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雷雨中人物性格形象浅析 毕业论文

2024-08-26

曹禺雷雨中人物性格形象浅析 毕业论文(共5篇)

篇1:曹禺雷雨中人物性格形象浅析 毕业论文

曾珍(重庆三峡学院文学与新闻学院,重庆404000)

【摘要】曹禺的剧作《雷雨》,表现了一种对宇宙许多神秘事物不可言喻的憧憬和礼赞,在对人类情怀探幽和把握之间显示了其独特的`追求,命运对人的主宰和人对命运的抗争,构成了《雷雨》更深层次的矛盾冲突。

雷雨,有雷有雨。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爆发了三十年来这个大家庭中的种种矛盾和冲突。典型的环境塑造典型的人物性格,这群不同性格的悲剧性人物,在那个雷雨夜之后,有了各自不同的归宿。

【关键词】《雷雨》;人物;性格形象;分析曹禺说“写《雷雨》是一种情感的迫切需要。我念起人类是怎样可怜的动物,带着踟蹰满志的心情,仿佛是自己来主宰自己的命运,而时常不是自己来主宰着”lunwen/ 中国大学网论文频道

篇2:曹禺雷雨中人物性格形象浅析 毕业论文

摘要: 关键词:

《雷雨》中的三个女性,有着各自不同的命运,而每个个体都有着独特的故事背景,并因此造成了不同的悲剧性命运。

侍萍,一个因被丈夫、富贵人家的公子抛弃的不幸女人;蘩漪,一个受过现代教育,向往爱情的,却与自己丈夫的儿子发生了不为常理所接受的感情,而最终因自己的被压抑、叛逆而失去一切的悲剧性女性;以及四凤,这个刚刚成熟,刚刚憧憬美好,刚刚尝试爱情,而无情的命运却戏弄她,她的爱人竟然是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哥哥,最终因绝望断然离世的无辜的命运作弄者。

三个女人纠结在两个男人之间,真情、虚假,其间穿插不同社会地位的家庭,当时整个社会环境的矛盾、人性的矛盾,真切的反映出解放前中国女性的社会地位以及悲惨命运。同时又反映出当时社会所谓上层社会表面堂皇背后却早已腐朽的境地,通过悲剧性的故事,来阐明这种腐朽的环境最终的去处——在狂暴的暴风雷雨中被无情的毁灭„„。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悲剧性的故事往往源自于人们对现实生活不公正荒谬困境的失望、无法寻找到出路而表现出来解脱方式。正如别林斯基说的:“悲剧的实质„„是在于冲突,既在于人心的自然欲望与道德责任或仅仅与不可克服的障碍之间的冲突、斗争。”

曹禺本身出生在没落的所谓上层社会—旧军官家庭,有一个专制 的父亲,压抑的环境使得他在接受五四新思潮后必然进行反抗、斗争,并诅咒这万恶的昏暗社会早早结束。这也成为其剧作中背景、反抗的根源。

《雷雨》本身就是一种与旧社会旧世俗的抗争,然而无情的命运却作弄了这些力争反抗的“反叛”男女,悲剧的结局从某种意义上反映了故事主角的无力感,对美好未来期望破碎后的茫然失落,同时又无法忍受现实社会,无以为脱;而生者注定为自己的“罪孽”承受命运的惩罚。

女性,在旧社会作为社会的受压抑者,她们的命运往往是悲惨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教条也说明了女性是不容许有独立思维的,她们能做的仅仅是“从”。

《雷雨》中的女性形象,我们必须一个个分开来展述,从而更加细致的分析不同人物悲剧的背景故事。

四凤——一个性格不够鲜明的大众悲剧女性

之所以说四凤的性格不够鲜明,她是最先与观众见面的,“约有十七八岁,脸上红润,是个健康少女。她整个身子都有在发育,手很白很大。她穿一身纺绸的裤褂,一双略旧的布鞋。她全身都非常整洁。她举动活泼,说话很大方、爽快,却很有分寸。她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当她笑的时候,牙齿整齐地露出来。天气热,鼻尖微微有点汗,她时时用手绢揩着。她很爱笑,知道自己是好看的”①。这里的提示,音容笑貌如在眼前,但又确乎不象其他后来出现的人物那么具有内涵,一个极其普通的女子形象,甚至仅表现出来一个下人应当有得全

部内容。

而在其与鲁贵,也就是他的父亲的一段对话中,我们甚至开始怀疑四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鲁贵的卑略下作如此明显的表露出来,而四凤却似乎永远是一个毫无个性的,甚至可以任人揉捏的、毫无反抗的旧社会女性,有的仅仅是遵从,偶尔的反抗也不痛不痒„„

当然,她有对生活的向往、对爱情的追求,虽还看不出有多可爱,却也不讨人嫌。不管什么她都小心翼翼,她反抗的很不明显,甚至仅仅是以一种潜意识的反感。瞒着妈妈跟随父亲到周公馆去当佣,当得知母亲要来时的慌乱,为了不让母亲“讨厌”她,被迫用钱来堵住鲁贵的嘴;当夜晚与周萍幽会被大海撞见就赶快逃了,她逃的一方面是不知如何是好,另一方面甚至象个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说,四凤并没有明确的反抗意识,她所有的动作都是在躲避,是在“应付”。

四凤的悲剧,缘自于封建社会“门当户对”的观念,同时由于其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与现实脱节,再加上“命运”的作弄,从而引向只能用死亡才能解脱的困局。

四凤出身“贫贱”,在故事中属于下人的地位,当然由于其本身不具有富贵人家的“苦恼”,同时很年轻,刚刚萌动的爱情在某一方面冲晕了她的头脑。

而周萍,这里不得不提说的故事的男主人公之一,在从乡下接回周公馆后,他是孤单无助的,父亲的专制、从小缺乏母爱,因此他既需要有人能够给他以安慰。此时他的后母,蘩漪因“父母之命”,以“门当户对”的被世俗所接受的高傲姿态进入周家,然而她却发现自

己的根本不是爱情,除了苦恼,除了寂寞,唯一的就是周冲。当然,蘩漪的悲剧性我们会在后面再作具体论述,在此,需要说的是,当两个孤单的灵魂相遇的时候,相互摩擦、碰撞、共鸣,甚至忘我的舍弃一切。

然而,当周萍遇到四凤后,情况发生了变化,相比于蘩漪的悲愁凄冷、四凤给他的感觉是清爽明朗的。当在一种压抑郁闷的环境下长久徘徊,突然看到这样的明快,周萍自然眼见一亮。回归相对理性后,周萍开始喜欢四凤。如果从打破封建的“门当户对”社会伦理秩序而言,周萍自然是与四凤关系的主导者。

如果没有最后故事结局周萍与四凤的兄妹关系,那么,故事的冲突仅限于此,仅限于周萍为了逃避与后母不伦不类的“乱伦”的感情,以及为了追求所谓自己的幸福而进行的反旧社会伦理规范的一场争斗。

然而,就是因为于此,周萍最终将四凤导入了一个荒谬的困境中。下人(四凤)与少主(周萍)的反社会秩序、道德意识规范的爱情。当然这并不成为故事的悲剧焦点,真正的冲突就在当得知四凤怀有周萍的孩子,而其却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关系„„命运的安排在雷雨之夜展开并将两人一击即碎。

四凤终究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设若当他们兄妹关系没有被揭破,那么,四凤的命运最多也将沦落成侍萍的境地。

四凤没有什么反抗意识,她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都选择逃跑、就如同当鲁大海发现周萍与四凤偷偷相会时,四凤的逃跑,她后来跑

来找周萍:

“我一个人在雨里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天上打着雷,前面我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片;我什么都忘了,我像是听见妈在喊我,我拚命地跑,我想找着我们门前的那条河跳”„„“可是不知怎么饶老绕去我总找不着”②。其实由此可见四凤的茫然„„。她没有去反抗去征求,她已经习惯于兄长的呵斥,父亲的无赖于滥骂„„,她在应付周围一切她需要面对的冲突,甚至必须与自己的“情敌”—蘩漪—相处,并掩饰与周萍的关系,同时承受蘩漪对周萍的感情冲击。

一个毫无个性,毫无反抗精神的时代牺牲品,也正道出了旧社会大中女性的普遍社会地位与境遇。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却又接受现实社会无情的摧残,如果不是死亡,那么未来必将沦落成为普遍大众。

梅侍萍——旧时代母性的代表

相对于其女儿鲁四凤,梅侍萍代表的更是一种母性的无奈。当然也是大多数社会底层女性的代表。梅侍萍受过一定的教育,但毕竟摆脱不了自己“卑贱”的社会地位。侍萍中“侍”足以体现出来她所将面临的未来的命运。

侍萍在年三十夜晚被赶出家门,因为周家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当太太。为了养活自己的儿子,她不得不“结过几次婚”,最后嫁给鲁贵。为了逃避鲁家,她从南方逃到北方;其反对四凤到富贵然家当下人,因为其不想自己的女儿又落的自己的命运。然而,“命运”——曹禺自己这样解释:并不是因果,并不是报应,而是我所觉的天地间的“残忍”(这种自然的“冷酷”,四凤与周冲的遭际最足以

代表,他们的死亡,自己并无过咎)③——这只无形的强有力的手又一手编制了一个无情的玩笑。

梅侍萍在剧中的形象囊括了母性与女性两方面。所谓“母性”,指其护子之情,为了子女忍受世俗;剧本中提到梅侍萍是受过教育的有着良好教养的女性,四凤就曾经对鲁贵说过“妈不像你,见了钱就忘了命”。从她对子女的教育与态度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坚强的宁折不屈的女性,她的清高决定了她不会同别人苟合,在她身上我们看到了她高傲的人格,看到了人的觉醒的意义。曹禺说过“悲剧精神,应该是敢于主动的,我们要有所欲求,有所取,有所不忍,有所不舍,古人说所爱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这种人才有悲剧精神。”

然而“她现在老了,嫁给一个下等人,又生了个女孩,境况很不好„„她的命很苦。离开了周家„„她一个单身人,无亲无故,带着一个孩子在外乡什么事都做。讨饭、缝衣服、当老妈、在学校里伺候人„„为着她的孩子她嫁过两次„„”④。当高傲的性格与现实有了冲突,并且,为了照顾自己的孩子,她还是不得不“嫁给下等人”。而这种表现也正是中国传统母性的真实表现。

梅侍萍 这个梅姑娘到是有一天晚上跳河,可是不是一个,她手里抱着一刚生下三天的男孩。听说她生前是不规矩的。

周朴园(痛苦)哦!

梅侍萍 她是个下等人,不很守本分的。听说她跟那时周公馆的少爷有点不清白,生了两个儿子。生了第二个,才过三天忽然周少爷不要她了,大孩子就放在周公馆,刚生的孩子她抱在怀里,在年三十

投河死了的。

周朴园(汗涔涔)哦。„„„„„„

梅侍萍 老爷,没有事了?(望着朴园,眼泪要涌出)老爷,您那雨衣,我怎么说?

„„„„„„

梅侍萍 朴园你找侍萍么?侍萍在这儿。周朴园(忽然严厉地)你来干什么?⑤

从以上的对话我们可以看出当时两个人都是怀着很深沉、很复杂的感情来对话的;周仆园带着内疚、怀恋、伤感的复杂情绪来谈论;梅侍萍带着些许酸楚、怀旧、撒娇的心绪来回忆;当她看着周朴园还是那么怀恋他们过去的日子时候,其实她已经没有怨恨了,他没有责怪周朴园,她的眼泪证明了他们当年是真心相爱的。女性柔弱的一面在此刻展现的一览无余。诉苦,可诉苦的同时,并没有一种强烈的憎恨,当她看到自她离开后,周朴园三十年来始终没有第二个女人走进他的感情世界,他就在回忆、悼念中保持着哪个虚无的慰藉,她没有诅咒,没有反抗,没有痛斥。有的只是似乎已久去理解、甚至于隐隐的原谅。女性的本质性的宽容展现出来。

然而,当周朴园打算用钱来“收买”侍萍,让其离开,不要再次打乱他的专制秩序时,她的反抗又证明了她的坚强与高傲,她的自尊。

当她得知四凤和其同母异父的哥哥有感情,并且有了孩子时,她已彻底濒临崩溃的边缘,无力抗争。她甚至同意他们的离开,而最终,因了故事的中心女主角蘩漪,令其失去了三个孩子,最终走向了崩溃。

那么是什么造成了他们的悲剧?事实上,梅侍萍的遭遇是一个婚姻悲剧问题,而其婚姻悲剧的真正根源就在于婚恋的自由与门当户对的传统婚恋观念的冲突。总体来说,梅侍萍是悲剧的,她的悲剧更多的是源自于“命运”。梅侍萍并不能成为故事女性的中心,她只是作为一个婚姻与爱情的牺牲者,而后又被“命运”无情的作弄。

蘩漪——爱情与伦理、冲突与局限的代表人物

相比较与梅侍萍与鲁四凤这对母女,蘩漪所具有的品质更是深刻。她一方面顺从了封建的婚姻秩序,一方面又为了自己的爱情而不顾一切,她努力追求,却又不敢反抗现实压力,总是在一种隐暗面来维系自己的感情。而无论剧中侍萍与四凤多么的悲惨,她们终究只是一个思想依旧被奴化者,不可能超脱的角色。他们的悲剧正好和蘩漪形成明显的对比,蘩漪在寻求突破,寻求逃脱,寻求自我的感情。

蘩漪是“五四”之后,受过现代教育的新潮女性,具有追求自由,追求独立的个性解放的思想。但她又生活在周公馆这个充满专制的旧式家庭里,她又不得不屈服于周朴园的家庭专制,这就形成了其人本身的冲突,并最终走向叛逆。

《雷雨》中最主要的是冲突在繁漪和周萍之间,繁漪是要抓住周萍的爱情,而周萍是要摆脱和繁漪畸恋,由此而推动故事向前发展,而他们的乱伦关系也是最受关注的。繁漪说她是一个见了周萍又活过来的女人,曹禺说他创作《雷雨》时最先想到的人物就是繁漪,严格地说是与繁漪类似的“呼吸不了一口自由空气的女人”,作者在他们

身上发现的是澎湃的生命激情,人的意识的觉醒,给命运的现实给定性予以坚决否定的精神,体现在繁漪身上“她有火炽的热情,一颗强悍的心,她敢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斗。”

剧情一开始就是围绕着周萍离家出走展开。周萍为了摆脱和繁漪的不清不白的关系,决定到矿上去。繁漪明知道周萍对她的爱已经冷却但还是使出浑身解数来挽留周萍,她也知道她的命运结局但是还是固执地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开始猛烈而近乎疯狂的抗争。她要唤回周萍对他的生命承诺,他要阻止周萍和四凤相爱。于是一系列的矛盾冲突引发了,出走与挽留成了贯穿全剧的主要情节。繁漪先是旁敲侧击,想从四凤口中打听周萍的行踪;接着釜底抽薪,借侍萍领四凤回家的机会以斩断周萍和四凤的纠缠;然后设置障碍,怂恿周冲去追求四凤;同时软硬皆施,哀求与威胁周萍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继而跟踪报复,追随周萍至鲁家,反扣窗钩,断绝周萍归路,最后尾追堵截,把即将出走的周萍,四凤堵在客厅,叫出周朴园,来个大暴光,使戏剧进入高潮,导致惨绝人寰的悲剧。

别林斯基认为:“悲剧的实质„„是在于冲突,既在于人心的自然欲望与道德责任或仅仅与不可克服的障碍之间的冲突、斗争。”黑格尔也说“充满冲突的情景特别适合做戏剧的对象。”人作为一种社会性的存在,既是一种有生命的物质存在,又是一种受文化制约的社会存在,是一种物质与精神的双向,但是这种构建在人类历史的进程中两者并不是均衡的发展的,人类在为了自身的存在发展而不断地强

化社会性的同时,也强化了社会对人自身的束缚。于是,生机勃勃的感性生命与僵化不苟的理性文明之间常有着激烈的矛盾冲突。繁漪与周萍的乱伦就是自在生命与理性伦理的冲突;繁漪身上集中的表现了自在生命对爱的渴求,不顾一切的大胆追求。这种充满激情的原始生命力对社会伦理秩序的反叛和冲突构成了雷雨的主要矛盾冲突。如果说梅侍萍的爱情悲剧让我们同情,那么繁漪的爱情追求就很难给出恰当的评判,作者把繁漪的情欲追求放在了尖锐的理性伦理冲突之中,让人看到了生命之中的残忍,这样的畸恋不会得到社会的承认,但是繁漪的追求又“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自在生命对爱的追求本身是没有错的,但是由于生命本身的盲目、冲动就注定了人始终会背负罪恶,可是繁漪和周萍的乱伦也只是在伦理的视角下的错误,是在家庭秩序的规范下的错误,作为自在生命本身他们是没有错的,因为生命有追求自身幸福和自由的正当权利。这就出现了选择的困难问题,生命自由追求是我们肯定的,同时伦理秩序又是我们的理性文明所必须的,作者给我们提出了一个两难的问题:感情的自由与人伦规范的永恒冲突。

繁漪是中国文学史上永恒的经典。这样的人物在外国文学史上也有但是表现方式不一样,美国作家奥尼尔的《榆树下的欲望》也是讲后母与前妻的儿子乱伦的,作品的表现比雷雨还要强烈得多,后母与前妻的儿子乱伦后怀孕并且生下了孩子,后来他为了证明自己是爱情人的又把孩子给杀死了。这种故事我们在古希腊的悲剧里也能看到,像美荻亚杀掉两个孩子。西方文学有这样的传统,如果从故事的强烈

性或者疯狂性来看的话都可以超过繁漪,但是仔细比较我们会发现繁漪是中国式的,也就是说只有在 中国的大家庭里才可能有的典型,他的一切的手段都是中国式的,他有着中国女人所特有的软弱,他只能够依附周家,依附男人,他直到最后也都想把周萍拉回她身边,为此她用尽心机尽显大家庭女人的手腕,他利用儿子,丈夫其实也都就是为了留住周萍,她没有像西方文学里面所描写的那样用血腥、杀戮来表现自己的不满,她一切的手段都是中国式的,她的思维也是中国式的,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中国式的女人。

在繁漪身上,既有封建伦理道德的阴影,又有资产阶级追求个性解放的渴求,像这样的女性,在当时的社会里,是注定找不到自己生命的坐标的。无论她对周朴园有多么的不满,但还是缺乏足够的勇气与周朴园正面抗衡,她要拼死抓住周萍加盟做为她抗争的内助力,满足于周萍在她眼前出现就行。这种在冷酷环境中的苟安生活,形成了她乖戾、阴鸷的性格。对周家父子两代人的绝望和怨恨使她情愿“变成火山的口”,她将生命燃烧得如电火般的白炽,也如电火般的短暂。她的疯狂,也就是她的人性被异化的结果。但她的反抗仅是资产阶级个性解放对封建专制压迫的反抗,而失败的悲剧命运又证明这一条道路走不通。它形象地说明:妇女的解放与社会的解放是联系在一起的,在新旧嬗变的时代,暂时还不具备妇女解放的主客观条件。繁漪的反抗反映了“五四”时期人的觉醒和个性解放的时代精神,然而,毕竟受到自身以及环境的限制,她终于只能依一种疯狂的姿态给自己所做的一切寻求一种“合理”的结局。

尽管作者当时并没有用阶级论去思考和创作这部剧,但作品中还是客观地表现了当时社会不可调和阶级矛盾。封建意识的“门当户对”的观念,资本主义的“金钱至上”论,造成了剧中人物的悲剧。造成蘩漪乃至剧中所有女性悲剧的根源应该是封建礼教和封建制度。没有感情的婚姻注定是要失败的。周朴园在“美满有秩序”家庭的外衣下,回忆着过去,怀恋着自己往日情人、原配夫人侍萍。蘩漪在孤苦无奈的状况下与周萍私通,在周萍身上来找寻自己的感情寄托。而他们又同样生活在不现实之中。当真的侍萍出现时,周朴园发现眼前的这一切威胁到了自己的家庭,威胁到了自己三十年前自己牺牲了爱情才换来的眼前的一切“幸福”,所以周朴园要赶走侍萍。而蘩漪也同样生活在不现实之中,自己倾注了全部的爱的周萍如今要和四凤私奔了。

一切的梦最终都是要醒的,而在梦醒的那一刻,所有的悲剧便要上演了。

《雷雨》中的人物,尤其是其中的受害的女性,他们悲剧的根源是吃人的旧社会。批判黑暗的社会应是作品重要的意义之所在。作者受古希腊命运悲剧的影响,作品表现“宇宙里斗争的„残忍‟和„冷酷‟”。作者在《雷雨·序》中有这样一些陈述:“《雷雨》所显示的,并不是因果,并不是报应,而是我所觉得的天地间的„残忍‟,(这种自然的„冷酷‟,四凤和周冲的遭际最足以代表,他们的死亡,自己并无过咎。)如若读者肯细心体会这番心意,这篇戏虽然有时为几段较紧张的场面或一两个性格吸引了注意,但连绵不断地若有若无地闪示

这一点隐秘——这种种宇宙里斗争的„残忍‟和„冷酷‟。”“在《雷雨》里,宇宙正像一口残酷的井,落在里面,怎样呼号也难逃脱这黑暗的坑。”作者的这些语言,其实表明了作者当时的世界观:命运有时是不可抗争的。周蘩漪,在“五四”思想的感染下做着现代女性的美梦,又在旧式家庭里努力挣扎。她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地爱着周萍,甚至为此丧失了母性。可到头来,鸡飞蛋打,儿子和情人都在一时间死去,自己也在那一夜彻底变疯。

梅侍萍,命运的悲剧在她身上体现的尤其明显。她到处躲,到处逃,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可逃来逃去,三十年后,她又逃回到了周公馆,她自己的女儿要跟自己的儿子私奔了。她强忍着痛苦和罪恶感,可命运还是没有放过她,蘩漪出来把一切又无意地戳穿了。女儿四凤死了,儿子周萍自杀了,大儿子大海下落不明,自己疯了。

鲁四凤,作者认为的另一个最无辜的人。她纯洁无邪,她只是追求自己的爱情,可命运让她爱上的人却是自己的哥哥,她只有一死。作者当时深受古希腊命运悲剧的影响,在作品中表现了有时命运是不可抗争的。当然,这种观点在那个阶级斗争十分尖锐的年代是有很大的历史局限性的。“自古红颜多薄命”,古今中外,女性都因其自身的善良和软弱或多或少地呈现出一定的悲剧性,而她们中的勇敢者又在进行着不间断的抗争,前仆后继。

蘩漪是处在新旧思潮交替的“五四”运动之后,她的叛逆性格和悲剧命运又是那个时代无数叛逆女性的典型,浓缩了“五四”运动之后一些勇敢的先驱女性的形象。尽管蘩漪还不能冲破那间令人窒息的“铁

篇3:谈曹禺《雷雨》人物性格的复杂性

一、周朴园:伪善、空虚、寂寞者

他是这场悲剧中唯一一个健全活下来的人。可是这所谓的健全仅仅是指身体上的, “活着的人并不是快乐的人。越清醒, 越痛苦, 倒是死了的人, 疯了的人, 比较无忧无虑, 了却此生债务。”

他的空虚、寂寞表现在他内心世界的孤独, 他独自在矿上, 没有精神的追求, 也没有知心朋友和可以倾诉的爱人, 就连他的亲生儿子周冲, 也仅仅是把他当成一位高高在上的尊者, 相互之间没有共同语言。年老以后的他, 本该享受天伦之乐, 可自那一夜后, 他成了空虚与寂寞的守护者, 他独守一座已经了无生气的豪宅, 那里住着他两个疯了的妻子。他的伪善, 尤其表现在对鲁侍萍的感情态度上。为了娶一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 他抛弃了侍萍及自己出生才三天的小儿子, 所以他后来有了内疚, 有了忏悔。他在以后的三十年里一致怀念侍萍, 以及保留一切与侍萍有关的东西。在周朴园的潜意识里, 他的确没有忘掉侍萍, 因为侍萍曾经让他青春焕发, 让他体会到一个女人的爱与温柔。但他这样深切怀念的, 只不过是一个死人的往事及自己逝去的青春。当真正活着的侍萍出现在他面前时, 他惊奇, 既而转为慌乱, 然后是愤怒, 最后变成冷静。他以为她别有用心, 会揭露他的暴行、会损害他的名誉和利益。他对侍萍的怀念有真心的成分, 但当对他有所威胁时, 他就暴露了伪善的本性。

但到后来, 经历了太多人世沧桑的周朴园终于了解到了世间真情的可贵。当侍萍再次出现在周家的客厅时, 他以沉痛口吻命令周萍来认生母, 并向侍萍忏悔。这时的周朴园不再伪善了, 他渴望有一个温暖和睦的家。可是最后他还是成了一个可怜的老人, 在已成为一家教堂附属医院的周公馆与住舍间孤独地回往返, 最后关心照顾着他两个疯了的妻子。

剧本尾声让周朴园聆听《圣经》诵读, 似乎又更进一步把这一位孤独、凄凉而又落寞的老人内心深深的忏悔读给了我们……

二、鲁侍萍:道是有情却无情者

侍萍是一个最令人同情的、美好的女性。她的美好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她对唯一与她有过真挚爱情的周朴园的一往情深。作者对这个人物的性格把握得很有分寸。

在周公馆, 当侍萍得知面前的“老爷”就是当年的“少爷”时, 她的心情痛苦而矛盾。她本可以不动声色地离开这儿, 可她又不忍离开, 她详细地介绍周朴园所打听的“三十年前的那件事”的真相, 从姓梅的姑娘说到她投河自杀, 从她并没有死说到她就在此地……一步步引起旧情的回忆, 希望周朴园认出她来, 后来, 当周朴园认出她后, 她说:“天哪, 我觉得我象在做梦。”当周朴园向她表明他一直在怀念她时, 侍萍甚至被感动了。 (叹一口气) :“现在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这些话请你不必说了。”作者用平白而又蕴含极深的潜台词揭示了她与周朴园之间矛盾又缠绵的感情。在这一点上, 侍萍是有情的。然而在捍卫自己的人格尊严和纯真爱情的时候, 侍萍又是无情的。她两次拒绝周朴园的施舍, 尽管周朴园一再说明他是为了赎罪。她撕毁了周朴园五千元的支票, 说:“这些年的苦不是你拿钱算得清的!”在这里, 读者看到的是另一个侍萍, 这不是由于她“看清了周朴园的本性”而表示“对周朴园的蔑视和抗议”, 而是自己的苦、自己的情不被理解的屈辱和愤怒。道是有情却无情, 正是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爱与恨, 屈辱与愤怒的情感的纠葛, 才出现了剧情最后的结局;四凤和周冲触电而死, 鲁大海因找侍萍来到周公馆, 当周朴园良心发现, 望着侍萍犹豫片刻后决定让鲁大海进来的时候, 侍萍却毅然地说:“不用了, 他不会来的, 他恨你。”随即昂首返身出去———没有丝毫的犹豫、留恋和痛苦。正是由于性格的复杂化, 才使得这个形象产生了震撼心灵的力量。

三、蘩漪:天使和恶魔的共存者

她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 她的思想和自由意识具有超强的前瞻性。她轰轰烈烈地爱, 她刻骨铭心地恨, 她渴望独立, 她热爱自由, 她向往真诚的爱。于是, 她紧紧地想抓住周萍, 哪怕是乱伦, 哪怕是为爱付出生命, 她说, “我不后悔, 我向来做事没有后悔过。”

是的, “蘩漪不是一个规矩的妻子, 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也不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但是, 她是一个真正想活下去的人, 她的生命冲动是那样地热烈而奔放, 生命的局限全然没有放在眼里”。不幸的是充满生命力的蘩漪, 却爱上了“一个美丽的空型”, 一个根本缺少生命意志力量的富贵之家的公子哥———周萍。在这种“英雄”与“懦夫”的冲突中, 对立的一方在冲突中自始至终地占据着主导的绝对压倒之势;对立的另一方则在冲突中穷于应付, 回避躲闪。周萍改了以往的罪恶———“你是冲弟弟的母亲”, 而蘩漪不悔改, 有人在场时她与周萍的对话充满双关、暗示, 不失庄重之态又得偷偷地传传达出她对他的依恋、幽怨之情;单独与周萍相对时, 她恢复了她的本真, 剖明心迹, 申陈利害, 挽留、威胁、甚至乞求。

“她如一匹执拗的马, 毫不犹豫在踏着艰难的老道。她抓住周萍不放手, 想重新拾起一堆破碎的梦, 救出自己”。她爱得热烈, 恨得痛彻, 她有炽烈的热情和一颗坚强的心。她敢于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对生活与爱情的热烈渴望和执著追求, 使她如天使般耀眼;然而, 她又是一个恶魔, 她在最残酷的爱和恨的性格交织中, 内心向变态发展, 爱变成很, 倔强变成疯狂。把她对周家、社会的不满变成强烈的反抗和报复, 以致最后把自己和他人都推向毁灭的深渊。

四、周萍:不敢承担责任的感情奴隶

他是周家的大少爷, 周朴园前妻留下的儿子, 如果说周家是一潭“死水”的话, 那么“周萍”就是寄生在水面上的“浮萍草”, 只要“蘩漪”舞动一点“涟漪”这“浮萍”就立刻乱了阵脚。

他“慷慨陈词”地“爱”蘩漪, 但当蘩漪热烈回报他的爱的时候, 他却开始逃避退缩了。他引诱了自己的后母, 又立刻意识到父亲的存在, 在封建伦理观念的威严下, 他选择放弃, 甚至说是想极力摆脱这种不“自然的关系”。这充分体现了他在感情上的怯懦性, 不敢大胆地、真切地爱, 可他又需要爱他需要精神上的慰藉。所以当“他见着四凤, 当时就觉得她的新鲜, 她的‘活’!发现他最需要的那点东西, 是充满地流动在四凤身上”。在他发现四凤的美后, 他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 他的得救, 将在她身上, 他要死心塌地地爱, 他想这样忘了自己, 想忘了自己对蘩漪所犯下的罪, 把自己从悔恨和恐惧的折磨中拯救出来。他不想再犯罪, 他在害怕再次被折磨成一个“半死的东西”。所以为了摆脱蘩漪, 他紧紧抓住了四凤这根救命的稻草, 可殊不知, 这次他犯下了一个更可怕的罪……

两次乱伦, 让周萍痛不欲生, 在感情和矛盾的挣扎中, 最后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篇4:曹禺雷雨中人物性格形象浅析 毕业论文

关键词:繁漪;矛盾性格;性格悲剧;人性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4)04-0147-03

《雷雨》创作于1933年,是曹禺先生的处女作,也是他的代表作。这部经典作品至今仍以话剧、电影、电视剧等不同的形式被人们反复演绎,不断散发着强大的艺术感染力。在这部悲剧中最具情感冲击力的人物就是繁漪,她是《雷雨》中具有“雷雨”性格(曹禺语)的人物。人物悲剧大体有命运悲剧和性格悲剧之分,繁漪的悲剧可以说是性格悲剧。黑格尔非常强调人物性格的坚定性,他在《美学》(第三卷)中说:“他生下来就是那种性格,就必须服从那种性格。”一个人的性格在特定的环境中成熟起来后,当他走进或被拖进一个异己的环境时,性格便表现出强烈的对抗性,从而产生自我对环境的必然要求和性格之间的矛盾。这样,悲剧就在性格的作用下步步展开,毁灭就是他的终点。

伟大的戏剧家莎士比亚最为著名的作品是他的“四大悲剧”。这几部悲剧都是性格悲剧,它以人的个性力量为主体,突出表现个人情欲冲突,把悲剧的原因归结为悲剧主人公性格内部的矛盾。性格包含着软弱甚至是恶的因素,正是性格中这些弱点引发错误行动,导致悲剧。哈姆雷特被称为忧郁延宕王子,他性格中的致命弱点是过于软弱;奥赛罗是个敢作敢为的军人,他的弱点在于轻信别人和敢于行动;李尔王的悲剧在于过分自信,自命不凡,自以为是;麦克白由于不可遏制的野心和权欲导致其毁灭。

一、《雷雨》中繁漪的“雷雨式”矛盾性格

曹禺被誉为“中国的莎士比亚”,曹禺先生在塑造繁漪这个人物形象时明显受到莎士比亚戏剧理论的影响。“她的生命里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她拥有行为上许多的矛盾,但没有一个矛盾不是极端的”。①她的身上交织着强烈的封建与反封建、勇敢与软弱、崇高与自私,这一切性格上的极端矛盾铸就了她自己的人生悲剧,也在极大程度上制导了这个封建大家族的悲剧。

1.封建与反封建

繁漪在剧中给人最突出的特征就是她的反叛性、反封建性。她有个性,有追求,敢于抗争。“繁漪原本是一个美丽的中国旧式女人。她的文弱、哀静、明慧表现于她对诗文的爱好,但她也有最原始的一种野性”。②她是一个封建贵族小姐,在天真烂漫的年纪,因媒妁之言,嫁到了周家这个封建大家庭。她的丈夫周朴园是这个封建大家庭的家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容别人质疑,甚至连家里家具的摆设、门窗的开合都不让繁漪做主。特别是第一幕劝繁漪“吃药”这一段,最能体现周朴园的专制与冷酷,他先是命令周冲劝他母亲吃药,接着又命令周萍跪在繁漪面前,再次逼繁漪把药喝下去。在这个“铁屋子”里,她过着毫无爱情、毫无生气、毫无自由、毫无话语权的囚徒般的生活。但是她毕竟是生活在新旧交替的20世纪20年代,东西方思潮激烈碰撞,影响着许多年轻人。繁漪也不例外,她受过中国的旧式教育,也受到新文化运动和妇女解放思想的影响,再加上她性格中“原始的野性”,她终究是要反抗、要爆发的。

在第二幕中,繁漪有一段著名的独白:“热极了,闷极了,这里真是再也不能住的。我希望我今天变成火山的口,热烈地冒一次,什么我都烧个干净,当时我就再掉在冰川里,冻成死灰,一生只热热地烧一次,也就算够了。”这段独白充分表现了她内心的压抑与愤懑,她终于向周朴园的封建权威发起挑衅,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在第二幕“看病”这场戏中,当周朴园一如既往地命令她要“听话”时,繁漪不经意地打量他,轻蔑地说:“你!你忘了你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对周朴园表示出极大的蔑视。当周萍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这个“火山口”终于爆发了,她不顾一切地追求这不伦的爱情,这时的繁漪,已经完全是一个反封建的斗士,她和周萍的爱情是对周朴园封建权威的最大的挑衅。第三幕中,当繁漪冒着大雨跟踪周萍,看到周萍与四风密约后,全身湿透脸色苍白地回到周公馆,周朴园惊奇地问:“这样大的雨,你出去走?”繁漪说:“我有神经病,在花园里赏雨。”她把伤心和绝望以及由此引发的愤恨和怒火全都发泄到周朴园身上。在第四幕尾声里,在雷电交加之夜,繁漪把所有矛盾冲突人物——周朴园、周萍、周冲、四风都叫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无情地揭下了周朴园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面孔,毫无顾忌地宣告了她和周萍的私情以及她在周公馆里所受到的周朴园的精神上的虐待。这时的繁漪像一把利剑,彻底毁灭了周朴园苦心经营的封建大家庭。周朴园的封建权威毁灭了,周萍、周冲、四凤毁灭了,繁漪自己也毁灭了。繁漪的反封建是以所有人的毁灭为代价的,这是一出极具震撼力的悲剧。

但繁漪毕竟是“旧式女人”,她身上还带着强烈的封建等级观念,体现在对待儿子周冲的爱情和婚姻上。当周冲向她表明他爱上四凤时,她知道他们的爱情是纯洁和真挚的,作为一个母亲,却站在封建家长的立场上,对儿子的婚姻大加阻挠:“我怕你走错了。第一,她始终是个没受过教育的下等人……”并坚决地说:“我的儿子要娶也不能娶她。”在她的眼里,四凤是一个卑微的“下等人”,根本配不上她高贵的儿子,要娶也要娶像她那样出身贵族的富家小姐。她在儿子的婚姻上,根本没有考虑爱情因素。她自己饱受包办婚姻之苦,在对待儿子的婚姻上,却又顽固地坚持封建等级观念、门第思想和家长意识。

2.勇敢与软弱

繁漪,面对周朴园的专制,她激烈地抗争,她是勇敢的;面对周萍的爱情,她热烈地追求,她是勇敢的。她敢于冲破禁锢,热情大胆,她代表着“五四”以来女性追求个性解放、争取民主自由的最强音。当年轻的周萍出现在冷酷虚伪、沉闷窒息的周公馆里时,繁漪的生活热情一下子被点燃了。她如飞蛾扑火般扑向她的爱情,她说:“我不是周朴园的妻子,我不是周冲的母亲。”她是如此的义无反顾,奋不顾身,可以置妻子母亲的身份不顾,可以把自己置于不伦的境地,可以活得“妻子不像妻子,情妇不像情妇”。在扭曲的爱情观下,她变得异常勇敢,这种勇气无疑是令人敬佩的。endprint

但是,繁漪又是软弱的,这种软弱体现在对周朴园经济上的依赖和对周萍情感上的妥协。繁漪曾经对周萍说:“你父亲对不起我,他用同样的手段把我骗到你们家来,我逃不开。”繁漪真的逃不开吗?不是的,在那座死气沉沉的屋子里,18年来,她过着衣食无忧的阔太太生活。虽然她厌恶这种生活,厌恶周朴园的权威,但她没有勇气想与周朴园彻底决裂,过自食其力的生活。经济上的不独立直接导致了她人格上的不独立,使得繁漪显出了旧式女子的软弱。同样的,由于经济上的不独立,使得繁漪把爱情当成了生命的全部,她所有的抗争都企图通过周萍脆弱的爱情来拯救。她和周萍的爱情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当周萍抛下她爱上四凤时,她忍着屈辱卑微地乞求他:“萍,现在我求你可怜可怜我,这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不,不,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不顾一切地)日后,甚至于你要把四凤接来——一块儿住,我都可以,只要,只要(热烈地)只要你不离开我。”殊不知,真正的爱情必须建立在自尊、自强、自立的基础上,失去自我的女人是软弱的。

3.崇高与自私

在繁漪的人生中,是什么排在最重要的位置?是名誉、金钱还是爱情?毋庸置疑,是爱情,纯粹的爱情。当她爱上周萍时,就注定她要失去名誉,因为在那样的社会秩序中,是没有人会接受那样的一种为人不齿的感情的。当然,她和周萍的感情中,毫无金钱和任何其他物质夹杂的成分。她爱上周萍,仅仅是由于周萍给她带来了鲜活的生命力,给她的同情、怜悯及其他精神上的安慰。在她的生命中,爱情是至上的,她的生命从周萍的出现到她的毁灭,都是为周萍而存在的。周萍出现了,她原来枯竭的生命获得了新生;周萍和她相爱了,她获得了短暂的甜蜜和幸福;周萍抛弃她了,她苦苦地挣扎和哀求;周萍毁灭了,她也毁灭了。在这个过程中,她是拼尽全力,毅然决绝的。我们从她对爱情的执着甚至极端的行为中,看到了她为了爱而献身的崇高感。

繁漪的爱情又是自私的,当她发现周萍爱上四凤的时候,她想尽一切办法,使出一切手段挽留自己的爱情。她歇斯底里地喊出:“我没有孩子,我没有丈夫,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要你说:你——你爱我!”为了自己的爱情,她不惜抛下妻子母亲的身份,她不惜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作武器;她不惜伤害善良脆弱的四凤。当她发现周萍已经无法挽留时,这时的她“如一匹执拗的马,进行困兽般的反抗,她不甘心,她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发起进攻,进行报复”。③最后,周萍、周冲、四凤都因为她的爱情而失去了年轻的生命,她自己也疯了。繁漪的爱情是可怜的,但也是自私的。

繁漪的悲剧在于她身上存在的性格的矛盾,更在于这些矛盾的极端性。正如曹禺在《雷雨》序言中所说:“不是恨便是爱,不是爱便是恨;一切都走向极端,要如雷如电地轰轰地烧一场,中间不容许有一条折中的路。”假如繁漪是一位真正的女权主义者,真正勇敢地争取个性的独立,那么,她完全可以摆脱周朴园的束缚,完全可以放弃周萍不堪一击的爱情。假如繁漪对爱情不那么自私,不那么追求一己的私欲,那么,也不会有周萍、周冲、四凤三个年轻人的死亡。可是,她性格中的勇敢与软弱、崇高与自私又是如此的极端,悲剧的发生也就不可避免了。所以,繁漪的悲剧是一出性格悲剧。

二、曹禺剧作中“雷雨性格”的女性形象

繁漪的悲剧给了我们强大的震撼力,她的极端矛盾的性格体现出生命意志的高扬,她身上所爆发出来的生命力让我们敬畏,她是渺小无力的,又是崇高而伟大的。不仅是繁漪,曹禺其他剧作中的一系列女性形象,如《日出》中的陈白露,《原野》中的金子,《北京人》中的愫芳,都是敢于叛逆、敢于反抗和追求爱情自由的人性张扬的女性形象。在这些人物身上,体现出曹禺崇尚个性解放、关注人性张扬的女性观,他把女性形象提高到戏剧的核心地位,表达她们作为“人”的最真切的生命意志冲动。

作者首先把这些人物置身于黑暗的环境,并且让环境成为促使她们反抗的重要因素。大而言之,她们都是生活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和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交替的时代,生活在新旧思想交替但还是男性话语权的时代。繁漪备受封建家长周朴园的压迫与凌辱,陈白露浪迹于腐朽堕落的所谓的“上流社会”,金子生活在男权的帮凶——变态的焦母的压抑下,愫芳生活在如剧本一再暗示的“快要盖上盖子的棺材”里。她们都经受着巨大的苦难,这些苦难是远比肉体的苦难更深的精神的痛苦。当黑暗的环境与人物张扬的人性形成尖锐的矛盾时,人物就开始反抗,开始叛逆,展现出极端的性格与行为。除上文所阐述的繁漪的极端行为导致的毁灭性的悲剧,陈白露是主动觉醒,清醒的痛苦,她明智地认识到,对男人的依赖只能使自己失去独立的人格,她要到社会上寻找自我生命能更自由飞翔的理想乐园。但她失败了,她最终过的是她厌恶的但又及其依赖的寄生虫般的生活,一方面身体依附于她所厌恶的有钱男人,一方面艰难地保持精神的贞节。在这样的矛盾中,她找到了一条最佳的出路——“睡去”。“睡去”是陈白露是对男权社会的反抗,“睡去”是对自己生命的一个交代。而金子则是“原野”上的一朵花,她的背叛是焦母畸形的爱逼出来的。她对丈夫焦大星极度失望,见到旧情人仇虎时敢于“红杏出墙”,并不以为耻。她敢爱敢恨、泼辣任性、直接了当、野性十足。她有着炽热如火的情和欲,她和仇虎的爱是一种无拘无束的情欲和爱欲的结合,展现出本真的欲望,野性的爱情。当仇虎自杀后,她最终走出去追寻“铺着金子的地方”。她的反抗是女性自主意识的自觉体现。《北京人》中的愫芳温柔、贤惠、善良、谦和、包容,有着男权社会公认的传统美德,似乎有别于前几个叛逆传统文化的女性形象。其实不然,尽管她有着惊人的耐心与爱心,包括对她的敌人都怀着极大的宽厚和容忍,然而她并不软弱,她的固执在她的无尽的耐性中倔强的表现出来,她有顽强的生命力,有坚定的信仰,表面的平静掩饰不了内心的激情。当她意识到她所期待的只是一个梦幻时,她开始觉醒,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那个“家”。

这些敢爱敢恨的女性从传统的伦理道德的角度来看,都是不为人接受的,但曹禺对是她们悲悯、宽容、欣赏的。在他的笔下,这些女性是为了追求人性的完美和自由、追求极度伸张自我的主体价值而不惜牺牲一切的。她们不再是男性的附属品和装饰品,她们是一个个真正的独立的“人”,她们有人的生命冲动、生命欲望、生命激情,曹禺赞赏她们人性的极度张扬。从这一角度看,曹禺无疑是中国现代史上女性解放运动的先驱。

注 释:

①②③曹禺.雷雨(序).曹禺文集(第一卷)[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8.12.

参考文献:

〔1〕曹禺.雷雨[M].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

〔2〕李银河.中国女性的情感与性[J].北京:今日中国出版社,1998.

篇5:曹禺雷雨中人物性格形象浅析 毕业论文

但就《雷雨》创作而言,其人物形象就更值得我们去考究。《雷雨》在戏剧中塑造了众多的人物形象,各个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如冷酷、凶残、专横、虚伪的周朴园,善良、刚强的鲁侍萍,追求个性解放、争取爱情自由,具有强烈的反叛精神的蘩漪,直爽、质朴、粗犷的鲁大海等。当我们细细分析人物性格生成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一个基本的写作规律:典型人物在典型环境有典型表现。下面我们就以周朴园为例加以说明。

在文中曹禺几次三番地去刻画周朴园的冷酷。故意让江堤出险,淹死了两千多名工人,每个小工的性命扣三百块钱,发了一笔“绝子绝孙的昧心财”。残酷镇压工人罢工,唆使矿警开枪打死30多个工人。用狡猾卑鄙地以经济手段收买、引诱那些立场不坚定的工人代表。有些行为甚至让人难以理解,例如开除亲生儿子鲁大海。但假如把这些事件都放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中去看周朴园这一典型人物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合情合理。

周朴园作为三十年代的中国资本家,就有点先天不足。他带着旧社会的血腥而来,在他的身上理所当然地折射不出西方资产阶级民主政治的光环,看不到资产阶级所宣扬的民主、博爱、人权与平等。专制主义依然是周朴园的基本性格,为了追求自身利益,追求金钱,周朴园不择手段,血腥而冷酷。假如周朴园不干那些令人发指的罪恶,反倒显得戏剧脱离现实而显得温情脉脉,失去了原有的艺术魅力。

除了冷酷外,在戏剧中周朴园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专横。在戏剧中,周朴园作为家长,专横独断,唯我独尊。当得知眼前的女人是鲁侍萍时,蛮横地解雇女仆四凤和佣人鲁贵。当周冲说了几句同情罢工的工人的话后,周朴园严厉地教训了儿子说:“你知道社会是什么?你读过几本关于社会经济的书!”周冲听了吓得不敢再说。

周朴园这种典型的家长作风也是在周公馆这一典型的封建家庭环境中滋生的。三十年前周朴园为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把刚生下第二个孩子的鲁侍萍赶出周公馆。可见周朴园就处在一个典型的封建家庭中。后来,周朴园继承了周家的家长地位,口口声声要把周公馆建成“最圆满,最有秩序”的家庭。他的思想、作风、气质都具有浓厚的封建性,在他的精神威慑下,周家犹如一口残酷的井,是呼吸不到一点自由的空气的。

冷酷、专横这两大典型的性格特征,在周朴园身上得到完美的统一。周朴园的所作所为都很好地阐释了他作为资本家与封建家长双重身份的性格特征,很好的印证了“典型人物在典型环境中有典型表现”这一写作规律。

这一规律,并非为《雷雨》的特例。在很多的文学作品中,都得到了体现。如鲁迅《孔乙己》中的孔乙己,一个醉心于科举考试的落魄文人,是晚清科举行将就木时的典型的读书人形象,既有下层平民百姓的赤诚、善良,又有读书人的穷酸、迂腐,深受科举毒害穷困潦倒而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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