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花开落地

2024-08-06

散文:花开落地(共9篇)

篇1:散文:花开落地

花开有时,落地无声作文

结束了,一个没有结的结局。花非花,但我错过了它——傲放独香的.时间,错过了本属于它的孤单芭蕾。或许,在无尽的孤独中,它寻觅到了属于它的海天一角,在暗夜与清晨交织的舞台惊动了生命的音符,在它懵懂地柔展着花瓣。盈盈地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时,自然已经不再给予它过多的时光与惊艳。于是就得默默凋零,散尽幽香,枯萎……

我到底还是错过了花开的时间。

突然觉得这儿已没什么留恋的了,这个跳板帮我完成了重要的一跳,我已跳过,正走向前方,我离开了它,它不再是我的了。

风终于穿过了漫长的记忆回到现在,与我擦肩而过。

随即,窗外的景物在斗转星移中变化着,在对面房屋顶上晒太阳的小猪,一只只在换。以前不经意栽种下去的仙人掌,已扎实地长在厚实、肥沃的土里。道路上的行人来来去去,不知道走过多少人。花谢了又开,花开了又谢,枯花败叶已经变为尘土,门外的白墙上依然留有往年贴对联时擦拭不去的胶水印记。

阳光斜斜的洒进来,依旧很柔和,拉上窗帘,光线就从浅浅的花纹中透过来。一点一点,弥散在周围的空气中,想起一句话:“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看不到,他们的脸。只看到他们寂寞的背影,像在说再见。”

花开终有时,落地却无声……

篇2:散文:花开落地

清秋锁住渐长的时光,却锁不住相聚相散的时光,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当往事成云烟,当双眼已漠然,谁还提起校园的从前?当再见成伤感,当拥抱已不安,淡淡一笑似胜过所有语言。记忆中稚嫩熟悉的笑脸,早已习惯的挂牵,形影不离的我们,感性的以为毕业的宣言。是我们腾飞的翅膀,天高路远何奇艰难,讲台上的身影,同桌的你,转身的时候走的如此决然,曾经太多的浪漫,只剩下我们最真切的心酸,花开又是春天,双眼早已望穿,谁还知道谁在默默地思念?昨日不再重现,生活渐趋平淡,太多太多的故事随风而散,就似生命中,你陪我走过一程,我却为你守候一生。丨

谁的理想,被时间打伤,摔成一地昏黄,昏黄的书海,说的永远是沉沦的彼岸,书包里的梦,醒来睡去都怛长,两点一线求学的路光,把日月都撒上欣慰的成长,谁踩醒黑暗里孤独的模样谁的清灯伴一纸久长,寂夜点燃不眠的星火,照亮漫漫学海征途,四月的雨丝敲开春逝的窗,点滴凝成过往,刻骨的曾经拿什么喝彩,校园里的故事汹涌着双眼。

我把青春的心,捏成梅花的模样,在无边的时光里,拼成我理想的形状,当青翠的滕蔓,爬出斑驳的.城墙,透过光影的眼,闻到了梅花的芬芳,晨曦的太阳让我们重拾起往日里的坚强,围城内外人人都在为我们鼓掌,夜色如水撒布下无限星光,我仰望星野而你的心却系满惆怅,长满忧伤美丽的童活,憧憬如丝般缠绕住千万颗学子的心,对末来的向往我悄悄凝望,一路向前。

一幕幕的场景就像一张张绚烂的剪贴画,串连成一部即将谢幕的电影,播放着我们的快乐和忧伤,记录着我们的青春和过往,校园的生活,像一层薄薄的云层,在各种选择里彷徨,一切仿佛是一首没写完的诗,匆匆开始就要匆匆告别。但那灰色云层里,却有记忆闪闪发亮。那些彩色的岁月,凝成水晶,在忙碌的日子里,它们是我们的资本,也是我们的慰藉,未来就像天空中一朵飘忽不定的云彩,而我们,从毕业这一天起,便开始了漫长的追逐云彩的旅程。明天是美好的,路途却可能是崎岖的,但无论如何,我们都有一份弥足珍贵的回忆,一种割舍不掉的友情,一段终身难忘的经历。

篇3:花开,落地无声

于佳佳,26岁,摩羯座,外刚内柔有执拗的秉性。相亲相来的前女友,独自流浪去了云南。

我。欧阳奕,29岁,机会主义者,有柔软的头发和拖泥带水的心。

小西正在剥一粒血橙,神情庄重,手指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这橙瓣的皮肉。在我认识小西的时候,她是一株茉莉花树,有根的那种,她会拖着她的根四处游走。她是喜欢流浪的孩子,根始终亲吻着土地。

清雅的花香从她踏入教学研办公室的刹那,就沁人心脾,大概几位年长的教授也未能闪过。现在的她慵懒地倚靠着沙发,耐心地朝嘴里送去一个个橙瓣,她的样子更像是吃着花瓣的芬芳。她的身材应该比大学时代饱满了很多,但清奇的骨骼依然可辨。

我承認我迷恋小西。她有一双快要淡出尘世的眼睛,又或许尘世被她无意间遗漏。她只是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地方,但总有人想擅自闯入。这自然让我有了保护她的臆想。

我对着空气说,“小西,我们一起去丽江,去厦门,去西藏。”小西顿了顿,咽下嗓子眼的橙肉,对我挤出一个笑,“你最想去云南吧。”

我摆出无辜的脸,抿了抿干干的嘴唇。我坐到小西身边,三下两下扒了橙的皮,两瓣两瓣地送到唇齿之间。细密的肉被碾碎,汁液向四壁喷散,血橙染红了黑暗的口腔。小西挑出一个硕大的血橙在手中把玩,仿佛这是可以降温的物件,慢悠悠地落下话来:“我知道你还没有释怀,希望你能见到她。”她的语调胸有成竹,像是在劝导一个冥顽不灵的学生。

小西比我小4岁,我们系的研究生。我是个没什么追求的男人,几年前辞了外企的工作,考上科大的博士生,又考了讲师的资格。一边教书一边读博,生活如同学校食堂里寡淡的免费汤。小西答应和我处对象时,我29岁。她问我谈过几次恋爱,我像一个被策反的反革命分子,将自己的情况交代得一清二自,包括现存于世的于佳佳——28岁时相亲结识的女孩。

认识小西,让我不得不对生命的微妙充满敬畏,心甘情愿做个陈世美。我告诉小西我会和佳佳分手,小西不答应,故意显出要跟我划清界限的姿态。

一个星期天的午后,我将于佳佳约到夕木缘,我们经常在这个光线昏暗,情调暧昧的西餐厅约会。她那天穿了一条淡青绿到脚踝的裙子,像鱼一样滑了过来,提着窄小的皮包。总之她每次见我都很隆重的样子。某个瞬间我是喜欢她的,她是那种一眼可以望到底的女孩。和她在一起很轻松,但并不自在。我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思绪常常飞离现场。

我说,我不适合你。佳佳。我说这句话时脸涨得通红,好像回到小学被班主任拉着耳朵站到讲台边的心情。我低着头。像个蹩脚的小丑自说自话。只记得佳佳把一杯凉水泼到我脸上。她是手下留情的,明明离她最近的是杯咖啡。接着,那条淡青绿的漂亮的鱼尾巴就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告诉小西我自由了。像我这样的男人有一种功夫,就是一旦找准目标便义无反顾。在一家西点店的二楼,因为突然停电,服务员点了粉红的蜡烛,我一恍惚就问了她的过去。

那一年,小西18岁。那小子遇见她根本就是在一片懵懂的年华嘛,她还是个孩子。小西却不这样认为,她说她什么都懂,只是太任性。她的叙述一开始很平静,最后却哭得缩成了一团。她一个人说着,似乎也只是在对自己说,而我和店里的桌椅摆设没什么不同。她的语速时快时慢,她说,“以前我有一个男友,他整天的重心都是我……毕业了,他在郊区工作。有一如果有什么真值得称量干净。收置停当,以备后患,那一定是如花的爱情。你可以想象,当花开着落向大地。是多么的安静。花不在意是否有人听见她落地的声音。她只知道自己已然开过。次,我很想他。我要他马上来见我,不然就分手。他借了辆摩托就上了高速,天已经很黑了。我要他住下,他说不行。他亲了我一下就走了。我真是该死命留下他的,真的!不然他不会在回去的路上翻车”

我看着可怜的小西,想去抱她,她躲开,顾自说着。“我是不是扫把星?”

青涩的时光对她来说是残酷的。而我更喜欢现在的她,有时我会觉得她是一串欲言又止的葡萄,含蓄而饱满,神秘而不自知。我总用各种水果来想象她。乐此不疲。我知道这是爱情发烧的征兆。我说。不会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没有说话。

日子快马加鞭地飞过,我和小西的婚期一直拖着。她对我却没有一点催促。这让我更加难受。

某个深夜,我转悠到家附近的网吧。我以前经常在这和于佳佳视频聊天。隔着冰冷的显示器说着暧昧的话语,我从来不给她清晰的承诺。明明感受着她倾城的热情。仍然我行我素。

她是那么投入地爱着自己的爱情。哪怕不确定我这个混蛋的心思,还是不停地付出。我看着空间里她写下的文字,句句都藏着回忆与哀伤。我看着她最后的话语,心被揪得生疼:“既然两个人不能使爱情完整。那就让一个人的爱情完整吧,我将实现那个约定,独自完成我们的云南之行。”她一直记得在我遇到小西之前,许给她的“云南之行”。

分手之后。她经历了什么,我无从知晓。我甚至从未真正了解她。她是怎样的女孩,有什么样的朋友,看什么书,听什么音乐,理想又是什么?一概不知,面对她的消失,我无能为力。

我把一切告诉了小西,她嘶哑着说,“你可以去找她。”我一下就哽咽住了,我说:“小西,一切都会好的!”

不到一年,我们订了婚。订婚宴前夜,我用力搂住小西。像是一种仪式。我拿下她的发夹,黑发铺将下来,我将头埋进去,任由发丝扎疼双眼。小西依偎着我。眼泪颤抖着喷薄而出。

我们躺在被晒蓬了的白床单上。像两张贴合的弓,死死地抱在一起。我们抱着就只是抱着,紧贴在一起,直到汗液漫湿彼此的衣裳,才发觉已经躺了很久。

那天,小西睁眼望着天花板,等待闹钟的响起。6月的阳光漏进这间90平方米的房子,她举起手臂撑开。光影斑驳地流动。似梦似幻地起身,披了件梨花暗影的镂空单衣,她喜欢这样若有似无的早晨。她从冰箱里抽出一袋速冻豆沙包,拨出5个于瓷盘。这时的我其实已经醒了,我故意装睡,偷偷看她忙碌的身影。她大概又忘了今天是星期六。我们在家耗了一天。茶几上的橙皮堆成了小山。

我们提起于佳佳。我决定独自去一趟云南。小西说,“你见到她。心里只要想着最美好的时光就好!你会觉得日子像一朵朵飘散的花,你听不见她们落地的声音,因为那本就是一种静美。当花开着落向大地,摔碎了身体,依然美丽,因为她有花开的记忆,如同曾经发生的爱情。”小西已经陶醉在自己幻境中。我看着她,一种踏实的幸福感突然冒了出来,酥麻了全身。

在我这个混蛋看来,感情这东西。不过遵循着能量守恒的定律,谁多出几两,谁少出几分,也是埋怨不得的。我和小西各自背着一份情债和一副十字架,会更珍惜和善待彼此,路还有很远。

我搂小西入怀。突然觉得飘散的岁月,正无声地开出新的花蕊,绵延成手掌上的沟沟壑壑……

篇4:落地生根的情意散文

我直到今天,才蓦然发现,凡是与这盆花草当过邻居的,或大或小或多或少都都冒出芽儿,几天工夫下来,这种见风就长,见水更旺盛的植物,就会与花盆原主平分秋色,后来者居上,偏偏我看不得这种扰花的花,干脆凡被侵犯的花盆里,仔细地拔了,丢在阳光下,断了土,断了水,落在白瓷砖上,也就断了生命了吧。

要说,不该也犯不着为盆花草而当法海,到现在还记得鲁迅先生的说的,和尚本应该只管自己念经,白蛇自迷许仙,许仙自娶妖怪,和别人有什么相干?现在我学着法海偏要放下经卷,横来招是搬非,难道是嫉妒吗,我茫然,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

这盆花草最初来源移自房东家的,孩子上高中时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在房东阳台上发现了一盆被遗弃的花草,孤单单的,恹恹的,痛不欲生的样子,于是空了就浇点淘米水,洗碗水之类的,竟然也一点点地还阳了,很大的叶片,肉乎乎的,春天的风儿吹过几次后,我惊讶地发现大大的肥胖胖的叶片上竟然长出了蝴蝶似的小叶子,密密麻麻的,绿生生的,水嫩嫩的,而且后来还开了粉粉的花朵,模样象曼陀罗,红粉粉的小喇叭似的镶嵌在油绿绿的叶子间,很是温柔。租房结束后,我移了棵落在盆里已长成半扎长的母株的孩儿草,小小的很是喜欢。

只是,移到我家较大的花盆后,想不到的是,它竟然长得如此迅速,称得上疯长。大概怀着救命报恩的心,生长速度极快,很快地小小的叶片上开始如它母亲似的长了些细小的叶子,颤巍巍的,一惊,才半岁的小草,担心累坏了它,这么小的就开始孕育生命,心中着实不忍,于是把它的小叶子捋下来,人工干扰它当母亲。谁知道呢,很快新的一茬又长出了,而且不止一个叶片,几乎自上而下的全叶皆生,熙熙攘攘的,象一个个小小的士兵安营扎寨。罢,既来之,则安之,我宽容地望着那苍翠欲滴的叶子想。

家中以前的花草都很沉默地生长,比如两盆吊兰就是长叶子,或伸出条茎,茎上再生叶子;两盆文殊兰呢,玉米叶子似的只是一天天见长,据说三年才开花,因我养的这花草时间短些,尚属童年文殊兰的天真烂漫;仙人球、仙人掌各一盆,倒是养了十多年了,是我家阳台的元老级的绿植,不断地子又生子,孙又生孙的绿树成阴子满枝,但它的热闹呢,只是此花草自己沉默的`热闹,影响不到别的花草;橡皮树和鸭掌木只是拔高生长,玉树临风,也是树中君子;一盆白色小球茉莉和一盆水晶茉莉和一盆丁香花呢,也是想开花就开花,氤氲的香气弥漫在阳台上,感觉非常愉悦。它们在阳光下微笑,在风中起舞,饱餐后低语,总之诸位花草之间相处愉快,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这一切温馨宁静,随着这盆自房东家移来的小草戛然而止。最初它的邻居是吊兰,很快地我就发现吊兰盆里长出了小小的草,开始以为是飞来的野草种子,就拔下,没当回事,而且随着长大,我又换了个大的花盆,同时也换了邻居。于是这棵小草开始小小的,就随意地放在两棵大盆之间,可是长得太快了,就也换了个大盆,移进去,大概换了大盆,伸胳膊腿地更容易,呼吸更畅快,竟飞速地生长,简直疯了似的,半年工夫长成了半人高的傻大个子,而且我有意识地限制它的饮水呢。渐渐地心生厌倦,干嘛呢,长这么快啊,是庄稼吗?

在今天早上我发现它居然凡是当过邻居的都或多或少地留下眷恋的种子,长成小芽儿,就像一个风流的男人各种留情的猥琐,我大怒,仔仔细细地找寻了十多分钟,把其他沉默受屈的花草都安抚了一番,把那作孽的小草愤怒地连根拔起,就是文章开始的那种斩草除根的行为。

但还是好奇,这是啥花呢,于是图片百度了下,终于查到,此花草学名为落地生根,为景天科多年生肉质草本植物,可长成亚灌木状,叶肥厚,叶片边缘锯齿处可萌发出两枚对生的小叶,在潮湿的空气中,上下面能长出纤细的气生须根,这小幼芽均匀排列在大叶片的边缘,一触即落,且会落地生根。该植物原产南非达加斯加岛,山坡上或溪边灌木丛中,喜阳光充足温暖湿润的环境,较耐旱,甚耐寒,适宜生长于排水良好的酸性土壤中。全草(落地生根):微酸、涩,凉。消肿,活血止痛,拔毒生肌。外用于痈肿疮毒,乳痈,丹毒,中耳炎,痄腮,外伤出血,跌打损伤,骨折,烧、烫伤。

篇5:闲花落地听无声经典散文

不知怎的,最近几天心情一直颇为烦躁,心里总是觉得安静不下来。冥思苦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使内心平静下来;可身边稍有风吹草动,心里的涟漪很快就扩展成了起伏不停的浪涛。

时值初夏,仲春以来煦暖温情的阳光,温柔多情的春风,似乎在人们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的瞬间,骤然变得火热;照在身上顿时感觉到热辣辣的。吹在脸上、身上的风,不知为啥也带着满是焦躁的火热,热情得使人感到似乎难以接受,或者不好意思接受。从晌午的时候开始,一直到夕阳西下的傍晚时分,即使一步不走,静静地坐在屋里,常常也会汗流满面。

恍恍惚惚之间,有时竟然觉得空气似乎已经静止了;一潭静水似的不在流动,带着几分热情、几分焦躁,无可奈何地停滞着。眼前明亮火热的阳光,憋闷难耐的气息,仿佛本来不快不慢地流逝的时光和人们开了一个大玩笑,好像二战后期西南太平洋上进攻日本的美军采取了蛙跳式战术,突然跳跃到了炎热的时节之后,就骤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呆在这一时刻再也不肯挪动一步了。

外面是一片火热的景象,布谷鸟鹞鹰似的匆匆划过蓝天;虽然在蔚蓝的天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是“布谷、布谷”一声声急促的声音,催促着人们匆匆忙忙地走出家门,奔向田野,寻找着去年秋天播下的希望,同时又在开始湿润的泥土里、潺潺溪流里寻找新的一年的未来。灰斑鸠“咕咕咕,咕咕咕”地叫个不停,不知道是肚子饿了,还是见到满树呈现金黄色的杏子、枇杷已经成熟而触景生情,或者是萌生了强烈的占有欲。珠颈斑鸠似乎十分慷慨大方,“吃果果——果!吃果果——果!”不住地召唤着。那深情的呼唤,似乎有些急促的声音,不管是谁听到了也会萌生出或浓或淡的兴趣,陡然产生渴望品尝的食欲。这时候,最是令人憋闷,甚至潸然泪下的声音,估计就是秧鸡的叫声。或远或近,“苦儿——苦儿——”声声传来,不可阻挡地飘进耳朵,绕树三匝似的缠绕在周围,不禁使人泣下数行,大有“猿鸣三声泪沾裳”之态。真正是“人间辛苦是三农,要得一犁水足,望年丰。”

艳阳下,屋子里似乎处处都被一种火热的气息充满了。火热的气息在阳光下急速膨胀着,在屋子里慢慢地酝酿着,一股股燥热不可遏制地纵横在天地之间。沉浸在这样的境界里,一直隐藏在心底里的烦躁似乎得到了适宜的气候,适合的环境,宛如阳春三月的春草刹那间疯长起来。心里时时刻刻都十分清楚,烦闷不堪的情绪对于人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是火热的阳光在膨胀,各种各样鸟儿长长短短、轻轻重重的声声催促般的呼唤,心底里的烦闷还是宛如涨潮时的潮水似的迅速蔓延开来,泛滥到了情绪里的每一处角落。

两天前,看到年逾七旬的岳父岳母佝偻着腰,拿着镰刀蹒跚地准备走向小麦地时,我的心里顿时一紧。去年深秋时节,我就极力劝二老放弃那块地不要播种了,那块地虽然离家不远,往来方便,但是土地贫瘠,不论种啥收成都不好。人反而忙的要命,累得要死。当时二老都没作声,我以为他俩第一次听从了我的建议,我发自内心在为他俩的身体考虑、健康着想。谁知冬季的一天我无意间路过那块土地时,竟然看到满地虽然稀稀拉拉,但是郁郁青青的麦苗顽强地钻出灰黑的地面,不屈地在寒风里生长着。我轻轻叹息一声,无可奈何。

眼看着两位老人虽然年老力衰,但是仍然勤劳不辍,我心里百感交集。连连劝说他们休息休息,我和爱人带着工具匆匆赶到麦地里。这时候,朝霞刚刚布满东边的天空,清风徐徐吹来。麦子上、地边的野草上满是晶莹的水珠,在朝霞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光亮,隐约闪烁着七彩的光影。可是我无心欣赏,和爱人一道挥起镰刀埋头开始一束一束地收割麦子。

一会儿,很久没参加劳动的我就开始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从额头上、脸上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可是看看身后已经割倒放得整整齐齐的麦子,我顿时萌生出一种自豪的成就感。努力了,就会有收获。这大概也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吧。正在忙碌的时候,两位老人也蹒跚地赶到了麦地。紧接着,他俩慢慢地挪动着步子,一束一束地把已经割倒在地的麦子收拢在一起,然后捆起来。太阳越来越高,外面也越来越热,真正是“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可是看看两位老人虽然慢,但是丝毫似乎没有停止的动作,我自然鼓足着劲,埋头继续挥舞着镰刀,随后一把把麦子便在轻轻的沙沙声里躺在我身后的地里。

晌午时,地里的麦子已经割完,虽然满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汗流不止,上身的衣服湿的可以滴下水珠,但是看看满地整整齐齐的麦子,一股战胜自然的豪气顿时油然而生。中午休息了一段时间醒来后,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嘴里渴得很,想坐起来喝喝水;可是挣扎着起床后,腰酸背痛,一个懒腰没伸出去,全身骨骨节节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走了几步,全身疼痛。伸出手去极力想揉一揉、按一按,但是身上疼得几乎不能碰。喝过水后想躺下去休息一会儿,结果躺下去仍然不舒服,全身的感觉似乎是涛声依旧,一切的一切仍然还在重复刚才的故事。

晚上,躺在床上全身依然疼痛不止;我知道这是多年来缺少劳动锻炼的结果。爱人也是全身疼痛,由于疲劳至极,已经酣然入睡。我却越是疲劳越没瞌睡,浑身的疼痛似乎是一道道无形的绳索从每个部位牢牢实实捆绑着我,极力想挣脱这个束缚,却无可奈何。也许睡不着时都喜欢胡思乱想。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想起任教的初三班级里的学生们。真得弄不明白,现在的学生们、现在的孩子们到底怎么了?还有十天时间就要中考,眼看着就到了决定这些孩子们命运的时候了,中考可是一个人人生道路的第一个转折点啊,可是班级的学生们一直都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无精打采的神色。我每次看到了,想到了心里就焦急的不行。可是老师焦急,学生还是一副慢慢腾腾的样子,到底?现在的孩子真的叫人难以琢磨。成绩后进的学生如果说听课不懂,听老师讲课如同听天书一般茫然;可是几位成绩优秀的学生也开始松懈起来,作业开始拖拉起来,这些实在让人不解。虽说现在读大学费用高,不少家庭难以承受,但是在知识爆炸的知识经济时代,没有文化肯定会被时代淘汰的。这些道理所有的科任教师上课时都说了,可是为啥就没多大效果呢?这样的情景似乎的确是进亦忧、退亦忧,晕晕乎乎不知道啥时才会快乐。

浑身越是不舒服,头脑反而越是清晰。忽然觉得屋里亮了一些。侧过脸一看,是月光;确实有点像地上霜,朦朦胧胧地洒在地下轻轻的,白白的。看看窗外,已经缺了边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挂上了树梢。没有风,树木的影子都静静地肃穆着,倒是显得有些庄重。皎洁的月光宛如浓荫覆盖的山涧里的小溪无声无息地流淌着,窗外树荫下暗暗的月影里一片宁静。近处高低不一的树木,远处连绵不断的群山全都静穆着,似乎舒心恰意地享受着无边的月光,享受着夜的宁静。远处不时传来“布谷、布谷”的声音,月光下幽暗的夜空显得格外宁静空旷。田野里映着一两点黄晕灯光的水田里,偶尔传来青蛙“呱呱,呱呱”愉悦欢快的叫声,静谧的田野显得温馨,生机勃勃。

今天晌午时分,仍然觉得浑身不舒服,似乎有些百无聊奈的感觉;慢慢地感觉到也许是前几天顶着烈日割麦子时十分劳累的结果影响的,还有就是为班级里的学生们浑浑噩噩在焦急。外面虽然阳光艳丽,一片明亮;但是看看门外的树上,枝叶不住地似乎有规律地摆动着。还是到外面去散散步、散散心吧。

门前几十米外就是山坡,蓊蓊郁郁的翠绿似乎一大瓶浓浓的绿墨水倾倒下来,渲染到脚下的每一块地方,似乎立刻奔上前来拥抱了我。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溢满了四周,似乎一支优雅婉转的山林小曲在耳边轻轻萦绕。我手里拿着一个倒了满满一杯白开水的玻璃杯,四面环顾着信步来到山坡下。多年来,也许是不懂得茶经,更不懂得茶道,对于很多书本上极力渲染宣传的茶道,以及茶和禅的`关系论述,我一直没有兴趣。长久以来,我都自以为是地认为,白开水最好,透明澄澈,没有丝毫沾染尘世间的俗物杂念、喧嚣浮华,甚至纤尘不染,质本洁来。加入了茶叶,本来洁白纯净的清水就已经感染了尘世的气息。这不是我自视高雅,超脱尘世;因为我根本达不到讲究高雅的那一层面,仅仅是个人一点稍稍与众不同的小爱好而已。

不经意间微微抬头一看,已经站在一棵石榴树下。枝头上手指似的修长翠绿色的叶片,层层叠叠。翠绿色的叶片之间一朵朵火红的石榴花正在盛开,火红的热情借助着鲜艳的花瓣清清楚楚地展示着,鲜艳的红色恍若采撷了艳丽的朝霞精心剪裁而成,仿佛一束束跳跃的火苗轻轻闪烁在枝头。环顾四周,石榴树不多,形成的树林面积很小,也没有蔽日的浓荫。站了一会儿,一阵风吹过,似乎听到枝叶轻微的沙沙声,身上顿时感到一阵清凉,全身似乎顿时感觉到说不出的舒心恰意,真的是心旷神怡啊!

放眼望去,山坡下、田野里,处处都是忙忙碌碌的身影,的确是“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刚刚整理好的水田里,成群的白鹭从远处飞来,轻盈如梦似的落在水田里,仿佛一首首优美的诗文、精美的乐曲装饰着希望的田野。身边,蓊蓊郁郁的翠绿随着连绵不断的青山自由妙曼地延伸到遥远的地方。

蓝天上飘过一片片洁白自在的云彩,头顶上艳丽的太阳时而被云彩遮住闪光的身影,时而又恢复青春活力。看着看着,时有一丝淡淡的红影子从眼睛的余光里闪过,循着淡红色的影子看过去,小草稀稀拉拉的地面上满是落下的残花。心里一动,弯腰捡起一枚花蕾,仔细看看,石榴花真的非常好看。宝瓶似的花蕾十分精致,虽然是落花,花瓣的红色仍然红得艳丽,恍如九天凌霄殿里翩翩起舞的仙女们彩裙的鲜艳。看着手里的落花,一时间我的心里竟然十分平静,似乎没有悲哀,也没有欢喜。

树上的鲜花看上去绽放得十分欢乐愉快,再看看落在地上的残红,心里暗忖,这些盛开的鲜花,到了最后到底有多少可以成为果实呢?可是眼前的鲜花仍然十分愉快地盛开着,不论是晴天,还是阴天,甚至是雨大风狂的日子,这些鲜花一如既往地盛开着,自由自在地飘落着,一切都是无声无息。

天外,一片片云彩轻盈飘逸,来去自如,一副舒心自在的样子,令人心驰神往。浑身的不自在,心里的烦躁,似乎很快融入了飘逸的白云,随着无声落下的花蕾消失在清风里无影无踪。

篇6:繁华过后,青春落地成伤散文

风在吹动,我才知道自己确实存在过。醉吻流年化蝶恋残花,皆付东流水,凭栏眺望,冷风割面,昔年繁华已去,青春落地成伤。望不穿青春物语,梦里木槿花开,唯剩荒芜,花瓣终落尽,只剩一曲离伤,锦瑟年华散尽了青春无与伦比的锋芒。

蹁跹寂寥几时休,青春无欲无求只在黄昏后过滤离愁,往昔留恋也敌不过青春一句永不相见。一个人在旅途中且行且走,青春却在绝尘的荒途里辗转成歌。

人扶醉月影依墙,飞花乱愁肠,提笔付流年,只为青春写一个圆满的结局。青春是最美好的时光,如果回忆可以保留,那么就让它留在青春里。

青春如烟花般,给人一种扑朔迷离的美,可烟花稍纵即逝,繁华过后一切转眼成空。

青春给了我满满的悲欢。有些事情,我们只能一笑而过,如果太较真,就会有所谓。有时候,我们会像患了抑郁症一样,会突然心情不好,有时候会像患了自闭症似的,会突然不想说话。那是一场盛世流年,我独自守着寂寞,独自品着悲欢,青春浅笑,我依旧满心欢喜,所幸还有那些少年情怀留驻心间。青春远去莫相忆,我的情感突然混乱,躲在万劫不复的街头,微笑渗透覆水难收。

韶华不为少年留,青春未老,我不敢奢求解脱,因为不懂自我放逐,因为还想看青春一路盛开的繁华。

繁华过后,青春落地成伤,用最牵强的微笑,我也要在梦醒时分坐等兵荒马乱过后而潦草的青春,不管是宿命的悲、还是轮回的痛。

篇7:茉莉花开(散文)

“动脉硬化、耳鸣、左耳失聪……”医生一边飞快地在病历本上记下一堆蓝色的字一边轻轻地说,母亲频频点着头,照常锁着眉头。这样的表情是我熟悉的,从三十几岁开始,她的眉心就有重重的皱纹。她紧紧盯着医生翕动的嘴唇,目光惶恐、谦恭、小心、虔诚。她未必信赖他,但是她会身不由己地被对方的权威所左右,像个孩子般盲目。

透过百叶窗帘,我看到窗台上有两钵茉莉,白色的花一簇簇地从叶子里钻出来,淡淡的香糅合着正午的阳光,热辣辣地晾在窗台上,白得耀眼,白得心神不宁。

“好了,先吃这几副药,以后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医生合上母亲的病历,抬头微笑着对我说。他是我的熟人。我向他道谢并告辞,母亲也跟着道谢,她的声音跟在我的声音之后,像一味中药,厚朴,还有些歉疚———我们没有排队便直接享受了诊疗。

在医院门口,我要母亲打的回去。在这个城市,打的便宜得要命,让我每次都有赚到了的感觉。

母亲不肯,她坚持要走二百米路到车站坐车。我没有坚持,我说服不了她,就像她说服不了我一样。

“那我有事,先走了,你过马路小心。”我向她道别,转身向街对面走去。我从来不触碰她,从来没有挽着她的手逛过街。告别也是这样,无论我到哪里去,去多远,有多久,都是两人站在刚好听得见对方声音的地方,干干脆脆地说完话,然后转身离去,像两根同极的磁铁,一碰就紧张地弹跳开。

我走得很快,我知道母亲一定在看着我,审视地,刻骨地看着我。我的脊背中央有一根线热辣辣地炙痛起来,像搁在放大镜焦点下的火柴,噗地一下燃烧,火焰迅速蔓延到全身。

我经不起她这样看,小腿肚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穿着一件白底蓝花的棉布短袖娃娃衫,白色的超短裙,黑瘦,头发总有梳不平的绒毛,扎成一把马尾。我不漂亮。那年流行白色超短裙,每个女孩子都有一条。我的这条套上身时夏天已经过去了一半,而且它是母亲用化纤料子自己裁剪缝制的,和棉布上衣很不协调,经不起近距离的审视。

但我只能这样,母亲很少带我到集市买衣服,十四岁前我的衣服都是姨妈们买来送我的。母亲也很少给自己添置衣服,穿来穿去似乎总是那么几件。她有件淡绿色的衬衫,压在箱子底,放了很多年。我记得她穿那件衬衫的样子:扎着两根粗黑的短刷子辫,白嫩丰腴的手腕从淡绿的袖子里伸出来,散发出上海牌雪花膏的香气。

记得我对她说,妈妈,等我长大了把这件衣服给我穿吧。她听了咯咯地笑,用火钳夹着蜂窝煤往炉子里送。那年,我五岁,她二十九岁。

后来,她拿出那件衬衫给我,我看了看,说,现在谁还穿这样的领子,尖尖的,又大又笨。

她不会打扮自己,也不会打扮她的女儿。有时,母亲参加工会组织的旅游,带回来一大包七零八碎的衣裙和布料,热热闹闹地分给我和她的姊妹,但对当时极度需要好看衣服的我来说,还是没有一件合适的。

我和她天生就有距离。这一点也许在她哺乳时就感觉到了,襁褓里的我总是哭,折腾得她整夜不能睡。她恨得把我丢到摇篮里,任我去哭、去嚎。可随便谁抱了我,轻轻地走几步我就不哭了,只是一到她怀里,就又开始哭、嚎。

穿白色超短裙去上学的那天我来“好事”了。

我一直知道会有这一天。班上的女生几乎全都来过“好事”了,她们神秘地笑着,小心地,隐秘却又张扬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包东西,飞快地跑出教室,直奔厕所。然后回来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说着,就有几个人小声地笑起来。上体育课时,体育老师问哪些同学需要休息,她们就高高地举起手,在男生复杂的目光中,走到走廊下休息。

比起她们,我似乎是棵晚熟的植物,跌跌撞撞地跟在她们后面,听她们说班上的某某很帅,某某的“好事”来得很早。她们个个比我高大,肤色匀净,像上了釉的桃子,胸脯微微地隆起,从背后的浅色衬衫里,可以清晰地看到白色棉布小背心的痕迹。

而我,一直没有这些迹象。

也许有的,洗澡时我已经感到胸脯隐隐地痛,里面有小小的核。我为之恐惧、羞耻,我想也许我要死了,得了某种难为情的绝症。但我没有告诉母亲,我为我身体的一切守口如瓶。因为就只是一张纸条,一张夹在铅笔盒里的纸条,让我挨了她结结实实的一巴掌。那纸条上写着:“我喜欢你,星期天去看电影好吗?”

那天,几个女生把我拉到墙角凑着耳朵对我说,“你的裙子,你的裙子搞脏了!”说完,她们吱吱嘎嘎地笑起来,脸色潮红。她们真的很想体贴人,但看到意外发生,还是忍不住地兴奋,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快乐。我扭头望去,我的短裙上绽开两朵殷红的喇叭花,像雪白底子上打横画了两块水墨重彩,鲜艳夺目。我的头轰地响了一声。那天下午,我走过操场,一大帮高年级同学在打篮球;我走过三四条走廊,不时地碰到一群一群的男女学生。回想起他们的笑声,还有对话,肯定是冲着我的。

我将身子紧紧贴在墙上,无地自容,最糟糕的是我的书包里除了一堆课本,什么也没有。

当时我窘迫得想去死,想从高高的五楼跳下。

为这点事去死肯定是矫情的。但我真的无数次想过去死,死给母亲看。

她从不夸我,走亲戚时,总对亲戚说我又懒又笨,什么也不会。我讨厌她看我的目光,黏稠、阴冷、厌烦,像把带锯齿的刀子,一下一下剜着我单薄的身体。她同样厌恶我看她的目光,她无数次说过:我像地坑里的老鼠,看人的样子又狠又毒。

我多年后想起她这句话,发现她一直是了解我的。那种地坑里老鼠似的眼光,斜的,悄悄地瞟一眼过来,又瞟一眼过去,看似没有来由,其实都在心里暗暗地下了套子。这无疑是令人厌恶的,我那瘦小干瘪的身子里藏着这样不光明的神色。

阳台上的茉莉花蓊蓊郁郁地开着,家里总是养这种植物,大概因为它容易活。

它的香在阳光里热烈地喷发着,屋子里卫生间的水哗哗响,母亲边洗衣服边哭。她的声音毫不掩饰地响亮。这次加级她又没有加上,上次是说她参加工作的年限不够,这次是说她学历不够。母亲觉得委屈,她说她是中等师范毕业生,虽然是半工半读的三年,但是以年级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去的,凭什么比不上那些初中毕业跑去夜大进修两年拿到文凭的老师?凭什么不能让她代课?她抽泣的鼻息声和着哗啦啦的流水声、搓衣板一下一下撞击在木盆上的咚咚声,让人感到又刺耳又羞耻。

我趴在阳台上将脸埋在茉莉丛里,深深吸气,吐出来的却是灼热的白气。把这种粉白的小东西捏在指尖,稍稍一用力,就成了一抹蔫黄的汁液。我看到楼下的老妇人走出院子抬起头往我家张望。

母亲好像以为只要走进这两室一厅,门一关,就可以肆意发作了。她大声地咒骂我,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声地喝斥父亲,摔扫帚,摔她的先进工作者荣誉证书。

我越来越多地与她顶嘴,与她争吵。她操起细竹条子劈头盖脸地打,我不逃,拼命地忍住不哭,直到她打累了,或被父亲拉走。

她的脾气越来越坏,当着亲戚的面,当着同学的面,恶毒地骂我。

我爬上高楼时总会有意地扒住边沿往下看,我想象的死亡总是和跳楼有关,只有这样才能最快、最直接地在母亲一声尖叫还来不及出口的时候从她眼里消失。我积极地准备有一天,在她的暴怒煽起了我足够的勇气,就那么跳上凳子,跳上桌子,然后从窗口一跃而下。

偶尔我们会结成同盟———母亲要我跟她一起去书记家送礼。

我拘谨地坐在书记家黑色人造革的沙发上,瓦数不足的白炽灯光昏昏欲睡地罩在头顶。母亲坐在身边,对着书记絮絮说着那些缘由,她的神情和若干年后,我带着她去看病时一样,惶恐、谦恭、小心、虔诚。她对领导总是本能地害怕,像看待父辈一样敬畏。书记是个秃顶的矮胖老头,他沉着脸埋在沙发里一直耐心地听母亲说,不插话,最后吭吭地咳了几下说:“你的问题组织上会考虑的,是比较遗憾。但是,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这次的几个老同志情况比较特殊,如果这次他们评不上,以后就没希望了。”母亲的眼睛黯淡下来,她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她更说不出“按原则办事”之类的硬话。

回来的路上,我在前面,她在后面。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

她始终是单位职工庞大队伍里的一粒石子,随时可能搬到这里,填到那里。母亲继续兢兢业业做着她厌倦的一切,年年领着先进工作者的荣誉证和十五块钱的先进工作者奖金。

她愈憎恨我,我地坑老鼠式的恶毒愈激烈,我口齿清晰地指责她:没用,没本事,只会在家里横,像头丧失理智的母兽。

开联欢会时,她在单位里给一帮青年工人倒水泡茶,也是我鄙视她的原因。

“那么多人,水瓶就在桌上,谁要喝谁倒,你为什么要去给别人倒茶?”

“这有什么关系?”她肯定会说。

她不知道,在学校,一个出了名的调皮男生往我抽屉里扔鞭炮,我冲上去啪啪给了他两耳光。那个男生愣了一下,醒过神来,狠狠地还我一掌,我飞出两米之外,鼻子重重地撞在课桌腿上,血呼地流下来。我爬起来,向那男生走去,他又给我一掌,我又飞出两米之外,我再爬起来,抹了一把鼻子,血粘了满脸,再走过去。其实我真的不明白我一遍遍向他走过去是为什么,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只是傻傻地爬起来,向他走过去。那个男生被其他男生抱住了,他们诧异地望着我,望着我皱巴巴的,糊满汗水、灰土的衣服,还有脸上纵横的血。我奇怪地没有哭,站在课桌前,望着那个男生。那个男生奇怪地笑了,回到他的座位安静地坐下。而我,哭了。

我知道我的父母不会冲到学校,揪出这小子,拽到教导处,或者干脆掴他两耳光。他们不是这样的人。而我呢,我是怎样的人?

“茉莉花开了。”母亲手里捧着一小撮白花走到我面前,她的手心掌纹深纵,指节粗大肥厚。她已经是个往衰老里去的妇人。她的皮肤依然白皙,但已经是干燥失水的橙子。

家里还是种着茉莉,数量一年比一年少,除了母亲,什么时候开花没有人关心。我就着母亲的手掌看了一眼,淡绿的须状花托,脆弱得稍一用力就与白色小花冠分离了。淡淡的香,它从来没有淡出过我的记忆。

母亲把花撒进茶杯里,茶几上摊着我给父母签的夕阳红旅行团人身保险保单。她看我的目光成了已经磨去锯齿的刀子,只有背没有刃。随着她的衰老、病痛,她似乎越来越默认我的悖离。

她的一切我都要颠覆。我咬着牙对自己说。她在人前说不出话,不会应酬、不会客套,我在人前滔滔不绝,似乎没人能让我害怕;她退让,我攻击;她隐忍,我嚣张;她厚道,我刻薄。总之,我否定她的一切。我竭力地改变自己,改变骨子里她渗透给我的东西。

我从不向她诉苦,尽管我的日子并不比老实巴交的她好过,尖锐和迟钝都是容易受伤的品质。她跟我说起谁谁可怜,我就不耐烦地打断她,“还有比你更可怜的吗?”很多次,她被我激怒了,叫我“滚”,我冷笑着,立即“滚”。然后,她又害怕了,打电话叫我回来。

我穿裸露出大半截肩膀的衣服,脚趾甲上涂着蓝色指甲油。她看了不满,却不说。她看我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地听电话,笑嘻嘻地和对方说三道四。她警惕地问:“是谁?”我总是挑衅地,毫不在乎地回答:“喜欢我的人呗。”

她对我的嚣张无能为力。

一天,她看着我在镜子前梳弄头发,突然说:“你长得像外婆。”我停住手,她在镜子里我的背后望着我。我笑了,我早知道这个秘密。我说:“那我会不会跟外婆一样苦命?疯了,然后死在外面?”母亲“呸”了一声,眉心的皱纹迅速地拢在一起,重复从前那种凶狠的样子,狠狠地说:“哪有苦三代的?苦我们两代就够了。”

她终究是我母亲。我的鼻腔有点涩。

电视上一对母女在说悄悄话,女儿伏在母亲怀里说:“妈,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女儿!”

我在心底低低地说:“不,下辈子让我做你的母亲,让我来,来保护你。”母亲坐在我身边的小凳子上,低头包着粽子———我喜欢的豆沙粽。其实,我一直都和她很像,很像。

篇8:牡丹花开散文

多少回想去看牡丹的真容,这回终于实现了。

虽然我总是在画上端详她的花颜,可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缺什么呢?美感?质地?想不出来。家里背景墙贴的是牡丹,厅里匾额镶的是牡丹,花瓶上描的是牡丹,瓶口里插的是牡丹,双面屏风雕的是牡丹,手上摇的圆扇是牡丹,盖的被面绣的是牡丹,毛毯上印的是牡丹,靠的、抱的、躺的、卧的;看的,穿的,系的,提的;无一不是,百花众爱,唯爱偏多,或更多。

她的雍容华贵,她的豪放大方,她的千娇百媚,她的幽然娴雅,还有她的凛然傲气。

偏爱牡丹,缘于小时候看了有关牡丹的传说:武则天当皇帝。一年冬天,白雪皑皑,唯见上苑梅花独开,心中不爽。酒后,想要百花斗雪竞放。百花仙子相聚商量,许多仙子惧怕武则天的心狠手辣,不敢违逆,惟独牡丹仙子不从。认为百花开放,各有节令,开天辟地,四季循环,不可逆天乱地。众仙子害怕武则天的威力,纷纷下凡四更盛开。哪知武则天看到牡丹花未开,心生怒火,令:园中大火一把烧掉,还连根拔起,贬到洛阳。从此,牡丹就在洛阳扎下了根。

一进洛阳的王朝公园,第一件事,是找寻园里盛开的牡丹。开了,开了!首先映入眼帘是的鹅黄的牡丹,硕大无比,端庄厚实。一阵狂喜,纷纷拍照,不肯离去。导游说,植物园里有很多盛开的牡丹,大家别太激动啊!过桥,奔到盛开的牡丹花园,好多啊!凑近仔细端详,捧着一朵赵粉牡丹,一顿狂闻。凝息,闭眼,回想,停韵。我的脸深深地贴在她如盆的花容里。牡丹――从记事起,我就对你情有独钟。我的鼻子触到了她的花萼,我的脸沾到了她的花粉。她的花瓣是轻柔的,有点淡淡的清香。贴着她的花瓣,聆听她的心跳,感触她的脉搏,感觉她飘舞的花魂在我身边萦绕。我是真真切切地醉了。直到左边传来一位阿姨的声音:“香不香?香不香?”方才觉得站在大理石栏外,伸长脖子捧着花嗅的自己有多失礼。急忙回答:“香啊,有香味啊!我以前不知道牡丹会有香味的。不信,您试试啊?您闻闻啊!”她冲我友好的笑笑,不做声。站在她身边穿得笔挺的.男士赞道:“牡丹是很香的,有香味啊!”而从我后面传来女孩焦急的声音:“不要人闻啊!”我的视角转向右边,呆了,离我只有三步之遥穿着制服的两名园管正在旁边站着呢!我才醒悟过来,失态!失态!

我很感恩两位园管,没有打断我深情的一闻;感激他们背对于我,没有惊扰我魂牵的香境。也许是他们被我的痴情打动,也许是我手捧牡丹太入迷;才枉开一面,视而不见;也许是上苍为了满足我三十多年来对牡丹的挚爱,在那一瞬间也醉了,或是时间定格了,止住了。

昨日一天一晚的雨,沥沥淅淅下个不行,天亮时分居然停了。我们一行早早地来到建在东周王城遗址上的王朝公园门前,才知是来的最早的一拨游客,我们在这特殊的季节,乘车十多个小时来到洛阳。只为一睹她的芬芳。“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行走于盛开的花园中,不禁为她不同的花色所惊叹:紫红、深红、缎红,殷红、粉红、姚黄、豆绿、香玉、白鹅、葛巾紫、黑魁,砚墨、二乔、蓝田玉、大叶蝴蝶――紫中带红,红里泛白,白里藏玉――五彩缤纷,万紫千红,每种颜色牡丹花香不一:有淡雅、清新、微甜、浓烈。有一缕缕的清雅,也有大大咧咧的厚重。想起诗仙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李正封的“国色朝酣洒,天香夜染衣”。才恍然醒悟家里那么多的牡丹图案是少了香气,少了生机。

游走于园区,被她的美色所掳服。围好的牡丹园,一园一品种。有着好听的名字:山花烂漫、白鹤卧雪、玉楼点翠、赤龙焕彩、银红巧对、红霞争辉、三变赛玉、雪映朝霞――就着好听的名字,让人遐想好看的景象。片片花瓣聚结一朵,千百朵又衬在巴掌大的绿叶丛中,傲然而又安逸,娇美。或艳、或洁、或媚、或雅、或羞、或露――“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公园为了防备牡丹花雨打,搭起了雨棚,雨棚里的牡丹开得正欢,从容而淡定。而开在外面没有受到雨棚遮挡的少些牡丹花,还是失了她的颜色,G了她的芳华。落入泥土,化为尘泥。“寂寞萎红低向雨,离披破艳散随风。晴明落地犹惆怅,何况飘零泥土中”。边走边看,边看边想,如果栽株牡丹在自己的庭院中,朝见暮赏,日日相伴,该是世间多么美的一件事!

十点多离园,心中纵有千份不舍,万般不愿,无奈不是洛阳人。我们出园之时,天也晴朗,正逢进园高峰,一时园内人声鼎沸。“洛阳春日最繁华,红绿荫中十万家。谁道群花如锦绣,人将锦绣学群花。”

篇9:感受花开优美散文

每年三四月间,小区里的几棵花树总会在这期间开出一幅春意盎然的美丽来。

平时总匆忙着赶时间,没去留意这些花树是何时含苞结蕊的。前几天从外边回家,经小区门口时突然被一个落下的花骨朵打中肩膀,还以为是哪个朋友在拍肩膀呢,抬头一望,这才发现一树热烈的火红――突然就有了一种欣喜:又是一年春到了。

而在我家书房靠北的窗外有一株樱花树,总在每年清明节前的十多天不事渲染就开出一树粉红,这段时间我总是一有空就站在窗前守望,从淡淡的几朵,到满树灿烂,直到一树花朵凋谢成一地粉红花毡。这花从开到谢,也就十天左右时间,凋谢起来有一种决绝的意味,让人不由地感叹美丽的短暂!已经快十年了,每年我都像与人有约似的,总会在冬去春来时满怀欣喜地等待着这一树美丽的到来。

今年是倒春寒,已经快到了往年开花的时候了,却不见樱花露出点点粉色,而在年前就已订好到云南一周游的计划却是不能更改的,心里便有了一种失约的忐忑与辜负了什么的歉然。

终于坐上飞往云南的飞机,一路上心里总有些怅怅然,料想一周后归来,定是错过这份延续多年的美丽意会了。在云南姹紫嫣红的美丽中,我像个情有独钟的害了相思的女子,心里仍然系挂着家中窗外那棵樱花,不知道她开花了没有,每年的花开花谢都有我在欣赏、在见证着她的美丽,似乎我们之间是有了约定的,可今年我却失约了。

当归心似箭的.脚步终于踏进家门,欣然撞见的是满怀的欣喜呵――居然还能赶在花开时,我久久地伫立在窗前,默默对望,心中竟涌起无法言说的激动。第二天,喜悦在加重,那一树樱花居然前所未有地开得绚丽异常,似乎她也明白我的心思,竭尽美丽来回报那份对她心心念念的牵挂呵!

本文来自 360文秘网(www.360wenmi.com),转载请保留网址和出处

【散文:花开落地】相关文章:

碧桃花开散文04-09

荆棘花开散文04-18

寂静花开散文04-21

山桃花开散文04-28

菩提花开散文04-29

彼时花开散文05-03

丁香花开散文06-03

花开一夏散文08-18

散文欣赏花开范文06-01

高二抒情散文花开06-30

上一篇:交通疏导方案版下一篇:会议营销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