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视角

2024-05-20

童年视角(精选三篇)

童年视角 篇1

一、童年消逝的表征

如今, 放眼望去不难发现, 成人和儿童在行为举止、语言习惯、处世态度和需求欲望上, 甚至身体的外表上, 越来越难以分辨了。童年的消逝表现在多个方面, 本文仅从游戏的角度探讨童年的消逝这一现象及其影响。

1. 传统自发性儿童游戏逐渐消失。

曾几何时, 在城镇的大街小巷、乡下的田间地头, 随处可见的奔跑着、跳跃着的儿童, 捉迷藏、打沙包、跳皮筋、老鹰捉小鸡、丢手绢、过家家等游戏滋润着儿童的闲暇时光, 给孩子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而如今, 这些传统的自发性儿童游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专门研究游戏的英国史学家皮特和艾沃娜·奥佩鉴定了几百项传统的儿童游戏, 当今儿童仍然玩的少之又少, 就连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出现的捉迷藏, 现在已经几乎从儿童自发的娱乐活动中消失了。简而言之, 传统儿童游戏已成为濒临灭绝的“物种”。

2. 电视 、网络等电子媒介成为儿童最主要的娱乐方式。

研究发现, 儿童长到36个月时, 已经开始有系统地注意看电视画面了。电视图像直接迎合了人的感性满足需要, 看电视占据了儿童日常生活的很大一部分时间, 甚至超过了与父母相处的时间, 电视成为了很多儿童最亲密的“伙伴”。上网是又一项广受儿童欢迎的娱乐方式, 很多学龄前的儿童在还不识字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上网, 并且游刃有余。植物大战僵尸、愤怒的小鸟等热门游戏也大受儿童追捧, 经常可以看到儿童抱着IPhone、IPad等电子产品一玩就是一天。如今, 很多孩子的“小伙伴”不是其他小朋友, 而是一个个高端的电子产品。面对面的传统游戏已经被电视、网络等电子媒介取代了。

3. 儿童游戏成人化、功利化。

过去儿童游戏不需要教练、裁判或观众, 只要有空间和器材, 儿童就可以开始玩了;游戏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别的, 只是为了快活。然而, 今天的儿童游戏多是竞争性质的, 不仅由成人监督, 而且以一切可能的方式来仿效成人运动的方式, 需要教练的训练、裁判的判断和观众的摇旗呐喊, 不是为了快活而游戏, 而是通过竞争来获得名声和荣誉。很多孩子认为传统的游戏是浪费时间的, 因为这些游戏既不能给他们带来现实利益, 又不能为他们将来取得社会地位“加分”, 传统的儿童游戏正是因为它的无目的而美丽, 而如今的儿童游戏已经成人化和功利化了。

二、游戏对于儿童发展的意义

游戏是儿童期的工作, 是儿童发展自己的头脑和肌肉, 发现自我和自己能力的方法。正如福禄培尔所说, “游戏是人的这一阶段上最纯洁的精神产物, 同时是人的整个生活、人和一切事物内部隐藏着的自然生活的样品和复制品。所以, 游戏给人以欢乐、自由、满足, 内部和外部的平静, 同周围世界的和平相处。”游戏对于儿童在认知、情感、社会性等方面的发展均有重要意义。

1. 游戏是儿童认知经验的“隐形仓库”。

脑科学研究者提出, 儿童游戏的早期经验在决定大脑回路和儿童智力的广度和质量上起着重要作用。游戏是一种方法, 通过这种方法, 儿童接受外部世界的信息, 并且对它们进行加工处理, 使之适应自己内部的编码图式。在游戏中, 通过操作, 儿童开始注意到物体之间的相似性和不同点, 学会对物品进行分类, 从而使简单的类别和概念得以发展。儿童在相互接触的过程中, 产生了交流的迫切需求, 语言就发展起来了。

在游戏中, 儿童开始推理, 开始发展逻辑思维的能力, 他们开始发现数的关系和科学上的事实, 游戏为儿童的认知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同时, 游戏促进儿童智力的发展, 儿童在游戏中能感知与操作物质世界, 积累大量经验, 发展创造思维能力和语言能力, 并培养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游戏过程正是智力发展的非同一般的过程。

2. 游戏是儿童情感发展的“调节解码器”。

儿童把一种热烈的情感带进了游戏之中, 他们就好像是小小的研究家, 正在从事自己所热爱的工作。儿童在游戏中伴随着微笑、大笑、手舞足蹈和其他愉快的表情。在游戏过程中, 儿童真实的情绪和情感得以体现, 游戏是儿童情绪状态的“解码器”。游戏在儿童情感的满足和稳定方面有重要价值, 游戏能使儿童克服紧张情绪、消除愤怒, 而且也有利于儿童始终保持积极乐观的情绪, 因此, 游戏又是儿童情绪情感的“调节器”。

游戏为儿童提供了学习如何安全、妥当地表现自己的情感的途径, 从而能够设法驾驭、控制不友好的、攻击性的行为。此外, 儿童在游戏中通过角色扮演产生了“移情”, 试着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学会了体谅和关心他人。可以说, 游戏给予人欢乐、自由、满足, 内部和外部世界的安静和整个世界的安宁。

3. 游戏是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天然资源”。

游戏是儿童探究周围世界、进行实验活动的途径, 从而使他们与周围世界、与其他人以及他们彼此之间构成了种种的关系和联系。游戏帮助儿童学会作为集体的一员如何履行集体一致的要求, 如何遵守规则, 如何与人相处, 开始学会通过分享、协商、谦让和互助等方式相互交流与合作。游戏还能够使儿童发现怎样才能与外部世界协调一致, 怎样去解决生活中的任务, 去掌握新的技能, 从而获得自信心, 把自己看作是一个有价值的人, 找到自己在社会中的位置。儿童对游戏充满了兴趣, 这种兴趣使他们进入新的社交环境, 并学会去应付新的情景, 从而促进他们社交能力的发展, 为将来更好的适应社会打下基础。

三、童年游戏的消逝对于儿童成长的影响

作为童年消逝最主要的症状, 童年游戏的消逝对于儿童的健康成长是灾难性的影响, 阻碍了儿童认知、情感、社会性等各方面的发展。

1. 童年游戏的消逝导致儿童认知来源的缺失和认知深度的缺乏。

游戏是儿童进行认知的重要来源, 在游戏中, 通过操作, 儿童的具体形象思维得到发展, 从而为抽象逻辑思维打下基础。而如今, 一方面, 传统游戏几乎从儿童的生活中消失了, 随之导致儿童认知来源的缺失。儿童失去了感受和认识客观世界的机会, 不能通过感知和操作来发展思维, 具体形象思维得不到很好地发展, 逻辑思维更是发展缓慢。另一方面, 电视、网络等电子媒介代替传统游戏成为儿童的主要娱乐形式, 对儿童的认知方式产生消极影响。电视是给人看到, 而不是理解的, 它不倾向于激发以概念为媒介的抽象思维。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图像没有为儿童的思考留有空间, 还没来得及提问, 就被给予了一大堆的答案, 久而久之, 孩子们就不愿意思考了。以电视为核心的电子媒介破坏了儿童认知的顺序性和渐进性, 导致思维缺乏深度, 停留在较低水平, 阻碍儿童理性思维的发展。

2. 童年游戏的消逝导致儿童情绪低落和情感冷漠。

游戏是儿童表达和调节情绪的重要途径, 通过游戏, 儿童尽情地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调节不良情绪, 从而促进其情感的健康发展。然而, 童年游戏的消逝使儿童再也体会不到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狂喜和欢乐, 开心的事情无人分享, 伤心的事情无人分担, 消极的情绪无法通过游戏来排解, 长此以往就会导致情绪的持续性低落, 如今越来越多的儿童抑郁症患者与此不无关系。

人是因为相互接触才会产生情感, 儿童将电视和电子游戏作为自己的“小伙伴”, 失去了与其他儿童面对面交往的机会, 不会爱人也感受不到别人的爱, 儿童的情感得不到满足。不在一起玩耍, 没有相互的了解和信任, 他人对自己来说都是“陌生人”, 很难产生共情和同理心, 他人的苦难对自己无关痛痒, 久而久之便会导致儿童情感的冷漠。

此外, 儿童游戏的成人化和功利化促使儿童的生活中充满竞争, 将他人视作自己成长道路上需要跨越的“障碍”, 怎么可能对“障碍”产生积极的情感呢?有的只能是冷漠和“你死我活”的竞争。

3. 童年游戏的消逝导致“社交无能”和“社交工具化”。

在游戏中, 儿童学会了遵守规则和如何与人相处, 同时能够对自己有正确的认识, 其社会性得到发展。然而, 儿童游戏的消失使得儿童交往的机会大大减少, 他们生活在各自以自我为中心的小圈子里, 互不来往互不干涉。偶尔遇到社交场合, 会发现很多儿童根本不知道如何与他人相处, 常常躲在大人后面或是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 不能融入他人;即使一起活动, 要么缺乏自信要么过于以自我为中心, 不会协作也不懂分享, 表现出“社交无能”。

而另一种情况是社交功利化, 将他人视为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儿童的游戏的竞争性使一切都打上了“功利”的烙印, 与任何人交往都要看他是否能够给自己提供切实的帮助, 不愿和于己无用的人“浪费时间”。这样的“社交能力”即使再游刃有余, 也是不值得提倡的, 因为它非但没有促进儿童社会性的发展, 反而将成人世界的“有色眼镜”戴在了孩子们本该纯真的眼睛上。

四、童年的回归

童年是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 对儿童的成长和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 没有童年的一生是有缺憾的, 没有游戏的童年也是不完整的。面对童年已经在逐渐消逝的社会现实, 我们在震惊之余还应该认真思考应对的策略, 不能让孩子们的童年从我们的指尖滑落。针对前面提到的关于童年游戏的现状, 提出如下几点建议, 希望能对孩子们童年的挽回有所帮助。

其一, 必须引起老师和家长对童年消逝问题的足够重视, 充分了解现状, 共同为孩子们童年的回归而努力。其二, 鼓励孩子多玩一些传统的游戏, 尤其是需要多人参加的户外游戏。大人们也可以将自己小时候常玩的游戏教给孩子们, 说不定孩子们也会喜欢, 体验到奔跑、嬉笑、动脑、合作的乐趣。其三, 鼓励孩子减少看电视和上网的时间, 将这些时间用来增加与家人和同伴的交流。其四, 让孩子知道游戏就是游戏, 不要把所有的活动都当作比赛。

还儿童以本真, 避免用成人游戏的规则要求儿童, 关注的应该是孩子是否收获快乐和心灵的成长。在有竞争的活动中, 鼓励孩子取得双赢。童年的回归, 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

摘要:波兹曼在《童年的消逝》中指出, 在美国, 童年正在消逝, 为我们敲响了警钟, 当今我国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尤其对于生活在城市中的儿童。儿童和成人在风格和价值, 举止和穿着等各个方面越来越难以分辨了。童年消逝最显著的症状是传统儿童游戏的消失, 儿童的娱乐方式为电视和网络等电子媒介所代替, 出现成人化和功利化的趋势。童年游戏的消逝也势必会对儿童的成长和发展造成影响。

关键词:童年,消逝,游戏,儿童

参考文献

[1]常聪.媒介即环境:波兹曼的童年理论探幽[J].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2007 (4) .

[2][美]尼尔·波兹曼.童年的消逝[M].吴燕莛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1.

[3]福禄培尔.人的教育[M].孙祖复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 1991:33.

[4]曹中平, 蒋欢.游戏的功能再认识——来自脑科学研究的启示[J].学前教育研究, 2005 (7-8) .

魔幻色彩与童年视角的交融 篇2

关键词:苏童;《河岸》;魔幻色彩;童年视角

魔幻小说惯于在对现实生活的描写中,加入宿命、神秘、神奇、甚至诡异的内容,通过或夸张或讽喻的方式,反映个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然,个人与自我间的畸形的异化关系及由此产生的精神创伤、变态心理、悲观情绪和虚无意识,具有强烈的社会矛盾、政治斗争内涵。《河岸》带着些许神秘的“先锋叙事”的痕迹,让我们看到了曾经熟悉的苏童。它所展现的小说世界是荒诞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浓郁的魔幻色彩。而懵懂的少年这种区别于主流成人世界的角色担当起了小说的主角,以一种私密化的方式,叙述出只属于个人的独特历史。

作品叙述的是一个“文革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文革”本身,已经被推到幕后,作为一个荒诞的大背景而存在。苏童对历史的叙述兴趣往往不在于历史本身,正如他自己所言,“在我的所有小说中,具体的历史事件在小说中是看不见的,是零碎,只是布景”[1]。在这个背景下,作者向我们呈现了人与阶级的复杂关系,历史的颓败、鬼魅与宿命,青春成长的残酷与荒诞。毋庸置疑,《河岸》含纳了异常丰富的思想要素和个体的伦理体验。

整部作品以“寻根”作为基本线索,用个人家庭的历史,即库文轩究竟是不是历史遗孤这个荒诞事件演绎——库文轩悲剧的一生,来质疑历史本身的可信度。好几次,苏童都借人物之口说出了“历史是个谜”这句话,正是这样的谜思使这部作品充满了神秘色彩。

在中国革命的历史进程中,“阶级身份”一直是意识形态的主流话语和社会时代的叙事框架,并成为建立现代民族国家想象的重要的思想资源,而对社会成员进行阶级身份体系的重新划分和建构在“文革”历史时期走向极端。在此背景下,对于自我及“他者”阶级身份的认同就成了民众精神世界的内在焦虑。一旦身份得到确认,人物便可以获得现实社会中集中价值的高度认同,人物的生存处境便拥有了某种特殊的优势。在《河岸》里它具体地表现为“一块革命烈属的红牌子在我家门上挂了很多年,证明着我们一家的光荣血统和显赫门第”。[2](P. 11)作为烈士的遗孤,库文轩不仅大权在握,还顺利娶到了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美丽妻子,而他们的儿子库东亮在革命烈士的历史庇护之下,13岁之前一直过着天真烂漫的生活,拥有同龄人无法企及的优越性。但这种血缘关系却并不牢固,随着掌控着革命话语权的烈士遗孤鉴定小组的到来,父亲的历史像一块布满荆棘和沼泽的土地,悬疑丛生。工作组在这片土地上挖地三尺,快刀斩乱麻,努力发掘所有的矿藏。在经过一番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调查之后,否定了库文轩的鱼形胎记与邓少香的血缘关系,库文轩成了河匪封老四和妓女的私生子,库文轩从革命烈属和油坊镇党委书记迅速变成了“阶级异己分子”,他的革命家族历史至此发生了彻底的断裂。接着,母亲在家庭内部开展了对库文轩的身份考证,通过对父亲“性恶史”的挖掘,展现了父亲革命实践的虚假和荒诞,以此来否定了父亲革命干部的身份,并因此脱离与库文轩家族的关系,从而确认自己的“革命身份”。而“我”的身份的也在瞬间被改写,“我父亲不是邓少香的儿子,我就不是邓少香的孙子。我父亲不是邓少香的儿子,就什么也不是,我父亲什么也不是,势必连累到我,我库东亮什么都不是了。我不是白痴,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变得这么快,仅仅在第二天我就成了一个空屁。”[2](P. 18) “我”回到了人类的历史原点,家族血缘的断裂使我无法寻找到自我确认的渊源,“我”的历史成了一个“比空更虚无,比屁更臭”的“空屁”。于是具有“革命浪漫主义”气质的母亲怀着耻辱和愤怒走出了这个家,“我”告别了家园,告别了岸上的岁月,跟随父亲在金雀河上开始了长达13年的漂泊。最终父亲在历史清算中自宫,并以抱着纪念碑自沉的方式完成了对非人道的革命化现实的反击。而“我”在父亲生存方式的影响下,长期沉浸在孤独、绝望和惊恐中,终于在青春的煎熬中,走向了性格的变异。

历史就是这样,以一种不可预测的方式缠绕着个体的生存,制约着个体的成长,甚至影响着个体的人生和命运。库文轩被认为是邓少香的遗孤源于他的鱼形胎记,而他的纯正血统被否定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工作小组的莫名其妙的“考证”,这一切是那么匪夷所思。很多时候,历史就像一个万能的主宰者,神秘兮兮,把人类玩弄于鼓掌之中,同时它又给人类设置了一个个迷局,在这样的迷局中,人类迷失了自我,只能像一叶浮萍,渐渐淡出历史的尘烟,而终究无法揭开历史的神秘面纱。

库文轩一家波诡云谲、可笑可怜的命运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但透过这个表象其实不难发现,操纵这一切的无非是“出身崇拜”的强大力量。库文轩之所以成为小镇权力的核心完全取决于这个“身份社会”所赋予他的特殊的政治历史身份,或者说是这个伦理社会所推崇的纯正血统。这种“出身崇拜”源于我们民族对文化、政治上的承继关系的迷信。邓少香是我们文化、政治传统中的英雄符号,与其说库文轩是她的儿子,不如说,在这个体制中生存的人都是这一文化、政治传统的儿子和信奉者,所以把库文轩逼向河流的是其时大众的集体意志——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本人的意志。

苏童习惯于以锐利的笔触,让主人公置身于幽暗的历史深处,通过对他们命运的不确定性的感知以及对这种不确定性的深层原因的尖锐质疑,借助对荒宿命诞的夸张表达完成对革命化历史的独特思考。

作为作品中主导性意象的河流,同样充满了不确定性。它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要往哪里去。它不受拘束,有时泛滥,有时枯竭,莫测高深。那个神秘的“鱼形胎记”贯穿整个故事始终,最初给父亲带来了很多的荣耀,之后又带给他不尽的厄运,最终当父亲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又惊奇地发现,那个“鱼形胎记”只剩了一条鱼尾,而且纪念碑上箩筐中的小孩头也不见了,与此同时,父亲的身上充满了鱼腥味,嘴中还经常吐出鱼泡。另外,让读者惊讶的是作品中不但有常人都知道的晕船,而常在船上的人上岸,还会晕岸:“好好地脚,走了十几年的路,为什么一下就忘了自己走路的方向呢?”大脑“把河流和土地混为一谈,它向我的脚发出了小心谨慎的指令,小心小心,双脚用力,踩稳地,提防道路波动,提防暗流,提防漩涡”,“岸上的每一条道路不是我的左舷板,就是我的右舷板。”[2](P.68)这些不可思议的细节,使作品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而“我”和父亲听到的夜晚河上传来的莺啼猫鸣以及河流的低语,同样给人惊悚之感。我惊讶于父亲灵敏的耳朵,他的身体如此羸弱,竟然听见了河水的秘语,“我试探地问,爹,你听见什么了?河水在说什么?”“他屏息听着,茫然地说,是河水在对我说话,下来,下来。”这样的秘语,在文中出现多次,“我”以前经常听到。但令“我”震惊的是,父亲也能听懂这样的秘语。所以,我更愿意把这样的秘语理解为某种历史,某种命运,或者是某种归宿。

历史是如此诡谲变幻,它将岸上的人们陷于无从把握与捉摸不定的罪恶与荒谬中。河里的世界也一样地混沌、神秘、莫测。苏童介入生活的激情,游走在魔幻与现实之间,正是这种与众不同的叙述方式,使创作主体的审美核心得到了最完美的演绎。

《河岸》之所以能够通过主人公命运的变迁,深入到强大而深邃的历史内部,实现对历史可信度的追问,很大程度上源于小说的魔幻成分跟童年视角的交融。

小说中的“我”是一个少年,“我”以一个少年的眼光来写少年经历的事。就是说,苏童不是以一个已经经历过这些事的成年人的眼光回过头去再重新看待这些事情。因为你在经历过这些事情后已经长大了,你至少对这些事情有了一个看法,对过去的经验可能还不十分明晰但已经有了一个判断,一个总结。但苏童写的这一个“我”,是正在经历这些事情,他对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判断。他以这样的眼光来写,充满了不确定因素,对生命不明白,但生命要求你明白,生命在冲撞着你,从生理上,从与社会的接触上。苏童写出了这样一种状态,内容是写少年的,更重要的是眼光是少年的,对事物的感受是少年的。少年青春的孤独、混乱与困惑苏童借主人公“我”表达得淋漓尽致,少年叙述人用一种探寻的视角,无疑更容易表达少年隐秘的个人体验,这种隐秘的个人体验,在小说中,又总是奇特诡异。它摒弃了那些庸常的生存经验,呈现出明确的异质化倾向。譬如,父亲的眼光总是像侦探一样,及时地发现“我”的心里念头;慧仙的长辫子,常常萦绕在“我”那青春期的欲望想象之中;河流里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和“我”的心灵产生着碰撞。这些带有丰富的想象性的细节和意象不仅使叙事呈现出主观化的特点,也越发彰显了整个小说的魔幻气质。

当然,小说中有部分内容的叙述是通过全知视角来完成的,比如慧仙的成长史,但正是这一部分苏童有点用力过猛,似乎完全忘了还有“我”的存在,致使这一部分在整个作品中有些游离。尽管作者在后半部分又很快地建立起了一种联系,但这些联系都似乎缺乏必然性。

苏童曾是先锋派作家的一员,一向善于拆解历史,遐想虚无。在《河岸》中,他透过一个船上少年的眼睛向我们展示了变调的历史、残酷的青春、父子的僵局、无休止的放逐和逃亡,以不避极端的态度对文学的共名状态形成强烈的冲击。在魔幻的外表下,有着深刻严肃的社会内涵。

参考文献

[1]周新民,苏童.打开人性的褶皱——苏童访谈录[J].小说评论,2004,(3).

[2]苏童. 河岸[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4).

[3]侯敏.历史掩映下的河岸[J].山花,2010,(8).

[4]洪治纲.从寻根到审根[J].当代作家评论,2010,(1).

童年视角 篇3

教育的最终目的是促进孩子的发展, 任何动画片在创作、设计立意皆基于此, 不同动画片在这一点上的区别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起到不同方面的教育作用而已, 寓教于乐、文以载道。因此, 他们的区别其实就是寓什么教、载什么道、如何载道而已。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噢。赶快戴上你的帽子, 骑着你的单车, 加入到超级侦探的探索行列, 一起到百亩森林神秘境界探索玩乐吧!”《小熊维尼和跳跳虎》是一部适合3—8岁宝宝观看的儿童动画片, 整个影片由64集 (128个小故事) 组成。以维尼熊、跳跳虎、黛比、捕头组成的破案专家带着百亩森林的各种可爱动物、带着电视机前的孩子们一起探索各种奇妙的现象, 趣事随时可能发生, 整个旅程惊喜不断。

一、影片注重呈现各种带有疑问的情境, 且注重通过恰当的提示引导儿童解决问题

好奇和探究是人的天性, 《小熊维尼和跳跳虎》这部动画片中的很多部分都是先呈现一个带有疑问的、孩子们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 然后通过各种方式加以引导, 激发孩子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的, 在共同的探究中解决问题, 且他们的口号, “想, 想, 想, 遇到问题想想想”“遇到问题, 思绪打开, 人、时、事、地找出来”极大限度地满足了儿童对于各种疑问和未知世界问题的各种好奇。

由于年龄特征、知识经验有限, 儿童的探究活动需要引导, 如言语的提示、引导性问题的提出, 通过这种有意识的引领使幼儿的知识经验不断丰富、理解能力不断提高。《小熊维尼和跳跳虎》的设计者在适当的地方安排了恰当的语言指导和提示, 不是通过成人进行, 而是通过故事中的角色本身, 如跳跳虎、黛比、维尼等提出, 更贴近孩子们的心理发展特点。

在“小豆长矮了”一节中, 当小豆站在上次量身高画线的向日葵前发现自己变矮了, 甚是吃惊, 这一情境的创设同样激发了电视机前孩子们的兴趣和好奇。

当小豆豆蹦蹦跳跳来到上次在夏天的时候量身高的向日葵前, 与上次做的标记相比发现自己变矮了。黛比在小豆量身高之前说的话为后边探索问题埋下了伏笔, “你们有没有用其他方法量过身高?我妈妈总是让我在房门前量身高”。侦探们通过各种带有儿童化色彩的办法帮小豆长高:喝很多牛奶、穿上跳跳虎宽大的衣服、做伸展操运动、学习瑞比给玉蜀黍浇水晒太阳等, 然而当这一切都做完了, 它们回到向日葵面前发现小豆更矮了。问题似乎变得更加奇怪……

当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黛比的想法起到了引导作用, “玉蜀黍是植物、向日葵是植物, 所有的植物都会长高, 小豆没有变矮, 而是我们用来量身高的向日葵长高了”“我们要用不会长高的东西用来量身高”。人会生长, 植物也会生长, 应该找一个不会生长的东西测量身高, 比如:墙、门……这样才会量出真正的身高。

这一过程不仅帮助幼儿体验了解决问题的乐趣, 而且是幼儿期科学知识习得的一种有效方式。

二、以儿童话的思维方式和话语方式呈现一个个充满乐趣的科学概念

故事的进展都是与特定的场景相结合的, 这便可帮助儿童理解那些表意复杂且抽象的词语, 尤其是新词, 且效果往往比纯粹的言语解释和说教效果显著。

在“小猪的回音”一节中, 什么是回音?为什么会有回音?这是物理学中的一个概念, 试想脱离了故事中的情境, 成人该如何向儿童解释?成人是不是理所当然认为这是一个只有到了较大年龄才能理解的问题?“任何事物都可以以一种适合的方式教给任何年龄阶段的任何儿童”, 关键是寻找一条孩子们感兴趣且能够理解的方式, 科学概念的具体化和可视化便是一条有效的途径。

黛比说老洞穴里的声音是回音, 回音是什么呢?回音是打到墙上的皮球被弹回来, 回音是你先说话它才说话……

心理学的研究证实, 学习中要给学习者呈现“正例”和“反例”, 便于学习者明确概念的本质特征而排除非本质特征。小猪先说话后老洞穴的那个声音不断重复、皮球被弹回来是正例。

在“小猪的回音”这一节, 设计者设计了两个对比性的关于回音的场景, 目的在于帮助儿童更清晰、准确、具体、形象地把握“回音”这一概念的本质特征。场景一:先是小猪说话, 老洞穴也说同样的话……经过超级侦探们的解答, 小猪貌似知道什么是回音了, 就是“你说话它也说话”;场景二:小猪的篮子忘在老洞穴门口, 回来取篮子, 听到了她的歌声, 洞穴里找不到出路的维尼开始跟她说话, 小猪说, “这就是回音”, 继而发现不是自己先说话而是洞穴里的声音在先, 而且内容跟自己说话的内容不同, 小猪紧张害怕地呼叫超级侦探。通过侦探们的探索, 最后黛比带领大家一起得出结论:回音是自己先说话再有同样的声音紧跟其后。如此, 通过皮球被弹回来这样一个比喻、小猪的两次经历这样两个具有对比性的场景, 幼儿对回音这一科学概念有了一定的认知。

三、提供了儿童社会化进程中学习的亲社会行为榜样

动画片中角色间的相互关系给幼儿提供了一种可以学习的不同性别和角色的特点、人际交往的方法、规则, 这些皆是他们成长过程中学习的参考法则。

用班杜拉的观察学习理论解释, 儿童观看动画片的过程是一个通过模仿而学习的过程, 它是指通过观察环境中他人的行为及其行为后果而发生的学习, 不必亲身体验。班图拉认为, 观察者看到别人的某些行为受到奖励, 这会间接强化他本人在相似的情境下做出相似的行为, 而如果观察者看到别人的某些行为受到惩罚, 则会产生替代惩罚作用, 这会抑制他本人的相似行为。

《小熊维尼与跳跳虎》中角色的性格特征和角色的行为举止都为幼儿提供了一系列模仿学习的对象, 且对于他们的社会化进程产生积极的影响作用。

开朗乐观、精力充沛、热情助人的跳跳虎, 幽默、善良、稳重的屹耳, 善良、聪明、富有创造力的瑞比, 善良、忠厚、整洁干净的小猪, 这些性格特征都是对孩子模仿的对象, 甚至是他们性格养成中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

在“爱的礼物”一节中, 善良懂事、心疼妈妈的小豆在“我爱你日”这天要送给妈妈礼物;“跳跳虎的快递服务”一节中, 热心的跳跳虎帮助瑞比给百亩森林的各种动物送菜园的蔬菜;种了很多蔬菜、西瓜的瑞比将之送给朋友们分享……这样的亲社会行为为孩子成长过程中的社会化提供了模仿的对象并产生了正向的影响。

幼儿的认知能力和自我意识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发展, 在观看动画片的过程中, 他们能随着剧情的发展和角色的行为、情感而“移情”, 置身其中, 与他们一起开心快乐、悲伤难过……动画片可以唤起儿童体验他人情感情绪的动机, 由此, 他们逐渐认识和理解他人的能力不断增强。

四、对“美”的追求

1. 视觉之美有助于儿童良好审美情趣的形成

与眼下热播的《喜羊羊与灰太狼》里的捉羊、“烤羊”的行为相比, 百亩森林的世界是整洁、纯洁、有秩序的, 是充满游戏、乐趣和欢笑的, 是与人为善、团结互助的。

小猪不是又懒又脏、老虎不是凶狠暴躁、熊不是笨拙慵懒……百亩森林里的小猪、瑞比、袋鼠妈妈等都有着独立的小屋, 有柔软舒适、干净整洁的床, 带花卉图案的漂亮窗帘和睡衣、有适合不同季节的漂亮衣服, 甚至小猪洗澡的时候还有浴帽, 这些与我们惯常见到的动物生活貌似一点也不吻合, 但换个角度看, 这对孩子的生活秩序有着很好的渗透式影响。

小猪温柔、维尼儒雅、老虎直爽, 它们都极具礼貌, 动物们还有野餐、远足、生日聚会、有音乐会, 这是一种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 对幼儿的生活情趣和生活方式可以起到较好的影响和教育的作用。

2. 意境之美有助于儿童良好世界观的形成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和社会的不断进步, 人类征服自然的能力不断增强。自然环境遭到了破坏, 人与自然的关系日趋恶化, 倡导儿童文学作品、动画片要贴近儿童生活、体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关注自然与儿童的关系的作品层出不穷, 这是时代的需求, 也是儿童成长发展的内在需求, 但目前仍然存在诸多背离这一理念的文学影视作品, 如《喜羊羊和灰太狼》里, 灰太狼永远变着花样抓羊……

然而在《小熊维尼和跳跳虎》里, 幼儿看到的是老虎和兔子、小猪、黛比的和谐相处, 他们是朋友。老虎不但不凶猛, 反而热情善良;有比佛、罗坤这样的森林志愿者不断维护百亩森林的有序状态, 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理念在该动画片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传媒业高度发达的今天, 面对随时会涌入儿童生活的各种动画片, 家长、学校, 甚至幼儿本身需具备基本的判断能力, 通过寓教于乐的方式促进儿童的健康成长。

参考文献

[1]《喜羊羊》等动画片将全面修改[J].语文教学与研究, 2010 (11) .

[2]倪瑞凤.动画片对儿童情感的影响[C].南京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013.

[3]王淑宁.动画片对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影响[M].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 (教育科学版) , 2008 (12) .

[4]曾智.动画片在儿童语言教育中的作用[J].幼儿教育, 2001 (2) .

[5]刘芙.巧选动画片培养儿童创造力[J].科普教育, 2009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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