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与音乐

2024-07-06

唐诗与音乐(精选6篇)

篇1:唐诗与音乐

唐诗与音乐

唐诗与音乐

9月5日晴感谢有音乐,感谢有唐诗,让我们活得很有感觉。一些音符正飞离,从字迹中间。唐诗是押韵的,可以唱出来,有无尽的音乐旋律在其中。唐诗是刮过风的屋居,是风铃生出嫩芽的眼睛。这个眼睛,让文雅和通俗一同跳动,如同蒲公英的小毛毛,落在我们心尖尖。

打开诗集,诗集是有声的。我们读孟浩然的《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声就在耳边响,鸟声、风雨声,花落的悲叹声,声到情亦到,音乐之美跃然纸上。

白居易的《琵琶行》,最妙。先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后是“间关莺语花底滑……此时无声胜有声”。突然,微音将断,却化为“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及至最后,月光下一片寂静,意境顿出:“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虽然白居易在写琵琶,却挣脱了琵琶。至于“此时无声胜有声”,便是“大音希声”的独特玩味。“大音”者,最完美的音乐;“希声”者,至静之极、听之不闻。最后,琵琶声韵,一直送到你的每一寸肌肤,让你的灵魂一同颤栗。

唐诗之美,美在意境。诗的语言,是和弦,是急雨,带来音乐的享受与冲击。你如果问,傍晚的风声,怎么能被形容成圆满的抖动?在唐诗这里,却是完全可以。张继的《枫桥夜?白》“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是因震荡天宇的“夜半钟声”与心音的理解与糅合。其中,有悲苦的,有释怀的,还有互动的`。

亲爱的朋友,对唐诗音符的魔力有所了解了吧

唐诗“诗中有乐、乐中有诗”,其蕴含的音乐美,乃空前绝后。常建的《江上琴兴》:“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泠泠七弦遍,万木澄幽阴。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始知梧桐枝,可以徽黄金”,简直用诗把音乐写绝。而我却看到蓬蓬勃勃的圣音,在江水中一圈一圈地认真做功课。轻、轻、轻,是谁在江面上点着片片白帆,如老师在数点学生?以至于最后白帆耐心听琴声、等琴停,而人的心却沿着江流去旅行。

我们知道,在唐诗里,流淌着永久不变的离愁,恰如“白发三千丈”。那个时代,化解记忆中最苦的期盼,只有写信,信还有回来,要问的故事已经故去。还有什么比什么更令人心伤?在最早的春天送别,什么使唐人的心欲碎?唯有别离。

柳中庸的《听筝》:“抽弦促柱听秦筝,无限秦人悲怨声。似逐春风知柳态,如随啼鸟识花情。谁家独夜愁灯影,何处空楼思月明?更人几重离别恨,江南歧路洛阳城。”这种离别之恨,是有声、有觉的,用抽象的筝乐来表达,竞化作了秦人之态,悲切、情思、伤感齐齐而来。犹如冷锋过境,真情冻结成冰;独夜愁灯影,全都没有一点儿暖晴。

把文字写成音乐情绪传响,让记忆一同感动,是为唐诗的拿手好戏。白居易的《夜筝》诗曰:“紫袖红弦明月中,自弹自感圈低容。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堪称《琵琶行》精妙的缩本。月色摇晃树影,芦苇花白茫茫一片。有筝在弹,此时海与天骤然连成一线。筝突听,湿地因涨潮不见,海鸥对海滩的深情塌陷。先是默声,默声过会,突然嘎嘎地叫起。这种画面怎能不充斥着音乐?这种音乐,怎能不四处飘荡?要知道,那是犹如《夜筝》的梦幻曲。

如果用唐诗的眼眸去欣赏音乐,用音乐的耳朵去聆听唐诗,音韵、节奏都性情化了。沉浸在唐诗中,聆听着不同和声、不同节奏、不同旋律汇合成的音韵;徜徉在诗词的意境里,反复吟诵、潜心涵泳那悠长的韵味。人间的诗意,世事的感伤,生命的憧憬,就会在我们的心头激荡、奔涌,然后潜移默化。

篇2:唐诗与音乐

唐诗不仅篇什繁富,名家辈出,而且许多还是与音乐相结合而被广为传唱的歌曲名篇。唐诗(以五言、七言绝句为主)入乐歌唱,在当时说来已非偶见之事,而实为一种常见的社会时尚。唐薛用弱在《集异记》中,就记载有一个当时名人诗篇为伎人所歌唱的风趣故事:

唐开元(公元713—741年)中,一个飘着小雪的寒天,诗人王昌龄、高适和王之涣三人,冬游至旗亭,即入楼饮酒小息。忽然有宫中十数人同时登楼会宴,三诗人便退席回避而观。接着又见四位颇为艳丽的妙龄女郎,相继而至,并随即歌唱乐奏,原来她们都是梨园名部的乐伎。昌龄灵机一动,便与高适、之涣细语商议:我等在诗坛齐名而难分前后,何不就此暗观她们唱歌,我三人所作之诗谁被唱得最多,谁就为优。二人欣然同意。不一会儿,见一伎唱到:“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昌龄见歌自己所作之诗,便在壁上一画说:“一绝句。”一会儿,另一伎唱到:“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夜台何寂寞,犹是子云居。”高适见歌自己所作之诗,也在壁上一画说:“一绝句。”过一会儿,又见一伎唱到:“奉帚平明金殿开,强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昌龄见又歌自己所作之诗,便在壁上加一画说:“二绝句。”之涣见众伎未唱自己所作之诗,便急忙说:“此辈都是潦倒乐官,所唱都是‘下里巴人’一类俗曲,怎能算是‘阳春白雪’之类高雅诗作,一会儿那位姿态最好的歌伎,所唱若还不是我诗,那么我即甘拜下风,不与二位争衡;所唱若是我诗,二位可要列拜床下,奉我为师。”顷刻之后,但见之涣所指歌伎引吭高歌:“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之涣见所歌正是自己所作之诗,便笑着向二位说:“你看如何!”三人由此大笑。这时惊动了在座的各位伎人,便问到:“三位先生为何在此欢笑?”昌龄只好说明缘由,众伎立即起身礼拜说到:“俗眼不识神仙,若不嫌弃,望能共餐。”三人遂入席,醉饮一日。

这就是中国诗歌史上曾传为佳话的“旗亭画壁赌唱”,它生动地表现出了唐代诗歌普遍入乐歌唱的社会风尚。所以,宋王灼的《碧鸡漫志》(卷一)即说:“李唐伶伎,取当时名士诗句入歌曲,盖常俗也。”

唐诗的歌唱,与民间音乐也有十分密切的联系。如唐诗的五言、七言绝句,在句法结构上,与民间歌曲唱词的句法结构,就多有共同之处。当时江南一带的民间歌曲,也多是五言四句或七言四句一首,这就是今天我们常说的“四句头”山歌。清人诸明斋所写一诗有这样两句:“唱只山歌为引子,人人争说是唐诗。”(《生涯百咏·唱盲词》)可见山歌与唐诗,的确已深深地结下了“不解之缘”。“山歌”一词,在唐代首先出现在唐人诗篇中,如李益的五言律诗《送人南归》中有“无奈孤舟夕,山歌闻竹枝”句;白居易的叙事诗《琵琶行》中有“岂无山歌与村笛”句。在李益诗中,山歌与竹枝同列,表明是同一种歌曲的两种称呼,山歌是从歌唱的俗称,竹枝是从唱词的雅称,所以李益才从山歌中听到了竹枝词。

另一位唐代诗人刘禹锡,曾模仿巴渝(今四川东部)民间歌曲而写成《竹枝》九首,皆为七言绝句。如其中一首:“白帝城头春草生,白盐山下蜀江清。南人上来歌一曲,北人莫上动乡情。”照刘禹锡《竹枝词序》所说:“岁正月,余来建平,里中儿联歌《竹枝》,吹短笛击鼓以赴节”,“余亦作《竹枝》九篇,俾善歌者扬之”,说明他完全是照当地山歌(竹枝)唱词句法结构来写的.,所以能被民间歌手传唱。胡震亨在《唐音癸籤》中说:“《竹枝》本出巴渝……有和声,七字为句,破四字和云‘竹枝’;破三字又和云‘女儿’。后元和中,刘禹锡谪其地,为新词,更盛焉。”这是说此种称为“竹枝”的山歌,每句七字,唱时要分成四字和三字两节,在前四字尾加衬词“竹枝”;在后三字尾加衬词“女儿”。今川东地区的山歌,歌唱时七字句破句加衬词的方法,与上述唐《竹枝》歌唱时七字句破句加衬词的方法,如出一辙。如下面这首为人熟知的四川民歌《高高山上一树槐》(川东):

高高山上(哟)一树槐(哟喂),

手把栏杆(啥)望郎来(哟喂)。

娘问女儿(也)望啥子(哟喂)?

我望槐花(啥)几时开(哟喂)。

篇3:唐诗与音乐

说到唐诗、宋词和流行音乐, 也许不会有太多的人会主动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唐诗宋词与现代的流行歌曲的歌词创作, 其实也有着一个根源与发展的不可抹灭的关系。

在当今多元音乐文化时代, 不可否认的是, 流行音乐已经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 不论众人对它的评价有何不同, 它都已经成为一种文化。它来自于生活, 同时也充当着生活的代言, 就这一点而言, 它和文学作品是异曲同工的。同时, 它还包含着一个词的创作问题, 因而不可避免与文学扯上了关系。从一定意义上讲, 歌词创作同样也是一种文学创作, 属于诗歌的范畴, 而且作为同一种语言文化, 它的起源也必定与我国古代的诗歌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反观整个诗歌的起源, 其实也是与音乐一脉相承的。最早的诗也是最早的歌, 唐诗宋词其实就是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 他们中的很多都曾被谱上曲并广为传唱。

流行歌曲展现的是千姿百态的文化生活, 表达形形色色的情绪与心态。而在音乐与诗词的揉合方面, 唐诗、宋词会直接成为流行歌曲的表现主题和内容。这很大程度上考较着流行歌曲创作人对文化的把握, 对古诗词韵律与现代节奏的把握。词创作丰富了流行歌曲的表现功能, 提升了流行歌曲的文化层次。而作为当时的流行歌曲, 唐诗、宋词的功能与意义恰好就在这个地方。

尽管处于不同的时代, 但作为人的一种基本反应与情感, 并不受时代与地域的限制。因此, 用以表现古人情感的诗词、歌赋, 同样也会是今人的心理写照。古诗词讲究韵律, 乐感极强, 而且含蓄婉转, 动人不止。这恰是当今诸多流行歌曲创作人孜孜以求的境界。因此, 许多音乐创作人, 大胆地采用拿来主义, 挑选经典的唐诗、宋词, 谱上曲, 换一种角度来诠释千古佳句。例如琼瑶的很多歌词里都喜欢借用一些唐诗宋词中的名句, 如“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庭院深深几许”,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等, 这与她一贯苦心经营的古典婉约女子的形象是十分吻合的, 一派的诗情画意, 不食人间烟火状。陈小奇是大陆歌坛岭南派创作人的领军人物。他创作了颇有影响的涛声依旧三部曲《涛声依旧》 (毛宁) 、《白云深处》 (廖百威) 和《巴山夜雨》 (李进) , 单从歌名上来看已经是和古诗词有扯不断的联系了;《涛声依旧》中他分别用到张继的《枫桥夜泊》[留下一盏渔火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 《白云深处》则分别用到[白云深处有人家], 还有杜牧的《山行》。后来他又写了《烟花三月》, 《朝云暮雨》 (均为吴涤清演唱) , 还有一首毛宁的《大浪淘沙》, 他是大陆词作家里古风最重的一个, 喜欢将古诗词中的名句或典故经过演绎, 与现代人的情感相结合而成歌词, 由此而形成他独特的陈氏风格, 也为当今流行文化歌词创作形成一个典范。

从声乐诠释角度看, 将流行音乐文化成功演绎的歌唱家例子也不少, 最有名的当属邓丽君。邓丽君是上个世纪最令人怀念的华人歌手, 也是国际公认的最成功和最具影响力的中国歌星。邓曾经出版过一张名为《淡淡幽情》的个人专辑, 其中收录了多位宋代词作名家的经典作品, 包括李煜的《相见欢》, 苏轼的《水调歌头》, 范仲淹的《苏幕遮》, 等, 均由台湾声名卓著的曲作家古月, 刘家昌等谱曲, 曲与词可谓珠联璧合, 相得益彰, 再加上邓的内敛以及婉约清丽的唱腔, 颇具唐宋风范, 使这张专辑成为现代音乐史上足以传颂的极品。这些虽然尚属于声乐作品的范畴, 与流行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这些恰是经典诗词与音乐融合的很好的明证。如果再换一个角度, 流行歌曲多表现为一种通俗文化, 古典诗词的介入, 恰好将其雅的一面也推到了众人面前。可见, 艺术其实并无雅与俗不可逾越之鸿沟, 关键在于融合的手段了。

从创作的形式上来看, 唐诗宋词为现代流行歌曲的创作提供了一种思路, 或是确立了另一种风格。这也是整个中华文化一脉相承的结果。很多现在的流行歌曲在写作形式上, 仍不避免地借鉴或套用或模仿唐诗、宋词的语言格式与风格。用古典诗词的形式来创作现代流行歌曲, 一方面使得词作上继承了传统诗词语言上的提炼, 与表达手法上的含蓄内敛;另一方面, 在主题表达上也无疑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捷径。无论是说家国情怀, 还是儿女情思, 古典诗词往往具有将语言与情感一同浓缩, 从而增添许多回味的空间和意境悠长的韵味。香港词家黄, 他那首尽人皆知的《笑傲江湖》的主题歌:“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腻了一襟晚照……”, 便是其中的上乘之作。小虫也有几首有名的作品, 都表现出古诗词中的一些情怀。如《红楼梦》“昨夜红楼入梦中, 多少伤心往事上心头, 今晨醒来梦已空, 徒留红楼在梦中。红楼, 红楼, 为何浓浓的红妆遮不住你的轻愁, 红楼, 红楼, 你轻愁只因为人们将你遗漏”。大陆版屠洪刚唱过的《霸王别姬》:“我站在, 烈烈风中, 恨不能, 挡住绵绵情痛。看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我心中, 你最重, 悲欢共, 生死同, 来世也当称雄, 归去斜阳正浓”, 极尽典雅风韵, 气势宏伟。

还有很多拿来主义的诗词歌曲, 较为普遍地被运用在一些反映历史题材的影视作品中, 恰到好处地表现或烘托出剧中人物的一种情绪和胸怀。如大家比较熟悉的有岳飞的《满江红》, 在电视连续剧《射雕英雄传》由罗文演唱;还有黄安在《包青天》中的主题曲, 《新鸳鸯蝴蝶梦》中的“抽刀段水水更流, 举杯销愁愁更愁”等等。因而, 唐诗宋词成了现代流行歌曲创作的一个重要素材来源, 并成为其创作的一种手段和表现方式。许多现代的流行词作人, 总是喜欢借用一些古典诗词中的典故或内容, 以其为思路或将其展开, 继而演绎一段现代的情感故事。这实际上是一种现代与传统的结合, 或者说一种创造性的结合。自始至终蕴含浓郁的民族气息和时代精神。

一些流行歌曲喜欢用唐诗宋词的标题或名句来作为歌名, 这方面的例子就比较多了, 有刘海波的《人面桃花》, 白雪的《声声慢》, AGAIN乐队的《烽火扬州路》, 陈明的《回首灯火阑珊处有你》, 唐朝乐队的《梦回唐朝》、《月梦》等等, 这些歌词创作只是借用唐诗、宋词的名或其中某个著名词语, 其实与原诗词并无太大关联, 但却提示了现代流行歌曲与唐诗、宋词, 以及其他一些古典诗词的那种丝丝缕缕, 扯不断理还乱的密切关系了。

在当今全球化与多元文化时代, 艺术已无国界, 也无雅与俗之分, 关键在于表现内容与时代精神。流行音乐的创作队伍, 应该更好地利用唐诗宋词这笔丰厚的古典文化遗产, 提升流行歌曲的文化层次和丰富内涵。而声乐诠释者们, 要加深对古今中外不同声乐文化丰富性与多样性的理解, 促使中国现代流行音乐演唱风格多样化发展。继承与超越传统, 形成创造性的结合, 体现浓郁的民族情怀和时代精神。这也是当今音乐艺术研究文化转型的必然趋势。

摘要:流行音乐的创作队伍, 应该更好地利用唐诗宋词这笔丰厚的古典文化遗产, 提升流行歌曲的文化层次和丰富内涵。而声乐诠释者们, 要加深对古今中外不同声乐文化丰富性与多样性的理解, 促使中国现代流行音乐演唱风格多样化发展。继承与超越传统, 形成创造性的结合, 体现浓郁的民族情怀和时代精神。

篇4:《全唐诗》中的音乐美与绘画美

唐诗中绘画艺术元素的展示

在美学理论中,诗与画的关系历来受到关注,人们也常用“如诗如画”来描绘美好的场景。作为文学最重要的艺术形式,诗歌这种语言艺术在唐朝已经达到了非常成熟的程度,并将绘画美巧妙地融入诗歌的艺术表达中。

1. 绘画艺术的布局与诗歌布局

绘画艺术直接诉诸视觉,具有具体可感性,诗歌则有间接性,它通过诗人的描绘诉诸人的联想,但两种艺术都离不开“布局”。谢赫在《古画品录》曾谓“画有六法”“经营位置为画之总要”,法国古典主义批评家拉宾认为“诗的构思,犹如画面的布局”,由此可见两者在布局上的重要性。绘画布局是通过把不同的人物形象或自然界事物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完满自足的整体,以便把一个具体的情境和它的较重要的动机描绘出来。“其可以摆在尖端的最主要的要求就是很妥当地选择一个适合绘画的情境。”(黑格尔)在唐诗中,采用绘画艺术的“布局”理论或蕴涵这种理论的诗歌数不胜数。如李白的《望庐山瀑布》中的二三句“遥看瀑布挂前川”和“飞流直下三千尺”,用“挂”字如同绘画中的点睛之笔,生动逼真地写出了瀑布奔腾飞泻的气势,且这个布局对后面一句有很强的引导作用,它能够让读者先在脑海里面构想出一幅远观瀑布的画面,然后开始走进飞流直下的山高水急。瀑布如绘画情景冲击着读者的思维,非常逼真。唐诗中的田园诗、山水诗、边塞诗等风格迥异的诗,其实对布局都非常讲究。如王维的诗歌《渭川田家》,开头是“斜阳照墟落,穷巷牛羊归”,描写了斜阳照着朴质的山村,在幽幽的小巷中牛羊从山上归来了。这是一幅十分安静、祥和的农村场景,而且场景如画面般映入到读者的脑海。王维通过这个开篇的诗歌布局,将诗歌的内容圈定在农田、乡村,通过后面的农夫回家的问候,勾画出了一派和谐的景象。可以说,这一幅安然自适的图画得益于整体的布局和对中心的把控,让读者能在诗歌的“绘画”中关注到中心。

2. 绘画艺术的色彩与诗歌中的色彩

显然,色彩是绘画艺术中最重要的元素之一。画家通过对色彩的调配和控制可以表达其内心的某种艺术诉求,如油画《向日葵》,整个画面以黄色为基础色调,给人一种喷薄而出的希望之感。又如《开国大典》,颜色多样,但柱子与大大的灯笼用红色基调给人以喜气洋洋的感觉,蔚蓝色的天空飘着白云,让人心情舒畅又无限憧憬明天,这与油画本身所表达的政治氛围是一致的。给诗歌增添“色彩”也是唐朝众多诗人所津津乐道的一种艺术手法。他们充分运用色彩理论,对诗歌描述的对象细致观察和揣摩,尽量做到描写精细入微,让诗歌之中蕴涵色彩的变化,以此提升诗歌的味道。如王维的诗歌《白石滩》,“清浅白石滩,绿蒲向堪把。家住水东西,流溪明月下。”诗歌中的主色调为白、绿,再配以“清”“明月”“浣纱”等,整个诗歌的色彩基调就已经确定:在清浅的石滩旁,蒲草嫩绿,水边的姑娘在月下浣纱。人、物以及自然景观相映成趣,营造出一个色泽清新自然的境界,给人一种纯净而静谧的感受。另一大诗人白居易在《忆江南》中的名句“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色彩基调犹如画家对绘画作品的调配,短短十四字,工整的对联里面有红和绿两种基本色调,前者如火,后者绿得像蓼蓝。诗句的色彩感非常强,让读者过目不忘。类似的诗句还有很多,如白居易的“绿油剪叶蒲新长,红蜡粘枝杏欲开”“日射血珠将滴地,风翻火焰欲烧人”,王维的“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湖上一回首,青山卷白云”,等等,数不胜数。

3. 绘画艺术的意蕴与诗歌意蕴

古人关于绘画的意蕴,大致上就是要求绘画艺术能显示出宇宙的精神、天地的和谐、造化的生机、万物的生命之美以及画家自己的内心艺术诉求。谢赫在其《古画品录》中所说的气韵生动为“画有六法”之首。著名评论家陈传席对深圳画家曹小民有这样的评价:“画有工与功之别,工在表相,功却内化,化画斯功造,小民可备矣……”画里面有语言,有意蕴,画就充满生命力和艺术张力,否则犹如一潭死水。唐朝诗歌的意蕴同样体现在各类诗体中。以唐朝另外一位大诗人杜甫的《春水》为例,通过开篇的“三月桃花浪,江流复旧痕”将诗歌的意境设置在初春时节,后面描写到“朝来没沙尾,碧色动柴门。接缕垂芳饵,连筒灌小园。已添无数鸟,争浴故相喧。”春水、东风、沙滩、春草、溪水为环境,然后小鸟在溪水中争浴喧叫,戏水为乐。诗歌充满了对环境媚态的描写,充满人情味,却又未提及人,略有落寞之感。作为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的更多诗歌在意蕴方面充满着悲伤、忧虑、孤独,如诗歌《遣兴》写道:“干戈犹未定,弟妹各何之?拭泪沾襟血,梳头满面丝。地卑荒野大,天远暮江迟。衰疾那能久,应无见汝期。”战火中,作者对亲人爱得深,但对现实又充满无奈。诗人白居易则创作了很多与竹相关的诗歌,这些诗歌的意蕴又另有一番情趣,其反映了作者对高尚的道德情操和独特情趣的追求及尊崇。

唐诗中的音乐意境及音乐特征的表现

“诗中有画”,人所尽知,但“诗中有音”的说法鲜有提及。事实上,诗歌与音乐都是以文字为基础,诗歌只是通过一定的规则来对文字进行了修饰来抒发作者的情与美。

1. 唐诗中突出地以“和”为基调的音乐意境

唐朝盛世之时,音乐和诗歌都有辉煌的艺术成就。它们的交叉点在于“和”这一儒家和道家共同宣扬的思想。(1)音乐本身的“和”是诗人的审美对象。唐朝有大量的诗歌,音乐本身就是诗人的审美对象,也是其追求“和”的某种载体。如唐诗中的“声和十管,气应中律”“乐以和声”“八音克谐”,还有如“虚无结思,钟磬和音。歌以颂德,香以达心”,李白的“重吟真曲和清吹,却奏仙歌响绿云”、白居易的“一声来耳里,万事离心中。清畅堪销疾,恬和好养蒙”等等众多关于音乐的描写。这些诗歌的共同特点就是以“和”为最终目标。外在的表达方式是诗歌,实则描写的是音乐和作品本身。(2)诗人作为审美主体自身的心态“和”。儒家思想对个人主体人格要求“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在盛唐时代,政治氛围宽松,经济相对发达,诗歌成为表达“和”的一种方式。而音乐则有陶冶人的性情,感化人的内心,从而使人的内心处于“和”的状态,这就更加有利于诗人以“和”的心态去创作诗歌,潜移默化地将音乐的审美应用到诗歌中,让诗歌也具有音乐美的意境,让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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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唐诗和音乐的充分交融,放大了诗歌的精神张力

英国作家兼批评家瓦尔特·佩特曾说过“一切艺术无不力图达到音乐的境界”,事实上,唐诗就已经把境界提升到最高的心灵境界——音乐境界,它能呈现出一种深层的音乐美。音乐不是实测的具体的描述,而是一种轮廓的建立和氛围的烘托。正是这种音乐般“轮廓”的描述使得唐诗飘逸的诗境得到了升华,使得乐中的诗更显得灵动,成为流动的诗。如高适的诗歌《送浑将军出塞》: “城头画角三四声,匣里宝刀昼夜鸣。意气能甘万里去,辛勤判作一年行。”试想一下,从标题是送将军出塞来看,临战前行的内心表达不可能是安静、舒适的,而是激情荡意、声势浩大的,声音在诗歌中的存在成为必然,但这种声音不能杂乱无章,必须以一种有规律、有节奏的方式,也就是音乐,来表达厉兵选举、秣马、意气风发的景象。又如岑参的诗歌《武威送刘判官赴债西行军》:“火山五月行人少,看君马去疾如鸟。都护行营太白西,角声一动胡天晓。” 声音的存在有效地放大了诗歌本身所代表的精神张力。王昌龄著名的诗歌《从军行》更有一番滋味,前两句“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上海风秋”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安静、凄凉,没有声音感,但紧跟着的“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则让读者的想象立马丰富起来,幽咽的笛声在寂寥的环境中传来,引出万里的愁绪,把征人和思妇的感情完全交融在一起。声音的突然出现使得诗歌所传达的情感得以释放,音乐美使得诗歌的意境得到升华。

3. 唐诗的音乐特征展现

音乐要做到词乐一体,正所谓词是“父亲”,曲为“母亲”。在现代音乐艺术史上,唐诗为音乐创作提供了大量的歌词来源,这是唐诗与音乐艺术的一种另类的共鸣。我们熟知的有张继的《枫桥夜泊》、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崔护的《题都城南庄》、李白的《静夜思》等。很显然,将唐诗作为音乐歌词不意味着原封不动地使用,而是在唐诗的基础上再进行改编。如果没有音乐意境和诗歌本身意境的共鸣,那么改编出来的歌词将不再是原来诗歌的味道,音乐也不再是诗人要吟唱的内心。陈小奇改编、毛宁演唱的《涛声依旧》,创作思想来源于唐朝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改编后的歌词与诗歌已经完全融合,它描绘了江南水乡秋夜景色的幽美,让怀着旅愁的游子领略到一种情味隽永的诗意美,歌词和诗歌意境深远,表达了诗人旅途中孤寂忧愁的思乡感情。这首歌升华了这首诗,这首诗成就了这首歌。李白的《静夜思》则被改编为三个版本(秦西炫作曲的《静夜思》,张筠青作曲的《夜思》和高为杰作曲的《静夜思》),三首歌曲的共同特点就是如流水一般,曲式简单,但突现了乐曲的清净流畅,静静地展现了内心的情绪并逐步将其推向高潮,让听者在连绵不断的情思中结束歌曲,而思绪却长久驻留脑海,婉转缠绵。

(作者单位:河南安阳师范学院)

篇5:唐诗与音乐

“诗者,吟咏性情也”。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便大都是口口相传的,诗本身便具有一定的音乐性,仔细朗读,便能找到其中流动的音乐旋律。以唐诗为例,描写音乐的名篇就很多,其中又以李贺的《李凭箜篌引》、韩愈的《听颖师弹琴》和白居易的《琵琶行》最为杰出。清代人方扶南更是对这三首诗推崇之极,他称这三首诗“皆摹写声音之至文,韩足以惊人,李足以泣鬼,白足以移人”,全诗如下:李贺《李凭箜篌引》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李贺在他的这首诗中,表达了对当时著名的箜篌演奏家李凭高超艺术的敬佩。用一连串地比喻,时而山崩地裂,时而凤凰啼叫,将箜篌的清脆、和缓表现得淋漓尽致。箜篌音乐更是惊动了紫皇,乃至于桂树下的吴刚都听的入神不肯睡去。这首诗寄托着诗人的情思,其描写音乐的艺术境界非同凡响。韩愈《听颖师弹琴》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篇6:唐诗与面包作文

青岛莱西市店埠东庄头小学五年级 姜代新

星期天,我和哥哥乘小客车去莱西学习写作文,

唐诗与面包作文

在我身旁的座位上坐着一位阿姨和她的儿子。小男孩手里拿着一块面包,一边吃一边听妈妈教他背唐诗。阿姨念完一句,小男孩也摇头晃脑[注: 晃:摇动。脑袋摇来摇去。形容自己感觉很有

汽车一路往前开,小男孩手中的面包还没吃完,大概是吃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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