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堡读后感

2024-05-24

白城堡读后感(精选8篇)

篇1:白城堡读后感

《白城堡.绿房子》读后感

假期妈妈带我到书店买了一本名叫《白城堡.绿房子》的书,拿回家后我便认真的读了起来。

这本书中讲述了一座躲在深山里被白雪覆盖着的白城堡,传说这座白城堡谁也没见过。有个叫墩儿的小牧童常常赶着羊群从这里经过,可他从来没见过白城堡。直到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墩儿又赶着羊群来到这里无意中发现一朵盛开的小红花,领头羊想吃这多小红花,被墩儿挡住了。花蕊中跳出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答应墩儿帮他实现一个愿望,墩儿的愿望是看到白城堡。愿望实现了,从白城堡里走出了白精灵,他已经二百多岁了,因为在白城堡里所以不会变老。后来墩儿所在的村子里的人都住在了白城堡了,大家都不会变老了,高兴的一起唱歌和跳舞。

读了这个故事后,我懂得了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理想,更要努力的实现它;我还懂得了人与人之间要互相尊重,有困难要互相帮助和团结,这样生活才能更美好!

评语:通过对本书内容的简介,能看出孩子真正的用心去阅读这本书了,在阅读的过程中能抓住原文的重点,感悟原文中积极向上的道理,并用自己的通顺流利的语言表达出来,能给更多小读者有益的指导。

作者:实验小学 2.7班

徐杨

指导教师:王洋

篇2:白城堡读后感

【摘要】卡夫卡的《城堡》是表现主义的代表作。从文学流派上划分这部作品属于现代主义文学作品,但它带有很明显的后现代主义特征。无论是荒诞的情节还是模糊的人物形象,包括叙事语言,都带有后现代主义的不确定性。

【关键词】《城堡》卡夫卡 后现代主义 不确定性

卡夫卡进行文学创作的时期是现代主义文学的高潮阶段,但他对现代主义颇有隔膜;他的创作虽然在许多地方得益于传统文学,但他并不愿意沿袭传统文学的旧习,恪守成规,他的创作在他那个时代是独特的、难以理喻的。卡夫卡甚至说过:“我同犹太人有什么共同之处?我与我自己几乎都没有共同之处。”正是卡夫卡的这种无所归属的独特性与难解性,迎合了后现代主义文学的某些基本特征。

后现代主义文学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西方社会中出现的范围广泛的文学思潮,于20世纪70-80年代达到高潮。后现代主义不仅包含对现代主义的继续、发展,并走向极端倾向,具有荒诞、垮掉、彻底颓废之意;另一方面又表现出了“先锋的”、“最新的”和现代化含义,成为后现代社会的一种普遍的人文语境和文化倾向。它的另一特征就是深度模式的消解,即中心的消解。杜威·佛克马说:“现代主义者力求给他在其中生存的世界提供一种确实、可靠,虽则绝对个人的看法:与此相反,后现代主义者似乎放弃了寻求一种仅为个体信念和理智所确认的对世界的再现的企图。”① 美国当代理论家哈桑则将后现代主义的这一特征概括为“不确定的内在性”,即整个西方的话语领域,从社会政治、认识体系到个人的精神和心理诸方面,各种现存的概念和价值观都发生了动摇和疑问,这一切又都因为人类赖以把握世界的符号象征系统(语言系统)自身的文本虚构性已暴露无遗。

《城堡》所表现的不确定特征是非常明显的。它虚构了一个荒诞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所有人的价值观都颠覆了,他们一直生活在对“城堡”的恐惧中,却又想接近城堡;一旦接近了城堡,却又得罪了城堡里的高官,终生生活在等待惩罚的恐惧中;但这个惩罚永远不会到来,因为“城堡”根本与他们无关,等待的尽头还是等待。这样的逻辑关系是可笑的,甚至根本不存在逻辑关系。因此整个故①杜威·佛克马,《后现代主义的诸种不可能性》,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P447

事的发展是无序的,任何一种可能都会出现,但是一但出现了又会被否定,这与后现代作家不确定性的创作原则非常相似。具体来说,这种不确定性体现在四个方面:主题的不确定、形象的不确定、情节的不确定和叙述者情感的不确定。

第一,主题的不确定。所有的评论家都承认《城堡》是寓意性的,但没有人能确定 “城堡”象征着什么。有人说“城堡”象征着不可违抗的命运,象征着上帝;有人说“城堡”是卡夫卡对父亲的一种又爱又怕的情结,卡夫卡写《城堡》就是克服自己和父亲不愉快的经验;还有人说“城堡”是卡夫卡预言般看到的法西斯主义。随着“卡夫卡热”的不断升温,读者对“城堡”的象征寓意的解释更加丰富。社会学者认为,《城堡》是描写资本主义劳资关系的,是批评官僚制度的;存在主义学者认为,“城堡”是“命中注定的自由”;也有人认为,《城堡》描写的是现代人的生存危机。《城堡》寓义的复杂性、多义性集中体现了后现代主义的不确定特征。

第二,形象的不确定。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卡夫卡并不着意刻画人物性格。从《美国》到《审判》再到《城堡》,这三部长篇小说的主人的名字变得越来越抽象化、符号化:起先是卡尔·罗斯曼,接着是约瑟夫·K,到最后《城堡》的主人公名字就是一个K。这种人物名字上的独特变化象征着人物性格的弱化和消亡。本雅明说:“他的长篇小说的主人公就是他自己, 他所做的是, 让人摸不清经历者的面目, 把它隐藏在平凡琐事的中心, 使他显得渺远。姓名缩写K——他的作品《城堡》里的主人公以此为名——不过是人们通常可以在手帕上或帽檐内侧看到的标记, 而人们无法由此查明已消逝了的主人。”②在《城堡》中,K不但没有具体的姓名,他的出生背景、外貌着装甚至他的行为目的都是模糊的。K来城堡当土地测量员但却无法接近城堡,他费尽周折,与形形色色的人展开了持久繁琐的拉锯战,甚至勾引城堡官员克拉姆的情妇,但卡夫卡并没有交代他进入城堡的目的到底何在。

第三,情节的不确定。卡夫卡的小说呈现出一种情节荒诞、细节真实的特点,《城堡》也不例外。与《美国》、《审判》一样,《城堡》也没有结局。卡夫卡并非无力完成,而是情节的模糊性导致了“未完成”的必然发生。刚开始的时候,K成功地勾引了克拉姆的情妇弗丽达,还有两个助手和②本雅明,《经验与贫乏》,王炳均译,百花文艺出版社,1999,P339

信差巴纳巴斯为他传递城堡的消息,让人感觉K是有希望进入城堡的。但不管K费了多大的心思和努力,城堡都是可望不可及的。甚至后来助手都能进入城堡告状了K还在原地转圈。仿佛前面所有情节的铺垫都是为了新的情节出现损毁它时有足够的冲击力。最典型的一个片段是:一天半夜,K去见城堡的一位秘书埃朗格,他敲开其中一扇门,里面是张大床而几无空地,床上躺着的官老爷醒过来,二人交谈。从这位叫比格尔——也是一位秘书——的嘴中K更进一步得知城堡官员们的办事习惯和工作状况。不知说了多久,听得K有些犯困,小睡一觉醒来后,忽然感觉隔壁有人敲墙,并说让K赶快过去见埃朗格。原来埃朗格是在隔壁屋子。K出去见到站在门口准备回城堡的埃朗格,他只跟K说了短短几句便走了。但K一直停留在这空落落的过道上。文本中各种因素互相颠复并且对于同一事物的不同可能性的叙述交替出现,这就是后现代主义矛盾、交替的文学特征。

第四,情感的不确定。后现代主义不再试图去表现对世界的认识,既不像现实主义那样冷静地观察批判外部世界,也不像现代主义那样的去痛苦地感悟内心自我。它注重展示主体生存状况,从而使读者成为小说的主体,可以随意地解读,进行再创造。《城堡》通过大量的对话来叙述荒诞的故事,但这些对话没有掺杂任何的情感因素。卡夫卡总是以最平淡、冷静的笔调来讲故事,甚至任何情节转折的地方都是不动声色的。读者试图揣测卡夫卡对K与弗丽达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态度却无从得知,因为卡夫卡根本就没有介入自己的内心感受,他是以一种非常大胆、非常冷漠的态度在叙事。

卡夫卡创作中的不确定性与他自己身份的不确定性,以及他的思想、宗教、语言的不确定性是分不开的。卡夫卡是一个生活在布拉格的说德语的犹太人,在他生命的最后五年则因为帝国的崩溃而被划为捷克斯洛伐克国民。他没有什么一般的爱国情绪,更不是奥匈帝国的卫道士,但当斯拉夫文化取代了帝国时代的多元文化时,他又感到非常失落。“作为犹太人,他在基督徒中不是自己人;作为不入帮会的犹太人,他在犹太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说德语的人,他在捷克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波希米亚人,他也不完全属于奥地利人;作为劳工工伤保险公司的职员,他不完全属于

资产阶级;作为资产者的儿子,他又不完全属于劳动者;但他也不是公务员,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作家;而就作家来说,他也不是,因为他把精力常常花在家庭方面,但是在自己家里,他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卡夫卡的身份和归属的不确定性必然会影响和制约着他创作中的不确定性。

卡夫卡在评价毕加索的画时曾说过:“艺术是一面镜子,它有时像一个走得快的钟,走在前面。”《城堡》也是这样的一件艺术品:它在现代主义的巅峰时期预言了后现代主义的出现。

参考书目

【1】

【2】

【3】

【4】 叶廷芳,《卡夫卡全集》,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6.叶廷芳,《论卡夫卡》,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8.本雅明,《经验与贫乏》,王炳均译,百花文艺出版社,1999 杜威·佛克马,《后现代主义的诸种不可能性》,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

肖一为

篇3:德国新天鹅城堡

德国历史上的巴伐利亚王国有位国王名路德维希二世,他十八岁登基。这位长于深宫的国王在他登基后,并没掌握治国之道,他浪漫,热爱艺术,向往高山与峡谷。当他认识到自己仅仅是王国的代表,真正的权力掌握在巴伐利亚议会两院的手中。现实与矛盾更减弱了他对政务的兴趣。

路德维希二世偏爱宫殿与音乐。在他登基的五年后,及1869年开始按照他的意愿建造他的童话宫殿。他建了三座童话宫殿;新天鹅城堡、林德霍夫宫、希湖男士岛宫。

天性敏感善变的巴伐利亚国王在位时显然生活在浪漫的帝王之梦及现代的君主强权之间。他的众多城堡位处巴伐利亚高地之上,点缀于阿尔卑斯群山峻岭之间,无不弥散着一场未能实现的王权的梦境,古老悠长,超凡脱世。

新天鹅城堡从1869年动工,历时二十年,从建筑风格上说是三个宫殿中最壮观的一座城堡。建筑群中有很多的塔楼和尖顶,形成梦幻的,浪漫的中世纪宫殿风格。四周是深壑,远处是福格湖,和蜿蜒的阿尔卑斯山。新天鹅城堡内部装饰也极为豪华与奢侈。集中了西方建筑艺术与绘画艺术的精华。

路德维希二世亲自参与设计与建造的新天鹅城堡是他精心创作的一件艺术品。

描绘这座城堡的蓝图之初,路德维希二世根据四周的景致进行了详尽的考察和计算,甚至连四季的变化、天空山水草木的色调搭配都事先想好。有人形容道:“这样一座梦幻城堡,奇迹般地把每个季节的美都发挥到了极致,足以令人倾倒,用语言去描绘惟显多余,因为它根本不属于这个现实的世界。只要身临其境,你随手一抓,就是一把纯粹的诗意,绝无沾染半点烟火气。”

建造城堡要大量资金,国王到处借贷,债务不断攀升。内阁成员不能阻止国王消减开支,于是就联合皇家成员,让医生宣布国王精神失常,剥夺了他的权力。1886年6月13日莫名死于斯坦贝格湖,死因至今依然是个谜。

路德维希二世在新天鹅城堡里只住了172天,直到他去世,尚未全部完工。

路德维希二世,是位传奇国王,曾经王室让他娶茜茜公主的妹妹索菲公主,他逃婚了。一直到去世,孤身一人。人称他是位童话国王,因他一直生活在他的音乐,艺术和幻想中。作为王国的统治者,他是失败的。作为一个人,他为德国,为世界留下一份珍贵的遗产。

篇4:“海”边的“城堡”

一个文人的城堡,一片商品经济的汪洋大海。

自古以来,中国文人都在自觉扮演着社会规定的角色。他们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人生理想,然后围绕这样的人生理想,尊奉与此相适应的道德准则,前仆后继着,演出了难以数计的可歌可泣的活剧。不过若是以角色论,这一人生理想,岂不正是规定了他们的社会政治格局的人格化?于是,中国文人便同时被限定了以下的命运:一方面,他们的人生价值,只取决于他们在这个“大一统”的社会中的位置和作用;另一方面,这种位置和作用,主要又是以政治为基本的价值取向的。中国文人无论灵与肉、进与退,还是人格与道德、理想与环境间的冲突,都在这样的格局中展开,没有也没人需要留出多少回旋的余地。自“伏清白之志而死忠贞之节”的屈原以降,数千年来的志士仁人,大抵概莫能外。即使“独善其身”的高蹈隐逸者,也无不企慕着“兼济天下”的日子作为归宿。整个一部历史,“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华盖集》),鲁迅感慨中国“少有”的这种特立独行者,文人中更为鲜见。

简单说来,置身于社会这张巨大而细密的网内,中国文人最不能接受的,是无皮可附栖惶不定的局面。而不管文人事实上具有怎样的社会政治地位,对于政治,他们不仅有着仿佛与生俱来般的兴趣,而且还有着长久的训练、足够的应付能力和心理准备。或许可以这样说,在中国,再没有别的阶层,比文人更贴近政治的了。何止只是贴近,对许多文人来说,简直到了本能的投入和血肉般交融的程度。

这个城堡而今的慌乱,现在就可以理解了:一方面,全社会的转型,使文人又一次陷入了不知何处可依的惘然;而在另一方面,他们此刻面临着的,是自有文人以来从不曾出现过的局面,一个与政治无关因而在以往所有历史和圣贤中都找不到答案的局面。

当然也有对城内城外的一切始终无动于衷者。因为如果说自有文人以来,文人有权听凭自己的内心作出选择,那么,现在正是第一次。这城堡从来就听命于政治,在任何关头,面临任何问题,文人的回答无论是“是”还是“不”,命定了只能围绕政治作出取舍。而代价也一直不变,那就是颈上的那颗人头。现在可以听凭自己选择了,尽管也需要付出代价,那不过只是两个字:清贫。

现在比较清楚了,如果说,商品经济大潮第一次打破了因袭的社会政治格局,那么,这一代文人,就成了中国最后的传统文人。面对这样的情形,选择也已经有了三种。

一、毅然下海者。这一类人,在根本上是以对“文人”这一城堡的断然舍弃为前提的。他们中间,虽然也不乏有人发表“挣够了钱再回来”的宣言,但届时能不能脱身本来就是未定之数,至少需要到时候才能证明,所以现在可以略去不计。有趣的是,其中有的人当初进入这个城堡,也如同今天舍弃了它一样的轻易。考虑到那时这城堡本身就构成了名和利的诱惑,那么在今天诱惑转而为钱了,也不妨说,这些人只是回到了原来应该去的地方。当然,毅然下海者中更多的出自于使命感的鞭策。不管怎样,对毅然下海者,我们都抱以深切的敬意。

二、彷徨不定者。这一类人也许是文人中的多数。海里的风景永远诱惑着他们,然而他们是连鞋都害怕湿了的,更何况海里汹涌着铺天的浊浪;岸上的清贫已经包围了他们,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着他们越来越近的威胁,敦促他们去作迅速的逃离,但是,环顾四周,岸上毕竟是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却把他乡作故乡”的前景,又使意识到无可依傍的他们不寒而栗。不海不岸,不文不商的他们,便终日沉溺于何去何从的权衡,进退失度,左右支拙。

三、城堡的坚守者。他们所以成为文人,除了这是他们选择的职业外,更意味着是他们的生存方式。若是离开了写作,他们找不到还能属于自己的生命意义。假如这样的选择,在今天意味着无法逃避的清贫,那么,他们坦然地承担下来便是了。在这时候,他们发现得到了一种难得的自由:他们不再为任何社会的或者世俗的压力写作,他们可以听凭自己的灵魂自由飞翔,让心智得到充分的伸展。他们为此而深感庆幸:商品大潮冲决的是传统的社会政治格局,而把一种具有现代意味的前景提供给了他们,除了抓住这样的机缘,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同样作为中国的最后的文人,在漫长的几千年中,他们第一次使现代文人成为可能,也就是说,假如换过一个角度,他们将是中国最初的一批现代文人。

被商品经济的汪洋大海包围着的城堡,仍然喧哗着纷乱着。

你到底要什么?置身于城堡的每一个人都不妨问问自己。

什么都要是不可能的。万一呢?假如说万一还可能有这个“万一”,,也绝不会轮到文人。文人凭什么什么都要?你说?更实际的情形是,也许什么都不再给文人。

企图不付出代价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可能。为什么?不为什么,因为没有人能为你作出保证,不是不愿意,而是作出了也不过是空头支票,帮不了你什么。

商品经济的汪洋大海,其实并没有损害文人什么。它只是把一种局面迫近地摆在了大家面前,剩下来的事情,是文人自己来作出选择,同时就承担起随着选择而来的一切。

在这种情形前表现出来的任何情绪化,表明的只是文人那积习甚久的懦弱与神经质。

问题就那么简单。

历史不管不顾地朝前走着。它摧毁了传统意义上的文人,而把一种极富现代意义的前景贡献给了大家。

我们在这里说的,实际已不完全是文人。商品大潮席卷而过的地方,都可能孕育出崭新的生命。而一旦社会完成了它的转型,尘埃落定之际,在中华大地上,归位了的众神将以全新的面目欣然相会。

篇5:《城堡》读后感

《城堡》读后感1

寒假忙碌而短暂,抽不出大把的时间读完自己喜爱的书籍,于是不得已选择了速食且可爱的绘本。我一直以为绘本只是美丽的彩页诉说出的千篇一律的童话故事,但这本《阿狸梦之城堡》显然不一样。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书的封腰上会注明这是一本温暖成人的童话。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只有着可爱大脑袋的红色狐狸,名字叫阿狸。也许你很熟悉他,每天在QQ上看到他可爱搞怪的样子,莞尔一笑。但是如果你真正去读阿狸的故事,试着去了解这个内心充满纯真的阿狸,你会知道他的存在是有多珍贵。

书中我最爱的故事叫《妈妈》,我总是避免看有关亲情的题材,更何况这是一个有关死亡的故事。死亡是一个太过悲伤的主题,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众多的故事里,我都很难去面对。忐忑的看完,甚至早早在旁边准备好纸巾,准备大哭一场,但翻完只有止不住的感动和发红的眼角。我们其实真的可以用另一种角度去看待死亡,不是那么灰暗和伤感。我喜爱阿狸妈妈诠释的版本,甚至是略带崇敬地在午夜回想她说过的话:世界上睡得再久的午觉,也能等到醒来的时候。再长的旅行,也能等到终点到达的时候。再冷的冬天,也能等到过去的时候。再嘈杂的世界也能等到安静的时候,可是,只有死亡却是越等越远……但是,就算我不在了,你还是会感觉到我在安静地陪伴着你。当你在后花园的时候,我从厨房的窗户安静地看着你。当你在厨房的时候,我在卧室为你打着毛衣。当你在卧室的时候,我在客厅看着报纸……你看不到我,我却未曾远离过你。”

合上书本时候恍然大悟,死亡也许只是肉体的消亡,失去触手可及的温暖手掌,失去转身可以对上的关爱目光,失去欢乐悲伤时一个安心的拥抱,但我相信爱从未消失。我们只是在不同的时空互相关心着彼此,虽然不见面,但是我知道你在那里,从来都没有离开。这样的理解宽慰了我,即使心底有个角落理智的大喊,这是不可能的,但比起逝去的亲人会变成星星守护着我的版本,我更钟爱阿狸的,至少彼此的距离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不是么?

当我们在浮世中一日日变得精明、世故,斤斤计较着周遭的一切,艰难挣扎过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一些温暖在我们的心中逐渐凋零?我们变得尖锐敏感,带着怀疑的眼神看待别人的示好,有时候甚至对家人都失去互相温暖的耐心。如果你的生活真的已经变成这样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看看阿狸,看看他带给我们的这些剔透而明亮的童话。

《城堡》读后感2

《城堡》无疑是个巨大的隐喻,它到底象征着什么,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说,城堡中层峦叠嶂般臃肿的部门和机构,官员和秘书是映射当时官僚机制的陈腐和颓败,是时代的缩影和讽刺,有人说,“走得越近,反而越看不清”的城堡是每个人理想的化身,是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即的终极目标的实现,也有人猜测,那是犹太人的耶路撒冷,是流浪无根的犹太民族心中的圣地,是作为犹太后裔的卡夫卡一辈子想去看一眼却中没完成的旅途。而终究谁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是作者的本意,哪些又是或许根本就是背离原意的曲解和附会?

我们同k一起,走在这“永远没有人影的大街上”,冷眼观望着这个冷漠的村子,孤独地坚守着唯一的,又或许是根本没有的希望,沦落在社会的底层,逐渐看透属于这里的真相。或许生活就是这样的扭曲,只是沉浸在里面的我们从不曾察觉,从不曾拒绝罢了。村民们对城堡盲目崇拜,女人们即使沦为城堡官员的情妇也认为是无限的光荣,有无限的尊严;他们遵守着严苛的条条框框,每个人按照既定的观念生活,若是有人违背一点,即使像是阿玛利亚那样拒绝城堡官员的侮辱,不论原来是多么受人尊敬的家庭,也会立即受到背弃的惩罚;在堆积如山的公文档案里,腐朽的官僚有忙不完的活儿,表面上无边的疲劳实际却“倒是破坏不了的休息,破坏不了的安宁”。我们和k一样,吃惊地看着这一切,(.)迫切的想寻找一个出路,可惜的是,卡夫卡并没有给我们答案,一部未完成的小说,仿佛永远定格在了进行时,一个无解的谜,让世界来猜。

被一切障碍粉碎的卡夫卡,有人读出了他的悲观和绝望。像k的那种无论怎样努力仍旧在命运面前不堪一击的无奈和悲壮,让人想起希腊的那些伟大的悲剧英雄,而不同的是,英雄们高昂着头颅走向死亡,而更多像k这样的小人物,却在长年累月的孤独与挣扎中消磨一生。卡夫卡敏感地感受到这一点,犀利地写出人的脆弱和无助,写出那无处不在的巨大无名的外在力量是如何将一个幼稚的梦碾碎,是如何在人的心里烙上“明知道自己的前途只会是不断的失望,还得一个接一个的把它们都吞下去” 的世故、 “谁不服从他,谁就要吃苦头”的惧怕的印记

《城堡》读后感3

在电影第七封印中,骑士布洛克说:“我会记住这一刻,这祥和的黄昏…还有野草莓和牛奶,你在暮色中的脸庞…米克尔的睡姿,约瑟夫弹着鲁特琴。我会竭力记住我们说的每句话。我会小心地珍藏这段记忆,就像捧着满满一碗牛奶一般小心。这会是我生命中闪光的一刻…”

在《哈尔的移动城堡》中,霍尔说:“我已经逃够了……因为身边有了非保守不可的人,就是你……”。

你看,生命中最美好的都是朴实而平淡的东西。美丽的黄昏,美味的草莓和牛奶,暮色中友人的脸庞,恬美的睡姿,淡然的音乐,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我们的生命必须由世俗的东西所支持,然后世俗之外的东西让我们了解生命的美好。这其实就是全部的生活。

苏菲也是如此。当变成老年人以后,她说:“人老了以后,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于是她变得豁达起来,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即使去追寻世俗之外的东西也不会有人责怪。于是她再次见到霍尔,甘愿为他做清洁工,并且终于知道真正使自己快乐的生活在哪里。

只要用乐观与豁达的心态去对待,恶魔们也并非都是面目狰狞的。卡西法是可爱的火之魔,荒地魔女是调皮但不恶毒的老奶奶。他们是平淡生活的调味剂。所以,我们的所遭遇的小挫折,被误解,不友好,都不是我们原来所想像的那么可怕。

我们之所以还存在,其实都是为了追寻在心中为自己所定义的“秘密花园”——就像霍尔带苏菲一起去看的秘密花园一样。然而,那个地方似乎是很飘渺,有时我们觉得自己永远也找不到了;有时她出现了,我们又发现自己没有力量去保护她的存在。于是我们选择跟恶魔订下契约:把心与恶魔的力量作交换。而“心”,就是“真善美”。

苏菲发现了卡西法与霍尔的契约的秘密,帮霍尔找回了心脏,卡西法也得以解放;稻草人得到心上人的亲吻,从诅咒中解脱出去,原来是邻国的王子;但是卡西法最后还是选择跟霍尔和苏菲生活在一起,英俊的王子也要回来看望他们。

因为无论身份和地位,对于幸福和快乐的向往,大家都是一样的。

《城堡》读后感4

前几天,我读完了一本书——《淘气包马小跳系列之巨人的城堡》,在书中,作者杨红樱阿姨用朴实的笔触勾勒出了一个活泼天真、勇敢无畏的孩子的形象,他就是马小跳。

而《巨人的城堡》主要讲述的就是四年级的小男生马小跳和他的几个好哥们——唐飞、毛超、张达在一座汽车城后面发现了一个“巨人”,他的名字叫做阿空。阿空的身高比常人高很多,因此,他不论身在何处都要受到那些城里人异样的眼光,这使他感到十分痛苦。因此,他在汽车城找了一份推销的工作,每天只工作一个小时,然后就钻进他自己的那座封闭式的房车里面,吃住和睡觉都不出门。后来,马小跳他们几个用自己纯真无邪的爱与善意感动了阿空这个巨人,让他勇敢地走出来,摧毁了自己内心的那座孤寂的城堡。

读完本书,我的心情感到很复杂,既有对马小跳这个淘气包的羡慕与敬佩,又有对巨人阿空的同情。可是,我的内心告诉我,巨人阿空是不需要我们这些人假惺惺的怜悯的,他真正需要的是朋友,是关爱,是呵护。正是因为有了马小跳这样有情有义的真正的朋友,巨人阿空心里的那座屏障得以打破。

可是,这道屏障——这道防备的屏障不正是我们强加到阿空身上的吗?就像对待那些残疾人一样,我们总是习惯性用一种同情的、怜悯的目光去注视他们,其实,恰恰就是我们这自以为是善意的目光,才使更多像阿空一样的“巨人”紧紧地封闭了自己的心门。其实,巨人阿空就代表着在当今社会和我们不一样的那些人,他们有可能是不幸的残疾人,也有可能是建立了功勋而被人们嫉妒的“巨人”,也有可能是悲哀的乞讨者;而那座城堡就是他们对我们紧紧关闭的心窗。可以想象,一个人连心灵的门都关闭了,那么他今后的生活不论多么幸福都不再有阳光能照到他们的身上。而这些,就是因为我们——我们这些自以为很了不起很神圣的人对他们一而再的歧视和悲悯造成的。

可是万幸的是在我们这个缺乏爱的世界上还有马小跳这样一种人,他们才不会世俗地带着异样的目光去注视对方,在他们的心中,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互相的,不论对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有享受生活和结交朋友的权利。

我想,这也正是我们当今社会中的人们需要好好思考的问题:为什么连几个小孩子都能够打破的城堡,成人却没有能力和信心去打破它?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都习惯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事物,而忘记了事物本质的美好。

想到这儿,我感到深深的悲哀……

《城堡》读后感5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曾拥有过一座尘封多年的“城堡”。读毕郝景芳的《城堡》,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人把这座城堡单纯地当作小女生心目中的幻想,批评其语言和思想太过幼稚,而我并不能苟同。是的,我承认,这部短篇小说无论从题材还是内容来说,都不如《北京折叠》成熟老练,也没有那般深刻。但是,这篇小说,它确确实实打动了我,让我产生了灵魂深处的共鸣。

冰淇淋城堡,已经融化成一片汪洋,再也找不回来了。是啊,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可是,最后我还是不舍得离开,守着它,三天三夜,或者更久,直到它变成幻想,直到我承认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遥远而漫长的梦。

这个冰淇淋城堡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有人的城堡是坚硬的温暖的能够陪伴他一生的曲奇,我的城堡却是柔软的冰冷的终有一天会化作糖水的冰淇淋?为什么有人能够用他珍爱的水果将我的冰淇淋装点成我喜欢的样子,可那个人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我心爱的城堡美景?某一天,有人会打破我的安宁,驾驶着高大的飞行器造访我的小天地,我甚至把门窗都换成他喜爱的样子,等待着他,努力改变自己,只为我的小城堡有朝一日能够容纳他高贵的飞机。可是,最终却是他,残忍地揭开我孤独的面具,并让我的冰淇淋城堡,永远永远地消失在遥不可及的记忆里。

这一切,难道只是一位少女的无厘头幻想?当然不是。这是人生啊,这是赤裸裸的现实。

童年时期的拼图已经不够完整,画出公主与白马王子的彩铅也已经被岁月磨平,我们试着放下,我们学会遗忘,我们开始回忆,终于化作嘴角边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它们都过去了,我们与现实妥协了。

经历过城堡崩塌的人,不忍心告诉那个依旧生活在大城堡里的小女孩,城堡融化后会变成泪水,城堡倒了,这个世界就干涸了,梦就该结束了。也许梦的彼岸更加美好,毕竟真实与残酷总是相对的,一直生活在糖果外衣里的人难道比直面世界黑暗的人幸福吗?或许你会和我谈初心,可万事万物没有永恒不变的,若说有,也就是一直在变这句真理。至于这变化有没有规律,不是生活在规律之中的人们所能彻底了解的。就算你不改变,世界也会改变,而记忆中那座完美的大城堡,总有一天,会到达另一位痴心寻找着它的小伙伴手里。

我衷心希望你的夜里,还会出现那座城堡的身影。无论你是带着笑熟睡,还是流着泪梦醒。

《城堡》读后感6

《哈尔的移动城堡》这本书是著名日本动漫大师宫崎骏的作品,我从小就喜欢看动画片,尤其是宫崎骏的,他的画面色彩丰富,故事主题鲜明,倡导环保绿色,热爱大自然,我更喜欢里面主人翁的形象,栩栩如生。

这本书讲述的是,有一家很有名的帽子店,一位美丽年轻的姑娘,她叫苏菲,苏菲每天都在做帽子,很认真,顾客很喜欢她做的帽子。可是,有一天,她外出时,有一位坏人一直跟踪她,正在她害怕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位帅气的年轻人,他是一位魔法师,魔法师对她说:“我拉着你,你往前走,别怕,不要回头。”最后,坏人还是现原形了,原来是污染恶魔,这时魔法师忽然拉着姑娘飞了起来,并对他说:“别紧张,只是飞起来了,你就跟平常散步一样,只是像走在了被玻璃铺贴的空中地板上,”苏菲点了点头,就这样魔法师把她安全的送到了帽子店。

她一进门,有一位女巫正坐在客厅里,说她家的帽子很俗气,苏菲生气的说,“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来试图赶走她,这时女巫瞬间使用魔法把苏菲变成了老太婆,女巫大笑着扬长而去。女巫走后,她赶快照了照镜子,发现她变得又老又丑,把她吓坏了,但她没有大哭,只是在房间里边走边说:“一定要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第二天,她要出门了,对自己说:“老太婆,你的身体挺好的,要保持对生活有信心呀”。就这样,她每天都保持有信心的生活着,后来,她在野外遇到了一个可以移动的城堡,这个城堡有腿,自已会走路,边走路边捡人类仍的垃圾,苏菲觉得好神奇,她怀着好奇的心情来到城堡门口,并走了进去,发现救她的那个魔法师就住在这里,魔法师的名字叫哈儿,哈儿告诉她,要想变回原来年轻是的样子,一定要保持有信心的良好心态。哈儿每天为了人类的和平,利用自已已学过的魔法去打仗,最后哈儿把苏菲带到一个他理想中的世外桃源,那里没有战争,没有邪恶,更没有污染,只有人类的友善与和平。苏菲由于每天都有信心的生活,而变得越来越年轻,回到了她原来的样子,与哈儿一起重新修建他们新的可以在天上飞的移动城堡。

通过这本书,我觉得人对无论什么条件下的生活要充满信心,这样才能保持永远年轻,人类要爱护自然,保卫和平,相处友善,地球才能年轻并充满活力。

《城堡》读后感7

一开始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很羡慕作者能有那样学识丰富、精通天文数理和富有冒险家的精神的父母,和那样的流浪生活,想想多浪漫呀,好像旅人一样,这里待几个月,那里待几个月,每次看的都是不同风景、不同的风俗民情,好不有趣。其中尤其是作者爸妈的观点,我觉得很有趣。

有一回圣诞夜里,没有精美包装的礼物,爸爸让孩子们选一颗星星做礼物并说:“再过几年,当这些小孩收到的那些垃圾坏掉了,或被他们遗忘了以后,你们还拥有自己的星星呢。”是呀,那些礼物终究会被丢弃、遗落,但星星不会,她可以陪伴你好多个圣诞夜。

但后来发现事情不是都如想象中的美好,浪漫的冒险突然变质了。到处流浪的生活结束了,就这样一直生活在威尔奇─一个曾经繁荣过的小镇,但因五零年代经济遭到重创后,便一厥不振。

因为没有钱买食物,他们捡起其他同学扔到垃圾桶里的食物,他们便靠着这些别人不要的食物他们逐渐长大成人;因为生活在垃圾堆里,他们被别人欺负,但是他们却又勇敢的用各种巧妙的方法对欺负他们的人进行报复;因为父母都不愿意好好工作,他们却面对政府官员提出要让他们去儿童福利机构以拥有更好生活时,却想要生活在一起而坚决拒绝政府的好意??

当他们面对困难时,他们从没有放弃,他们向着自己的目标——纽约,不断的努力着。即使第一次为了能去纽约所存的钱财全部被父亲拿去喝酒,他们也没有放弃,继续着第二次的为纽约之行而努力存款着。

说起“玻璃城堡”,我最先想到的.还是电视剧《浪漫满屋》中那个爱的小屋。它建在海边,下面一层好像都是用玻璃筑成的,能够十分充分的感受到明亮,享受到阳光。

《玻璃城堡》中讲述了作者鲜为人知,与众不同的家庭背景,这与我的想象有些出入,因为我觉得这本书的名字很奇幻,应该是一些想象的内容。

初读《玻璃城堡》,会觉得有些可笑,总是马不停蹄的搬家、穿越沙漠,是一件多么耗力而又无趣的事,可仔细品味之后,却感受到能够与家人经历这么多的惊心动魄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我喜欢这本书,因为“这本书既有趣又悲伤;既曲折离奇又充满温情”,而更重要的是,我喜欢那种与家人在一起翻山越岭,小打小闹却充满爱的感觉。

《城堡》读后感8

终于读完《数字城堡》,我最大的阅读感受是,我好像重读了一遍《达芬奇密码》,只不过这次不是在中世纪漫游,而是进入了高科技密码社会。从2字节到128字节,在我眼前漂浮,令我眼花缭乱。

这本书是由美国著名小说家丹布朗写的同时也是他的处女成名作。丹布朗是连续十周排名《纽约时报》畅销书榜首、全球销量超过800万册的《达芬奇密码》作者。他还创作了《天使与魔鬼》、《圈套》等小说。

本书的灵感据说来自于一个真实的事件丹布朗大学毕业以后,一直在菲利普埃克塞特学院当英语老师。一天,联邦特工突然来到学院,调查两个学生,原因是他们在私人的电子邮件里说,克林顿总统说谎,应该受到枪击。这一事件让丹布朗深受震动,他感到生活中到处都有无形的眼睛在监视着我们,而谁又来监视那些监视者呢?他开始关注这方面的各种信息,逐渐的,一个完整的故事框架在他心中酝酿成熟。

本书讲述了美国国安局(NSA)(一个非常神秘,且权力很大的机构),制造了一台“万能解密机”——可以在3小时内解任何密码,并以此拦截E-mail,解密码而阻止了数起恐怖事件发生。NSA前设计师远诚友加对监视公民表示抗议,推出“数字城堡”,他声称这是一种无法解的密码——循环算法(即解密机到已找到答案却不知道这是答案)。他表示如果不将“万能解密机”公之于众,就会将此算法在往上公开。国安局首席密码破译员苏珊弗莱切与语言学家戴维贝克被卷入这一事件中,而远诚友加又意外死亡……记载密码的戒指被偷;副局长的电脑里不断收到***已干掉的消息;一心想得到“数字城堡”的企业老板竟是远诚友加的父亲;资料库过滤器被“攻”破,黑客涌入其中;而“数字城堡”竟又是一个“罪魁祸首”——变异串(一种病毒)。

我认为它是个非常奇怪的组合,它是一个相当成功的惊险故事。扣人心弦的情节,简洁明快的叙述,一波接一波的高潮迭起,悬念不断,把我牢牢地吸引住的,直到读完最后一页为止,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其实还不止这样,在阅读过程中,我觉得小说里执行不同任务的人物就像许多不同的队伍,沿着不同的路线,向着同一个地点争相竞发。每一支队伍都挖掘出一部分的真相。只有所有的队伍所搜集的各方面资料会在一起,整个事件的全部真相才会大白。而那时,所有人必须合力对付他们所遇到的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一个挑战。

直到现在,我的心还久久沉浸于其中,让我感受到了真正的阅读快感。

《城堡》读后感9

暑假的课外阅读是必不可免的,我最近读了一本由法国作家马塞尔·帕尼奥尔写的一篇童年回忆录,追忆了他童年的美好生活。

马塞尔·帕尼奥尔 是法国小说家、剧作家,法兰西学院院士。他在电影上的成就受到电影大师罗塞里尼等人的推崇。帕尼奥尔擅长描写法国南方的风土人情,尤其是普罗旺斯的诗情画意和对家庭的眷念之情。六十岁后发表的总题为“童年回忆录”的自传体小说,以幽默逗趣的笔调叙述小马塞尔的童年生活和少年时光,为他赢得文学上的巨大声誉。出版后好评如潮,成为法国教育部的学生必读书。

它主要写了作者在放暑假期间,跟着父亲来到普罗旺斯并与父亲在那里狩猎。故事就从狩猎开始展开的。在他于父亲狩猎的过程中他偶然认识了一个狩猎的高手——力力。力力拥有者一头褐色的头发,普罗旺斯人的窄脸,黑黑的眼睛给人一种英勇、有力的感觉,这与他的名字正是相呼应。于力力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是有趣的,他们一同捉“花羊皮”——蚂蚁的一种种类,用蚂蚁去做诱饵然后去猎那些野兔、野鹊,真是又过瘾又刺激。

离开学还有几天父亲便让小马塞尔返回学校,可他觉得就这样回去是很可惜的。他便冒出一个想做“隐士”的念头,他和力力秘密策划了一个计划:到上里去探险几天。他认为自己拥有了好的捕猎本领想去闯一闯,于是他在一个晚上留书出走了,他在书信中些到:学习方面的,现在也用不上了,因为我放弃了。你可以感到骄傲,因为当隐士需要勇气,勇气我是有的。我拿上了需要的一切。现实总是残酷的,在他与力力待在山上的几个小时里就因为缺水的问题而导致他们的这个探险在开始中结束。他们肯定是叹息声连连,也很“愧对”这次的探险。幸运的是,他们沮丧回到家时父母还没发现他们的出走。探险失败了,小马塞尔只好跟随父亲回到学校毫无兴致继续学习,也与力力有书信来往……

篇6:《城堡》读后感

当仔细品读一部作品后,相信大家都增长了不少见闻,此时需要认真思考读后感如何写了哦。那么我们该怎么去写读后感呢?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城堡》读后感,欢迎大家分享。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故事,简单到用一句话就可以整得来概括。一个外乡来的土地测量员竭力想取得认可,实施工作,却一直被阻挠,荒废着时间和精力,一切的努力都化为徒劳。故事来来回回就讲述着他是怎样想尽一切办法和手段想与城堡取得联系,却又一次又一次以失败告终,村子里的人是多么麻木又无聊,畏惧和崇拜着城堡里的一切,卑微地生活着,他们又是如何冷漠地对待k这个外乡人,在这里,他没有身份,没有立足之地,或许他是被一纸空文骗过来荒度一生的吧,他是城堡的可怜的受害者之一。

而这又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故事。复杂到有无数可能的内涵可以被诠释,被后人反复咀嚼和玩味。《城堡》无疑是个巨大的隐喻,它到底象征着什么,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说,城堡中层峦叠嶂般臃肿的部门和机构,官员和秘书是映射当时官僚机制的陈腐和颓败,是时代的缩影和讽刺,有人说,“走得越近,反而越看不清”的城堡是每个人理想的化身,是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即的终极目标的实现,也有人猜测,那是犹太人的耶路撒冷,是流浪无根的犹太民族心中的圣地,是作为犹太后裔的卡夫卡一辈子想去看一眼却中没完成的旅途。而终究谁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是作者的本意,哪些又是或许根本就是背离原意的曲解和附会?

我们同k一起,走在这“永远没有人影的大街上”,冷眼观望着这个冷漠的村子,孤独地坚守着唯一的,又或许是根本没有的希望,沦落在社会的底层,逐渐看透属于这里的真相。或许生活就是这样的扭曲,只是沉浸在里面的我们从不曾察觉,从不曾拒绝罢了。村民们对城堡盲目崇拜,女人们即使沦为城堡官员的情妇也认为是无限的光荣,有无限的尊严;他们遵守着严苛的条条框框,每个人按照既定的观念生活,若是有人违背一点,即使像是阿玛利亚那样拒绝城堡官员的侮辱,不论原来是多么受人尊敬的家庭,也会立即受到背弃的惩罚;在堆积如山的公文档案里,腐朽的官僚有忙不完的活儿,表面上无边的疲劳实际却“倒是破坏不了的休息,破坏不了的安宁”。我们和k一样,吃惊地看着这一切,迫切的想寻找一个出路,可惜的是,卡夫卡并没有给我们答案,一部未完成的小说,仿佛永远定格在了进行时,一个无解的谜,让世界来猜。

被一切障碍粉碎的卡夫卡,有人读出了他的悲观和绝望。像k的那种无论怎样努力仍旧在命运面前不堪一击的无奈和悲壮,让人想起希腊的那些伟大的悲剧英雄,而不同的是,英雄们高昂着头颅走向死亡,而更多像k这样的小人物,却在长年累月的孤独与挣扎中消磨一生。卡夫卡敏感地感受到这一点,犀利地写出人的脆弱和无助,写出那无处不在的巨大无名的外在力量是如何将一个幼稚的梦碾碎,是如何在人的心里烙上“明知道自己的前途只会是不断的失望,还得一个接一个的把它们都吞下去” 的世故、“谁不服从他,谁就要吃苦头”的惧怕的印记,还有的,是对抗权威,或者说,对抗霸权的人所要面临的深深的孤立感,让人心惊——“似乎那些人都跟他断绝了一切关系……现在他可以在这儿爱等多久就等多久,赢得了任何人从来没有赢得的自由,似乎没有人敢碰他一下,也没有人敢撵他走,连跟他讲一句话也不敢,没有任何事情比这种自由、这种等待,这种不可侵犯的特权更无聊,更失望的`了。”对,我们焦灼、我们挣扎、我们失败、我们无奈,我们就是要做最后的困兽的斗,不白白的让自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白白的对自己的命运袖手旁观,我们是不够强,没有足够的力量选择自己想要的,但我们依然可以拒绝,拒绝而不是忍受,行动而不是等待,希望而不是绝望,才是人的一生中应该做的事。我读出了卡夫卡的无奈和痛苦,而他给我更多的感触,是那种孩子般的天真无畏,连同不顾一切的叛逆执拗,还有勇往直前的深深浅浅的脚印。卡夫卡留给我的形象,是在冰天雪地里孤独地向远处行进的小小背影,而不是瑟缩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懦夫。他内向,却并不软弱,他惧怕,却并不屈服。“不管路多么难走,甚至不管自己能走回家去的希望是多么渺茫,他也绝不停止前进。”

他并不乐观,也不悲观,只是为了一件自认为有合理的事一味的奔波着。即使身边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相信他,没有一个人认为他会达成所愿,一个外乡人或许永远不懂其中的机关和奥妙,但他依旧怀揣着“最后的,微小的,正在消失的,对了,实际上也看不见的希望”奋自努力着。书中,他就明确的说过“干嘛我要对这种捉弄或是官方的忽发奇想屈服呢?”,他对弗丽达说“难道你忘记了一个人应该努力往上爬,特别是在他处于底层的时候?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利用一切可能给他带来希望的机会吗?”我想,他并不是不知道这城堡的木然与森严,而是不想对停滞的生活无动于衷。他在某种程度上,像巴纳巴斯一家一样,做了一个似乎是错误的正确选择,却像触犯了某项不知名的条例,被人群孤立,被迫承担着痛苦与轻蔑,便用尽一切办法来赎罪,来挽回,来争取尊重,并用这些来作为生活的全部意义,全部勇气。作者借奥尔珈之口说出一切的无谓的努力的原因——“可能会有障碍,疑虑和失望,但是这只意味着你所获得的一切都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的,也意味着你必须为每一个细小的事情奋斗。”

不管这奋斗最终有没有用,对一切若是撒手不管却一定是坐以待毙的。不用谁来判决,无边的自由和孤独也会蚕食掉人最后一点生的活力,不用争取的人生,像枯槁一样沉闷呆板。只有矛盾与冲突,争执与对立,痛苦与悲哀才是人永远的前进的动力。这才是一切的真理,一切的源头。

k对弗丽达的爱或许就是这样消失的吧。原本想靠弗丽达与克拉姆的关系与城堡取得联系的他,一旦发现弗丽达不能为他铺建桥梁,反而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时,作者不得不产生了这样的感叹“她的不可思议的诱惑力是因为她亲近了克拉姆才有的,而吸引k的又是这种诱惑力,可现在她在他的怀抱里枯萎了。”在她身上没有了昔日的骄傲,没有了昔日在她身上给予的希望,昔日问题的解脱成了一个新的问题。她沦为一个普通的伴侣,无奈的平淡的苦日子,日益冷淡的爱,最终迫使弗丽达与他手下的一个讨厌的助手日久生情,弃k而去了。

感情充满了变数,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命运更是变幻莫测。城堡还有那些属于城堡的无数的公文——这个高高在上而又乌烟瘴气的地方,这些决定一切而又可能一无所用的纸片,或许也是这无常的命运中的一个侧影,让人惧怕,让人敬仰,让人挤破头皮想进去,想弄明白,而其实可能就是不过如此的不可企及的远方和彼岸,它们可能是任何一种白日梦,任何一种迷途或向往。“它们的价值在不断变化,它们引起的反应,也是无穷无尽。”而卡夫卡自己也是在无数矛盾的价值变化和其无穷无尽反应中的一个佐证——他是失败者,但他成功了。

篇7:《城堡》读后感

《城堡》是卡夫卡的最后一部长篇,写于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城堡》是一部带有鲜明的卡夫卡风格的作品,然而遗憾的是,这部小说没有写完,卡夫卡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读的时候可以感受到K的绝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为了进入城堡,费尽周折,充分地感受了世态炎凉,然而还是没能进去。但是,这本书的价值不仅在于感受那种困境,而更在于获得一种心灵的洗涤,一种沉静的状态。

故事中,迷雾笼罩下的城堡,城堡下的村落,种种离奇的事情,都能感觉道一种怪诞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神秘莫测。每一个人的思想、行为都好像隐藏在黑暗里,只露出冰山一角。在这样的环境中,K被恐惧与孤独包围,似乎并不是奇怪的事情。无所不在的迷茫、恐惧,K却还一直在坚持着,不论遇到什么阻碍。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好像对K十分防备,似乎K是个“怪物“一般。村子里的人对克拉姆――这个左右着K能不能进入城堡的人,却好像生来就心怀畏惧,对于克拉姆的话,都十分服从。然而,从始至终,克拉姆都没有真的出现,他一直存在于别人的话语里,他的形象甚至都是不确定的。

村里的人和城堡里的人,都不能理解为什么K的种种行为,觉得K的思想简直不可理喻。所以,K得不到周围人的支持,只好孤军奋战。

后来,K为了进入城堡,尽力地按照城堡的指示去做,他没有任何自由的选择,必须努力抓住一切与城堡发生联系的可能性,比如搬到学校,接受并不乐意的工作。

所以,K是自相矛盾的,进也不行,退也不愿。

卡夫卡写的东西总是很荒诞,甚至说,挺难懂的。但是,仔细想想,何尝不是现实?

而且,真事得可怕。

篇8:古斯特城堡

等我从新奥尔良旅行回来, 河边的公寓已经被淹过了。两天前, 我从报纸上看到暴雨的消息, 说穿城而过的河流像一锅煮沸的水, 一夜之间溢出了河床。报纸上没说, 住在河边的人一觉醒来发现大水漫到床头, 鞋子被一群小鱼推着满屋子跑。据说这是该城一百年来最大的一场水。校方帮我租的公寓半截在水里, 当然现在水已经下去了, 房间里留下一层厚厚的淤泥和几条没来及撤退的死鱼, 墙上至今还爬着蜗牛。他们把我的行李转移到艺术中心, 一回来就让我去拿, 同时商量接下来的住处问题。

因为大水毁坏的房屋很多, 整个城市的出租房突然紧俏起来。我回来得迟, 学校说, 挑选的余地已经不大了。根本不是余地不大, 就没有余地, 像样的房子全被租完了, 只在30街有两家住户愿意分出一间给我。一户是正儿八经人家, 家里就一个老头, 户主;一户本来就是出租房, 一楼的租户刚搬走, 二楼住着一个缅甸来的四口之家。工作人员和一个教授朋友开车带我去看, 先进了缅甸人租住的那栋, 因为房子靠路边。

两分钟后出来, 我说:“另一家吧。”

他们说:“要不看看那家再决定?”

“不必了。”我说, 往十米外的那栋房子看时, 先看见旁边的一个石头城堡, 四四方方, 在一角伸出一个棱锥形尖角。米黄色的石头正在发黑, 越发显得古老。“回去拿行李吧。”

教授朋友问:“靠着古斯特城堡你不怕?”

我笑笑。“怕什么?多好看的一堆石头。”

教授说:“好吧。”

一个小时后, 我拎着两个箱子进了30街266号。美国老头站在门口乐呵呵地迎接我, 说, 啊作家, 欢迎欢迎。我一下子没听懂, 但在那个语境里瞬间我就明白了。他的发音有点怪。他叫约翰, 约翰·安格尔, 很高兴能够和我一起生活。他的发音的确有点怪, 喉咙里一定装了面哈哈镜, 声音经过的时候必须变一下形才能出来。约翰六十岁, 或者更大, 这要取决于他的头发、胡子和皱纹是否说了实情。头发灰白, 占了脸部一大半面积的络腮胡子却全白了, 所以整个人显得很慈样;皱纹很多, 这个年龄的美国男人皱纹都很多, 可能是整天笑的缘故, 他们为什么总能那么乐观呢?

老约翰把我带到二楼, 放下行李后为我一一指点家具和日常生活设施。还有狗, 一条金毛犬, 浑身金色的长毛, 大得像只马驹子, 三岁半。这是他的命根子, 他给它取了个美国前总统的名字, 小布什, 原因是他不喜欢这位总统。真要命, 我的听力本来就赖赖巴巴, 偏赶上他这口齿不清的房东, 我只好一遍遍地请他重复。为此我感到不好意思。他也有些尴尬, 这辈子他都是这么说话的。我相信即使这里的美国人也未必全能听懂他的发音, 因为大学里的工作人员先前就跟我说过, 房东说话有点绕。她土生土长在这里, 我当时以为她说的“绕’是指抓不住重点, 原来彼绕非此绕。

站在窗口可以看见城堡, 多么漂亮的石头。无数块发黑的石头攘在一起, 雄壮威严, 历史的质感就出来了。我猜它有两百年。我问约翰, 谁有这么好的福气住在城堡里?

“你说鬼堡?现在没人住。”

“鬼堡?”

“对不起, 是古斯特城堡。”他把“古斯特”的字母一个个拼出来。“城堡过去的主人姓古斯特。”

哦。他把“古斯特”的音发得更像鬼和幽灵的发音“够斯特”。“为什么现在没人住了?

古斯特家族的人呢?”

“捐给市政府了。老古斯特的重孙子去了法国。”

这两句话他说了很长时间, 每一个关键词至少重复两遍。要么一个个字母拼给我听, 要么提前调整好舌头的位置, 把被喉咙变形过的声音再变回来。这个一米七的小个子老头, 两句话说得一头的汗。

三个月前我受邀来到这座城市, 在坐落于该市的一所大学做驻校作家, 为期半年。他们给我在河边租了一间公寓, 枕河而居, 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可以看见河水日夜流淌, 平缓得如同一条宽阔的淡绿色绸缎无始无终。除了偶尔与文学系的教授和学生交流, 所有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的, 可以读书、写作、交朋友, 或者旅行。我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路上, 坐灰狗从南走到北, 从东走到西, 我想一点点横穿美国。从新奥尔良回来是为了写一个新东西, 坐在灰狗上, 一路上头脑里还在响着爵士乐, 回来却赶上了搬家。搬家倒无所谓, 可惜了河边的好风景, 每天我至少能看见四十只水鸟在河上翻飞, 看见二十只松鼠从草坪里钻出来爬到树上, 看见八十个人从跨河的钢铁桥上经过。顶多八十个人, 这个城市没那么大。

不过现在也挺好, 离开河流看见城堡, 那感觉是由自然转而人文, 都可以修养身心。所以当天晚饭后我就去了城堡散步。

天还没有黑尽, 古斯特城堡在傍晚灰红色的光线里颇见神秘。30街处在高地上, 城堡在更高的高地上, 自成一个世界;周围是一片十亩左右的绿草地;草地中间有个很小的人工池塘, 池塘上有座石头拱桥;草地边缘围了铁栅栏, 看上去就是一座开放式的小公园。这是饭后散步的好时间, 但城堡附近没一个人。汽车从铁栅栏边开过, 遣狗的美国人牵着宠物与城堡擦肩而过, 我独享整座城堡。

在石桥边有块黑色大理石, 市政府二零零一年立, 上面刻了此堡的来历:一/l/l零年大商人伊恩·古斯特先生自苏格兰移民至此。他无比喜欢苏格兰的一处古堡, 遂于一/111一年重返苏格兰买下该古堡, 给每块石头和木料编上号, 拆掉, 海运至此, 再按相同的结构和设计重建, 一/又/又四年落成, 每一块石头都在它该在的位置上。本地人称“古斯特城堡”, 流传至今。二零零一年, 伊恩·古斯特先生三世孙乔治·古斯特先生移居法国, 此堡捐献市政府, 为公共建筑。

市政府立此碑表示感谢, 也声明此为文物, 请市民善为守护。有点像我们说的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作为古斯特城堡已经一百二十多年, 遗憾的是碑上没注明它从苏格兰搬来时年纪有多大。一百年?两百年?或者三百年?反正现在看上去古老沧桑。城堡上下两层, 每层都有巨大的玻璃窗, 可以肯定, 这么好的玻璃只能是乔治·古斯特装上去的。圆拱形的黑色厚铁门紧闭, 每间屋子里都是黑的, 我透过底层的玻璃窗往里看, 什么也看不到, 但见粘稠浓重的黑暗和阴森。建筑虽然方正, 隐隐也有了些哥特式的幽深的恐怖。城堡旁边还有一个马房, 也是奢侈的古老石头建筑, 原封不错地从苏格兰跨海越洋而来。

连着几天晚上我都来古堡散步。安静的环境适宜构思, 我喜欢在散步时想小说里接下去的情节。从黄昏一直散步到夜幕深沉, 城堡公园有两盏路灯, 一盏立在入口处, 一盏在路边, 加上城堡外几条街上的路灯, 城堡并不显得黑暗, 我通常要绕着绿地和城堡边缘转五十圈。至少这个数。堡里黑灯瞎火, 有天晚上我从城堡边走过, 背对它时, 感觉有光从身后像水一样铺过来, 转身去看, 又没了, 城堡里还是黑的。

我继续转圈。

回到住处, 正赶上老约翰牵着小布什从纪念碑公园回来。那公园离这里步行要半小时, 市政府为纪念二战中死难的本地将士在公园里立了一座半圆形纪念碑, 矗立在公园最高的一个坡顶上, 雄伟高大。那是个法定遇狗的公园, 小布什到了那里可以解开项圈自由活动。遭狗高峰时段, 公园里能聚上三四十条造型各异的狗。

“回来了?”

“回来了。”老约翰说, “你去哪儿了?”

“在城堡里散步了。”

“古斯特城堡?”他的发音依然是“鬼城堡”。

我点点头, 问他为什么舍近求远不去城堡的公园里遇狗。

“有古斯特。”

“一个人没有, ”我说, “乔治·古斯特都搬走了。”

“我是说, 有鬼。”

哦。他的确说的是“够斯特”, 我以为他又发错音了。

“鬼。就是鬼。”

我笑笑, 他已经把我弄糊涂了。我只好打个哈哈上了楼。一个发音不好, 一个听力欠佳, 交流起来简直是煎熬。

第二天晚上, 我从城堡出来, 老约翰牵着小布什堵在入口处, 见到我就问:“你真不知道?”

“什么?”

“鬼啊。城堡里闹鬼!”

我哪里知道。问题是, 鬼在哪里呢?我都转悠几百圈了, 除了自己的影子和几只松鼠, 偶尔还有一两只野兔, 谁也没看见。我不信鬼。我跟老约翰开玩笑, 鬼听说我来了, 吓跑了。

“好吧, ”他撇撇嘴耸耸肩, “反正我不进去。晚上没人愿意进去。”

一路无话回到家里。因为交流的不容易, 所以都懒得说了。上楼时我们相互“拜拜”, 这个发音对谁都没有问题。

有天晚上和一个华人教授喝酒。他从芝加哥大学来讲学, 结束后一起去“中国味道”餐馆吃饭, 然后到酒吧继续喝酒聊天, 连陪同的亚太研究中心主任, 三个人都喝多了。幸好主任太太赶来, 把我送回老约翰家。一肚子啤酒闹得我半夜爬起来去洗手间, 迷迷糊糊眼睛都没全睁开。出了洗手间发现我的房门关着, 我记得没关的;不管了, 拧开把手就进去, 发现房间里是黑的, 可我记得我是开了灯的;我在门边上摸到开关, 灯一开, 我的酒全醒了。灯发出血红的光, 满屋子人影, 那感觉就是见了鬼。我往外撤, 才发现那不是我的房间。

二楼一共三个房间, 我住正对楼梯的一间。斜对面是卫生间, 卫生间隔壁是个储藏间, 因为老约翰经常去拿东西, 整天开着门。我隔壁是另外一个房间, 从我看见它第一眼起就一直关着门。老约翰向我介绍房子情况时也略了过去, 好像并不存在。既然关门上锁, 我理解为是他的隐私, 也从未多嘴, 习惯了竟也当它不存在。没想到半夜里迷迷糊糊打开了, 没想到它其实一直都没锁。

房间里有一张床, 收拾得干净利落, 如果是貌似通遏的老约翰干的, 那真要出乎我意料了。有桌子、椅子和电脑。我想要说的是那些人影, 墙上的海报和人像。密密麻麻的篮球标志和球星, 以及穿着暴露的性感女人。主人喜欢的应该是湖人队, 科比的大招贴画就有三张, 然后是湖人队员的合影。当然主人一定也喜欢乔丹和姚明, 他们俩和科比一样占据了比别人更多的空间。在球星中间隔三岔五挤着一个穿三点式的大胸女人, 有两个在电影里见过, 叫不上来名字。正对床的天花板上贴着一张最大的招贴画, 一个金发女郎赤裸上身, 胳膊抱在一起, 把乳房挤得像两只篮球。她的眼像传说中那样勾魂摄魄, 时时刻刻都在对着曾经躺在那张床上的人笑, 不管他睡着了还是醒着。我凑在电脑旁边看见一个小伙子的照片, 年轻帅气, 二十出头?看不出来长得是不是像老约翰。这时候我模模糊糊听见老约翰在楼下清了一下嗓子, 赶紧闭灯关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出门, 老约翰和往常一样打招呼, 应该没发现我去过那个房间。他说如果我愿意, 可以开他的破丰田车, 今天他在家大扫除。我谢了, 还是步行去大学, 我想向替我租房子的工作人员多打听一点安格尔家的信息。茱迪说, 她的消息未必准确, 但据她所知, 老约翰妻子亡故, 只有一个儿子, 是不是亲生的不知道, 罗朗·安格尔, 去年因为偷车被送了进去。还在网上搜到了抓他的那条新闻, 照片上的罗朗和桌子上的小伙子一模一样。

照通常的看法, 罗朗游手好闲。他在这所大学里念了两年书, 第三年自动退学, 大部分科目都挂了红灯。他偷车一度在这个小城风传。

罗朗坐在超市门口发呆。新闻里就这么写的, 新闻出自他的审问口述。一个老太太停下车, 直接进了超市, 罗朗发现她没锁车门。三分钟之后, 罗朗打开车门坐进去, 发动车就开走了。虽然游手好闲, 但他不是坏人, 天地良心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偷车,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个冲动。可以想象他的激动和恐惧。他把车一直往城外开, 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跑了五英里以后才想起几个月前有朋友告诉他, 可以把二手车卖给一个修车店老板。这辆车七成新, 应该会有个好价钱。然后他听见后座有声音, 扭头一看, 一个不到两岁的娃娃嚎着个奶嘴瞪着大眼睛对他看。他对娃娃笑了一下才意识到麻烦来了, 娃娃突然吐掉奶嘴开始哭, 越哭声音越大, 两只小胖手乱抓乱挠。他只好停下车去哄, 一点都不管用, 娃娃只是哭, 可能接受不了祖母突然变成了年轻的小伙子。

要想处理车, 首先得处理这孩子, 但他实在没办法安抚声嘶力竭的哭声。罗朗说, 他想过把娃娃扔在路边, 但马上就否决了, 这么冷的天还坐在野地里, 冻不死也会冻坏。最后他决定给警察局打电话, 把孩子交给他们。他的确是这样做的, 把孩子放在警察局门口, 然后开车就跑。如果不跑就没那么大的罪, 但他的确跑了, 在城外的公路上被警察追到。他向警察坦白, 只是想偷车, 没想过要偷孩子。然后他说, 这孩子哭声真大, 以后可以唱歌剧。

“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茱迪说, “当时大家还争论, 他把孩子送回来, 要不要严格按照法律来判。最后还是照法律。约翰没跟你说?”

“你也没跟我说啊。”

“我担心说了你就不愿住他家了。实在没房可租。不过你放心, 约翰是个好人。”

大扫除清理了一堆没用的东西, 堆在门前的草地上准备扔掉。邻居六岁的缅甸小男孩站在路边胆怯地向那些垃圾上看,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了那个死神面具。和通常死神面具不同的是, 该死神在眉心处多长了一只眼, 像二郎神的第三只眼。面具很旧, 但那只竖着生长的眼新鲜生动, 有肉的感觉, 一下子如在人间。我问他是不是想要, 他点点头, 说是。我问他还要不要好玩的东西, 那一堆废铜烂铁里有几样在孩子眼里应该挺有意思。他摇摇头说不。我把那面具拿给他, 问他爸妈在不在家, 他大部分都能听懂, 但扑闪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英语到“yes”和“no”为止。我正帮他把面具戴上, 老约翰推门出来, 大喊:“No!”

他蹲在缅甸男孩跟前, 商量说:“我用别的玩具换你这个面具, 好不好?我不想把它丢掉了。”

缅甸男孩把面具递给他, 转身就跑。快进家门的时候, 我听见了他的哭声。也许是恐惧, 也许是觉得伤了自尊。

老约翰汕汕地站起来, 对我重复了两遍“我不是舍不得。”他站在那里摆弄着面具, 在死神面具里这个绝对是大号的。过一会儿又说, “该死!这是我儿子喜欢的。”

我做着样子问:“你儿子?”

老约翰不能不说了。“我儿子。他被关起来了。”

我表示难过, 又招引着他:“如果不方便, 你可以不必说。”

“已经这样了。”他说, “你能先帮我去一趟缅甸邻居家吗?你们都是亚洲人。我不想让那男孩难过。”

我没听清楚, 他又重复一遍。然后我们进门,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鸡蛋, 又从墙上拿下另外一个鬼面具放到鸡蛋上, 往我手里柞。不需要语言。我到楼上拿了些水果, 端着鸡蛋和面具一并去了缅甸人家。

男孩已经不哭了, 腮帮子上的眼泪还没干透。她妈妈和八岁的姐姐也在家。我用英语跟她们说, 我是中国人, 我们是邻居,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八岁的小姐姐英语和弟弟差不多, 大概的意思能听懂, 也不太会说。妈妈根本连听都听不懂, 只是对我感激和腼腆地笑。第一次看房子时, 茱迪就跟我介绍了他们的情况。这一家是半年前缅甸农村逃过来的难民, 被教会收留下来, 给他们租了房子, 每个月定期给他们一点生活费。这费用很少, 因为语言不通他们很难找到工作, 所以生活相当艰难。两个孩子能听懂一点英语, 是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在本地的学校里念书。我把面具套到男孩头上, 问他喜不喜欢, 他点点头, 在面具后面笑了。

一分钟都没耽误我就出来了。没法待下去, 和上次看到的一样, 家里极其凌乱。地板上这里一只鞋子那里一双袜子, 洗碗池靠近门, 堆了至少十五个碗碟没洗, 池子上滴着各种食物的残痕, 尤其看不下去的是成串的嶂螂在池子内外赛跑。我说给老约翰听。老约翰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他们还不知道如何在美国生活。他们很孤独。”

接着他说起自己的儿子, 二十一岁的罗朗·安格尔。

“跟你说了吧, 早晚也会知道的。海伦走后, 他就不愿意跟我说话。”老约翰说。为了能够顺利表达, 他找来纸和铅笔, 不管我听没听懂, 凡关键词, 说的同时就写下来。这是个好方法, 借助纸笔, 我们的交流前所未有地顺畅。“他觉得他妈跟别人跑了是我造成的。那时候他才十五岁。罗朗十五岁时, 海伦跟一个倒卖木材的私奔了。”

事情很简单, 我只要如实笔录就可以了。长话短说, 老约翰就是这么干的, 有他在纸上写下的词和句子为证。早些年约翰是个哈雷摩托迷, 抽空就往外面跑。他还不是我们所谓的“驴友”, 他不想到处看, 只是想到处跑, 准确地说是骑着哈雷摩托到处跑。不管春夏秋冬, 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向世界尽头进军, 想想都觉得很爽。我见过好几个哈雷车队, 不分少长, 坐在摩托上一个个都像将军和斗士。不知道别人怎么看, 反正我觉得哈雷摩托看上去十分性感, 是阳刚那一路的性感, 看到了你就会热血沸腾, 也想找一辆骑着跟上去, 天涯海角没完没了地跟着跑。一定是海伦认为约翰跑过头了, 摩托比老婆重要, 而且从他们俩认识时就这样, 虽然海伦当初也是看见约翰骑在哈雷摩托上才喜欢他的。照理说女人变起来很缓慢, 但是约翰就是没能在漫长的时间里关注到事情正在起变化, 等他发现时, 据目击者透露, 她已经跟那个贩木材的走了。那家伙在这里做了两年生意, 发了, 临走还赚了个女人。

有人说他们去了加利福尼亚, 也有人说去了洛杉矶, 约翰都去找过, 大海捞针到哪里去捞, 只能回来遭儿子批。罗朗恨他开始倒不是因为失了母爱, 而是因为在学校里大家背后嘀咕他:他妈跟野男人跑了!他受不了, 一度要从中学辍学。后来慢慢回过味儿来, 人家说他妈跟人私奔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从此他再也没妈了, 成了一个没娘的孩子。这无论如何是老约翰的错。他就不愿再搭理父亲。约翰理亏, 痛定思痛, 卖了哈雷。这些年欠了老婆, 现在老婆跑了, 算扯平了;过去欠儿子的, 很少陪他, 现在欠得更多了, 连他妈都弄丢了, 所以他想加倍赔给儿子。

可是那个年龄的男孩岂是一点既当爹又当妈的温情能搞定的。罗朗在背对父亲的路上越走越远, 孤僻、乖庚、无所事事和玩世不恭成了习惯, 世界观和人生观在一个偏僻的方向上茁壮成长。先是成绩垫底, 然后退学, 偷车基本上可以看成是水到渠成。出事是早晚的。这也是老约翰觉得愧对儿子的地方。他想补又补不回来, 儿子进去了。

“这面具是儿子十四岁那年的万圣节我给他买的, ”老约翰说, “整个30街这面具最好看。罗朗很开心。该死, 我差点把它给扔了。谢谢你提醒我。谢谢。”

早上我出门跑步, 缅甸女人蹲在房前的路边, 对我拘谨地笑笑。四十分钟后我跑回来, 她还蹲在那里, 姿势都没变。开始我以为她在等人, 后来发现几乎每天早上她都蹲在路边, 特别像我老家的农民蹲在田头上。老约翰说她在想家。也许是, 也许想什么她并不十分清楚。她只是觉得生活中缺了点什么, 空了一块;她蹲在路边, 没准能够把丢掉的重新找到;她实实在在地一蹲大半个小时, 就可以把空下来的部分结结实实地填满。

孩子就好得多, 没那么多过去, 姐弟俩每天坐班车上下学, 在学校里我敢肯定都是躲在一边玩。回到家好一些, 但依然胆怯, 我常常看见那男孩站在两栋房子之间向我们这边看, 像只正在练习走路的小狗, 对另外的人和生活充满好奇。他喜欢小布什, 一听见金毛犬的叫声他就从房子里跑出来, 踩着木楼梯咚咚响。他的喜欢保持着五米的距离, 在两栋房子中间盯着狗看。如果老约翰招呼他, 他转身就跑。偶尔我牵小布什出来遣弯, 招呼他, 也不过来, 但不会转身就跑。

老约翰说:“你们都是亚洲人。”

我说:“他是怕你的大胡子。”

老约翰就哈哈大笑。罗朗小时候最喜欢他的大胡子, 没事就抓过来往手指头上缠。

缅甸男人很少在家, 难得听见他的大嗓门。一家之主, 他得想办法养家糊口。我和老约翰各吃各的, 食物也各买各的, 我和他一样, 都顺便多买一点鸡蛋、牛肉和青菜, 方便的时候给缅甸人送去。这可能是男孩不怕我的原因。在路上碰上, 他也会幅度极小地向我挥手。

一个傍晚我去散步, 缅甸男孩撅着屁股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 我说:“带你去城堡玩?”

他赶紧摆手说:“不!”

“怕鬼?”

他点头差点点到了路面上。

“你见过鬼?”

他摇头。

奇了怪了。哪那么多鬼。我回房间拿了手电, 然后去城堡。一个人没有。围着城堡转了二十圈, 天彻底黑下来, 我在靠近马房的那扇玻璃窗前停住, 打开手电往里照。的确吓我一跳, 灯光照在对面靠墙站着的一张巨大的女人脸上, 很漂亮, 但眼睛瞪得那么大还是挺吓人的。那个女人被镶在土黄色的木框里, 只是个半身像, 你得承认这幅油画的确是画得好。色彩旧了, 如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站久了, 落了灰尘。她的画像占了半个墙。手电筒再往其他地方移, 我能看见的三面墙上都是她, 毫无疑问, 尽管她的尺寸、姿态和表情在不同画作里有所变化, 脸是变不了的。五官和服装更像是很久以前的欧洲人, 右嘴角偏下的地方有颗咖啡色的小痣。这个面容娇好的陈旧女人, 无论如何不会让你想到鬼。

鬼究竟从哪里来?我退后, 看太阳可能出现的方位, 果然这扇窗户在任何时候都只能在马房的阴影里,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其他窗户都被绛红色天鹅绒窗帘遮住, 只有这里都能看进去。那么好的油画不能总被阳光照射。我再次趴到窗前, 突然房间内的灯亮了, 仿佛白昼骤然降临, 我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 灯瞬间又灭了。因为亮和灭转瞬即逝, 我怀疑是否出现了幻觉。我退到石拱桥上, 惊魂未定地等它再次亮起来, 但半个小时过去, 黑得一如既往。我拍拍心脏让它跳慢点, 可能多疑了。

第二天我找到那个教授朋友。他说当初我就问你怕不怕, 你说不怕;传说它闹鬼, 我也没见过, 就是灯一会儿亮一会儿灭。我说我想查一下关于城堡的资料, 能不能帮我联系有关部门。教授朋友答应试试, 但必须统一口径, 是为了写作。他们大学愿意为我的写作提供一切可能的便利。

在市政厅的档案室里, 我看到了城堡的相关资料和乔治·古斯特的捐赠书, 上面附有他的亲笔签名。

与城堡前的碑文上记载的相同, 伊恩·古斯特把它从苏格兰带到这里。文件里详细地介绍了城堡最初在苏格兰的情况, 以及在这里重建的过程。大部分摘自伊恩·古斯特的日记。既然摘自日记, 我就希望能在文件里找到更多私人化的东西, 难道单是喜欢就足以让他把古堡运到地球的另外一个地方重建?那二十幅同一个女人的画像是怎么回事?也许我希望能找到点花边新闻。但是没有。档案室也没有老古斯特的日记。非常遗憾。不过乔治·古斯特在捐赠书里写道, 从伊恩·古斯特以降, 祖上传下遗训, 不得随便开启藏画室的房门, 除了一个月一次的例行打扫, 不得更改任何一幅画和一件家具的位置。原因乔治也没说。但在捐赠书里乔治非常情绪化地透露了一点点信息:据他多年来听祖父辈的传闻, 画中的女郎出身苏格兰贵族, 是个哑巴, 并非伊恩的妻子。这就颇让人费解。也只能费解了, 一百多年前的事, 到底真相如何谁也说不好。还有一个信息, 乔治说得正大而又坦荡:伊恩无子无女, 居住在城堡里的历代古斯特家族都是养子之后。

文字资料都在这里, 让我更加糊涂和好奇。我又给警察局打电话, 询问城堡的闹鬼传闻。警察局说, 前两年有人报过几次案, 也是说空房间里灯忽明忽灭, 他们去查了几次, 没有任何异常。他们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于是不了了之。

奇了怪了。

起了一阵风, 天凉下来。老约翰买了一堆衣服和吃食, 要去看儿子, 嘱咐我照顾好小布什。养狗我在行。给它吃专门的狗粮, 偶尔给块鸡肉干, 饮水充足, 每天遣一次。我们已经成了朋友, 老约翰不在, 我看书、写作它就蹲在我脚边, 实在无聊了就把我的鞋子从楼上叼到楼下, 再从楼下叼回来。逮着空我就用汉语训练它, 上楼下楼, 停下, 待在家里, 坐下, 躺下, 小布什学得很快。五天后的上午我给家里打电话, 它听见门口有车响, 站在门里叫。我让它住嘴, 我妈在电话那边问, 它听得懂汉语?我说没问题, 我对它进行双语教学。

我没像老约翰那样, 每天跑半小时把它牵到纪念碑公园, 就在城堡小公园里遣。小布什可以给我壮壮胆。什么都没发生, 城堡里黑着, 我把小布什的项圈解开随它跑, 手里拎个马甲袋时刻准备捡狗屎。小布什才不管闹不闹鬼, 疯跑差不多一小时才老实下来。城堡里安安静静, 我们回家。

一周后老约翰才回来, 整个人被霜打了一样。任他在那里磨了好几天, 儿子就是咬死不见他。衣物只好托狱警转交。狱警告诉他, 罗朗生病了, 有点瘦, 老约翰更担心。

“你是作家, ”老约翰打着手势说, “你说怎样才能让他见我?最好是我能经常照顾他。”

不知道。美国的人情我不懂, 法律更不懂。

老约翰叹了口气, 抱着冲他摇尾巴的小布什说:“还是这个儿子好, 几天不见长胖了。”

此次拒见对老约翰打击很大, 很多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跟我在一起基本上只念叨这一件事, 担心他儿子有啥问题。因为担心亲生儿子, 就顾不上另一个儿子了, 小布什那些天由我带到城堡遣。周末那天他的情绪突然好起来, 我问原因, 他说因为要理发。莫名其妙, 理个发搞得像云开日出。到了晚上, 果然见他清清爽爽地回来了。头发、胡子都变短了, 从一个老老头变成了一个小老头。他问我明天是否有空去买吃的, 可以搭他便车, 后天他想出趟远门。我说好。

我买了一大堆东西, 半个月不出门也饿不死。傍晚散步前给缅甸人家送了一些。他们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灯, 姐弟俩就在昏暗的光线里写作业。地上照例到处是鞋袜和简单的玩具。缅甸女人斜躺在长沙发上, 看见我来要坐起来, 被女儿按住了, 我含混地看见她歉意地对我咧了一下嘴。男孩接的食物, 打开冰箱门时, 我看见冷藏柜几乎空了, 放过肉的地方留着一片干掉的血迹。因为不想看到蟑螂赛跑, 我梗着脖子不往洗碗池里看。

第二天老约翰出发前跟我道了别, 很为把小布什托付给我过意不去。一家人客气啥, 有我吃的就有小布什吃的。

那天状态相当好, 上下午加起来竟然写了三千字, 我决定奖励一下自已, 晚饭在中国餐馆叫了两个菜, 喝了三罐捷克产的啤酒。给小布什煮了两个鸡蛋, 然后带它去遣弯。

两个鸡蛋让小布什既兴奋又忠心, 上蹿下跳地跟着我转圈子。没有月亮但星星很好, 夜空比北京干净无数倍, 真正呈现了幽深的弯庐样子。在我决定打道回府前的一个多小时里, 城堡都是黑暗和沉默的, 我们转最后一圈, 快走到马房时, 灯突然亮了, 接着熄掉, 然后又亮又熄, 再亮。

闹鬼了!这次来真格的了。我揪着小布什的耳朵就往外拽, 没时间给它戴项圈了。可是小布什一摇脑袋甩掉了我的手, 耳朵竖得尖尖的, 偶尔抖动一两下, 它的腰弓起来, 尾巴开始下降、下降, 盯着透出灯光的玻璃窗往后退, 退到十五米开外的地方。怕了还装英雄, 赶快跑吧。忽然它动起来, 不是往外跑, 而是对着窗户冲过去;它腾空而起, 响起了玻璃破碎声, 跟着防盗的安全警报就响起来, 那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听起来气急败坏。它进去了。

我大喊“小布什, 出来!小布什, 快出来!”

它没听我的话。我只好站在原地, 不敢靠近房间, 也没法离开, 警察肯定很快就到, 我得在这里等着。大概三分钟后, 小布什原路钻了出来, 城堡里的灯还亮着。它跑到我跟前, 得意地扬起脑袋, 嘴里叼着一只肥硕的大老鼠。实话实说,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 在小布什嘴里卿卿地叫, 四条腿乱蹬乱挠。小布什让我刮目相看, 我以为胖成它这样, 没丧失行动能力就算不错了, 竟然还可以如此利落地管闲事

警车的叫唤声比警报还神经质, 两个警察冲进来, 拿枪指着我和小布什。老鼠还在小布什嘴里, 它不撒嘴。我把情况简要说了一遍, 瘦一点的警察说要看看开着灯的房间。他从碎了玻璃的地方伸手进去, 打开窗户跳了进去。过一会儿他喊他的同伴和我过去, 遵照他的意思我们把脑袋伸进房间里, 还是那些油画, 画上的人也没变。瘦警察指着墙壁拐角处, 那里有一张精美的古董桌, 抽屉、桌腿以及任何可能的地方都雕镂着圣母和天使的图案。

“这里!看这里!”他往墙上指。

在桌子上方五厘米处有个开关。他拨了一下, 灯灭了, 又拨一下, 灯亮了。我明白了, 是老鼠!顺嘴说出来。

瘦警察对我竖起右手大拇指, 说:“没错, 就是老鼠在闹鬼!”

不得不说这事匪夷所思, 开关摆那儿本来就不正常, 还有老鼠闲情逸致地来搞怪。不过很好, 小布什破了一桩神秘的闹鬼案。瘦警察没收了小布什嘴里的老鼠, 放在一个塑料袋里准备做证物, 让小布什很不高兴。

他们需要此事的详细记录, 我得提供有效的身份证明。他们跟我回去拿护照, 门口竟然也站了两个警察。今天什么日子, 这么多人想着我?

看起来像头儿的大个子黑人警察对我亮了一下小牌子, 问:“是约翰·安格尔家吗?”

我说是。

“他在家吗?”

“不在。”

“你是谁?”

“房客。”

“我们需要搜查一下他的房子, ”他又摸出一张纸给我看, 我什么也没看清楚。我和警察从没打过交道, 心理上就先怯了, 想干啥干啥吧。“约翰·安格尔涉嫌抢劫18街的银行。”

这玩笑开大了, 他那样的人顶多玩玩哈雷摩托, 怎么可能抢银行。我开门让他们进屋。不由我不信, 他们把银行监视器上的录像片段截取下来洗成照片给我看。可怜的老约翰, 要干这活儿你也换一身行头啊, 不算那身天天穿的老三篇, 那个三只眼的死神面具我也一眼认了出来。我看了看他平常挂面具的地方, 只剩下一根钉子。

我到楼上拿护照, 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断定是老约翰干的。黑警察在客厅的日历上找到老约翰写下的备忘录。我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实诚人, 他写:

“……周六, 理发;周日, 采购;下周一, 抢银行。”

今天之后的事情他没法计划, 所以备忘录到此为止。我只能告诉他们我所知道的, 现在老约翰在哪里就得问他自己了。我正想又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脑袋里灵光一闪, 这老家伙不是为了要去陪他儿子才这么干的吧?一路撒芝麻。如果他真想抢银行, 至于淳朴成这样吗?我决定告诉他们罗朗的事, 希望他们抓到老约翰时能体贴理解他一点。说了半截子, 缅甸男孩气喘吁吁地跑来, 无视四个警察, 拉着我就往外拽。

我问:“出了什么事?’

他结结巴巴说:“妈妈……妈妈……病。”

我跟警察说:“稍等, 马上就回。”

瘦警察和黑警察跟着我一起往缅甸人家跑, 可能担心我趁机溜掉。

进门就看到缅甸女人还躺在沙发上, 盖着毯子, 小姐姐端着一只碗给她喂水, 边喂边哭。看见我, 哭声一下子放大了, 说:“我妈妈, 病了!”她的英语说得比弟弟好。我也想起来, 这几天早上的确没看见她蹲在路边了。

黑警察说:“要不叫救护车吧。”

“叫什么救护车!”我说, “你们不是有两辆车嘛, 先送到医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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