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里的风-叙事散文

2024-04-21

山野里的风-叙事散文(精选3篇)

篇1:山野里的风-叙事散文

山野里的风-叙事散文

这次去安微,足足作了一星期的准备。清晨,我与老吴登上了景德镇开往绩溪的火车。

火车风驰电掣般地飞过小河,越过田野,穿行在崇山峻岭中。一阵风儿吹来,撩起我对童年往事无限遐想和对祖父深深地思念。

春天,人们把种子撒在水田里,温暖湿润的环境使幼苗越长越高,随着夏日缓缓地到来,叶子由淡青变成深绿。绿的新穗里乳白色的浆液渐渐地饱满起来,再经过一段时日的日光暴晒,稻谷开始发黄。丰收的季节到了。

七十年代生产力十分低下,脱谷只能三、四人一斛(南方用来脱谷的一种工具),人们双手紧握稻杆,敲打在禾斛上。这时,稻谷就像一粒粒金色的小砂籽,脱杆而出,撒在禾觓中。“咚—沙—,咚咚咚沙。”声音特别清脆而富有节奏感。祖父扬起沉甸甸的稻穗,欣喜万分:“看多沉啊!年年有这样的收成该多好。”田野上处处响起稻穗与禾斛的撞击声,人们的欢歌笑语声。祖父是安微人,自然要哼上几声黄梅小曲儿。那时的我还小,听不懂词儿,看着祖父快乐的情形,自然也免不了高兴。人们听着这充满乡村气息的曲儿,忘情地打着口哨。这时,田野里风儿召唤来了,使人倍感舒适与凉爽。

火车靠站了。我们在绩溪下了车,经过一夜的整休,除去了族途的劳累,搭上了去泾德的中巴。这是我第一次来安微,感觉就是不一样,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草,这里的树显得格外的美,浓浓地充滿乡情。我尽情地吸吮着这里的空气,闭上双眼,一颗心又回到祖父的身边。

人们暂时搁下双抢时节繁重的农活,闲耕在河丘的土地上。祖父取下烟筒,象往 常一样嚷开了;“金亮点火吃烟哩!”祖父的口音是地道的安微口音。这时的我会快速地点燃麻杆儿替祖父燃上黄烟,看到祖父吧嗒吧嗒地吸着,我心里便是一种兴奋,一种自豪!等到祖父吸完了烟,背起柴刀向外走走,我便知祖父去拾柴火了。我瞒着祖母尾随祖父而去,祖父似乎觉察到了,伸出一只粗壮的大手招呼我。

沿着盘旋的山路,曲曲回回,夏日的余热仿佛从山体中蒸腾而出,使人倍感气息难平,汗水如流。

登上山峰,祖父为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关切地问:“累吗?”

“不累!”我兴奋地说。

“是啊,不吃苦中苦,难做人上人;不登山之顶,难观这好风光啊!”我顺着祖父指点的方向望去,惊讶地发砚,我们的家园多美啊!一弯碧水,一抹青山;几处村庄,几缕炊烟。一派乡村美景尽收眼底。

暮霭沉沉,秋风徐徐。有几分恬静,也有几分清雅。

我被一声声的喇叭声唤醒。我们下塌在近郊的一位农户家中。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年轻人,看到我们的到来,十分地热情。他冲老吴道:“介绍一下吧。”老吴把我拉到年轻人面前:“这是我从小玩大的朋友,祖籍安微。你们是老乡。” 年轻人立时添了几分惊喜,几分亲切。谈笑中,又说起了我的祖父。

往日繁茂的树枝渐渐地撒落了一身的黄叶,一遍遍的寒风吹过,冬天终于来临了。

校园的生话是人生当中难以忘怀的。时值岁尾,寝室破 旧的窗户上,挡风的塑料膜掀开的缝隙间吹进一股寒彻的北风。隔壁人家的树杈被风划得呼啦啦作响,狂风掠过屋顶向远处呼啸而去。这时,起床铃声响起,同学们掀开不忍离去的暖被窸窸窣窣地起床了。门开了,风夹着飞舞的雪花扫了进来。咋日结冰的泥路上,一层厚实的积雪扬起满天的白尘,树枝上挂满了白色的冰霜。

刚跨出门槛的同学,急切切地转过了身子,流露出诧异的目光,冲我喊道:“你祖父来了!”

祖父身影裹着朔风里的雪花映入我的视线里,冰花花的发梢下一张慈爱的脸微笑着。祖父搓了搓手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塞在了我的手中:“这是麻糍,你趁热吃吧!”我把麻糍揽在怀里,一股暖流注入我的心房,早已不觉得门外飘着的寒雪!

祖父即将离去,说了些关心的.话我也不记得,透过模糊的双眼望着祖父渐渐地消失在雪途中。这时,远处的风送来了黄梅小曲的声音,好像祖父对我千万般的叮咛…

一宿后,我们告别了年轻人,来到江村。放置好行旅,我便与老房东攀扯起来。看着老人家又念起与之相似的祖父来了。

我舒展双臂拥抱着这仍然白色的世界。春雪里我看到了自家的旧瓦房。我又要尽情地享受瓦房与小火炉的温暖了。

夜晚,祖母炖好了腊肉,在那个年代算是美味佳肴了。由于祖母还在忙于家务,我便与祖父先进了晚餐。祖父看着香愤喷的腊肉,不禁举起了手中的筷子。这时祖母看见了,便说道:“你这老东西又嘴馋了,这是给孩子准备的,难得回家吃点,你就抢着吃,像话吗?”祖父立时面色红了,像是生气了,嗔道:“我就不吃呗!”看着祖父那样子,祖母有意去了前屋。这时,我把腊肉放入祖父的碗里,祖父笑了:“能吃吗?”“能!”“你祖母知道怎么办?”我轻声说:“祖母不在。”我与祖父相视而笑,但声音很低。

家家亮起了灯光,祖父已生好了小火炉,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自然是无比的温馨了。祖母在一旁油灯下纳起了鞋底儿,祖父依然脱去了长长的袜子,脚根露出满是皲裂得吓人的口子,深处更见一些血丝。祖父把熬好的糯米糊黏在裂口处,再用剪刀把祖母废异的小布条剪成小片,封贴得严严实实。祖父看到我不解的样子向我解释:“这是老家流传冶疗皲裂的秘方,只要在冻裂处敷上就不痛了。虽不能根治,但能暂解冻裂所带来的疼痛。”

一缕风儿吹来,虽有几分寒意,却有几分温存与痴情!

火车载满浓浓的眷恋,在一声汽笛声中告别了安微老家,踏上了回家的路。临窗遥望,青山绵绵,绿水悠悠。祖父生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回趟老家。祖父的老家只有他的弟弟,解放三十余年来,失去了联系,隔着重重山峦,道道流水,祖父是多么地思念自已的亲人啊!可是这小小的愿望终未实现,祖父带着终生的遗憾离开了人间。

窗外,劲风吹来,拂不去我对祖父深深地怀念。这份忧伤而又惆怅的心情不时地困扰着我,伴着蹒跚的火车的脚步声,我唱了起来:

茶歌飘四方,哟嗬荷,飘在人心上;你是山野吹来的风,带着泥土香……

篇2:山野里的风-叙事散文

很多时候,当我为偶然相遇的一句精巧的诗句而欣喜若狂时,我的父辈正把那一行行关于土地和粮食的诗句沉重地背负在自己身上。

秋季,对于一个农人来说,那是最美丽最绚烂的季节,也是最踏实最安稳的一个季节。春日里,他们在地里埋进一粒粮食,就期盼着这一天,能在土地里收获万粒粮食;他们在春日里埋进希望,就期盼着在这个季节里从土地里撅出最丰富多姿的生活。他们生活的蓝图是用手中的锄头、手中的犁耙、手心上厚厚的老茧画出来的,而山野就是他们最大的幕布。叫花爷是种地高手,是最高明的土地艺术家,山野是他挥毫泼墨的舞台和场所,汗水是叫花爷从自己身上取出来的最浓稠的墨汁。叫花爷用自己的汗水在土地上尽情挥洒,这里一笔,那里一划,这里修整下,那里堆砌下。渲染、点缀,叫花婶配合着他,按照他的创作思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像舞台剧上最精彩的旁白,山野这台戏就在他们手中活了起来。没有人怀疑,最丰富最多情最浪漫最真实的秋天就是他们用汗水画出来的。

用汗水画出来的山野充满了自然的灵动和人类的情感,绿油油的包谷杆子,黄灿灿的油菜花地,匍匐行走的洋芋红苕,俏然挺立的花生黄豆……或红得热烈、或黄得饱满、或黑得深沉。每一棵植物都向着寨子的方向,每一个生命都在努力生长,每一粒粮食都充满了母性和温情。它们饱吸雨水,沐浴阳光,容纳山野万象,淬炼日月星光,同一颗汗水痴缠交流,最后把自己燃烧起来,变成红红的火焰,蔓延山川;变成灿烂的云霞,织满大地;变成娇羞的农家女子,怀揣喜悦,多情含羞,以一副最谦卑最虔诚的姿态低眉垂首,等待那健壮的男子把它们迎娶回家,繁衍生息。

叫花爷就是寨子里最健壮的那个男子。一到冬季来临的时候,吃过晚饭后的叫花爷绝不会坐在烧着柴禾的火坑边跟人吸烟说闲话,而是戴着一顶旱烟帽子,倒背着双手在他家那片楠竹林里转来转去。楠竹长了一个春季又一个春季,浑身攒满了坚韧劲头,早已经褪去了小毛竹子的茸茸细毛和稚嫩气息,而变得风格凛冽、虬枝苍劲。叫花爷在楠竹身上故意磕磕烟灰,安谧的楠竹林里就响起一阵笃笃的声音,沉浑绵长。叫花爷用石灰粉在楠竹林里做好记号,天黑之前才心满意足归家去。第二天早早吃过饭,拿着锯子把这些做了记号的楠竹伐回家,然后恭恭敬敬请来寨子里有名的张篾匠,日日好烟好酒好茶招待着,尽心尽力尽情伺候陪伴着,让张篾匠为他织一冬的背篓。待到山中的白雪再也忍不住要探头出来的时候,张篾匠的背篓终于全部织好了。那些背篓在冬日寒气中一字排开在叫花爷的院坝里,漂亮的青葱色,张着空空的.胃囊,叫花爷彷佛看见山野的香甜、山野的丰盛和山野的馈赠就这样源源不断地填充进去。叫花爷乐得直搓手,他很想扳住篾匠那布满了络腮胡子的嘴使劲亲几口,但最终,他的欢喜用另一种方式表现了出来,篾匠的肩头被他那双铁锤般的大手擂得红鲜鲜一片。

送走张篾匠后,叫花爷找来棕树叶将这些背篓叠起来穿在一起,挂在高高的火坑上头,日日用农家烟火熏浸。他们吃一餐饭,烧一次大火,背篓就得到一次打磨淬炼。一冬过去,那些承受着农家生活气息的背篓已经被烘烤的颜色暗沉,锋芒内敛,更加坚韧牢固,沉默似黑铁,淡定如远星,已经有了吞吐的气象。它们,足够把山野装进空空的胃囊了。到秋季,等叫花爷将它们从火坑上上取下来,用八月的溪水轻轻飘去厚厚的烟尘,再用自己的肩膀给它们接上翅膀,它们就能在山野间自由奔放地飞翔了。

有了好背篓,春天里,叫花爷就开始整日整日里用汗水在山野上作画,叫花爷把那些热切的期望和意愿裹在汗水里,揉进山野里;把自己的一腔血和情化在山野里;把生命的意义和祝福种在山野里。山野就这样在心里氤氲铺开,镶满人的眼眶。那么美丽那么温柔,那么沉重又那么轻盈。秋天到了,叫花爷的画布上长满了累累粮食。

一个农人的心有多大,那块土地就有多大;山野里有多少内容,背篓里就有多大的空间;日子里有多少悲苦伤痛,背篓里就有多少安慰和依靠。一粒粮食装进背篓里,灵魂就踏上了归家的路途,就住进了寨子的心脏,它的生命就像一颗汗水融入了土地一样填进了人的生命里,饱满、丰润,每一寸生长和呼吸都变得悠远绵长,自如从容;每一个故事都会开花结籽,果实完满。

叫花爷家的两个大孩子是名牌大学的学生,相继保研留校,最小的那个进了州重点高中。人人都说叫花爷用自己的汗水滋润了他的孩子,山野终于被他用背篓背回了家。但叫花爷的腰也被压弯了。那些粮食沉淀在叫花爷的背篓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个秋季过完,叫花爷那健壮的腰板就弯下来了。叫花爷的腰是被一颗汗水压塌的,叫花爷说自己搭眼向天里望时程时,就看见那颗汗水在太阳光里闪烁了一下,轰然坠落,牢牢地沉在他的背篓里,他的腰就这样被压弯了。这事说出去没人相信,但小山寨里的人都相信,因为他们的腰都被一颗汗水压塌了去。一颗汗水究竟有多重,没人说得清,但我的亲人们都知道,一颗汗水就像一粒粮食,在太阳光里塑造成型,在人的身体里一点点成长,一点点变得晶莹透亮。到了粮食收割的季节,一颗汗水也就变得炽热成熟,变得沉甸甸的了。

粮食是用汗水换来的,寨子里每一个人都被汗水压过腰,背篓是一座会移动的空城堡,当它们的背驮着山野的时候,粮食装进城堡里,城堡背负在肩膀上,汗水就一颗颗滴进背篓里,山野就这样被农人们驮回自己的家。山野里有农家的一切,把山野背回家把汗水滴进土地里,以不断弯去的腰来撑起儿孙们日益强壮的体质和丰盈挺拔的人生,这是每一个决定献出身体里最后一颗汗水的人最心甘情愿的付出,最虔诚的祭献。汗水,是太阳底下最耀眼的明珠,映照着那些勤劳、善良、淳朴,可亲可敬的人民,还有他们的激情和智慧。

篇3:烙在记忆里的风匣散文

人至暮年,烙在记忆里的事很多很多,总喜欢把它们一一抖搂出来,在脑海中能够拓出的最清晰的印记,算是少年时代那些四四方方或圆或扁的故事。掰开一个小小的豁牙儿,就能流出听得见的那些细碎的声音,如小溪哗哗滴落于石,那些溅起的水花总在自己的眼前跳跃……

--题记

小的时候,生活的日子里总是伴着“咔哒咔哒……”地响声,那声音是山村心脏跳动的节奏,是山野间传承的音符,是村民祈祷默吟的心歌……

“咔哒咔哒……”这就是农家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风匣声。它就和农家的锄头耙耱一样家家都有,不可或缺。

农家的风匣一般安装在灶头的右边,它是一个长约一米、宽约一尺左右六面体木箱式助燃工具,前后木板中间均安装一个进出气方孔,方孔上面又安装了一个小小的木盖子,其作用是封闭进出气空。其中前面的木板为活动板,中间上下有两个圆孔,两支拉杆穿过此孔,拉杆的一头又有一个方木板,四周用麻皮扎着鸡毛,然后涂于熬胶粘住,一头一根长约一尺竖立的握杆,左边下部安装一根木管插入灶头通往燃火处的孔中。在我的记忆里我家的那只风匣似乎年代已久了,风匣的外表已陈旧黝黑,而那拉杆坚硬光滑锃亮,右手握住它来回滑动没有一丝的凹凸感,至今我也没弄清楚那拉杆是用什么木材而做,但那时不可能专门去到哪买这种木材,想必是家乡山中的桦木吧,因为桦木较为坚硬。

使用风匣的灶头上基本都安着一个大铁锅,烧水做饭用得燃料大都是炭,因为那时煤较少也贵,所以庄户人家都要买炭,虽然炭便宜但拉运炭确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农家用得烧炭在离家乡百里远一个叫“大峨芭”的山中,大峨芭主要产炭,当时没有什么采矿的先进设备,只有靠人工挖掘,即使人工采煤但因它的产量高储藏量大,又是本县的矿藏资源,所以才成立了“大峨芭煤矿”,也是当时古浪县三大煤矿之一,唯一产炭的煤矿。

驮炭的主要运输全靠牲口,而农户家大多饲养的是毛驴,驮炭的前一天,那些准备近日急需用炭的人相互商量好后,便在亲朋好友家借好牲口或口袋,因为一次就要将全年的烧炭驮够,每个人家起码需要七八头驴或骡子,自家的口袋不够还要借人家的口袋,口袋大都是毛口袋,那种毛口袋一条能盛四斗半,一次一个人去驮炭困难重重,力气小的人连口袋都扛不起来,不要说还要搭在驴背上,所以必须约上2-3人以上才能完成驮炭的任务,期间还要让驴骡休息饮水吃草,此时必须把口袋卸下来,等牲口缓好再将装炭的口袋搭在驴骡背上。驮炭人约好后,人们都知道哪一个人瞌睡轻就让他翌日早早喊人,走远路赶早不赶迟啊……

天空的星星还在眨着眼看着山村的寂静,月亮还没来得及收回洒在大地的温柔,“走哎,驮炭走哎……”,指定喊叫的那人一声声地喊叫将睡在被窝里准备去驮炭的人都惊醒,其实不仅仅是这些驮炭人,几乎全村的人都被他惊醒了,一声喊叫亦将农家的狗也惊得吠声四起,几个牛肋耙窗中散射出黯淡的煤油灯光,那是要去驮炭人家的灯光,这声喊叫其实就是催着你赶快起来吃早饭,听到喊声,女主人起来到厨房的灶火里点燃柴火,锅中加入少量的水,那“咔哒咔哒”的风匣声夹杂着家人的期盼传遍了整个村子,水开了女主人立马打上两只“荷包蛋”,将笼里有数的白面馒头取出一个,端给丈夫要他吃的饱饱的,因为那时的农家早饭大都是山药拌汤,能吃上“荷包蛋”加白面馒头那就是“另锅子”(方言:专门做得好饭),吃过了早饭,驮炭人和他们的驴骡“咯噔咯噔”踩着村里的那条土路远去了……

烧灶火拉风匣都是母亲的活儿,加火前要将炭放入一个大盆中,倒入水搅拌成糊状,将柴火点燃,母亲右手一边拉着风匣,左手拿着小铲铲上糊炭放在火上,随着风匣的“咔哒咔哒”声,放入的糊状炭一旦加热自然变成了焦炭,而焦炭火旺耐燃,只见那炭火闪着蓝光火头一高一低,一回儿整个灶内一片通红,那些炭烧过后都变成了块状,母亲拿着一根小木棒将炭块压碎,然后在火中来回倒几下,那些碎了的炭块就会从炉齿里掉下,接着再将糊炭放入火中,这时母亲拉风匣的.右手往复快速运动,那火霎时便旺了起来。

风匣响得最欢的便是每年的腊月,那时生活虽然困难,但过大年是传统的节日,每家每户都要蒸馍馍,这个时节父亲便抽出风匣的拉杆板子,将磨得剩下的鸡毛全部撕掉,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新鸡毛,用麻皮粘扎好,新放的鸡毛因为密封严,风匣拉起来肯定费劲,但输送给灶火的气必然多,这天拉风匣的任务自然是我们姊妹几个,因为母亲还要和面揉面,加工馍馍,什么“花花子、馒头子、鱼儿鸟儿”的忙得不可开交,拉风匣主要还是我,因为我是老大,年龄大力气相对也大,母亲拉风匣是坐着拉,而我因个头矮坐下使不上劲,必须站着拉才能将风匣拉杆拉到底且拉匀称,站着拉也得有特定的姿势,不然一会儿就没力气了,那就是“前腿弓,后腿蹬”,这样才能腰不酸腿不困,家里的蒸笼是用松木制作的四层蒸笼,蒸一笼馍馍需要一个多小时,而风匣不能停止,弟妹还小即使帮我拉也拉不上几分钟就会喊叫,如果我不及时接过拉,他们可不管,立马就跑出去了,这样逼得我不得不想办法,那就是扁工,提前将我伯伯的俩儿子说好,一个是我哥哥,一个是比我小一岁的弟弟,这样我们轮流交换谁都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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