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喜宴评论

2024-04-27

李安喜宴评论(精选2篇)

篇1:李安喜宴评论

《喜宴》影评

在看《喜宴》时候,很多地方都让我忍俊不禁,尤其是那一场婚礼上,相信很多人都感到那场景又熟悉,又可笑的陌生。这样的幽默自然是来自冲突,如果这是一场在中国摆出的喜宴,我们就看不到那么多的幽默元素了。但它发生在纽约,带上了明显的文化差异的符号,老外不能理解的表情,中国人在海外的扬眉吐气,那一句“五千年来性压抑的结果”,都让人们在最传统的中国方式中感受到两种不同的文化差异。

贯穿于整部电影中的就是中西方的文化差异,塞门坦然的告父母自己是同性恋的实情,不清楚自己的父亲住在什么地方,坦然地讲出父亲的外遇,不曾见过的兄弟,而伟同只能一直隐瞒实情,做出欺骗的行为来安慰父母,将不能够传递香火视为自己的不孝,为此感到压抑和无能为力。这样的反差体现出的是中国最朴素的价值观与西方自由释放自己情感的方式碰撞,是个人导向与集体导向方式的碰撞。看过很多美剧,剧中子女与父母的关系始终以一种很自由的方式相处,子女坦然的向父母讲出自己的价值观念,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他们生活在一种以自身幸福为标准的氛围里。而伟同所代表的,是我们都熟悉的方式,将自己不能被传统接受的生活隐瞒,即使身处在矛盾和痛苦中,也必须要按照既定的传统模式来孝顺父母,即使只是些假象,也另我感动,这样的感动对于生活在纽约的人来说可能不被理解,可我却能深切的体会,伟同能够生活在纽约,能够投资,都是在父母的支持下,这样的生活的基础来源于父母,所以它的结局也必须由此导向。而这部电影中伟同的父母所遭遇的也是同样的困境,伟同的妈妈在得知真相后依然不愿放弃自己的孙子,幻想伟同在看到自己的孩子后能回归到正常状态,伟同的爸爸宁愿被欺骗,也不愿放弃传宗接代的愿望,而这样的愿望不仅仅是他们所期望的,也是在中国的传统价值观赋予他们的。当老陈听到伟同没有办结婚喜宴时,他第一个考虑到的是伟同爸爸的面子,在喜宴上惊讶的美国人们是不会明白这样的面子到底是何等的重要。

冲突与差异始终伴随着整部电影,中国主张的集体导向与牺牲自我,西方的个人导向与自由生活,基于传统自控型生活方式中导致喜宴上爆发的不能被西方人理解的放纵,伟同的顺从与塞门的反抗,伟同父母来时房间里被换成中国字画的录象,简洁的婚礼后伟同妈妈的哭泣和爸爸的阴沉脸色,每一个看这部电影的中国人都明白这其中的幽默情节来自于怎样的传统,来自于怎样的内心导向,我们都能理解伟同那种矛盾和痛苦,我们也同样理解伟同父母的心酸和他们落寞的背影,我们都对伟同试探爸爸呼吸的那一瞬间所震惊和心痛,但也充分的给予理解。这样的矛盾感情是不能被西方人所能理解的,当子女与父母双方在中国传统的价值观念起了冲突时,双方就都不可避免的要背负周围环境的巨大压力,人生价值实现的不得完满,亲情受到阻碍的巨大悲哀,必须要有一方牺牲自己的幸福,才能得以周全。中国传统习俗带来的不仅仅是朴素的价值观,还有统一的生活既定模式,违背这种模式带来的困境是不能被西方人理解的,他们所认同的并不仅仅是一种方式,而是方式所呈现的理念,所以西方人的生活方式看起来更多样化,我们感受到的是一种开放自由的气息,是不同的人为了实现自身价值而实现的不同种类的生活内容,指导他们生活内容的是自身所想要实现的理念。而在中国,理念以及价值观是直接等同于一种生活模式的,结婚生子,孝顺父母,光宗耀祖,这样一种生活模式代表的就是中国人的交往方式,情感出路,它不仅仅是一种义务与责任,它承载着亲情,友情,伟同如果没有按这一条路来走,要承担的是父母的心痛与内心的愧疚,如果婚礼草草结束没有一场喜宴,是对媳妇的委屈,伟同的父母会为此感到愧疚,伟同的朋友们会对此感到太不够意思,伟同父母的朋友也得为他们感到心寒,要尽力帮忙。我们对此都很熟悉,对于传统生活模式的违背,不仅仅是生活的形式内容的不同,我们还会感到由衷的心痛和自然而来的压力。伟同与父母的矛盾来自于中国传统观念与生活方式的高度结合,它并不像西方那样在一种理念下实现多种内容,多种形式,它像是浑然天成的一块玉石,必须要经过怎样的磨练,才能有怎样的质地,它有统一的标准,承载个人情感的缘由与出口。

伟同的矛盾难以被那些在婚礼上目瞪口呆的美国人理解,正如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看一对新人接吻是这么愉快的事情,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本是习以为常的,不足以惊奇,然而对我们来说,这是对禁忌打破的唯一合理场合,我们为此感到新奇,正如他们为我们的新奇而感到新奇。在电影中这种不同文化符号的碰撞,带来的不仅仅是幽默,还有难以解决的混乱局面,情感完满的无法实现,眼泪与压抑,失望与妥协。然而电影的结局是温情的,事情最终没有起什么变化,每个人都最终感到了欣慰和希望。伟同父母的相互隐瞒,塞门的理解,新生命带给每个人的安慰和欣喜最终都让我们感受到了亲情与爱情最原始的另人感动。伟同的爸爸对塞门说谢谢你照顾我的儿子,伟同意识到父亲的苍老,伟同的妈妈对威威的感激,威威重新提起的画笔,三个人今后和谐幸福的生活,所有的温暖都让人内心动容。我们最终得到的解释是,无论在怎样的文化差异下,人性最朴素的部分还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情感,在不可调和的文化冲突下,能够得到和解的是我们的情感交流。伟同的父亲接受了塞门,塞门接受了伟同的孩子,接受了三个人生活,他们都为自己能拥有一个新生命感到幸福。这样一个充满矛盾与不和谐的家庭所呈现的违背传统的生活方式,最终带给我们的是对于亲情与友情所带来的力量的感动,可能我们得学学西方自由重视个人价值的理念,西方人得学学中国传统观念所捍卫的伦理道德情感,而这其中所必须的基础,是我们来自内心共有的对于幸福与感情的渴求。

新闻二班 师萌 0624010213

篇2:李安喜宴评论

《喜宴》,一个热热闹闹的名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中间还伴随着一套似乎很和谐很管用的中国式的处世哲学。但是这么一部电影,却看得我从里到外的透心凉。

看起来,这似乎是一组简单、直接而又不可调和的矛盾:儿子是留美白领,父母是传统老人;儿子是gay,父母盼着抱孙子。同性恋,无论在传宗接代的意义上还是这种感情模式本身,都不可能见容于中国传统文化。而中国威力强大的家庭伦理,深入无意识的文化-心理因素,以及对父母那份浓浓的亲情,都成为了儿子的羁绊,他不能摆脱责任,更不能斩断亲情。按照老外的处理方式,这或许可以作为黑格尔式的悲剧——个人自由与亲情责任的冲突,最后至少牺牲掉一方,冲突和解,对立统一,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合题,至于倒霉的那个,也就是悲剧之所以为悲剧的意蕴所在。但是中国的方式不喜欢搞的这么惨烈,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父母包容儿子的性取向,儿子媳妇离婚但留下孩子确保血脉流传。

然而,这真的高明么?

先从“喜宴”说起。

这是一场典型的中国式的宴会,充满了中国特色的喜庆气氛和娱乐手段,也许今天的婚宴未必都是如此,但我并不认为导演有所夸张,更毫不怀疑类似、甚至更过分的场面今天依然在上演。只是,当导演像一个形式主义者般“让石头成为石头”,当他使这熟悉的生活与我们拉开距离、而又完整地呈现出来,我们才会发现:这是一场何等糟糕的宴会,疯狂,混乱,龌龊,荒诞……连导演李安也忍不住安排一个桥段亲自发表议论:

一外国客人不解地说:“我原以为中国人都是内向的数学天才。”

一中国客人(李安客串)说:“你正见识到五千年性压抑(sexual-repression)的结果。”

一语中的。

性,在中国一直处于尴尬的分裂的两个极端。一方面它作为实际行为被视为肮脏的、丑恶的,因而是避讳的,难以启齿的;另一方面,它在形式上却是无比的光明正大冠冕堂皇,以至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至于我们理直气壮地三千佳丽妻妾成群。而横亘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正是建立在血缘亲情基础上的儒家伦理。

本文无意深究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不多论证,血缘亲情对于中国文化确实有着奠基性意义。需要注意的是,从这个起点出发如何分裂出两种对待“性”的极端态度。血缘的根本意义绝对不在于兄弟姐妹团结友爱,而在血脉延续、家族繁衍,还是性的作用和意义所在。但仅止步于生物性层面,作为一套伦理体系的地基格调不高说服力也不够,于是由血缘而自然生发的亲情成了更为重要的理论支柱。在这种温情脉脉的情感基础上,又建立起礼法、政治……如此这般。在礼仪的楼阁之上,承担着传宗接代的伟大使命,鄙俗原始的“性”才被理解为一项光辉的事业——作为手段,经由它目的的高尚而获得自身的合法性。又为了与这种高尚相统一,具体的行为、过程的意义则被遮蔽,性成为了一个虚无的概念,一个抽象的空壳。然而,无论怎样拔高、抽象一种形式上的意义,性本身是不能被省略的。天子种地仪式可以自欺欺人地祈求丰收,但谁也不能不做爱就生出孩子。背谬就出现了:性作为繁衍种族的必要手段,是文化的一块基石,但是性活动本身却又与这一文化中的道德准则相冲突。(我们的文化多么有趣!)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分裂:作为工具的性在礼教的粉饰和抽象中被抬高,而房中之术、床帏秘事则要压抑和避讳;性活动本身成了对目的有害的副作用,两个人的愉悦成了为一个没来的人而辛苦。更可怕的是,当这套伦理不能再靠一个假设的情感来维系,就意味着从本我到超我的阶梯全部被抽空,礼教成为一个僵化的空中楼阁,从自然情感出发的体系反而与自然情感对立。这时,如果你再想追溯仁义礼智的根基,或许竟然直接跌落到本我的世界——没有温情和人性,完全是赤裸裸的动物性。

五千年的性压抑,多么辛苦,多么不易,可能只有喜宴是最好的释放了。宾客们可以起哄、灌酒、揩油,新人则被要求表演意味丰富的小游戏,在喜庆气氛的掩护下,谁也不用承担道德败坏的责任,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然而,不用精神分析都能看得出来,这些行为的目的绝不在于营造喜庆,而是使性在这样的场合中,成为可以被谈论的东西,可以被娱乐的东西,因而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被分享的东西。这种分享又不是把性当作正常、必要、健康、美好的东西来分享,而是把某种平时因龌龊而避讳的东西在这一特殊场合揭露出来,供大家宣泄和戏谑。(正如我们传统中对性的避讳也不是由于尊重个体的隐私,不是把性的私密作为道德的合法地位,而是恰恰是由于性在道德上的卑下地位。)在喜宴上,泛滥着人们的压抑的libido,欺负伴娘的传统无非是小规模的性欲放纵,而闹洞房的压轴大戏则充斥着欲望的变态演出,客人们不知羞耻地张扬着自己的窥私癖,而新人则自愿不自愿地充当暴露狂,一场当众的情趣游戏,而谁也看不到自己的丑陋——禁止即引诱,越禁止越引诱,得到才越刺激越满足,过度压抑的欲望在难得的婚礼机会上、借助扭曲的游戏形式宣泄出来,就像经过高压水枪的小孔喷射而出,或许这种刺激竟也不比今天的开放来得逊色?难怪人们千百年来乐此不疲。

接着上面的论点:性只有在传宗接代的意义上才获得它的合法性甚至高尚性。来看看父亲这个形象。

可以说,在电影前面大半,父亲不过是一个传统的老人。抱孙子的愿望竟可以使他从鬼门关上挣扎回来,开头的这一笔似乎暗示出传宗接代在他心中非同寻常的分量。但总的来说,他与各个影视文学作品中的老人没有太多不同,因而,他的传统思想,他的业余爱好(书法),他在妻儿面前的绝对权威,他的虚荣爱面子,他抱孙子的强烈渴望——他身上的一切特质都是我们有些不喜欢但又绝对可以理解接受的,就像我们身边的老人;以至于我们真的相信,以这个老头顽固的思想、急躁的脾气和脆弱的身体,儿子若坦白自己的性取向,无异于间接弑父——足够他一气归西。

电影中多次出现父亲半躺在椅子上小憩的情景:老朽的躯体,僵硬的表情,似乎随时会断掉的呼吸,让人厌恶;然而就是这个腐朽陈旧的思想同肉体,却又时时营造着压抑的气场,让人恐惧。有一场戏儿子看到睡着的父亲,忍不住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这一刻,他或许真的希望父亲死去,这是他潜意识中的弑父的邪念,是他对沉闷的传统的反叛。父亲睡觉是一个意味深长的隐喻,那是一个让人尊敬而又反感,让人想摆脱而又欲罢不能的传统,一套已经老化、腐朽而又顽强发挥着压抑和震慑作用的观念,那是深入我们血脉的文化心理和集体无意识。

于是我们真的相信了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就是这样一个象征,我们也许会责怪他固守着传统观念而不顾儿子个人的幸福,但是我们又可以理解和包容他,这样下去故事就成了老套的伦理片——两代人双方都没有错,却都过得如此辛苦。

然而,情节出现了突转:原来父亲懂得英语,原来他早已得知儿子安排的整个骗局,可是只要不影响他传宗接代的大业,他竟可以因势利导、将错就错,默许这场戏演下去。或许有人认为父亲与Simon的谈话是父亲对同性恋的理解,是矛盾委婉的解决,因此有些感动了;但在我看来,一贯可爱的郎雄爷爷却从未像这一刻如此让人恶心!父亲通过英文勘破了儿子的秘密,但是最终用中文道破了本心:“要是不让他们骗我,我怎么能抱得上孙子呢。”只要能抱上孙子,他不管事情真假,他舍得牺牲儿子的幸福,他也不考虑儿媳妇的处境,他甚至比普通的传统老人做的更绝——艰难地(我想应该是艰难的),默默地吞下儿子同性恋的事实,然后自己痛苦、也看着儿子痛苦地把戏演完。只要他能抱上孙子,一切都值得。在一个更崇高的目标(传宗接代)的感召下,个人幸福是无关紧要的;与一个更高的道德标准(孝,无后即不孝)相比,骗婚行为的不道德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在高尚的、抽象意义的“性”的统筹下,具体的、甚至与传统价值背离的“性”(同性恋)都是无伤大雅的。他不介意儿子与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然后又包容儿子与同性享受真爱;而这在本质上与传统的娶妻生子,然后在外寻欢有什么不同?戳穿了所谓的温情,其背后只是可怕的动物性——儿子不过是生育的工具,儿媳或许连工具都算不上,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零件。这样的父亲让我凉到心底,如果他还表现得温柔敦厚的话,那只不过是这种文化熏陶出的一贯气质,以及他还有颗感到些歉疚和包容的良心。

更可悲的是,我又不能说这样的父母是完全不爱儿子的。在婚礼之前,他们与儿子拥抱嬉戏,咬他的胳膊,叫他“小胖”,那一刻时光倒退,真的是天伦之乐,舐犊情深,我毫不怀疑这样纯真自然的亲情——这原本应该是我们的伦理学的起点和追求的幸福目标,然而它却演变成了对人的压抑和毁灭——回到传统立场,传宗接代的大业绝没有让步的余地。其实父亲也年轻过,也逃过婚,不过小小的反抗很快就被强大的传统招安,或许只要结婚对象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父亲是乐于承担延续香火的使命的。对于这一文化传统,他认同了,承担了,并且规范内化为道德,他律变成自律,他又成为了传统的卫护者,去继续压迫下一代人。我想,父亲不是死板的,他有感情、有爱,也会感到其中的矛盾和问题,但是他还是站在传统一边,不由自主地。他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能改变什么——永远不能越界而出。

就这样,围绕着传宗接代的伟大蓝图,所有人都在演戏,还是戏中戏。先是儿子等人合伙骗父母。当父亲发现骗局而又装作不知,他就在更高的层次上骗着所有人。但父亲也不是全知的,母亲后来也知道了儿子的取向,父亲未必知道母亲这一发现,于是母亲和儿子合伙对父亲构成了欺骗。父亲不知道儿媳要堕胎,母亲知道却无力阻止,这就是儿子和媳妇对父母的又一重欺骗。最后矛盾解决时,儿子说:“我终于告诉他一件真事了。”岂不知父亲知道了多少真事,又告诉儿子多少?我不否认生活中有时需要欺骗,但是如此登峰造极,恐怕真是印证了鲁迅先生的断语——“瞒和骗”,不仅适用于以阿Q为代表的国民性,在评价《喜宴》为代表的传统文化的一方面同样准确。个体间的情感需要重重的隐瞒和欺骗来维系,而每个人在行骗和受骗的虚假中竟获得了真实的情感体验,在一个谎言的系统里,元素间却构成了和谐平衡的共在。这或许是中国文化的某种悲哀,但也可能是中国文化的精妙所在:如果我因相信而获得真实的情感体验,我可以通过善意的欺骗传达了我想给予别人的体验,那么真实本身的重要性又有几分呢?而且经过多个主体间一层层一环环的瞒和骗,真实早已无处可寻。

(以上不是反语,是我真的难以判断,瞒和骗的技巧、构造的关系、达到的效果,其复杂性都超出了我的智商所及,或许到真是个值得继续思考的问题。)

最后,我可以回答开头提出的问题,即故事的矛盾究竟如何解决,以及这是否是中国处世哲学的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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