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望上苍

2024-07-01

他们眼望上苍(精选五篇)

他们眼望上苍 篇1

一、历史事实

历史事实主要揭示的是自我和历史的关系, 或历史对自我的影响。在《他们眼望上苍》中的种族歧视, 性别歧视还有黑人女性的身份危机都属于特定时期下的历史问题。该部小说出版于1937年, 正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美国反奴隶制运动风起云涌, 在这一历史背景下的赫斯顿对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有着深刻的感悟, 她的这一时期的作品《他们眼望上苍》就是很好的证明。在美国社会, 黑人女性遭受的不仅仅是种族歧视, 还有性别歧视, 她们被当做动物一样进行买卖, 从珍妮外祖母的口中得知, 珍妮是被数次强暴后的产物。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存在于当时美国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赫斯顿在现实生活中也深受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的伤害, 在1948年, 赫斯顿遭遇了一场致命的冤案, 指控她对一个10岁男童犯有不道德的行为。最后, 尽管证明她是无辜的, 但是这次事件也对她造成了深深的伤害。事后, 《纽约时报》采访了她, 她愤怒地否认, 这是一次“不可能的指控”。她质疑警方怎么能相信一个精神上不稳定的10岁的孩子的话而不愿意相信“知名的作家和正直的人”的话。这是对黑人女性和人权的公然蹂躏。赫斯顿遭遇的不公平的对待使她认为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是美国社会一切不公的根源。

二、自传事实

自传事实对自传起着重要的作用, 传记者通过自传事实来表现他的个性特征。像大多数自传一样, 赫斯顿一方面展现了黑人女性的真实生活, 另一方面为黑人女性树立了好的榜样。通过自传事实的视角来解读《他们眼望上苍》, 我们了解到这部小说是主要是围绕她的故乡佛罗里达南部的普通黑人的生活展开, 带有浓厚的地方色彩。《他们眼望上苍》是赫斯顿情感受挫后所激发出来的创作。赫斯顿的经历和文中女主人公珍妮的经历有限的巧合, 从一定程度上来讲, 赫斯顿就是珍妮的原型。赫斯顿和珍妮都对自己的身份产生困惑。赫斯顿后来写道, 她并不知道她是一个黑人女孩, 直到在她13岁时被送去美国佛罗里达州东北部港市杰克逊维尔, “杰克逊维尔使我明白了:我是一个有色人种小姑娘。”[2]在小说中, 珍妮也有着相似的经历, “我和那些白孩子老在一起, 结果到6岁我才知道自己不是白人……”[3]在小说中, 我们了解到小说女主人公珍妮经历了三次婚姻, 事实上, 赫斯顿在现实生活中也经历了三次婚姻, 该小说正是在作者与第二位丈夫波西瓦尔·麦奎尔·庞特尔分手之后, 把对庞特尔的感情倾注在该小说之中, 在其自传《道路上的尘埃》中指出:“尽管小说情节没被设定在我所处于的真实环境, 但是我用特殊的处理方法把我对他的感情倾注于《他们眼望上苍》这本作品之中。由此可见, 《他们眼望上苍》与作者的自身经历有着密切的联系。

三、传记事实

传记事实, 狭义地说, 是指传记里对传主起界定作用的那些事实。他们是司马迁所说的轶事, 他们是普塔克传记里的心灵的证据, 他们是伍尔夫笔下的创作力强的事实, 丰润的事实……尽管在自传中, 主要是写自己, 但是也会涉及到他人。“他们两个有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时又是最痛苦的人, ”这是赫斯顿眼中她和庞特的关系。庞特通过打骂赫斯顿, 让她知道谁是她的老板。赫斯顿被打后, 会愤怒的不能自制, 然而无论怎样, 事后她却一点也不记恨他。他们的关系之中充满着控制和暴力。这一点正与小说中的珍妮和甜点心一致。甜点心经常在公开场合通过打骂打珍妮来显示出珍妮是属于他的私人物品。最后, 珍妮被迫开枪结束了得了疯病的甜点心的生命。在当时的美国社会, 尽管大多数白人都是残酷的, 无情的, 但他们之中也有一些善良之人。赫斯顿和珍妮都得到过白人的帮助。珍妮从小是被祖母和白人养大的, 住在白人家的后院, 在这个白人家庭, 珍妮得到了和白人孩子平等的爱, 正因为得到了白人的温暖的照顾, 所以在6岁之前, 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是一个黑人女孩。同样, 赫斯顿在现实生活中的出生得益于白人的帮助。还有在她读小学时, 白人送给她书籍和衣物。在她去南方做人类学的调研时, 她还得到了白人福文米森夫人的资金赞助。作品中珍妮和白人的关系构成了该小说的传记事实, 这些传记事实也能让读者更好地了解到一个真实的赫斯顿。

综上所述, 借助传记理论的“三维事实”来解读《他们眼望上苍》, 使我们了解到《他们眼望上苍》不仅是一部著名的女性主义小说, 更是一部具有强烈的自传色彩美国黑人女性的自传体小说。观之美国黑人女性文学的发展历程, 我们不难发现黑人女性的双重边缘化境遇使黑人女性作家获得了特殊的独特视角来书写“自我”, 形成了其自传式的书写范式, 赫斯顿通过这种自传式书写方式, 借助小说中的珍妮这一人物形象来更加真实地表达自我, 也更好地揭露了所有黑人女性的悲惨命运。可以说, 黑人女性作品的自传性不仅是黑人女性自我经历的反映, 更是黑人女性集体意识的呐喊。

摘要:本文主要借助传记理论中的“三维事实”来揭示赫斯顿《他们眼望上苍》的自传性。“三维事实”包括自传事实, 传记事实和历史事实。自传事实被看做是“我与我周旋”, 用来构建自我发展的事实;传记事实是“我与别人的关系”;历史事实注重“我与时代的关系”。

关键词:自传事实,传记事实,历史事实

参考文献

[1]赵白生.传记文学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3.

[2]Valerie Boyd, Wrapped in Rainbows:The Life of Zora Neale Hurston[M].New York:Scribner, 2003.

解析《他们眼望上苍》中的象征 篇2

关键词:象征 女性意识 梨树

《他们眼望上苍》是佐拉·尼尔·赫斯顿的代表作,小说通过巧妙地运用象征手法展现了女主人公珍妮对女性意识追求的一生。象征这种艺术表现手法广为艺术家所青睐,巧妙地运用象征手法能充分彰显艺术家深邃的思想。“象征”有着悠久的发展历史,演变至今意义逐渐为用某一形式代表抽象事物。在象征艺术的运用下,复杂而抽象的概念得以形象化、具体化,深藏在事物表象内部的思想、境界为人所感知,激发人们对作品的共鸣,彰显作品独特的艺术魅力。在文学界,象征用于指代某一事件或者事物,指代词语在拥有本义的同时兼有指代事物或者事件的意义。可以说,象征是有形对无形、形象对思想一种特殊的表现。在对象征手法的理解与运用中赫斯顿可谓做到了极致,他对象征手法的灵活运用给文章以生命力,赋予文章独特的魅力,与此同时也获得了众人的争相效仿,著名作家艾丽丝·沃克便是众多效仿者中的一位。赫斯顿在其文学作品中大量运用象征手法,这些象征贯穿主人公的一生,为主人公命运的转折打下了伏笔。

《他们眼望上苍》中的女主人公珍妮是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新黑人女性的典型代表,小说大量运用象征手法展现了新黑人女性的成长与女性意识的觉醒。赫斯顿巧妙运用象征手法实现了自然景物与抽象事物的紧密联系。小说中的“大路”象征着珍妮走上人生幸福之路,乔梦想成真之路;“大沼泽地”象征着自由稳定的社会环境;“地平线”象征着珍妮自我认识的深入,对梦想执著的信念。在运用自然景物进行象征的同时,赫斯顿也格外注意名字的象征意义。比如,珍妮的第一任丈夫名叫罗根·基利克斯,基利克与英文中的杀死颇为相似,这意味着珍妮对爱情所有的幻想将在这场婚姻中扼杀;珍妮的第二任丈夫名叫乔·斯塔克斯,斯塔克斯与英文的严格较为相似,这意味着这场婚姻于珍妮而言无疑是一种枷锁,没有丝毫幸福可言;珍妮的第三任丈夫名叫韦吉伯·伍兹,伍兹与英文中的树木同义,这象征着珍妮的第三次婚姻是美满而幸福的,两人将像树木般相濡以沫陪伴永远。诸如此类的象征在小说《他们眼望上苍》中不胜枚举,但纵观整部小说,在所有象征因素中,梨树、骡子和头发占有重要地位,三者有机联系在一起贯穿主人公珍妮一生的发展中,见证了珍妮自我意识觉醒的进程。本文主要以文中的梨树为例探讨《他们眼望上苍》中的象征。

珍妮女性意识觉醒后,意识到一个女人在社会生活中应当凭借自身的努力获得爱与尊重,这种心路历程在梨树的象征中形象地展现出来。赫斯顿作为美国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黑人人类学家、女作家,她善于从传统文化中挖掘闪光点,将传统文化与当代女性意识结合,运用象征手法彰显女性心理的成熟。小说《他们眼望上苍》中梨树是最为令人动容的象征。小说开头,少女珍妮独自坐在春日梨树下,她的性意识在模糊中展露出来。她看见蜜蜂走进花朵的世界与花儿享受这爱的拥抱,整棵梨树都沉浸在甜蜜的氛围中,在梨树下,珍妮第一次对婚姻产生了憧憬。情窦初开的珍妮开始强烈渴望爱情婚姻的到来,正是珍妮性意识的唤醒才引发了小说后面一系列跌宕起伏的情节。在对爱情的渴望中,珍妮认识了罗根、乔与甜点心,在三段爱情中珍妮经受了爱情的打击、甜蜜、挫折,最后终于得到了美满的结局。罗根打破了珍妮对爱情所有美好的幻想,推珍妮进入痛苦的深渊。珍妮意识到,婚姻是要建立在理解与尊重之上的,在信念的支持下,珍妮决定离开罗根与乔共同踏上爱情之路。珍妮像一朵重新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尽情享受美好春光以及蜜蜂对花的追逐。乔给了珍妮全新的生活,珍妮在物质上过上了富有的日子,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严格的约束,乔将珍妮视为他的私有财产,将珍妮软禁在家中,并限制她的自由。乔带给珍妮的是一种枷锁,在这场婚姻中珍妮丧失了自我地位,完全沦为没有自由的附属品,作为有自我意识的新时期女性,珍妮对这场婚姻充满了抵制的情绪。在小说中对珍妮第二段婚姻的描写赫斯顿在此用梨树作为象征的载体,小说写到,乔周围的梨花不再娇艳,春光开始变得晦暗,梨花在悲伤中片片凋零,给路过的人一种忧伤的心绪。这种悲伤的基调直到珍妮第三任丈夫甜点心的出现才发生转变,中年的珍妮在历经人生的沧桑后终于遇到命中注定的甜点心,而甜点心正是珍妮少女时代所憧憬的白马王子。甜点心与珍妮平等以待,甜点心尊重、欣赏珍妮,他们彼此抱有信任,在這种和谐的夫妻关系中,珍妮的女性自我意识逐渐趋向于成熟。小说此处依然用到了象征,甜点心像是春天花儿所期盼的蜂蜜,而此时的珍妮正是那春光中等待蜜蜂的花儿。

他们眼望上苍 篇3

佐拉·尼尔·赫斯顿 (1891-1960) 是20世纪美国文学的重要人物之一。被著名学者小亨利·路易斯·盖茨誉为美国非裔女性文学传统的先行者。她是美国黑人经典文学、女性经典文学和美国经典小说的重要作家之一。她出生在美国南方, 是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的活跃分子。她毕生为保持黑人文化传统而奋斗, 收集出版了黑人民间故事集《骡与人》及《告诉我的马》。赫斯顿还写了四部小说—《他们眼望上苍》、《约拿的葫芦藤》、《摩西, 山之人》和《苏旺尼的六翼天使》, 一部自传《大路上的法迹》以及一些短篇故事。她的传世之作便是《他们眼望上苍》, 被称之为美国黑人文学经典中的经典, 是黑人文学作品中第一部充分展示黑人女性意识觉醒的作品, 在黑人女性形象的塑造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在以罗伯特·E·海明威、艾里斯·沃克、瓦莱里·博伊德和小亨利·路易斯·盖茨为代表的学者对赫斯顿研究的基础上, 国内学界也相继展开了对赫斯顿文学创作各个层面的细致研究, 研究主要集中在黑人女性意识觉醒、种族身份认同、黑人女权主义等方面。关于作品中所蕴含的丰富象征意象, 也有众多学者做出过相关探讨, 但大多数针对的是作品人物的名字意义, 或是如梨树、蜜蜂、服饰等生活物件。尚未有文章深入探讨“水”这一贯穿文章始终的意象。本文将对“水”这一重要意象单独进行分析解读。

2美国文学意象中的“水”

作品名为《他们眼望上帝》, 撇开这个“他们”指的究竟是谁不说, 他们眼望上帝的地方很是耐人寻味。女主人公珍妮前后三次“眼望上苍”都是在湖水中, 一边缓缓地划着湖水漂浮在水中, 一边凝视着高高的天空, “眼望上苍”, 作者赫斯顿这样的安排想必是别具匠心的。

水是大自然的基本要素, 是生命的源泉, 它和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 自然也就成为了文学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数千年来, 水被赋予了神圣的含义, 在许多神话故事中, 水域是精灵的居所, 人类到了那里可以治疗身体的创伤, 提升精神境界。诸如在古希腊神话中, 大海是神祗的所在和力量的源泉。传说中的伊甸园也是被水所环绕的, 水是仙境与世俗的交界, 也是凡人与神灵交往的通道, 如J.R.R.托尔金的《指环王》系列作品中, 白袍巫师甘道夫在中土世界回归和平后, 就是乘船经由大海去往了精灵国。另一方面, 美洲大陆为太平洋和大西洋所环绕, 而美国本土也是河流纵横, 湖泊众多;从历史上来看, 美洲新大陆的发现是哥伦布远涉重洋的结果。由于其地理、历史和文化上与水的特殊渊源, “水”就成了美利坚民族的一个重要原型象征意象。

在人类的文化生活中, 水是一个重要的原型意象, 在历史过程中不断反复出现。水的原型普遍性来自它的复合性, 具有极为丰富的象征意义, 例如女性意义、生命意义和宗教的意义。世界文学作品中有关水的描述数不胜数, 美国文学作品更是和水结下了不解之缘。在许多的美国小说中, “水”不仅仅作为人物和事件发生的背景, 其本身也蕴含着重要的象征意义。

文学意象是民族心灵的符号, 美国著名的文学作品中, “水”的意象随处可见, 在美国浪漫主义、现实主义、黑人文学以及女性文学作品中, “水”都有其独特的地位。如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芬历险记》中的密西西比河, 海明威笔下《老人与海》中的辽阔海洋, 凯特·肖班的《觉醒》和麦尔维尔的《白鲸》中的苍茫大海等等。这些作品中的河流或是大海, 不仅仅为故事情节的发展提供了背景, 它们本身就作为一个神秘莫测的生命体与主人公的一身交织缠绕, 并在作品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3《他们眼望上苍》中的“水”

《他们眼望上苍》这部小说以珍妮赤脚返回福罗里达州Eatonville小镇作为开篇。在她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家门的途中, 有这样一句独白:There are two things that peopleneed to fi nd out about which are love and living, that love is like the sea because it is a moving thing that is on every shore.在珍妮的生命长河中出现了三个男人, 他们仿佛就是她这一生流经并得以停留的港口。珍妮穷其一生所追求的无外乎是一份真诚的爱, 是爱情中的自由和平等。她在前两任丈夫Logan Killicks和Jody Starks那里都没有得到真正意义上的爱情以及平等自由的婚姻, 直到她遇到了年轻的Tea Cake, 才得到了她所一直追寻的诚挚平等的爱情。

《他们眼望上苍》辞藻简单却不失优美, 有着淡淡的伤感忧愁, 其中水这一元素贯穿小说始终, 伴随着故事的发展和情节的推进, 为小说增色不少。从小说伊始珍妮跳入的池塘, 到结尾处的洪水, 水皆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珍妮的生命中, 有让她得以放松身心、远离世俗偏见的湖泊, 有和Tea Cake垂钓的河流, 也有来势汹汹卷走一切的洪水。在珍妮不同的人生旅程上, 水也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有着不同的象征意义。

在西方人的想象中, 非理性则自古以来就属于水。“水没有抽象的范型, 没有固定的轨道, 变动不居, 奔流不息, 在各种具体的时空中呈现不同的形态, 充分体现了这种人生宇宙的变化之理”。这种源自水的变化观映射到人生上, 就体现为对世事难料和人生无常的感叹。

小说中珍妮第一次眼望上帝是在祖母家附近的湖水中, 因为祖母要她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老男人, 自己作以反抗, 遭到祖母掌掴之后, 百般委屈地跑到湖边, 毫不犹豫地跳入其中, 漂浮在静静的湖水中“眼望上帝”。她在岸上的现实世界里所受的束缚与羁绊, 仿佛到了水中就得以解脱, 身心得到放松。湖水中的自由自在和岸上现实的残酷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对于珍妮来说, 一池静静的湖水就像一位温柔慈祥的母亲般的女神, 她用自己温暖的怀抱抚慰着珍妮受伤的心灵。每当珍妮经历人生巨变时, 总会投入她的怀抱, 来获取安慰、寻找答案、汲取力量, 从而得到心灵的宁静。珍妮第二次置身湖水中是在Joe的葬礼结束后, 她一边静静地走向湖边, 一边退下头上象征着束缚的头巾, 思绪随着发丝在温柔的湖水中发散开来, 她重获了失去已久的自由。此时在湖水中眼望上帝的珍妮仿佛在接受人生新一次的洗礼, 洗去沉疴, 重获新生。美丽的湖水用它那清澈的水流清洗着珍妮的心灵, 涤荡着她的灵魂。在湖水清新的气息与温柔的抚摸中, 珍妮受伤的心灵得以医治, 心灵也从湖水中感受到了温馨和力量。小说的结尾处珍妮挥舞着Tea Cake的牛仔外套, 尖叫着欢快地跳入湖水中, 她面带微笑, 双臂划动着湖水, 耳边回响着爱人的声音“眼望上帝”。想必此时的珍妮是快乐的, 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

4毁灭与新生

水既是生命的起源, 同时也具有巨大的破坏力, 这一原型意义早在圣经中就有所体现。在旧约中, “耶和华见人在地上罪恶很大, 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 于是引发了持续了四十昼夜的大洪水, 除了诺亚一家及方舟上的动物, 所有的生物都灭亡了, 洪水淹没了肮脏丑陋的旧世界, 而代之以洁净明亮的新世界。如果说诺亚方舟故事中的滔天洪水体现了水的毁灭意义, 约翰洗礼的故事更能体现水洁净身心, 使人获得新生的作用, 经过水的洗礼, 耶稣去掉了凡尘俗气成为救世主。由此可见, 水不仅能洗去身体污垢, 更能洁净灵魂、去除罪孽, 从而使人获得新生。

小说中珍妮在和Tea Cake前往采摘地的路上看到的big lake, 不同于她居住地的小湖泊, 而更像是一片海。在这片广阔的湖区, 珍妮白天和Tea Cake携手共同劳作, 夜晚与劳动人民、男女老少一起载歌载舞, 喝酒聊天。湖区的生活是开心、自在的, 她与Tea Cake之间的爱情是真正自由平等的, 这片湖区仿佛是珍妮所一直向往的伊甸园。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江河海洋有温情的一面也有狂暴的一面, 风平浪静之后往往会是波涛滚滚。在珍妮的新生活刚刚开始步入正轨的时候, 上帝给了她人生再一次的改变。在采摘临近结束的时候, 他们遇到了飓风季的到来。洪水和飓风摧毁了他们栖身的房屋, 还使Tea Cake受了致命伤, 最终无法医治, 离开了珍妮。身在异乡, 挚爱离去, 这时的珍妮是无比痛苦的, 但她没有因此沉沦, 心灰意冷, 而是重拾自我, 独自走向回家的路, 迎接新的人生。大自然的洪水带走的是她的爱人, 没有带走的是珍妮身上所与生俱来的乐观与自信。不论她的生命长河在沿途会流经何样的港口, 经历怎样的人生巨变, 珍妮都不曾放弃生命, 放弃新生的机会与希望。在其一生中, 她选择与Joe私奔, 与Tea Cake离开, 再到最后只身回到Eatonville, 珍妮都以积极的态度应对着, 正如“水”其本身所具有的特点, 看似平静, 却又蕴含着巨大惊人的力量。

5结语

总之, 《他们眼望上苍》是一个如水般优美的作品, 却又同样的震撼人心。在珍妮人生旅程中出现的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湖泊, 不仅为小说提供了绚丽的背景, 更蕴含了深刻的象征意义。在《他们眼望上苍》中, 主人公对在逆境和厄运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顽强不屈的抗争精神, 充分体现了人性的光辉和力量, 与大自然最为重要的水元素交相辉映, 使整部小说更具魅力。

摘要:湖泊和水的意象频频出现在小说《他们眼望上苍》中, 水这一意象贯穿在珍妮跌宕起伏的一生情感历程中, 湖泊的拥抱和水流的抚慰令珍妮的身心得以放松, 可以自在地思考自己的人生。本文结合原型理论, 来探讨湖泊和水这一集体无意识在主人公珍妮一生中所包含的深层寓意。

关键词:水,原型,象征

参考文献

[1]Holy Bible[M].Zondervan Bible Publishers Inc, 1973.

[2]Hurston, Zora Neale.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M].New York:Harper Collins Publishers, 1999.

[3]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Z].BBC World Drama.BBC World Service, 2011.

[4]伊恩P.瓦特.小说的兴起[M].高原、董红钧译.北京:三联书店, 1992.

[5]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第二版 (增补版) [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5.

他们眼望上苍 篇4

关键词:《他们眼望上苍》,《紫色》,异曲同工

《他们眼望上苍》与《紫色》都是黑人文学中成长小说的典范。《他们眼望上苍》是佐拉·尼尔·赫斯顿的代表作品, 小说从一个非洲女性的视角看待20世纪30年代社会历史背景的佛罗里达州的伊顿维尔小镇。赫斯顿重新改写了传统英雄的叙事方式, 主人公珍妮通过追求平等的爱情观而赢得自我的成长, 标志着女性叙述声音的开端, 记录了珍妮·克劳福德为获取个人的话语权进而获得自我身份的奋斗历程。《紫色》是艾丽丝·沃克对珍妮的重新书写, 《紫色》描述了黑人女性在父权社会所造成的各种逆境中寻求自我的故事, 同时沃克也揭示了黑人男性对自我的反省从而成长、转变的过程。主人公西丽处在美国社会等级的最底端, 作为一个贫穷、同性恋, 没受过教育的黑人女性, 西丽在对逆境的反抗中探寻了主体的身份、发现自我, 并从压迫中得到灵魂的解放。

非洲的女性沉默由来已久, 涉及到历史、种族、阶级、性别等因素。赫斯顿和沃克同是黑人女性作家, 同样在成长中感受到黑人女性的被压迫地位。她们的作品有着同样的主题, 然而不同的寻找自我的途径使得这两部小说被很多学者加以比较研究。

小说中就肤色这一点赫斯顿和沃克是区别对待的。《他们眼望上苍》中的黑人男性认为珍妮的浅肤色代表着美丽、高贵, 黑人男性以占用这样的女性为荣而达到提升自己的目的。乔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 他想把珍妮变成女王, “从你答应和我结婚的那天起……你还从来不知道受到贵妇人般的对待是什么滋味, 我要让你体会到这一点”[1]32。《紫色》却反其道而行, 女主人公西丽和莎格是黑人中肤色较黑的人, X先生的妹妹曾说“莎格·艾弗里黑得跟我的皮鞋的颜色差不多”[2]16。也许对沃克来说, 肤色越黑, 越能代表非洲人的本色。赫斯顿着重描写的是种族内部的矛盾抗争, 主要体现珍妮在异性恋中平等婚姻观的追寻。沃克则描绘了种族、阶级、同性恋等问题。《他们眼望上苍》中的珍妮通过三次婚姻获得话语权并且走向完整生存, 《紫色》中西丽自我的转变则体现在对男权的厌恶以及如何通过姐妹间的互助获得重生。

一、珍妮对异性爱情观的追求

珍妮不断寻求生命的奥秘———即与异性理想融合的完美感, 珍妮梨树下的遐想充满了愉悦, 梨树下所设定的和谐的两性关系范例是她理想中的爱情模板, 并用此与之后的爱侣进行对比。珍妮通过3次婚姻获得了真正的话语独立。

尽管珍妮从一开始就具有话语权, 当南妮 (珍妮的姥姥) 说要珍妮嫁给洛根·基利克斯的时候, 珍妮说他“看起来像墓地里的骷髅”[1]15, 虽然不同意南妮的决定, 但是在南妮声泪俱下的劝说下, 珍妮最终同意嫁给洛根·基利克斯。本就不爱洛根的珍妮面对着他的指使“我要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1]33, 珍妮给予了强有力的回应, 而洛根的“你今天早上少跟我顶嘴, 不然我要揍你一顿, 你这该死的不要脸的!”[1]33, 彻底的毁灭了珍妮对婚姻的假想, 她的第一个梦消亡了, 她成了一个妇人。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表明珍妮在男性统治的世界中获取了经验和知识, 对于珍妮来说, 婚姻的开始标志着梦想和现实的分裂。此时的珍妮虽然具有话语权, 但面对男性的压迫却不能直接反抗而是选择和她认为有理想的乔出逃。

第二任丈夫乔·斯塔克斯为珍妮带来了富足的生活, 但他并未平等地对待珍妮, 只把珍妮视为他的所有物, 因此在选举斯塔克斯为镇长的集会上有人请珍妮讲话时, 斯塔克斯说“她是个女人, 她的位置在家庭里”。[1]46在斯塔克斯家的门廊上, 当地人在那儿谈天、讲故事, 珍妮很想参与这种聚会, 但斯塔克斯禁止她参加, 更不许她开口讲故事。对于这样的父权制压迫和歧视, 珍妮拼命和他顶嘴, 不过这对她没什么好处, 反而使乔想要更嚣张的压制珍妮, “他要她绝对顺从, 而且要一直斗到他觉得她绝对顺从了为止”。[1]76就这样珍妮“咬紧牙关逐渐学会了缄默”。[1]76在前两次婚姻中, 珍妮虽然具有发言权, 但实质上仍然是男性的附属品, 是任人摆布的沉默客体。

在珍妮的第三次婚姻中, 她才真正的获得了和男性平等的话语权, 可以下棋、打猎、讲故事、穿工装裤, 体验到了渴望已久的男女平等的幸福感。然而幸福是短暂的, 染上狂犬病的甜点心竟要向珍妮射击, 珍妮被迫自卫射杀了他。文章结尾, 在法庭的众目睽睽之下, 她成功的为自己进行了辩护, 这表明她在赢得话语权的同时也使身份得以确立。珍妮希望有自己的、充满朝气的生活, 有自己的话语权, 并且有个真心相爱的人。带着这个梦想, 珍妮拒绝接受社会对她的指责, 没有淹没在人们的流言蜚语中。相反, 她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女性可以自由的支配自己的感情, 获得精神的愉悦。

二、西丽对同性“姐妹”情谊的渴求

贯穿《他们眼望上苍》叙事中心的珍妮和费奥比的姐妹情谊已有20余年。她们之间的关系亲密, 然而, 这种亲密却不是珍妮理想爱情的范例, 因为这缺少珍妮梨树下观察蜜蜂采蜜时的感官体验。沃克在《紫色》中所刻画的姐妹情谊则要复杂的多, 其中既含有与索菲亚、斯贵克的真正姐妹情谊, 也有与莎格之间的同性恋关系。正是与莎格的爱恋治愈了西丽被虐待的身体创伤并且使之能勇于表达内心的情感。

西丽的第一次异性恋经历给她带来了巨大的身心和肉体上的伤害。面对继父的强奸以及灌输给她的男性是社会的强者和主宰者, 西丽对男性的暴力伤害只能选择屈从, 这种屈从弥漫在家庭乃至社会的每个角落。与珍妮不同的是西丽逐步获得话语权以及独立。继父的虐待使西丽对男性产生了恐惧、不敢言语, 只能向上帝倾诉其遭遇。被嫁给X先生之后, 西丽仍然是受支配的、屈从的黑人女性, 西丽内化了继父的指令———对压迫和暴力选择了沉默和顺从。当X先生教导儿子哈波“老婆都像孩子。你得让他们知道谁厉害。狠狠地揍一顿是教训她的最好的办法”, [2]27X先生对女性的认知更加巩固了西丽心中男性的家长地位。

在能够反抗X先生之前, 西丽一定要获得爱自己、爱他人的能力。索菲亚在此起着重要作用, 西丽唆使哈波打不听话的索菲亚, 经受着男权压迫的西丽认为男人就是规训者而女性是被规训者。西丽后悔唆使哈波标志着她感情的复苏, 她不再是“一棵树”。[2]23

“你得把ⅹ先生的脑袋砸开”, [2]42虽然不是西丽现在的行为指南, 却使她从情感上接受了索菲亚的抗争意识, 为日后抗拒X先生积蓄力量、打下伏笔。与索菲亚公开坦诚的谈话唤醒了西丽麻木的情感, 与索菲亚的姐妹情谊的建立是西丽接受更亲密、更强烈的莎格情感之前的铺垫, 为其从受虐中解放并与其他黑人女性友谊的建立拉开序幕。

莎格是第一个除了上帝之外西丽倾诉的对象, 西丽告诉莎格关于阿尔方索 (西丽的继父) 对她的强奸, 西丽具有了第一次的主动言说、主动反抗———不再听从继父的命令“除了上帝, 你最好决不要对谁说, 否则, 你妈妈会给气死的”, [2]1西丽对莎格的倾诉既体现了西丽与莎格紧密的情感联系又体现了西丽对父权制的反抗。莎格的接纳与陪伴是对西丽所受伤的身体的慰藉以及心理上对虐待的补偿。与莎格的爱恋让西丽不断的成长, 最后西丽获得了随意言说的权力以及与男性平等的家庭地位, 是一位拥有自己裤子公司的独立女性。西丽与莎格的同性关系是一种反抗男权统治的政治态度, 是对于社会建构的异性恋的彻底摒弃。女性同性恋的矛头直接指向妇女在性方面对男人的从属被动关系, 并力图通过释放被父权异性恋所压制的女性潜力从而达到自我实现。

两部经典小说之间的互文性成为美国女性文学史上的亮丽风景, 正如菲比成了珍妮的追随者, 赫斯顿的思想也得到了传承, 沃克的《紫色》出色的重现了《他们眼望上苍》的蕴涵。珍妮和西丽曾经是沉默的附属品, 但又成为对压迫进行反抗的黑人女性。两部小说通过不同的路径为非洲女性树立了学习的模范, 由珍妮和西丽代言的小说, 使黑人女性能通过抗争, 最终掌握自己的世界, 寻得自主的、勇敢的创造性自我。较之于赫斯顿的《他们眼望上苍》, 沃克的创作目标不仅限于种族, 而且扩展到了性属、性取向等社会概念, 其创作是解放性的书写, 具有鲜明的政治性。[3]281

参考文献

[1]HURSTON, ZORA NEALE.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M].New York:Harper Perennial, 1990.

[2]艾丽丝·沃克.紫色[M].杨仁敬, 译.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1987.

他们眼望上苍 篇5

关键词:赫斯顿,黑人语言,叙事框架,黑人口语体

0 引言

当代美国著名黑人女作家艾丽斯·沃克称佐拉·尼尔·赫斯顿为黑人女性“文学之母”, 其代表作《他们眼望上苍》是美国文学史上最早描写黑人女子女性意识觉醒的成功作品之一。这种赞誉并非仅仅限于作品在黑人文学史上女性主义意义上的突破, 更重要的是赫斯顿也采用了独特的创作方式, 把具有黑人特色的叙事框架和黑人口语体巧妙融入到作品当中, 从而创造出一种全新文本, 并成功地超越前人而使这部作品更具魅力。

1 “呼叫——应答”式的叙事框架

赫斯顿致力于保存黑人民族文化的根基, 她在巴纳德学院系统地接受了人类学教育之后, 在收集黑人民间文化过程中, 认识到了口语文化的重要性。黑人在当时媒体和通信都不发达的情况下, 黑人经常聚集的地方就成了信息传递的舞台, 有很强的互动性, 人们在“呼叫——应答”中形成了口语的传统文化。黑人学者哈里斯认为赫斯顿的作品叙述技巧尤其得益于黑人文化中互动性很强的口语传统。如果我们从整个文本的叙事结构看, 口语传统中“呼叫——应答”模式也构成了文本最基本的叙事框架, 整个故事其实就是珍妮在自家门廊上给好友费奥比上的人生启蒙课。

小说有其本身的故事叙述者和倾听者, 有其开始和结束的框架。这部小说的基本框架就是主人公珍妮坐在自家后院门廊的台阶上向费奥比讲述自己一声的故事。在小说的开始, 作者用第三人称对大沼泽的人们进行全景式描写, 引出人们对主人公珍妮认识, 其实作者明显在是暗示他们谈论的人物绝不等同于人们的认识, 这就产生了“呼叫 (call) ”;接着, 费奥比的出现, 引出了珍妮讲述自己的身世, 这就是“应答 (respond) ”;故事的最后, 也同样是对开始的应答, 只是这时作者没有用第三人称进行全景式描写, 而仅仅表达着珍妮的内心, 其实也是对故事开始人们对她错误认识的应答。整个故事中“呼叫——应答”的叙事框架就这样形成了。正如小亨利·路易斯·盖茨所指出的为叙述这一故事, 赫斯顿采用了框架叙事方式, 这样做一方面能打破情节顺序的需要, 因为这样可以打破读者心目中业已形成的现实小说的直线性叙述;另一方面又服务于主题的需要, 因为这样可以使得主人公珍妮能够完全掌控和讲述她自己的故事, 从而寻求到自己的声音, 实现真正的自我;同时, 第三人称全知叙事视角的应用能最大限度的为读者提供信息。

在整个框架叙事结构内, 珍妮的经历共有四部分组成, 这四部分也存在着“呼叫——应答”的叙事框架。首先, 早年珍妮同外祖母南妮在一起生活, 伴随着珍妮的性意识觉醒, 祖母南妮讲述她自己悲惨遭遇以告诫珍妮婚姻的幸福该如何得到, 这形成了对珍妮婚姻“呼叫”, 接下来珍妮的婚姻经历便构成了“应答”, 也就是后面的三部分。珍妮和洛根短暂的第一次婚姻使珍妮发现自己只是“一头干活的骡子”;珍妮同她的第二任丈夫乔·斯塔克斯在一起的漫长岁月, 在这一部分里, 珍妮女性主体意识逐渐成熟, 对斯塔克斯的不满情绪也在加强, 这种不满情绪的“呼叫”, 通过珍妮对即将死亡的驴子受到的不公正对待的同情和对它的热爱得到了“应答”, 表达了对人生的深刻思考, 寄寓了对自由、平等和欢乐的美好生活的向往;最后一部分则聚焦于珍妮同她的第三任丈夫甜点心短暂却美好的生活, 当珍妮再度回到家乡, 卸下一身疲惫, 向好友倾吐心事时, 整个叙事框架得以圆满完成。

约翰·F·卡拉汉认为:赫斯顿应用“呼叫——应答”框架叙事结构可以给予她和处在种族主义与性别文化中的黑人妇女在叙述和作品外部更多的声音, 而这一切都是未曾表达过的。这也使珍妮作能最大限度地发出自己的声音、讲述自己的故事, 从而找寻到真正的自我。这样, 珍妮也就颠覆了长期以来占统治地位的男性话语和权力。

2 黑人口语体的运用

如前文所述, 赫斯顿对门廊口语情有独钟, 她认为“黑人给美国文化提供的最好的东西来自于那些不识字的黑人”。在《他们眼望上苍》中, 口语传统在以伊顿维尔为代表的黑人村镇的门廊 (the porch) 上得到了最充分的展示, 因此这部作品也被亨利·路易斯·盖茨称之为“讲述者文本”而它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口语传统得以生产、消费和传播的媒介, 并形成了赫斯顿文本中的口语体。赫斯顿认为, 口语传统为代表的黑人艺术并非一种愚昧的遗存, 而是体现黑人创造力和艺术敏感的文化见证。

口语体叙事的运用在文本中随处可见。在作品的开始, 便描绘了一个日落后门廊谈话的情景。人们在对珍妮的穿衣、长相、婚姻发表着各自的意见, 口语体成了为作品出场的叙事方式, 人们也对这种谈话乐此不疲。“太阳和工头都不在了, 他们的皮又感到有力了, 是人皮了。他们成了语言和弱小事物的主宰。他们用嘴巴周游列国, 他们评是判非。”口语在这里成为了他们的心理慰藉, 自己在经济上处于底层, 但却是语言的主宰, 作者运用口语体叙事展现黑人生活的蜡笔画, 也正是对黑人文化的传承。珍妮接下来对朋友费奥比诉说自己经历时虽然叙事的人称发生了变化, 也同样是在口语体叙述中进行的。珍妮性觉醒之后, 也是在祖母南妮的谆谆教导中走上了婚姻之路。后来, 珍妮和洛根的婚姻破裂, 也是通过口语对话凸显出来的。在与乔·斯塔克斯的婚姻中, 口语体的运用达到了顶峰。在珍妮的婚姻历程中, 她运用口语这一有力武器对男权进行反击, 反映出女性的文化独立性和自己对于婚姻的追求。另外, 为了使口语体更能生动形象地传达黑人的思想、文化, 作者在作品中也大量使用了黑人方言和土语。评论家乔治·史蒂文斯说道:“ (它的) 叙述是完全正确的, 因为小说大部分都是用对话写成, 而对话使我们感觉到人物在不断的行动中。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人能像赫斯顿那样真实地描述黑人语言的爽朗活泼、音乐性和富于民俗风情。”这些黑人方言土语及其独特的表达方式, 忠实记录了美国黑人活生生的语言, 使得小说的叙事格外生动, 人物的语言极富个性。如:在标准英语中overhalls, dat, ole, swingin, lak, gal, betcha应分别为overalls, that, old, swinging, like, girl和bet it。黑人英语中常用双重否定的句式, 但是其含义只是相当于标准英语中的单一否定。如在“Can't she find no dress to put on?”和“She ain't even got no hairs”, 在标准英语中应分别写成“Can't she find any dresses to put on?”和“She has not even got hair.”在这个问题, 程锡麟教授在他的《赫斯顿研究》中已经有详细论证, 在此不再赘述。

赫斯顿将黑人的方言、土语和口语体结合起来, 铸成了黑人文学特有的叙事语言和叙事方式。一方面, 这也是珍妮努力获得自己声音的行为, 她可以通过黑人方言参与到故事中来帮助她取得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 使得这部小说成为具有强烈“黑人性”的代表作品, 更重要的是引导黑人重视并且热爱自己的民族文化, 保持黑人民族精神, 坚持对黑人文化身份的诉求。赫斯顿对黑人的口语传统非常重视, 这表明了她的文化取向和文化价值判断。她有着将美国黑人口语叙事行为引入小说的强烈愿望, 并且在其中保存和转化他们, 赫斯顿也在美国黑人的口语叙事中拉近了讲述者和听众距离。在美国白人文化的侵蚀面前, 赫斯顿尽力挽救黑人口语传统为代表的文化, 从而从根本上否认了白人种族主义者强加给黑人的“文化孤儿”身份。

3 结语

《他们眼望上苍》只是赫斯顿毕生致力于重建黑人文化身份的一个缩影, 她将黑人语言文化特色运用于文学创作当中, 使作品充满了艺术的灵动之感, 具有十分明显的“黑人性”特征。赫斯顿通过独具魅力的文学作品, 积极引导黑人热爱自己的语言文化, 重视自己的民族精神, 这对后来美国黑人文学的繁荣与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1]程锡麟.赫斯顿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5:126.

[2]王元陆.赫斯顿与门廊口语传统[J].外国文学, 2009,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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