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清高的时候,千万别清高

2024-07-21

不该清高的时候,千万别清高(精选5篇)

篇1:不该清高的时候,千万别清高

不该清高的时候,千万别清高

文/晚情

以前做义工的时候,认识一位李姐,那年她刚刚四十岁,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艰苦度日。

后来慢慢熟了,渐渐知道了她的故事。

李姐年轻时很漂亮,学历也不错,追她的人排了长队,有一次我偶然间看到她年轻时的照片,真的有种旧时明星的感觉。

在这么多追求者里,李姐独独选了一个长得很俊朗,但家境不太好的小伙子。李姐对他几乎是一见钟情,可是李姐的父母可不会管小伙子长得好不好看,只看他物质条件如何,得知老家在农村,父母都是务农后,便激烈反对。

李姐脾气也很倔,见父母不同意,就偷偷拿了家里的户口本,直接去登记了。老公感念她的不顾一切,发誓要让她锦衣玉食。

父母终归是心疼女儿的,见木已成舟,只好不甘不愿地收起了敌对姿态,转而翻出一张银行卡给女儿,当作给女儿的陪嫁,叮嘱这是给她的私房钱,别拿到小家里用,小家的开销应该男人想办法。

可是处于新婚中的女人,所有人都是外人,唯有老公最亲。李姐拿到银行卡后,转身就和老公筹划着做点什么生意。

老公虽然出身农村,可是头脑活络,分析了当地的市场和消费习惯,便租了个门面,做起了老年服装加工。

他把加工点设在农村老家,那里工资低,再拿到浙江这边来卖,大冬天的棉袄,一件卖不到一百,质量也挺不错,销售立刻就打开了,而他还有一半的利润。

虽然做的不是大生意,但过日子也是绰绰有余了。李姐很安心地辞职回家带孩子。

男人需要被肯定,李姐希望做女王,两人的矛盾渐渐突现起来,而此时,另一个同时开服装店的女人出现了。

对方是个离异女人,有一个8岁的儿子,归于前夫,独自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求生活,男人大多都是怜弱的,见她一人谋生不容易,也就时常帮下忙。女人性格脾气很好,又做得一手好菜,为人也低调无争,由于是开店做生意的,脸上永远都挂着亲和的微笑。

据李姐说,也许最初两人没什么,只不过是同情心发作而已,那时候,李姐看到一则短信:“大哥,那家工厂的货真的物美价廉,谢谢你!”

李姐看到这个短信就炸了,逼问老公对方是谁,什么时候认识的?是什么关系,上过床没?

老公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也针锋相对,一贯高高在上的李姐气在心头,强硬地提出了离婚。

按李姐本来的想法是老公一定会苦苦哀求自己,毕竟两人十几年的婚姻,还有孩子维系着。李姐料得没错,当她提出离婚时,男人确实服软了,跟她说组成一个家不容易,孩子刚上学。但李姐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更加坚决地要离婚,其实李姐真正的想法是一次把老公弄怕,从此一劳永逸,对方按自己的要求去做。

李姐表现得非离不可,并且说:我绝不能忍受我的老公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我的尊严不容许我跟这样的男人过,我们离婚,家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我跟你在一起时,什么都不图你,离婚也不图你什么。

男人还是挽留了她几次,但李姐没有掌握时机,最后,对方答应了离婚。

错失良机的她,昏招叠出,一来说出口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收回,只好坚持一点:离婚我就带着你的孩子走,其他什么都不要。

此时,李姐的父母均已过世,听说是重病过世,治病几乎把所有积蓄全部花完了。李姐原本想着,他怎么可能忍心看着我们母子俩出去受苦呢?他肯定会打消离婚的念头。

男人确实还念着情分,跟李姐说:“就算离婚,你也要继续过日子,房子和钱都给你。”

李姐认为他果然担心她们过不好,于是更加有底气地说:“我就想离婚,除了孩子,我什么都不要,我本来就不图你的钱。”

最后,男人成全了她。

身边的人全部骂她傻,就算要离婚,为什么连财产都不要了呢?李姐拽拽地说:我从来就不是个贪图金钱的人,我的爱和感情都是无价的,我不想像其他女人一样,到分手的时候,分厘必较!我的青春和感情怎么可以用钱来计算?

离婚后,因为手上的钱不多,以前又很少操心钱的事,租了房子,买了些家具,手上的钱就开始紧了。

离婚后,男人还是找了李姐几次,想给她钱,但李姐坚决不要,认为这是施舍,李姐希望的是男人看见自己的落魄,心生愧疚,主动求和。

渐渐地,男人也不想来碰壁了,开始追求自己新生活,一年后,和那位离婚女子结婚了。

这么一来,李姐更加认定对方就是小三。

当李姐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心中五味陈杂,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李姐,就算对方真是小三,可我觉得你跟小三才是真爱啊!”

她一愣,问我什么意思。我说:“你把男人送给了她,把所有的财产留给了她,还把孩子这个麻烦给带走了,以便人家顺利开展新生活,你不是真爱她是什么?你拼命都在成全她嘛!”

李姐呆住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这下她觉得自己无比亏了,据说过了一段时间,在剧烈的思想斗争后,她去找对方要回自己的那一半财产。

此时男人不但已经再婚,而且现任太太已怀孕,心思都已经在新家上了,他愿意给一部分钱让前妻过得好一点,至于一半家产,那是绝对不肯了,离婚这么久以来,以前的情分基本上也没剩什么了。

李姐非常生气,也没要那一部分钱,自己找了份工作,带着孩子一起生活。

有时候,我看见她的孩子,心里总会难受,本来这个孩子的生活条件完全可以好很多,可是因为母亲的幼稚,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难怪别人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儿。

说实话,我完全理解李姐的感受,若放在我二十岁时分手,男人要给我钱的话,我会嗤之以鼻,姑奶奶的感情是用钱就可以弥补的吗?最好再把那些钱甩到对方脸上,以示我的清高。

但若是放在现在,我必定拿走属于我的部分,并且问对方:还能再多给一点吗?(别打我,其实做一个财迷,生活会过得很好,羞涩脸……)

曾经有位姑娘和我聊过这个话题,她说两人一起办了一个公司,分手时,她什么都不要,现在对方已经资产千万了。这个姑娘就是我的闺蜜之一,当我听到她跟我讲这些事的时候,我无比激动:“你傻啊,钱你也出了一半,起码把自己的钱拿回来啊!你要是真不想要这钱,你给我呀!”

偶尔她也有一丝后悔,跟我坦白当时的心情:我不要钱是因为不想她觉得我是个拜金的女人,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很爱钱。

我说:他都已经要跟你分手了,你觉得你在他心里的形象能有多好?再说了,就算真有多好,都是要分手的人了,这好能念多久?至于别人,她们又不能代替你生活。

很多姑娘在分手时,会选择什么都不要,因为在她们心里,感情是无价的,潜意识中就想让自己在对方的心里继续保持高贵的印象。

当一个女人什么都不要离开时,男人心里确实会生出几分感动。可是那又怎样,他那么感动,为什么不是他什么都不要就离开呢?

也有人像我闺蜜一样,认为要了钱走,别人会在心里看轻自己。哦,这绝对是个误会,如果你什么都不要,别人才会觉得你傻。

所以,追求已经离开的人心目中的评价,完全没有必要,他对你的印象那么好,就不会离开你。也不用过分在意别人怎么看,你怎么做别人都有话说,实实在在让自己生活得悠闲富足,才是头等大事。

所以,该要的要,该拿的拿,千万别客气!

作者简介:晚情,作家,编剧,云意轩翡翠创始人,着有《且以情深共白头》《豪婚》等书,新书《做一个刚刚好的女子:不攀附,不将就》正在热卖中。微博@晚情的小窝,个人公众平台:倾我们所能去生活。

篇2:不该清高的时候,千万别清高

母亲以为孩子很贪心,一个饼吃不完,却要整块的,这其实是妈妈不懂孩子的心理造成的。

在蒙特梭利幼儿园的好多孩子身上,我都发现了这种情况:无论吃什么,孩子要个整块,而不要半块。经过长期的观察和探讨,我们发现:儿童对事物有一种“坚定地追求完美”的审美观。他的审美要求远远超过成人,比如说厕所里有水锈,便池里有黄色的水锈,孩子就不上那个厕所。

我在我的儿子身上也发现了这种“追求完美”的敏感期。有次我给了他个大的豆沙饼,然后我说:“让妈妈吃口可以吗?”他说“可以”,我就用手掰了块,他看,把饼子扔掉,躺倒就哭。

我当时特别奇怪,他答应给我了,为什么还这样?我说:“你不要哭你不要哭,妈妈再给你换一个。”我就给他换了一个。他立刻站了起来,说:“妈妈,这次吃。”我就在他那个饼子边上慢慢地咬了一口。他笑了,说:“这次对了。”然后他用手在饼子边缘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这次是咬的,不是掰的。“掰”意味着破坏了一个整体和完整,咬一口却不算破坏。

心理学家认为,在儿童期问,一是建立儿童完整的人格和开发儿童的智力,另一点就是培养儿童的审美观。审美观建立的好坏,是决定孩子从小到大是否能远离丑恶和犯罪的关键,也就是说审美在某种程度上是种道德观。

所以,当成人不理解孩子的某些做法,而孩子却哭着坚持时,我们需要问个为什么。如果你不知道该如何办,给孩子自由是个好办法,尤其在他的审美观念形成和建构的时候,家长定要给孩子提供建立审美的条件和机会。宁可让他“浪费”一点,也不能破坏孩子对完美的追求。

这些事情从根本上讲,就是儿童发展中的自由。有些时候孩子要发展什么我们知道,那是经过客观的、谨慎的研究才知道的,它需要具有儿童发展的很多专业的背景知识,需要我们对孩子的深深的爱。

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几乎是无所知,了解儿童真得很难。在我们幼儿园里,有个孩子喜欢蹲在个树坑里,树坑很小,刚容下他蜷伏。他就蜷卧在里面,背上背着一只兔子,坑口盖上块纸板,一动不动,在里面能趴个半小时。 更奇怪的是,他在树坑里蹲着的时候,外面还有“护卫”,好几个孩子在耐心地等着轮换。他们在发展什么呢?我们不知道,但孩子们显然很喜欢这个游戏。

成人要摆脱狭隘的界限,给儿童自由。有了自由,儿童就会去自动施行我们想不到也不理解的“神奇”的发展方式。当个人在树林里散步的时候,他能够长久地沉思,他能够浪漫地联想,在这个时候如果远处钟声传来的话,他的这种感觉会更好地加深,像诗一样。一个优秀的教师,杰出点就在于,当这个孩子正好在森林里散步的时候,老师就是那个钟声,能够把这种美好的感觉加深。

篇3:关于《漫话清高》的文化解读

清高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反映了古代中华民族的一种基本价值取向。几千年来,作为一条品评人物的标准,它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士人;作为一种调适人物心理的杠杆,帮助无数落魄之士,在精神上找到了平衡。到了现代社会,随着物质文明的高度发展,人们对物质的欲望不断膨胀,真正的清高之人已很难找到,也就很少有人能懂得它的真义,清高的概念正在从主流的文化传媒中淡出,这种文化缺失,直接导致现代人的人格猥琐和精神贫乏。

人教版高中《语文》(2004年6月第一版,第三册),收入金开诚先生的《漫话清高》,学习这篇课文,对于帮助学生了解有关“清高”的文化传统,教导学生从卑污的物欲中解脱出来,重塑价值观,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但由于清高这一概念有着深远的文化背景,内涵复杂,历史上存有很多争议,因而这篇文章入选中学语文教材后,也引发了很多争论。

2005年,文勇老师在《中学语文》上撰文指出:“文章(指《漫话清高》)对清高的文化底蕴、价值评判以及在当今社会中的表现等问题的分析表述颇有不当,有贬低古代隐士精神价值之嫌。”2006年,张福旺等老师又借《中学语文教学》指出了《漫话清高》的几处失误。

笔者注意到两文均指出《漫话清高》在表述上存有严重的不当之处,并依据各自的解读提出了一些有价值的见解,文勇老师还援引了大量史实来解读清高的文化内涵。但在笔者看来,他们(包括金开诚先生)在解读清高这个文化概念时,所表现出来的疑虑,表明他们还只看到问题的表象,没有认清现象背后的深刻根源,他们对清高的文化解读,多为脱离文化传统的架空分析。我们认为要正确解读清高,首先要明确它是一个文化概念,有其形成的深刻根源,不能脱离具体的文化传统;其次,要分清其在长期的文化传承、流变中形成的主流倾向与边沿意识。因此,今人解读清高,一定要从源头探究开始,然后,顺源讨流,才能认清本相。下面笔者拟对“清高”这一文化概念作一种本源性观照。

金先生在《漫话清高》中指出“在古代,清高是个褒义词,但也不算很高的评价”,令我们疑惑的是,既然清高算不了“很高的评价”,那么历代士人为什么对那些古代清士又推崇备至呢?就连金先生在介绍许由的例子时也说,古人在使用清高这一概念时“反映了相当混乱的价值取向”,到底是古人的价值观混乱,还是我们的解读有问题,对此有必要作较为深入的探究。

金先生说“传说中第一个清高之人,恐怕要数许由了”,如果单依时代看,的确如此,但查阅典籍,我们发现历史上第一个被公认的清高典型却并不是许由。

说者曰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耻之逃隐。及夏之时,有卞随、务光者。此何以称焉?太史公曰:余登箕山,其上盖有许由冢云。孔子序列古之仁圣贤人,如吴太伯、伯夷之伦详矣。余以所闻由、光义至高,其文辞不少概见,何哉?(《史记·伯夷列传》)

太史公所谓的“说者曰”指诸子杂说中的一些记载。主要有两则:一是“尧以天下让许由,许由不受”(《庄子·让王》);一是“昔者,尧舜伪以天下让许由、善卷,而不失天下,享祈百年”(《列子·杨朱》)。两则记载都很简略,都没有对许由给予很高的评价,就连司马迁都感慨“由、光义至高,文辞不少概见,何哉?”由此可以看出许由在司马迁之前,连“义”的名声都没有,就更不用说是清高的典型了。那么,历史上第一个公认的清高典范到底是谁呢?事实上,金先生在列举古代清高样板时忽略了一个重要人物,这个人就是伯夷,这要从孟子著名的“四圣说”说起。

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孟子·万章下》)

孟子把伯夷尊为四圣之首,而且明确指出“伯夷,圣之清者也”。这里的“清”,就是清高,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有关“清高”的最早史料。这个记载,不但指明了清高的历史源头和伯夷作为圣贤的历史定位,而且还引发了我们很多思考。

从时间上考察,伯夷生当商周之际,晚于伊尹整整一个朝代,但在孟子的很多论述中,伯夷都排在伊尹之前,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伯夷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非其君不事,非其友不友。治则进,乱则退,不以自己的贤能事不肖,不立于恶人之朝,不与恶人言。诸侯虽有善其辞命而至者,不受也。“不受也者,是亦不屑就已”。(见《孟子·公孙丑上》)清代著名学者焦循指出:“不念旧恶,是则伯夷之所以为伯夷者也。其行事甚委曲,其用心甚平直,第求无污于己,而非必有苛于人,故得为圣之清。”(见清·焦循著《孟子正义·万章章句下》)

伊尹的态度则截然相反。他申言:“何事非君?何使非民?”主张治亦进,乱亦进,曾五就汤,五就桀,以寻找最佳机会来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所以孟子说伊尹“圣之任者也”。

由此看来,伯夷和伊尹恰好是正反对立的一对典型。依照一般人的思维,应尊以天下为己任的伊尹为正,卑不识“时务”的伯夷为反,但孟子的高明之处就在对二者并没有简单地否定一方而肯定另一方,而是以“中立”的态度把二者都尊为圣人。在孟子看来,从情感上考察,正和反,并无褒贬之别,所谓正,是事物或认识的一面,反,则是相对的另一面。如一枚硬币有正必有反,不能简单的评定孰优孰劣。“清者”对面的“任者”,并非就是污浊的势利小人,“任者”对面的“清者”也不就是反动的谵妄之徒。任者,“何事非君?何使非民?”自信舍我其谁,对行为对方,拯救之唯恐不及,岂容有所挑剔!清者,“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为了洁身自好,对行为对方有着严格的选择,以防自己的清白被玷污。二者都是圣明的表现,只是有着截然不同乃至相对立的个性。这是一种尊重人性的评价,是一种大智慧。

据《史记·伯夷列传》记载,伯夷能让国,闻西伯善养老而归之,却又为阻武王侵伐祖国敢于叩马进谏,及至殷灭而天下宗周,乃不食周粟,饿死首阳山中。这种风骨,可以指责为坚持反动立场,反对武王的解放战争;也可以褒奖为对宗庙社稷的眷恋和挚爱,是“不事王侯,高尚其事”。立场不同,看法迥异。在对伯夷的评价中,孟子显然是持后论的,而一般人在品评伯夷这样的人物时,往往缺乏孟子的睿智,总是戴着有色眼睛从所谓正统、进步的观念出发,用世俗的眼光,对伯夷持否定态度。

在封建时期士人与王族的长期对峙中,士族一直处于弱势位置,对王族只能坚持合作、支持的态度,不能选择否定、反对的行为。孟子对此早有会心,为此,他有意把伯夷这种一般人认为“反”的对象,排在“正”的位置,意在向人们昭示任者可以居正位,清者也可以居正位。令人遗憾的是现代人在品评人物的时候,往往走入世俗的误区,很难领会孟子的良苦用心,也就不可能真正懂得“清高”的含义。

古人对伯夷的赞誉还可追溯到孔子,“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论语·微子》)。这里将伯夷排在逸民(隐士)之首,孔子更是对其充满赞赏之意,而独不称许由。在笔者看来,作为清高的样板,伯夷确实是一个极端的典型,远比许由典范。这正是古人树伯夷而不立许由的原因。

可惜,现代人在引“清高”时多举许由,不举伯夷,一般学者,往往从时代上考虑,选择比伯夷更古的许由作为清高的例子,而忽略了人物本身的典型性,更很少考虑古代的文化传统。殊不知,许由作为清高的典型被传扬是后起的事,直到东汉末期蔡邕著《琴操》,对许由才有了比较详细的记载,但已含有敷演的意味,是否确信不足考。

许由者,古之贞固之士也。尧时为布衣,夏则巢居,冬则穴处,饥则冯山而食,渴则冯河而饮;无杯器,常以手捧水而饮之。人见其无器,以一瓢遗之。由操饮毕,以瓢挂树。风吹树动,历历有声,由以为烦扰,遂取损之。以清节闻于尧,尧大其志乃遣使以符玺禅为天子,于是许由喟然叹曰,“匹夫结志,固如盘石,采山饮河,所以养性,非以求禄位也;放发优游,所以安己不惧,非以食天下也。”使者还以状报尧。尧知由不可动,亦已矣。于是许由以使者言为不善,乃临河洗耳。樊坚见由方洗耳,问之,“耳有何垢乎?”由曰:“无垢,闻恶语耳。”坚曰:“何等语者?”由曰:“尧聘吾为天子。”坚曰:“尊位何为恶之?”由曰:“吾志在青云,何乃劣劣为九州伍长乎。”于是樊坚方且饮牛,闻其言而去,耻饮于下流。于是许由名布四海。(蔡邕《琴操》)

稍后,《晋书·辛谧传》中才有了“昔许由辞尧以天下让之,全其清高之节”的说法。《辞海》“清高”条谓清高为:“不慕荣利,洁身自好。”援引的例子便是《晋书·辛谧传》里的说法(见上海辞书出版社1999年版)。

由此观之,在古代清高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褒义词,而是作为圣贤的一种品格被称道的。

金开诚先生在评价李白和陶渊明时指出,古人评定清高是相当严格的,“说严格却又没有明确的标准,因而相当模糊”。古人对清高的评定,到底是严格,还是模糊?这一问题涉及到对清高涵义的准确解读,需要认真研究,下面我们也以孟浩然为例来说明。

孟浩然,隐鹿门山,以诗自适。年四十来游京师,应进士不第,还襄阳。张九龄镇荆州,署为从事,与之唱和。不达而卒。(《旧唐书·文苑》)

从这些记述中,我们隐约看到一个才艺出众、不达而卒的俊才高士形象,加上与孟浩然同时代的李白、杜甫、王维等人对他均有崇拜和敬仰之情,特别是李白,一首《赠孟浩然》更是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少年弃官,白首归隐,醉月中酒,迷花不仕的“清芬”之士的形象,照理孟浩然应该是最杰出的清高之士,然而,历史上为什么又没有把他列入清士之册呢?这要从孟浩然的身世和思想说起。

“惟先自邹鲁,家世重儒风。诗礼袭遗训,趋庭绍末躬。”(孟浩然《书怀贻京邑故人》)以大儒孟子后裔自居的孟浩然,生当开元盛世,从小深受儒家思想的濡染,不可能没有入世之意。这种意向在他的《临洞庭上张丞相》中表现得最为明显。玄宗开元21年(公元733年),张九龄为丞相,孟浩然西游长安,以此诗献之。诗歌即景生情,抒发个人进身无路、闲居无聊的苦衷,特别是“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一联,急于用世之心特别突出。

纵观孟浩然一生,他虽然未曾做官,但从他留存的诗作和史籍一鳞半爪的记载中,我们隐约可以感受到他在灵魂深处是以官为念的。孟浩然最终虽然选择了隐居,但他的隐逸和陶渊明等人是有本质区别的。

陶渊明为何归隐,我们似乎可以在《归去来兮辞序》中找到答案。渊明本是一个“质性自然”,“心惮远役”的人,但是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幼稚盈室,瓶无储粟,被迫选择出仕之路。即便如此,及少日,眷然有归返之顾。他深刻地反省道:“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饥冻虽切,违已交病。”于是怅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适逢程氏妹丧于武昌,遂以奔丧为名,自免去职,了却官念。史家赞其:“厚秩招累,修名顺欲。确乎群士,超然绝俗。养粹岩阿,销声林曲。激贪止竞,永垂高躅。”(《晋书·隐逸·陶潜》)可见陶渊明的归隐,是真隐,是身隐,更是心退。而孟浩然就不同了。

(孟浩然)张九龄、王维极称道之。维待诏金銮,一旦私邀入,商较风雅。俄报玄宗幸临,浩然错腭,伏匿床下,维不敢隐,因奏闻。帝喜曰:“朕素闻其人而未见也。”诏出,再拜,帝问曰:“卿将诗来耶?”对曰:“偶不赍。”即命吟近作。诵至“不才明主弃”之句,帝慨然曰:“卿不求仕,朕何尝弃卿,奈何诬我?”因命放还南山。(辛文房《唐才子传》)

元人辛文房的故事未必是真的,但《岁末归南山》的诗存尚在。诗中饱含伤感的语调,真切地表达出孟浩然求援用世无望的极度苦闷。可以看出孟浩然没有做官,并非不想做官,而是没有机会做官。他不在乎做官,是因为仕途无望,官路已断,但灵魂深处,对为官济世却耿耿于怀。在人生抉择中,孟浩然最终虽然选择了隐居生活——身隐,但是他的心没有退,他的生活虽是出世的,但精神却是入世的。对此,闻一多先生有一句妙语:“孟浩然本来是为隐居而隐居,为着一个浪漫的理想,为着对古人的一个神圣的默契而隐居。”(见《孟浩然研究集》)因而,在严格的标准面前,孟浩然是称不上清高的。

孟浩然虽然称不上清高典型,但他的例子却让我们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清高——那就是身隐,更是心退!

至此,我们懂得原来古人是把清士作为一类圣贤来称道的,作为圣贤的清士是要用严格的标准来框范的。

篇4:冷峻幽深 清高孤傲

柳宗元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柳宗元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他的诗文冷峻幽深,风格独特,尤其是他在贬官永州期间创作的作品更具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柳宗元被贬到永州之后,内心十分压抑,于是,他就借描写山水景物,借歌咏隐居在山水之间的渔翁,来寄托自己清高而孤傲的情感,抒发自己在政治上失意的郁闷苦恼。因此,柳宗元笔下的山水诗有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把客观境界写得比较幽僻,而诗人的主观心情则显得比较寂寞,甚至不免过于孤独,过于冷清,不带一点人间烟火气。这显然与他一生的遭遇和他整个思想感情的发展变化是分不开的。《江雪》即为该时期的代表作,后人甚至评为:“唐人五言四句,除柳子厚‘钓雪’一首之外,极少佳者。”(范文《对床夜语》)此论也许有些绝对,不过《江雪》确实值得我们反复吟诵体会。

诗中所写的情景如分开来看毫不稀奇,永州即今湖南省零陵县,位于湖南省西南部,附近就是重峦叠嶂的南岭山脉,“千山”自不在话下,随之,山间曲径和陆地大路纵横交错,“万径”亦在人们意料之中,似乎人人笔下皆有,而此诗从高处大处着眼,远近大小的空间设计之妙,却不是一般诗人所能企及的。首先,诗人用“千山”“万径”这两个词,目的是为了给下面两句的“孤舟”和“独钓”的画面作陪衬。没有“千”“万”两字,下面的“孤”“独”两字也就平淡无奇,没有感染力了。其次,山上的鸟飞,路上的人踪,这本来是极平常的事,也是最一般化的形象,可是,诗人却把它们放在“千山”“万径”的下面,再加上一个“绝”和一个“灭”这两个有力的仄声字,这就把最常见的、最一般化的动态,一下子变成极端的寂静、绝对的沉默,形成一种不平常的景象。因此,下面两句原来是属于静态的描写,由于摆在这种绝对幽静、绝对沉寂的背景之下,倒反而显得玲珑剔透,有了生气,在画面上浮动、活跃起来了。也可以这样说,前两句本来是陪衬的远景,照一般理解,只要勾勒个轮廓也就可以了,不必费大气力去精雕细刻。可是,诗人却不这样处理。这好像拍电影,用放大了许多倍的特写镜头,把属于背景范围的每一个角落都交代、反映得一清二楚。写得越具体细致,就越显得概括夸张。而后面的两句,把这样一位老渔翁置于如此开阔荒凉的雪地之上,让他一动不动地钓着鱼,则此人清高孤傲的情怀、脱俗出世的姿态就不由读者不刮目相看了。这本来是诗人有心要突出描写的对象,结果却使用了远距离的镜头,反而把它缩小了许多倍,给读者一种空灵剔透、可见而不可即的感觉。只有这样写,才能表达出作者迫切希望展示给读者的那种摆脱世俗、超然物外的清高孤傲的思想感情。

至于这种远距离感觉的形成,主要是作者把一个“雪”字放在全诗的最末尾,并且同“江”字连起来所产生的效果。江,当然不会存雪,不会被雪盖住。然而作者却偏偏用了“寒江雪”三个字,把“江”和“雪”这两个关系最远的形象联系到一起,这就给人以一种比较空蒙、比较遥远、缩小了的感觉,这就形成了远距离的镜头,这就使得诗中主要的描写对象更集中、更灵巧、更突出。至于再用一个“寒”字,固然是为了点明气候;但诗人的主观意图却在于不动声色地写出渔翁的精神世界。试想,在这样一个寒冷寂静的环境里,老渔翁竟然不惧天冷,不怕雪大,无视一切,专心垂钓,形体虽然孤独,性格却显得清高孤傲,甚至有点凛然不可侵犯似的。这个被幻化了的、美化了的渔翁形象,实际正是柳宗元本人思想感情的寄托和写照。可见,这“寒江雪”三字正是画龙点睛之笔,它把全诗前后两部分有机地联系起来,不但形成了一幅凝练概括的图景,也塑造了渔翁完整突出的形象。

总之,此诗的成功离不开诗人在空间设计上的苦心经营,正是“阔狭顿异”的前后对比,使作品收到了“相反相成”的艺术效果。

【相关链接】

咏怀古迹五首(其三)

杜甫

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

画图省识春风面,环空归月夜魂。

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

沈德潜《唐诗别裁》云“咏昭君诗,此为绝唱,余皆平平。”试就诗的一、二两联分析诗人在空间设计上的特点。

【参考思路】

篇5:细品孔乙己的“清高”

【关键词】孔乙己  故作清高  自命清高  辨析

关于孔乙己“站着喝酒却穿长衫”这一处描写,大多教师在教学中都能引导学生得出“能体现出孔乙己经济拮据却还要摆出读书人的架子”这一结论,但若要再细究一下:孔乙己“摆出读书人的架子”是因“故作清高”还是“自命清高”的内心驱使?可能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都需要仔细斟酌一番。下面结合一道语文中考题来探讨该问题。

一、从一道语文中考题说起

几年前苏州市的语文中考中有这样一道题:孔乙己被酒客揭短后竭力争辩,为什么言语中要夹些“难懂的话”?作者这样安排有什么用意?(3分)

参考答案:孔乙己说一些“难懂的话”是为了体现读书人的身份,为自己辩护,掩饰窘相;同时也为了保全读书人的面子,维护残存的尊严。作者通过这个个性化的语言,来表现孔乙己迂腐穷酸,自命清高,自欺欺人,死要面子等性格特点。

这题涉及孔乙己的“清高”问题。阅卷中,发现有些学生认为孔乙己说“难懂的话”是他故作清高的表现。笔者认为,这样的说法并不确切。阅卷后,笔者特地查阅了相关文献和资料,惊奇地发现,一些语文教师在教学《孔乙己》这篇课文时对这一问题的理解也很不透彻,甚至还有误解,致使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对于孔乙己的“清高”也是一知半解,把“故作清高”和“自命清高”混为一谈。所以,细品孔乙己的“清高”,有其现实的指导意义。为全面正确理解该问题,笔者另辟蹊径来解读文本,换个视角来理解文本,现把自己的感悟与同行共享。

二、关于“故作清高”与“自命清高”的辨析

仅从字面上来辨析,“故作清高”内涵的重点是落在这个“故”字上,就是“故意、有意”表现出自己的清高,以示和众人不同;而“自命清高”内涵的重点自然是落在这个“自命”上,是骨子里觉得自己就是和短衣帮不同,是读书人,是不愿意也不屑于和短衣帮为伍的。那么,孔乙己是哪一种情况呢?

《孔乙己》这文中虽然没有交代孔乙己的“进学”之路是怎样遭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打击,但是我们完全可以联系时代背景来推想,当孔乙己第一次踏上科举之路,他踌躇满满的想着正式通过自己的“之乎者也”,来谋得“黄金屋”、谋得“颜如玉”,谋得个步步高升的未来。我们还可更远一点联想,童年的孔乙己或许就像三味书屋里的那些孩子一样,第一天进门先拜过那“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树下”,从此踏上了从艰涩难懂的“古书”中去觅得“高官厚禄”的人生轨迹!这样长大的一个孔乙己,注定是从灵魂深处认为自己是不一样的,是所谓的“读书人”,是可以通过科举考试来出人头地的。简言之,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容不得他有第二种选择,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孔乙己的“清高”,从他走进学堂的那天就生根发芽了,所以,是骨子里就有的“自命清高”。

孔乙己的“自命清高”,在鲁迅先生笔下也很直观形象。还记得小说中孔乙己教小伙计写字的情节吗?在众人咄咄逼人,取笑侮辱,孔乙己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只能用一些难懂的“之乎者也”成为最后一道盾牌来保护自己残存的自尊!寻到小伙计后,孔乙己也大可同样带着仇视的或者至少也是沉默的目光,可是他没有,他要在这个对他还有一丝温情的小伙计身上找到自己的“价值”,因为小伙计嘴里的孔乙己“几乎不会欠账”“品行比别人都好”,孔乙己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小伙计默默温酒递上,我们不难推测,平日里来店的孔乙己能感受到这一点仅存的“做人”的自尊。所以在教小伙计写字的时候,他卸下了厚厚的保护壳,应该说这时的孔乙己是没有掩饰的、最真实的,可他这时居然还在谈一些“读书人”该懂的“茴”字的四种写法,尤其是在用他那长长的指甲神气活现地敲着桌面的那一刻,这个骨子里清高的“读书人”出现了,他就是他,不是众人口中随意取名的“孔乙己”啊。显然,封建科举制度对这个读书人的摧残在这里可见一斑,让人触目惊心,这样的细节描写难道不也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吗?

再谈一处,文末孔乙己“坐着用手走去”的情节也颇值得玩味,他没有了腿,他可以选择爬,可以选择挪,但他选择的却是这个相对辛苦的“坐着”走,我们不难想象出如此的画面:骨瘦如柴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孔乙己在众人面前用手撑地缓缓挪动,慢慢消失。我们不妨以假设来做个反证:如果之前他的种种表现都是“故作清高”的话,那么此时,这个身心濒临崩溃痛苦绝望到极点的“苦命人”完全没有必要再“做戏”给谁看,留给他的只有“苟延残喘”了;可是他不会也不能这么做,因为,如果这么做了,他就不再是那个读了一辈子书,为科举神魂颠倒的孔乙己了;真实的他——至死都不明白,为何会落魄至此,也正因为这至死不悟,所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还是这个“坚持着用手慢慢”“走”去而不是“爬”去的“读书人孔乙己”,他到死都带着那么点“自命不凡,孤芳自赏”的傲气。所以,足以证明孔乙己的“清高”不是“故作清高”,而是“自命清高”。

半年前笔者读过孙绍振先生的一文《鲁迅为什么偏爱孔乙己》,其中有这么一句印象深刻:“在鲁迅看来,孔乙己只不过是科举制度的牺牲品。作为制度,是可恶的,但是作为人,却是值得同情的。”笔者认为,值得我们同情的不是那个需要“故作清高”的孔乙己,而是那个在封建科举制度摧残下仍带着善良和傲气的“自命清高”的孔乙己。

【参考文献】

[1] 孙绍振. 鲁迅为什么偏爱孔乙己[J]. 语文教学研究,2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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