,若亡若存,有形无形,莫知其情。黄帝曰:善哉。

黄帝问于岐伯曰:余闻之,见其色,知其病,命曰明。按其脉,知其病,命曰神。问其病,知其处,命曰工。余愿闻见而知之,按而得之,问而极之,为之奈何?

岐伯答曰:夫色脉与尺之相应也,如桴鼓影响之相应也,不得相失也,此亦本末根叶之出候也,故根死则叶枯矣。色脉形肉,不得相失也。故知一则为工,知二则为神,知三则神且明矣。

黄帝曰:愿卒闻之。岐伯答曰:色青者,其脉弦也,赤者,其脉钩也,黄者,其脉代也,白者,其脉毛,黑者,其脉石。见其色而不得其脉,反得其相胜之脉,则死矣;得其相生之脉,则病已矣。

黄帝问于岐伯曰:五脏之所生,变化之病形何如?

岐伯答曰:先定其五色五脉之应,其病乃可别也。

黄帝曰:色脉已定,别之奈何?

岐伯说:调其脉之缓、急、小、大、滑、涩,而病变定矣。

黄帝曰:调之奈何?岐伯答曰:脉急者,尺之皮肤亦急;脉缓者,尺之肤亦缓;脉小者,尺之皮肤亦减而少气;脉大者,尺之皮肤亦贲而起;脉滑者,尺之皮肤亦滑;脉涩者,尺之皮肤亦涩。凡此变者,有微有甚。故善调尺者,不待于寸,善调脉者,不待于色。能参合而行之者,可以为上工,上工十全九。行二者,为中工,中工十全七。行一者,为下工,下工十全六。

黄帝曰:请问脉之缓、急,小、大,滑、涩之病形何如?

岐伯曰:臣请言五藏之病变也。心脉急甚者为瘈瘲;征急,为心痛引背,食不下。缓甚,为狂笑;微缓,为伏梁,在心下,上下行,时唾血。大甚,为喉吤;微大,为心痹引背,善泪出。小甚为善哕;微小为消病。滑甚为善渴;微滑为心疝,引脐,小腹鸣。涩为为瘖;微涩为血溢,维厥耳鸣,颠疾。

肺脉急甚,为癫疾;微急,为肺寒热,怠惰,咳唾血,引腰背胸,若鼻息肉不通。缓甚,为多汗;微缓,为痿,痿,偏风,头以下汗出不可止。大甚,为胫肿;微大,为肺痹,引胸背,起恶见日光。小甚,为泄;微小,为消痹。滑甚,为息贲上气;微滑,为上下出血。涩甚,为呕血;微涩,为鼠?,在颈支腋之间,下不胜其上,其应善酸矣。

肝脉急甚者为恶言;微急为肥气在胁下,若复杯。缓甚为善呕,微缓为水瘕痹也。大甚为内痈,善呕衄;微大为肝痹,阴缩,咳引小腹。小甚为多饮;微小为消瘅。滑甚为_疝;微滑为遗溺。涩甚为溢饮;微涩为瘈挛筋痹。

脾脉急甚为瘈瘲;微急为膈中,食饮入而还出,后沃沫。缓甚为痿厥;微缓为风痿,四肢不用,心慧然若无病。大甚为击仆;微大为疝气,腹里大脓血在肠胃之外。小甚为寒热;微小为消瘅。滑甚为_癃;微滑为虫毒_蝎腹热。涩甚为肠_;微涩为内_,多下脓血。

肾脉急甚为骨癫疾;微急为沉厥奔豚,足不收,不得前后。缓甚为折脊;微缓为洞,洞者,食不化,下嗌逐出。大甚为阴痿;微大为石水,起脐已下至小腹睡睡然,上至胃脘,死不治。小甚为洞泄;微小为消瘅。滑甚为癃_;微滑为骨痿,坐不能起,起则目无所见。涩甚为大痈;微涩为不月,沉痔。

黄帝曰:病之六变者,刺之奈何?岐伯曰:诸急者多寒;缓者多热;大者多气少血;小者血气皆少;滑者阳气盛,微有热;涩者多血、少气,微有寒。是故刺急者,深内而久留之;刺缓者,浅内而疾发针,以去其热;刺大者,微泻其气,无出其血;刺滑者,疾发针而浅内之,以泻其阳气而去其热;刺涩者,必中其脉,随其逆顺而久留之,必先按而循之,已发针,已按其疝,无令其血出,以和其脉;诸小者,阴阳形气俱不足,勿取以针而调以甘药也。

黄帝曰:余闻五脏六府之气,荥、俞所入为合,令何道从入,入安连过,愿闻其故。岐伯答曰:此阳脉之别入于内,属于府者也。

黄帝曰:荥俞与合,各有名乎?岐伯曰:荥俞治外经,合治内府。

黄帝曰:治内府奈何?岐伯曰:取之于合。

黄帝曰:合各有名乎?岐伯答曰:胃合于三里,大肠合入于巨虚上廉,小肠合入于巨虚下廉,三焦合入于委阳,膀胱合入于委中央,胆合入于阳陵泉。

黄帝曰:取之奈何?岐伯答曰:取之三里者,低跗取之;巨虚者,举足取之;委阳者,屈伸而索之;委中者,屈而取之;阳陵泉者,正竖膝予之齐下,至委阳之阳取之;取诸外经者,揄申而从之。

黄帝曰:愿闻六府之病。岐伯答曰:面热者足阳明病,鱼络血者手阳明病,两跗之上脉竖陷者,足阳明病,此胃脉也。

大肠病者,肠中切痛,而鸣濯濯。冬日重感于寒即泄,当脐而痛,不能久立,与胃同候,取巨虚上廉。

胃病者,腹_胀,胃脘当心而痛,上肢两胁,膈咽不通,食饮不下,取之三里也。

小肠病者,小腹痛,腰脊控睪而痛,时窘之后,当耳前热,若寒甚,若独肩上热甚,及手小指次指之间热,若脉陷者,此其候也。手太阳病也,取之巨虚下廉。

三焦病者,腹气满,小腹尤坚,不得小便,窘急,溢则水留,即为胀。候在足太阳之外大络,大络在太阳少阳之间,亦见于脉,取委阳。

膀胱病者,小腹偏肿而痛,以手按之,即欲小便而不得,肩上热,若脉陷,及足小趾外廉及胫踝后皆热,若脉陷,取委中央。

胆病者,善太息,口苦,呕宿汁,心下淡淡,恐人将捕之,嗌中吤吤然数唾。在足少阳之本末,亦视其脉之陷下者灸之;其寒热者取阳陵泉。

黄帝曰:刺之有道乎?岐伯答曰:刺此者,必中气穴,无中肉节。中气穴,则针游于巷;中肉节,即皮肤痛;补泻反,则病益笃。中筋则筋缓,邪气不出,与其真相搏乱而不去,反还内着。用针不审,以顺为逆也。

根结第五

岐伯曰:天地相感,寒暖相移,阴阳之道,孰少孰多,阴道偶,阳道奇。发于春夏,阴气少,阳气多,阴阳不调,何补何泻。发于秋冬,阳气少,阴气多;阴气盛而阳气衰,故茎叶枯槁,湿雨下归,阴阳相移,何泻何补。奇邪离经,不可胜数,不知根结,五脏六腑,折关败枢,开合而走,阴阳大失,不可复取。九针之玄,要在终始;故能知终始,一言而毕,不知终始,针道咸绝。

太阳根于至阴,结于命门。命门者,目也。阳明根于厉兑,结于颡大。颡大者,钳耳也。少阳根于窍阴,结于窗笼。窗笼者,耳中也。太阳为开,阳明为合,少阳为枢,故开折,则肉节渎而暴病起矣。故暴病者,取之太阳,视有余不足。渎者,皮肉宛膲而弱也。合折,则气无所止息而痿疾起矣。故痿疾者,取之阳明,视有余不足。无所止息者,真气稽留,邪气居之也。枢折,即骨繇而不安于地。故骨繇者,取之少阳,视有余不足。骨繇者,节缓而不收也。所谓骨繇者,摇故也。当窃其本也。

太阴根于隐白,结于太仓。少阴根于涌泉,结于廉泉。厥阴根于大敦,结于玉英,络于膻中。太阴为合,少阳为枢。故开折,则仓廪无所输,膈洞。膈洞者,取之太阴,视有余不足,故开折者,气不足而生病也。合折,即气绝而喜悲。悲者取之厥阴,视有余不足。枢折,则脉有所结而不通。不通者,取之少阴,视有余不足,有结者,皆取之不足。

足太阳根于至阴,溜于京骨,注于昆仑,入于天柱、飞扬也。足少阳根于窍阴,溜于丘墟,注于阳辅,入于天容、光明也。足阳明根于厉兑,溜于冲阳,注于下陵,入于人迎,丰隆也。手太阳根于少泽,溜于阳谷,注于小海,入于天窗,支正也。少阳根于关冲,溜于阳池,注于支沟,入于天牖、外关也。手阳明根于商阳,溜于合谷,注于阳溪,入于扶突、偏历也。此所谓十二经者,盛络皆当取之。

一日一夜五十营,以营五脏之精,不应数者,名曰狂生。所谓五十营者,五脏皆受气,持其脉口,数其至也。五十动而不一代者,五脏皆受气。四十动一代者,一脏无气。三十动一代者,二脏无气。二十动一代者,三脏无气。十动一代者,四脏无气。不满十动一代者,五脏无气。予之短期,要在终始。所谓五十动而不一代者,以为常也。以知五脏之期,予之短期者,乍数乍疏也。

黄帝曰:逆顺五体者,言人骨节之大小,肉之坚脆,皮之厚薄,血之清浊,气之滑涩,脉之长短,血之多少,经络之数,余已知之矣,此皆布衣匹夫之士也。夫王公大人,血食之君,身体柔脆,肌肉软弱,血气慓悍滑利,其刺之徐疾浅深多少,可得同之乎。岐伯答曰:膏梁菽藿之味,何可同也?气滑即出疾,其气涩则出迟,气悍则针小而入浅,气涩则针大而入深,深则欲留,浅则欲疾。以此观之,刺布衣者,深以留之,刺大人者,微以徐之,此皆因气慓悍滑利也。

黄帝曰:形气之逆顺奈何?岐伯曰:形气不足,病气有余,是邪胜也,急泻之;形气有余,病气不足,急补之;形气不足,病气不足,此阴阳气俱不足也,不可刺之,刺之则重不足。重不足则阴阳俱竭,血气皆尽,五脏空虚,筋骨髓枯,老者绝灭,壮者不复矣。形气有余,病气有余,此谓阴阳俱有余也。急泻其邪,调其虚实。故曰:有余者泻之,不足者补之,此之谓也。

故曰:刺不知逆顺,真邪相搏。满而补之,则阴阳四溢,肠胃充郭,肝肺内_,阴阳相错。虚而泻之,则经脉空虚,血气竭枯,肠胃_辟,皮肤薄着,毛腠夭膲,予之死期。

故曰:用针之要,在于知调阴与阳。调阴与阳,精气乃光,合形与气,使神内藏。故曰:上工平气,中工乱脉,下工绝气危生。故曰:下工不可不慎也,必审五藏变化之病,五脉之应,经络之实虚,皮之柔麤,而后取之也。

寿夭刚柔第六

黄帝问于少师曰:余闻人之生也,有刚有柔,有弱有强,有短有长,有阴有阳,愿闻其方。

少师答曰:阴中有阴,阳中有阳,审知阴阳,刺之有方。得病所始,刺之有理。谨度病端,与时相应。内合于五脏六腑,外合于筋骨皮肤。是故内有阴阳,外亦有阴阳。在内者,五脏为阴,六腑为阳,在外者,筋骨为阴,皮肤为阳。故曰,病在阴之阴者,刺阴之荥俞,病在阳之阳者,刺阳之合,病在阳之阴者,刺阴之经,病在阴之阳者,刺络脉。故曰,病在阳者名曰风,病在阴者名曰痹,阴阳俱病名曰风痹。病有形而不痛者,阳之类也;无形而痛者,阴之类也。无形而痛者,其阳完而阴伤之也。急治其阴,无攻其阳。有形而不痛者,其阴完而阳伤之也。急治其阳,无攻其阴。阴阳俱动,乍有形,乍无形,加以烦心,命曰阴胜其阳。此谓不表不里,其形不久。

黄帝问于伯高曰:余闻形气之病先后,外内之应奈何?伯高答曰:风寒伤形,忧恐忿怒伤气;气伤脏,乃病脏,寒伤形,乃应形;风伤筋脉,筋脉乃应。此形气外内之相应也。

黄帝曰:刺之奈何?伯高答曰:病九日者,三刺而已;病一月者,十刺而已;多少远近,以此衰之。久痹不去身者,视其血络,尽出其血。

黄帝曰:外内之病,难易之治奈何?伯高答曰:形先病而未入脏者,刺之半其日。脏先病而形乃应者,刺之倍其日。此月内难易之应也。

黄帝问于伯高曰:余闻形有缓急,气有盛衰,骨有大小,肉有坚脆,皮有厚薄,其以立寿夭奈何?伯高答曰:形与气相任则寿,不相任则夭。皮与肉相果则寿,不相果则夭,血气经络胜形则寿,不胜形则夭。

黄帝曰:何谓形之缓急?伯高答曰:形充而皮肤缓者则寿,形充而皮肤急者则夭,形充而脉坚大者顺也,形充而脉小以弱者气衰,衰则危矣。若形充而颧不起者骨小,骨小则夭矣。形充而大肉胭坚而有分者肉坚,肉坚则寿矣;形充而大肉无分理不坚者肉脆,肉脆则夭矣。此天之生命,所以立形定气而视寿夭者,必明乎此立形定气,而后以临病人,决生死。

黄帝曰:余闻寿夭,无以度之。伯高答曰:墙基卑,高不及其地者,不满三十而死。其有因加疾者,不及二十而死也。

黄帝曰:形气之相胜,以立寿夭奈何?伯高答曰:平人而气胜形者寿;病而形肉脱,气胜形者死,形胜气者危矣。

黄帝曰:余闻刺有三变,何谓三变?伯高答曰:有刺营者,有刺卫者,有刺寒痹之留经者。

黄帝曰:刺三变者奈何?伯高答曰:刺营者出血,刺卫者出气,刺寒痹者内热。

黄帝曰:营卫寒痹之为病奈何?伯高答曰:营之生病也,寒热少气,血上下行。卫之生病也,气痛时来时去,怫忾贲响,风寒客于肠胃之中。寒痹之为病也,留而不去,时痛而皮不仁。

黄帝曰:刺寒痹内热奈何?伯高答曰:刺布衣者,以火焠之;刺大人者,以药熨之。

黄帝曰:药熨奈何?伯高答曰:用淳酒二十斤,蜀椒一斤,干姜一斤,桂心一斤,凡四种,皆嚼咀,渍酒中,用绵絮一斤,细白布四丈,并内酒中,置酒马矢熅中,封涂封,勿使泄。五日五夜,出绵絮曝干之,干复溃,以尽其汁。每渍必晬其日,乃出干。干,并用滓与绵絮,复布为复巾,长六七尺,为六七巾,则用之生桑炭炙巾,以熨寒痹所刺之处,令热入至于病所,寒复炙巾以熨之,三十遍而止。汗出以巾拭身,亦三十遍而止。起步内中,无见风。每刺必熨,如此病已矣。

官针第七

凡刺之要,官针最妙。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也。不得其用,病弗能移。疾浅针深,内伤良肉,皮肤为痈;病深针浅,病气不泻,支为大脓。病小针大,气泻太甚,疾必为害;病大针小,气不泄泻,亦复为败。失针之宜。大者泻,小者不移。已言其过,请言其所施。

病在皮肤无常处者,取以镵针于病所,肤白勿取。病在分肉间,取以圆针于病所。病在经络痼痹者,取以锋针。病在脉,气少,当补之者,取以鍉针于井荥分俞。病为大脓者,取以铍针。病痹气暴发者,取以圆利针。病痹气痛而不去者,取以毫针。病在中者,取以长针。病水肿不能通关节者,取以大针。病在五脏固居者,取以锋针,泻于井荥分俞,取以四时。

凡刺有九,以应九变。一曰俞刺,俞刺者,刺诸经荥俞脏俞也;二曰远道刺,远道刺者,病在上,取之下,刺腑俞也;三曰经刺,经刺者,刺大经之结络经分也;四曰络刺,络刺者,刺小络之血脉也;五曰分刺,分刺者,刺分肉之间也;六曰大泻刺,大泻刺者,刺大脓以铍针也;七曰毛刺,毛刺者,刺浮痹皮肤也;八曰巨刺,巨刺者,左取右,右取左;九曰焠刺,焠刺者,刺燔针则取痹也。

凡刺有十二节,以应十二经。一曰偶刺,偶刺者,以手直心若背,直痛所,一刺前,一刺后,以治心痹。刺此者,傍针之也。二曰报刺,报刺者,刺痛无常处也。上下行者,直内无拔针,以左手随病所按之,乃出针,复刺之也。三曰恢刺,恢刺者,直刺傍之,举之前后,恢筋急,以治筋痹也。四曰齐刺,齐刺者,直入一,傍入二,以治寒气小深者;或曰三刺,三刺者,治痹气小深者也。五曰扬刺,扬刺者,正内一,傍内四,而浮之,以治寒气之搏大者也。六曰直针刺,直针刺者,引皮乃刺之,以治寒气之浅者也。七曰输针,输刺者,直入直出,稀发针而深之,以治气盛而热者也。八曰短刺,短刺者,刺骨痹,稍摇而深之,致针骨所,以上下摩骨也。九曰浮刺,浮刺者,傍入而浮之,以治肌急而寒者也。十曰阴刺,阴刺者,左右率刺之,以治寒厥;中寒厥,足踝后少阴也。十一曰傍针刺,傍针刺者,直刺傍刺各一,以治留痹久居者也。十二曰赞刺,赞刺者,直入直出,数发针而浅之,出血是谓治痈肿也。

脉之所居,深不见者,刺之微内针而久留之,以致其空脉气也。脉浅者,勿刺,按绝其脉乃刺之,无令精出,独出其邪气耳。

所谓三刺,则谷气出者。先浅刺绝皮,以出阳邪,再刺则阴邪出者,少益深绝皮,致肌肉,未入分肉间也;已入分肉之间,则谷气出。故刺法曰:始刺浅之,以逐邪气,而来血气,后刺深之,以致阴气之邪,最后刺极深之,以下谷气。此之谓也。

故用针者,不知年之所加,气之盛衰,虚实之所起,不可以为工也。

凡刺有五,以应五脏,一曰半刺,半刺者,浅内而疾发针,无针伤肉,如拔毛状,以取皮气,此肺之应也。

二曰豹文刺,豹文刺者,左右前后针之,中脉为故,以取经络之血者,此心之应也。

三曰关刺,关刺者,直刺左右尽筋上,以取筋痹,慎无出血,此肝之应也;或曰渊刺;一曰岂刺。

四曰合谷刺,合谷刺者,左右鸡足,针于分肉之间,以取肌痹,此脾之应也。

五曰输刺,输刺者,直入直出,深内之至骨,以取骨痹,此肾之应也。

本神第八

黄帝问于岐伯曰:凡刺之法,先必本于神。血、脉、营、气、精神,此五脏之所藏也。至其淫泆离脏则精失、魂魄飞扬、志意恍乱、智虑去身者,何因而然乎?天之罪与?人之过乎?何谓德、气、生、精、神、魂、魄、心、意、志、思、智、虑?请问其故。

岐伯答曰: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气也。德流气薄而生者也。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心有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因志而存变谓之思;因思而远慕谓之虑;因虑而处物谓之智。

故智者之养生也,必顺四时而适寒暑,和喜怒而安居处,节阴阳而调刚柔。如是,则僻邪不至,长生久视。

是故怵惕思虑者则伤神,神伤则恐惧流淫而不止。因悲哀动中者,竭绝而失生。喜乐者,神惮散而不藏。愁忧者,气闭塞而不行。盛怒者,迷惑而不治。恐惧者,神荡惮而不收。

心,怵惕思虑则伤神,神伤则恐惧自失。破_脱肉,毛悴色夭死于冬。

脾愁忧而不解则伤意,意伤则悗乱,四肢不举,毛悴色夭死于春。

肝悲哀动中则伤魂,魂伤则狂忘不精,不精则不正,当人阴缩而挛筋,两胁骨不举,毛悴色夭死于秋。

肺喜乐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狂者意不存人,皮革焦,毛悴色夭死于夏。

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志伤则喜忘其前言,腰脊不可以俛仰屈伸,毛悴色夭死于季夏。

恐惧而不解则伤精,精伤则骨酸痿厥,精时自下。是故五脏主藏精者也,不可伤,伤则失守而阴虚;阴虚则无气,无气则死矣。

是故用针者,察观病人之态,以知精、神、魂、魄之存亡,得失之意,五者以伤,针不可以治之也。

肝藏血,血舍魂,肝气虚则恐,实则怒。

脾藏营,营舍意,脾气虚则四肢不用,五脏不安,实则腹胀经溲不利。

心藏脉,脉舍神,心气虚则悲,实则笑不休。

肺藏气,气舍魄,肺气虚,则鼻塞不利少气,实则喘喝胸盈仰息。

肾藏精,精舍志,肾气虚则厥,实则胀。五脏不安。必审五脏之病形,以知其气之虚实,谨而调之也。

终始第九

凡刺之道,毕于终始,明知终始,五脏为纪,阴阳定矣。阴者主脏,阳者主腑,阳受气于四末,阴受气于五脏,故泻者迎之,补者随之,知迎知随,气可令和,和气之方,必通阴阳。五脏为阴,六腑为阳,传之后世,以血为盟。敬之者昌,慢之者亡。无道行私,必得夭殃。

谨奉天道,请言终始。终始者,经脉为纪。持其脉口人迎,以知阴阳有余不足,平与不平,天道毕矣。所谓平人者不病,不病者,脉口人迎应四时也,上下相应而俱往来也,六经之脉不结动也,本末之寒温之相守司也。形肉血气必相称也,是谓平人。少气者,脉口人迎俱少,而不称尺寸也。如是者,则阴阳俱不足,补阳则阴竭,泻阴则阳脱。如是者,可将以甘药,不可饮以至剂,如此者弗灸。不巳者因而泻之,则五脏气坏矣。

人迎一盛,病在足少阳,一盛而躁,病在手少阳。人迎二盛,病在足太阳,二盛而躁,病在手太阳,人迎三盛,病在足阳明,三盛而躁,病在手阳明。人迎四盛,且大且数,名曰溢阳,溢阳为外格。

脉口一盛,病在足厥阴;厥阴一盛而躁,在手心主。脉口二盛,病在足少阴;二盛而躁,在手少阴。脉口三盛,病在足太阴;三盛而躁,在手太阴。脉口四盛,且大且数者,名曰溢阴。溢阴为内关,内关不通,死不治。人迎与太阴脉口俱盛四倍以上,名曰关格。关格者,与之短期。

人迎一盛,泻足少阳而补足厥阴,二泻一补,日一取之,必切而验之,疏取之,上气和乃止。人迎二盛,泻足太阳补足少阴,二泻一补,二日一取之,必切而验之,疏取之,上气和乃止。人迎三盛,泻足阳明而补足太阴,二泻一补,日二取之,必切而验之,疏取之,上气和乃止。

脉口一盛,泻足厥阴而补足少阳,二补一泻,日一取之,必切而验之,疏而取,上气和乃止。脉口二盛,泻足少阴而补足太阳,二补一泻,二日一取之,必切而验之,疏取之,上气和乃止。脉口三盛,泻足太阴而补足阳明,二补一泻,日二取之,必切而验之,疏而取之,上气和乃止。所以日二取之者,太、阳主胃,大富于谷气,故可日二取之也。

人迎与脉口俱盛三倍以上,命曰阴阳俱溢,如是者不开,则血脉闭塞,气无所行,流淫于中,五脏内伤。如此者,因而灸之,则变易而为他病矣。

凡刺之道,气调而止,补阴泻阳,音气益彰,耳目聪明。反此者,血气不行。

所谓气至而有效者,泻则益虚,虚者,脉大如其故而不坚也;坚如其故者,适虽言故,病未去也。补则益实,实者,脉大如其故而益坚也;夫如其故而不坚者,适虽言快,病未去也。故补则实、泻则虚,痛虽不随针,病必衰去。必先通十二经脉之所生病,而后可得传于终始矣。故阴阳不相移,虚实不相倾,取之其经。

凡刺之属,三刺至谷气,邪僻妄合,阴阳易居,逆顺相反,沉浮异处,四时不得,稽留淫泆须针而去。故一刺则阳邪出,再刺则阴邪出,三刺则谷气至,谷气至而止。所谓谷气至者,已补而实,已泻而虚,故以知谷气至也。邪气独去者,阴与阳未能调而病知愈也。故曰:补则实,泻则虚,痛虽不随针,病必衰去矣。

阴盛而阳虚,先补其阳,后泻其阴而和之。阴虚而阳盛,先补其阴,后泻其阳而和之。

三脉动于足大趾之间,必审其实虚,虚而泻之,是谓重虚。重虚病益甚。凡刺此者,以指按之,脉动而实且疾者疾泻之,虚而徐者则补之。反此者,病益甚。其动也,阳明在上,厥阴在中,少阴在下。

膺俞中膺,背俞中背,肩膊虚者,取之上。

重舌,刺舌柱以铍针也。

手屈而不伸者,其病在筋,伸而不屈者,其病在骨,在骨守骨,在筋守筋。

补须一方实,深取之,稀按其痏,以极出其邪气。一方虚,浅刺之,以养其脉,疾按其痏,无使邪气得入。邪气来也紧而疾,谷气来也徐而和。脉实者深刺之,以泄其气;脉虚者,浅刺之,使精气无泻出,以养其脉,独出其邪气。

刺诸痛者,其脉皆实。

故曰:从腰以上者,手太阴阳明皆主之;从腰以下者,足太阴阳明皆主之。

病在上者下取之;病在下者高取之;病在头者取之足;病在腰者取之腘。

病生于头者,头重;生于手者,臂重;生于足者,足重。治病者,先刺其病所从生者也。

春气在毛,夏气在皮肤,秋气在分肉,冬气在筋骨。刺此病者,各以其时为齐。故刺肥人者,以秋冬之齐,刺瘦人者,以春夏之齐。

病痛者,阴也,痛而以手按之不得者,阴也,深刺之。病在上者,阳也。病在下者,阴也。痒者,阳也,浅刺之。

病先起阴者,先治其阴,而后治其阳;病先起阳者,先治其阳,而后治其阴。

刺热厥者,留针反为寒;刺寒厥者,留针反为热。刺热厥者,二阴一阳;刺寒厥者,二阳一阴。所谓二阴者,二刺阴也;一阳者,一刺阳也。

久病者,邪气入深。刺此病者,深内而久留之,间日而复刺之,必先调其左右,去其血脉,刺道毕矣。

凡刺之法,必察其形气。形肉未脱,少气而脉又躁,躁厥者,必为缪刺之,散气可收,聚气可布。

深居静处,占神往来,闭户塞牖,魂魄不散,专意一神,精气之分,毋闻人声,以收其精,必一其神,令志在针。

浅而留之,微而浮之,以移其神,气至乃休。

男内女外,坚拒勿出,谨守勿内,是谓得气。

凡刺之禁:新内勿刺,新刺勿内;已醉勿刺,已刺勿醉;新怒勿刺,已刺勿怒;新劳勿刺,已刺勿劳;已饱勿刺,已刺勿饱;已饥勿刺,已刺勿饥;已渴勿刺,已刺勿渴;大惊大恐,必定其气乃刺之。乘车来者,卧而休之,如食顷乃刺之。出行来者,坐而休之,如行千里顷乃刺之。凡此十二禁者,其脉乱气散,逆其营卫,经气不次,因而刺之,则阳病入于阴,阴病出为阳,则邪气复生。粗工勿察,是谓伐身,形体淫乱,乃消脑髓,津液不化,脱其五味,是谓失气也。

太阳之脉,其终也。戴眼,反折,瘈瘲,其色白,绝皮乃绝汗,绝汗则终矣。

少阳终者,耳聋,百节尽纵,目系绝,目系绝,一日半则死矣。其死也,色青白,乃死。

阳明终者,口目动作,喜惊、妄言、色黄;其上下之经盛而不行,则终矣。

少阴终者,面黑,齿长而垢,腹胀闭塞,上下不通而终矣。

厥阴终者,中热溢干,喜溺,心烦,甚则舌卷,卵上缩而终矣。

太阴终者,腹胀闭,不得息,气噫,善呕,呕则逆,逆则面赤,不逆则上下不通,上下不通则面黑,皮毛憔而终矣。

经脉第十

雷公问于黄帝曰:「禁脉」之言,凡刺之理,经脉为始,营其所行,制其度量,内次五藏,外别六府,愿尽闻其道。

黄帝曰: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骨为干,脉为营,筋为刚,肉为墙,皮肤坚而毛发长,谷入于胃,脉道以通,血气乃行。

雷公曰:愿卒闻经脉之始也。黄帝曰:经脉者,所以能决死生、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

肺手太阴之脉,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从肺系横出腋下,下循臑内,行少阴心主之前,下肘中,循臂内上骨下廉,入寸口,上鱼,循鱼际,出大指之端;其支者,从腕后直出次指内廉出其端。

是动则病肺胀满,膨胀而喘咳,缺盆中痛,甚则交两手而瞀,此为臂厥。是主肺所生病者,咳上气,喘渴,烦心,胸满,臑臂内前廉痛厥,掌中热。气盛有余,则肩背痛,风寒汗出中风,小便数而欠。气虚则肩背痛,寒,少气不足以息,溺色变。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寸口大三倍于人迎,虚者,则寸口反小于人迎也。

大肠手阳明之脉,起于大指次指之端,循指上廉,出合谷两骨之间,上入两筋之中,循臂上廉,入肘外廉,上臑外前廉,上肩,出?骨之前廉,上出于柱骨之会上,下入缺盆,络肺,下膈,属大肠。其支者,从缺盆上颈,贯颊,入下齿中,还出挟口,交人中,左之右,右之左,上挟鼻孔。

是动则病齿痛,颈肿。是主津液所生病者,目黄,口干,鼽衄,喉痹,肩前臑痛,大指次指痛不用,气有余则当脉所过者热肿;虚则寒栗不复。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人迎大三倍于寸口;虚者,人迎反小于寸口也。

胃足阳明之脉,起于鼻之交頞中,旁纳太阳之脉,下循鼻外,入上齿中,还出挟口环唇,下交承浆,却循颐后下廉,出大迎,循颊车,上耳前,过客主人,循发际,至额颅;其支者,从大迎前下人迎,循喉咙,入缺盆,下膈,属胃,络脾;其直者,从缺盆下乳内廉,下挟脐,入气冲中;其支者,起于胃口,下循腹里,下至气冲中而合,以下髀关,抵伏兔,下膝膑中,下循胫外廉,下足跗,入中指内间;其支者,下廉三寸而别下入中趾外间;其支者,别跗上,入大趾间出其端。

是动则病洒洒振寒,善呻,数欠,颜黑,病至则恶人与火,闻木声则惕然而惊,心欲动,独闭户塞牖而处。甚则欲上高而歌,弃衣而走,贲向腹胀,是为骭厥。是主血所生病者,狂疟温淫,汗出,鼽衄,口喎,唇胗,颈肿,喉痹,大腹水肿,膝膑肿痛,循膺乳、气冲、股、伏兔、骭外廉、足跗上皆痛,中趾不用,气盛则身以前皆热,其有余于胃,则消谷善饥,溺色黄;气不足则身以前皆寒栗,胃中寒则胀满。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人迎大三倍于寸口,虚者,人迎反小于寸口也。

脾足太阴之脉,起于大趾之端,循趾内侧白肉际,过核骨后,上内踝前廉,上踹内,循胫骨后,交出厥阴之前,上膝股内前廉,入腹,属脾,络胃,上膈,挟咽,连吞本,散舌下;其支者,复从胃,别上膈、注心中。

是动则病舌本强,食则呕,胃脘痛,腹胀,善噫,得后与气,则快然如衰,身体皆重。是主脾所生病者,舌本痛,体不能动摇,食不下,烦心,心下急痛,溏瘕泄,水闭,黄疸,不能卧,强立,股膝内肿厥,足大趾不用。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寸口大三倍于人迎,虚者,寸口反小于人迎。

心手少阴之脉,起于心中,出属心系,下膈,络小肠;其支者,从心系,上挟咽,系目系;其直者,复从心系却上肺,下出腋下,下循臑内后廉,行太阴心主之后,下肘内,循臂内后廉,抵掌后锐骨之端,入掌内后廉,循小指之内,出其端。

是动则病嗌干,心痛,渴而欲饮,是为臂厥。是主心所生病者,目黄,胁痛,臑臂内后廉痛厥,掌中热痛。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寸口大再倍于人迎,虚者,寸口反小于人迎也。

小肠手太阳之脉,起于小指之端,循手外侧,上腕,出踝中,直上循臂骨下廉,出肘内侧两筋之间,上循臑外后廉,出肩解,绕肩胛,交肩上,入缺盆,络心,循咽,下膈,抵胃,属小肠;其支者,从缺盆循颈上颊,至目锐眦,却入耳中;其支者,别颊上?,抵鼻,至目内眦,斜络于颧。

是动则病嗌痛,颔肿,不可以顾,肩似拔,臑似折。是主液所生病者,耳聋、目黄,颊肿,颈、颔、肩、臑、肘、臂外后廉痛。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人迎大再倍于寸口,虚者,人迎反小于寸口也。

膀胱足太阳之脉,起于目内眦,上额,交巅;其支者,从巅至耳上角;其直者,从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循肩髆内,挟脊,抵腰中,入循膂,络肾,属膀胱;其支者,从腰中下挟脊,贯臀,入腘中;其支者,从髆内左右,别下,贯胛,挟脊内,过髀枢,循髀外,从后廉,下合腘中,以下贯踹(_)内,出外踝之后,循京骨,至小趾外侧。

是动则病冲头痛,目似脱,项如拔,脊痛,腰似折,髀不可以曲,腘如结,踹(_)如裂,是为踝厥。是主筋所生病者,痔、疟、狂、癫疾、头?项痛,目黄、泪出,鼽衄,项、背、腰、尻、腘踹(_)、脚皆痛,小趾不用。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人迎大再倍于寸口,虚者,人迎反小于寸口也。

肾足少阴之脉,起于小趾之下,邪走足心,出于然谷之下,循内踝之后,别入跟中,以上踹(_)内,出腘内廉,上股内后廉,贯脊,属肾,络膀胱;其直者,从肾上贯肝膈,入肺中,循喉咙,挟舌本;其支者,从肺出络心,注胸中。

是动则病饥不欲食,面如漆柴,咳唾则有血,喝喝而喘,坐而欲起,目__如无所见,心如悬若饥状。气不足则善恐,心惕惕如人将捕之,是为骨厥。是主肾所生病者,口热,舌干,咽肿,上气,嗌干及痛,烦心,心痛,黄疸,肠澼,脊股内后廉痛,痿厥,嗜卧,足下热而痛。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灸则强食生肉,缓带披发,大杖重履而步。盛者,寸口大再倍于人迎,虚者,寸口反小于人迎也。

心主手厥阴心包络之脉,起于胸中,出属心包络,下膈,历络三焦;其支者,循胸出胁,下腋三寸,上抵腋下,循臑内,行太阴、少阴之间,入肘中,下臂,行两筋之间,入掌中,循中指,出其端;其支者,别掌中,循小指次指,出其端。

是动则病手心热,臂肘挛急,腋肿,甚则胸胁支满,心中憺憺大动,面赤,目黄,喜笑不休。是主脉所生病者,烦心,心痛,掌中热。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寸口大一倍于人迎,虚者,寸口反小于人迎也。

三焦手少阳之脉,起于小指次指之端,上出两指之间,循手表腕,出臂外两骨之间,上贯肘,循臑外,上肩,而交出足少阳之后,入缺盆,布膻中,散落心包,下膈,循属三焦;其支者,从膻中上出缺盆,上项系耳后,直上出耳上角,以屈下颊至?,其支者,从耳后入耳中,出走耳前,过客主人前,交颊,至目锐眦。

是动则病耳聋浑浑焞焞,嗌肿,喉痹。是主气所生病者,汗出,目锐眦痛,颊痛,耳后、肩、臑、肘、臂外皆痛,小指次指不用。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人迎大一倍于寸口,虚者,人迎反小于寸口也。

胆足少阳之脉,起于目锐眦,上抵头角下耳后,循颈行手少阳之前,至肩上却交出手少阳之后,入缺盆;其支者,从耳后入耳中,出走耳前,至目锐眦后;其支者,别锐眦,下大迎,合于手少阳,抵于?下,加颊车,下颈,合缺盆,以下胸中,贯膈,络肝,属胆,循胁里,出气冲,绕毛际,横入髀厌中;其直者,从缺盆下腋,循胸,过季胁下合髀厌中,以下循髀阳,出膝外廉,下外辅骨之前,直下抵绝骨之端,下出外踝之前,循足跗上,入小趾次趾之间;其支者,别跗上,入大指之间,循大指歧骨内,出其端,还贯爪甲,出三毛。

是动则病口苦,善太息,心胁痛,不能转侧,甚则面微有尘,体无膏泽,足外反热,是为阳厥。是主骨所生病者,头痛,颔痛,目锐眦痛,缺盆中肿痛,腋下肿,马刀侠瘿,汗出振寒,疟,胸、胁、肋、髀、膝外至胫、绝骨、外踝前及诸节皆痛,小趾次趾不用。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人迎大一倍于寸口,虚者,人迎反小于寸口也。

肝足厥阴之脉,起于大趾丛毛之际,上循足跗上廉,去内踝一寸,上踝八寸,交出太阴之后,上腘内廉,循股阴,入毛中,过阴器,抵小腹,挟胃,属肝,络胆,上贯膈,布胁肋,循喉咙之后,上入颃颡,连目系,上出额,与督脉会于巅;其支者,从目系下颊里,环唇内;其支者,复从肝,别贯膈,上注肺。

是动则病腰痛不可以俛仰,丈夫_疝,妇人少腹肿,甚则嗌干,面尘,脱色。是主肝所生病者,胸满,呕逆,飧泄,狐疝,遗溺,闭癃。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寸口大一倍于人迎,虚者,寸口反小于人迎也。

手太阴气绝,则皮毛焦。太阴者,行气温于皮毛者也。故气不荣,则皮毛焦;皮毛焦,则津液去皮节;津液去皮节者,则爪枯毛折;毛折者,则毛先死。两笃丁死,火胜金也。

手少阴气绝,则脉不通;脉不通,则血不流;血不流,则发色不泽,故其面黑如漆柴者,血先死。壬笃癸死,水胜火也。

足太阴气绝者,则脉不荣肌肉。唇舌者,肌肉之本也。脉不荣,则肌肉软;肌肉软,则舌萎人中满;人中满,则唇反;唇反者,肉先死。甲笃乙死,木胜土也。

足少阴气绝,则骨枯。少阴者,冬脉也,伏行而濡骨髓者也,故骨不濡,则肉不能着也;骨肉不相亲,则肉软却;肉软却,故齿长而垢,发无泽;发无泽者,骨先死。戊笃己死,土胜水也。

足厥阴气绝,则筋绝。厥阴者,肝脉也,肝者,筋之合也,筋者,聚于阴气,而脉络于舌本也。故脉弗荣,则筋急;筋急则引舌与卵,故唇青舌卷卵缩,则筋先死。庚笃辛死,金胜木也。

五阴气俱绝,则目系转,转则目运;目运者,为志先死;志先死,则远一日半死矣。六阳气绝,则阴与阳相离,离则腠理发泄,绝汗乃出,故旦占夕死,夕占旦死。

经脉十二者,伏行分肉之间,深而不见;其常见者,足太阴过于外踝之上,无所隐故也。诸脉之浮而常见者,皆络脉也。六经络,手阳明少阳之大络,起于五指间,上合肘中。饮酒者,卫气先行皮肤,先充络脉,络脉先盛。故卫气已平,营气乃满,而经脉大盛。脉之卒然动者,皆邪气居之,留于本末,不动则热,不坚则陷且空,不与众同,是以知其何脉之动也。

雷公曰:何以知经脉之与络脉异也?黄帝曰:经脉者,常不可见也,其虚实也,以气口知之。脉之见者,皆络脉也。

雷公曰:细子无以明其然也。黄帝曰:诸络脉皆不能经大节之间,必行绝道而出入,复合于皮中,其会皆见于外。故诸刺络脉者,必刺其结上甚血者。虽无结,急取之,以泻其邪而出其血。留之发为痹也。凡诊络脉,脉色青,则寒,且痛;赤则有热。胃中寒,手鱼之络多青矣;胃中有热,鱼际络赤。其暴黑者,留久痹也。其有赤、有黑、有青者,寒热气也。其青短者,少气也。凡刺寒热者,皆多血络,必间日而一取之,血尽而止,乃调其虚实。其小而短者,少气,甚者,泻之则闷,闷甚则仆,不得言,闷则急坐之也。

手太阴之别,名曰列缺。起于腕上分间,并太阴之经,直入掌中,散入于鱼际。其病实则手锐掌热;虚则欠?,小便遗数。取之去腕寸半。别走阳明也。

手少阴之别,名曰通里。去腕一寸半,别而上行,循经入于心中,系舌本,属目系。其实则支膈,虚则不能言。取之掌后一寸,别走太阳也。

手心主之别,名曰内关。去腕二寸,出于两筋之间,循经以上,系于心包络。心系实则心痛,虚则为头强。取之两筋间也。

手太阳之别,名曰支正。上腕五寸,内注少阴;其别者,上走肘,络肩?。实则节弛肘废;虚则生?,小者如指痂疥。取之所别也。

手阳明之别,名曰偏历。去腕三寸,别入太阴;其别者,上循臂,乘肩?,上曲颊伤齿;其别者,入耳,合于宗脉。实则龋聋;虚则齿寒痹隔。取之所别也。

手少阳之别,名曰外关。去腕二寸,外绕臂,注胸中,合心主。病实则肘挛,虚则不收。取之所别也。

足太阳之别,名曰飞扬。去踝七寸,别走少阴。实则鼽窒,头背痛;虚则鼽衄。取之所别也。

足少阳之别,名曰光明,去踝五寸,别走厥阴,下络足跗。实则厥,虚则痿躄,坐不能起。取之所别也。

足阳明之别,名曰丰隆。去踝八寸。别走太阴;其别者,循胫骨外廉,上络头项,合诸经之气,下络喉嗌。其病气逆则喉痹瘁瘖。实则狂巅,虚则足不收,胫枯。取之所别也。

足太阴之别,名曰公孙。去本节之后一寸,别走阳明;其别者,入络肠胃,厥气上逆则霍乱,实则肠中切痛;虚则鼓胀。取之所别也。

足少阴之别,名曰大钟。当踝后绕跟,别走太阳;其别者,并经上走于心包下,外贯腰脊。其病气逆则烦闷,实则闭癃,虚则腰痛。取之所别者也。

足厥阴之别,名曰蠡沟。去内踝五寸,别走少阳;其别者,经胫上睪,结于茎。其病气逆则睪肿卒疝。实则挺长,虚则暴痒。取之所别也。

任脉之别,名曰尾翳。下鸠尾,散于腹。实则腹皮痛,虚则痒搔。取之所别也。

督脉之别,名曰长强。挟膂上项,散头上,下当肩胛左右,别走太阳,入贯膂。实则脊强,虚则头重,高摇之,挟脊之有过者。取之所别也。

脾之大络,名曰大包。出渊腋下三寸,布胸胁。实则身尽痛,虚则百节尽皆纵。此脉若罢络之血者,皆取之脾之大络脉也。

凡此十五络者,实则必见,虚则必下。视之不见,求之上下。人经不同,络脉亦所别也。

经别第十一

黄帝问于岐伯曰:余闻人之合于天地道也,内有五脏,以应五音、五色、五时、五味、五位也;外有六腑,以应六律。六律建阴阳诸经而合之十二月、十二辰、十二节、十二经水、十二时、十二经脉者,此五脏六腑之所以应天道。夫十二经脉者,人之所以生,病之所以成,人之所以治,病之所以起,学之所始,工之所止也。粗之所易,上之所难也。请问其离合,出入奈何?岐伯稽首再拜曰:明乎哉问也!此粗之所过,上之所息也,请卒言之。

足太阳之正,别入于腘中,其一道下尻五寸,别入于肛,属于膀胱,散之肾,循膂,当心入散;直者,从膂上出于项,复属于太阳,此为一经也。足少阴之正,至腘中,别走太阳而合,上至肾,当十四椎出属带脉;直者,系舌本,复出于项,合于太阳,此为一合。成以诸阴之别,皆为正也。

足少阳之正,绕髀入毛际,合于厥阴,别者入季胁之间,循胸里属胆,散之上肝,贯心以上挟咽,出颐颌中,散于面,系目系,合少阳于外眦也。足厥阴之正,别跗上,上至毛际,合于少阳,与别俱行,此为二合也。

足阳明之正,上至脾,入于腹里属胃,散之脾,上通于心,上循咽出于口,上頞?,还系目系,合于阳明也。足太阴之正,上至髀,合于阳明,与别俱行,上结于咽,贯舌中,此为三合也。

手太阳之正,指地,别于肩解,入腋走心,系小肠也。手少阴之正,别入于渊腋两筋之间,属于心,上走喉咙,出于面,合目内眦,此为四合也。

手少阳之正,指天,别于巅,入缺盆,下走三焦,散于胸中也。手心主之正,别下渊腋三寸,入胸中,别属三焦,出循喉咙,出耳后,合少阳完骨之下,此为五合也。

手阳明之正,从手循膺乳,别于肩?,入柱骨,下走大肠,属于肺,上循喉咙,出缺盆,合于阳明也。手太阴之正,别入渊腋少阴之前,入走肺,散之大阳(肠),上出缺盆,循喉咙,复合阳明,此六合也。

经水第十二

黄帝问于岐伯曰:经脉十二者,外合于十二经水,而内属于五脏六腑。夫十二经水者,其有大小、深浅、广狭、远近各不同;五脏六腑之高下、大小、受谷之多少亦不等,相应奈何?夫经水者,受水而行之;五脏者,合神气魂魄而藏之;六腑者,受谷而行之,受气而扬之;经脉者,受血而营之。合而以治,奈何?刺之深浅,灸之壮数,可得闻乎?

岐伯答曰:善哉问也!天至高不可度,地至广不可量,此之谓也。且夫人生于天地之间,六合之内,此天之高,地之广也,非人力之所能度量而至也。若夫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视之。其藏之坚脆,腑之大小,谷之多少,脉之长短,血之清浊,气之多少,十二经之多血少气,与其少血多气,与其皆多血气,与其皆少血气,皆有大数。其治以针艾,各调其经气,固其常有合乎。

黄帝曰:余闻之,快于耳不解于心,愿卒闻之。岐伯答曰:此人之所以参天地而应阴阳也,不可不察。足太阳外合清水,内属于膀胱,而通水道焉。足少阳外合于渭水,内属于胆。足阳明外合于海水,内属于胃。足太阴外合于湖水,内属于脾。足少阴外合于汝水,内属于肾。足厥阴外合于渑水,内属于肝。手太阳外合于淮水,内属于小肠,而水道出焉。手少阳外合于漯水,内属于三焦。手阳明外合于江水,内属于大肠。手太阴外合于河水,内属于肺。手少阴外合济水,内属于心。手心主外合于漳水,内属于心包。凡此五脏六腑十二经水者,外有源泉,而内有所禀,此皆内外相贯,如环无端,人经亦然。故天为阳,地为阴,腰以上为天,腰以下为地。故海以北者为阴,湖以北者为阴中之阴;漳以南者为阳,河以北至漳者为阳中之阴;漯以南至江者,为阳中之太阳,此一隅之阴阳也,所以人与天地相参也。

黄帝曰:夫经水之应经脉也,其远近浅深,水血之多少,各不同,合而以刺之奈何?岐伯答曰:足阳明,五脏六腑之海也,其脉大,血多气盛,热壮,刺此者不深勿散,不留不泻也。足阳明刺深六分,留十呼。足太阳深五分,留七呼。足少阳深四分,留五呼。足太阴深三分,留四呼。足少阴深二分,留三呼。足厥阴深一分,留二呼。手之阴阳,其受气之道近,其气之来疾,其刺深者,皆无过二分,其留,皆无过一呼。其少长、大小、肥瘦,以心擦之,命曰法天之常,灸之亦然。灸而过此者,得恶火则骨枯脉涩,刺而过此者,则脱气。

黄帝曰:夫经脉之大小,血之多少,肤之厚薄,肉之坚脆及腘之大小,可为量度乎?岐伯答曰:其可为度量者,取其中度也。不甚脱肉,而血气不衰也。若夫度之人,消瘦而形肉脱者,恶可以度量刺乎。审、切、循、扪、按,视其寒温盛衰而调之,是谓因适而为之真也。

经筋第十三

足太阳之筋,起于足小趾,上结于踝,邪上结于膝,其下循足外侧,结于踵,上循跟,结于腘;其别者,结于_外,上腘中内廉,与腘中并上结于臀,上挟脊上项;其支者,别入结于舌本;其直者,结于枕骨,上头,下颜,结于鼻;其支者,为目上网,下结于頄;其支者,从腋后外廉结于肩?;其支者,入腋下,上出缺盆,上结于完骨;其支者,出缺盆,邪上出于頄。其病小趾支跟肿痛,腘挛,脊反折,项筋急,肩不举,腋支缺盆中纽痛,不可左右摇。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名曰仲春痹也。

足少阳之筋,起于小指次指,上结外踝,上循胫外廉,结于膝外廉;其支者,别起外辅骨,上走髀,前者结于伏兔之上,后者,结于尻;其直者,上乘沙季胁,上走腋前廉,系于膺乳,结于缺盆;直者,上出腋,贯缺盆,出太阳之前,循耳后,上额角,交巅上,下走颔,上结于頄;支者,结于目眦为外维。其病小指次指支转筋,引膝外转筋,膝不可屈伸,腘筋急,前引髀,后引尻,即上乘_季胁痛,上引缺盆、膺乳、颈维筋急。从左之右,右目不开,上过右角,并蹻脉而行,左络于右,故伤左角,右足不用,命曰维筋相交。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名曰孟春痹也。

足阳明之筋,起于中三指,结于跗上,邪外上加于辅骨,上结于膝外廉,直上结于髀枢,上循胁属脊;其直者,上循_,结于膝;其支者,结于外辅骨,合少阳;其直者,上循伏兔,上结于髀,聚于阴器,上腹而布,至缺盆而结,上颈,上挟口,合于頄,下结于鼻,上合于太阳。太阳为目上网,阳明为目下网;其支者,从颊结于耳前。其病足中指支胫转筋,脚跳坚,伏兔转筋,髀前踵,_疝,腹筋急,引缺盆及颊,卒口僻;急者,目不合,热则筋纵,目不开,颊筋有寒,则急,引颊移口,有热则筋弛纵,缓不胜收,故僻。治之以马膏,膏其急者;以白酒和桂,以涂其缓者,以桑钩钩之,即以生桑炭置之坎中,高下以坐等。以膏熨急颊,且饮美酒,敢美炙肉,不饮酒者,自强也,为之三拊而已。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名曰季春痹也。

足太阴之筋,起于大指之端内侧,上结于内踝;其直者,络于膝内辅骨,上循阴股,结于髀,聚于阴器,上腹结于脐,循腹里,结于肋,散于胸中;其内者,着于脊。其病足大指支内踝痛,转筋痛,膝内辅骨痛,阴股引髀而痛,阴器纽痛,上引脐两胁痛,引膺中脊内痛。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命曰孟秋痹也。

足少阴之筋,起于小指之下,并足太阴之筋,邪走内踝之下,结于踵,与太阳之筋合,而上结于内辅之下,并太阴之筋,而上循阴股,结于阴器,循脊内挟膂上至项,结于枕骨,与足太阳之筋合。其病足下转筋,及所过而结者皆痛及转筋。病在此者,主?瘈及痉,在外者不能挽,在内者不能仰。故阳病者,腰反折不能俛,阴病者,不能仰。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在内者熨引饮药,此筋折纽,纽发数甚者死不治,名曰仲秋痹也。

足厥阴之筋,起于大指之上,上结于内踝之前,上循胫,上结内辅之下,上循阴股,结于阴器,络诸筋。其病足大指支内踝之前痛,内辅痛,阴股痛转筋,阴器不用,伤于内则不起,伤于寒则阴缩入,伤于热则纵挺不收,治在行水清阴气;其病转筋者,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命曰季秋痹也。

手太阳之筋,起于小指之上,结于腕,上循臂内廉,结于肘内锐骨之后,弹之应小指之上,入结于腋下;其支者,后走腋后廉,上绕肩胛,循颈出走太阳之前,结于耳后完骨;其支者,入耳中;直者,出耳上,下结于颔,上属目外眦。其病小指支肘内锐骨后廉痛,循臂阴,入腋下,腋下痛,腋后廉痛,绕肩胛引颈而痛,应耳中鸣痛引颔,目瞑良久乃得视,颈筋急,则为筋?颈肿,寒热在颈者。治在燔针劫刺之,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其为肿者,复而锐之。本支者,上曲牙,循耳前属目外眦,上颔结于角,其痛当所过者支转筋。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名曰仲夏痹也。

手少阳之筋,起于小指次指之端,结于腕,中循臂,结于肘,上绕臑外廉、上肩、走颈,合手太阳;其支者,当曲颊入系舌本;其支者,上曲牙,循耳前,属目外眦,上乘颔,结于角。其病当所过者,即支转筋,舌卷。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名曰季夏痹也。

手阳明之筋,起于大指次指之端,结于腕,上循臂,上结于肘外,上臑,结于?;其支者,绕肩胛,挟脊;直者,从肩?上颈;其支者,上颊,结于頄;直者,上出手太阳之前,上左角,络头,下右颔。其病当所过者,支痛及转筋,肩不举,颈不可左右视。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名曰孟夏痹也。

手太阴之筋,起于大指之上,循指上行,结于鱼后,行寸口外侧,上循臂,结肘中,上臑内廉,入腋下,出缺盆,结肩前?,上结缺盆,下结胸里,散贯贲,合贲下抵季胁。其病当所过者,支转筋,痛甚成息贲,胁急吐血。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名曰仲冬痹也。

手心主之筋,起于中指,与太阴之筋并行,结于肘内廉,上臂阴,结腋下,下散前后挟胁;其支者,入腋,散胸中,结于臂。其病当所过者,支转筋前及胸痛息贲。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名曰孟冬痹也。

手太阴之筋,起于小指之内侧,结于锐骨,上结肘内廉,上入腋,交太阴,挟乳里,结于胸中,循臂下系于脐。其病内急心承伏梁,下为肘网。其病当所过者,支转筋,筋痛。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其成伏梁唾血脓者,死不治。经筋之病,寒则反折筋急,热则筋弛纵不收,阴痿不用。阳急则反折,阴急则俛不伸。焠刺者,刺寒急也,热则筋纵不收,无用燔针,名曰季冬痹也。

足之阳明,手之太阳,筋急则口目为僻,眦急不能卒视,治皆如右方也。

骨度第十四

黄帝问于伯高曰:脉度言经脉之长短,何以立之?伯高曰:先度其骨节之大小、广狭、长短,而脉度定矣。

黄帝曰:愿闻众人之度。人长七尺五寸者,其骨节之大小长短各几何?伯高曰:头之大骨围,二尺六寸,胸围四尺五寸。腰围四尺二寸。发所覆者颅至项,尺二寸。发以下至颐,长一尺,君子终折。

结喉以下至缺盆中,长四寸。缺盆以下至__,长九寸,过则肺大,不满则肺小。__以下至天枢,长八寸,过则胃大,不及则胃小。天枢以下至横骨,长六寸半,过则回肠广长,不满则狭短。横骨,长六寸半。横骨上廉以下至内辅之上廉,长一尺八寸。内辅之上廉以下至下廉,长三寸半。内辅下廉,下至内踝,长一尺三寸。内踝以下至地,长三寸。膝腘以下至附属,长一尺六寸。附属以下至地,长三寸。故骨围大则太过,小则不及。

角以下至柱骨,长一尺。行腋中不见者,长四寸。腋以下至季胁,长一尺二寸。季胁以下至髀枢,长六寸,髀枢以下至膝中,长一尺九寸。膝以下至外踝,长一尺六寸。外踝以下至京骨,长三寸。京骨以下至地,长一寸。

耳后当完骨者,广九寸。耳前当耳门者,广一尺三寸。两颧之间,相去七寸。两乳之间,广九寸半。两髀之间,广六寸半。

足长一尺二寸,广四寸半。肩至肘,长一尺七寸;肘至腕,长一尺二寸半。腕至中指本节,长四寸。本节至其末,长四寸半。

项发以下至背骨,长二寸半,膂骨以下至尾_,二十一节,长三尺,上节长一寸四分分之一,奇分在下,故上七节至于膂骨,九寸八分分之七。此众人骨之度也,所以立经脉之长短也。是故视其经脉之

在于身也,其见浮而坚,其见明而大者,多血,细而沉者,多气也。

五十营第十五

黄帝曰:余愿闻五十营奈何?岐伯答曰:天周二十八宿,宿三十六分;人气行一周,千八分,日行二十八宿。人经脉上下左右前后二十八脉,周身十六丈二尺,以应二十八宿,漏水下百刻,以分昼夜。故人一呼脉再动,气行三寸,呼吸定息,气行六寸;十息,气行六尺,日行二分。二百七十息,气行十六丈二尺,气行交通于中,一周于身,下水二刻,日行二十五分。五百四十息,气行再周于身,下水四刻,日行四十分。二千七百息,气行十周于身,下水二十刻,日行五宿二十分。一万三千五百息,气行五十营于身,水下百刻,日行二十八宿,漏水皆尽脉终矣。所谓交通者,并行一数也。故五十营备,得尽天地之寿矣,凡行八百一十丈也。

营气第十六

篇3:黄帝内经灵枢原文

【关键词】 黄帝内经灵枢师传;情志病;语言疏导;心理治疗;心理谘询

The elaboration on the principles of psychotherapy and counseling in Huang Di Nei Jing Ling Shu 29 in the perspectiv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bstract】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as profound experience in dealing with the mental illnesses with the methodology of counseling, besides the use of herbs.It was written in the ancient Huang Di Nei Jing Ling Shu 29, “…to declare to the patients the consequences, to tell them the positives, to guide them at their convenience, to break through their worries…”In this some principles of dealing with mental illnesses have been briefly laid.These old principles, which are in line with clinical experience, are closely correlated with the contemporary concepts of psychotherapy and counseling. Most practitioners will start to find out the positives of the patients to establish mutual working relationship and to build up their confidence; then to start the problem-solving process with where the patients are in order to mobilize their motivation to change.For those with low motivation, the practitioners will tend to confront them cognitively with the unfavorable consequences they will bear.The principle “to break through their worries” implicates the crucial causation of the mental illnesses—“Congestion” in the sense of TCM pathology, thus the treatment strategies such as “ventilation”, “opening up” and “differentiation” are derived and declared.

【Key words】Huang Di Nei Jing Ling Shu 29; Mental illnesses; Psychotherapy; Counseling;

【中图分类号】 R2-0【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7-8231(2011) 07-0326-02

传统中医学多侧重药物治疗情志病,但在临床经验上,许多情志病若未能调摄好心理,未能使志意和精神专直内守,魂魄不散,悔怒不起,则病情仍会反复再发;张景岳曰:「神虽由精气化生,但统驭精神而为运用之主者,又在吾心之神。」

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卷六·郁篇》:「心藏神,神耗如馈。诸窍失司,非偏寒偏热药治,必得开爽,冀有向安。服药以草木功能,恐不能令其欢悦」;又云:「药乃片时之效,欲得久安,以怡悦心志为要旨耳。」

中医作为接触最前线病人的医疗工作者,也须要懂得药物以外的心理疗法,解决病人的问题,防范情绪的恶化。传统中医对治情志病以移情易性的原则及方法源远流长,这些方法如修身养性疗法、音乐疗法及导引吐纳气功等都可以影响患者的心理活动及调动其机体功能。其中最直接及常用的是语言疏导法,现尝试借助现代的心理谘询观点作探究及阐释其原则。

1内经《灵枢·师传》所论语言疏导原则

语言疏导法,以现代心理谘询或心理辅导定义,主要透过与病人的交谈及对话,了解对方的困难及问题,然后助病人解决面对的问题,其主要的心理谘询任务包括使病人认识个人的内部冲突、深化对自我的认识、纠正错误的观念、增加心理自由度、学会面对现实问题、建立新的人际关系及协助求助者作出有效的有效行动[1]。

远自黄帝内经己提出类似现代西方谘询理论,成功解决病人心理问题的重要原则。《灵枢·师传篇》曰:「人之情,莫不恶死而乐生,告之以其败,语之以其善,导之以其所便,开之以其所苦,虽有无道之人,恶有不听者乎!」但过去中医典籍对此重要原则甚少探讨,今尝试阐释其义。

1.1告之以其败

「告之以其败」,即是向患者剖陈其目前及固有解决困难的方式的弊端,因人有趋向追求快乐及逃避痛苦的本性,告之其败,则可以使其明白自己状况的不良因素及激发病人的求生及追求改变的动机,使其认知、情绪及行为三方面都能切合现实,诸如戒除某些不良思考模式或改变某些环境及人事令致情绪失调的因素等等。

而目前认为最有效治疗抑郁症的认知行为治疗法(Cognitive-behavioral therapy)的理论基础也是透过寻找当事人的不合理信念,从理性的层面了解其不良情绪与个人的思想谬误的关系。

1.2语之以其善

「语之以其善」,即从正面及积极的角度理解及诠译病人的状况,这是谘商阶段非常重要的原则,有两重的意义,从建立与病人的医患关系中,语以其善能够令病人觉得医生有亲和力、能尊重及接纳,而不是妄见判断的指责及批评病人的作为,令病人不觉得受尊重及失去对医生的信任,不利及阻碍治疗行动的介入。语其善背后蕴含对病人是独特个体的尊重。

第二重意义在于语以其善,即是正向的发掘或指出病人本身具备的良性条件,包括性格、态度、观点及客观环境的资源,如现代「案主中心疗法」( Client-centered Therapy)的理念,相信人有自我实现及解决问题的能力,以令病人处于积极正面的心理状态。众所周知,积极的意向令人情绪趋向愉快及轻松,有利卸下固有的观念及寻找更有效的解决方法。这与目前国内外提倡的「正向心理」如出一辙。

1.3导之以其所便

「导之以其所便」与心理谘询的名言「从案主的状况出发」( Start where the client is)异曲同工;也与广泛应用的西方心理谘询学派「焦点解决短期心理谘询」(Solution focused brief therapy),所强调的「从简单的事情及有效事情入手」原则相近。这是指医者要配合病人的实际需要,类似辨证施治,医者会从患者自觉最需要的问题入手,又或是从最容易解决、令患者即刻取得成功感的一环切入。内经已陈述了一个重要原则,即改变人的思想幷不能施以强制性或指令性的,这祇会令患病对医者抗拒及对自已的问题回避;只有从最容易、最自愿及能力、资源所及的地方着手策划及行动,才能争取成功的机会及使病人更有自信地跨进另一些更艰难的任务。

「导之以其便」也反映了治疗情志病极需要如叶桂所言之「医者构思灵巧」,在态度上亲和接纳,而在构思治疗方案时需要灵活周章,不可一味坚持医者己见,以免阻碍进展。

1.4开之以其所苦

「开之以其所苦」,这里《灵枢·师传》指出了谘询的核心,就是要解决患者所关切、苦恼的问题。谘询幷非无的放矢,幷非医患间的随意聊天,而是有目的的治疗活动,要改变患者的痛苦状况,使其如《灵枢。本津》所言之「昭然独明,若风吹云」。所以,每次的谘询是有主题及有特定目标及有针对性的,也如辨证论治具理法方药,所运用的治法及遣方用药是针对证及症状,使病情改善。好多时在临床上,若果患者知道自已所苦的是甚么及自已所苦的原因,与及要解决那些苦,也即是患者找到了自己的治疗目标,大多的情志病都会加速痊愈。

2情志病以「开」为治

而最重要的是在《内经》的时代,已经总结出患者心理病的病机性质是「闭结、闭塞、淤阻」等等,故需要用「开」来治之,这与情志病的脏腑初始病机即气机不通一脉相承,同时与现代谘询理论认为情志病的原因,大都是患者在认知层面方面欠缺弹性的思维所致相同。此固定不变的思维如感知、记忆、思维、预期皆有固着的病理[2],而思维的欠柔软度则影响患病的判断及导致不合期望的负性情绪。

内经以「开」为治法,即有「疏导」、「宣通」及「变动」的意味。现代谘询经验为「开法」作了不少实务诠释。

如在「疏导」方面,包括使患者有多些空间叙述自己的观点;又或者引导患者渲泄自已的感情如歌唱、画画、肢体运动、戏剧等都可以达到疏导的作用。通过疏导可以使瘀塞的思想得以流动,及产生新的观点。同时,从「疏导」过程中,表达了患者在情绪背后的个人愿望、欲望、憧憬、幻想、希冀等,如前言患者知道自已所苦的是甚么,少了迷惘及增加了实在感。

「宣通」是指加强患者对事物、情绪的敏感度及认知,如透过澄清、反映情绪、反映事实技巧,加强各感官认知自己及外在事物;又如运用肌肉松驰技巧、肢体运动、多元智能学习、多感官学习法及神经语言神经学等使对象的眼、耳、口、鼻、舌、身、意各部的觉知(awareness)更敏感,使能在自我及外界之间发挥协调的关系,从而增加掌握及自控的感觉。

「变动」诸如争辩(dispute)、对质(confront)、差别(differentiate) 等等都是心理谘询经常运用的技巧,让对象识别前后或比较某情境的变化及差异。交错的运用这种变易技巧,可以逐渐使病人从差异中松解自己的固定看法及扩充自己的认知---从自我形象以至与别人关系,以至对事物的看法。

「告之以其败,语之以其善,导之以其所便,开之以其所苦」各项原则的应用应无前后次序之分,及同时交替进行。据临床经验,一般医者会先语之以其善,加强医患关系,及确立患者的信心;继而「导之以其所便」,促进患者的动机,启动情志问题的解决过程;再而对待一些动机不高及对自已病况不着紧的患者则施以「告之以其败」,激发患者的求生及追求改变的动机;而「开之以其所苦」则导出情志病的病机及治法。

3总结

昔日歧伯与黄帝在内经的对话,据统计,其162篇论文中涉及医学心理学的内容篇幅达百分之九十巴仙以上[3],故此古人十分重视心身、形神的关系及其统一。

个体与外界相互影响,个体的情志变化持续受社会环境、道德伦理、际遇以及个体的体质、禀赋、性格等因素所影响,所以除了药物治疗外,就要病人改变外在环境影响情绪的因素及改变内在个人的想法及调节个人的情志控制。心理疗法诸如《灵枢。师传》的语言疏导原则对现代中医治疗情志病富启发意义。

参考文献

[1]劳动和社会保障部职业技能鉴定中心,中国心理卫生协会.心理咨询师(上册:基础知识).北京:民族出版社,2003,253-255.

[2]张伯华.中医临床心理治疗学.北京:科学技术出版社,2004,132-165.

篇4:黄帝内经灵枢篇第天年

本章《天年》说明胚胎的生长发育过程,并指出了“神”的形成以及长寿的根本条件。系统地叙述了人类生长至死亡过程的一般规律。说明人生不能终寿的因素——五脏皆不坚,使道不长。

【原文】

黄帝问于岐伯曰:愿闻人之始生,何气筑为基,何立而为楯,何失而死,何得而生?岐伯曰:以母①为基,以父为楯;失神②者死,得神者生也。

黄帝曰:何者为神?岐伯曰:血气已和,营卫已通,五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为人。

黄帝曰:人之寿夭各不同,或夭寿,或卒死,或病久,愿闻其道。岐伯曰:五脏坚固,血脉和调,肌肉解利,皮肤致密,营卫之行,不失其常,呼吸微徐,气以度行,六腑化谷,津液布扬,各如其常,故能长久。

黄帝曰:人之寿百岁而死,何以致之?岐伯曰:使道隧以长,基墙高以方,通调营卫,三部三里③起,骨高肉满,百岁乃得终。

黄帝曰:其气之盛衰,以至其死,可得闻乎?岐伯曰:人生十岁,五脏始定,血气已通,其气在下④,故好走;二十岁,血气始盛肌肉方长,故好趋;三十岁,五脏大定,肌肉坚固,血脉盛满,故好步;四十岁,五脏六腑十二经脉,皆大盛以平定,腠理始疏,荣华颓落,发颇斑白,平盛不摇,故好坐;五十岁,肝气始衰,肝叶始薄,胆汁始减,目始不明;六十岁,心气始衰,若忧悲,血气懈惰,故好卧;七十岁,脾气虚,皮肤枯;八十岁,肺气衰,魄离,故言善误;九十岁,肾气焦,四脏经脉空虚;百岁,五脏皆虚,神气皆去,形骸独居而终矣。

黄帝曰:其不能终寿而死者,何如?岐伯曰:其五脏皆不坚,使道不长,空外以张,喘息暴疾;又卑基墙薄,脉少血,其肉不石,数中风寒,血气虚,脉不通,真邪相攻,乱而相引⑤,故中寿而尽也。

【注释】

①母:人胚胎的生成需父母两精相和,这里的母是指母亲的阴血。

②神:这里的神是指一切生物其生命力的综合表现。

③三部三里:指面部的额头、鼻梁、下颌三处隆起的地方。

④其气在下:气,指人体生长的气,藏于肾,自下而升。人生十岁,此气刚开始兴盛,是生长发育的开始,所以说其气在下。

⑤真邪相攻,乱而相引:意思是正邪相互斗争,使气血紊乱,不能祛邪外出,反而引邪内入。

【译文】

黄帝问于岐伯说:我想了解一下人在生命开始时,是以什么作为基础?以什么作为捍卫呢?损失了什么就要死亡?得到了什么才能生存?岐伯说:以母亲的血为基础,以父亲的精为卫外功能,由父精母血结合而产生神气,失神气的就会死亡,有了神气才能维持生命。

黄帝问:什么是神呢?岐伯说:当人体的.血气和调,营气卫气的运行通畅,五脏形成之后,神气藏之于心,魂魄也都具备了,才能成为一个健全的人体。

黄帝说:人的寿命长短各不相同,有中途夭亡的,有年老长寿的,有猝然死亡的,有的患病很久,希望听听它的道理。岐伯说:如果五脏强健,血脉调顺,肌肉之间通利无滞,皮肤固密,营卫的运行不失其常度,呼吸均匀徐缓,全身之气有规律的运行,六腑也能正常地消化饮食,使精微、津液能敷布周身,以营养人体,各脏腑功能正常,所以能够使生命维持长久而多寿。

黄帝说:有些人可活到百岁而死,怎么会达到这样的长寿呢?岐伯说:长寿的人,他的鼻孔和人中深邃而长,面部的骨骼高厚而方正,营卫的循行通调无阻,面部的三庭耸起而不平陷,肌肉丰满,骨骼高起,这种壮健的形体,是能活到百岁而终其天年的象征。

黄帝说:人的血气盛衰,以及从生到死这一过程的情况,可以讲给我听吗?岐伯说:人生长到十岁的时候,五脏开始发育到一定的健全程度,血气的运行畅通,其气在下,所以喜动而好走。人到二十岁,血气开始充盛,肌肉也正在发达,所以行动更为敏捷,走路也快。人到三十岁,五脏已经发育强健,全身的肌肉坚固,血气充盛,所以步履稳重,爱好从容不迫地行走。人到四十岁,五脏六腑十二经脉,都很健全已到了不能再继续盛长的程度,从此腠理开始疏松,颜面的荣华逐渐衰落,鬓发开始花白,经气由平定盛满已到了不能再向上发展的阶段,精力已不十分充沛,所以好坐。人到五十岁,肝气开始衰退,肝叶薄弱,胆汁也减少,所以两眼开始昏花。人到六十岁,心气开始衰弱,会经常忧愁悲伤,血气已衰,运行不利,形体惰懈,所以好卧。人到七十岁,脾气虚弱,皮肤干枯。人到八十岁时肺气衰弱,不能藏魄,言语也时常发生错误。人到九十岁,肾气也要枯竭了,其他四脏经脉的血气也都空虚了。到了百岁,五脏的经脉都已空虚,五脏所藏的神气都消失了,只有形骸存在而死亡。

篇5:黄帝内经灵枢篇第玉版

本章《玉版》说明针的重要作用。治疗民众的疾病,针是最重要的工具之一。具体指出痈疽发生的原因:喜怒无常、饮食不节。说明疾病都有逆顺的情况,要区别不同情况,就需要仔细辨别。指出上下手足各条经脉,有一定的禁刺范围,因此针刺治疗时,要提高警惕,不要违犯。

【原文】

黄帝曰:余以小针为细物也,夫子乃言上合之于天,下合之于地,中合之于人,余以为过针之意矣,愿闻其故。岐伯曰:何物大于天乎?夫大于针者,唯五兵①者焉,五兵者,死之备也,非生之具。且夫人者,天地之镇②也,其不可不参乎?夫治民者,亦唯针焉。夫针之与五兵,其孰小乎?

黄帝曰:病之生时,有喜怒不测,饮食不节,阴气不足,阳气有余,营气不行,乃发为痈疽。阴阳不通,两热相搏,乃化为脓,小针能取之乎?岐伯曰:圣人不能使化者为之,邪不可留也。故两军相当③,旗帜相望,白刃陈于中野者,此非一日之谋也。能使其民,令行禁止,士卒无白刃之难者,非一日之教也,须臾之得也。夫至使身被痈疽之病,脓血之聚者,不亦离道远乎?夫痈疽之生,脓血之成也,不从天下,不从地出,积微之所生也,故圣人自治于未有形也,愚者遭其已成也。

黄帝曰:其已形,不予遭,脓已成,不予见,为之奈何?岐伯曰:脓已成,十死一生,故圣人弗使已成,而明为良方,著之竹帛,使能者踵④而传之后世,无有终时者,为其不予遭也。

黄帝曰:其已有脓血而后遭乎?不导之以小针治乎?岐伯曰:以小治小者,其功小,以大治大者,多害,故其已成脓血者,其唯砭石铍锋之所取也。

黄帝曰:多害者其不可全乎?岐伯曰:其在逆顺焉。黄帝曰:愿闻逆顺。岐伯曰:以为伤者,其白眼青,黑眼小,是一逆也;内药而呕者,是二逆也;腹痛渴甚,是三逆也;肩项中不便⑤,是四逆也;音嘶色脱⑥,是五逆也。除此五者,为顺矣。

黄帝曰:诸病皆有逆顺,可得闻乎?岐伯曰:腹胀,身热、脉大,是一逆也;腹鸣而满,四肢清泄,其脉大,是二逆也;衄⑦而不止,脉大,是三逆也;咳且溲血脱形,其脉小劲,是四逆也;咳脱形,身热,脉小以疾,是谓五逆也。如是者,不过十五日而死矣。

其腹大胀,四末清,脱形,泄甚,是一逆也;腹胀便血,其脉大,时绝,是二逆也;咳溲血,形肉脱,脉搏,是三逆也;呕血,胸满引背,脉小而疾,是四逆也;咳呕,腹胀且飧泄,其脉绝,是五逆也。如是者,不及一时而死矣。工不察此者而刺之,是谓逆治。

黄帝曰:夫子之言针甚骏⑧,以配天地,上数天文,下度地纪⑨,内别五脏,外次六腑,经脉二十八会⑩,尽有周纪。能杀生人,不能起死者,子能反之乎?岐伯曰:能杀生人,不能起死者也。

黄帝曰:余闻之,则为不仁,然愿闻其道,弗行于人。岐伯曰:是明道也,其必然也,其如刀剑之可以杀人,如饮酒使人醉也,虽勿诊,犹可知矣。

黄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人之所受气者,谷也。谷之所注者,胃也,胃者,水谷气血之海也。海之所行云气者,天下也。胃之所出气血者,经隧也。经隧者,五脏六腑之大络也,迎而夺之而已矣。

黄帝曰:上下有数乎?岐伯曰:迎之五里,中道而止,五至而已,五往而脏之气尽矣,故五五二十五,而竭其输矣,此所谓夺其天气者也,非能绝其命而倾其寿者也。黄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窥门而刺之者,死于家中;入门而刺之者,死于堂上。黄帝曰:善乎方,明哉道,请著之玉版,以为重宝,传之后世,以为刺禁,令民勿敢犯也。

【注释】

①五兵:指五种兵器。

②天地之镇:镇,是最重要的意思。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地间最重要的。

③两军相当:当,是敌对的意思。

④踵:继承的意思。

⑤肩项中不便:手三阳经过肩,手足三阳及督脉经过项,现在肩项活动不便,说明阳经受损。

⑥音嘶色脱:有两种说法,一种认为心主言,心合脉,其容为色,音嘶色脱是心伤的表现。另一种说法认为音嘶是肺衰的表现,色脱为五脏衰的表现。

⑦衄:衄血、出血的意思。

⑧骏:这里是大的意思。

⑨地纪:地理的意思。

⑩经脉二十八会:指手足十二经脉,左右共二十四脉,加阴娇、阳娇、任督二脉共二十八条。

周纪:指经脉运行都有一定的循行走向交汇的地方。

里:手阳明大肠经穴位,在肘上三寸,是古今医家公认禁刺的部位。

窥门而刺:门,是气血出入的门户;窥,浅的意思。

入门而刺:指深刺的意思。

【译文】

黄帝说:我认为小针是一种极其细小的东西,你却说它上合于天,下合于地,中合于人,你是否夸大了针的作用?请你讲一讲其中的道理。岐伯说:有什么东西能比针大呢?比针大的,有刀、剑、矛、矢、戟这五种兵器。但这五种兵器,是为杀人所准备的,并不是说用来治病救人的。人是天地万物之中最宝贵最重要的,与天地相参!治疗民众的疾病,针是最重要的工具之一。针和五种兵器的作用谁大谁小,不是显而易见了吗?

黄帝说:疾病初发时,是由于喜怒无常、饮食不节引起的,导致阴气不足,阳气有余,营气运行不畅,营气淤滞不行与阳热互结而发为痈疽。再进一步发展,则由于阴阳不调,营气淤滞所生之邪热与体内有余之阳热相互搏结,令肌肉腐败,化为脓液,这样的病能用小针来治疗吗?岐伯说:高明的医生诊断出了这种病,就会及早进行治疗并使其不至于化脓,不让邪气长久地留滞在人体内。比如两军交战,双方都看到对方旗帜林立,刀光剑影遍布原野,这并不是在一天之内就能策划而成的。能使臣民做到有令必行,有禁必止;能使兵卒们勇往直前,冲锋陷阵,不怕牺牲,也并不是一天就能教导出来和一会儿工夫所能得到的结果。等到身体己患有痈疽,脓血已经形成时才想到用针治疗,这不是远离养生防病之道了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痈疽的发生,脓血的形成,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从地里冒出来的,是由微小的病邪逐渐发展而形成的。所以高明的医生,在痈疽没有形成之前,就进行预防;愚笨的人不知道养生防病,就只有遭受疾病带来的痛苦了。

黄帝说:痈疽已经形成,而事先又没有预见到,脓已经形成,事先也没有观察出来,应该怎么办呢?岐伯说:痈疽脓已形成的,九死一生。所以高明的医生能早期诊断,及时治疗,不使痈疽形成化脓,并且将有效的治疗方法记载在竹帛上,使后人能够学习继承弘扬光大,并将其世代相传下去,不至于失传,为的是使人们不再遭受痈疽的痛苦。

黄帝说:痈疽已经化脓之后,就会危及生命,可以用小针导流放脓吗?岐伯说:如果用小针治疗效果显著,如果用大针治疗又恐产生不良后果,所以痈疽脓血已经形成的,只有用砭石或铍针,挑破痈疽,排出脓液,才能取得好的疗效。

黄帝说:如果痈疽化脓恶化,还能治好吗?岐伯说:这主要是由痈疽的顺逆来决定。黄帝说:我想听听顺逆的情况。岐伯说:患痈疽病的人,白睛青黑,眼变小,是逆症之一;服药即呕吐的,是逆症之二;腹痛而且口渴严重的,是逆症之三;肩项转动不灵便的.,是逆症之四;声音嘶哑,面无血色的,是逆症之五。除了这五种情况,其他的便是顺症了。

黄帝说:所有疾病都有逆顺的情况,你能说给我听听吗?岐伯说:腹胀满,身热,脉小,是逆症之一;腹胀满而肠鸣,四肢逆冷,泄泻,脉大,是逆症之二;衄血不止,脉大,是逆症之三;咳喘而尿血,形体消瘦,脉小而强劲,是逆症之四;咳嗽形体消瘦,身发热,脉小而疾数,是逆症之五。如果出现以上五种逆症情况,那么不超过十五天人就会死亡。

病人腹部胀大,四肢逆冷,形体瘦削,泄泻严重,是一逆;腹部胀大,大便下血,脉大而时有间歇,是二逆;咳嗽而尿血,形肉瘦脱,脉坚搏指有力,真脏脉见,是三逆;呕血,胸部胀满,牵引后背,脉小而且疾数,真元大亏,是四逆;咳嗽、呕吐,腹部胀满,而泄泻不止,完谷不化,脉不至,这是五逆。凡出现以上五种逆症的,不到一昼夜人就会死亡。如果医生不仔细审察,认真钻研这些危急症状,而轻易地用针刺治疗,就叫做逆治。

黄帝说:先生曾经说针的作用很大,能与天地相参,上合天文,下应地理,与自然界变化的规律也相适应。在人体方面,内则分别与五脏相关联,外则依次与六腑相贯通,并能疏通十二经脉,宣导气血,使经脉循行畅通。但有的人用针能刺死活人,却不能使死人回生,你能告诉我针术可使人起死回生而又不伤害人的道理吗?岐伯说:不会用针的人,能用针刺死活人,却不能使死人复活。

黄帝说:我认为这太不仁德了,但是想听听其中的道理,不要再妄施于人。岐伯说:这是很清楚的道理,也是很明显的结果,就像刀剑可以杀人,饮酒过多可以醉人一样,这个道理不用细究,就可以明白。

黄帝说:我愿听你详细地讲一讲。岐伯说:人所禀受的精气,来源于水谷,水谷注入胃,所以把胃称为水谷气血之海。由于天气的作用,使海水上升为云,下降为雨,胃所化生的气血,要随着十二经的经隧流动,如果在这些经络的要害部位,迎其经气针刺而泄,则会劫夺真气,误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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