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落江南的诗歌

2024-04-29

梦落江南的诗歌(精选3篇)

篇1:梦落江南的诗歌

梦落江南之幻想梦幻江南之水乡情愫散文

我奢望回到梦里水乡的怀抱里,拥有一份梦中江南如痴如醉的情怀;殚精竭力,也只为我们留存一线希望。渴求着一方属于我们的纯洁、快乐而宁静的天地。

记得那郑愁予的“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我的心似小小的窗扉紧掩。你哒哒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你不是归人是个过客……”还记忆犹新。如梦似幻,空灵飘渺,遗落红尘的一角无声而又凄怆;柳絮那搔首踟蹰的英姿,为心心念念的人儿显风情万种的娇柔。东风怜爱地扫视了世间万物,却打不开人心里紧闭的那扇窗、那道门。

我的思念如亘古不变地流转,穿梭于江南的青石板路间回荡安然;漂泊于烟雨朦胧的江南古道小巷里,绵延归来,却无法触摸到潇湘那方关于你的温暖,了解你的音讯,深深的忧郁,浓浓的惦念,汇聚成水乡的容颜一江成川的哀叹。

那是我梦中年华一道灵静幽远的缩影。知道此刻还不忘渴求那一道道轮回的宿命可以不再停留延续;可以永远静驻在那刻我和你倾情相拥,跪拜长生天许下世世情缘的时刻。那刻我的情,你的爱都还在。那刻我们一直相濡以沫地欢度人生的每一刻。我们一直祈求着幸运,妄想见证那青石板路上,究竟印刻了怎样无法磨灭的历史足迹。任凭时间的轮回变迁和历史的风吹雨打,也无法将它渐渐消亡埋藏。

曾用空灵遐想塑造了一抹关于那逝去空间里如此美妙如画的风姿。在那个烟雨蒙蒙,雾霭沉沉,烛光点点,身姿隐隐的日子里,有位优雅的江南女子撑一把桃花色油纸伞,漫步于青石板上缓缓的、缓缓的前行。踏着石板路,脚下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在耳边静静的、静静的回响着;越过烟雨,跳出小巷,逃离视线,渐渐的、渐渐的消散于烟雨相拥的江南古道上。这情景,越来越模糊,也越走越远,躲进了烛火摇曳的农家小院里。道路两旁的古屋里,斜射出星星点点微暗的烛光,将此装扮得如同盛大舞会开幕前夕安静而又神秘,绚烂而又魅惑。夜已经深了,人们也应该进入梦乡,去找寻那久别了却还未归家的游子——你们最亲最爱的人。一遭离别事,更添几行相思泪呀。谁的思念在夜里也难安眠?你看,那个静坐在烛火边满目沧桑的女子因何不眠呢?是否是烛光昏暗的摇曳着有感人生的夜也难将歇呢?一双眼凝视着一幅画,如此深情如此专注,仿佛融入了所有的情、倾注了所有的爱。想要赐予它生命的延续。再看,那盏烛火旁,孤坐着一个流着颗颗泪珠的女子,正用轻衫擦拭着自己的脸颊。在烛光的照耀下,脸上散发着微微红蕴却显微微苍白。她正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字字真言,句句真心,篇篇挂念。“在地愿为连理枝,在天愿为比翼鸟,浮生若是永别离,魂飞也要誓相依”,这是对爱的`忠诚和对爱情的信仰生生不变,世世不灭,成为那一世又一个神话般的传奇。

浮生偷闲,我坐落于梦中江南古道的一角,看世间山水雨打浮萍的人生,萌生的悸动,小小的心愿,又该播撒于何方呢?寻觅一番风景挑动的情愫,吟唱那首“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笑脸两边开”,雨打青莲的妩媚娇羞惹人心颤,你是烟雨浮沉的一点鲜艳,明媚而又凌傲,顽强而又孤高。我也因你点就一份灵魂寄托的信仰,妄想如你般做个骄傲、优雅、多趣的女子。但看世间红尘的笙箫,人情的冷暖,古往今来历史的兴衰,英雄的功过,也都被史书一一的铭记和评判,唯独人们对你的赞扬却随时间的迁移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肯定,你成了高洁忠贞的代言。

这江南的荷花却让我犹为惊喜:借着天人两界微微闪闪的灯光,将那荷塘的荷叶荷花,都照耀得如星星般闪烁着诱人的亮点。但令我更为惊讶的是,诺大的荷塘里,水很深也很清澈明静,却没有密密麻麻的荷叶荷花生长在池塘里。稀稀疏疏的荷花这里几株、那里几株,但这却是江南水乡的特别之景,俗称“稀稀疏疏睡莲望,摇摇拽拽浮莲放”。好一幅简单随意却不失诗情话意的浮莲清梦图。

曾有那无数的风流才子,用浓浓的诗情画意记下了多少人的舞夜梦回。那厚厚的史诗篇章,记载了它千百年来的兴衰起浮。也让历史见证了时代的进步和先进文明的掘起。悠悠岁月,如浮云幻梦般永远的尘睡了,唯有留下那越来越淡,越来越浅,而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回忆,遗憾成一种释然。

相约梦幻的江南,找寻失落的美丽,遗失的年华里,无望再显诱人的风情。静心止水的安然打落华年喧嚣一地,不再辩驳曾经究竟谁是谁非。

拾一把江南的泥土,边走边丢;撒一点留一点,让那份虔诚的安静永驻心间。回到如今我们的辉煌时代,置身繁杂忙碌的社会里,难免有时心难自静,情难自控,才停靠在那江南水乡温婉,优雅的情怀里沉睡一季的静谧,来安抚这世俗的繁杂喧嚣。

我将它用心铭记作为此生夙愿,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放下世间牵绊,陪着我一起寻找我们喜爱的温馨的江南小家,再续平生未了缘。

篇2:梦落江南的诗歌

在徐志摩研究领域, 目前多侧重于其诗歌创作和康桥经历的关联, 一般认为拜伦、哈代和惠特曼的诗歌影响使得他的诗歌充满着欧洲特征。那么, 在英美诗歌的强烈影响背后, 生养他的浙西文化对他又有着怎样的影响?他的诗歌以及为人又是怎样诠释江南文化的呢?

一、常用词汇与故土情怀

吴其昌在《志摩在家乡》一文中特别提及徐志摩与乡里人的讲话, 说有一次他妻子在乡间碰到徐志摩, 志摩开口问的是:“上坟呢啥?那 (你们) 还弗曾上好 (完) ?我拉 (我们) 早上好哩 (了) ”。[1]这简单的问候, 饱含着乡土气息, 听起来很俏皮, 却显示出他醇厚深切的故土情怀。

在徐志摩散文中, 可以发现不少方言词。《巴黎的鳞爪———徐志摩回忆录》里有诸多海宁方言词的自如运用, 如《孩提时顶怕的两件事儿》里的“顶怕”、“剃头”、“捉牢”、“适意些”, 其他散文里则有“辰光”、“品林嘭朗”、“坐定”等词。[2]这些方言词固然简单, 但哪一个不出自一片故土牵挂呢?

尤其值得关注的是, 徐志摩还时常运用乡土话语在诗歌创作中, 最有代表性的当属《一条金色的光痕》, 诗中硖石土白比比皆是, 如“格位”、“特为”、“伊拉”, 又如“是欧”和“乡下来欧”的“欧”字, 其他如“眼睛赤花”的“赤”字, “我拉埭上”的“埭”字, 还有“老阿太”、“事体”等名词的使用, [3]整首诗几乎都由方言词构成, 腔调、语序也颇有海宁人日常讲话的样子。这首诗歌或许可以用普通话来表达, 但他偏偏用了硖石土白, 在对家乡的深情外, 也可见对穷苦人的深刻同情。

语言是行为和思维的符号或者说媒介, 它作为符号大大超越了思维以及行为本身的心理内涵。吴语具有江南的柔美性, 浙西方言甜美柔软, 更体现出浙西的文化韵味以及其独有风情。浓厚的故土气息是徐志摩诗歌风味的一个层面。语言作为一种载体, 它熔铸着、承载着徐志摩浓郁的乡土情怀。徐志摩对方言词的使用透露出江南文化对他的重要影响, 这种地域性已经弥漫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只有一种语言和文化长期埋藏在一个人的心中, 久而发酵, 变得醇厚。徐志摩将海宁方言运用到诗歌中, 显示了他内心对于海宁文化的眷恋, 反之则是海宁文化对他的影响。

二、浪漫主义诗魂与故土情怀

大多数人认为是英国康桥的生活开启了徐志摩的诗人生涯, 说他的诗歌创作和康桥的浓厚氛围有关, 这还只是从内容角度的审察。

不可否认, 康桥是徐志摩诗歌创作重要的转折点, 但也应重视他出生和生长的环境, 因为“人在世界上不是孤立的;自然界环绕着他, 人类环绕着他;偶然性和第二性的倾向掩盖了他的原始的倾向, 并且物质环境或社会环境在影响事物的本质时, 起了干扰或凝固的作用。”[4]

(一) 自然的诱惑。

徐志摩出生成长在浙江海宁的小桥流水人家中。尽管在他一生中, 多种文化冲突和碰撞都留下了印记, 但故土文化是深深烙在他血脉里的。徐志摩的灵魂深处总是萌发着“性灵”的生机。

徐志摩大约有15年时间是在硖石小镇上生活的, 在他走出去的年月中, 也常常回到这里, 在“三不朽”寺里创作了不少诗歌。《东山小曲》中流露了对家乡东山秀丽景色的深情, 抒发了天真、纯朴、浪漫的性灵。《雨后虹》中袒露了他的心声, 即在自然界中得到感官的满足最可贵。

荣格认为有多少典型情境就有多少原型。可以说, 家乡的田野、云彩、晚霞、花鸟等, 这些典型的情景, 给徐志摩的不仅是灵感, 还有拥抱这纯美的大千世界的胸襟。他诗歌中那些特定的意象以及衍生意象, 都隐含着“水”、“飞”的原型。

《浙江潮》载匪石一文称:“东西浙之各自殊尚而已……浙西以文, 浙东以武, 浙西之人多活泼, 浙东主人多厚重”[5], 因此“吴文化”圈的浙西文人身上都弥留着浙西的“水性”特征, 他们温婉、柔软而飘逸, 在他们的作品中尽是浪漫主义流动的气息。徐志摩出于海宁这片山水富饶的土地, 其作品蕴涵着江南的柔情, 水性的温纯和生命的灵动性, 堪称“水性”作家的典型代表。

(二) 赤子之心。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词人者, 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诗人也要有一颗“赤子之心”, 要性情真, 就像李后主一样持有孩子般的“天真与崇高的单纯”。[6]郁达夫在《怀念四十岁的志摩》中说:“志摩真是一个淘气, 讨爱, 能使你永久不会忘怀的顽皮孩子……他所给我的却是一个永远不会老去的新鲜活泼的孩儿的形象。”[7]这种淘气的性格, 是单纯的。这种单纯, 就像是王国维所述的“赤子之心”, 使他的诗歌意象和风格带着儿童般的天真。

这首先来自家庭的赋予, “良好的家境与顺利的生活使徐志摩乐观向上, 自由任性, 充满浪漫情怀, 很自然地接受人道主义、民主主义、个人主义思想, 追求个性发展, 这些思想因素构成了志摩思想的内核。”[8]而祖母和母亲倍加关怀, 必然影响着徐志摩的诗歌情感方向, 具有女性的柔美和妩媚。传统的私塾教育, 则将中国古典文化和江南的水文化印刻在了他内心上。

三、水性情怀的流淌

徐志摩的诗歌意象可概括为三类:一是飞升的意象, 是他对爱、自由、美的追求。二是水的意象, 体现了女性情怀, 体现了柔美的丝动;三是花的意象, 是美感的上升。[9]

《再别康桥》中的“金柳”“波光”“长篙”等系列意象, 有着鲜明的江南风情。在《西湖记》中, 志摩写船的时候, 就用了“波光”、“月光”、“长竿”等词来形容想象的景物。他从1910年开始在杭州学习, 几乎每个星期都去西湖游玩, 对西湖的美了然于心。但他不爱什么九曲, 也不爱什么三潭, 他爱的是在月光下看雷峰静极了的影子, 他说“我见那个, 便不要性命。”[10]在《西湖记》中, 徐志摩对于西湖的清秀绝美表达得淋漓尽致, 情感因为西湖的芦荻而得到了满足。《西伯利亚道中忆西湖秋雪庵芦色作歌》也是对于西湖芦田的欢喜表达。这里的西湖, 是徐志摩少年时代的景和情, 也是徐志摩成年之后一直寻找着的寄托。在康桥时, 徐志摩的诗歌里是有着康桥的景和情, 但对故乡的念想内化在康桥的情景中, 才达到了共通的效果。

徐志摩诗歌意象多数集中于“露珠儿”“水晶球”“天空”……[11]这些诗歌大多创作于在康桥的时间内, 但有渊源可循。在荣格看来, 一个人的情感原型是由遗传而有, 摄取同类童年经验和生命经验, 形成情感的强化和凸显。那么至少应该肯定的是, 徐志摩的童年经历对于他日后的诗歌创作具有源头的活水作用。当下经验与童年记忆密切相关的时候, 在诗人的脑海中, 会出现重合, 碰撞。正如在《乡村里的音赖》, 徐志摩一句“又一度与童年的情景默契!这是清脆的稚儿的呼唤。”[12]写出了诗人对于现在景色的陶醉以及对于童年情景的回忆, 美好的畅想, 正是一种心灵的复苏。在海宁, 在两山之间有一条溪, 让人流连, 这或许便是徐志摩诗歌中“水”的意象的原型。

从1921年到1931年, 徐志摩的思想一直是波动变化着的。然而始终有一主题没有变化, 那就是他对于自然美的痴迷, 包含某种人性的回归。

徐志摩在1926年的某天日记里有这样的记录:“我们在上海一无事情, 现在好了……从此我想隐居起来, 硖石至少有蟹和红叶, 足以助诗性, 更不慕人间矣!”[13]显示了对硖石的眷恋, 这里的“隐居”明确指出了是海宁硖石, 所以在某种层面上表现出故乡在志摩内心里的地位之重要。1927年给胡适的信中他也表达了愿过“青草人远, 一流冷涧”的清闲自然生活的意愿。他给厚之的信中则谈到他和陆小曼婚礼后的日子, 觉得头两个月在家乡度过了既宁静又快乐的生活, 而回到上海之后就如同难民了:“在硖石的一个月, 不错, 总算享到了清闲寂静的幸福。但不幸这福气又是不长久的……”[14]显示了一个浙西文人内心的彷徨和挣扎。他一直割舍不下海宁的俞家桥枫叶, 海宁的菱角, 还有蓝色印花布。他喜欢陆小曼穿蓝布袍, 那不是寻常人所能领略到的美。蓝色印花布带着江南特有的柔情和朴素, 这是徐志摩的江南情结。

无论是硖石小镇的恬静还是西湖的自然迷情, 都是徐志摩长期往返于京沪中向往着的自然美。康桥使他的感情、信仰、追求得到释放, 达到了飞的效果;但国外的自然美终归不是落脚的地方;海宁, 浙西这片土地才是诗人诗性的起源。

参考文献

[1][7]韩石山选编.难忘徐志摩[M].北京:昆仑出版社, 2001.5:218.

[2][13][14]徐志摩.巴黎的鳞爪—徐志摩回忆录[M].北京:华夏出版社, 2008.5:3-13, 213, 214.

[3][11][12]徐志摩.新编徐志摩全诗[M].上海:学林出版社, 2006.6:123-126, 196.

[4]泰纳.英国文学史引言[A].伍蠡甫.西方文论选 (下卷) [C].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1979.

[5]浙风[N].浙江潮, 1903, 4.

[6]佛雏.王国维诗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6:285.

[8]胡建军.梦想与追求—徐志摩思想源流简论[N].哈尔滨师专学报, 2005 (5) :72.

[9]廖玉萍.徐志摩诗歌语言艺术[M].北京:语文出版社, 2010.9:73-74.

篇3:梦落江南的诗歌

大历江南诗人的诗歌主题往往带着晦暗、阴沉的色调, 所选取的意象也少有积极蓬勃的感觉。社会的动荡, 朝政的黑暗, 让诗人无力抗争, 只能转向青山白云, 以逃避现实的痛苦。

一、白首相逢征战后, 青春已过乱离中———身未老, 心已衰的衰老感

这一时期, 看过无数离别的江南诗人显然有些无所适从, 他们想要寻求出路, 却苦苦追寻不到, 再加上他们生活动荡漂泊, 生命变成一连串无常的变数, 让他们再难以展现少年般的昂扬之气, 取而代之的是对生命、时间的慨叹。“頻行识草树, 渐老伤年发”, 衰老, 成为他们头上的一块阴影, 如死神的镰刀, 随时会向他们砍来。

在大历江南诗人群的诗中, 白首、白发、华发等等作为衰老的标志是常出现的意象。

东越秋城夜, 西人白发年。寒城警刁斗, 孤愤抱龙泉。 (张继《酬李书记教书越城秋夜见赠》)

何年家住此江滨, 几度门前北渚春。白发乱生相顾老, 黄莺自语岂知人。 (刘长卿《春日宴魏万成湘水亭》)

别离非一处, 此处最伤情。白发将青草, 相随日日生。 (朱放《毗陵留别》)

忆昔游金谷, 相看华发新。 (李嘉祐《送王谏议充东都留守判官》)

“白发”在这里不是一种现象, 而是一种心理, 是他们对现实的失望, 自身悲苦的代表, 是对于自己无所建树的满腔愤懑又无法言表的痛苦。失去生活理想、精神支柱倒塌, 战乱的流离之苦过早的消磨了诗人的青春朝气。

二、北阙忤明主, 南方随白云———贬谪羁旅的孤独感

乡愁, 是永远说不完的话。因仕途失意而遭贬谪的乡愁, 就更添加了一丝悲苦。诗人的创作, 总是因为眼见了新的事物, 有感而发的。或是欣喜的, 或是悲寂的, 总是要有新的发现, 创作的泉水才会汩汩而流, 不然, 就只能空吟些烟雨楼台, 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牵强了。

而再看看这群大历江南诗人, 到底有多少的羁旅愁苦要说, 多少贬谪哀怨要诉呢?先来看下他们的贬谪经历。

李嘉祐:《至七里滩作》云:迁客投于越, 临江泪满衣。独随流水远, 转觉故人稀。万木迎秋序, 千峰驻晚晖。行舟犹未已, 惆怅暮潮归。

按傅璇琮《唐代诗人丛考·李嘉祐考》所言, “迁客投于越”的“于”字有误, 应为“干”字, 指江南西道饶州馀干县的干越亭, 诗人以干越亭来代指饶州。又《入睦州分水路忆刘长卿》云:

北阙忤明主, 南方随白云。沿洄滩草色, 应接海鸥群。建德潮已尽, 新安江又分。回看严子濑, 朗咏谢安文。雨过暮山碧, 猿吟秋日曛。吴洲不可到, 刷鬓为思君。

第一句很明显的表现出诗人是遭贬谪而经此地的。且刘长卿有诗《至鄱阳题李嘉祐江亭》, 可知, 李嘉祐初被贬鄱阳。

刘长卿:《中兴间气集》中载“长卿有吏干, 刚而犯上, 两遭迁谪。”《唐诗纪事》按《新唐书·艺文志》记:刘长卿, 字文房, 至德监察御史, ……, 鄂岳观察使吴仲孺诬奏, 贬潘州南巴尉……可知刘长卿至少遭贬谪一次。皇甫曾:“《新唐书·艺文志》“历侍御史, 坐事贬徙舒州司马。”

如上可知, 遭贬谪似乎不是某个诗人的独特经历, 而是普遍现象了。即使未遭贬谪, 这些诗人也多是离乡在外, 漂泊无依, 他们的行途与盛唐诗人的漫游不同, 盛唐诗人的漫游或是为了求仕, 或是为了排遣心中愁郁, 然而富裕的社会背景下他们的漫游在如今看来都是奢侈而近乎享受的。反观大历时期, 行到何处都是满目疮痍, 寄情山水也只能越寄越愁闷。

所以, 如前文所选李嘉祐诗两首, 诗中所写的“流水”、“万木”、“千峰”、“白云”、“草色”、“海鸥”、“猿吟”, 无不带有悲凉孤寂的韵味。

再如我们耳熟能详的张继的《枫桥夜泊》, 虽非贬谪诗, 然而同样是羁旅孤客之作。“月落”、“乌啼”、“霜”、“江枫”、“渔火”、“夜半钟声”, 都是带有清冷萧瑟意味的。

下面以刘长卿的两首诗为例来看一下在这类乡愁羁旅情感中的意象运用:

摇落暮天迥, 青枫霜叶稀。孤城向水闭, 独鸟背人飞。渡口月初上, 邻家渔未归。乡心正欲绝, 何处捣寒衣。 (《馀干旅社》)

南天愁望绝, 亭上柳条新。落日独归鸟, 孤舟何处人?生涯投岭傲, 世业现边尘。江入千峰暮, 花连百越春。秦台怜白首, 楚水怨青蘋。青色迷征路, 莺声傍逐臣。独醒翻取笑, 直道不容身。得罪风霜苦, 全生天地仁。青山数行泪, 沧海一穷鳞。流落谁相见, 空怜鸥鹭亲。 (《负谪后题干越亭》)

不难看出, 诗人在选取意象时走的是一条平稳的路, 这也恰恰印证了高仲武在《中兴间气集》中对刘长卿的评价:思锐而才窄。第一首中的“青枫”、“孤城”、“独鸟”和第二首中的“独归鸟”、“孤舟”、“青山”、“鸥鹭”, 其实是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的, 也可以说, 诗人笔下的意象是没有实指的, 即使他换个地点换个时间, 很可能写出的意象也没有变化。这在大历诗人中是比较常见的现象, 任何的意象在他们笔下都只是为了表现情感, 也可以说, 他们其实并不十分在乎外部环境的变化, 而是更关注作者内心的情感, 更关注他们自身。

三、早晚休此官, 随君永栖托———弃官与隐逸情怀

自唐以来, 儒道并存, 文人多有儒家经国济世之愿, 道家飘渺隐逸之情。虽然盛唐之时的隐逸之情或寄情山水, 或陶醉于山林, 更多的可能是受“终南捷径”的影响, 然而隐逸情怀毕竟还是使得盛唐山水诗有了极大的成就。到了大历时期, 这时的隐逸则与开元天宝时不同, 倒是和魏晋时期有着相似之处。大历年间, 政治腐败, 社会动荡, 文人出仕则常遭谗害, 且上不能达天听, 未免心灰意冷, 对仕途充满厌倦。

苔色侵衣桁, 潮痕上井栏。题书招茂宰, 思尔欲辞官。 (李嘉祐《仲夏江阴官舍寄裴明府》)

知君住处足风烟, 古寺荒村在眼前。便欲移家逐君去, 唯愁未有买山钱。 (朱放《送张山人》)

东征随子去, 皆隐薜萝间。 (刘长卿《送张栩扶侍之睦州》)

羁游复牵役, 皆去重湖水。早晚泛归舟, 吾从数君子。 (戴叔伦《同辛兖州巢父卢副端岳相思献酬之作因抒归怀兼呈辛魏二院长杨长宁》)

这些有辞官隐逸情怀的诗作所选用的意象则多是带有飘逸之感的山、水、寺等等, 比起贬谪乡愁情怀, 少了一些些哀愁, 却多了一丝丝无奈, 可以说, 他们的“隐”是一种希望, 是能够以此逃避现实的避难所, 是离开世俗牵挂的“世外桃源”。虽然这一阶段佛教兴盛, 诗人与僧人的交游也较盛唐增多, 然而佛教对他们而言, 也不过是寻求解脱的一个处所, 仅此而已。

皎然所言“窃占青山白云”最明显的体现, 即在这些隐逸情怀的诗作当中, 诗人只有逃避的心, 根本无法去欣赏自然之美, 却又要借自然的景象来表现自己的厌官情绪, 内容不免空洞无味, 情感也显得极不真诚。

综上所述, 作为一个诗人群体, 这一群江南诗人的构成其实是很复杂的, 在那样一个时代, 这一群人更多的体现的是因循守旧的特点, 大概也正是如此, 大历十才子更多的被视为大历诗风的代表, 然而不能否认的是, 他们的作品较十才子更为符合大历时期的时代特征, 也少有雕琢, 或者说, 将江南诗人作为由盛唐向中唐过渡的典型或许更为贴切。

摘要:盛唐之后的大历诗人, 他们的创作多以描摹山水自然为主。然而没有了强大的国力做基础, 又使得这时期的诗人创作更多充满了灰暗的无奈和感慨, 无力之下更多展现出的是诗人对外界的漠然和自身悲苦的慨叹。

关键词:大历江南诗人群,意象选取,衰老感,孤独感,隐逸情怀

参考文献

[1]傅璇琮.唐代诗人从考[M].北京:中华书局,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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