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楼观台的游记:到知“道”

2024-07-05

描写楼观台的游记:到知“道”(共3篇)

篇1:描写楼观台的游记:到知“道”

去一个地方,有王维李白在前面带路,有杜甫苏轼同行,还有一位圣人在等你,这该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这个地方就是陕西周至的楼观台。这位圣人,就是老子李耳。

中国文化越琢磨越神奇,就连每一句俗语,都有它独特的来历。中国人喜欢自称“老子”,正源于此老子。“老子天下第一”原来也并非自吹自擂的话。老子被唐太宗李世民追为远祖,建“陇西堂”以供奉,并修族谱定陇西李氏为全国姓氏第一:“李氏凡十三望,以陇西为第一”。

“老子天下第一”,来源在李世民的姓氏标榜,更在老子和道教的地位。先秦时代是中华文明的奠基时代。春秋战国五百年,文化思想巨星亮彻苍穹,他们集聚着原子核般的动能,至今仍是激发中国发展的力量。且不说孔子学礼问道于老子,庄子、列子学于老子等文化上的影响,单就老子对自然规律和科学技术的认识而言,诸子百家当以老子为大。《道德经》是哲学,也是了不起的科学。老子精准地揭示了宇宙的原理,神秘地预测了诸如航天航海、原子分子裂变等现代高新技术。英国学者李约瑟认为,中国古代科学的发达程度远胜于西方,在十四世纪以前,一直在世界领头。

道家五术“医山命卜相”,则客观上推动了中国古代医学、天文历法、数学、地学、机械制造、冶金学等学科的发展。中国两千多年的科技史,现在看起来,不过是道教伟力的自然生发。

千百年来,官方流行在儒家,而民间信奉却多在道家。道教的很多仪式活动,演化为中国最为普遍的习俗,如送灶神、元宵节燃灯、祭祀神灵、祭拜祖先和婚丧嫁娶中的仪式等等。道教的一些节日,更直接成为全中国的节日,如清明节、重阳节、“七月半”中元节等等。中国未必有多少人读过老子《道德经》,《道德经》中“命运、无中生有、疏而不漏、根深蒂固、暴风骤雨、来者不善、相差无几、自知之明”等等词句却天天在人们唇舌间滑过。全世界的华人,几乎都有过算命、测八字、看风水、念咒化符、贴膏药等亲身经历,这些也来自于道教。

鲁迅先生说“中国根柢全在道教”,无论褒贬,都说明道教对中国社会的浸润之深。民间有大俗如封建迷信般的活动,庙堂也有大雅的诗文书画。流传至今的文人、官员书法作品中的句子、对联,多数都是平和、淡泊、守心、与世无争的,表现的是道家思想。包括书画创作这种形式本身,也极为道教风范:人站起来运动,却并不剧烈,这是一种动静适宜的养生方式;那一静一动、一笔一画看似简单随意,却又把人的想象、人的情绪带动起来,我手写我心,何尝又不是在养心养灵性呢?好的书法作品,讲究不激不厉、节奏疏朗的用笔,这何尝不是天人合一的精神和美的追求,何尝不是人与心与天地相通的交流方式?

老子是烙印在中国人心里的文化符号。楼观是生长在中国大地上的人文标识。天下能保留至今的古建筑屈指可数。若无老子,何存楼观台?若无楼观台,会否还有《道德经》?

思想要有思想的基础,需要与之契合的环境。路遥创作《平凡的世界》是在一个煤矿招待所,陈忠实写《白鹿原》回到了乡下祖屋,贾平凹写《废都》是在一座水库。他们的创作环境艰苦,但在他们自身,却觉得最为相宜。陈忠实先生曾说,回到乡下让他“远离尘嚣”,“耳根清净”,因为城市杂拌着喧哗,厚此薄彼七长八短的议论,听了容易分心,“回到原下祖居的屋院,可以静心读书,更可以回嚼在乡村工作的体验,形成作品。这并不是清高。”

作家思想家值得骄傲的作品,往往都是在艰苦的环境里面,在他们人生困顿期写就的。人都有惰性,但凡过上日日美酒、夜夜笙歌,锦衣玉食的日子,舒服得直哼哼,哪还有毅力去创造?庭院里遛不出千里马,花盆中栽不活万年松,安乐窝里也产生不了巨作。当不再为柴米油盐发愁,不再有普通人的企盼和苦恼,不再承担和参加任何社会实际工作时,一些作家艺术家即便还在出作品,也不过是制造垃圾而已。

艺术需要逃避花天酒地,修道更需要远离世俗享受。寺庙道观修在深山,想必正是要用清静孤苦的环境、肃穆的气氛、粗茶淡饭的生活,来磨炼定力。有了非凡的定力,方可入红尘而身不羁绊,云游四海而心无固系。

老子与楼观台,便是这样的因缘际会、喜悦相逢。

我多次拜谒楼观台。楼观静谧幽美,俨然有气场。

西安到楼观不过几十公里,却似乎是两个世界。步入楼观,清风如水迎面泼来。每呼吸一口空气,都是在清洗肺腑。银杏树、柏树、青檀、黄连木、皂角树、榔榆树……,姿态迥异、粗壮苍劲的古树老树不知何人所栽,也不知何时就已经存在。参天古树,万亩修竹,有名无名的花草,织成青山绿水画卷,人行一步,画卷便徐徐展开一帧。见惯了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见惯了千篇 一律的广场商铺,走近楼观,心已悠然。

城市时时喧嚣,楼观处处宁静。而在2500多年前,老子见到的楼观,又该是何等的模样?“关中河山百二,以终南为最胜;终南千峰耸翠,以楼观为最佳”。遥想当年,原生的林木高大耸立,成片成林,粗壮的溪流哗哗滚动,满山的云雾如纱似烟飘逸。山是山、水是水,却也山水交融;花草树木各自向天生长,却也相互依缠。这自然和谐,老子一打眼就喜欢上了吧?

楼观因老子而名彰,却为甘肃天水人尹喜所建。古时,人们认为地理天象昭示着国家兴衰、帝王运数。观星之术由此成为显学。“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尹喜在终南山巅搭建草楼,观星望气,精思悟道,楼观由此得名。今日楼观,在甘肃天水人任法融大师的主持下,气派非凡。冥冥之中,似有机缘巧合。

楼观存世,似乎一直在等待老子到来。《史记》记载:“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聃,周守藏室之史也。”楚国苦县大约在今天河南的鹿邑县,老子在这里出生,后来担任周朝管理图书的史官。“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那大约是在公元前5,周景王驾崩,王子姬猛与王子姬朝在因为争夺王位,在王室厮杀。姬朝败而被逐,心犹不甘,走时将保存了数百年的周朝典籍抢掠一空带至楚国。也有文章说,典籍藏室被抢劫一空,有老子的责任。心灰意冷之际,老子便离开洛阳王室,虽然不知究竟该再去何处,但毅然拔足西行。

远在楼观的尹喜,见天象“紫气东来”,测知有圣贤高人将至,便在长安古道边的函谷关守候。不久,老子果至。尹喜如何说动老子到楼观,我们不得而知。可以想象的是,老子当时名满天下,内心却空荡寂寞。世道纷乱,人心惶惶。权贵争权夺利、笑里藏刀,百姓利益至上、寡廉鲜耻。人间事物,越看心越堵。老子看到了真诚的尹喜,尹喜描绘的楼观,也让老子怦然心动。反正我茫然西行,还没有找到最好的去处,那就去楼观看看再说吧!

老子到了、留下了。楼观于是被后世称为“仙都”、“天下第一福地”、道文化的发祥地、道教祖庭圣地。而在当时,楼观不过一两座草楼。这草楼用树干立柱、草泥做墙、茅草铺顶,几根木棒绑在一起就成了门板。尹喜执弟子之礼,极尽殷勤。饶是如此,老子还得自己种植的粮食,自己织布做衣服。不过这倒正合老子的脾胃。“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你们有了好事都熙熙攘攘着去高兴,有舒服的房子就欢天喜地进去,春天到了就登高望远赏风景,但我却有些淡泊寡淡,那些事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

楼观契合老子的天然淡泊,老子疲惫的身心终得安宁。

真正的成就者,必会独立思考,必有内心的力量。当代的我们,以为自己很聪明,每个人至少都比古人聪明。却只知道凡事从网上找答案,头脑心地早成了“知识”的跑马场。我们被信息搅拌成灰浆,涂抹在所谓互联网时代的大道上。离开手机和网络,我们仿佛分分钟钟都忍受不了。而老子在楼观,没有像手机网络一样的东西获取外部信息,也没有更多的考察调研手段。他有的,只是自己的大脑和内心。他在楼观的山间土路徜徉,也在山野中思考。星辰亘古不熄,天地恒久致远。老子仰望着日月星辰,用自己的内心与天地对话、与远古未来对话,用自己的大脑思索着万世万物。要知城中事,得从山中来。山野原来就是学问,就是根源呀。

在一个薄雾的清晨或微雨的下午,老子凝望着终南山中的如烟如丝的雾气,转身回到石块案桌,在竹简上写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子一时奋笔疾书,却没有想到这会是千古不朽思想著作的第一行文字。

在一个红日初升的早晨,或是夕阳金辉布满大地的黄昏,在山中漫步的老子,不由吟哦出声:“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楼观山雾多,雨水多,群山壑谷常常被云雾遮罩。那一天,午间小憩的老子被风雨惊醒。雨水如注,裹挟着泥沙,也刮动着巨石。风雨停歇,天空清澈而透明,绚丽的彩虹拱生于大地之上。老子在门前伫立良久:天地万物,是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完美,又如此的神秘,这就是“道”的魅力吧?大“道”不言,我又怎么能说得透呢?于是,老子返身在竹简上书写下了最后一行文字:“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此后老子每天只在银杏树旁打坐。尹喜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故意轻手轻脚,折腾出虎跑狼窜般的动静。老子终于睁开眼睛,叫过尹喜,说起了道就是天地之间有与无的循环往复、是与不是之间的徘徊交替;说起了以道治国,以柔取胜,无为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要减少主观臆断,顺势而为、不妄为,让事物随其自身规律发展;说起了人要致虚守静,合着自然的节奏休养生息,见素抱朴,少私寡欲,让生命达到阴阳圆融的和谐。

老子最后对尹喜说:“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

老子说完,大概就起身长去了。尹喜捧着那一部后世称之为《道德经》的竹简,看万丈光芒升起。后来就有了影响天下的“楼观道派”;有了庄子、张道陵、张衡、张鲁、葛洪、汉钟离、吕洞宾、陈抟、张伯端、卢循、张正随、王重阳、全真七子、张三丰、孙思邈等以《道德经》为源头,将道教发扬光大的一众历史人物;有了玉真公主与李白、王维在楼观的逸闻轶事;有了白居易、欧阳询、苏轼等诸多名家在楼观的抒怀诗词。

历史就是这样被选择性解读变为传说,传说又被附会成神话。

楼观那棵银杏树、说经台、上善池等景点,今天都是神迹的存在。但老子和楼观台,原本是朴素的。《道德经》虽然语言多有晦涩、汪洋恣肆独具一格,但其内容本身却是朴素的。特别是到了秦汉以后,往往是践行老子“无为而治”理念的王朝,得到了发展;而“有为”的帝王往往把王朝从盛世推到衰败。老子的思想得到了一些帝王的推崇,也就有了帝王们在楼观的建庙供神运动。历史记载,周穆王、秦始皇、汉武帝、晋惠帝、隋文帝、唐高宗、唐玄宗等诸多帝王都曾到楼观躬行饗祀。帝王亲至,自会修路架桥,至少也得搭个凉棚。这些帝王愿意在楼观筑台造楼、给户洒扫,祈福皇运长久。到李氏唐朝,朝廷追老子为先祖,楼观更迎来建设高潮,琼楼玉宇鳞次栉比,层台累榭连天接地。一时间,楼观成为规模最大的皇家道观和道教圣地,能同时容纳修行参拜上万人。

今日楼观的景点,应该不及全盛时代建筑的一半。饶是如此,也让我等一年两年难走遍。

去楼观,最适合的方式是徒步上山。登高爬远,大汗淋漓之时,就有那种无罣无碍、物我两忘,像是灵魂出窍的境界:真的忘记了此时是何夕,忘记了此身在何处,忘记了自己是何人。只听得喘息声声、心跳咚咚、血脉突突搏动。来自身体的声音如此急切,让人甚至怀疑,这真是来自自己心脏和血脉的声音吗?

走近楼观,就是回归自身。平常日子里,我们把自己当成全宇宙的大总理,忙着关心全球大事要事,关心天灾人祸政情变化,关心赵家得势失势钱多钱少,关心潮流风向明星冷热,关心营养剂无人机。我们关心着世间一切的一切,唯独忘了关心我们自己的身体,关心自己的心灵。我们随同世俗的潮流漂浮,日益空虚烦躁,习惯于呼朋唤友去喝酒唱歌,不断地寻找刺激排遣寂寞,却忘了自己为什么活着,该怎么活着。人,或许应该在孤独和内省中体味生命的本真,用安宁来滋养心灵,培养静气。

走进楼观,就是走进简单。在楼观,山路上的一朵小花、一只蚂蚁、一片竹叶印在地上的图案,都能带给你欣喜,让你重回童真快乐。现实生活中,我们为前程而谋,为事业而谋,为金钱而谋,为所有的名利而谋。谋的不过是在楼宇里生活、在楼宇里工作、在楼宇里酒肉歌舞。而种种“享受”过后,我们才发现,更好的享受,只能带来更大的预期。欲望没有止境,人生怎可能感到满足?因为功名利禄抛不开,情志郁结者、暴病身亡者屡见不鲜。老子认为,生命之道在于顺应自然,不为外物所牵挂。在道家看来,生命本如油灯,耗得越快,越早干枯。历史上有名的老道,少思寡欲、正心修真,都很长寿。人若法天地自然,食饮有节、起居有常、致形神合一,能活一百五十多岁至二百岁而不见衰老,是因为他们孙思邈在《孙真人养生铭》中说,大怒损伤肝脏之气,思虑过多容易耗伤人的精神,如果修身养性并生活在美好的自然环境之中,平常之人亦可达到本来应该享有的天年。而今天,人们却不知节度,殚精竭虑务求一时快意,不惜榨干精力损耗本元,故致憔悴早夭。人,或许应该学会放下世俗的欲望,学会抽出时间用身体和心灵去感受自然,追求简单,让生命在晨钟暮鼓的轮回中休养生息。

走过楼观,就是走进坦然。楼观巍峨,青山挺立。太阳东升西落,分割出山之阴阳。阳面山上山脊白如盐霜,阴面山脊则黑似煤铁。山脊年复一年经受日晒雨淋风蚀,早被剥去表层草木滋养保护,却并没有分崩离析。山梁贫瘠,能承受风雨雪霜冷月骄阳。人生丰富,却难承受痛苦。天天奔波忙碌,以为利益权力就是生命的全部。错过一两次机遇,晚了几年进步,犯过几次失误,就有怨恨充满心屋。为了所谓的成长,蔑视别人却又用甜言蜜语去夸赞,欺骗别人却又用嘴去许诺千金。罪恶裹上了清洁卫生的包装,把苦难和不安推给别人的刽子手多如牛毛。人类驾着火箭向人性的黑暗飞奔,办公室充满虚伪背叛不信任。人,或许只有如大山般踏实沉稳,才能坚韧,才能笑对荣辱浮沉。老子说:“圣人处世,调和而顺应者,有德之人也;随势而顺应者,得道之人也。”在孔子来问道时,老子也曾说:“当今之世,聪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难而几至於死,在於好讥人之非也;善辩而通达者,其所以招祸而屡至於身,在於好扬人之恶也。为人之子,勿以己为高;为人之臣,勿以己为上。”人啊,是否应该保持纯洁,让心宇澄静?人,也许只有如楼观大山那样淡泊安定,才能久远,才能迎四海客不卑不亢、猝天下事不惊不怒,才能“遇事而不背,事迁而不守,顺物流转,任事自然”,收获到人生的圆满。

问道楼观台,养生终南山。养生其实是在养心性、养灵魂。楼观处处有风景,处处有学问。干巴的人生需要绿水的滋润,苍白的人生需要青山着色。常去楼观也并不能改变生活,但可改变人的心境。幸福与贫富无关,只与内心相牵。快乐也只是一种感觉,而非物质享受的满足。

据说德国从十八世纪至今流传着一句谚语:“左手一本《圣经》,右手一本《道德经》,你将无往而不胜。”走过楼观,自有丘壑在胸,自能吸入竹林之气,自能悠然万事,自能扩大格局,自能让人生饱满芳香。

作者|黎峰

公众号:东方散文杂志

篇2:描写楼观台的游记:到知“道”

匆匆的楼观台一游,几乎就是完全没有走心般的走马观花一样看了一场热闹而已,如果非得要问我在这里都收获了些什么,我想除了心底那些说不出名堂、理不出头绪的画面,留下最来最清晰的影子就只有老子、财神和终南山了。

之所以记住了这三点,不是因为此行才收获到的记忆,而是因为他们早在我还是懵懵懂懂、刚省人事的年纪里,已植根于我的心底,他们应该就像我身体里的一根汗毛,一滴血液,某一部位的胎记,或许更像是记忆深处一颗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日益添辉的明珠,仿佛与生俱来,就是我生活里、思想里无法剔除、如影随形的一部分。

许是因为我学识过浅,见识太少,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三者竟然能够联系到一起,在我的认知里,他们本应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互无关联的。直到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因为有了楼观台,他们之间就有了千丝万缕扯不开、撇不清的关系。

说来惭愧,楼观台,对于我来说还很陌生,单凭这点就已经足以让我这个地道的陕西人无地自容,若不是《东方散文》,我真的还不知道周至县境内的终南山上还有一座楼观台,而楼观台竟会是当年老子传经布道的地方。深究自己孤陋寡闻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我实在是真的真的太无知;二就是因为楼观台犯有每个陕西人的通病,过分的自信,不懂得标榜自己,推销自己,在这个信息化时代里,“酒香不怕巷子深”早已成为了过去式。

未到楼观台之前,我一直努力的把自己的想象发挥到极致,我想象终南山的模样该是怎样的,想象终南山上,究竟都拥有了什么样的流水,什么样的树木、什么样的幽谷,什么样的飞禽走兽,什么样的花草虫鱼,什么样的风云雾雨……

究竟是什么样的万物,能吸引来千里之外的老子,这一中国哲学界的鼻祖在此驻足不走,同时又给了他无限广阔的智慧的启迪,最后还使得他与尹喜在阿福泉边结草,老牛坡上放牛,不老松下讲道德,楼观台前炼仙丹……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发自然。”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洋洋洒洒五千言《道德经》,字字珠玑,句句箴言,千百年来,不仅成了我们中华民族的主流思想,而且还影响到让世界各地其它所有国家,成了世界公认的道德规范之一。

道家思想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核心,其精华亮点就是“朴素辩证法”,用“道”来解释宇宙万物的演变。道家一贯提倡凡事要尊从自然法则,主张治国应“无为而治”、做事当“顺其自然”,做人更应“清心寡欲”。

说到清心寡欲,我就会很自然的联想到隐士。“自古终南多隐士”,从小,我对终南山就有一种隐隐的神往的情素,因为终南山上有我牵挂并崇拜着的一众隐士。当年,美国的汉学家比尔.波特一部描写终南山隐士生活现状的《空谷幽兰》,更是让终南山的隐逸文化走向了世界,让世界上更多的人知道并了解到终南山的魅力。

与一行人一到楼观台植物园,下车后举首抬眉,便已“悠然见南山。”但见奇峰苍润,翠烟黛雾,烟雾蒙蒙给人一种梦幻般如临仙境的感觉,真是太美太魅了,不愧是隐逸者的天堂啊!

隐士,是道家哲学术语,泛指隐居不仕的能人,这些人往往学识渊博,拥有旷世奇才,但是他们却看透了红尘,厌倦了喧嚣,他们不惧生活的寡淡和艰辛,甘愿忍受孤独和恶劣的自然环境所带来的种种不便,栖居于山水,在大自然中,来寻求人性纯真的回归。从古至今,终南山一直都不乏隐士的存在,比如,大名鼎鼎的汉军事家张良,魏晋时的陶渊明,唐朝的王维,现代的任法融道长等。

隐士是最值得人们崇拜的,他们崇尚自然,向往自由,有着常人无法超越的毅力和境界,他们“江海寄余生,林深人不知。”他们“独坐幽篁里,把酒话桑麻。”他们像是漫漫旷漠里一悸脉动,让你在绝望时感受到生命的可贵;他们茫茫荒野里的一抹绿意,让你在无从中看到希望。他们处境艰难,但是他们却很快乐,他们倔强的坚持着,因为他们得到了解脱。

我相信生活中的我们都曾经和我一样,在内心深处,都有一份难了的让自己疼痛的隐士情结,之所以疼痛,是因为我们都有太多太多的难断、难舍和难离。

楼观台给我最大的意外就是财神爷,那个秦腔戏曲《黑虎坐台》里痛哭三宵的赵公明,他竟然还是我的陕西乡党,我不由暗自得意,仙班里掌握财政大权的竟是我们陕西人?年年请财神,天天念财神,竟不知财神还是我们陕西人,说出来也真个是好笑啊!唉,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买不买这个账,认不认咱这个乡党,然后走个后门,让咱也发个小财呢?

财神庙,是我在楼观台看到的最热闹的地方最豪华的地方,庙堂里面富丽堂皇,财神爷气宇轩昂,看一眼便知道对此神必须敬仰加讨好,得罪不起,于是人们大多都是一进庙门便纳头就拜。庙外鼓乐喧天、笙歌曼舞中,在场所有的人都神色庄重准备迎接财神。我不由有些感叹,人性总是矛盾的,刚刚还在赞美老子的清心寡欲,向往隐士的超然世外,转眼之间,却都又统统向着金钱匐地膜拜了。我记得上一届征文活动中,写财神的文章最多,这又能证明些什么呢?这其实就是一种暗示,暗示着钱在我们每个人心里的位置是非常重要的,人们不过是用间接的方式在表明自己对钱的渴望。

财是什么?财就是诱惑,就是万恶之源,所以,我们的财神爷时时都在铮铮有声的告诫大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还是有许多人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不择手段。有了财,世间便乱像百出,财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财能给人换来权利,财更能确保你一世安稳。所以,芸芸众生,十之八九都爱财,剩下那一个不爱财的其实是活明白了一个道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难怪有人质疑,这世间真的有隐士存在吗?

陶渊明的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把隐逸文化推向了极致,可是他却总是反反复复,几隐几出;王维用他的诗作,把个终南山文化演绎的淋漓尽致,可他却选择了半官半隐。为什么呢?因为一个人即便是想做到真真正正的隐退,必须要有足够的金钱的支持。这样的事例用我们平常人的思维是最容易理解清楚的,人是在矛盾中生活的,所以许多事情我们不必过于纠结。

最令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财神竟然能和主张清净无为的老子、隐士在同一个地方居住,结为毗邻。这样的安排,也许就是冥冥之中,上苍对后两者意志和决心的另一种考验吧!

在拜别终南山之时,我心中一直在默默祈祷:“财神爷呀,求您让我发点小财吧,好让我能在余生里,来到终南山,作一个以你为临的隐士,那时我定能天天背诵《道德经》给您听的!”果真如此,该有多好!

作者|王巧样

篇3:描写楼观台的游记:到知“道”

眼看着自然景象与楼观道场,拓朴的神圣山水与道场内丹修炼秘而不传的信息,在恍恍惚惚又杳杳冥冥之中,将时间与空间的秘密,转化成欣赏的象形美文。人在时间重叠的空间里,迈步点击,大有愉悦之感。不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就眼前的群峰叠翠,隐藏在苍松翠柏、竹林之中的道坛,与楼、观、台、寺、祠、庙、塔拓展成的意境空间,就能真切的感到自然与道文化人智慧的光亮。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人顺道走着,在时间轨迹和心性之途中,蕴含着生命质感,承载着道文化特殊信息的“磁铁”般的土地,不仅仅是内外翻传的连接我们,还以先民心灵的寄托,将我们吸纳入到一种无极与太极里。

我很想以神游的方式获得时空的无限性,可人的三维空间坐标,延展转换不出高维时空的图像,思维就在楼观台国家森林公园两岸悬崖峭壁,怪石崚峋,石峡深邃,幽谷含秀的景色之中不断的游移。秦岭原始性及孑遗性特征明显,素有“绿色宝库”、“生物基因库”之称的山脉,在地理的《无极图》中,是否有着空间上和动态上的相对应。东洋界和古北界动物的交汇区,两大动物区系种类相互渗透,是否也说明,这是一个时空一体化,由内及外,互相翻转,连续运动转化的拓扑式的宇宙机构关系。不然怎会有层层叠加的故事产生。

“关中河山百二,以终南为最;终南千里茸翠,以楼观为最佳”。”宋代文学家苏轼也说:“此台一揽秦川小,不待传经意已空。”宋代大书法家米芾更是赞美楼观台为天下“第一山”。楼观圣地,两千多年来不仅仅是吸引着帝王将相、文人骚客,还成了中国道士、隐士梦寐以求的修炼宝地。唐玄宗以夜梦老子为名,改 “宗圣宫”为 “宗圣观”,并扩建规模。一时间,这里殿宇豪华,道士众多,盛极一时。虽说唐之前,中国的文化中心在北方,终南山离长安也是近在咫尺,但我们不排除山水原因。宇宙之间的天体运行,自然山水的偶然事件,人的社会伦理道德,都建构起一套对应性的解释关系。

历史上的楼观台还不断传出修道丹成之事,久而久之经过修饰的传闻描述,将楼观传为“天下第一福地”。这里山清水秀,“古、秀、幽、静”的绝妙意境,很适合修炼。就现今而言,你都不可想象,居然隐居在终南山人数还在5000上下。

“天下第一福地”,巨大石碑的纹理,透着日月的履历。这句回响在中国山水空间已有2500多年的话语,在现在的时间里,呈现着时间秩序的视觉表达。而表达与崇敬,也在时间的哲学空间,向今天的我们漂移着爱意。广泛渗透的话语,是怎样超越与穿越时间,我不得而知。人在无形无象的真实存在里,能感觉到道场的存在也是真实的。

要说激起幻想的地上仙山美名的缘起,那还要从“紫气东来”说起:尹喜为函谷关关令时见东方有紫气西迈,知有圣人将至。不久老子驾青牛薄板车至函谷关,迎入官舍,北面师事之。居百日,尹喜以疾辞官,复迎老子归楼观本宅,斋戒问道,并请老子著书,以惠后世。于是老子乃著道德五千言以授之。 再后,尹喜乃弃绝人事,按老子所授经法。精修至道,三年后,悉臻其妙。乃著《关尹子》九篇,发挥道德二经。

在当地道士中还流传着这样一首顺口溜:“女娲炼石曾补天,留下一块赠老聃。玉炉烧炼延年药,响壁碾出益寿丸。”相传远古时期,女娲炼五彩石补天,,余下响石五块,其中四块送给四海龙王兄弟,剩下一块藏于海市蜃楼之中,后被老君发现,施展法力,带回楼观台,做了一个碾长生不老丹的石磨盘。今天楼观台老君殿后院中所放八角形石碾磨,相传即是老君磨丹的石磨盘。

这类传说,尽管带有后人丰富想象成分,但却反映了楼观道士曾经有过的炼丹活动。行走在历史留存给我们的道教人物、器物、丹鼎、符咒与存想共同搭建的道教空间里,思想还是逆向追溯在“变易”的渊源里。

据《楼观先师传》以及《楼观本记》文显,自尹喜之后,就有彭宗等12人在楼观修道传教,他们都修炼成了特异功能。如彭宗得“雌一之道”的真传,炼神入妙,洞达灵源,能三日三夜呼吸一次;还能钻到水底一整天才出来。然后有梁氏之弟子,前往终南山学道,弟子数百人前往。再后来,李渊认老子为远祖,崇尚老子的“清静无为”,每年率文武百官来此朝拜。唐 杜光庭《洞天福地记:列出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的名称》,终南山又名楼观台,号七十二福地之首。“天下第一福地”名声并传开了。

晨光就这样翻开明亮的物语,光谱敞开众妙之门。我们行走在更广大的天地无字之韵书中,自然的节奏、层次与地气,美美句逗着我们的心情。《道德经》语调与秦砖汉瓦构建的楼观空间,道常无名的接纳。道教人物、建筑、诗词、山水、自然,楼观里的一切都“长短之相形,高下之相倾,音声之相和,前后之相随”的,从时间里折射出本然的物语来。我不能从高维的数理结构去理解道与人心的关系,只能从物象来感觉“天下第一福地”的玄妙。

作者:凌代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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