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伊州歌》鉴赏

2024-07-17

王维《伊州歌》鉴赏(精选5篇)

篇1:王维《伊州歌》鉴赏

伊州歌

王维

清风明月苦相思, 荡子从戎十载余。

征人去日殷勤嘱, 归雁来时数附书。

篇2:王维《伊州歌》鉴赏

《伊州歌》这首诗体现了诗人的深切感情,我们一起来看看《伊州歌》的原文及作者简介。

《伊州歌》原文

清风明月苦相思,荡子从戎十载馀。

征人去日殷勤嘱,归雁来时数附书。

《伊州歌》注释

伊州歌:乐府曲调名。王维的这首绝句是当时梨园传唱的名歌,语言平易可亲,意思显豁好懂,写来似不经意。这是艺术上臻于化工、得鱼忘筌的表现。伊州:今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哈密县。

“清风”句:此句《乐府诗集》作:“秋风明月独离居。”以乐景写哀,虽是良宵美景,然而“十分好月,不照人圆”。只能给独处人儿增添凄苦。苦:极甚之词。苦相思:相思之极。

荡子:指丈夫。

从戎(róng):从军。

十载馀(yú):极言其从戎之久。

征人:丈夫。

数:屡次,常常。

附书:《乐府诗集》作“寄书”。

《伊州歌》译文

在清风明月之夜,我想念你极了。浪荡的人啊,你从军十多年了。

你出征时,我再三嘱咐过你了,当鸿雁南归时,你千万要托它捎封家信回来啊!

《伊州歌》赏析

“清风明月苦相思,荡子从戎十载馀”两句,展现出一位女子在秋夜里苦苦思念远征丈夫的情景。诗句使人想起古诗人笔下“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的意境。这里虽不是春朝,却是同样美好的一个秋晚,一个“清风明月”的`良宵。虽是良宵美景,然而“十分好月,不照人圆”,给独处人儿更添凄苦。这种借“清风明月”以写离思的手法,古典诗词中并不少见,王昌龄诗云:“送君归去愁不尽,可惜又度凉风天。”到柳永词则更有拓展:“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意味虽然彼此相近,但“可惜”的意思、“良辰好景虚设”等等意思,在王维诗中表现更为蕴藉不露。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别就是十来年,可见“相思”之“苦”。但诗中女子的苦衷远不止此。

“征人去日殷勤嘱,归雁来时数附书”两句运用逆挽(即叙事体裁中的“倒叙”)手法,引导读者随女主人公的回忆,重睹发生在十年前一幕动人的生活戏剧。也许是在一个长亭前,那送行女子对即将入伍的丈夫说不出更多的话,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叮咛:“当大雁南归时,书信可要多多地寄啊。”“殷勤嘱”,要求是“数(多多)附书”,足见女主人公盼望期待之急切。这一逆挽使读者的想象在更广远的时空驰骋,对“苦相思”三字的体味更加深细了。

末两句不单纯是个送别场面,字里行间回荡着更丰饶的弦外之音。特别把“归雁来时数附书”的旧话重提,大有文章。那征夫去后是否频有家书寄内,以慰寂寥呢?恐怕未必。邮递条件远不那么便利;最初几年音信自然多一些,往后就难说了。久不写信,即使提笔,反有不知从何说起之感,干脆不写的情况也是有的。至于意外的情况就更难说了。可见,那女子旧事重提,不是没有原因的。“苦相思”三字,尽有不同寻俗的具体内容,耐人玩索。

进一步,还可比较类似诗句,岑参《玉关寄长安主簿》:“东去长安万里余,故人何惜一行书”,张旭《春草》:“情知海上三年别,不寄云间一纸书”。岑、张句一样道出亲友音书断绝的怨苦心情,但都说得直截了当。而王维句却有一个回旋,只提叮咛附书之事,音书阻绝的意思表达得相当曲折,怨意自隐然不露,尤有含蓄之妙。

此诗艺术构思的巧妙,主要表现在“逆挽”的妙用。然而,读者只觉其平易亲切,毫不着意,娓娓动人。这正是诗艺炉火纯青的表现。

《伊州歌》作者简介

篇3:形象思维在王维诗中的应用鉴赏

形象思维是文学艺术创作过程中主要的思维方式,借助于形象反映生活,运用典型化和想象的方法,塑造艺术形象,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是对形象信息传递的客观形象体系进行感受、储存的基础上,结合主观的认识和情感进行识别,并用一定的形式、手段和工具,创造和描述形象的一种基本的思维形式。初中语文教材(人教版),选用了王维的《竹里馆》《终南别业》和《使至塞上》这三首诗。下面我们以此为例来分析一下形象思维在王维诗歌中的应用及其作用。

一、形象思维增强抒情效果

形象化的描写能使诗歌充分言志抒情,使其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和艺术效果。如《竹里馆》一诗: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诗人选取了一个相当典型的场景来表现内心情感。“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幽篁,指幽静的竹林,诗人仅用二字便烘托出一个清新出尘的环境。作者写景并不是仅仅为了写景,他在这样的环境中加入了自身的活动——独坐、弹琴、长啸。这里仅用了三个简简单单的词,就使一个潇洒自在的隐士形象跃然纸上。而长啸这一动作的使用尤为精彩,在那样的深夜中,静谧的深林里,隐隐地有几声琴声,间或一声清越的啸声划破夜空,是何等潇洒出尘的意境。“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这里又引入了一个新的意象——明月。在这里,皎洁的明月不仅仅是一个象征高洁的意象,烘托着诗人的形象;在这里,它更像是和诗人志同道合的一个友人,在幽林中陪伴着诗人。一个“来”字将明月写活了,月儿好像是有意识地参与诗人的活动。这首诗在措辞用字上,都极平淡无奇,然而它的妙处也就在于以自然平淡的笔调,描绘出一个清新的月夜幽林的意境,本诗借助幽篁、明月等直观意象意境来表现诗人潇洒、隐逸的情怀,并使环境的形神与诗人的隐逸的情致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即借助形象思维表情达意,使诗人的情感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二、形象思维创造意境

意境是诗歌要表达的思想感情(意)与作品中所描绘的生活图景(境)有机融合而形成的一种艺术境界。意境是情景交融、耐人寻味的。诗歌往往用精炼的语言创造出鲜明、独特、内涵深远的意境来反映生活,感染读者。如王维的《使至塞上》: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侯骑,都护在燕然。

这首诗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宁静、清雅、遥远、空灵的画。诗人迎着风沙像蓬草一样飘到塞外,这时,南归的大雁又飞回到胡地——这遥远的天边。连绵不绝的大漠里,旋起一缕孤独的沙烟直上青天,黄昏的落日照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上。诗人从绘画的审美情趣出发,把笔墨重点用在了他最擅胜场的方面——写景。作者出使,恰在春天,途中见数行归雁北翔,诗人即景设喻,用归雁自比,既叙事,又写景,一笔两到,贴切自然。尤其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联,写进入边塞后所看到的塞外奇特壮丽的风光,画面开阔,意境雄浑。荒茫悠远的沙漠本来易使人产生冷淡寂寞的凄凉之感,但诗人冠以一个人人皆熟的“大”字,再配以昂然高耸的“直”字,则油然而生挺拔矫健之气;湍急浑浊汩汩泻去的黄河,经诗人轻巧地用一“长”字形容,与“圆”日相映相称,相谐成趣,给人以壮阔之美。此句中用大漠、孤烟、黄河、落日更直观意象,借助形象思维创造出一种开阔、雄浑的唯美意境,王国维称之为“千古壮观”的名句。

三、形象思维创造生动的艺术形象

形象思维的目的是要创造出有真情实感的、活生生的艺术形象。故诗歌不能超然物外,不能对所描写的人和事抱冷漠态度。诗人总是把自己的爱憎褒贬、喜怒哀乐渗透于作品之中。如《终南别业》一诗: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叙述自己中年以后就厌倦俗世而信奉佛教,晚年隐居终南山边。“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写诗人隐居终南别业的生活。“兴来”是说随意而行,“每”是说常常这样做,“独”与“自”两字,写出了诗人自得其乐的心态,“胜事”强调了这种生活的快乐。在这里,诗人并未荡开笔墨细写所见之美景、所遇之快事,但一个悠然自得的隐者形象已凸显在读者面前。“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进一步写诗人寻访的雅兴与意趣。简单两句勾画出一个心境闲适、随意而行、自由自在的隐士形象:他溯流走去,不知不觉竟走到水的尽头,看样子是无路可走了,那干脆就坐下来吧,闲看眼前朵朵白云徐徐升起。白云在诗歌中素来就是一个代表着自由自在、悠闲飘逸的意象,我们的诗人又何尝不是这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呢?这一联最为人称道的是它表意简洁,诗中有画,且蕴含哲理。近人俞陛云在《诗境浅说》中便说:“行至水穷,若已到尽头,而又看云起,见妙境之无穷。可悟处世事变之无穷,求学之义理无穷。此二句有一个化机之妙。”最后一联写“偶然”遇“林叟”,便“谈笑”“无还期”了,写出了诗人淡逸的天性和超然物外的风采。全诗写景、述情,皆似信手拈来,毫不着力,可谓平淡自然,但借助于形象思维,诗人那种悠闲自得的雅兴与超然出尘的心态却已跃然纸上。

篇4:王维山水田园诗歌的特色

一、充满了幽静谐和境界,是诗、画、乐的结合。

王维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不仅能诗,而且精通书画和音乐,因此他的山水田园诗常是诗、画、乐的结合,苏轼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东坡志林》)确实如此,王维以他诗人的独特的审美气质,画家、音乐家对色彩、声音的敏感,来感受大自然,观察大自然,潜心默会大自然,再加上诗人静为至美、至乐的追求,使得诗人笔下的幽静之美千姿百态。如在写到“空山”这个词语,在不同的诗中虽然都体现了一种静之美感,但意境却有不同。“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山居秋瞑》)表现的是雨后秋山的空明洁净,色调明朗;“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鸟鸣涧》)表现了夜间春山的宁静幽美,带有春的气息和夜的安恬;“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鹿柴》)则表达了山的空寂冷清,带有幽冷空寂的色彩。作者正是以一般人不易觉察的敏感,用有声的寂静、有光的幽暗,把握住了自然界中一刹那间所显示的特有的幽静境界。

“中国古代知识分子与他们生存的时代最显著的力量——政治——之间,历来有一种紧张状态,遂造成了古代自屈、陶、李、杜以来无数诗人现实生命的缺陷与心理人格的焦虑。”王维同样也陷入了这种焦虑,但诗人并没有把个人的不幸与国家忧思融会一体,从诗发愤抒情,而是远离尘嚣,寄情山水隐逸林下,是诗人追求精神自由的心迹的自然流露。《终南别业》中“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就流露出诗人的闲情逸致,现实中与诗人同调的不多,兴致来时,惟有独游。景怡情,能自得其乐。“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更是心情悠闲到极致的表示。作者随意而行,走到哪里算哪里,然而不知不觉来到流水的尽头,看是无路可走了,于是索性就地坐下来看天上悠闲的云,把作者那种追求自由豁达的胸襟表露无遗。因此其诗“静象之静,其静非为死寂,乃意中之静,故静中有动。空象之空,乃实象之有,故空中有心”。

王维山水田园诗虽充满了幽静谐和的境界,但他山水诗的主要艺术特色是“诗中有画”。他善于在山水景物的描绘中,把声、光、色、态,形象有机和谐地融为一体。如《终南山》一诗,运用“散点”透视,顺序写景:先仰视山巅,后攀登至山际,回望白云,直至巅峰再俯瞰群山,最后回至原处,询问一水之隔的樵夫。形式上看,从起点到终点,可略一揣摩,却从不同角度勾勒出终南山的全貌:“近天都”,从接近天帝之都言其高峻;到“海隅”,连接至海以言其绵亘辽阔。“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不难想见,一老一少,指指点点;哗哗溪水,在石块上摔成千百片碎银,奔腾而去。天渐渐暗淡下来,游兴未尽的诗人,只有等待明日再来。给读者留下了无穷的遐思空间。《终南山》通过总体性布局,把整个山势展现在读者面前。

当然“诗中有画”这一艺术形象,在我国历代诗作中广泛存在。“大凡山水田园诗,多少都有点‘画意,但是,能从摄取物象的典型瞬间画面,具体细腻的质感描绘、绘画结构的运用和色彩描绘上都自觉不自觉地始终如一地在诗歌创作中运用绘画技能,唯王维最典型、最突出、最成就。”

同时,王维的山水田园诗也充满乐感,因为王维他本人为太乐丞,对音乐有一定的造诣。在他的诗歌中体现出这种特色——从乐入诗,如“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这两句中“日潺湲”就是日日潺,每日每时都在喧响;水是流动的,用一“日”字,却令人感觉它始终如一的守恒。寥寥十字,勾勒出一幅有色彩、有音响、动静结合的境界。

由于王维身兼诗、画、乐之长,他的诗、画、乐的修养与气质相互渗透、相互作用,使其诗中所描绘的事物,比其他诗人更典型,更生动,更具有画意、乐意及立体感,铸就了“诗中有画”的鲜明特色。

二、从禅入诗的空幽美

“禅”即“禅定”,意为“静虑”,即息虑凝神,排除杂念,达到佛我合一的最高境界。禅僧居士多隐于山水之间去领悟那宁静、幽远、甜美,心灵与自然宇宙合二为一的禅境。佛教在阐述佛理时常以山水自然现象作为比喻,僧尼们多在隔绝世俗喧闹的自然环境中坐禅念经,习静长修,以期入涅磐之境。而修禅者正是从人生与自然的陶冶参悟中去体味超然世外的禅境,这些人往往习惯于自然清静,淡泊高雅的生活,习惯在山水间领略“物我合一”的禅机。王维虔心修禅,他“已悟寂为乐,此生闲有余”(《饭覆釜山僧》)。他的隐居之所终南和辋川别墅风景优美,加之他心寂去尘、超然脱俗的禅学修养,潜移默化在他对山水自然的审美观之中,使他的山水诗表现出诗人空灵清幽的禅意心境和自然的契合无间。

像《辛麦坞》、《鸟鸣涧》、《山中》、《鹿柴》、《竹里馆》这类小诗,显现的意境是空鸣静寂的,给人一种空幽之美感。寂寂山谷之中,或花儿自开自落,或斜阳映照青苔,或清风明月相伴等等。一切是那么的平凡、自然、任远自在。空境之中,仿佛一切都回到了生命的本原。在这静寂之中却又洋溢着生命的律动:花儿绽放的春机,花香鸟鸣的恬静,初冬山林的滋润和美,空山之中的人语传响,竹林明月下的悠悠琴声......不禁使人在虚融清静之中感到一种淡淡的喜悦。诗中作者的“意”和山水自然之“境”圆合和谐,诗人追求空无静寂的精神世界的艺术化也再现于诗中,充分体现了主客无间、物我相总的空幽禅意。

三、清新,富有生气。

王维的诗虽充满了禅意,但也渗透出清新而富有生气的特点。如《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诗中明明写有浣女渔舟,诗人怎下笔说有“空山”呢?原来山中树木繁茂,掩盖了人们活动的痕迹,正所谓“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啊!又由于这里人迹罕至,一般人自然不知山中有人了。“空山”二字点出此处有如“世外桃源”。山雨初霁,万物为之一新,又是初秋的傍晚,空气之清新,景物之美妙,可以想见。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天色已暝,却有皓月当空,照耀松林,洒下斑驳的清辉;雨后山泉潺潺流泻于山石之上,有如一条洁白无瑕的素练,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多么幽清明净的山村景色啊!这月下青松和石上清泉,不正是他追求的理想境界吗?这两句写景如写画,随意挥洒,毫不着力,达到了艺术上炉火纯青的地步,是写景的千古名句。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竹林里传来阵阵的歌声笑语,那是天真无邪的姑娘们洗衣归来了;亭亭玉立的荷叶纷纷向两旁摆动,那是顺流而下的渔舟划破了月下荷塘的宁静。在这青松明月夜,在这翠竹青莲中,生活着这样一群无忧无虑、勤劳善良的人们,诗中焕发出勃勃生气。

这首五言律诗,只有四联八句四十个字,在这短短的诗篇中,诗人选择了最富于表现力的自然景色和山村风光,这秋景,洗去了前人诗文中常见的悲凉伤感的情调和灰暗低沉的色彩,写得清新而富有生气。“以自然美来表现诗人的人格美和理想中的社会之美。千百年来,此诗令人百读不厌,传颂不绝,实在是山水诗中的精品。”

从以上的阐述中,我们领略到了诗人以他独特的眼光入诗而创造的不暇雕琢、浑然天成、自然适意的境界,体悟到那种说不清的平淡悠远的闲适之情,可以听到到诗人心灵和自然宇宙之间展开的对话而感到空灵、清幽的禅意。在其山水田园诗中,真可谓达到了不知何者为物何者为我的超然境界。

与开创田园派的陶渊明不同,陶诗写出了躬耕生活的感受和劳动中与农民建立起来的深厚友谊,诗中充满了真诚、淳朴,表现了田园生活的浓浓情意。由于个人生活经历所致,陶渊明的这种体会是王维所不能达到的。同时,王维的诗歌与他同时代的以山水田园诗出名的诗歌特色也不尽相同,原因何在?这和他的个人才华、生活道路、家庭背景以及所处的时代有密切关系。

王维精通绘画,他在绘画史上的地位与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相仿,这可从当时著名的鉴赏家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和后梁画家荆洁在《笔法记》中对王维绘画的描述得到证实。正因为他身兼诗人、画家、宫廷大乐丞三重身份,具备画家的慧眼、诗人的妙笔、音乐家对乐感的造诣,使其能从多角度进行观察、烘托、渲染,使得他的诗好比淡墨传神的山水画,因而“诗中有画”这一特色突出地体现在他的山水诗中。

除了其个人的才华,当时的思想传统、社会风气和王维的家庭背景也给他的诗歌特色打下了深深的烙印。王维山水田园诗歌创作时期,正是盛唐从开明走向衰落之时,社会政治渐趋黑暗,阶级矛盾日益突出,官宦专权、朋党交替、藩镇跋扈,各种危机日益滋生蕴蓄。正是随着时局的这种变化和个人仕途的沉浮,中年后的王维淡薄仕宦,开始了山水田园的“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酬张少府》)的亦官亦隐的生活,并先后隐居于风景秀丽的终南别业和蓝田辋川。此外,盛唐时代,文人信仰自由,佛教沐盛,其母虔诚信佛,家中充满浓郁的佛教气氛,因而作为禅宗的虔诚信徒,他以禅的眼光观照空灵境界,使得他的山水诗禅境极致。而由于佛教思想主张清静无为,“养高忘机”,超尘出世使唐代社会隐逸之风大盛。士人们在仕途上、个人境遇上不得意时,往往选择归隐之路,徜徉于山水之间,寄情于大自然,追求更广阔、更超脱的人生理想和精神境界。因此,王维的思想兼容儒、道、佛,尤笃信佛教,是有其深厚的社会基础和思想根源的。

王维的个人人生经历为其思想与诗歌特色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王维出身名门望族,少年得意,早入仕途,其社会地位之高、声誉之大,在唐代诗人中并不多见。然诗人的人生经历却颇为不幸,正如诗人晚年在《叹白发》一诗中所说的那样:“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实在是道出了诗人的心声。诗人领悟到了世事多变,人生异常,亲眷难以永聚,转瞬便成隔世,人生际遇兴衰又漂浮无定,经历种种,不得不思考摆脱痛苦、以期精神解脱之道。在这种情况下,诗人寄情于山水田园诗歌的创作,从而其诗歌呈现出淡薄名利、钟情山水田园题材的择取和表现;恰好佛教里贯穿了离苦得乐、究竟解脱的思想,诗人在参悟中找到了归宿,创造出空灵清逸、宁静淡远的意境,抒发出对山水田园风光及隐居生活的陶醉和感悟,流露出别样的人生乐趣。

综上所述,王维诗歌的最大特色为“诗中有画”,同时,他的诗歌也体现出以乐入诗、以禅入诗及充满了幽静谐和、清新、富有生气的特点。而这些特点,是盛唐的灿烂文化艺术背景和所处时代的社会风气、诗人个人的修养、家庭背景和人生经历所共同铸就的。

篇5:王维《伊州歌》鉴赏

《伊州歌·清风明月苦相思》作者为唐朝文学家王维。其古诗全文如下:

清风明月苦相思,荡子从戎十载余。

征人去日殷勤嘱,归雁来时数附书。

【前言】

《伊州歌》是唐朝诗人王维的七言绝句,是《全唐诗》的第128卷第86首诗。前两句借“清风明月”以写离思的手法,展现出一位女子在秋夜里苦苦思念远征丈夫的景致。末两句运用逆挽手法,引导读者紧随女主人公的思绪,重睹发生在十年前一幕动人的生活戏剧。

【注释】

伊州歌:乐府曲调名。王维的这首绝句是当时梨园传唱的名歌,语言平易可亲,意思显豁好懂,写来似不经意。这是艺术上臻于化工、得鱼忘筌的表现。伊州:今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哈密县。

“清风”句:此句《乐府诗集》作:“秋风明月独离居。”以乐景写哀,虽是良宵美景,然而“十分好月,不照人圆”。只能给独处人儿增添凄苦。苦:极甚之词。苦相思:相思之极。

荡子:指丈夫。

从戎:从军。

十载馀:极言其从戎之久。

征人:丈夫。

数:屡次,常常。

附书:《乐府诗集》作“寄书”。

【翻译】

此诗艺术构思的巧妙,主要表现在“逆挽”的妙用。然而,读者只觉其平易亲切,毫不着意,娓娓动人。这正是诗艺炉火纯青的表现!

【鉴赏】

“伊州”为曲调名。王维的这首绝句是当时梨园传唱的名歌,语言平易可亲,意思显豁好懂,写来似不经意。这是艺术上臻于化工、得鱼忘筌的`表现。

“清风明月”两句,展现出一位女子在秋夜里苦苦思念远征丈夫的情景。它的字句使人想起古诗人笔下“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的意境。这里虽不是春朝,却是同样美好的一个秋晚,一个“清风明月”的良宵。虽是良宵美景,然而“十分好月,不照人圆”,给独处人儿更添凄苦。这种借风月以写离思的手法,古典诗词中并不少见,王昌龄诗云:“送君归去愁不尽,可惜又度凉风天。”到柳永词则更有拓展:“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意味虽然彼此相近,但“可惜”的意思、“良辰好景虚设”等等意思,在王维诗中表现更为蕴藉不露。“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何况一别就是十来年,“相思”怎得不“苦”?但诗中女子的苦衷远不止此。

后两句运用逆挽(即叙事体裁中的“倒叙”)手法,引导读者随女主人公的回忆,重睹发生在十年前一幕动人的生活戏剧。也许是在一个长亭前,那送行女子对即将入伍的丈夫说不出更多的话,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叮咛:“当大雁南归时,书信可要多多地寄啊。”嘱是“殷勤嘱”,要求是“数(多多)附书”,足见她怎样地盼望期待了。这一逆挽使读者的想象在更广远的时空驰骋,对“苦相思”三字的体味更加深细了。

这两句不单纯是个送别场面,字里行间回荡着更丰饶的弦外之音。特别把“归雁来时数附书”的旧话重提,大有文章。那征夫去后是否频有家书寄内,以慰寂寥呢?恐怕未必。邮递条件远不那么便利;最初几年音信自然多一些,往后就难说了。久不写信,即使提笔,反有不知从何说起之感,干脆不写的情况也是有的。至于意外的情况就更难说了。总之,那女子旧事重提,不为无因。“苦相思”三字,尽有不同寻俗的具体内容,耐人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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