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晴情感散文

2024-06-28

七月七日晴情感散文(通用4篇)

篇1:七月七日晴情感散文

七月七日的晴散文

七月七日晴,其实说的是下雪的心事。这样的晴与雪的心事可以从多方面去想象。可以将它看作是关于复杂的象征。它也是事物双面性的极好诠释。这正如太极图,分割成两个勺子,一个勺子代表一种向度,一个勺子代表另一种向度。老子说,“太一生水,水反辅太一,是以成天。天反辅太一,是以成地。天地复相辅也,是以成神明。”我一向都认为,涉及精神的,最好用形而上来理解——找到一个极善的根蒂,总比让精神一段一段地虚浮着要美妙许多。这是一项心事,最初在走路的人中间产生,他们怀着虔敬的心意奉献一切成了夙愿;后来在车轮的人中间产生,他们带着一种回想的心态慵懒地陷在沙发里等待着橘子和衬衫。后一种人在心事产生之后又极快地排除出去,将自己化约在叮铃哐啷之间,机械地重复。

我在火车上听到了这一首歌,喝进了她的声音。那时候,声音已经在火车的静寂里和窗外夜空的深沉回荡了一圈。无关乎晴雪的心事渗入了声音,我第一次希望火车上的时间能缓慢些。喝酒的人也总是这样希望的,酒瓶子里能永久地流出醇美的酒液来。我突然想,“三酉”先生确实是一个满怀心事的人。我没能做成“三酉”先生,大抵是心事不够的缘故。那里人鱼出没,我们唱一首歌罢。我宁愿做个传教士,手拿经文,不想赚取一滴眼泪。人鱼是美的,歌声美,相貌美;但也是凶恶的,牙齿凶恶,尾巴凶恶。你怎么能企求在她遭受伤害时还柔弱不堪呢?人鱼赋有水的属性。相对于人来说,她是自然中的一物。有时候我想,斯佳丽是一条人鱼。也可以说是美人鱼。

他写的文章,每一篇都是哈姆雷特。我一直在揣想,他是怎样让文字在晴天里下起了大雪的。六月飞霜的事情常见又不常见。这句话有两种解释。窦娥冤提供了一种。地理学家提供了另一种。应该说的是还有第三种:流行歌曲提供的,比如陈奕迅的《六月飞霜》;当然《七月七日晴》在某种程度上也还符合飞霜的。那一天奶奶和二姑姑吵了起来。本应该是一件喜庆的事情,却突然地急转弯,留下粗粗的辙迹,似乎也在冒着烟。吵架是由于即将到来的一个婚礼。许多婚礼都办得冷清,一些人压根儿便不愿意热闹,只想有自己的几个熟人在场就好。婚礼的形式有许多,几乎时代与时代之间、地域与地域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婚礼都是不一样的。尽管如此,同一件婚纱却正在被穿在越来越多的有情愿成眷属的人身上。

其实我很骇怕半夜起床看书,即便床前有明月有光。我摁下台灯的开关。我并没有摁下台灯的开关,我只是将寺庙的晨(沉)钟罩住了我自己,外面的一切我已一无所知。我总不能专心在书本上,我总在分出五分心等待太阳敲响晨(沉)钟。人在一个独异的境地里会感觉不准确时间。时光流过了那么多,我身淌其中,衣服本该湿一半,却只湿了三分之一;衣服本该湿一半,却竟湿了五分之三。或少,或多。

那天看书,看到一个人的手表一天只有两个时刻是准时的。我老觉得他说漏了一句——在那两个准时的时刻实际上并不为表的拥有者所知,他若要知道,则必须利用另一个走得总是准确的表来参照;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要一个只有两次准时的手表就不必要了。我一直相信一点,人类自己创造的东西是可以精妙地反映人类自身的特点的。精妙的程度跟创造物精妙的程度一样。当初制造粗糙的刀,砍树、猎杀动物,人要住、食之故。后来制造精美的刀,挂在墙上、放在兵器库里,人要美、保有之故。又后来制造了批制的刀,两军对阵、割喉剜心,人要争斗、戮杀之故。创造物大多源于需要,需要根于人性。我们要快速的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所以在自己的脚上装轮子。需要是发明之母,这话起码有八分是对的。发明必须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成为流行,添上二分。

《飘》应该是一本不错的书。说应该,是因为我觉得玛格丽特将它写得太过具体。具体到在近乎一百万字的乱世与佳人面前,我很少感到冲击。文字毕竟不同于炮火。炮火越具体,冲击力越大。文字需要抽象些,或者遮住三、七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用来描述文字的特性也是一句妙语。文字大概如衣服,劈头盖脸地全包起来固然不行,一丝不挂地尽是裸露亦且不行。昨晚我做了很多梦,每一个梦的内容貌似都很长,然而我却仅记住了一个细节:我在一个商店里买手表,却又因为银钱短缺而犹豫不定。回家这段日子,书看得很少,精神总不能集中,梦里的手表在快速地转动,它大概是要告示我:时间在快速流去,许多事情在不知不觉之间被遗忘,如果无所事事便等于空白。当我的思维行走在书页里,我乐意于从许多看似纠缠实际清晰的线条中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玛格丽特讲得太多,这个也许有其他的原因,也许她想表达更多她自己的意思;可是那本来用简略的文字表述的内容,其背后的意思的大半被表达在小说里了,我能独自发现的.东西就变少了。在一定内容支撑下,作者讲得越多,读者想得就越少。所以对斯佳丽的感受几乎做不出超出作者本身对她的设定。小说里面的人物全都规定好了,条是条框是框,蚯蚓看不成蜈蚣,丑妇看不成美人,馒头看不成坟墓。七月七日是晴天,就绝不会下雪;如果下雪了,那必然是十二月寒冬了——日历好久以来都忘了撕了;兴许是错置了半球。

“如果你要与众不同,那你就得孤立,不仅与你同辈的人要疏远你,就是你的长辈和下一辈也都会不理睬你。他们永远都不会了解你,无论你做什么事,他们都会感到震惊的。不过你的上上辈也许会为你感到自豪,说:‘是我们家的种!’而你的下下辈,会敬佩地叹息道:‘那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老奶奶呀!’而且他们也都会想学你的样”讲得具体,另一个感受就是它在跟你聊天,在跟你畅纾想法、情感,并且许多话说中了你自己的心。故而我曾一度撇去斯佳丽阿希礼巴特勒,想跟玛格丽特来个亲密。我在想玛格丽特赞成什么,反对什么。也许玛格丽特在教会我们看待战争的另一个方面。倘若仅仅将GONEWITHTHEWIND看做是一个乱世佳人的美丽故事,这绝对是一种褊狭的想法。这就好比将钓于濮水的庄子仅仅看成逍遥一样褊狭,将逍遥仅仅理解为逍遥同样是褊狭。庄子的话重在“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这句话同时说出了上层的丑态,也说出了下层的意愿。人的心是活的,躯体也不能成为傀儡。这是灵与肉的矛盾,哲学上的永恒矛盾。而它之所以永恒,也是因为人。最起码它会跟人的时间一样长久。道家不倡导战争,不是由于他们消极,只是他们看到了更深层次的灾难: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玛格丽特用一个美丽的故事说出了一个苦难的道理。这也是七月七日晴罢。鼓励战争某种程度上等于鼓励死亡。人类几十万年来几乎只跟自己斗,任何关乎保卫坚守的也只是因为跟自己斗。看杨家将的电影时,他们咋呼咋呼地喊打喊杀,用辣椒,用风,用尽一切可以置对手死亡的手段;我并没有为他们的“英勇”感动,那根本就不是英勇,最低程度说不是我所理解的英勇。救世主这个词我也觉得有些滑稽,救什么世,从哪里救世。世界隳败在人类自己手中,我们却企图有一个救世主来把这个隳败的世界从自己手中拯救出来,这不可笑么?人自己作用自己,对于整个人类如此,对于单个人亦如此。

这里已经有了好多桩心事。有晴有雪。

 

篇2:七月七日晴情感散文

他的来信上是这样写的。

我讨厌等待,可他不知道。

相比这下,对他的愧疚比责备多得多,所以等待是我忏悔的最好方式。

初二期末考试后,收到他夹在成绩单中的纸条,是他借看我成绩之由塞进去的。安静的白纸,简单的语句,清秀的字体。

第一次尝到心跳加快的感觉,虽然我喜欢和男生混在一起,但没有过非分之想。

撕烂后放飞,但手心的汗和摇摇欲坠的自行车泄漏了我心里的不安。

你以后别再写这样的东西了。

哦。

就这样简单结束了第一次通话,才3秒,却很漫长。

失眠原来是这般滋味。之后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短暂的暑假被我用在了忘却上面。

终于体会到任贤齐唱的“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的郁闷了。

开学第一天的混乱预示着我再也很难以这样浑水中全身而退了。班里传开了那张纸条和那个电话,而我还一直以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些。

感动吧?我也是纸条的参谋哪!

感情是需要时间去培养的,别急着挂电话啊!

嘿嘿,暑假有什么活动吗?分享,分享!

哇噻!又一朵祖国的花朵要迷路喽,可惜哉。

好不容易沉淀下来又被揪了出来,我爱打闹说笑,但我讨厌八卦。

你们给我滚。还有你,以后最好少在我面前出现!

我带着难以置信的平静对他们说。

他们说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可怕,我想是的。那以后很少有人敢再以此为话题。一切似乎又回到正轨上,我还是那个老师心中重点中学的苗子。他,还是那个打扮得土里土气,语文、英语成芾特棒,回答不出来问题老摸鼻子的男生。

我和他,像平行线,又似乎隐含着某种不起眼的倾斜。

后来才知道,即使有1度倾斜的两条线,也总会有相交的一天,那些定理法则不如我想像般的不堪一击。

原来是丘比特射中了他,却错过了我,可能是为了和世人一样的面子的东西,他再次将丢进泥潭中,全然不顾我的求饶。

4月,是春天吧!明媚的阳光刺痛双眼,直到流泪,欢快的溪流能让我晕眩直到不知所措,噩耗来得近乎凶残,我甚至没来得及披上防备的外衣就被灾难吞噬,就此失去方向,只能用黑暗掩藏心伤。

3个多月的医院生活和东拼西凑的几十万块钱还是来不及抓住爸爸以前的沉着与冷静,反倒落了个喜怒无常加残疾。岁月留在妈妈脸上的痕迹增加了十倍,而她还得为了我和妹妹硬撑着。

你很难理解那种无助的感受,如果不亲身经历的话。就像我可以笑着指着报纸上说这个人他妈的有必要为死了个爸就半死不活,搞得天下皆知吗?现在我不就疯了个爸吗?有必要弄得自己像个寡妇整天堕落吗?说着说着就哭了,我真的不能轻易接受一个幸福的家庭在一秒的碰撞后成为灰烬,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是真的不能接受的,我的堕落证明了这一点,同学的羡慕能减少家里的硝烟吗?优异的成绩能换回温馨的家吗?

我开始害怕寒冷,总想裹紧外衣。

他们说老师像导航,就像我和他意外地成为同桌就是老师不懈努力的结果,试图让我抓住稻草,别再迷失了。

后来她一定后悔了,因为这种混乱持续到初三也没有任何的突变。这些是不能不说的,我后来的说慌、违纪、彻夜不归让她的费尽心思成了徒劳。

两天后,我告诉老师他老是自言自语还上课偷吃东西,会影响我学习我要换到7组7号。

因为我喜欢7。

而且7组8号是他。

老师带着迷惑渴望得到更确切地说法的表情在我的离开后无奈地褪去。

他委屈的眼神换不回我的同情。

他其实很安静,从不多讲自豪感,甚至以“冷战”来对我的放纵明表抗议。而我拒绝接受任何人的劝告,包括他。

初三是有过愉快,但不安和恐惧才是主宰。

击而复始地继续着这样的生活,直到中考结束。

那一夜我哭了,落榜了,挨训了,那是意料之中的,但还是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最后都忘了为什么被子会有咸咸的气味。

发毕业证书,开毕业晚会,我一个人偷偷躲在实验楼的走廊尽头看书,近乎可笑的举动。

是他,低着头,是忏悔不应该心灵越轨而与省重点失之交臂吗?或许吧!

我报C中,你呢?

我也是。

为什么不去区重点B中?

不知道,或许是……

就这样被同学的呼声打断,没了下文,我没花任何时间去想省略号的内容。

因为他去3D中。

是外公的强烈要求,他说。

我笑笑说是吗。

一切与我预想中的背道而弛,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又是丘比特无聊的杰作吗?

可笑的事实,父母的争吵陪伴我的7月,无力,那又能怎样?除了帮妈妈训斥爸爸的无理取闹就只能默默数眼泪了。

熬到了军训,离开了家,解脱。

解脱?离开家?熬?能反这三个词联系在一起的人很可悲。而我,恰又成了这种可悲的祭祀品,又怎能用“可悲”两字的虚无来形容呢?

军训比预期中痛苦,烈日暴晒下机械地立正稍息,每晚还得练坐姿听枯燥的演讲,之后又十二个人争着三个水龙头洗澡,连在水的冲撞中尽情地发汇也成了一种奢侈。比起在家牙缝里塞满果屑,手中不停按着遥控器的日子虽说苦了点,但平静充实。最关键的是,瘦了不少。

台风的及时来临让我们提前结束痛苦。

五天,这么小的学校,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纳闷。

学校门口。

他是来等我的。

一路上却死一般的寂静。

我先下了,回家。

那再见!哦,这是给你的。

信上说的是一些日常琐事,每在都写,整个7月。

这些都是躺在厕所里写的,怕被姐姐看到,别见怪。

厕所里出生的字还是和以前一样清秀,那是不是可以说同理可得我应该得像其他人一样精彩像其他人一样坚强出色即使我出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呢?我不知道生活到底可不可以用这种公式去推断。

8月27日,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想听到我的祝福。我说那Hppy Birthday,但Present就得等下次了。他说好。

他还问看了信没有,过得好不好,诸如此类的。我只说了嗯,就没再出声了。

电话又响了。

喂,还是我。

哦,有事吗?

我可以每天给你写信吗?

当然乐意。

那我们可不可以是最好的朋友?

十分荣幸。

那没事了,拜!

一共17秒。

这才发现我可以把什么都想得那么简单,说得如此轻松。

这是他的第3个电话吧,没怎么在意他的话,每天写信,像个笑话。

又没心没肺地过了烦闷的8月,没心没肺地喜欢着7。

偶尔的一封信说很想我,希望看到我留长发的样子之外就是空白,而我总在头发长了一点之后剪掉。

习惯性地每两个星期往传达室跑一趟,回来后手中有封他的信。佩服他可以把每天地生活细节描写得无懈可击,而没有把“7”看成一把锄头。而我一般只会在心情不好的寂寞无人分享时向他寻求心理安慰,当然也在人逢喜事时,每次都不忘用黑色的笔画上7个“7”

也用他托人带给他的信纸写信给他和其他人。

他告诉我,他也喜欢“7”,喜欢Jay,喜欢丁丁,喜欢郭敬明和安妮宝贝。

我喜欢“7”,喜欢Jay和丁丁,喜欢郭敬明和安妮安贝。

离上封信还不足两个星期,意外地收到他的包裹。

有7本信纸,5张Jay的专辑,一张许慧欣的CD,郭敬明和安妮宝贝作品集,还有一封信。

看了《幻城》,难以释怀。

他说许慧欣的《七月七日晴》是他的最爱,我听了之后脸上有粘粘的液体流过,他们说这是一种叫眼泪的东西。

来信里他叫我Qiae,说你想让我成为更好的人,我希望给你幸福,想牵起你的手之后一起走进复旦。

纳闷了七分钟后醒悟,初三拿成绩单,大家一起说笑时,他说他的理想是复旦,我说我没有理想就和你一样向复旦挑战吧!

我是笑着说那句话的,复旦,我不够格。

那算是表面吧!7天后我将撕了7遍的回信装进信封,告诉他,我从未喜欢过他,只希望他能像星旧对星轨一样对我的爱没有杂质。

其实那时我和另一个他在一起,不想在他的猜疑中度日才作出这样的决定,近乎凶残,这我知道。

风平浪静的两个月,我没买过邮票信封,也在去了7次传达室后空手而回。

大概我们都需要时间。

两个月后的第一封信他叫我星轨,他叫星旧,他说非常万分真的对不起,给你带来了困扰,但你还是让我想成为更好的人,还希望能在复旦门口给你一个拥抱。

他们说我的脸上有泪痕,一定是的。

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和第二个箜说抱歉和再见,我想过一些平静的日子。

其实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个人了。

星旧和星轨的故事的延续伴随我走到高一结束,回家时,在车上竟遇到了他,随手翻开他的本子,写的是他和她的两个月生活,是想寄给我的。

想到“报复”。

我放下一切时,他走了。

又是一个可笑的结局。

原来说谎真的很容易就可以支用自如,不需要太多的练习。

颠簸中写了几行字告诉他祝他们幸福我愿离开。

之后我走了。

没有说再见。

7天后收到他的电话,说他要来给我些东西,我说我要去外婆家,你放我家门口吧!

躲在二楼看他离开后,下楼取东西。

是他们间的纸条、礼物,还有给我信。

他说她是带他走出阴霾的+∞+∞+∞……的好兄弟,喜欢她三天这后彻底决裂。

他说看了我写的字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好痛,但他还是喜欢“7”。

我知道为什么吗?

我只知道我没有怪过他,从没有,却只有歉疚。

又一个不安宁的暑假。

长大?烦恼?

它们有因果关系吗?

我不想解释,不想说对不起。整个高二上学期没联系过他,他也是。唯一想做的就是把他们之间的过往忘却,我的心容不下这些,或许是我太自私了。

直到第二个学期,我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消失不见。

还有一条白色的围巾,是生日礼物。

他说他害怕面地我,害怕听到我冰冷的声音,但还是喜欢“7”。

其实听到他说眼睛很痛的那一刻,我就不再冰冷了。

我又有什么理由责备他的三天,有什么资格对他不满,相比他在等待中的一年。

三天!

三年!!

看着那三个叹号,7秒后醒了,复旦值得我奋斗。

第二天,我告诉他,现在我可以做到不理任何事,而只想着在复旦门口等待。

你还会说你想让我成为更好的人吗?

他的答案就是开头那句,还有我必须让自己变更好,希望你可以等待。听说你以前的男友又高又帅,而我,现在还是怎么跳也够不着篮框。

最后一句是他后来才说的。

我会等,今天已经是3月27日,或许7月7日,他会来找我。

或者是7月7日。

因为我叫倩,他叫奇,所以我喜欢“7”。

因为我叫倩,他叫奇,我喜欢“7”,所以他喜欢“7”。

今天是七月十四_500字

幽暗的夜空泛起鱼的白肚。天,亮了。

一个清新的早晨开启了这天的序幕。翻翻日历,朦胧的睡意立即被上面的“十四”所驱散。背起书包,踏上自行车,一切都一如往常,马路上的人群还是那么繁忙,好似一条小溪川流不息。终于到了学校,一头扎进书海,投入无涯的学海,浑浑噩噩的度过漫长的白天。

夜晚终于降临了。

一轮圆月拼命从楼群的缝隙间挤出,镶进了深蓝的天空,孤独无助的用洁白的轻纱覆盖这个世界,没有星星的陪伴。闪烁的霓虹灯死皮赖脸的露出各式各样狰狞的笑。沉闷的爆竹,不知趣的响起,撩拨每一个人烦躁的心,就像被被子裹住燃烧,完全没有爆发和震撼力。

在黑暗沐浴下的群楼,毫无生气的燃着几点灯,忽悠忽悠的拼命闪烁,似乎想用自己仅有的,萤火虫般的微光,驱逐黑暗。

路边,两只红烛在燃烧。烛顶上,两簇火苗在肆意狂舞,叫嚣。它们在风的纵勇下,极力伸展,挥动自己丑陋的身躯。

风,不知厌烦的将那些已烧过,化为纸灰的钱纸卷走。据说,是把它们带给阴间的厉鬼和魂魄,传递还在阳间的家人的挂念。

空气中,诡异的成分越来越浓。路旁,一排路灯站在那,无声无息,疲倦的张着眼,似乎在瞌睡。昏暗的灯,被一群蚊虫死缠烂打的围绕,灯柱微微的发烫。

夜,更加浓密。楼群上的灯光,终于被黑暗吞噬。月亮升得更高,死死的盯着这块大地。霓虹灯也终于收敛了许多。

只有远处黑黑的树,将斑驳的黑影,投向大地,张牙舞爪似的狂欢。

今天是七月十四――鬼节。其实,也没什么。

七月记忆_800字

看着又一届高三的学长学姐离开校园,心中不免有些悲伤。两年后的此时,就该是我们走出校门,走向未知的彼岸!

学长学姐们在相拥,在怀念那些三点一线的日子。熟悉的校园,课桌上清晰的三八线,那藏着秘密的课桌,诉尽了三年的喜怒哀乐。时间仍在,是我们在飞逝!记忆中的场面是那样清晰,课堂上的雪花飞舞,彼此传递着,只是一种属于我们的特殊方式!用这样的方式来给青春涂一份色彩。

当听着学长以他的前车之鉴给我讲述:学妹,你要珍惜高中时光,别憎恨一个人的落寞。有时,需要的只是一种孤单,它会让你明白人生的方向。不要因不想坚持而放弃,不值得!人生,或许就是这样,有些事,只有自己经历了才会懂得。我点点头,正如学长说的那样,有些事,只有自己经历了才会懂!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学长那样,告诫着我的学弟学妹。如果,那些曾告诫我的人愿意听从别人的建议,那么结果或许会有一些改变。

很好奇,为什么在学校的时候想千方百计的逃离学校?一但离开校园,走向社会,却又后悔了,开始怀念在学校的日子。离开校园,是迫于学习的压力?还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单纯的书生孩子把社会看得太简单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父母把我们当宝一样供奉着。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我们,不曾领略过生活的艰辛。生活过于平淡,于是开始想寻求一种刺激,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就这样义无反顾的离开了校园,开始了坎坷的社会生活。没有了家的温馨,没有了学校的耐心,没有了朋友的关心。在陌生的社会,就是这样孤单的一个人!所有的苦都只能吞到肚子里,没办法,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社会生活的处处碰壁,开始怀念学校的美好日子,虽然有考试的压力,但每个人却是赤诚相待,没有那些勾心斗角,争名夺利。那些岁月,是最纯真的!当明白之际,却满腹遗憾。

我不希望一个人后悔他的人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决定离开校园的时候,多一份理性思考吧,这样的路真的适合吗?三思而后行。

七月了,那些学长学姐也该走向大学校园了,没有三点一线的生活,是否还有中学校园的那份心境呢?物是人非吧!愿你们一切都安好。

七月了,不久我们也将踏进高二的大门。又是一种崭新的生活,一切都重新开始吧!步满阴霾的天空也终会晴空万里。不要亲易言弃,未来在等待着我们!

那些花开花落的时光,我们要小心收藏,因为那承载着我们的梦想!远泊的帆船,准备起航,如同我们梦的方向!

篇3:七月七日晴

二楼走廊尽头的窗玻璃坏了好一阵子,一直没有人来修。钻过玻璃破缺的一角,北风盘旋着发出呜咽而细碎的声响。

姚她她把自己穿成个狗熊,怀里抱着热水宝跑去球场看男生打球。身边的女生正在各种花痴。

“哇,男神!”

“投篮的姿势好帅!”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喂,姚她她,你知道那个SB是哪个班的。马?”

“他眼睛长在天灵盖上。马?这种球也能投飞!”

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叶子遥。只有漂亮得像只蝴蝶的叶子遥才敢这样评价男生。

每次姚她她这么形容她时,叶子遥都一脸嫌弃的表情,“你才是蝴蝶,你才是那么恶心的东西变成的!”

如果真的可以,姚她她倒很乐意。

网上曾有个调查,说女孩看男孩,再好看如果三观不正也是人渣。而男孩看女孩,主要看脸,不好看的直接拜拜,好看的管她什么三观,约会吧!所以就算叶子遥手里拿着毒药,说喜欢我就吃下去,怕也有人甘之如饴。

于是,姚她她借叶子遥的光,身边突然多出很多异性朋友,连坐在后面的英俊少年——班长邵靖宇,都会偶尔和她说上两句话。

他说姚她她上次的几何题你解得棒极了!你的物理之所以不好是因为基础没打好。化学有不会的地方我可以帮你。

后来的某一天,他说姚她她,你知道叶子遥每周都去哪里吗?

姚她她一怔。

有人亲眼见叶子遥每周出入高级公寓,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女生们开始发挥她们的无穷想象力。

叶子遥坐在天台上随意晃荡着两条腿,听了后叹口气,“你听过人体模特。马?”

人体模特?姚她她瞪大眼,是那种需要脱掉衣服,或站或卧供人临摹的人体模特。马?

姚她她没敢问。

过了半天,叶子遥觉得有些冷,从天台上跳下来,打算回教室,姚她她吞吞吐吐地说道:“邵靖宇向我打听你。”

叶子遥没接话,过了一会儿,说:“哦,是。马?”

曰U。

叶子遥拉姚她她去小卖部,姚她她被拖着走出好远才嚷嚷道:“你干吗呀,我还穿着拖鞋呢!”

等到叶子遥放了手,从货架上拿出一排养乐多,姚她她像被孙猴子施了魔法,瞬间定在那里。

要知道会遇到邵靖宇,打死她也不穿双猪头拖鞋出来!

青色的台阶上,邵靖宇正怀抱着吉他在弹一首好听的民谣。那声音清浅低婉,瞬间就击中了她的心脏。

姚她她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可往往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那啥。叶子遥这个二货一句姚她她,让她遁地的想法瞬间化为泡影。

姚她她哭丧着脸,“叶子遥,你是故意的吧!”

叶子遥不理她,“难道你不知道女生要随时保持最美好的一面,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你的那个他!”姚她她懊恼地想,他应该没看到吧!

日子像流水般,哗哗就淌了过去。

姚她她隔三差五就会收到男生的小恩小惠,这大概是作为叶子遥唯一好朋友的特殊待遇。

她无功不受禄,会把叶子遥喜欢白色,讨厌酸辣粉,最爱机器猫里的大雄这些消息回馈给他们。

当然,遇到心情不好时,也会故意告诉他们叶子遥打小就喜欢昆虫,像什么小蜘蛛小瓢虫一向是她的最爱。看着叶子遥吓得脸色煞白,男生们屁滚尿流的表情,姚她她的心里突然就充满了bling bling的sunshine。

只是这种好心情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习课上,邵靖宇从后面捅捅姚她她。

她满脸问号地转过去。“那个……”一向沉稳的邵靖宇突然有些结巴,“那个叶子遥……”

果然。

虽然早就料到的结果,可姚她她的心里还是长满了毛绒绒的小刺,轻轻一触,就会痛。

可能是看出姚她她的表情,在她转过身时,邵靖宇在后面安慰似的小声说:“你那天的拖鞋很好玩。”

哦,他还是看到了。可看不看到又怎样,她在他的心里,大概也只剩下好玩吧。

彼时,窗外下个没完的淅沥小雨让姚她她扯坏了好几张卷子。同学们都在抱怨一会儿怎么去食堂,叶子遥远远地问:“姚她她,你带伞了。马?”

“没带!”那是她第一次冲叶子遥发火。叶子遥错愕地看着她,姚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

放学后,雨大起来。姚她她站在大厅门口,有些懊恼刚才的发火,叶子遥已经顶着块塑料布冲出去。

姚她她看看天,刚要迈脚追去,邵靖宇从后面拉住她,“这个,给——”不等说完,姚她她已经冲进大雨,声音瞬间湮没在一团水雾中,“我知道!”

是啊,她怎会不知道?没有男生会不喜欢美到骨子里的叶子遥。

食堂里,叶子遥看着淋成落汤鸡的姚她她,惊呼:“你脑子进水了?”姚她她捋捋头发上仍在不断滴落的雨珠,没有回答叶子遥的话,递过手中的伞,“邵靖宇给你的。”

叶子遥狐疑地看着她,“邵靖宇?”

姚她她点头如捣蒜,生怕叶子遥追问淋成这样的原因。难不成要告诉她,宁愿被淋成落汤鸡也不打开伞,是因为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早自习的铃声响过了好几分钟,姚她她才昏昏沉沉地出现在教室。书包刚放下,邵靖宇的声音就从后面传过来。

“昨天……”

“哦。”姚她她又打了两个喷嚏,神情萎靡地半趴在桌子上,“叶子遥让我谢谢你。”

过了半天,邵靖宇声音里透着失望,“不客气。”

如果,如果他知道那个星光无觅的晚上,叶子遥和她挤在同一张床上,说我好像喜欢上邵靖宇,他大概会跳起来吧。

姚她她和邵靖宇的聊天模式,开始变成以“叶子遥她……”为开头。只要邵靖宇一拍她,她就会转过身,将叶子遥的一切统统交待。

这没什么不好。她可以随便抄他的物理作业,可以在饿肚子时去他的桌洞里找吃的,可以犯错时讨好地央求他不要告密班主任……

她和他的关系一下子近了起来。因为叶子遥。

放学后,叶子遥有些心不在焉,用脚踢羞路上的小石子,“你最近……”

走在前面的姚她她,嘴里吃着邵靖宇给的巧克力,回过头含糊地问了句:“什么?”

“姚她她。”叶子遥站住,眯起眼睛打量她,“你不是也喜欢邵靖宇吧?”

“啊,怎么会?”姚她她讪笑着,极力掩饰羞自己的慌张。“你知道,我的男神是刘青云,我喜欢老年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的?”

“真的真的!”姚她她拼命点头,生怕叶子遥不信,“他、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打听你。”

“那他有没有说喜欢我?”叶子遥说话的语气仿佛在议你要是敢摇头,就死定了!

这个好像根本就不需要说吧。王子爱公主,才子配佳人,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姚她她还是问了,在邵靖宇把她画得面目全非的电路图重画一遍时,姚她她突然问道:“你喜欢叶子遥吗?”

邵靖宇手中的笔一顿,整张纸划出道口子,“其实我……”

其实什么呢。其实姚她她一早就清楚,她主干他,大概只是他接近叶子遥的一座桥梁。

呵,桥梁。

所以,当叶子遥探过头,说你们聊什么呢?姚她她不假思索地说:“聊邵靖宇喜欢你呀。”

那个时候,邵靖宇明明可以否认的。可他为什么要否认?难道她在期待什么?

放学的前一堂课,叶子遥从前面传过张纸条,“姚她她,你要不要帮我一个忙?”

高三每周末只有半天休息时间,大家早早地就拿好脏衣服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姚她她也不例外,只是她一直磨蹭到人快走光,才一个人出了教室。

微风里,叶子遥的笑声像云雀一样穿破天际。她坐在邵靖宇单车后座上,朝姚她她挤挤眼,做了个。K的手势。姚她她手里拿羞邵靖宇落在教室的数学练习册,刚扬起来,又垂了下去。

她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是她亲手去把叶子遥的车气放掉的。是的,她要帮叶子遥。谁让她是叶子遥唯一的好朋友呢。

叶子遥拍拍她的肩膀,说:“你知道有些事情虽然明摆在那儿,但还是需要一些契机。”

姚她她知道,她说的是邵靖宇。邵靖宇骑着单车,似有似无地朝姚她她的方向看了眼,接着飞快地消失在视线里。

第二天,叶子遥无精打采地出现在教室。这跟姚她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你没事儿吧.”姚她她关切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儿?”叶子遥看一眼正走进教室的邵靖宇,抿抿嘴,凑近她耳边,“因为昨天回去的太晚,所以……”

太晚?是啊,一定是和邵靖宇在一起回去晚了,才会睡眠不足。

姚她她回到座位上,一堂课都在想他们昨天会去了哪里?想着想着,邵靖宇在身后叫她,一愣,条件反射般头也没回地回一个:“嗯。”过了半天,才清醒过来,发现邵靖宇问的是:“你就那么希望我和叶子遥在一起。马?”

她要怎么说?说她刚才只是随口答的,这并不是她心里的想法?还是告诉他,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

姚她她和邵靖宇的关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

他不再向她打探叶子遥的消息,她也不再主动去交待叶子遥的一切。想想也是,你见过哪个人把磨卸下来以后,去把驴供起来的。

这样也好。

她还是那个姚她她,那个默默无闻,脸上贴着叶子遥唯一好朋友标签的姚她她。

而他呢,也还是那个邵靖宇,那个不苟言笑的翩翩少年。

只有叶子遥变得不一样了。

她变得敏感,多疑,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大发脾气。大概恋爱中的女孩子都这样吧。

蛇精病小姐已经黑口黑面好几天,连食堂里最爱的水煮肉片都无法让她心情好转。她盯着姚她她,好像那上面写着她想要的答案。

自习课上,姚她她转过头,悄声问:“你和叶子遥吵架了?”

邵靖宇皱着眉,抬头在她脸上扫视了三秒,没好气地回:“和你有关系吗?”

想想真是倒霉。他这是因为叶子遥,殃及到她这个无辜的邻居。马?

姚她她心不在焉地熬到下课,好在叶子遥又像以往那样,笑嘻嘻地凑过来,“邵班长,劳烦您大驾出来一下。”

走廊里,叶子遥和邵靖宇并排站着,阳光波光粼粼地洒下来,像一尾尾游戈在他们身上的鱼。他们咬着耳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回来时,邵靖宇的脸色柔和了许多,连看姚她她的目光都没了前几日的冰冷。他和她,一定是和好了吧.

这不正是她盼望的吗?只要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哪怕永远只是他喜欢的女生的好朋友身份。

由于蛇精病小姐回归正常人,日子又恢复到了三人行。他们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去食堂,一起上各种辅导班。

姚她她的脑子在变成浆糊前,已经先变成了一锅粥。还好,辅导班里有个叫林谒的男生,和她一样恨不得钻进书里杀了那些物理学家。

每每其他人奋笔疾书,他们两个就在下面吃得不亦乐乎。林谒的书包总能变出让人心情大好的食物。吃到后来,姚她她成绩没提高多少,人倒是胖了不少。

果然,爱情和美食都无法让人拒绝。没想到的是,邵靖宇会因为这个发火。

晚自习老班不在.大家简直就放了羊。姚她她自动开启了吃东西模式,上次林谒给她带的芒果饼还剩下不少。正吃得起劲,邵靖宇语气严肃道:“姚她她,你出来一下!”

四顾了一下,教室里有补觉的,有满地撒欢的,为啥她吃个东西就要被叫出去谈话?

黑漆漆的操场上,邵靖宇黑口黑面地站在对面,一言不发。

姚她她在心里鄙视着,不看她这个僧面,至少也看在叶子遥那个佛面上,吃个芒果饼至于吗?

邵靖宇就这样一直盯着她,姚她她心里有些发毛,说没事儿我先回去了。刚转身要走,邵靖宇终于开了腔。

“你和那个林谒怎么回事儿?”

“林谒?”姚她她心里一凛,他该不是以为她喜欢他吧!

不幸猜中。

“你喜欢他?”

“我……”姚她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样回答,她明明喜欢的是眼前这个男生啊!

“现在是高三!”邵靖宇语气强硬。他的弦外音,是说她不应该现在去喜欢一个男生?

那他和叶子遥呢?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何况她还没点呢。姚她她在心里嘀咕着。

“姚她她,你到底知不知道……”邵靖宇眼睛里突然装满了愤怒。

知不知道什么呢?如果不是叶子遥爸爸的突然出现,他到底要和她说什么?而他又有什么可愤怒的,就因为他是班长。马?

叶子遥死死抓住教室的门框,抵抗着眼前这个已经输红了眼嘴里骂羞各种难听话的赌徒。

他说叶子遥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别忘了你吃老子喝老子的,没有老子哪来的你!

走廊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那些女生眼里溢满热烈的光,仿佛那个骄傲的叶子遥一下子从云端重重地跌进泥里。

叶子遥的手指已经泛白,忍了那么久的眼泪在看到邵靖宇的瞬间,汹涌奔了出来。

她蜷在地上,把自己抱成小小的一团。

邵靖宇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拉开那男人,“这里是学校,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那男人恶狠狠地问道:“你是谁?”转瞬似明白了什么,“就是因为你,她才死活不肯再去做人体模特的?人体模特怎么了!不就是光着身子让入画画。马?又没真的怎么羞!”

“够了!”叶子遥跑出去时,邵靖宇犹豫了片刻后追了出去。

姚她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眼前缠绕羞邵靖宇死死扣住她肩膀和叶子遥蹲在地上哭泣的画面。

窗外的月色顺着窗棂漫进来,像泅了水的画布。

她听到叶子遥在梦里小声哭泣。自从那个男人大闹后,叶子遥总是做噩梦,梦到自己被游街,被人当众扒光衣服。她再也不是那个骄傲的叶子遥。

姚她她轻轻拍羞她后背,“别怕,你还有我。”

日子须臾而逝。她以为时间会治好叶子遥的伤。

夜里,叶子遥在小声地讲电话,电话光亮重归于黑暗后,有悉悉簌簌穿鞋的声音。

月光下,叶子遥有些卑微地看着邵靖宇,“因为人体模特的事情。马?是为了给我爸还赌债我才去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急切地解释:“但我真的只是做模特,我什么也没干!”

邵靖宇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告诉过你,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姚她她,那天走廊里我说了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朋友……”

不放心跟出来的姚她她,站在阴影里,一下子失了呼吸。

原来,他是喜欢她的!一直都是!

当邵靖宇终于说出口,说他喜欢她,说叶子遥只是他为了靠近她的借口,说喜欢一抬头就能看到她侧头看窗外的样子……姚她她木然地听着,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为什么要等一切都来不及!

她轻拂掉他握住她肩膀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我从未喜欢过你。”

从未。

那一刹,邵靖宇眼里有那么深的疼痛,一点一点刻进她心里,刻进那一去不返复的青春里。

她不可以喜欢他!她不能!在叶子遥绝望地望羞她,说你不要救我,我什么都没有了以后。

她不能成为压垮叶子遥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的夜,格外得寂静,寂静得让人心慌。叶子遥跌跌撞撞地从外面回来,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她闭上眼睛,拿刀用力割了下去,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血从身体里不断流出来……

过了很久。久到过了高考,大家各奔东西。邵靖宇在电话里说:“我可以再见见你。马?”

彼时,手机天气预报提示:七月七日,天气晴。

一直以来,七月都是姚她她的最爱。阳光充沛,万物欢腾。可那天却下了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雨,很多人蜂拥至地铁看“瀑布”。姚她她被拥堵在台阶上,邵靖宇远远地望着她。

他们隔羞宽宽的通道,隔着雨幕,隔着像蝴蝶一样美丽的叶子遥——

篇4:七月七日晴

邱楚辞,若你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我一定会回答愿意。哪怕你什么都不说,我依然想跟你走。

可是所谓世间的距离,就是,你不问,我不说。

辗转人生,你我还是各自保重吧。

宋城墙

“同学们,这里就是宋城墙。史料记载,这儿始为土城墙。1113年,即宋朝的宋政和三年,将土城扩大,并筑为砖城。这城墙在历史上经过20多次修葺,但城墙和城门位置未改……”

舒珩带着一群学生站在朝天门侧,掌心轻舒,对宋城墙的历史娓娓道来。

舒珩是一名历史导赏员。

“历史本身有它的价值和意义,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的社会发展到如今,全靠历史带来的变迁。它就像一面镜子,不断提醒我们,要反省自己,开创将来。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靠一段段记忆和历史构成的,就算只是失去一小部分,我们的人生也都不再完整。”说到这,舒珩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吧,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20分钟后在这里集合。”

学生们一下子作鸟兽散。舒珩含笑看着流散的人群,抬起头,邱楚辞站在七八米开外,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柔。

舒珩擦擦眼睛,果真看见邱楚辞站在日光里。她有些不敢相信。

拔丝地瓜的味道

舒珩和邱楚辞来到宝月荷塘旁边一家叫做荷花酒家的东北菜馆,这里有一道菜,叫做拔丝地瓜。黏糊糊的麦芽糖浆在一块块炸地瓜的上面,样子亲切,一如7年前。

舒珩把拔丝地瓜放进口里,跟记忆中7年前大学门口第三间饭店的味道有点距离,瞬间凝固了的麦芽糖吃得舒珩心肺都硬梆梆的。但,这并不影响此刻的快乐。舒珩满嘴糖丝,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那个人。邱楚辞伸出双手,用纸巾温柔地帮她抹去糖丝。

这片刻的温柔,舒珩过去从未感受过。

远处太阳的余晖,透过满塘荷花,直射在舒珩的脸上。

舒珩闭上了眼睛。

大三那年,邱楚辞接了一个任务来做。邱楚辞说,猪珩,俺忙不过来,过来帮帮忙,报酬分你一半。

舒珩答应了,不过两分钟后她气哼哼地反悔:“凭你竟然称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作猪珩,报酬必须六四分账,我六,你四。”

周末,舒珩来到了邱楚辞和小蛮租住的校外小房子里,成为一个200瓦的大灯泡。

邱楚辞十分专业,有着一整套音频设备。这次的任务是给一家药店做音频剪辑,就是截取经常在电台收听的那种带着口音、有着三十多年临床经验的老专家对药效药性的反复介绍,接听听众电话之类的,做成一个连贯的片子。

说实话,邱楚辞真是一个不错的拍档,舒珩做做手势,他立刻能心领神会并张弛有度,其默契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在学校广播站和他搭档做体育节目。舒珩眯着眼睛看着邱楚辞想。

工作完成后,小蛮已经在简陋的厨房做好了两菜一汤。邱楚辞热情地喊舒珩过来吃饭,那阵势,俨然是个好客的男主人。

舒珩去洗手间洗手,看见墙上挂着一件透明的雨衣。

她好奇地问:“咦,现在还有人穿雨衣呀?”

小蛮腼腆地笑,低着头指指邱楚辞,说:“他嘛,总是叫我穿着雨衣给他洗澡。”

舒珩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一脸鄙夷地看看邱楚辞。邱楚辞有点尴尬,低头扒饭。

这顿饭,不知是因为小蛮的厨艺一般般还是别的什么,舒珩总觉得胃里不太舒服,隐隐有翻江倒海的恶心。

那只夜色中的大鸟

小蛮是外校的学生,除了周末腻在一起,邱楚辞和她不能时时见面。有一次做完节目,邱楚辞和舒珩锁好广播站的门,一并走上了校道。天下着毛毛雨,舒珩撑着伞,罩住了自己和邱楚辞。情侣之间真的有那么多话聊吗?舒珩听着听着,净是今晚吃了什么菜、木棉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了等等无聊透顶的事。看着邱楚辞甜和小蛮聊电话甜蜜蜜的样子,舒珩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她比划了一下手势,说漏了东西在广播站,把手里的伞塞给邱楚辞,做了一个再见的姿势,奔回了科技楼。

站在6楼的窗台边,舒珩看着撑着黄色雨伞的邱楚辞握着电话一边喁喁细语,一边远去。

舒珩,你在干嘛呢?舒珩,你真沒出息。

大四时,在小蛮收拾行李离开了小房子的第三天,舒珩接到了邱楚辞气若游丝的电话。

她推开了小房子的门。邱楚辞脸色青黄,胡子拉碴,颓废得不成样子。

他发烧了。

高烧的邱楚辞躺在榻榻米上熟睡。整晚,舒珩一直守候在旁,用冰块和毛巾轮番敷他的额头。

一直到东方发白,舒珩才疲惫地趴在床边睡着了。梦里她变成一只飞鸟,一心只想翻山越岭,前去见邱楚辞一面。大鸟飞过夜色弥漫的广州,细碎而忧伤的月光和冰冷的城市,头顶漫天的星空,穿越到云的彼端。

世间的距离

病愈后,邱楚辞跟舒珩说他与小蛮背景与性格的迥异,说他的苦恼,以及迷茫。舒珩抱着膝盖,和邱楚辞肩并肩坐在学生宿舍8楼天台的地板上看落日隐没,心里有淡淡的戚然。

“邱楚辞,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同一背景的人?年代有裂隙,年龄、身高、语言每样都会有裂隙,连地铁和车厢都有个月台的裂隙,每天还不是有几百万人跨过去?

“若是世界末日,末班车要开了,那个裂隙比对面那座山还大,你还是要跳过去对不?你若真爱她,就别轻言放弃。”

舒珩的最后一句,轻得仿佛要被掠过的风一并带走。那句言不由衷很没出息的话,似乎连落日都要将她鄙视。

两个月后,舒珩帮邱楚辞在小房子里收拾东西,在退掉小房子的那天,舒珩突然问:“邱楚辞,你猜7年后的7月7日是一个晴天还是雨天?”

邱楚辞还恋恋不舍地拨弄着他的音频设备,戴着耳机试音效,音箱里时而放出张学友的《爱你痛到不知痛》,时而传来电台吱吱的频率声。声音渐渐变大,电台里播着“台风碧利斯在中国大陆一共造成超过654人死亡,208人失踪,单在中国东南部便造成44亿美元的经济损失……”的新闻。邱楚辞歪歪脖子,眼睛不离手上的控制板,说:“7月多数是台风天……若那天是一个晴天,如果你嫁不出我娶不着,咱们就互殴一顿,然后凑合在一起吧。”

舒珩把一个煎蛋的平底锅狠狠扣在邱楚辞的头上,哐当一声。

若干年后,每次舒珩聽到红太郎这样狠狠地敲打灰太狼头顶的声音,总会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毕业那天,在宿舍楼下,舒珩看着提着简易行李的邱楚辞。他轮流和送别他的同学拥抱,包括舒珩。轮到拥抱舒珩的时候,他用力拍拍她的头顶,喊“好兄弟”。那一瞬,连祝英台都不忍心说自己是女人了。舒珩的眼泪压根儿不好意思冒出来,她哈哈而笑,也像个男人一样拍拍邱楚辞的胳膊:“兄弟,保重。”

君当仗剑,大杀四方;妾自抚琴,沉浮随郎。

邱楚辞,若你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我一定会回答愿意。哪怕你什么都不说,我依然想跟你走。

可是所谓世间的距离,就是,你不问,我不说。

辗转人生,你我还是各自保重吧。

7月7日晴

“舒老师,集合时间到了……”两位女同学推了推舒珩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舒珩眨了眨眼睛,日光刺目,哪里有什么宝月荷塘,哪里有什么拔丝地瓜,哪里有什么邱楚辞?

十几个学生三三两两围在身旁,吱喳论事。

站在宋城墙上,舒珩恍如南柯一梦。许是我太过思念,我不过是完成了一次自我的历史导赏。7年前的一句玩笑,又有谁真的会放在心上?

舒珩叮嘱学生务必把导赏文在7月9日即后天的下午之前交上来。然后告别与解散。很快,宋城墙变得空荡荡。青砖绿瓦,秀苔冒芽。

什么会抵得过岁月的侵蚀?未曾开口的感情,到最后,只会成为如今的断垣残壁。舒珩,难道不是吗?

舒珩笑着摇摇头,踏着青砖,走向城墙楼梯口。灰色的鸽子扑棱棱地扇着翅膀飞上旁边那栋楼的8楼屋檐稍停片刻,又飞去另外一个方向。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穿蓝白衬衣的清秀男子,双手插在裤袋,在5米外的地方看着她,一脸平和。

邱楚辞。

“7月7日是一个晴天,舒珩。”

踏着900年风霜的宋城墙,邱楚辞走到舒珩面前,掏出手机,打开扬声器。7年前在小房子里的声音,混杂着张学友的歌声,电台的新闻,邱楚辞的声音,从天籁里走来:“……生命何时开始,确信不疑,偶遇你时,凝望你一双眼开始……台风碧利斯在中国大陆一共造成……若那天是一个晴天,如果你嫁不出我娶不着,咱们就互殴一顿,然后凑合在一起吧。”

然后,扬声器里,哐当一声巨响,以及两人哈哈的笑声之后,舒珩听到里面传出了自己很没出息的一句话,小小的,轻轻的,如针尖,“那我等你。”

责编/毕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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