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散文-秋雨微凉

2024-08-18

短篇散文-秋雨微凉(通用6篇)

篇1:短篇散文-秋雨微凉

秋雨微凉散文

西安的秋季与其他地方的秋季有很大的不同,因为西安的秋季显得很短,漫长炎热的夏季过后,就是短暂的秋季,在十一国庆之时,开始下了绵绵的细雨,一下就不发收拾,维持一周,在雨晴之后,天气也就开始转凉了很多,在下雨的几天,天气也给人以微凉的`感觉。

在下雨的那几天,有很多的时间待在宿舍写作,因为那个时候,学校放了8天的假期,也由于我有点宅女的性格,也就没有像有些同学一样去玩,去爬山,也因为那几天,如果游玩,又会耗费不少的金钱,毕竟我现在还是个学生,还拿着父母的钱,我不想花在游玩之上,有的同学去爬山,去华山,体验那高山的奇骏之感,但我现在对山不感冒,因为童年在老家长大,生活在山间,也就对山等没了太大兴趣。因此8天的假期,我过的很普通,也很平淡,也写了几篇杂文和散文,很快有了文集,这是让我欣慰的事情。

秋雨、秋意、秋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种在雨天心情会不好的习惯,由于很久,因此也成为了习惯,或许是因为天气昏暗吧,总之感觉不是太舒服,并且十一假期期间学校人是很少的,走在校园里,感觉还是会有种莫名的估计之感,有的时候打着雨伞在雨中走着的时候,听到了了雨伞顶盖上的滴滴答答的声音,是应该说悦耳呢?还是应该说是空空洞洞,这不好来描述,因为我也不太清楚那种感觉,并且这是和心情吧直接相关联。

还好,现在天气放晴了,出现了太阳,是温暖的太阳,照射在身上感觉很舒服,并不像夏天太阳那样灼热,在那天刚说太阳的时候,有很多同学都说:“天终于放晴了”,当然,说这句话的人,我也在其中,因为我在下雨之时已经是期待秋季阳光的出现,那它出现的时候,那自然都是满心的欢喜。

秋雨微凉,这样的秋季我已经是经历的第四个年头了吧,时间是很快的,一会这四年就过去了,也有很多事事在这四年中过去了,但是在这四年中,我是成熟了很多,我也不知道还会在西安经历多少个这样的秋季,总之还是喜欢秋季的让光比秋雨多一些,或着,我也是喜欢秋雨的,因为走在秋季的毛毛细雨中的时候,也会有种比较清爽的感觉,也会使自己的大脑很清醒,这也应该与我喜欢在雨地里行走有关吧。

不知道,还会在我个人生中有多少个秋雨微凉的日子,因为时间是过的很快,也是稍纵即逝,但我会张开双臂,迎接人生中的每一个秋雨微凉的日子。

篇2:短篇散文-秋雨微凉

眼看着一幕幕秋叶像失去翅膀的蝴蝶,在天空中盘旋着下落在眼前,视线似乎还停留在那棵刚长出嫩叶的树梢,一转眼,就已经到了落叶的时节啦。枯黄像经脉分明的经络,将那些细碎的生命以一种明朗的姿态呈现在了眼前。

因为校园里得满眼青绿和满树的繁花,那么一种生活在春光的感受,忽视了秋叶纷纷的微凉。

一天繁忙的课程把自己都塞在狭小的教室,很多的人共同呼吸着吞吐的空气,没有感到寒冷在逼近,俨然那是一个遥远的词。只是踏出问鼎楼的时候,寒气袭来,不惊之下一个寒颤,真真的感受到了也许寒冷真的来临了。

雨开始飘洒下来,像那些季节里肆意的孩子,那样的无忧,那样的无惧,潇洒得你看不出有那些微微的东西在飘动。来往的行人开始互相拥抱着来寻求温暖,然后快步的驶离空旷的校园。

其实是喜欢这样略带点凉的天气,那样飘飞的雨就像是美丽图画里颗颗露珠的点缀,可以让天空附上了点情调,而不仅仅是是昏暗压抑里的鸽灰。

小的时候,和姐姐一起去上学,秋凉的树叶,簌簌的下落着,铺满了那条压着草香的道路,两个小小的身影迎着风浪,快步的向前。绕过一个弯,就可以看到妈妈还伫立在路口看着我们狭小的背影,也许是那个轻轻拂过眼角的动作吧,心触的疼痛起来。

一直以为妈妈送我们出门后就已经回家了,只是转身的时候总是可以看到她那样默默地看着我们在风里鼓成一个欲飞的气球。然后擦一下不小心滴落的泪水,直到那两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才又踩着风回家。

风,折断了树木的枯枝,摇摇的在树杈间晃荡着,抬眼就看到。似乎还能看到妈妈依恋的眼光的流下的那滴热泪。带着不舍,又似乎坚决。今夜,风,又在轻微的空气里渲染着那份离愁和依恋,我端坐在遥远的地方,想着家里那个温暖的炉火和那些香香的回忆。

秋雨,在这个夜晚里那样肆意的来啦,没有预兆的微凉,没有猜想的黑暗,就这样将我紧紧的包裹在宿舍的一角。即使没有了哀伤,也忘记了记叙的意义,还是一样的在黑夜里抱紧自己和把这些深深浅浅的文字写下去。

想要问问远方的.朋友,在这个寒冷突然袭来的时候,是否记得随时带一件衣服,想要问问远方的父母,在这个寒冷突然袭来的时候,是否停下手中的伙计,稍微的休息一下,想要问问远方的你,在这个寒冷突然袭来的时候,是否记得照顾好自己,想要问问南迁的燕子,在这个寒冷突然袭来的时候,是否找到一个温暖的巢,想要问问......

这样想来,突然发现这个突然袭来的寒风,让我想到了太多忘却了的事,忘记了太久没有问候远方的朋友,忘记了告诉父母,要记得多休息,忘记了告诉不会照顾自己的你,天冷,加衣,忘记了给燕子一个温暖的家....也许善忘,让我们在想起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陌生了的人,居然曾经那么的熟悉过,在紧紧拥抱着那段曾经在一起渡过的岁月的时候,眼底的笑容还是可以融化时光机器所给的严寒。

暮雨纷纷,淹没了整个世界,伸手可以触碰的黑暗恰似可以拥有的温暖,不在乎需求的迷离,甩开冲进雨雾的冲动,开始着一个新的思考。沙沙脆响的移动着,春雨似的秋初,点点把寒冷带回。

篇3:品读余秋雨散文

余秋雨从文化的角度看待山川景物, 写出来的文章就有了不同的含义。不是单纯地写景, 也不是单纯的抒情或议论。他有了一个独特的角度, 独特的视角。余秋雨在《文化苦旅·自序》中说道:“我发现我自己特别想去的地方, 是古代文化和文人留下较深脚印的所在, 说明我心底的山水并不完全是自然山水, 是一种‘人文山水’。”余秋雨更看重的是山水景物上附着的中国文化。这正是秋雨散文的特色。

余秋雨站在人类历史的高阔视角之上来看待文化, 文化成了历史的积淀, 文化和历史已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余秋雨胸藏丘壑, 兴寄烟霞, 横七纵八, 拈来皆成妙文。他将生命敞开来, 去贴近文化的大生命, 去倾听历史的或沉重或细微的足音。他笔下的山川草木, 楼台庙宇, 总是与人呼吸相通。处处人文景观便成了历史的浓缩, 再由历史显现出文化, 再由文化透显出民族的存在状态。

他的“山水”是“人文山水”。“这是中国历史文化的悠久魅力和它对我的长期熏染造成的, 要摆脱也摆脱不了。每到一个地方, 总有一种沉重的历史气压罩住我的全身, 使我无端地感动, 无端地喟叹。”《莫高窟》一文中这样写道:“莫高窟可以傲视异邦古迹的地方, 就在于它是一千多年的层层累聚。看莫高窟, 这是一种何等壮阔的生命!”历史的韵味可谓浓矣!《莫高窟》一文哪里是对文物古迹的欣赏, 实在是对中华几千年沧桑历史的活生生的再现。

作者视文化为民族的魂灵, 把对民族的情感付之于山水之上。《道士塔》中作者由莫高窟的文物遗藏联想到外夷入侵、民族劫难, “一位年轻诗人写道, 那天傍晚, 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车队正要启程, 他看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那里, 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何止是几箱文物被运走了, 作者分明看到了一个民族的精灵——文化, 在列强刺刀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一个高大的文化巨人在时代面前痛苦着、呻吟着。

余秋雨的散文时时闪耀着作者独到的思想光芒, 有深沉的思考, 给人启发和感悟。

余秋雨走出了书斋, 走出了都市繁华, 一个人, 悄悄地, 从秋风塞北到春雨江南, 任唐朝的烟尘宋朝的风沙扑打, 又黑又瘦, 一路探寻着我们这个古老民族的苏生力量和文化更新的鲜活血脉。面对自然山水、风物, 面对一堆堆文化的断壁残垣, 余秋雨发出了苍凉的人生浩叹。且看《文化苦旅·废墟》中对“悲剧”的思考:“没有悲剧就没有悲壮, 没有悲壮就没有崇高。雪峰是伟大的, 因为满坡掩埋着登山者的遗体;大海是伟大的, 因为处处漂浮着船楫的残骸;登月是伟大的, 因为‘挑战者号’的陨落;人生是伟大的, 因为有白发, 有诀别, 有无可奈何的失落。古希腊傍海而居, 无数向往彼岸的勇士在狂波上前仆后继, 于是有了光耀百世的希腊悲剧。”作者将“悲剧”提升到哲理高度进行思考, 阐释了悲剧、悲壮及崇高的相承关系, 引发人们深沉的思索, 激励人们面对人生的悲剧, 不要悲观, 要勇于面对、勇于进取。

再看《山居笔记·一个王朝的背影》结尾:“今天, 我面对着避暑山庄的清澈湖水, 却不能不想起王国维先生的面容和身影。我轻轻地叹息一声, 一个风云数百年的朝代, 总是以一群强者英武的雄姿开头, 而打下了最后一个句点的, 却常常是一些文质彬彬的凄怨灵魂。”多么耐人寻味啊!这是文人的悲哀, 还是文化的悲哀, 抑或是历史的悲哀?留给人无尽的思考。

余秋雨擅长使用诗化的语言传情达意。他的文章几乎每一个语句都以情感“着色”, 给读者以新鲜感和反复咀嚼的引诱。他的散文语言典丽精工, 运用多种修辞手法, 使文章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如《山居笔记·苏东坡突围》中写苏东坡被官差押解的情形:“长途押解, 犹如一路示众, 可惜当时几乎没有什么传播媒介, 沿途百姓不认识这就是苏东坡。贫瘠而愚昧的国土上, 绳子捆扎着一个世界级的伟大诗人, 一步步行进。苏东坡在示众, 整个民族在丢人。”“小人牵着大师, 大师牵着历史。小人顺手把绳索重重地抖, 于是大师和历史全都成了罪孽的化身。一部中国文化史, 有很长时间一直把诸多文化大师捆押在被告席上, 而法官和原告, 大多是一群群挤眉弄眼的小人。”

这两段文字很形象、很精彩, 充满情感。读着这些文字, 读者被感染了, 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悲愤之情, 为东坡而悲, 为文化而悲, 为民族而悲;悲的同时, 更有愤恨, 愤恨那些嫉恨东坡才华的品格低劣的“文化群小”:例如舒亶、李定, 又如王圭、李宜之……

再如《山居笔记·苏东坡突围》中对“成熟”这个抽象名词的描述:“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 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 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 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 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 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 一种无需声张的厚实, 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 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 湍急的溪流汇成了湖……”。

这段精辟的议论, 运用了排比和拟人的手法, 气势不凡, 文采斐然, 读后令人荡气回肠。我们为作者的文笔叫绝的同时, 更为文化大师苏东坡的成熟感到振奋。

余秋雨对中国当代散文的贡献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作者凭借渊博的文学和史学功底, 透过各种附丽于山水古迹的文化积淀, 去挖掘中国传统的文化底蕴, 去探寻中国文化的历史命运和中国文化的人格构成。另一方面是作者的散文写得大气, 充满了理性。他对传统的散文观念、表现手法、审美规范和要求, 都作了大胆的突破和创新, 为当代散文领域提供了崭新的范例。

篇4:白露微凉(散文)

站在阳台上,我看到远处云雾迷蒙的天。近处是这秋天的雨,秋风了吧,昨夜我听得雨的脚步齐整,在帘里,误以为是春天刚刚来到。早晨起来,看见帘外果真是秋天的雨了。雨在远处是雾,绵缈着;在近处,却又是柔弱的,失去了体温的文字和符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词早已烂熟,想换些新鲜的,譬如“雨声疏复密,窗影暗还明”,但新鲜的,总不及这熟透的更贴近心绪。这样站着,望过去,眼前的树,青杨和白桦、榆、人家院落里的桃李,以及那些在春季里开花的丁香碧桃,它们的叶子在这个早晨有些稀疏,它们的枝干,也都微微地瑟缩着。什么天涯路,什么斯人,它们其实与这个早晨毫无关系,昨夜西风只该凋昨夜的树,山不长,水不阔,此处便是何处。

我看到菊芋开花,在一座小楼的拐角处。

清寂的花。

以前见到它,认为它就是姜花。“正如他此刻抱着一束姜花,弯身拨开的前门的塑胶布帘,帘上蓝白的条纹,在晚风中摇摇荡荡,早已化作了他童年的水湄。”那时候年轻,喜欢读刘墉的花花草草。然而地域有别,他书中的一些花我并未见过,理解全凭想象,但想象总是错误倍出。不过出错的想象与文字一搭配,没来由的动人。那时,从阳台上望过去,会看见别人家寥落的小院,高大植株掩映着陈旧的玻璃窗,大丛黄花正在绽放。那也是些凉秋天气,木不清,草也不幽,荒寒正从远山降临。院子里,一些花已经萎谢,黄花旁歪斜的一株大丽菊,繁复层叠的花瓣还在绽放,但是它深紫的花瓣,已被霜冻裹上细小黑斑,它浑圆的暗紫,衬托出黄花的明艳。然而那种艳,那么哀伤,仿佛柴可夫斯基写给鲁宾斯坦的那支钢琴三重奏。那时候,我总是将哀与伤两字随意搭配,觉得那将是一种极限,但是有人说,哀而不伤才好。停下手中的活,我固执地认为,那些绽放在我眼前的花便是刘墉的那一束姜花,但他的姜花分明洁白无损,我看到的却是一束束明艳。

那些秋天,我便那样站在阳台上,看别人的黄花,却总是想着姜花。后来,我请教别人,并从别人那里接近现实:是菊芋,而非姜花。

菊芋便是洋姜。

更早一些的秋天,我看见人们忙着腌菜。我也该学一学了,总不能一到秋天就去婆婆大人那里抱一坛子腌菜回来。腌萝卜干我尝试过,简单有效。街头有卖洋姜的,说随便怎么吃都可以。买回来,洗净,晒成半干,烧开醋,加入白糖,浸入洋姜。我希望洋姜是甜的,因此加的白糖多,半月后去尝,洋姜丝果然酸甜爽脆。

小时候也吃过洋姜,怎么没见过洋姜开花呢?也许是忽略了。想一想,那时候忽略的,何止是一朵花。

这个早晨,我站在楼上,于烟雨中看一丛菊芋。但是菊芋,正在见证一个人的离去。那将是一种永远的离去,也有可能,这种离去并不太远,那只是擦肩而过的一个瞬间。一位女子躺在灵柩里,经过菊芋身旁,有哭声似那高楼上微茫的歌唱。人们送行,但她在黑暗里无知无觉。我看到菊芋静立着,菊芋的花瓣不是度亡经,菊芋不念诵,菊芋只是浸在雨水中,见证一个季节的消失。

牧羊人

麦客走出村庄的时候,牧羊人还是赶着一群羊进了深山。他们最终走向两个方向,越来越远,即使他们步步回首,彼此的容颜已经不再清晰。然而谁又在乎清晰与否,长久的别离之中,记忆终将模糊。便是葳蕤别离,也终将成为一蓬曾经青葱的枯草。

我不喜欢一篇文章这样开头,仿佛在刻意模仿。然而事情总是这样开始,抑或这样结束,所谓世间再无新鲜事,大约如此。

八月,麦子成熟,村庄被金色麦田和大棵青杨树分割。那些密植在河沿、田埂和路旁的青杨,长势肆无忌惮,不仅树冠膨大,连树干都被细小枝条层层包裹,显得肥胖臃肿,失去原本的俊秀挺拔。这其实也是无奈的事情。有时,会有大棵榆树夹杂其间。榆树叶子总是绿到深处,一掐,仿佛便会渗出墨汁。也有沙枣树混杂进来。沙枣树横向发展,并且善于虚张声势,有风时,肢体动作夸大如同醉酒,尽管叶子绿中带灰显得低调。这样,成排的青杨树,在大地上,阵势十足。大块麦田同样恣意汪洋。

麦客纷纷从远处山沟走来,戴着草帽,握着镰刀,有时结伴,有时独行。他们将吃住到某户农家,然后在他们的田地中劳作。但这种时日并不长久,麦子很快割完,大地变得单薄,麦客便将走向另一处金黄之地。有时,麦客也会游荡一番,一无所获,走回山沟。这毕竟是一个机械化的时代,麦客的存在岌岌可危。

但是牧羊人一直在别人的山坡上,放牧着别人的羊群。

他们同样从远处山沟走来,带着换洗衣服,有时,甚至什么都不曾带。他们在一个村庄停驻,找到安身之所,开始他们的生活——早晨,人们将羊赶来交给牧羊人;傍晚,羊又被牧羊人赶回村庄。牧羊人只有一处栖身之所,饭食由各家各户轮流提供。

这里存在一个问题,如果没有信任,谁又会将羊群交到一位来历不明的牧羊人手上?羊群走进深山,一走便是一天,这其间,坑蒙拐骗的事情如若发生,除去牧羊人,谁会知晓?假如羊被狼吃,牧羊人又该如何交付?然而并无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些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传奇。一次有人追问牧羊人,回家的母羊为何少去一只,牧羊人说明天带绳索跟我进山。第二天,羊被找到。原来母羊独自乱跑,不小心掉进山沟,爬不上来。而且山沟高草披拂,羊一下去便不见踪影。倒是羊羔站在沟畔咩咩不已,这才引起牧羊人注意。

事情发生的其实很少,更多时候,牧羊人不过是个单调的移动景物。八月之后,大暑之前,淫雨霏霏,阳光暴烈,牧羊人总是带着背影,捏着牧鞭,在黄土松动的小道,在野草湿滑的山坡,在清晨,在薄暮,在一群又一群羊之后,仿佛一棵没有根须的植物,仿佛世间与他无关。

与世间无关,该是怎样飘潇。没有群体狂欢,没有独自哀愁。风雨在窗,花月盈户。来时雁嬉沙滩,去时鹰化为鸠。

我读古诗,从不羡慕“牧童归来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之类的情景,尽管我明白这一理想应该属于某些人。我也不企求有一日跟着他人去放牧,哪怕他的牧鞭反复轻轻敲打。张狂却又寂静的青春过去,一些幻想水泡般消失,露出的现实土壤,斑点驳杂,一些急于逃脱,急于隐匿的愿望也开始散去。设想万千,抵不过一夕变化。明白之后,世事无常的感慨倒也其次,渐次而来的一些倦怠终将跳脱之心化为安稳。某次和友人在网上说话,她在北京生活,烦了雾霾烦了公交烦了闹铃,她说想回甘肃老家放羊。我问羊毛谁剪,羊圈谁扫,她归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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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已经做过牧羊人,我也赶牛进山,在马蹄扬起的飞尘中,抬头看天。我知道,我所熟悉的,别人未曾经历;我所想象的,别人已经厌离。

山岗

为什么我会觉得有些色相掺和着杂质,看上去仿佛芒草的穗子浮动在墙壁上,但有些显得纯净。譬如一块明黄和一抹朱红,我看明黄它只是一汪清水,朱红则沉积了白昼和暗夜。傍晚,我坐在木屋前的树桩上,看夕阳将对面山岗染成柴胡花开的模样,如此烂漫,明黄在那里蔓延,而我在渐次逼近的阴影中寂静无声。

柴胡的花朵聚成伞状,仿佛钻石镶嵌的圆形小屋。除了柴胡花和蘑菇,山里还有谁搭得起天空一样精致的屋顶。山下的房子都是土木结构,屋顶平整。勤快人家的屋顶常用碌碡碾过,看上去光滑瓷实。懒散人家的屋檐上却长满各种杂草,甚至有青稞在那里结出灰绿的穗子,弯曲着,麦芒镀上一层亮光。有时,他们的屋顶还会开出一两朵浅紫或者淡蓝的翠菊,在晨风和暮色中摇曳。当我站在高处的山岗,透过云杉和白桦树梢,会看见山脊上小木屋的屋顶。常年风吹日晒,屋顶的白桦木板早已变成黑褐,上面布满朽叶,那是森林里土壤的色彩。

小小柴胡花,它们喷涂而出的明黄如此旺盛,又如此寂静,几夜过去,九月的山岗便是一层金黄。高原上,这样的山岗往往没有穷尽,没有停顿,它们总是延伸,再延伸,仿佛云能走出多远,山便能跟出去多远。我于是逃离森林和小木屋的幽深,跑到开满柴胡花的山岗。风总是从山坡上斜过,带着河谷清凉,它宽大的衣衫,摩挲草尖并发出细碎声响,声音又带出草的芬芳,细嗅下去,全是柴胡的药香。

那样的山岗,除去弥漫的柴胡花黄和芬芳,再没有多余事物来来往往。阳光没有止境地泼洒,没有变化。一只蝈蝈鸣叫着,跳起,又落下,除去弧线,蝈蝈的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有一年,我将一只蝈蝈捉进麦秸编成的笼子,挂在木屋前。我撕了菠菜的叶子喂它,隔几天,用树叶接露水给它喝。我一直没见过它喝水,它在麦秸的房子里跳来跳去,隔一段时间,鸣叫几声。我其实希望蝈蝈能玩出新鲜花样,譬如翻筋斗,或者学我说话。但它只会搓它的前足,跳起,落下,搓足,鸣叫。如此重复,过了立秋,便失去声息。

那时候,我便存有疑问,阳光它是否拥有一生的光阴?如果有,将怎样度过?我眼前的柴胡花,我知道它在一些时辰里绽放,在另一些时辰里零落,不过那个时候,我尚未看到它发生的任何变化。它呈现给我的状态固定单一,没有惯常的风生水起,但我终究会知晓,那将不是它长久的模样。我也质疑于我,十年后的这一刻,二十年后的这一刻,以及这其间,和这之外的某一刻,我会有怎样的变化?那时的山,是否依旧是眼前的草色连绵;那时的花,是否依旧是眼前的柴胡花布满山岗?

而多年之后,我依旧坐在某个傍晚的山岗,看落日倒退。这已经是秋天,然而秋天的雨并未淅淅沥沥,秋天的风也没有从古老的词赋中跨出,秋气并不凜冽。我看到秋天只是从前一个季节中抽身而出,拂着它金色的宽袍大袖,它与它的过去,并未断离。我于是渐渐明白,我坐着的山岗,这满坡里葳蕤的柴胡,以及茅草,草丛中跳跃腾挪的小虫,它们在昨日,以及众多的昨日里,从未凋零。我眼前的树,我一次又一次凝视的青杨和白桦,它们从没有将叶子永久抛掷。它们或许只是游戏,偶尔将它们的玩具,这卵形和圆形的叶子,抛掷,捡起,再抛掷。我听到的喧响,水流,河谷之风,远山冰雪层层覆盖的声音,还有,那一家矮墙内的鸡鸣犬吠,它们如同来自山体内部,持久,缓慢,它们从没有进行过声部的绚丽过渡。还有什么呢,在这个傍晚的山岗。柴胡的芬芳,抑或裸露的土壤?土壤,是啊,秋天的土壤,它们更改自己的着装,归还籽粒,它们同时将农人的希望继续储藏。现在,它们蒙上落日的辉煌。

低下头,我看见山岗沉静的容颜,我同时看到它的目光,它隐藏,却从未改变过的幽凉。我看到它,看到它之上的我所携带的匆促,倏忽,以及哀乐无常。我想起这其间的改变和丢失。从容,欢欣,孩童之道。然而它们与山岗并无关系。

月印千江

夜半醒来,见得帘上明月,如同一枚剥去皮的荔枝。其时未必真是夜半,或早,或迟,既是中途醒转,当是夜半。这种猜测无理可据,胡搅蛮缠,然而好玩。因为没戴眼镜,透过帘子去看,月亮仿佛长了一层绒毛,正在漫天的水中漂浮。中秋过去已经两三天了吧,算去,月亮该是徐徐瘦下去的样子,便是不清绝,肚腹也该是凹陷了的。然而隔着一层纱帘,月亮还是壮硕浑圆。

我知道,如若戴了眼镜去看,月亮将会是另一番模样。它的绒毛褪尽,边界分明,它陷下去的部分,突兀醒目,它亦不再裹了包浆般圆润,它仿佛小了一号,是另一颗月亮。

另一颗月亮,我被这种想象绊住。

村上春树在《1Q84》中借青豆和天吾之言,曾反复描述另一颗月亮。然而那只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月亮,或者说,它只是村上春树的月亮。它被想象,被安排,被描述,但同时,它也被隐蔽,被忽略,被否决。它作为意象,总是象征,总是警醒。它无法像那颗正常的月亮,被人无意扫视,然后一眼带过。它也只是在书本中,在纸页上,在多人的意识中,它无法圆缺,无法升起,无法移动,无法滑落。它几乎被制造,注定没有流动的光辉似水泼。而此刻,我窗外之月,却是清辉如同笛音。

“那是深秋,半夜时分我们便驾起马车去远在高山的田地劳作。那晚月亮很大,月光照着山脉、森林和河流,我们走动时,像在银子里一样。青稞捆子早已排在一起,我们很快便将马车装满,用绳索扎紧,我跳上马车,坐在捆子顶端,开始回家。路不好走,弯曲颠簸,车轱辘在月光中发出声响。走过一段沟坎,马突然焦躁起来,显得不安,步子迈得很碎,尾巴甩动。我抓紧绳索,想这月光居然也会刺激马匹。这样又走过一段路,我偶然低头,发现车后跟着一只狼。那是一只灰色的狼,或者,是其他颜色,但月亮给了它灰色。起先,我以为那是一只大狗,我盯着它看,想它跟着我们要去哪里。后来脑子一转,我看它的尾巴,垂着,于是我明白那是一只狼。我不敢出声,不敢说给驾车的人,不敢动,不敢闭上眼睛,也不敢盯着狼看。什么都不敢看,只好看月亮。月亮贴在天上,仿佛死了一样。”

关于月亮,或者狼,一位老人曾如此讲述。

每忆起老人所述,我眼前所现,总是漫无边际的银色月光,大地在它的包裹之中,如同虫豸微微起伏:山脉、河流、森林、田地、道路、马车……那几乎是一片银色的大海,只是没有船动,没有帆影。至于那死了一般的月亮,却从不曾出现。

便是我眼前出现,也不过是另一颗罢了,我想。

我偶然想起的事情,总是毫无来由。有时,它们属于杜撰;有时,它们又来自回忆。杜撰天马行空,疆域广阔,回忆微薄,细枝末节接近想象。这样,我所想到的,与这现实,便有了距离。隔着距离的,左思右想,都显得缥缈,要么是过去之物,要么,尚未来到。

月亮不过是个环绕地球运行的固态天体,它与地球的关系,天文术语便可道尽。然而圆满它的,却是时间和人。时间总是存在于另一些时间之中,不管成熟与否,它们带着逝去的气息,却又日日翻新,这一时,绝非那一时。那些人,以及潜藏于月光之下的物事,那些青葱植物,啁啾鸟鸣,那些流动并且远播的清气,这一处又不似那一处。如此推及,我现在所观之月,既不是先前之月,亦非将来所见,更不是他人同时之所观,它只是另一颗之中的另一颗,因人而异,瞬息万变。唉, 想一想,这世间该有多少月亮。

责任编辑 王秀云

篇5:余秋雨作品短篇散文

爸爸、妈妈结婚后的四个月,德国宣布投降,欧洲战争结束;再过三个月,日本宣布投降,抗日战争结束。

这些大事,在上海闹得天翻地覆,但乡下却不知道。没有报纸,没有公路,没有学校,无从知道外面的消息。四乡村民都过着最原始的日子,种稻,养蚕,捕鱼,自给自足,又总是不足。真正统治这些村落的,是土匪和恶霸。

祖母回乡后面对这种情况,立即明白只有一个地方可去,那就是到吴山庙去念佛。这位在上海叱咤风云的社会活动家,丧失了所有的社会资源,便在佛堂里为一个个死去的亲人超度。

这天佛堂里一起念佛的有七八个中老年妇女。闭着眼睛的祖母突然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在自己跟前停下了,连忙睁开眼睛,只见这所小庙的住持醒禅和尚站在面前。祖母赶紧站起身来,醒禅和尚便目光炯炯地说:“刚才金仙寺的大和尚派徒弟来通报,日本人已经在昨天宣布无条件投降!”

“无条件投降?”祖母低声重复了一句,大颗的眼泪立即夺眶而出。那几个中老年妇女惊讶地问她怎么回事,她只向醒禅和尚深深鞠了一躬,便立即转身回家,她要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告诉我妈妈。

身后,醒禅和尚正在向那些妇女兴奋地解释。

祖母回家给我妈妈一说,妈妈说“这事必须马上告诉我爸”,便匆匆出门,去了朱家村。

外公听到这个消息后,站在天井里抬头看了一会儿天,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墙角,弯腰旋出一坛酒,拿一个小头轻轻敲开坛口的封泥。

外婆说:“厨房里那半坛还没有喝完呢,又开?”

外公说:“这事太大,半坛不够。”

他用长柄竹勺从酒坛里取出酒,倒在一个很大的青边瓷碗里,端起来,走到大厅前面的前庭中央。他把酒碗举到额头,躬身向南,然后直起身子,把酒碗向南方泼洒。做完这个动作,他又拿着那个青边瓷碗返身回里间,仍然用长柄竹勺向酒坛取酒,再端到前庭中央,向东泼洒。接着,再重复两次,一次向西,一次向北。

四个方向都泼洒完了,他向我妈妈挥一挥手,说:“阿秀,今天你要陪我喝酒!”

妈妈说:“爸,我陪你喝几口。现在那边家里只有婆婆一个人,我要早点回去。”

妈妈回到余家,祖母仔细问了外公听到消息之后的反应,然后说:“阿秀,今天晚上多点一盏灯吧。”

妈妈说:“好,把那盏玻璃罩灯点上!”

当时余家村点的灯,都是在一个灰色的煤油碟上横一根灯草。那盏玻璃罩灯是妈妈的嫁妆,在余家村算是奢侈品了。妈妈点亮那盏灯后,又说:“我把它移到窗口吧。”

祖母说:“对,移到窗口。”

窗外,一片黑暗。妈妈知道,如果在上海,今天晚上一定是通宵游行,祖母会带领着难民收容所的大批职员出来参加全民欢庆。

“我去炒点花生吧。”祖母说着站了起来。

“好,我来帮你。”妈妈跟着向厨房走去。

过了七天,妈妈特地上街,去看看挂邮箱的南货店有没有上海来的快信。

一问,刚到。妈妈站在街角赶快拆开,果然是爸爸来通报日本投降消息的。但信后有一段话,使妈妈紧张起来。

爸爸在信里说,我的姑妈余志杏,已经在欢庆抗日战争胜利的那个晚上,当街向民众宣布,与她的那个革命战友正式结婚。当时像他们一样宣布结婚的,有十几对。到第二天,姑妈才突然醒悟,这事祖母知道了一定会生气,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决定过些天带着丈夫一起到乡下向祖母请罪。爸爸在信中要妈妈先对祖母作一点试探。

那天吃过晚饭后,妈妈对祖母讲述爸爸的来信。她绘声绘色地称赞上海青年在抗日战争胜利之夜的狂欢场面,又故作轻松地说到很多恋人当场宣布结婚,祖母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妈,我真希望志杏、志士他们那天晚上也把自己的对象拉出来一起宣布结婚呢!”妈妈说,小心地看着祖母。

祖母说:“他们哪有这种好福气!”

妈妈说:“志杏可是说过,要在我们结婚半年后宣布结婚。那天晚上……”

祖母立即转过头来,看着妈妈:“是不是志敬信上还写了什么?”真是敏感。

妈妈笑了,说:“果然是做娘的厉害。志杏那天晚上真的宣布了……”

祖母的脸,突然被打了一层寒霜。

这下妈妈慌乱了,支支吾吾劝解了好半天。

祖母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如泥塑木雕。

终于,祖母说了声“睡吧”,就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祖母对妈妈说:“

那个人,我连见也没有见过。我一个人,这么多年,就她一个女儿了,她都知道……”

妈妈听出祖母今天讲话很不利索,连声调也变了,便立即打断,说:“是不对。让他们在谢罪时多跪一会儿!”

“你写信给志敬,我不见他们,叫他们不要来,来了也没用。”祖母说得斩钉截铁。

我出生那天正下雨。雨不大,也不小,接生婆是外村请来的,撑一把油纸伞。雨滴打在伞上的啪啪声,很响。

按照我家乡的风俗,婆婆是不能进入儿媳妇产房的,因此祖母就站在产房门外。邻居妇女在厨房烧热水,进进出出都会问接生婆“小毛头是男是女”、“小毛头重不重”。祖母说:“不要叫小毛头,得让他一出生就有一个小名。”

“叫什么小名?”邻居妇女问。

祖母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窗外,说:“小名随口叫。秋天,下着雨,现成的,就叫秋雨。过两天雨停,我到庙里去,请醒禅和尚取一个。”

第二天雨就停了,祖母就滑滑扭扭地去了庙里。醒禅和尚在纸上划了一会儿就抬起头来说,叫“长庚”吧。他又关照道,不是树根的根,是年庚的庚。

回家的路上祖母想,管它什么庚,听起来一样的,村里已经有了两个,以后怎么分?

她还是没有进产房,站在门口对妈妈说:“和尚取的名字不能用,和别人重了。还得再找人……咦,我怎么这样糊涂,你就是个读书人啊,为什么不让你自己取?”

妈妈躺在床上腼腆地说:“还是您昨天取的小名好。”

“我取的小名?秋雨?”

“对。我写信给他爸爸,让他定。”

妈妈也想借此试一试爸爸的文化修养。爸爸回信说:“好。两个常用字,有诗意,又不会与别人重复。”

于是,留住了那天的湿润。

从此,我就成了我。那么,这本书里的一切称呼也就要根据我的身份来改变了。除了祖母、爸爸、妈妈外,爸爸的妹妹余志杏我应该叫姑妈了,爸爸的弟弟余志士我应该叫叔叔。妈妈的姐姐,那位朱家大小姐,我应该叫姨妈,而朱承海先生夫妇,我则应该恭恭敬敬地叫外公、外婆。

外公是我出生后第七天上午才来的。他一进门就是高嗓子:“听说取了个名字叫秋雨,好,这名字是专门送给我写诗的。”他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地吟出一句:“竹篱——茅舍——听秋雨,哦不对,平仄错了。秋是平声,这里应该放仄声……”

妈妈知道,这是外公在向自己卖弄,便轻轻一笑,对着产房门口说:“爹,竹篱茅舍也落俗套了!”

外公说:“那好,等我用点心思好好写一首。你姐生的儿子取名叫益生,也不错,但不容易写诗。”

妈妈说:“志敬也说秋雨的名字有诗意。”

“志敬也懂诗?他怎么不早说!”外公嚷嚷开了:“要不然,我也不用犹豫了。让他赶紧回来一次,看看孩子,再与我对诗。”

外公、爸爸、妈妈都知道那句有名的诗:“秋风秋雨愁煞人”。但是为了诗意,他们还是选了这个名字。

篇6:秋雨微凉写景作文

此时,正是十月刚入秋,天气微凉,又正值多风多雨的季节,更是阴雨绵绵,总见不到雨停,在屋子里的窗口听“淅淅沥沥”雨声的我,不由感叹着这雨天真是漫长,从周五半夜起到周日,雨声就一直没歇过。

清晨,睁开睡眼,雨依旧不停,起身站在阳台。阴沉沉的天,垂下万根细丝,随风而斜。不少雨丝穿过窗沿,拂过我耳边的发丝。雨滴落在吊兰的细长绿叶上,吊兰抬抬叶片,正要将水珠往叶心推,想将水珠含入泥土,冷风阻止着,吹得它们不停摇曳着。仙人掌的刺上点缀着透明的珍珠,闪出小小的光影,好像含着泪珠的眼睛。我抬眼望去孤寂的街上,土色居民楼单一的竖在街道旁,几朵凌乱的伞花散落在那。闭上眼睛,雨声似乎就在我耳边流动,轻柔的水滴摸过鼻尖,那雨声落入泥土,我似乎听见它轻声诉说,瞧见了嫩芽正雄心勃勃地发芽着,鲜艳的花瓣悄无声地躺在泥土中,树木在准备迎接寒风的洗礼,将枯叶托付给大地。我听着,想着,如绢丝般的雨伴着思绪的风筝,连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玻璃线飘远。

思绪如风,飘到我心念的地方。那儿的雨也是如此细,却没这里的紧张,孤寂,那儿的`秋雨更像梦。在午饭时分,总有淡淡的炊烟升起。那有石板路,有青山雾,有芦苇荡,有深竹林。这儿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确切的说是世外竹林,那是奶奶家,那有个好听的名字“小皎”。那儿的房屋都是木头、石砖、黑瓦,“天天门敞开,欢迎客邻来”那儿有最干净的河,那有最干净的空气,那儿有最淳朴的老人.....

小时候会在那里住上几天,每天干的最多的就是四处跑,就连下雨也会举个小伞在雨中狂奔。我记得也在这样的一个秋雨天,雨细细地从瓦砖上流下来,落在水泥地上,奶奶坐在小木凳上,打着毛衣,时不时地望着屋檐外的雨,悠悠落下。嘴上不时地念叨着几句话,无非就是“雨怎么不停?这下衣服干不了了。卖菜的不知道会不会来?”而我,作为一个小孩子,自然闲不住,先是帮奶奶剥毛豆,又不耐烦地去画画,后来干脆就趴在窗口望着外面,心想着念着雨为什么还不停,再不停我手脚就要生出蜘蛛网来了。逗弄着窗边嫩嫩的绿芽,猜测着是什么植物,竟播种到窗沿边边上来了。等雨稍小些,我便不顾雨水迫不及待地在外面玩水,就在家门口踩水坑,举着收拢的小伞,在空中乱舞,像喝醉酒的小人,打着醉拳在毛毛雨下左拐右拐。我脸上全是雨珠,头发上也如蒙上一层点缀着珍珠的头纱一样,全是点点水珠,听到别人叫我“疯丫头”就不服气地直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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