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海豚岛好词好句

2024-06-24

蓝色的海豚岛好词好句(共8篇)

篇1:蓝色的海豚岛好词好句

湖上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远望微山,只隐约辨出灰色的山影。

芍药花开了,粉红的花瓣儿映红了小姑娘的脸,映红了火热的农家生活。

星星比任何时候都要多,又大、又亮,它们既不眨眼,也不闪烁,是恬静的,安详的。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幽幽的深谷显的骇人的清静和阴冷。

雨中的丁香树,晶莹透亮,随风摇曳,像是在跳着欢悦的舞蹈。

我生怕舵轮滑掉,心突突地跳,手心里都出了汗。

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侗乡的秋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悠扬。

阿留申人驾船来到我们岛那天的情形我还记得。起初那船浮在海面上像一个小小的贝壳,后来渐渐变大,像一只收起翅膀的海鸥。最后在初升的太阳中显出它的本来面目——原来是一艘挂着两张红帆的红船。

我们的岛有两里格长,一里格宽,假如你站在岛中央耸起的一座小山上,你会认为它像一条鱼。 就是说像一条侧躺的海豚,为把指向日出的地方,鼻子朝着日落的地方,它的鳍就是暗礁河沿岸的石壁······

阿留申人是在一个阴天离开的。北部深海掀起的波浪向海豚岛滚滚而来。这些波涛在岩石上撞得粉碎,连吼带叫冲进岩石,白色的水花高高溅起。天黑以前,肯定有一场暴风雨。

一个浪头盖没了我的头顶,我开始一个劲儿的往下沉,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天日了。等到我从水里冒出来,大船已经远去,透过浪花只能看到半片帆影。那只装着我们全部家当的篮子,还牢牢抓在我的手里,沉得要命。我心里明白,手挽一只篮子是不可能游泳的。我让篮子沉下海底,开始朝岸上游去。

但当我躺在高高的岩石上观望着天上繁星的时候,我还想着白人的大船。黎明的`曙光刚刚在海上铺开,我头一眼总是朝珊瑚岛湾的小港口看看。每天早晨我都要在那里寻找船的踪迹,想着它可能昨天晚上已经来了。可是,天天早晨除了一群群海鸥飞过海面,我什么东西也看不到。

大海黑沉沉的,分不出哪是海哪是天。滚滚的海浪听不出声息,只有当它们的独木舟下穿过或撞击在独木舟上时才发出微弱的响声。有时这种响声仿佛是人在发怒,有时又像人在哈哈大笑。恐惧使我忘记了饥饿。

天空出现的第一颗星星减少了我的恐惧。它闪现在我正前方的低空——也就是东方······

海豚从海里浮起来,在船前面游来游去,它们在早晨总是要穿过清澈的海水远游很多里格,一路编织水泡的图案。小鸟在笼子里叽喳地叫,朗图——阿鲁坐在我的身旁。

篇2:蓝色的海豚岛好词好句

好句:

1. 我们爬上小道时,风越刮越猛,沙子盖没了方山,一脚踩上去,沙子在我们的脚踝周围刷刷地漏下去,

2. 那是一个浓雾弥漫的`早晨,远处传来波涛拍岸的声音。

3. 冷冷的月光下,一座座草屋仿佛鬼影一般。

4. 我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在礁石上挖贝壳,还时不时停下来看看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

5. 这段时间许多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日出日落,过去了许多天。

6. 雾在空无一人的屋里回荡,飘动的雾形成各种各样模糊的人影。

7. 除了风暴刮上来的一排排海草,海滩上空无一物。

8. 黎明的曙光刚在海上铺开,我头一眼总要朝珊瑚湾的小港口看看。

9. 初升的太阳象金子一样洒在海獭光滑的皮毛上。

10. 太阳从海里升起,又慢慢地回到海里,就这样日复一日。

好词:

遮天蔽日 夜幕降临 孤孤单单 浓雾弥漫平平整整

闪闪发光 残羹剩饭 日复一日 遥远 浩瀚 追逐

孤苦零丁 湍急 缓慢 渐渐消逝 蜿蜒 风平浪静

篇3:孩子的“好词好句”

跌宕起伏的分数发布会

1.考试!考试!同学们在奔向考场的路上,就好像烈士们奔向刑场,一个个看起来是那么悲壮!

2.总算考完了,我多希望发布成绩的日子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呀。可是时间像疯狗,飞快地追着我跑。

3.终于,就在今天,我们的老师来公布成绩了。他沉着比木鱼石还沉重的脸,平时挺亲切的,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4.老师拧着眉头,好像要把眉头里的细菌都挤死。沉重的脚步,似乎要把地面跺出大裂缝。

5.看到他这样,我的心像少了零件的飞机一样坠落下来。心跳原本像小鹿,后来都像发威的犀牛在拼命地撞。我头上冷汗直流,像夏天的冰激凌一样。完了,肯定完了。

6.在令人呼吸不畅的沉默之后,老师终于开口了:“看看你们的成绩!讲了一遍又一遍,不往心里去……”

7.教室里鸦雀无声,连想小便的人都不敢去了,窗外却传来一阵阵鸟叫,好像是对我们的嘲笑声。

8.“阿乙!”阿乙浑身一震,像从过山车上掉下来一样。“你,好好看看你的试卷!”阿乙拿着试卷,好像成了“眼泪太平洋”的贵宾会员,鼻涕眼泪一个劲地往下飞,一把一把甩下来,弄得我满脸都是。

9.“张甲学!” 听见我的名字,我的心脏差点吐出来,又被我使劲咽回去了。“你真行,全年级第一,给我的脸贴了金。”

10.一听我考了全年级第一,我先是变成了木头人,然后,硬挺挺地昏了过去。

11.醒来之后,我如同一束兴奋的小火苗,在桌子上跳来跳去,阿乙的“眼泪太平洋”也不能将我熄灭。

12.第一节课我脸带微笑,第二节课偷笑,第三节课傻笑。我想不笑都不行,好像一千年没有笑过,好像肚子里有个笑虫在指挥我不停地笑。直到放学,我把肚子里的“笑气”都释放出来了,才舒服了些。

13.回家的路上我比骏马还骏马。

14.到了家,我忙给妈妈打电话通知她这个好消息。因为太大声,直到今天,妈妈耳朵里还嗡嗡响着。

大家看,孩子们的语言是不是很有趣?丝毫不比大作家的差!如果每个学生都可以把自己新鲜奇特的语言记下来,你的“好词好句本”会比摘抄本更棒!如果能把灵光一现的语言都用在作文中,你还愁作文写不好吗?

篇4:天蓝色的彼岸好词好句

【好词】

自言自语 大喊大叫 车水马龙 牢骚满腹

一了百了 正襟危坐 密密麻麻 山间小径

不可思议 了如指掌 理所当然 不依不饶

欢蹦乱跳 苦尽甘来 大海捞针 一本正经

助人为乐 安安静静 借酒消愁 悲痛欲绝

一脸茫然 各种各样 英雄豪杰 百读不厌

小心翼翼 大吼一声 不可思议 了如指掌 安详平和 理所当然 不依不饶 自言自语 老老实实

泣不成声 无缘无故 毛骨悚然 小心翼翼

限度 白日梦 幽灵 闹鬼 小心翼翼 灾难 无所谓 模型 飘荡 游荡 安详平和 理所当然 坚信不移 不依不饶

大模大样 随遇而安 不紧不慢 后悔不已 又蹦又跳 毫不在意

生平事迹 头也不回 一怒之下 大哭不止

【好句】

泛着金红色光芒的太阳永远也不会下山,天总是黑不下来,在远远的地平线上只能看到一抹淡淡的蓝色。

我飞在曾经生活的地方,我们在它的上空飞翔,像鸟一样自由的飞翔。真是太棒了!那是世界上最棒的感觉!

到处都是晚霞的颜色,黄色、红色和金色交织在一起,还有一道长长的夕阳背景,就像是夏天和秋天一起跑到春天来了!

也许你还会见到从小就崇拜的.英雄豪杰,或是哪本你百读不厌的世界名著的作者。

我能够内心平和,我能够奔向,谁知道,奔向什么地方呢?或许是奔向一个新的生命,某种不同的存在形势,在“另一个世界”的地平线后面,奔向“天蓝色的彼岸”。

但现在决定坐下来歇一会了,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欣赏夕阳的景色,享受一下永远没有落日的晚霞。

我们到达了“天蓝色的彼岸”的尽头,看到了绚丽多彩的夕阳,太阳落在天蓝色的海面上,我从没有见过那么清澈、那么广阔的大海。

我的记忆和思维正在逝去,它们正消失在“天蓝色的彼岸”中,就像鸟儿飞向广阔的天空。

那片叶子还在动,在风中不停的颤,那声音就像一张纸被卷进自行车里。

我就站在这儿,站在岸边,看着那美丽而深沉的天蓝色。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遥远的地平线,就是太阳要落山却又怎么也落不下去的地方。在那红色和金色后面,你可以看见淡淡的幽蓝的颜色。

“就像一片树叶,哈里,”她说,“在森林中的一片树叶。你知道吗?一片落叶。落下来,对于树叶意味着什么呢?”

他们也这样做了,不过剪的一点也不好看,看上去就像一颗刚被剃了头的树。

“对,就是这样,”她说,“它死了,但它不是真的死了。因为它又成为泥土的一部分了,成为一个生命的一部分,长出新的树木,新的叶子。落叶归根,我们就像是这样。”

你该明白,我多想保留我原来的记忆。在原来的记忆里,他们能看见我,我们生活在一起,而且还是那么幸福,从来都不难过也不悲伤。

我又穿过广场,看见了阿尔特。它栖息在一根悬空的树枝上,仿佛打算要像鸟那样飞起来。

开玩笑得有心情,而且至少还不能伤害别人,总要有个限度。

篇5:蓝色的海豚岛好词好句

《天蓝色的彼岸之在天国排队》内容简介:哈里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失去了生命,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名叫天国的地方。

天蓝色的彼岸优美词语:

位置 打量 口气 家乡 酒驾 错误 随便 世界 压抑 大惊小怪 一了百了 正襟危坐 密密麻麻 欢蹦乱跳 一模一样 大海捞针

天蓝色的彼岸经典句子:

1、当你真正老的时候,身体衰弱了,像枯萎的稻草一样,然后再一点也不让人奇怪的死去。

2. 他们看上去就像是在谴责我在天国时加了塞儿,抢了别人的位置。

天蓝色的彼岸优美段落:

1、那“人”透过厚厚的眼睛片再次打量你然后说∶“你应该仔细看好路再骑。”

2.人们都觉得,走完人生的旅途,尘世的事情就一了百了了,死后不是长眠地下永久得到安息,就是进入天国省心享福了。

篇6:世上本无“好词好句”

女儿说:“爸爸,请帮我想三个跟‘翻来覆去’相同的成语!”

我随口就答:“游来游去!”

女儿妈妈说:“不对……两个‘游’字相同……”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总算说了一个:“眉来眼去。”

女儿的妈妈勉强同意,但“翻”“覆”是动词,“眉”“眼”是名词,总不配。

我很努力才想出这个词,实在辱没自己研读文学二十年的薄名。

汉字和词语,作为造句单位,大多数并无特别的褒贬倾向。在《现代汉语词典》里,这些词按照拼音顺序排列,显示出了词语与词语相互平等的观念。每个词语在形态和表达意义上,都有自己独特的价值,一个词不比另一个词更好,词与词之间也没有特殊的等级差。有独特文学追求的优秀作家,都回避俗语,研求新句。

如要求学生背诵的《荷塘月色》,开头就极“平淡”,无奇特的词语。我仔细地排查了整篇文章,成语寥寥,“好词好句”无踪,换成中小学生的作文要求,大概只能勉强合格。

文章里那几段著名的“好句”,如“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和“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句子拆开成单词单独来看,并无特殊之处。其中的“微风、渺茫、和谐”等词,实在算不上特别的“好词好句”。它们只是被作家有机地组合到一起,准确传神地表达出那一刻的细微感受,才形成了整段的“好句”。这“好句”,也必须融合到整篇文章营造出来的特殊气息里,才有价值。

朱自清是一名有追求的散文大家,他在行文中,精心择取情感色彩很淡、语气相对平和的中性詞语,尽量排除华丽、高亢的词语,营造一种内敛的气氛:不偏倚、不渲染、不煽情、不造作、不激进、不颓丧。这是一位审美个性卓绝的文学家,他因为不随流俗,不入媚语,不喊口号,他的作品才具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语文教育的“工具性”思维,让语文教材的编写者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看到的只是一个个死词死句,并且规定这些脱离了“文学”肥沃的土壤,被折断下来的、枯干了的词句才是学生学习的核心内容。他们或许以为,用这些“好词好句”堆砌到一起,就会变成为他们所认同的好文章。

学生在这种死板的语文教育逻辑下,变成了可怜的词语垃圾收集者。他们每天忙于寻找散落在地上的词语碎片,把枯枝败叶扫到作业本这个垃圾筐里,为变成词语的垃圾大王而白费功夫。一只垃圾桶装得再满,散发出来的也是臭气,而不会酿造出飘香的美酒。

篇7:好词好句与陈词滥调

1. 好词好句

在中小学语文教育里,最富中国大陆特色的莫过于摘抄和记诵“好词好句”。

前晚,我女儿在做一本《语文拓展与训练》作业。里面有一道题目:写出和“翻来覆去”相似的三个词语。

女儿说:“爸爸,请帮我想三个跟翻来覆去相同的成语!”

我随口就答:“游来游去!”

女儿妈妈说:“不对……两个游字相同……”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总算说了一个:“眉来眼去。”

女儿妈妈勉强同意,但“翻”“覆”是动词,“眉”“眼”是名词,总不配。

我很努力才想出这个词,实在辱没自己研读文学二十年的薄名。

汉字和词语,作为造句单位,大多数并无特别的褒贬倾向。在《现代汉语词典》里,这些词按照拼音顺序排列,显示出了词语与词语相互平等的观念。每个词语在形态和表达意义上,都有自己独特的价值,一个词不比另一个词更好,词与词之间也没有特殊的等级差。一些常用的成语,也不比其它普通的词语更有价值。有独特文学追求的优秀作家,都回避俗语,研求新句。被选入中学课文里现代文学名家作品,如要求学生背诵的《荷塘月色》,开头就极“平淡”,无奇特的词语。

我仔细地排查了整篇文章,成语寥寥,“好词好句”无踪,换成中小学生的作文要求,大概只能勉强合格。

文章里那几段著名的“好句”,如“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和“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句子拆开成单词单独来看,并无特殊之处。其中的“微风、渺茫、和谐”等词,实在算不上特别的“好词好句”。它们只是被作家有机地组合到一起,准确传神地表达出那一刻的细微感受,才形成了整段的“好句”。这“好句”,也必须融合到整篇文章营造出来的特殊气息里,才有价值。

朱自清是一名有追求的散文大家,他在行文中,精心择取情感色彩很淡,语气相对平和的中性词语,尽量排除华丽、高亢的词语,营造一种内敛的气氛:不偏倚,不渲染,不煽情,不造作,不激进,不颓丧。这是一位审美个性卓绝的文学家,他因为不随流俗,不入媚语,不喊口号,他的作品才具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中小学语文教育的基本“工具性”思维,让中小学语文教材的编写者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看到的只是一个个死词死句,并且规定这些脱离了“文学”肥沃的土壤,被折断下来的、枯干了的词句才是学生学习的核心内容。他们或许以为,用这些“好词好句”堆砌到一起,就会变成为他们所认同的好文章。小学语文教材,大多数都是教材编写员自己想当然地用“好词好句”堆砌起来的“黑板报”,既无真情实感,又充满了空洞的道德教化。

中小学生在这种死板的语文教育逻辑下,变成了可怜的词语垃圾收集者。他们每天忙于寻找散落在地上的词语碎片,把枯枝败叶扫到作业本这个垃圾筐里,为变成词语的垃圾大王而白费功夫,而不去好好阅读前人的杰作,体味其中的独特文学魅力,也不去学习观察、欣赏、体味生机盎然的树木,去感受这些自然万物婆娑、高洁、挺拔之美。一个孩子的健康心灵,需要从具体的日常生活中学习和培养。只有丰沛的精神和敏锐的趣味,才能激活那些平淡词语身上的光彩。

如果一名学生不懂得去感受自然生命的美好,尊重自然生命的个性价值,他们就不会懂得:无论多少堆落叶,都代表不了一棵树。无论收集多少“好词好句”,也难以写出一篇好作品。

这种机械、僵化的思维模式,让小学教材编写员自信心爆棚,他们自己杜撰出几十篇拥塞着“好词好句”的课文让小学生学习,有些甚至要求背诵。他们同样不知道,百货商场橱窗里的木头模特,身上披上再多再华丽的衣衫,也只是一段没有生命的木头。它们没有面孔,缺少五官,肢体僵硬,永远只会摆出一种僵硬的姿势。小学语文的编者自撰课文,就是这种没有面孔的木头人。

古今中外有很多脍炙人口的名作,都适合编进教材里,尤其是小学教材里。中小学生如果要真正获得知性的认识,情感的培育,他们就应该在整体性的名作阅读中,浸润心灵,培育德艺。

真正的好作品,会引导读者进入一个独特的、超然的世界里。人们读完这样的作品之后,不会仅仅记住其中的若干“好词好句”,而是会沉浸在这部作品整体营造出来的深挚情感天地里。词与句,只有被格调高妙的作家准确细腻地运用到表达情感,描写景物,展开想象的行文中,才具有独特的意义。

单独存在的词语,仅是一个中性的字符,它的字(能指)和意(所指),在长时期的约定俗成中,大致固定。只有社会变动急剧的社会,尤其是像二十世纪中国大陆的巨大变化时期,才会把各种词语的表意符号和它的特定表现内容加以割裂,重新组合,蜕变或者剥落,变成复杂的新含义。比如“地主”这个词,在其先前的本意上,并无特别的贬义,而是对土地权拥有者的命名:占有大量农田的“士绅”是“地主”,拥有耕地的“农民”也是“地主”。凡是拥有土地的士绅官宦或者黎民百姓,都是土地的主人。这个普通的名词,经过上个世纪中期的暴力改造之后,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恶咒。“地主”自己不仅会被打倒,会被消灭,会永世不得翻身,他的后代子孙也会被剥夺基本的教育权利,成为真正的社会弃儿。那个时代,任何人对“地主”这个词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沾边惹祸。

词语的“阶级性”,是暴力赋予的,不是天生的。这种“阶级性”的暴力判断方法,在语文教育中改头换面,变成了“好词好句”的优劣评级选择。难道,“好词好句”需要记诵,“坏词差句”就要全数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一把火烧个精光幺?这种词句好坏的判断标准到底是什幺?按照中小学教材的编写和教学逻辑,在《现代汉语词典》里只能挑选十分之一不到的词语来膜拜、学习和记诵。剩余的大部分词语遭到了贬抑,受到了鄙视。这些词语,是不是该全都挑出来扔掉呢?根据过去的贫下中农识字逻辑,确实不需要这么多词语,只需要出一本薄薄的,只有二三十页的识字本,足矣。

一篇好作品的最基本要素,不是“好词好句”,而是作家的独特思想和情感。好作家,能运用貌似普通的词语,把自己独特的感受和趣味表达出来,使这些词语具有鲜活的生命力。

新的语文教育,从一九五八年开始推行叶圣陶主编的简体版中小学语文教材起,为了迎合各种政治形势的需要,不断地修改,最后简化成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大字报集中营。

近三十年来,虽然在选择篇目上、在教材编选和图文形态上,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核心的教育思想,没有明显的改进。

“语文”侧重于“语”,而无关乎“文”,其“机械论”“工具论”的思维,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对于经典作品的解释,也用寻找中心思想、划分段落大意的方式,来屠宰肢解那些无辜的作品。

这种教育进行了五十年,我们可怜的中小学生,经过多年的机械训练,脑袋里塞满了成千的“好词好句”,却写不出一篇稍微有点真情实感的文章。一九七八年以后,大陆文学界里有点成就的作家,很多都是语文学习的差等生——他们的文学感受和阅读训练,是从阅读跟课文毫无关系的“闲书”开始的,他们的写作学习模式,大多数是自学成才。而那些中小学语文考试成绩优秀的学生,他们被连续灌肠般洗脑,长大成人之后,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文学作品的基本欣赏能力,脑袋里装满了词语的垃圾,内心里凝结着几小块麻木的情感。他们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过着浑浑噩噩的熏肠人生。对自己、对情感、对时代、对社会、对人生,他们都几乎一无所知,而患上了失语症。只有当今网络疯狂流行的缩略符号,聊天工具上的各种怪词串词,人与人之间的陌生“雷”词,才是对他们封闭已久的蒙尘心灵的最大解放。

一只垃圾桶装得再满,发酵出来的也是臭气,而不会酿造出飘香的美酒。

只有好的文学作品,才使得最普通的词语具有鲜活持久的生命力。

不去阅读经典名作,不去感受这些作品给人们带来的高尚情感,而专注于搜集“好词好句”,是典型的杀鸡取卵。就像是把一头美丽的驯鹿杀死,剁成碎片,然后让学生们来围观鉴赏这些肉块。好的作品,不会堆砌“好词好句”。欣赏一篇作品,就要用心地去感受其整体的品格,凌迟肢解,只能得到片鳞只爪。

2.陈词滥调

与“好词好句”相对应的是“陈词滥调”。

从浅层意义上看,这两者本来应该有着本质的相反意义。“好词好句”就其表面的词意而言,应该指那些感受独特的、个性化的词语,而我们的中小学教育里的僵化模式,却把这种个性化的词语摈弃,而选择共性化的、无差别的词语来代替。在中小学语文教育中很受重视的成语的学习和记诵,就是这种共性化词语的明显例子。

经过相对漫长历史时期的整合以及提炼,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成语变成了一种高度浓缩和概括性的描述符号。而正是这种概括性和浓缩性,使得该词语的特定描写对象普遍化,庸俗化,进而变成了人们不经过大脑思索就脱口而出的“陈词滥调”——一到春天,就姹紫嫣红;一到夏天就骄阳似火;一到秋天,就果实累累;一到冬天,就冰天雪地。一高兴就欢呼雀跃,一难过就伤心欲绝。

这些都是典型的“好词好句”,它们因为被长时期地、无意识地滥用,而变成了“陈词滥调”。通过对这种“陈词滥调”的僵化传承和记诵学习,人们的个人感受,就被抹煞了——巨大的南北距离,广袤的东西差异,全都在这样一个简单的概括性词语里,被彻底填平。无差别的认同,是整体社会的意识形态诉求,也是文化趋向。人们通过这种“陈词滥调”的学习和表述,获取了彼此的身份认同感。

“身份认同”,是一个相对封闭的政治、文化圈里诸种人群的习惯性焦虑。人们通过传诵“陈词滥调”的方式,不断地寻找彼此的共性,在这个基础上,种群内所有成员都获得了继承种群文化暗语的权利,排他性地、并且自由畅通地通过这种“陈词滥调”进行信息交换。

巴尔扎克笔下的法国巴黎小市民,用“外省人”一词来确立这座城市的中心地位,以及作为这座城市市民的潜在荣誉感。张爱玲和王安忆笔下的上海小市民,则用“外地人”一词来区分他者的身份,寻求内在的认同,并且通过排斥性、贬抑性的命名方式,潜意识地凸现了一种相对狭隘的排他心理。香港人,则站在长期的外在政治文化经济的角度,把整个中国大陆称为“内地”,大陆人则被命名为“内地人”。这种跟上海的“外地人”的排斥性命名方式,相映成趣,都同样地隐含着这两座城市与其它地方不同的特殊性诉求。

“樱花”是日本国民性的相对稳定的性格特征描述,“郁金香”是对荷兰的另一种指代,而“紫荆花”是香港人的自况。每一种具体的象征,都暗示着这个群体——国家、地区、民族、部落、城市、乡村——的强烈自我认同心理。身份认同,是对个体所无法承受的孤独的恐惧和逃遁,而“陈词滥调”,则是最好的抗生素。

从中小学生开始学习的“好词好句”,是我们这个民族的强烈自我价值认同的方式之一。通过这种学习,各具自我个性特症的学生,被集体化、类型化、抽象化、从而获得了一个强有力的隐喻指称:鲜花。“鲜花”所具有的特殊的脆弱象征,我已经在第一篇文章里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而这种对学生个性的有意识打压,是把他们训练成合格“螺丝钉”的必由之路——脆弱的个人,只有融入集体,才有价值。单独的螺丝钉没有价值,只有千千万万颗螺丝钉拧在一起,才组成一具有价值的机器。所有的比喻,都指向了“非人性”的“物性”。

在这个弯曲而漫长的路途中,“好词好句”腐烂、变质,成了“陈词滥调”。

在我们当下社会,“陈词滥调”的泛滥,表明了整个社会的自我缺失的焦虑正在弥漫,犹如法国作家莫迪亚诺在《暗店街》里描述的那样,自我被自己遗忘,因此自我变成了他者。叙述者在寻找自我的过程中彻底失踪,被漫天飞舞的“陈词滥调所淹没”,成为一个阿Q在最后画押时努力描摹的“0”号符码。

跟法国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自我解放运动的激烈探索不同,在中国大陆这样一个“自我”成为沉重心理负担的社会里,“陈词滥调”反而变成了便于隐伏的草丛。所有人都面目模糊,头戴丝袜,腰缠布带,手擎利斧,打着“山寨”的旗号,在想象中宽阔的原野里,烧杀抢夺,坏事做尽。个性价值的消失,让这种无罪感轻松地超越了“原罪感”——集体有罪,而个体无辜。

在一个特定的范围里,群体性事件往往隐伏着巨大的破坏力,而在“正义”、“复仇”、“血债要用血来还”等陈词滥调的鼓舞下,群体中的个体,往往会情绪失控,而以暴力的方式来倾泻仇恨与不满。个体隐伏在群体中,却往往能得到赦免。在中国传统的习语里,这句话叫做“法不责众”,在西方传统文化的理解中,这叫做“多数人的暴政”。暴力和暴政的背后,通常隐伏着这些没有五官特征,只有握着石头的手高高地举着的群体中的个体。

法国学者阿莫西和皮埃罗所著的《俗套与套语》①里说:“群体,某个少数民族,或者某个较大的民族,某个国家,当然还有某个性别。这些不同类别的集体意象在身份确立和相关的行为和互相作用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人们在长期的相互指认中,形成很多概括性很高的描述——法国人→浪漫,英国人→绅士,德国人→认真,等等。这些词语,如“法国人浪漫”,是典型的“陈词滥调”。它通过一种无差别的描述,把整体法国人囊括进去。即使这个国家里有很多认真的法国人,也无法逃脱这个“陈词滥调”的枷锁,他必须“浪漫”起来,才能融入“法国”这个身份认同里,或者,他拒绝认同而被排斥到另外一个国家,不得不身份移民或者精神移民。也有一些伪法国人,为了给别人造成一种“浪漫”的假象,他们的交谈中,时不时地掺杂着一两个法国词。十九世纪的俄罗斯上流社会,如列夫·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妮娜等人的嘴巴里,总是不断地迸出一句法语来。在谈话中加入法国词汇,这是十九世纪俄罗斯上流社会社交圈的时髦。在中国大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港台流行歌曲里常常会加进几个英文词,而增加了时髦、洋派的气氛。这种“时髦”的话语,这种“陈词滥调”,就像是在身上喷洒花露水来冒充法国夏耐尔香水一样,是一种有意识的自我和他者的混同,通过不同意义的偷换,而占有了对方的一部份价值。又或者,一个高级女人,因为喷洒了兰蔻花露水,而让自己沾染了“法国”色彩,从而把自己和身边的俗人区分开来,并顺利进入了另外一个价值圈里。

在中国大陆文化圈里,南北差异也很大。

北京人喜欢嘲笑上海小男人,上海喜欢抨击北京人的夸夸其谈。

这种城市身份的标签,同样适用于其它不同的省市,例如武汉和长沙,浙江和江苏。不同地区的人自我互相混同,而跟其它的地区彼此排斥。这种认同的方式,是典型的庸众生存,大众化生存。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上海的一部分文化人开始言必称“三十年代”,张爱玲笔下描述过的“旗袍”,成了穿越时光隧道的云霄飞车。一旦这个词汇和风尚迅速风靡,它就变成了“陈词滥调”。“陈词滥调”的最明显特征,是“从众”——在那个时期开始风靡大陆文学界的原捷克作家昆德拉把这描述为“媚俗”。

一个好的艺术家,一个个性独特、有自己独立思考能力的知识分子,必须跟“陈词滥调”,跟“媚俗”作抗争。正如昆德拉在他的名作、长篇小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里写到的医生托马斯和女画家萨宾娜一样。为了把自己跟“布拉格之春”事件里的庸众、政客和御用文人区分开来,他们改变了自己的生存模式。托马斯变成了建筑工人,萨宾娜远走他乡。只有“生活在别处”,昆德拉笔下的独立知识分子,才能保持自己的敏锐洞察力,而不被“陈词滥调”淹没。

《俗套与套语》这样为“陈词滥调”作了描述:

俗套(Stereotype,即“陈词滥调”)加强了个人对自我的承认,而自我承认被定义为主体对于自我进行的评价。事实上,俗套(stereotype)首先是把“我们”和“他们”区别开来的归类工具。在此过程中,一个群体获得了一种面貌特征,一种同一性,这种面貌特征使之与其它群体区别开来。……个人的多样性被缩减到最低程度,人们拒绝看见这种多样性,或者说,他们缺乏发现这种多样性的能力。②

“人们拒绝看见这种多样性”,正是对中国大陆中小学语文教育模式的最精确描述。

语文教师奉命行事,他们通过每天强迫小学生进行无意义的“好词好句”的训练,从而把他们全都混同为一个整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三好学生”。这种学习还造成了这样一种强烈的暗示:“好词好句”是“我们”“三好学生”的,“坏词差句”是“他们”“差等生”的。通过这种简单的垃圾分拣程序,把“我们”和“他们”分开,用一种粗暴而简单的“二元对立”观念,“一分为二”地把整个世界破开,分成两半,一半是好的,一半是坏的;一半是善的,一半是恶的。这种可怕的分裂无处不在,不仅造成了白天和黑夜的分裂,造成了城市和乡村的分裂,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分裂,而且造成了词语的分裂,从而把“爱与恨”的观念,强烈灌输给这些学习者。

在这种学习不断地得到强化之后,这些学习者的智力开始退化,只会用“接受”和“抵制”的方式来看待“他者”。凡是赞同和表扬我们的,就“接受”;凡是对我们进行批评的,做出不符合我们观念的事情的,就“抵制”。

一整篇文章,例如上文引用的《荷塘月色》,假设精心地把“好词好句”挑选出来之后,把其它的内容扔掉,那么,这就像是吃鱼时,挑出了几根鱼刺塞进嘴巴里,然后把整条鱼扔掉一样。

这不可笑,也不荒诞。

这是正在进行中的现实。

①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年出版,丁小会翻译。书名“俗套”,是“Stereotype”的规矩中译,也可译成“陈词滥调”。

②同上。

篇8:蓝色的海豚岛好词好句

一天一天又一天,一段一段又一段,一本一本又一本。我说:“这其实没有什么用。”家长总是半信半疑地说:“啊?肯定还是有一些用的。”我有个亲戚的孩子,就抄写过一本一本又一本,自己抄不了,家长代劳帮着抄。最后语文也未见起色,高中一毕业,就视作文为洪水猛兽,再也不肯写任何文章了。

当然,有的老师或家长还很体贴,似乎很科学地认为,光抄写不行,还得运用。于是,布置作文题之后,还把相关的词语也给出一堆,让孩子们在作文里用上。

写花就“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五彩缤纷、色色俱全”;写旅行就“跋山涉水、餐风饮露、水送山迎、赏心悦目”。天气不错,就“风和日丽”;天气不好,就“绵绵细雨”;雨越下越大,就“暴雨倾盆”;下得更厉害,就“铺天盖地”。春天就“春风拂面”,秋风就“金风送爽”,夏天就“凉风习习”,冬天就“寒风凛冽”。到了湖边,就“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到了草原,就“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为什么一定要用上这些词,是要追求语言的漂亮吗?殊不知,过分依

赖现成的词,其实是有害的,更是为一个成熟的写作者所不取的。

作家萧红的小说《呼兰河传》是这样开头的:“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丈长的,它们毫无方向地,便随时随地,只要严冬一到,大地就裂开口了……”

——这些语言,凌厉而有痛感,几乎没有什么成语,类似儿童的语言。

如果是老师,可能会很“体贴”地提供好现成的词:“同学们,现在要写严冬了,描写严冬有什么词呢?有……”

好吧,如果萧红按照老师的建议,这样写开头:“严冬来到,冰天雪地、天寒地冻、滴水成冰、银装素裹……”还有什么个性吗?还有什么看头吗?这一堆毫无观察感的词,真是一个从小生活在北方的人写出来的吗?

所以说,没有积累“好词好句”怎么办?我的建议是:一样能写,也许可以写得更好。

不会用“倾盆大雨”“狂风暴雨”“瓢泼大雨”“疾风暴雨”“大雨滂沱”,那就不用,作家老舍写暴雨也没有用,他是这样写的:“空中的水往下倒,地上的水到处流,成了灰暗昏黄的,有时又白亮亮的,一个水世界。”

当然,如果学生对“好词好句”,特别是一些刚刚吸收的词,有运用的积极性,有强烈的表达需求,还是应当鼓励的。

写作文时,一个五年级的小女孩,边写边问:“演yì的yì,怎么写?”我给她在纸上写了个“演艺”。她说不对,我说:“是三国‘演义’呀?”她还是说不对。我看了她的那句话:“看到天上的银河,人们演yì出牛郎织女的故事。”我明白了,她要用“演绎”这个词。我大大表扬了她:“演绎这个词你都知道了?真了不起。”我不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接触到这个词的,但是她用到了,并且用得恰当,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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