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乡村的故事诗歌

2024-06-24

一个乡村的故事诗歌(精选6篇)

篇1:一个乡村的故事诗歌

(一)

小孩子围在电视旁

津津有味地看着喜羊羊

大孩子在厨房

翻炒着菜肴

火哧哧地笑,在灶膛

爸爸妈妈在饭桌前

拿着葵花扇,轻轻摇

饭桌上

小孩子顽皮地说着喜羊羊

大孩子快乐地夹着菜

谈着学校生活的点点滴滴

爸爸妈妈看着孩子

甜甜地笑

晚饭后

一家人欢快地洗澡

让一切劳累随水流走

在梦里

他们都似乎看到

一家人五世同堂

在昏暗的灯火中

诉说着衷肠

(二)

天还没亮

农民便扛着锄头,去翻土

把土一抔一抔地碾碎

满满地装进瓜籽杯

排成一列又一列

苗芽在温室棚里

生长着

后来,农人挖坑

背着星光,把小小的的.芽安置好

施肥、浇水、喷农药

天天的绿叶

夏阳一照

照熟了西瓜

照开了农民脸上多多灿烂的花

田间更忙碌了

一个个农民跳着一箩筐一箩筐

腆着大肚子的西瓜

收购处,农民大汗纷飞

“嘻嘻哈哈”的声音,一阵又一阵

手里小心翼翼地捏着钱

轻轻地放在口袋里,拍了拍

嘴里哼着小曲

小曲在回家的路上飘洒

(三)

昔日坑坑洼洼的泥路

被沥青压得喘不过气

路不再小小窄窄

而是宽阔明亮

牛马的的脚印

早已隐藏在层层的沥青下面

伴着窄小的泥路长眠

摩托车、小轿车乘着春风一般

在沥青路上愉悦地唱

站在村口,看到

宽宽长长的沥青路

穿插着村庄,四通八达

路,幽长幽长,延伸到

各个村民的家门

(四)

“叮铃铃,叮铃铃”

一群群学生冲出教室

在操场上自由玩耍

玩珠子,五步跳,老鹰捉小鸡……

操场上顿时成了花的海洋

一朵朵灿烂的花绽放着

阳光下,微风中

花儿不断闪光摇曳

上课的时候,校园里飘荡着朗朗书声

操场上只有旗子在上下翻飞

校园里树静静地聆听

学生们纯真炽热的声音

哦,对知识多么地渴望啊

恨不得把它们全都吞到肚子里

慢慢消化

老树微微地笑了

从书声中

她感觉到了希望

校门口对联的字迹斑斓

似乎诉说着学校历史的过往

雨水,飘洒

这些字远看像河流

源远流长,悠悠扬扬

篇2:一个乡村的故事诗歌

走进油菜花田。

放声歌喉,

山谷里应外合。

被乡村包围

从乡村离开,

又从城市里跑来。

拔一把小蒜 ,摘几颗夜菇。

找一片野菜狂喜

再探浅沟小泉

又回到了我的整个童年。

乡村的沟坡,

也不会向前朝前代推移。

沟边枯树老藤

穿越了时空记忆。

祖辈抽打黄牛的鞭声

从坟墓中串出。

路边飞流车辆传递着现世文明。

多少回乡的汉子

头枕远方女子的梦,

无数次站在坡顶。

喊了一片花香福美。

篇3:一个乡村的故事诗歌

面对崇敬的目光, 越淑丽总是真诚地鼓励朋友、同事和徒弟们:“其实我的起点很低很低, 不但没有高深的学历, 而且是从乡村民办代课教师做起的……”朴实的话语总会引来这样的疑问:您是怎样从一名民办代课教师成长为一名特级教师的?每在这时, 越淑丽又总是恳切地回答:“热爱, 是热爱让我选择了坚守, 是坚守让我的梦想成真。”是的, 整整30年, 对小学教育尤其是语文教学全身心的热爱, 使这位乡村女教师在坚守与奉献中成长, 在学习和磨砺中成熟, 在思考和追求中梦想成真!

一、热爱——矢志不移

1.用勤奋创造奇迹。

曾经, 越淑丽是大连小学教育界的一个传奇。

生长于偏僻而贫瘠乡村里的越淑丽, 在刚满18岁的时候, 在还没太明白前苏联电影《乡村女教师》的深刻含义的时候, 就已经在自己的母校里做了一名教师, 一名代课的民办教师。或许因为她自小登台帮老师当小先生的经历?或许因为在小学、初中到高中的语文成绩总是名列前茅的缘故?1982年的8月26日这一天, 看着她长大的老校长信心满满地把一个一年级的教学班交给了她, 同时断言她必将成为一个好班主任、一个好语文老师。

30年了, 越淑丽始终忘不了她的第一任校长——那位脸膛黝黑、心肠火热的东北汉子陈德金。是他给了她最初的信心, 给了她梦开始的舞台。乡下孩子吃得起苦, 乡下孩子还有一种朴素的责任感。在那间低矮逼仄、没有后窗的教室里, 她带着32个刚刚走进校门的孩子开始了她的教育生涯。

初为人师, 一切都在懵懂间开始, 所有的教育教学活动也都在本能的模仿中进行。那时, 越淑丽最怕乡亲们说她误人子弟, 于是, 她拼得很辛苦。学校仅有的一本《辽宁教育》和一份《中国教育报》成了她的阅读专刊。但是, 对于她这样一个小老师来说, 那里的文章显得太空太大了, 让她感觉遥不可及。她又寻找一切机会向有经验的老师学习, 然而村小里的老师都是邻家的大哥大姐, 长期生活在闭塞和散淡的乡村中, 似乎也给不了她更多的东西。所幸不久后, 八十年代那股浓郁的教研之风及时地吹到了夹河, 吹到了她所在的老虎峪小学, 使她遇上了职业生涯的恩师——原新金县教师进修学校教研员徐忠茂和陈庆富二位老师。两位恩师悉心辅导她如何备课上课, 经常给她带来一些教学研究刊物, 其中不乏那种油印的教学经验专辑。于是, 她像一只奋勇的行者, 贪婪地吸吮着来自前方的养分。于是, 乡村午夜的最后一缕灯光一定来自她家的庭院, 清晨校园的第一声师生问候一定来自她的班级。为了一份满意的教案, 她曾经修改誊写了十七次;为了一个孩子的改变, 她曾经家访二十多回……

执著的汗水, 终于创造了奇迹。

从教不到三年时, 越淑丽首次代表新金县参加大连市优秀课评比, 便在当时的十一个县区中以满票获得一等奖的第一名, 大连市内四区的教研员们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消息传来, 新金县教育界一片欢腾。是的, 一个乡下丫头初出茅庐, 便创造了县区小学教育史上的奇迹, 殊荣难得!

然而, 在越淑丽看来, 荣誉不过是她努力工作的“副产品”, 她孜孜以求的, 就是不“误人子弟”。正是凭着这份朴素的信念和勤奋的努力, 短短三年, 她就成了一位全县境内声名显赫的“教坛新秀”, 并在第一个教师节庆祝大会上代表全县教师发言。第四年, 她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并被评为大连市模范教师、辽宁省优秀教育工作者, 更破格转正为国家正式教师。第五年, 她荣获了大连市模范教师称号, 接受了市政府颁发的“大连市第一批有突出贡献的科学、技术、管理人员”的晋级奖励, 并作为大连市唯一代表参加了全国首届优秀教师夏令营, 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第六年, 她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 同年被上级领导机关保送到大学进修学习。作为最年轻的全国优秀教师, 大连电视台、辽宁电视台、《辽宁教育》《人民教育》等媒体先后报道了她的先进事迹。

那一年, 她刚刚25岁。

2.用坚守捍卫承诺。

短短几年时间, 越淑丽已跻身于省内外闻名的“新秀”之列。县领导非常爱护这位本土成长的优秀青年。作为重点培养对象, 她是县里的劳动模范、党员模范、三八红旗手标兵、五四青年突击手标兵, 同时还是县人大代表。市领导也十分重视这位年轻人的成长, 作为全市教育界的代表, 她为市长和市政府多位领导展示课堂教学, 也代表过全市优秀教师接受市长的节日团拜。一时间, 荣誉伴随着机会蜂拥而来, 令外人看上去欣羡不已。而与此同时, 对于越淑丽本人, 改行或升迁的诱惑与疾病的困扰接踵而至。是啊, 频繁的公开教学和各地巡回经验介绍, 大量透支了她的精力和体力, 使她年纪轻轻已患有肾底部积水和脑神经衰弱等疾病。改行吗?去做自己喜欢的播音员?去做自己暗羡的记者?抑或去做人人向往的行政工作?

然而, 每当这种念头掠过脑际, 便引发一阵难以名状的心痛, 这令她惶愧不已。她不能忘记那张可敬可爱的面孔, 更不能忘记自己的庄重承诺——

还在越淑丽初露头角的时候, 当时已经退居二线且患有心脏病的著名教育家冷冉先生听说了她的事迹, 考虑她成长的需要, 毅然带领大连教育界诸多知名人士, 一路辛苦跋涉, 赶到她所任教的老虎峪小学。就是在那间灰瓦石墙的教室里, 越淑丽第一次聆听了来自城里专家们的谆谆教诲。冷冉先生认真地评价了越淑丽的阅读教学, 认为她和学生们的教学行为恰恰体现了他的教育思想, 认为“这就是情知教学”。从此, 在领导和专家们的呵护和指导下, 越淑丽的教育教学工作由本能走向自觉, 从感性走向理性。而冷冉先生则将培养越淑丽这样的青年才俊当成使命, 经常给予思想和生活上的帮助与关怀。老教育家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扶持, 不仅使越淑丽在业务上有了持续的提升, 而且使她更加坚定了对教育事业的爱与追求。

“你要努力, 做大连的斯霞。”临行前, 冷冉先生殷切地嘱咐越淑丽。

越淑丽则郑重承诺:“好, 请冷老放心, 我一定争取!”

时至今日, 越淑丽仍然感慨于自己当初的承诺。她承认, 如若没有对教育工作的热爱, 如若没有冷老的激励和自己的承诺, 如若没有众多教育前辈的悉心呵护, 她的人生或许早已改写。然而幸运的是, 她始终没有背叛她的爱, 也始终没有放弃她的承诺……

2007年, 冷老逝世。越淑丽在她的纪念文章里写道:“我这只‘丑小鸭’正在不断地蜕变, 我从不企望变成什么白天鹅, 我一直在努力地向‘大连的斯霞’迈近。如今, 我已步入不惑之年, 回首往事, 虽感慨良多, 却无怨无悔。冷老的教育思想就像一面旗帜, 一直在默默地引我前行……”

就在冷老去世一周年之际, 越淑丽光荣地被辽宁省政府评为特级教师。

二、坚守——不断成长

1.用学习弥补不足。

“学, 然后知不足。”正是在不断的学习中, 越淑丽越来越为自己的学历浅薄而深感不安。如今的教师, 再有如过去所说的“一桶水”是远远不够了。

记得在大连开会与两位教育专家接触的短暂时光中, 她的所见所闻令她十分惭愧。一次是借住在张娜琴老师家里。张老师是搞教育科研的, 爱人是大学教授, 他们的每个房间里都有大大的书橱。越淑丽看了看, 都是些看不懂的厚厚的大书。面对两位年过花甲的老者, 年轻的她一下子自觉矮了半截。还有一次是跟随薛殿会老师去某图书馆查阅资料, 竟发现已经六十多岁的薛老师在翻看世界语方面的书籍。越淑丽知道薛老师通晓日语和英语, 什么时候学的世界语?薛老师说他刚刚开始学, 又说其实各种语言的学习方法都是相通的, 不难。越淑丽不禁愕然:那么博学的老人, 已年近古稀, 怎么会有如此旺盛的精力呢?

从此, 读书学习成了越淑丽更加自觉的生活内容。她求妈妈给她制作了一只简易的书架。每次进城, 她从没想给自己添一两件新衣服, 而是专跑新华书店。她几乎把每月仅有的18元民办教师补贴费全部用来丰富她的书架了。她订了教育、文学和社科类刊物, 还参加了《鸭绿江》杂志社举办的文学创作补习班。多年来, 她的业余时间几乎都用来读书。三十多本工作与生活日记, 记录了她孜孜以求的学习历程。

功夫不负有心人。伴随着勤恳的学习, 她的教学思想越来越趋于科学和理性, 她的教学语言越来越清晰流畅, 她的文字水平也越来越自然大气。尤其是随着对情知教学思想的深入理解, 她的语文教学渐入佳境, 越来越凸显她“用教师的激情唤起所有孩子学习的情感, 达到语言训练和情感体验双线并重”的教学特色。在从教最初的五六年时间里, 她做各级公开课60多节, 这些公开课先后被评为县、市、省级优秀课。当时的市教育局局长、普教处处长等领导多次走进她的课堂, 盛赞她的语文教学“把所有听课者带入了美好情感的体味中, 真正实现了工具性和人文性的最佳统一……”的确, 不论是20年前影响广泛的《雨》和《美丽的小兴安岭》的教学, 还是如今做教研员后多次公开执教的《圆明园的毁灭》和《伯牙绝弦》, 越淑丽的语文教学都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至今, 许多教师还清楚地记得越淑丽的“名言”:“要像爱情人那样爱语文教学。”是的, 早已痴痴情深的越淑丽, 正在努力用自己的言行影响更多的教师去热爱语文教学……

2.用笔耕提升素养。

大凡优秀教师, 几乎无一例外地有着这样的共同特征:他们不仅是勤奋的教育实践者, 更是勤奋的经验提炼者, 越淑丽亦然如是。勤于笔耕, 长远积淀, 这正是越淑丽教师生涯中浓重的一笔。还在村小工作时, 越淑丽就发表了自己的经验文章《情知教学初探》, 文章还成为大连电视台《教育天地》栏目开播第一期拍摄的原始脚本。凭着在乡村小学积累下的心得体会, 越淑丽的班主任工作日记得以在《大连教育》上分期连载。做教研员后, 面对基层老师不会写、没有时间写等畏难情绪, 越淑丽常常现身说法, 鼓励大家勇于实践, 超越自我……

就笔耕而言, 越淑丽堪为楷模。为了完成一套丛书, 越淑丽规定自己每晚必须完成3000字, 否则不准睡觉。二十几年来, 她先后发表学术论文30余篇, 出版专著100多万字。她于2005年主笔编写的《大连市小学语文学科教学指导意见》是一本论述翔实、易于操作的指导性著作, 赢得了广大教师的高度评价。她参与主编的《感悟过程方法——与子女同行》一书, 从大教育观的角度探讨新课程理念下的家庭教育问题, 见地深刻, 颇有新意, 历经近十次再版印刷依然深受读者欢迎。而她个人编撰的《小学生必背古诗文160篇精讲精读》和《小学语文阅读能力强化训练》系列丛书则是她为语文教师的教学和小学生的课外阅读积累提供的最贴切的帮助……

善于积累, 笔耕不辍, 这正是越淑丽身上最鲜明的特点。唯其如此, 在人到中年之时, 越淑丽又被评为辽宁省“十·一五”期间小学优秀研训教师、中国教育学会小学语文教学研究会系统先进工作者, 并被辽宁省推选为第一届全国小语会特级教师研究中心委员会委员。

三、追求——形成风格

1.用奉献超越自我。

越淑丽认为, 一个教师的教学工作没有做好, 无论原因有多少种, 归根结底还是职业态度和职业精神出了问题。越淑丽坚信, 只有不好的老师, 没有不好的学生, 再差的学生在好老师的引导下也会得到基本的提升。所以, 对于那些有志于语文教学研究的老师, 她写下这样的从教感言以激励他们:“对于一个优秀的语文教师而言, 课堂教学不是简单的知识传授与技能培养, 更不是单纯的教学组织活动, 而是教育热情与教育使命的对接, 是语文情感与生命智慧的释放, 是全部精神力量的奉献……”是的, 课堂教学, 尤其是富有感情的语文课堂教学是形成学生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重要土壤, 只有那些视教书育人为“天职”的教师才会关注学生对文本阅读的独特体验, 才会仔细捕捉孩子成长的信息, 才会适时给予学生准确深刻的点拨。

为此, 越淑丽率先垂范, 用自己每一次严谨、精细、务实、高效的研训活动, 去影响和启发身边的教师。如今, 越淑丽已经做了十五年的教研员, 听评课2000余节, 举行各种研训活动近200次, 做各种讲座辅导近100次。尤其是工作在甘井子区教师进修学校的十年里, 她努力遵循“出精品, 创精品”的理念, 不断强化服务意识和创新意识, 精心设计每一次研训活动, 认真操作每一个研训环节, 既注意给教师以学科教学的引领, 又注重促进教师队伍本身语文素养的提升。每次研训活动过后, 越淑丽的电话就成了热线, 老师们经常意犹未尽地与她畅谈研训体会, 将研究活动延续到家庭中、饭桌上。在QQ群的互动中, 每次都得她这个群主再三“下命令”, 教师们才肯退出热烈的研讨活动。教师们说, 每次参加完越老师的教研活动, 就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 那种难以名状的亢奋与憧憬将持续很久很久……

2.用人格砥砺他人

“一花独放不是春, 百花齐放春满园。”——这是老话, 但也道出了越淑丽在自身发展同时关注教师群体成长的行为准则。在研训教师的平台上, 越淑丽认为自己更重要的任务是培养教师, 建设队伍, 推动区域教育的全面均衡发展。多年来, 她用自身的人格魅力影响着一批又一批的语文骨干教师, 引领他们长足发展。

首先, 越淑丽要求他们具有严谨的生活作风。大到生活趣味, 小到穿衣戴帽甚至化妆修饰, 她用自己的言行引导大家, 也用她的喜好影响大家。她说, 教师这个职业更需要我们有奉献精神——要舍得为职业而牺牲个人的一点小爱好, 使你更具有教师形象, 从而也使你更具有教师的内涵。

其次, 越淑丽要求他们具有严谨的工作作风。在她看来, 无论何时何地, 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 守时、守纪、负责、尽力应当是好教师的基本品质。老师是学生的样板, 老师的丢三落四散漫无序, 可能会影响到学生的一生。在她的教研活动中, 很少有人窃窃私语、迟到早退。因为他们知道, 越老师绝不会姑息这样的“小错”。

再次, 越淑丽要求他们具有严谨的治学态度。学术问题一是一二是二, 来不得半点虚假, 光唱颂歌不行, 光看进步不行, 要找差距, 要不断改进。课上, 越老师的看课是最细致、最严格的;课下, 越老师的点评又是最中肯、最严厉的。老师们早已习惯了她的严格和严厉, 因为他们知道这正是越老师为自己的进步搭建起的阶梯。

最后, 越淑丽要求他们具有严谨的规律意识。课改初期, 很多教师对课改理念的错误理解一度导致教育教学出现了混乱局面。这时候, 越淑丽频频发表学术文章, 如《关于课堂上小组合作学习的几点建议》《新课程理念下小学语文阅读教学的再认识》《对小学语文教学中几种常见现象的思考》等, 呼吁教师们遵循语文教育规律, 尊重语文教学特点, 及时矫正形式主义泛滥等问题。一段时间之后, 甘井子区语文课堂教学不仅在市优、省优评选中屡屡获胜, 而且夺得了全国阅读教学大奖赛的一等奖, 越淑丽功不可没。

篇4:一个乡村的复兴之路

2013年4月初的北京,肆虐了几个月的雾霾还没有散去,艺术家兼文学刊物主编欧宁终于下定决心离开北京。4月10日,他的物品被打包进几十个大纸箱,由一辆大卡车运往安徽黟县一个叫碧山的村庄。

在城市“战斗”了20年后,欧宁重返农村,不单单是厌倦了城市生活,也是出于对“知识分子离城返乡,回归历史”理念的实践,这个理念是他和朋友左靖两年前提出的“碧山计划”构想的要义之一。

两位诗人的乡建理想

欧宁一直想去皖南看看,2007年,左靖带着欧宁到了那里。他们从合肥出发,一路向南,一路看老村庄。最后来到黟县碧山村,见到了他们的老朋友—诗人郑小光、寒玉夫妇。当他们看到郑小光和寒玉的修缮一新的老房子时,顿觉眼前一亮。“原来我们的老房子还可以修得这么好!”左靖感慨道。

左靖是皖南人,在他的印象中,皖南的老房子虽然美观并具历史价值,但因年久失修而阴暗潮湿,且没有完备的卫生设施,早已不适合现代人居住。而郑晓光和寒玉的老房改造尝试,通过现代艺术手法的巧妙运用,使怡人的空间感、合理的格局、完美的功能分布显现在古老的徽州民房之中,让人心生惊艳之感。从中,左靖和欧宁也看到了一个历史文化保护的新模式—通过艺术家的努力,使老房子重新焕发生命力。“这其实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再生和保护。”左靖告诉《中国慈善家》。

此后,欧宁和左靖又带着朋友们多次来到碧山村,每一次去,都使他们定居碧山村的愿望愈加强烈。“北京是一个战场,你需要不停地战斗。而到了乡下,你会发现,那正是你想要的生活。”欧宁说。

事实上,这两位上世纪90年代因诗歌而结识的艺术家,很早就与乡村建立了联系。

欧宁一直从事艺术实践方面的工作,从2002年开始,他先后对广州三元里和北京大栅栏进行城市文化研究和纪录片拍摄。在研究广州三元里“城中村”时,他意识到,“中国的问题并非完全是都市问题,而是都市和农村的一体两面。”

此时的欧宁,正处于人生的一个回望阶段,他开始对年少时厌恶的农村产生新的情感,并开始认真思考农村的问题。

左靖则是独立影像和电影的推动者,同时也坚持当代艺术批评写作和展览策划,虽然一直聚焦于城市文化,却从未放弃对乡村的关注。十年前,贾樟柯的一句话让左靖印象深刻,“农村让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中国。北京和上海是中国的盆景,不是真实的中国。”他反问自己:当代艺术都集中在大城市,那么对于乡村来说,当代艺术意味着什么呢?

2001年,左靖在老家安徽泾县办了一个艺术展览,他的参展作品名叫《为古宅排气》,就是把城市里常用的铝合金排气管纽结成某种形状,然后从老房子的天井伸出去。这件作品的象征意味是:把古宅的陈腐气息排掉,让它焕发新生。

碧山村的乌托邦

虽然一直在探索,但直到2005年,欧宁和左靖才真正清楚自己应该如何介入乡村。那一年,他们开始注意到20世纪初兴起、30年代达到高潮的中国“乡村建设运动”,晏阳初、梁漱溟、陶行知等中国乡村建设的先驱开始走进他们的视野。

“2005年,我接触到了晏阳初的传记。沿着晏阳初的乡建脉络,我系统地研究了民国的乡建运动。接着,我远赴日本、泰国,观察那些地方的知识分子如何开展乡建工作。回来后,在想给农村做点事情的目标驱动下,我开始寻思在国内找一个理想的乡建之地。为此,我考察过云南、四川、江苏、河北、河南等多地农村。”欧宁告诉《中国慈善家》。

20世纪30年代是中国乡村建设运动的鼎盛时期,全国涌现出多种乡建模式。晏阳初及中华平民教育促进会在定县、衡山和新都的实验,被称为定县模式;卢作孚在重庆北碚的实验,被称为北碚模式;梁漱溟及山东乡村建设研究院在邹平的实验,被称为邹平模式。当时的乡建运动提倡在维护现存社会制度的前提下,采用和平的方式,通过兴办教育、改良农业、流通金融、倡导合作、建立公共卫生保健制度等措施,复兴日益衰败的农村经济。

晏阳初将当时的中国农村问题归为“愚、穷、弱、私”,主张以文艺、生计、卫生、公民教育分别医治;梁漱溟则认为,“乡村建设除了消极地救济乡村之外,更要紧的还在于积极地创造新文化。”这两位中国乡建领域的先驱,虽然在乡建具体方法上存在分歧,但其乡建理想却大致相同。晏阳初希冀实现“民族再造”,梁漱溟则希望达到“民族自救”。

欧宁认为,建国以来,农村改造以合作化运动开始,经过私有制改造后发展到“人民公社”,但这些都未给农村带来实际活力。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农村甚至成为了城市的附庸和压榨对象。农民则一直是被人利用的工具,在工业化时代和城市化时代都是如此,由于缺乏主体性,农民没有议价能力和谈判能力,他们一味奉献,却不能分享国家的改革成果。

根据上述思路,2010年,欧宁在一本Moleskine笔记本上勾勒了一个乌托邦的构想,将之命名为“碧山共同体”,并与左靖一起完善了这个计划。“它起自对农业传统的忧虑和对过度城市化的批判,是一个关于知识分子回归乡村,承接本世纪初以来的乡村建设事业,重新启动农村地区的公共生活的构思。通过在农村地区展开共同生活,践行互助精神,减低在城市中盛行的对公共服务的依赖,以各种方式为农村政治、经济和文化奉献才智,重新赋予农村活力,再造农业故乡。” 欧宁说。

“在笔记本上勾勒这个蓝图的时候,它表现出一种乌托邦式的色彩。当要把蓝图落地的时候,对于现实的问题,我们有清醒的认识,而不是浪漫化的想象。我清楚农村的现实,它比城市还更残酷。”欧宁说。

作为一个行动派,左靖想到什么就会马上去做。2011年,他以安徽大学教师的身份,在学校的支持下,带着学生开始了“黟县百工”的调研。“黟县百工”调研主要有三个目的:一是“博物馆式”的记录民艺的时令性、材料及制作流程等;二是了解民艺收入对当地农村家庭经济状况的影响,找到乡村建设的方法;三是民艺再生,探索民艺如何与当代设计结合,怎样使设计师介入民艺的工艺改进、设计创新及市场拓展中去。“这样能给当地带来一定经济收入,而这正是乡村建设的核心:农民的生计问题。”左靖告诉《中国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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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6月5日,在广州时代美术馆,欧宁和左靖策划的“碧山计划”展览开幕。此举标志着“碧山计划”正式启动,以二人为首的知识分子和艺术家群体,开始真正介入碧山村的乡建工作。他们依托自己的艺术家身份,从专业视角出发,整合各种社会资源,以艺术和文化的方式介入,了解当地民艺并参与再生实践,逐渐恢复当地的公共文化生活。

“‘碧山计划’之于我,就是解决自己的问题。客观上说,它是在救活农村,但其实也是在救活我自己。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有价值的,我想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左靖这样阐述“碧山计划”与自己的关系。

从此,乡村与艺术相遇,艺术家们也与乡村相遇。后来为彭丽媛设计出国访问服装的马可、致力于民族文化保护与发展的朱哲琴等人,都曾先后随欧宁和左靖来到碧山村,寻找艺术家与民艺结合的可能。

艺术家们的到来,为碧山的传统手工带来了现代元素。马可探访过黟县利源村手工制麻的农民,对制麻工艺提出了建议;著名工艺美术大师梁绍基,也对当地民艺制作方法做过改进指导。

冲破城市与乡村的藩篱

碧山村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村庄。隋朝时,改新安郡为歙州,州治就设于碧山,碧山村人汪勃曾任南宋的参知政事,近现代,这里又出了一个著名的教育家汪达之。碧山村曾拥有36座祠堂、72个广场、104眼井,仅汪姓一族就有大祠堂20余座。

在碧山村,公共文化生活一度非常丰富,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人民公社”及之后一段时期。当时,碧山村有200名妇女会打篮球,碧山村女篮还曾参加过安徽的省级比赛。但是,随着分田到户和农业税的取消,农民们再也没钱组织公共活动,只好以看电视、打麻将消磨时光。

欧宁和左靖刚来碧山村时,这里有800余户人家、2000多人口,年轻人都去了城里打工,村里只剩下老人和小孩。“即使是白天,村里也空空荡荡的,让人感觉有些害怕。”60多岁的汪寿昌回忆说。

相比碧山村的落寞,附近的宏村、西递等古村落,却因商业旅游而异常火爆。碧山村的村民们也希望自己的村庄变成旅游景点,所以起初还把欧宁他们误以为是进村搞旅游开发的广东老板。

在欧宁和左靖的筹划下,2011年8月25日,第一届“碧山丰年庆”在碧山村开幕,不少设计师、歌手、诗人和作家纷纷从各地赶来,汇聚于凋敝已久的碧山村。庆典期间,卖手工艺的小摊摆起来了,中断已久的传统仪式重现了,诗人们还为村里的孩子进行了现代诗启蒙。有村民感慨说,多少年都没像这样热闹过。

遗憾的是,村民们的参与热情始终不高。传统仪式“出地方”活动持续的时间很短,数百名村民迅速聚集,又迅速散去。乡建学者们举行的研讨会上,乡建主体—农民并不在场。孩子们似乎也无法理解现代诗的美感,一个个显得百无聊赖。诗歌课结束后,一名孩子给诗人肖开愚递来一张纸条,“从屋里走出来,站在空空的祠堂里,我感到深沉。”

事实上,打从一开始,一种若隐若现的疏离感,就始终横亘在村民和艺术家之间。

第一届“碧山丰年庆”布展时,欧宁需要一个玉米棒子,当他向一位村民寻问时,那个村民却提出让他花钱买。

左靖也明显感觉到了村民们的观望态度。“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由于多年来城市对乡村的盘剥,二者一直处于紧张的对立关系中。”左靖说,“这种情况之下,解释是没有用的。只有默默地去做,先行动起来。”

除了农民的不理解,“碧山计划”面对的挑战还有很多,比如知识分子如何建立和乡村干部乃至政府之间的信任,乡村建设对于利益的追求和知识分子理想主义之间的矛盾,来自外界和专家们的质疑等等。第一届丰年庆结束后,安徽本地媒体《江淮晨报》刊文诘问:“这种以精英文化和现代生活方式对乡土重建的实践,对碧山的乡土文化是一种保护和融合,还是一种现代文化对乡土生活的冲击和破坏?”

但是,所有这些都无法撼动欧宁和左靖对乡建理想的坚持,而与此同时,某些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在左靖和学生继续推进“黟县百工”调研的过程中,与农民进行了密切的交流沟通,此后,村民们的态度逐渐有了改变:“哦,这两位老师不是来发财的,他们真的是来了解农村,来改变我们的文化生活的。”

随着疏离感的散去,曾经的围墙也慢慢被推倒。

“有次调研时,村里一位大妈邀请我们去她家吃饭。这让我既意外又高兴。”左靖的学生王玲玲兴奋地说。

到了第二届“碧山丰年庆”筹备期时,碧山村村民们的参与度已经非常高。“黟县百工”布展时,一位农民主动提出想把家里的东西拿来参展,这在一年前是不可想象的。同时,农民与艺术家的配合也越来越融洽。由于当时村里没有路灯,从台湾远道而来的设计师邓海在进村时摔了一跤,于是,邓海专门为村里设计了竹子编的灯笼状路灯。那天晚上,碧山村的夜空第一次被设计师和民间手工艺人合作制成的路灯点亮。

外界对于“碧山计划”的看法也大有改观。当地县政府、镇政府以及村委会,对第二届“碧山丰年庆”非常支持。尤其是镇领导,几乎天天都赶来和欧宁、左靖他们探讨活动策划的具体事务,并在人力、物力和财力上给予充分支持。在活动筹备期间,碧山村还立起了一座中国早期平民教育代表人物汪达之的雕像。“我们塑这座雕像的目的,就是为了激发村民对自己村庄历史的重新关注,从而重建村民的文化自信。”左靖说。

尽管第二届“碧山丰年庆”在开幕前夜被紧急叫停,但此时,节庆的形式已不再重要,因为在整个筹备过程中,艺术家与村民互动交流的目的已然达到。

“乡建无大事”

碧山村又一次热闹起来,而且似乎再也不会沉寂下去。

第二届“碧山丰年庆”筹备期过后,碧山村有了自己的风筝队。一个废弃的礼堂得到了“重生”,入夜时分,来此跳广场舞的村民络绎不绝。通过左靖的募捐呼吁,碧山村有了自己的“农家书屋”,各种书籍源源不断地从各地运抵。村里的“阳光之家”也很活跃,常年有大学生来支教,为村里的孩子教授音乐、美术和英语等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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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建无大事,都是一件件很小的事情。”左靖说。

眼下,左靖最想做的一件事,是组织一些热心本土文化的人,编写一本徽州的乡土教材,然后与教育主管部门沟通,使之进入当地的小学和中学课堂。目前,由左靖主编、上海汉室设计管理机构赞助的《碧山》第二辑已出版在即。作为一份民间刊物,《碧山》承载着一份追寻传统文化、启迪民智的理想。除此之外,他们还打算与一些民间乡村教育机构合作,做“游学营”项目,让城市里的孩子到碧山村去体验农耕文明,亲手做农活,学习手工艺,了解乡土建筑和民间习俗,听碧山的老人讲村庄历史。“这个项目如果能顺利进行,可以给村民带来一些经济收入。”左靖告诉《中国慈善家》。

看着眼前的碧山村,有理由相信,欧宁和左靖当初希望“恢复乡村的公共文化生活,激发村民参与文化生活的热情”的理想,正在逐步实现之中。

几年前,经济学家茅于轼曾发出感慨:“目前中国做农村工作的人非常缺乏,和农民的人口比例不相称。”近几年来,很多与欧宁和左靖一样怀有乡建理想的知识分子,纷纷开始对农村问题的解决进行各种尝试。

2003年,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何慧丽在兰考县组建了五支农民文艺队,并带领文艺队到北京演出。“我希望帮助她们建立自信、自尊和主人翁意识。”何慧丽说。诗人、自由作家野夫则在四川罗江做了两件事:乡村民主实验和民间戏剧实验。“重返故乡也好,重返他乡也好,我只想脚踏实地地做些事。”他说。

但是,对于时下如火如荼展开的乡建尝试,左靖却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就像上个世纪30年代吴景超所说,‘乡村建设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今天,通过媒体的报道,乡村建设好像也变成了很时髦的事情。在这种‘时髦’面前,我们要保持警惕,因为我们能做的工作其实很少,相对于广大无边的中国农村来说,这点工作只是微不足道的。”

表面上看,“碧山计划”的发展前景似乎颇为乐观。然而不能回避的现实是,作为一个在延续中的、由艺术家发起的乡村建设计划,它一直面临着经费紧张的难题。第一届“碧山丰年庆”总共耗费资金七八十万元,全部都是欧宁和左靖动用各自艺术系统的资源筹集而来。第二届“碧山丰年庆”由于接手了县政府委托的“黟县国际摄影节”的策展任务,恰好摄影节的主题与农村有关,活动才得以借力举办。

“至于第三届“碧山丰年庆’,我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钱了。所以现在的最大问题是资金。知识分子其实很弱势,对于乡村建设这样意义宏远的社会议题,我们的力量非常有限。”左靖神情凝重地告诉《中国慈善家》。

虽然“碧山计划”一直遭受资金短缺的困扰,但欧宁却始终对来自外部的资金持警惕态度,他反对NGO介入乡建,也反对世界银行的试验区模式。“这些NGO的本意是好的,但是在现实的发展中已慢慢变得官僚化。虽然它本身不是官僚机构,但已带上官僚机构的特质。”欧宁说。

反对世界银行的试验区模式,则源于欧宁对保持国家政治独立性的思考。“世界银行表面上是想消除全球化发展中的不平等,但实质上却加剧了这种不平等。世界银行的方法是政治跟经济金融一起来,它试图在全球推行自由经济,致力于把第三世界国家都变成民主国家。这样,第三世界国家的政治独立性就会遭受挑战。世界银行在拉丁美洲的失败就是例子。”欧宁告诉《中国慈善家》。

在文化和艺术生产高度商业化的今天,“碧山计划”也许只是两位诗人的理想主义探索,但无法否认的是,它以促成知识分子返乡的形式,为知识分子提供了更多介入社会问题解决的途径,使得他们以自我力量改变乡村面貌的愿望成为可能。随着碧山共同体的不断扩大,一个开放自信的碧山村正逐渐显现。

篇5:我出生在一个朴素的乡村诗歌

默默熬过了许多的岁月,我累了,我痛了,夜夜呼唤梦中的爹娘。

无力摆脱男儿的刚强,我深深叹息着空空的行囊,羞于回到心爱的故乡。

我出生在一个可爱的乡村,家里的破瓦也使我留恋。

我无法摆脱痴心的幻想,觉得母亲就在身旁。

她穿着破旧的衣物,故作安然的对我微笑

——这时候,她已然白发苍苍。

她偷偷抹去脸上的泪痕,和着外婆一样慈祥。

我无法抑制感伤的柔情,孩子一般朝她奔去,满脸都是灿烂的阳光,就像真回到过去一般,就像真见到外婆一样。

父亲已似步入老年,一脸沧桑的把我爱抚

——这时候,他就和来自天堂的外公一样。

他缓缓谈及往日的星光,就像它们还在闪亮,就像一切还似以往,就像我还没有离乡。

隐隐看到多嘴的鸟雀,它们唱出了童年的幻想。

太阳如红红的灯笼一般,把青年的心灵照亮。

田野如梦境一般宽广,而那柔柔的水波。

依然在我的心中荡漾。

就在那密密的柳林里,女友出现了,天使一般

满怀柔情的把我亲吻,那是上帝的恩赐,怕你忘记了十八岁的心跳!

我们曾一起把爱情歌唱,我们曾一起把未来期盼,怎能忘记那花儿般的容颜,哪怕她仅仅芬芳了一个春天!

知道往事无法重现,就像那梦中的月圆,无法驱走窗外的黑暗。

然而,我还是会强忍泪痕,我还是会抖擞精神,在每个烦躁的日子里,笑着迎接生活的挑战,甚至那些恶意的嘲弄,甚至那些无情的讥讽。

篇6:一个乡村的故事诗歌

张家大屋张解放死了。最先发现他的尸体是村长的堂客田秀英,像每天早上一样,田秀英提着一桶潲水准备喂猪刚走到猪圈前时,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叫着“死人啦,死人啦”飞奔而去。潲桶“咣当”一声从手中滑落,潲水糊了一地。

张解放光着上身,睁着右眼躺在猪圈里。两只花猪在他尸体旁嗅来嗅去。正是人间四月,蚊虫在猪圈上空嗡嗡地飞来飞去:这幅画面盘踞在田秀英脑海里数年挥之不去。然而,这一切都与张解放无关了,准确地说,从田秀英发现尸体时张解放已经死了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张解放是凌晨两点,在人们深睡时咽气的,这是负责这个案件的刘警官后来得出的结论。

张解放是一位乡村劁猪匠。因为他劁猪只需一刀,所以当地人更喜欢叫他张一刀,久而久之,人们都忘记了他的真名。张解放以劁猪为生,一年四季走村串户,十里八乡,没人不知道他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经过张解放劁的猪到他离开这个人世时究竟有多少头了连他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十里八乡的人离不开他,他的堂客菊花更离不开他,可他再也回不来了。劁了一辈子猪最后却死在猪圈里。

报应啊!有一部分村民这么认为。去年大年三十那天,张一刀在李家湾劁了一只五脚猪。在当地,劁五脚猪是会招来厄运的。他本来是可避免的,解脱的办法是,猪劁后张一刀必须马上倒背蓑衣,满村子乱窜,这样才能免除鬼神伤害。可那一天,张一刀鬼迷心窍,不知道是疏忽了这一点还是压根儿不准备这样做!他们认为只有一种解释:冥冥中有一种声音召唤他走向永劫不复的不归路。

而有一部分村民则提出了深度质疑。那天田秀英并没有请张一刀劁猪,而他却死在猪圈里。他是怎么走进猪圈的?他走进猪圈又是为什么?村里猪圈比比皆是,可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村长家的猪圈里?是他杀还是自杀云云?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个小时后乡政府的刘警官带着一行人赶到了现场。猪圈外面围满了村民。他们好不容易进到猪圈里。猪圈外面拉起了一条警戒线。拍照、取证、调查,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离开,下午很快得出了结论:张解放属于自杀。

2

按照当地风俗,死于非命的村民是不能进祠堂的,所以村里人在村头搭了一个临时灵堂。

有人说,张一刀死不瞑目。张一刀当然死不瞑目!先不说自己死得冤屈,凭什么自己尸体不能进祠堂?这个祖上的规定不要也罢!再说,你给我新衣、新鞋穿于死者又有什么意义?再过一阵,哭灵的人会陆续来了。可我不稀罕你们来,真的不稀罕!哭灵不过是活人安慰自己的鬼把戏!以为哭得厉害、流的泪多就可以救赎自己肮脏的心灵?弥补自己的不敬不孝?猪临死前也会有人伤心难过,但它还是摆脱不了被人屠宰的结局。可是我死也要折磨你们一下,如果张一刀还活着一定会这么说。

按照当地风俗,死者一家人应该在次日清晨,在法师的引导下去水塘“买水”回来给死者沐身,然后再给死者换上寿衣,可这一切由于张一刀家庭的变故而从免。张一刀是上门女婿,很小的时候流浪在外跟家人彻底失去了联系。按说应该请舅家等亲戚帮助料理后事,可堂客菊花只有一个姐姐了,显得力不从心,所以村上出面,一切从简,设灵堂祭奠一夜第二天就下葬。张一刀感到自己像被抛弃在野外的一条死狗,再过十几个小时,在认识不认识的村人的众目睽睽下,从这个人世上从此消失了。

四月的天,鸟语花香,阳光灿烂。几个人在灵堂里外来回穿梭,插科打诨,仿佛过节似的。这是张解放没有想到的。他愤怒了!

忽然间,好端端的天气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黑得像倒扣的一口锅。紧跟着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不好啦,灵棚会被刮跑,有人大声叫喊。张一刀睡在棺材里暗暗直乐。只见几个人手忙脚乱,拼命拽着固定的绳索。然而,风雨越来越猖狂,灵棚发出巨大的呼呼声,好做随时都会被掀开,连根拔掉。当地有一个风俗,雨水如果溅到死者身上是不吉利的。不一会儿,雨水从灵棚四周灌进来,瞬间,灵堂里成了无数条小溪,蚯蚓般朝棺材底下流去。几个人用扫帚在奋力地往外排水,路过的田秀英见状立刻跪倒在张一刀的灵柩前,一边烧纸钱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叫死者安心地走。

田秀英当然知道张一刀为什么选择死在自家的猪圈里。她替老公愧疚。可老公也是身不由己啊!

可是,秀英婶我能安心地走吗?

我张一刀是超生了,可我堂客后来被他们活生生押着去流产,那时我堂客怀孕已有六个月了,六个月了啊!难道这种惩罚还不够吗?我唯一的儿子水生听到村上要来抓他妈妈去流产,哭喊着追出去不慎掉进了水塘。你说流产就流产吧结果还瞒着我们给菊花做了结扎!不久,岳父岳母不堪忍受也双双喝农药自杀了。堂客从此也变得疯疯癫癫。

我是没想通,猪为什么可以越养越多,人口却要控制?你控制就控制吧,那些抓计划生育的人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牲!村长经常带着几个人,挨家挨户去抓超生的村民,轻者抄家掀瓦,重者抓去坐牢。许多村民只好背井离乡。当然还有更残忍的事件,我张一刀就不说了,说了会给社会主义抹黑。

风雨终于停了下来。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张一刀不想走,可不想走你不是也走了吗?这就是命!你就认命吧。谁能拗得过命呢?只是可怜你那疯子堂客!

是啊,可这堂客到哪去了?这个时候也不露露脸!

3

自从儿子水生夭折后,菊花疯疯癫癫,成天不落屋。开始张刀还出去找一找,可找回来不几天她又不见了。菊花即使不出村也是天天站在村头古槐下不停地呼唤---

水生,你在哪里?娘想你哪!

水生,你回来回来!

直到嗓子喊哑说不出话来。

后来张一刀心灰意懒,也懒得管她了。

秀花找到菊花时,她正在村后山上刨坟,双手鲜血淋琳。

秀花长叹一口气说,这一世人嘛得完。

菊花固执地认为,她儿子是被人活埋了而不是淹死的,所以天天来这里刨呀刨呀……

你男人死了,你回去送他一程:秀花明知对牛弹琴,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菊花头发散乱,衣衫褴褛,一双手血淋淋的。她被姐姐架着来到了灵堂。

人们纷纷闪开,让菊花进来。大家都以为她会扑上去,如同当年扑到溺水身亡的儿子身上扑到棺材上嚎啕大哭,可是,可怜的菊花望着尸体,木无表情。菊花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早在菊花发疯的最初日子里,当张一刀劝阻时她还能听进去,不知流了多少泪,哭了多少回,到后来她完全疯了的时候,老公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的路人而已。她常常长时间地盯着水塘的水面,目不转睛,面色惨白,头发散乱,反复念叨着一句话---水生你怎么还不回家?妈妈想你!

这是我堂客吗?假如我张解放能活过来,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带她去省城看病。我可怜的堂客!

张一刀还清楚地记得,菊花嫁到张家大屋来时才二十岁,嫩得可以掐出水来。且贤慧、能干,人见人夸。但自从生了一个孩子后,村里人都说可以做自己妈妈了。原以为第二个孩子流了产,从此一家人和和睦睦,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可是一夜之间,祸从天降,父母与儿子阴阳两各!

我对不住你啊菊花!

如果哪天晚上我们不回来探望生病的父母,躲到孩子出生回来也只是罚款的事。我们哪天为什么要回来啊,真是鬼使神差啊!

如果我不执意要生,你也不会疯啊!可现在,我解脱了你还要在人间受苦受难。

灵堂里,香烛弥漫,肃穆寂静。

看到堂客如今这般模样,张一刀能瞑目吗?

当听到儿子的噩耗后,菊花就神智不清了。她常常跑到祖坟上去刨坟,村上人拽也拽不住。后来人们终于不再同情她,打得她青一块紫一块,有一次她被打得奄奄一息。但菊花稍稍好点又去刨人家的祖坟。村上有一个恶少把她扔进水塘,但不久人们发现她不但没死,刨坟的劲头更足了!人们只好由着她去了。如今,放眼看去,张家大屋祖坟,千疮百孔,不堪入目。

拜拜你男人菊花嫂,有人说。

疯子,哭啊,睡在棺材里的是你男人。

菊花仍然木无表情,趁秀花不注意,旋即又跑了出去。

你回来你回来,砍脑壳的,秀花跟着追了出去。

5

在乡下,有杀猪的屠夫,有配种的“脚猪”,有劁猪的人,而这三种人中,劁猪的最被人瞧不起,如果说,第一种人是行善,第二种人是积德,那么第三种人则是丧德。且不说其手艺的低贱,一辈子劁公骟母,不让猪生育,就是丧德。丧德的人老天爷会让他绝后。

灵堂有人这么在窃窃私语。

早几年前,张南山的儿子想跟张一刀学徒,张南山不同意,把儿子狠狠训斥了一顿,张一刀听到后说,你瞧不起老子这点裤裆里鬼鬼祟祟的手艺,你想学我还不一定收!只要一弯腰,一刀下去就走钱。只要有人养猪,就有我的饭吃。

事实也是如此!张一刀的房屋在张家大屋数一数二,一家三口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惹得村上人都眼馋。可张一刀有钱也毫不吝色,前几年村上修一条水泥路,他一下拿了5000元,是人家的三倍多。然而,现在村上给他睡的这副棺材也太小了!张一刀当然知道,这副棺材原来是给村上张南山老弟准备的,谁知他老弟在外打工时去世回来只捧回一个骨灰盒,棺木就这么节约下来了。张一刀几乎是蜷缩在棺材里,他做不了声。如果能做声,他会向村上提出抗议的!我张一刀在世上好歹也是受人尊敬的,这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客观地说,张一刀在十里八乡受欢迎的程度远远高于村长、支书。张一刀并不种田,而堂客也只负责打理几块菜地,因为他每天都忙不过来!最多的时候张一刀每天要劁几十头猪仔。他出去总是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等到主人吆喝着把猪按在地上,张一刀这才慢慢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从一个很精致的皮包里掏出一把闪光锋利的小刀和一根手术针,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孩子,露出好奇且惊恐的表情,只见张一刀手中的刀在阳光下一闪,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还没等看清楚,手上便多出一块汤圆大的血糊血海的肉团来,往旁边的地上一甩,是猪的睾丸了。再拿过手术针绣花般来回三下,猪的下身便缝好了。主人一边赞叹好手艺,一边赶紧递上干净的水和毛巾。净了手,喝过茶,接过钱,张一刀拎着很精致的皮包神气地转过身走了。

当然,也有人表示不屑。

王家湾的王脚猪就是其中一个。在他看来,劁猪那玩艺不干净不说,干那下身勾当是有悖于人之常理的。乡村人重多子多福,他干的营生才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其实,王脚猪每天行走乡村,干着赶着一只“脚猪”(公猪)前往母猪处进行配种的营生。

可张一刀却不这么认为!“赶脚”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而且王脚猪这个人喜欢乱搞女人,这也是被乡里人称之为“王脚猪”的原因之一。可以这么说,十里八乡的堂客们都被他糟踏了一遍。可他偏偏最喜欢的又是李屠夫的堂客。那堂客,白净、丰润,人见人想。当地有句俗话,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却说那一日,俩人在李屠夫家里的床上翻江倒海之时,让早有耳闻的李屠夫抓了现场,王脚猪从此一瘸一拐走路了。

俗话说“冤家路窄”。张一刀在临死前的一个月,在李家湾碰上了了王脚猪。两人相互调侃一阵后,竟感叹起岁月的无情、人间的悲凉,唏嘘生命的无常。

得知张一刀去世的消息,王脚猪正在“赶脚”的路上。想到张一刀一家的遭遇、想到他英年早逝王脚猪竟嚎啕大哭起来。他不就是想多生了一个孩子吗?如今家破人亡,天理何在?超生的也不止他张一刀一家啊!可有些人却可以相安无事。不就是有权有势,请客送礼吗!张一刀堂客被捉去结扎的一幕仍历历在目___那天,王脚猪正在张家大屋“行脚”,忽然见到一伙人把张一刀的堂客五花大绑从屋里拖出来,然后塞到拖拉机上。

张一刀啊张一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王脚猪忽然想起什么,出了门。

5

夜晚来了,灵堂里空荡荡的。

张一刀的遗像在香烛中隐隐约约。

应该要有几桌牌,应该要有吹拉弹唱,应该要有一拨拨前来吊丧的人们。

张一刀愤怒了!如果他孩子还在,如果堂客不疯,如果不是人为因素的干扰,灵堂里会热热闹闹。他甚至有些后悔了,我还要一个孩子干什么?当然,他唯一不后悔的是选择了死亡。当一个人生不如死时还不如选择死,这是他岳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因此,他很平静地接受了。三代人终于又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了,那里,阳光灿烂,鸟语花香。

想到这里,张一刀右眼慢慢闭上了。

然而,没过多久,令他意想不到的,王脚猪和李屠夫来了。这对冤家居然在这个特殊的场合握手言欢了。在这十里八乡,他仨活跃在各自领域,技术娴熟,如鱼得水。都是响当当的角色!他们仨有时会在某个村某个湾相遇,都说,难得难得。要是遇上李屠夫在哪家杀猪,仨人一定酒醉饭饱,胡侃海聊。

当王脚猪找到李屠夫时,李屠夫二话未说,抛弃前嫌,让堂客炒了几个猪下水提了两瓶酒就来了。王脚猪也带了一个菜。他们知道张一刀喜欢热闹,他们同情他。如果张一刀还活着,他一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拥抱这哥俩。

李屠夫说:“张一刀,我们来陪你喝酒了。”

王脚猪说:“你也真是的,招呼也不打一声扔下我们就走了,你这个阴摸家。”

他们仨都有自己的绰号,李屠夫被称之为“刽子手”,王脚猪被称之为“脚猪”,张一刀被称之为“阴摸家”。他们也常常这样自嘲自己或这样相互间开着玩笑。

李屠夫喝了一大口酒说,阴摸家你真对自己下得了手,我刽子手也只杀过猪。

王脚猪抿了一口酒说,你怎么这样傻,你死了不白死了,你不死总归还有希望。

说你是阴摸家,哼哼,有些人才是真正的阴摸家。

他们才最可怕!

你这话我同意,王脚猪夹了一块腊肚片说,张一刀只算计猪裤裆里那点东西,有些人算计的是活生生的人。

哼,说我是刽子手,那也是大家的刽子手,我不杀猪,你们能天天吃肉吗?

说我是脚猪,我不“行脚”哪来的“多猪多肉”。

张一刀很想说,说我残忍,你们才是真正的残忍!老子劁猪是让猪长得更膘肥,丰富菜市场,你们结扎却是断人家的后代。

夜深了。风不时吹进灵堂,吹着烛光摇曳。微弱的灯光映照在王脚猪和李屠夫俩人的脸上,奇特而古怪。

俩人都默不作声,张一刀的遗像格外令人感到恐怖。

不一会儿,李屠夫打破了沉寂。

脚猪,那年老子真的想一刀捅死你!可我这个人心太软。说着说着,李屠夫抽泣起来,你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把老子堂客糟踏了!张一刀为什么不把你给劁了啊?你这个畜生!

你还有完没完你这头蠢猪!当初你一刀捅死我才好呢,把我弄成瘸子让人指背脊骨!别忘了,当年绑架菊花嫂去结扎没少你吧!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不是让我正好赶上了,村长叫你搭把手你不去?除非你绊哒脑壳!说到这点,李屠夫气不打一处来,张一刀,你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其实,那天王脚猪是在现场的,只是李屠夫没发现他。王脚猪做人的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了,我差点忘了,那天菊花嫂回来不会是你告你密吧?

放你娘的狗屁,人家天天都盯着呢,还要哪个告密?你这个猪脑子!怪就怪他张一刀太麻痹大意了。

好了好了,冤家宜解不宜结。那是张一刀活着时说的。当时他劝过他俩,但不欢而散,没想到今天为了陪自已一笑抿恩仇。

屠夫,来,给你吃样你没吃过的好东西。

李屠夫连忙从王脚猪手上接过来,连看没看就塞进嘴里。

好不好吃?

李屠夫一顿狂吐。他吃的是猪睾丸,用老荷叶包黄泥巴煨熟的猪睾丸。

王脚猪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蠢得做猪叫。”

李屠夫老羞成怒,一拳头砸过去:

“你不害人你会死啊!”

王脚猪赶紧一闪躲开了:

“你还不领情,大补的。张一刀在世时一个月要吃几副,不信你现在去问他。”

李屠夫做不得声,他说得是事实。

王脚猪之所以敢这么戏谑他,他掐住了李屠夫的七寸。别看李屠夫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身强力壮,力大无穷,可是个怕老婆的主。心地特别善良的一个人。

这时,风刮得更加凶猛,灵棚劈啪作响。

屠夫,你还记得水生是怎么死的吗?

废话,明知故问!李屠夫说,那天还是我打捞上来的。

那天确实是李屠夫打捞上来的。可怜的水生!他身上还是热的,睁开一双无辜的双眼,像在发问什么。事后菊花听了当场就昏死过去。等到张一刀劁猪回来知道这个噩耗时,孩子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王脚猪说,长得好人又乖。

张一刀真是苦命,死了都没有儿子暖坑。

他堂客还疯着呢。

又刮来一阵风,吹灭了蜡烛。

脚猪,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说,这计划生育的政策对不对。

应该对吧!王脚猪一边点燃蜡烛一边说,可我姑父,人口研究专家,他对我说过,人口出生并不是越少越好,现在有些人把它妖魔化了。

那我就不懂了!

我也不大懂。我只是觉得下面执行政策的人太不近人情了,给我们的社会抹黑。

俩个人说着说着,趴在櫈子睡着了。

远处传来犬吠声。

6

天终于亮了。十里八乡许多村民闻讯赶来了,这其中有张一刀的客户也不乏同情者。送葬的队伍从村头一直排到村尾,王脚猪在一旁吆喝着指挥出殡队伍,李屠夫捧着张一刀的遗像走在棺材前面,十二个人抬着棺材,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缓缓而行。

秀花拉着菊花跟在后面。

云低垂,天阴沉。

人们从最初的沉默到抽泣,再到最后的嚎啕大哭的泛滥。有人后来说,这是张家大屋史上最悲壮的一次殡葬。

就在几个人准备下葬时,天空雷电交加,人们只见一道亮光掠过菊花的头顶,只听见有人拔地一声“不好”,菊花倒在地上。秀花嚎啕大哭,扑向菊花,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奇迹出现了---菊花清醒过来:

“老公,你怎么这样傻啊!你抛下我,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怎么办啊!

老公,你回去回去……”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劝起她来。

飘泼大雨。

张一刀闭上的右眼又睁开了。他恨不得自己能复活过来,告诉菊花说,我要第二个孩子我是怕水生太孤单了,我怕白发人送黑发人,晚年凄凉。可我弄巧成拙,我害了你啊菊花!你为什么要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痛苦更痛苦啊!

大雨如注。

菊花突然跳进墓坑。直到她躺了下去,人们才反映过来,这堂客是想给死去的老公暖坑。按照当地人风俗,给死人暖坑一般是男人,家里如果有长子则由长子完成。做晚辈的热气下去了,人再埋下去就不冷了。不然,到阴间去就是冷鬼。

上来,你上来,菊花:秀花朝墓坑大声叫喊。

上来,你上来,菊花:李屠夫朝墓坑大声叫喊。

上来,你上来,菊花:王脚猪朝墓坑大声叫喊。

几个人纷纷朝下面伸出手去。

许久许久,菊花才从墓坑爬起来。

菊花上来刚站稳,突然扑向村长:

“你还我儿来, 你还我老公来!你是凶手,你是凶手……”

现场人们乱成一团。尽管人们有一点非常清楚,既然可以下葬,那就说明公安的结论是对的,但由于积蓄多年的怨气的发酵,许多人失去了理智,推揉着村长。

现场完全失控了!

刘警官见状拽着村长奋力跑了出来。在那天案发现场,他曾脱下张一刀的短裤,而且在现场找到了张一刀劁猪的手术刀。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张一刀属于自杀。儿子的死,以及堂客的疯让张一刀对生活产生了绝望,于是他选择了猪圈,而且选择在村长的猪圈里,自己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地方,用劁猪的手术刀自宫,然后又割断了自己的动脉,直到血尽气绝。也许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吧!为了让张一刀有尊严地离去,对于他的死的结论刘警官用了“自杀”这个含糊的字眼。于是,关于张一刀真正死亡的方式成了一个永远的谜。

第二天,王脚猪让人送来了一块石碑,上面的铭文是:

张解放

乡村最后一个劁猪匠

长眠于此

许多年过去了,坟墓里的尸体早已剩下了白骨,野草掩没了石碑上的碑文,时间抹去了一切,但是,关于张一刀的流传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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