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月亮与六便士》

2024-07-29

小说《月亮与六便士》(精选五篇)

小说《月亮与六便士》 篇1

一、相似的生活经历造就精神的契合

众所周知, 有相似生活经历的人更容易产生精神上的共鸣。毛姆和叔本华也不例外。

第一, 孤独的童年。叔本华1788年生于波兰但泽 (今格但斯克) 。父亲是个相当成功的商人, 后来给叔本华留下大笔财产, 使叔本华一生得以过着富裕的生活。母亲是当时小有名气的作家。但是, 父母亲十多岁的年龄差距以及性格的差异让他们的夫妻感情并不和睦。自小富裕但是孤单的生活环境给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哲学埋下了种子。在叔本华十五岁的时候, 父亲去世。父亲的死给他的打击很大, 而他的母亲, 在其父去世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新的情人, 这也是叔本华所无法接受的。叔本华这一生与他母亲的关系都极端恶劣。可以说, 他从未得到过母爱。

毛姆, 作为英国著名的二十世纪现实主义小说家, 也有非常不幸的童年经历。他的侄子罗宾·毛姆在传记《盛誉下的孤独者》中就曾说过:“威廉早年的生活对他这一生起着决定性的影响, 给他后来的一切都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八岁的时候, 毛姆的母亲因病去世, 这是他一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在他64岁时出版的自传性散文集《总结》 (1938) 中, 他曾写道:“当我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 非常不快乐。每晚我都会梦见我在学校的生活不过是一场梦。一醒来我就会看到自己仍与母亲一道待在家里。五十多年过去了, 她的死仍是一种未曾痊愈的伤痛。”两年之后, 他的父亲也去世了。毛姆由法国送往英国的伯父家。他的伯父亨利毛姆是一个冷漠虚伪的牧师, 为人自私并且爱财如命, 对毛姆冷酷吝音。后来, 毛姆被送往坎特伯雷皇家公学, 遭受了更为不幸的境遇。由于遗传了父亲矮小的身材, 而且有很严重的口吃, 他经常受到其他孩子的欺凌与辱骂。总而言之, 不幸的童年都对叔本华和毛姆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第二, 叔本华和毛姆都喜欢旅行。在年少的时候, 叔本华随父母一起环游了整个欧洲, 包括比利时、法国、瑞士、德国、英国等等。毛姆则更甚, 他从欧洲到亚洲, 从西方到东方, 都留下过毛姆的足迹。他的众多作品都有异国情调, 包括《月亮与六便士》、《刀锋》、《彩色的面纱》等等。并在旅行的过程中, 都直接或者间接地目睹过人间惨剧以及战争给人们带来的伤害, 更加加深了他们思想观念当中的悲观主义倾向。

第三, 他们都度过了孤独的一生。孤独来源于两个层面, 一个是生活经历上的孤独, 另一个是精神上的孤独。就生活经历而言, 叔本华一生离群索居。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与母亲的情人打了一架之后, 便再未见过他的母亲。两人之间只有零星的书信往来。他曾与一名叫做Caroline Richter的歌剧演员相爱, 但是从未结婚。在他四十三岁的时候向一名女子Flora Weiss求婚, 但遭到拒绝。1860年9月21日, 叔本华一个人孤独地死在了自家的沙发上, 旁边还有一只猫。毛姆也好不了多少。他只结过一次婚, 随后离婚, 与前妻关系恶劣。终身陪伴他的是一位叫做“哈克斯登”的美国男人。就精神层面而言。直到叔本华七十岁的时候他的哲学体系才被人们所熟识并且广泛接受。同样, 毛姆在文学圈的地位也一直备受质疑。大部分批评家认为他只是“二流作家中的一流”。

二、意志的奴役, 痛苦中的挣扎

毛姆初次接触叔本华, 应该是在德国海德堡大学求学期间 (1892~1893) 。他曾在自传性小说《人性的枷锁》中, 写到了自己曾经第一次阅读叔本华哲学时的感受。“那年冬季, 他作了一系列有关叔本华的相当出色的讲座。菲利普学哲学正是由此入门。他的头脑注重实际, 一接触抽象思维就如堕烟海似地惴惴不安起来, 可是他在聆听完验哲学的专题报告时, 却销声敛息, 出乎意外地入了迷, 有点像观赏走钢丝的舞蹈演员在悬崖峭壁表演惊险绝技似的, 令人兴奋不已。这一厌世主义的主题, 深深吸引了这个年轻人。他相信, 他即将步入的社会乃是一片暗无天日的无情苦海, 这也丝毫不减他急于踏入社会的热情。”。传记作家泰德·摩根曾指出, 对于毛姆来说, 叔本华无疑是对他影响最大的哲学家。

在叔本华的意志哲学体系当中, 作为本体的意志是第一位的, 最原始的, 理性只是派生的, 只能认识表象世界, 无法认识意志本身。叔本华的意志是悲剧性的。在他看来, 人受到意志的奴役, 从而只能在无止境的痛苦中挣扎。《刀锋》之中艾略特对上流社会社交圈的热衷, 伊莎贝尔对于物质世界的痴迷, 索菲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的沉溺, 以及《月亮与六便士》中勃朗什对于斯特里克兰德的痴迷, 都造成了各自人生中无法挽回的悲剧。他们都对意志进行肯定, 成为意志的奴隶。人对意志的追逐也就是人的欲望和挣扎所产生的痛苦, 而一旦愿望达到人又会觉得无聊, 于是开始新一轮的追逐, 因此又陷入循环往复的痛苦之中。因为追逐没有最后的目标, 所以痛苦也是无法衡量的, 没有终止的。

三、意志的解脱

由于意志的悲剧性, 叔本华走上了一条否定意志的道路。然而, 否定只是手段, 目的是肯定, 否定成为了在表象世界获得自由意志的唯一途径。叔本华否定意志的手段有两种, 一是通过艺术, 二是禁欲。在通过艺术到达否定意志的过程中, 叔本华引入了柏拉图的“理念”。叔本华的理念接受了柏拉图理念的基本含义, 理念是个体的标准模式或事物的永恒形式。理念是在时间之外的, 独立于根据规律的, 因而是不变的永恒存在。个体事物则有生有灭, 变动不居。理念不是通过抽象的理性认识获得的, 但却是一个可以认识的客体。理念是在直观中认识到的, 在这种直观中, 主体和客体同一。理念是艺术的对象。毛姆长篇小说《月亮与六便士》中的斯特里克兰德就是这样一个人物。他本是一个股票经纪人, 生活安逸, 家庭美满。有一天, 他突然抛家弃子, 一个人来到巴黎画画。小说中的“我”问克里特兰德为什么要画画, 他回答说“我告诉你, 我必须画画儿。我由不了我自己, 一个人要是跌进水里, 他游泳得好不好是无关紧要的, 反正他得挣扎出去, 不然就得淹死”。在艺术之中, 人成为纯粹的认识主体, 通过直观直接把握事物的理念。艺术将人从意志的洪流之中拔了出来, 让人感受到纯粹的美的慰藉。在《月亮与六便士》中, 毛姆用这样一段话来描述了人们看到了斯特里克兰德用最后的生命完成的画作时的感受, “它有一种纯精神的性质, 一种使你感到不安感到新奇的精神, 把你的幻想引向前所未经的路途, 把你带到一个朦胧空虚的境界, 那里为探索新奇的神秘只有永恒的星辰在照耀, 你感到自己的灵魂一无牵挂”。这与叔本华所说艺术是人生的花朵, 是多么的不谋而合。从英国到巴黎再到太平洋的无人的小岛生活, 不仅是斯特里克兰德的自我放逐之旅, 更是一种追寻之旅。在这一路上, 斯特里克兰德备受贫穷与疾病之苦, 没有人理解他, 他也不需要人理解。正如叔本华曾写道的, “从一切美得来的享受, 艺术所提供的安慰, 使艺术家忘怀人生劳苦的那种热情———使天才不同于别人的这一优点, 对于天才随意识明了程度而相应增加了的痛苦, 对于他在一个异己的时代中遭遇到的寂寞孤独是唯一的补偿”。

然而, 艺术对于人的慰藉是短暂的, 暂时的。如果想达到对意志永远的解脱, 叔本华提出的唯一途径就是禁欲。对于他来说, 禁欲有两层含义。第一是放弃色欲。因为性冲动是对意志最强烈的肯定。人的生命意志在性冲动中表现得最强烈。因此自愿的彻底的禁欲是否定生命意志的第一步。此外, 彻底的禁欲主义还在于自愿造成的贫苦。人通过禁欲主义, 便进入了印度教所说的梵我合一, 或者佛教所说的涅槃的境界了。《刀锋》中的拉里便是这样一个人物。在战争期间, 拉里是一名飞行员。战友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这对拉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他开始思索生活乃至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退役后, 他没有参加工作, 也拒绝去大学上学。他一个人去了巴黎, 在那里研读了各种哲学和文学的书籍。“我看了很多书, 一天总要看八个小时到十个小时。我去巴黎大学听过课。我认为, 我已经把法国重要的文学作品都看了, 我而且能看拉丁文。与伊莎贝拉分手后, 拉里开始了流浪的旅程, 从法国到德国到荷兰再到印度最后回到美国, 在这一场有关灵魂探索的旅程当中, 拉里最终找到了自己的心灵完善之路, 也就是一条逐渐通往“无欲”的道路。也就是叔本华所说的“最好的善报要留给最高尚的行为和最彻底的清心寡欲”。

四、结语

本文主要是以长篇小说《月亮与六便士》和《刀锋》为例探讨叔本华的非理性主义的意志哲学与毛姆小说创作的关系。海明威曾说, 如果你想要一个人成为作家, 就要给他一个不幸的童年。叔本华和毛姆在人生经历上的趋同, 某种程度上会造成思想上的相近。对于毛姆小说文本的分析也证明了这一点。当然, 对毛姆产生过影响的哲学家绝不仅仅只有叔本华一个人, 然而批评界对于毛姆小说中蕴含的哲学思想一直有所忽视。因此, 笔者希望以此拙作抛砖引玉, 以期有更多的佳作来探讨相关话题。

摘要:叔本华非理性的意志哲学对毛姆的小说创作影响颇深。叔本华认为, 意志是世界的本源。意志具有悲剧性。因此, 必须通过对意志的否定来获得解脱。否定意志有两条道路。一是艺术, 比如《月亮与六便士》中的斯特里克兰德。二是禁欲, 比如《刀锋》中的拉里。

关键词:叔本华,毛姆,月亮与六便士,刀锋

参考文献

[1] .Maugham, W.S, Of Human Bondage.New York:A Bantam Classic Book, 1991

[2] .Maugham, W.S, The Moon and sixpence.London:William Heinemann.Ltd, 1980

[3] .Maugham, W.S, The Razor's Edge.New York:Doubleday Doran&Co, Inc, 1944

[4] .Maugham, W.S, The Summing Up.London:Pan Books Ltd, Cavaye Place, 1976

小说月亮与六便士读后感 篇2

可我一句脏话没说,我对这个人的种种恶行竟然不可思议的保持了理解。

我理解,却不原谅,因为我是个俗人,是生活在现实泥淖中的人,没有那些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情怀。斯特里克兰在好友斯特洛夫的救助下才活下去,他却极度嫌弃自己这个其貌不扬、画作平庸的好友,这和水面优雅的荷花讨厌滋养自己的淤泥一样不可理喻。

真理总是带着污浊的,美也是。当那些高洁的人都在迷恋月光的时候,我却想低头捡起脚下的六便士。即使我会被抬头追求月光的人鄙夷浅薄,会被忙于收集便士的人嘲笑虚伪。

我没有嘲笑他们,因为任何事情都不应该用道德的眼光去评判,所以我说,对任何人的生活态度,我虽不一定赞同,但理解。

我是个俗人,一直坚定地认为任何理想都应该根植于现实,先有经济基础才有更气派的上层建筑。

换句话说,我容忍理想与追求含有现实的杂质,因为我不是斯特里克兰那样的天才,也不是他的第一任夫人那样的精明人才。

《月亮与六便士》的象征性意义解读 篇3

关键词:毛姆 《月亮与六便士》 象征 矛盾

象征手法是欧美现代主义文学中常见的一种表现手法。在文学领域,象征主义强调的是“用象征的方法暗示作品的思想、事物的发展和抽象的哲理,尤其是在作者内心深处隐蔽的思绪”。在作品中,使用象征手法,可以使文章更有深意,更加神秘,也更通俗易懂。

在小说《月亮与六便士》中,毛姆笔下的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原先“是个十足的小市民”,“在证券交易所干事儿,是一个典型的经纪人”,“是一个令人起敬的社会成员,一个恪尽职守的丈夫和父亲”,然而,就在他不惑之年之时,他的心智好像是“被魔鬼附了体”,迷上了绘画。为了绘画,他突然抛弃相守17年的妻子以及子女,离家出走,到巴黎追求梦想。在巴黎期间,为了寻找灵感,思特里克兰德无论是在精神生活还是物质生活方面,都经受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折磨和痛苦;同样是为了追求理想,在为人处世上,既折磨着自己,也给别人带来了痛苦,种种行为表现都超脱于伦理之外,让人鄙视而又无法理解。后来,主人公离开喧嚣的西方文明世界,离开了动乱的战争,离开了物欲横流的社会,只身来到了“世外桃源”的塔希提岛,在这里,他终于放下了“六便士”,找到了心中的“月亮”,找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驱动力,创作出了一幅又一幅震惊世人的作品。但是在他患病临终时,又与这些旷世奇作共同付之一炬,其行为令人震惊之时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小说通过对这个怪才及其周围的人与物的叙述,通过对西方文明世界与塔希提岛自由生活的描写,在理想与现实、真爱与虚伪、精神与物质方面,对标题“月亮”和“六便士”进行了深刻的象征性意义解读。

一、“月亮”与“六便士”——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性解读

象征包括象征体和本体两部分,两者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象征性意义,同时两者又存在一定的内在联系,这种联系可以通过联想和想象来实现。小说题目中的“月亮”和“六便士”两个意象是本体,理想和现实分别是本体的象征体,这也是这部著作中象征手法表现最为突出的地方。

对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来说,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个画家,然而在传统思想观念的熏陶下,父亲认为学艺术赚不了钱,于是他就做起了生意,成为了一家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在不惑之年,他为了摘天上的“月亮”,追求内心深处艺术梦想,放弃了眼前的“六便士”,毅然抛弃家庭,放弃稳定的工作,在巴黎一座破烂肮脏污浊的小楼里闷头绘画,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追求艺术,甚至因为他的出现,造成了好朋友戴尔克·施略特夫家破人亡、背井离乡,然而,更让人气愤与无解的是,面对道义的责难和周遭的谴责,思特里克兰德表现的却是完全不屑一顾,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到了塔希提岛后,思特里克兰德才算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他成名于此,成家于此,同时也把理想埋葬于此。他苦苦追求的艺术,最终与他一起付之一炬。这不免让人困惑,既然备受煎熬追求艺术,为何又要将艺术拒之于门外?

理想与现实永远是一对难以区分的矛盾体,要想实现理想,必须要切合实际,接近现实,而在现实生活中的种种行为,也是为了理想的实现在努力。在《月亮与六便士》中,主人公把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演绎得淋漓尽致,赤裸裸地呈现在读者和世人面前,从某种程度上说,主人公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而忽略了现实生活中要面对的种种问题,而且也没有处理好这些问题。作者也把“月亮”和“六便士”的象征手法表现得合情合理。然而在日常生活中,理想与现实并不完全是一对矛盾体,因为追求“月亮”,就要以“六便士”为物质基础,在小说中思特里克兰德在疯狂追求“月亮”的过程中,同样离不开“六便士”的支撑,离不开谋生的必需品。

二、“月亮”与“六便士”——爱情真伪的戏剧性解读

在古希腊神话中,月亮女神狄安娜是皎洁纯净的化身,因此在西方世界,“月亮”往往被赋予感性意义,是纯洁无瑕、美丽健康的寓意,也常常象征着真挚纯粹的爱情。在《月亮与六便士》中,爱情的真伪也是“月亮”和“六便士”的象征体。

斯特里克兰德与其太太的爱情有名无实,虽然是合法妻子,但是缺乏真爱。也许对外人来说,思特里克兰德太太与主人公相敬相爱,育有一儿一女,有着稳定的工作,有着令人艳羡的幸福家庭。然而如果走进他们的生活,就会发现他们的婚姻毫无真情可言。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虚伪、好面子、物质化,并且孤芳自赏,当思特里克兰德离家出走后,她的第一反应是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给她留下的钱也不多,当提到死去的丈夫时,她的内心甚至没有一丝的难过,而是沉浸在丈夫的名画给自己带来的荣誉上,炫耀与骄傲一览无遗。

作为戴尔克·施略特夫的太太,在作者的描述中,勃朗什·施特略夫心地单纯、不爱说话,起初坚决反对生病的思特里克兰德到她家养病,后来又不顾一切地爱上了这个古怪的男人,这个变化之快令人惊讶,然而,无私的付出,换回来的却是思特里克兰德对她的冷漠和不屑,毫无任何感情和感激,哪怕最终勃朗什以死亡结束了自己的人生,都难以撼动他坚如磐石的铁石心肠。这也把思特里克兰德“冷酷无情、卑鄙自私”的恶劣形象刻画到了极点。他们之间的感情介于“月亮”与“六便士”两者之间。

在塔希提岛,跟爱塔结婚是思特里克兰德一生中最幸福的件事。在塔希提岛,他不仅找到了追求理想的象牙塔,而且也遇到了爱塔,一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也获得了他的真心。爱塔这个几乎没有受到世俗社会侵蚀的土著女人,给了他所需要的一切,宁静、家庭、生活。当思特里克兰德患麻风病要去山里生活的时候,爱塔坚决随他一同前往,对此冷酷无情的思特里克兰德竟然眼睛里含着泪水。这种爱情,超出物质的束缚,达到月亮般的纯洁。

三、“月亮”与“六便士”——塔希提岛与欧洲社会的象征性解读

在小说中,“月亮”除了象征着理想与真爱,还象征着一片神圣的净土——塔希提岛,而“六便士”则象征着20世纪初物欲横流、矛盾尖锐的西方社会。骆谋贝指出《月亮与六便士》出版时正是一个西方传统价值观不断解体,孤独感和异化感搅乱现代人内心平静的年代。

“如果不是战争的动乱使我有机会踏上塔希提岛的话,我是不会把我的一些回忆写在纸上的。”20世纪初的欧洲,西方的物质文明迅猛发展,社会矛盾也日趋尖锐。正如一位欧洲的历史学家所说“欧洲已经变成一只‘火药桶,只需一粒火星将它引爆。”一战的爆发,让人们失去了追求理想的激情,同时,“战争来了,战争也带来了新的生活态度。”因为战争,作者跟随主人公的视角踏上了塔希提岛。

塔希提岛这个郁郁葱葱的荒岛是一个远离尘嚣、与文明决裂的原始野蛮丛林。环顾思特里克兰德生活的周围:椰子树、芒果树、巴豆花、小河、鱼群、螃蟹、山上的野橘子树……与欧洲社会相比,俨然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一块远离文明社会的绿荫。在这里,思特里克兰德躁动的灵魂安静了下来,追求梦想的心灵兴奋起来,他夜以继日、白天黑夜地画画儿、看书,偶尔在傍晚时分同心爱的爱塔“坐在凉台上,一边抽烟一边望着天空”。悠然地作画、惬意地生活,正是主人公灵魂深处所向往的东西。也因此,在岛上,他创作出一幅幅震惊世界的旷世之作,这些作品“让人感到作画者已渗入到大自然的冥冥之中,表现出的是一种原始的、野性的、令人战栗的东西,以致使人觉得这伟大的画章是不属于人间尘世的”。

他在岛上一点儿也没有引起别人的厌嫌。在英国或法国,思特里克兰德或许是个不合时宜的人,“圆孔里插了个方塞子”,而在这里却有各种形式的孔,什么样子的塞子都能各得其所。

象征就是通过具体的形象来表现某种概念、思想和感情的一种表现手法。作品《月亮与六便士》正是通过“月亮”和“六便士”这两种形象和符号的重新组合,催生出了信念、爱情和地域这三种象征体,在这种艺术手法的渲染下,使得作品更加生动,形象更加鲜活,意义更加丰富,内容更加可读。

参考文献:

[1] 吕伟民,王国明.论象征主义文学的基本特征[J].郑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4):121-124.

[2] [英]威廉·萨摩赛特·毛姆.月亮与六便士[M].傅惟慈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27.

[3] 骆谋贝,陈兵.传统土壤上开出的现代之花——论《月亮与六便士》现代主义叙事技巧[J].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3):111-119.

[4] 鲁苓.追寻自我的路程——读《月亮和六便士》[J].外国文学研究,1999(83):75-78.

作 者:郭丽峰,太原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助教,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小说《月亮与六便士》 篇4

这两位画家的对立,实际上是西方物质文明飞速发展与精神荒芜的一种对立,表现了在物欲的重压下精神自由与社会束缚之间的斗争。两位画家不同结局的对比,表达了社会与艺术对精神自由的一种渴望和呐喊。

一、物欲与精神的对立

作者毛姆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Burgess认为:“从许多方面来说,它是一个进步的时代,……然而它也是一个充满了怀疑的时代。这个时代有太多的贫穷,太多的不公,太多的丑恶,以及太少对信仰和道德的关注。”[2]在新旧交替的过程中,传统的秩序瓦解,西方物质文明飞速发展,隐藏在各个角落的社会矛盾错综复杂,日益尖锐。在这些错综复杂的矛盾和关系中,物欲与精神的对立是最突出的。在物欲的重压下,人们的精神世界沉闷无趣,人们渴望从“日复一日无聊呆板的日常生活中逃离出来”。[3]在作品中,物欲与精神两者的对立表现为施特略夫和思特里克兰德两人的对立。

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热爱艺术,愿意抛弃一切去追寻自己的精神艺术王国。相比之下,与这个物欲世界和谐共处的施特略夫则单纯得多,他的感情基调是平稳的,不像思特里克兰德一样处在感情的两个极端,极度排斥物欲的世界。施特略夫平和友善,热心地对待朋友和家人;对待艺术,他的感情如一股涓涓细流,从容地表达着他对这个物质世界温馨浪漫的印象。他热爱这个物质的世界。

思特里克兰德对施特略夫的态度始终是嘲讽不屑的,他认为施特略夫“是个蹩脚的画家”。[4]他对施特略夫的挖苦,对勃朗什的玩弄,对施特略夫家庭的破坏,都将自己置于施特略夫的对立面上。恰恰相反,施特略夫对思特里克兰德无比推崇,他总是在劝说画商买下思特里克兰德的画作。对施特略夫来说,与物质世界的和谐共处则是他最大的追求。“比起分离的痛苦来,他宁愿忍受妒火的煎熬”。[4]思特里克兰德对施特略夫的鄙视无法平复,正如极端的精神追求处于世俗物欲的对立面,两者水火不容。施特略夫对思特里克兰德的推崇,体现的是当时物欲世界对于构建精神家园的渴望。而这种渴望,必须通过类似思特里克兰德极端的逃离行为才能够得以实现,也正说明物欲横流的世界对人类精神的严重干扰和破坏。

两位画家的对立,形象地再现了维多利亚王朝的时代情绪,表达了人们对现代物质文明的厌恶、反感和恐惧。在施特略夫的衬托下,思特里克兰德的逃离给人以震撼,正如一道霹雳闪电撕开黑暗的天幕,振聋发聩的轰隆声唤醒了人们对社会精神荒芜状态的关注,号召人们抵抗物质文明对人类精神的奴役和腐蚀,重建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

二、自由与束缚的对立

在十九世纪末期,社会的变革促使“人们开始对维多利亚时期以物质主义和进步为信念的价值观念产生怀疑。……艺术家越来越感到,这个社会充满了虚伪、欺诈,充满了痛苦、磨难、幻灭、绝望”。[6]物质文明的进步打开了人们的眼界,Bradbury认为:“在这个充满矛盾的年代里,将过时的利益制度与新的政治生机、将个人的天性与对物质的需求统一起来是几乎不可能的。”[7]人们急于打破陈旧的传统价值观对人类思想的束缚,尤其是社会陈规对人的约束和伤害,追求人性的自由。

思特里克兰德挣脱世俗束缚追寻内心自由的过程是艰难的,他渴望与自然同在,他要寻觅的是与人世隔离的乐园,他希冀人性的自由能够抚慰他焦躁的灵魂,给他带来永恒的宁静。他几经流离辗转,才找到了梦中之地塔希提。同样作为画家,施特略夫无法像思特里克兰德一样超脱,他沉溺于这个嘈杂的世界无法自拔,就连他的画作,体现的也多是这个庸俗的世界。他努力地表达凡夫俗子的生活场景,而没有意识到正如绵延不绝的生活所带给人的陈旧感一样,他色彩失真的作品毫无新意。

思特里克兰德的艰难与施特略夫的沉溺,体现的是他们周围遭受强大的社会束缚,以及找寻自由的不易。甚至在世界闻名的艺术之都,思特里克兰德都无法获得自由创作的灵感,无法表达出自我的真实艺术感受。思特里克兰德奋力打破精神上的一切束缚,不惜一切代价追求自由的行为,是人本身的天性使然。他找寻自由的过程,实际上是在探索自己作为人的本质意义和出路的过程。他的艰难探索,反映了当时西方社会氛围下人对自己艰难处境的探索,是对人性回归本源的一种渴望。镣铐越沉重,有志者的反抗越剧烈,无反抗意识或者反抗失败者如施特略夫之流也越多。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在走向工业化、民主化的进程中,其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具有多样性和复杂性的特点”[9],在机器的轰鸣声,以及经济繁荣的社会表征下,生命的真实被异化,人们渴望拨开这些错综复杂的迷雾,摆脱社会置于人精神上的枷锁,去探索“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为一”的人性自由的本源。因此,思特里克兰德特立独行的逃离是有特殊的象征意义的,而处在思特里克兰德对立面的施特略夫作为大多数人的代表,习惯了外界加之于人的束缚,已经没有了逃离意识。作为外部喧嚣世界的牺牲品,他只能在浑浑噩噩的平庸状态中度过余生。

三、结语

思特里克兰德和施特略夫的对立,实际上是在物质飞速发展而精神发展滞后的维多利亚时代,人们的精神渴望逃离物欲的控制、摆脱社会束缚获得自由的一种表现。思特里克兰德对这个社会产生的异化感和绝望感驱使着他不断艰难地进行逃离,他的逃离,是维多利亚时期中产阶级主导价值观毁灭的象征,是人们对这个“嘈杂喧嚣的世界以及无力找寻人性真实”[10]不满心理的一种折射。作者毛姆通过塑造思特里克兰德逃离和施特略夫沉沦的形象,不遗余力地表现了西方文明的沉沦,暴露了维多利亚时代文明衰弱和精神瘫痪的社会危机,唤醒人们对自身精神世界的关注,从而回归生命的真实。

摘要:《月亮与六便士》的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是一位努力摆脱世俗桎梏, 执著追求自由以实现自我价值的画家。而作品中的另一位画家施特略夫无法也不愿走出世俗世界, 最终沦为平庸。前者代表了追求艺术和自由的理想, 后者成为西方物质文明的牺牲品, 与前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本文通过对两位画家的对比, 探讨造成两者不同结局的社会根源, 表现在物欲的重压下精神自由与社会束缚之间的斗争, 表达社会与艺术对精神自由的渴望和呐喊。

关键词:小说《月亮与六便士》,人物对比,物欲与精神,自由与束缚

参考文献

[1]Elyas, A..The Horse’s Mouth and The Moon and Six-pence in the Light of the Concept of Aestheticism and the BlakeanPhilosophy[J].Journal of King Abdulaziz University:Arts and Hu-manities, 1989, (1) :19.

[2]Burgess, A..English Literature[M].London:Longman GroupLtd, 1974:180.

[3]Baldick, C..The Modern Movement[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Inc, 2004:214.

[4][5]毛姆著.傅惟慈译.月亮和六便士[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9.

[6]颜学军.英国现代主义文学反思[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1993, (4) :17.

[7]Bradbury, M..The Modern British Novel 1878-2001[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0:72.

[8]王守仁, 方杰.英国文学简史[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6:129.

小说月亮与六便士读后感 篇5

斯特里克兰德是一个非常怪的人,拥有美好幸福,圆满的家庭,还不错的事业,但却突然离开家庭,想要去巴黎进行绘画,这让他的妻子觉得他有了婚外情。

在随后他在巴黎生病,受到了朋友的帮助,可却让朋友的家庭毁于一旦,他漠然的态度在我看来是非常不解的。

以及到后来世人都觉得它是红毛怪,可从始至终他都在坚定地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画画。直到最后我才明白,斯特里克兰德是一个对理想充满着热爱的人,他热爱绘画。

再到患病,将死之际,他在家中的墙壁画出了一幅,传奇大作,但却要求他的妻子在他死后将它烧毁,他并不看重自己是否能够成名,也不看重他拥有多少财富,他只是单纯的去享受绘画的过程。

从全书来看,它的视角是在描述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描述主人公内心想法和活动的,但换个角度想想,就了解斯特里克兰德对梦想,的坚定是值得我们敬佩的,他选择了月亮,并且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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