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

2024-07-24

《额尔古纳河右岸》(精选六篇)

《额尔古纳河右岸》 篇1

一、现代文明与传统的博弈

自从现代博物学兴起, 自然科学知识体系逐渐完善, 人类已经不需要以宗教般虔诚的态度与自然沟通。在人类面前, 随着商品经济、工业科技的飞速发展, 自然已经越来越被物质化加以衡量。神圣、神秘这类词语经由现代文明的推敲之后, 不仅仅远离了自然, 更是人与自然从疏离转向决裂的注脚。体现在作品中的证据便是, 与神灵相通的萨满巫师的衰败, 而且是无可挽回的“一败涂地”!小说一直笼罩在神秘主义之中, 两代萨满巫师以鄂温克族特有的原始宗教仪式, 解决诸多人世间的纷争和疾苦。然而, 即便是神秘主义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化解族人在生活中遭遇的种种磨难, 却仍无力抵消现代文明生产生活方式的冲击, 而最致命的则来自人的思想转变时对原始认知体系的怀疑。现代文明所提供的便捷、舒适、富足, 可以轻而易举地战胜长时间在艰苦生活中苦熬的人们。物质形式的冲击紧随其后的是精神面貌的颠覆, 久在墓穴中封闭的棺椁很容易在遇到新鲜空气之后迅速腐朽。

从自然与人的关系中, 萨满巫师认识到一切行为追求的结果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为此妮浩将自己的儿女接二连三地作为与神灵相通的祭品, 去拯救他人的生命, 直到将自己祭出, 换取整个部族在凶灾之中幸存下来。长久以来, 我们的现代文明思维方式在处理人和自然的关系时, 常常忽略了平等性。即我们人类是站在索取者的位置, 将自然视为无期限的ATM机。即便当下人们认识到人与自然应当和谐相处, 人不能凌驾自然之上, 但是, 事实证明, 我们的文明正常运行的基础, 恰是建立在对自然的消耗之上。我们的改变仍然微乎其微, 或者说改变的程度仍不能让跑的过快的机车用相对缓慢的速度前进。因为这个时代是一个不断要求前进、前进、再前进的时代。现代工业文明的进化论逻辑就是 :前进是唯一的方向。我们不能回头, 也没有必要回头。只有开足马力, 拼命向前发展才是唯一的出路。世界各国衡量自身发展的主要价值标准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二、人力与自然的对抗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鄂温克部族是我国少数民族人口人数较少的民族之一 , 大兴安岭是他们赖以栖身并形成自己的民族信仰和文化的故乡。然而山林的过度开发迫使迷茫、失落的鄂温克人带着悲哀和无奈的告别了大兴安岭那片广袤的森林, 寄居在现代文明的屋檐下。失去了自己文化依傍的鄂温克人 , 他们的生存本能和生活趣味也随之失去了色彩和根由。于是他们又顺着驯鹿的脚印重返山林。

这样的一种悲哀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 鄂温克族传统的生活方式中所蕴含的价值体系, 也许会为我们现代人困惑于物质文明泥沼却不能自拔的尴尬境地带来启示, 哪怕这是最原始的!驯鹿在山林中自由觅食, 相对固定的放牧时间与灵活的放牧地点把握的恰到好处, 所取的量是相对稳定的。对捕获到的大型动物, 人们会以宗教般虔诚的方式, 感谢它的生命奉献换来自己和族人的温饱, 而全然不是现代物质文明眼中纯粹商品性质的等价交换物。这种劳动生产不仅是身体上的劳作, 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劳作。人们会在感恩和冥想中, 完成物质的满足。人们需要在享用物质成果之前, 与万物的神灵进行沟通, 感谢上苍的恩赐, 潜移默化中尊重自然所能承载的容量, 在满足自身的同时并不搅扰自然的规律。这远比现代文明的快餐文化、消费主义麻烦得多。

看似无能为力的顺应, 却好过无往不胜的改造!现代科学经过精密推算和逻辑推理、并经过长期梳理经验教训得出的生态学成果, 却在物质文明程度绝对落后的鄂温克人手里世代守护着, 讽刺现代文明的同时, 警示我们细心呵护民族文化, 传承祖辈衣钵, 在发展与继承中稳步成长。艺术家或是具有艺术气质的思想家确信是历史的前进导致道德的退化、美德的丧失 , 迟子建便是秉持这样观点的作家。她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游离出时代商品意识形态 , 犹如曲牧歌飘荡在工业文明的上空 , 昭示文明的坚守比现代文明笼罩下的利益追逐更有意义和价值。

参考文献

[1]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跋[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06.

[2]胡殷红, 迟子建.与迟子建谈新作《额尔古纳河右岸》[N].文艺报, 2006-3-9 (2) .

[3]逄增玉.黑土地文化与东北作家群[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 1995.

读《额尔古纳河右岸》有感 篇2

文/燕臻雨阳(万邦读书会书友)

优秀的文学作品都有同样美丽的一套外衣,那就是动人心魄的爱情,扣人心弦的悲欢离合共同编织出的曲折故事。也都藏着一颗宏大深沉的灵魂,那就是作者对漂流在时间之河上的人类命运的窥探与觉醒,或对走向毁灭的历史浪潮的悲悯与无奈。

《额尔古纳河右岸》通过呈现鄂温克民族的命运,以这种全新的视角,表达了人类始终在关注和思考的永恒主题。作者本人想要表达的准确要旨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而我们完全可以谈一谈自己得到的启示,也许这些启示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隐形于自身的思考。

《额尔古纳河右岸》 篇3

关键词:额尔古纳河右岸;伦理美学;关爱;包容

伦理美学是由东欧新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艾格尼丝·赫勒在其道德理论中所提出的新的观点,据此她提出了规范人们行为的准则,可简单理解为“善优先”,以及“关照他人”两个主要原则。善是人类社会中重要的一条道德准则,善是高于美的道德,当发生人与人或人与社会的冲突时,应把“善”放在最首要的位置。“关照他人”指的是不要有意地伤害他人。这条原则仅仅是为人们的行动提供基本的方向和建议,而并不能完全作为人们行动的“拐杖”。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迟子建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她以一贯的对自然的关怀的生态视角谱写出了一曲动人的挽歌。小说以现代文明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为基调,以一群鄂温克人的兴衰作为故事线索,即“以温柔的抒情方式诗意地讲述了一个少数民族的顽强坚守和文化变迁”。特别是通过自然这一纽带反映出了人类生存的现状和现代文明的缺失。其中所描写的人与人、人与社会和人与自然之间的包容和冲突,都是赫勒伦理美学的生动体现。

一、人与人之间的无私关爱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人物,处处体现着善良、无私、博爱的品行。当身边有人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们往往不顾自身安危和利益得失,无私的去帮助别人。

文中最浓墨重彩的这类人物以坚韧而纯洁的妮浩萨满为代表。萨满教是一种原始的宗教,萨满虽然有起死回生的神秘力量,然而他们却最终无法违抗“神”的旨意,更多时候他们只有目睹死亡,或者,以自己的孩子的死来换取别人孩子的生。小说中的她和丈夫情深意笃,一生有很多孩子。生下的可爱的儿子和女儿,他们取名为“百合花”、“黑桦树”,却为了拯救族人,一次又一次地牺牲自己孩子的生命,这是因为她救了不该救的人,所以她的孩子将作为代替品被神灵取走。但是她无怨无悔。甚至为了救治因为饥饿而偷他们部族驯鹿的汉族少年,她不顾腹中快要出生的孩子,倾尽全力舞蹈,少年死而复生,她腹中的孩子却再也没能来到这个世界。就这样,她一生救了无数的人,她多半的孩子也因此而过早地离世。跳神结束后,萨满总要唱上一曲哀歌,是为生者的祈祷,更是为死者的哀悼,那样简单而朴实的歌词,流淌出的是作为母亲无奈的痛彻心底的悲恸,又是作为萨满神拯救鄂温克人生命的凯旋赞歌。在她身上我们看见了超然忘我的大爱与信仰的虔诚。

还有一个同为萨满的人物也是包含了无私的“大爱”的代表。尼都萨满是“我”的叔叔,在痛失爱人之后突然具有了非凡的神力,成了萨满。他主持着族人的葬礼、婚礼、降生礼,替族人祈福,他的跳神可以使生病的驯鹿好转,可以让伤口消失,他可以在舞蹈和唱歌中让一个人起死回生。他在部落面临着瘟疫、疾病、死亡等威胁的时候,镇定、从容、义无反顾地迎难而上。在遭遇日本的侵略时,他坚定不屈地带领族人抵御异族外侮,他的法术甚至折服了狂妄的日本军官。他的做为,深受族人敬仰。

除了两个萨满的无私,还有依芙琳对纯净无瑕疵的爱情的坚守,金德的为爱殉情,达西对在新婚之夜成为寡妇的杰芙琳娜的求婚,伊万为救坤得而被日本人的毒打,安道尔的善良敦厚等。他们都是充满人格魅力的人物代表,是小说中醒目的道德风向标。

在赫勒的伦理美学中,曾建议人们要去关爱他人,这是一条非强制性的道德规范,在现代社会中事实上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实施,相反还在渐渐的迷失。在这篇小说中,展现了少数民族延续千年的传统美德,塑造了一群友善、有信仰、尊重生命的人物,从这些人物身上我们看到了爱,看到了真,善与美,并以精神映照的方式为现代文明提供一个参照系。作者正是通过原始文明中人性的和谐与美好,来反观现代文明,并提出质疑,引人深思。

二、人与自然的和谐包容

正所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成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迟子建在小说中所描写的繁衍生息在宇宙间的有灵万物,人与自然地位平等,他(它)们互相依存,彼此牵制,相生相灭,取之有道,构成了和谐的自然生态,表现出天人合一的和谐生态美。

鄂温克人与自然相处和谐:丰腴的森林,豁达的人们,清新的空气,可爱的动物……人们渔猎有度,护养有方,大自然按照自己的规律繁衍生息,为人类提供取之不尽的资源。人可以从松鼠挂在树上的蘑菇的位置判断冬天的雪量;成群天鹅的叫声能吓跑敌人;人渴了可以喝桦树汁,饿了可以吃蘑菇和红豆;人们搬迁时把闲置和富余的东西放在“靠老宝” (在四棵粗细相等、间距适中的松树间建造的仓库)里,从不上锁,以备本氏族和他氏族人急需。

鄂温克人爱护自然环境就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比如,他们从来不砍伐鲜树做烧柴,专门捡拾“风倒木”(自然脱落的干枯树枝)做烧柴,甚至结束生命时都不忍心吊在一棵鲜树上而选择枯树,因为他们都知道,死人的树是要和死者一起火葬的。他们每搬迁一次,都要把自己之前留下的垃圾深埋起来,为的是防止垃圾污染了森林,也避免给其他氏族造成不便。他们不会过度猎杀,当灰鼠等猎物,给它们生长繁殖的机会,他们始终与自然保持一个合理的尺度。

可是,当成千上万的伐木工人涌入山林的时候,以往的生态和谐就荡然无存了:林木因砍伐过度越来越稀疏,动物也越来越少了,沙尘暴开始蒙蔽了天空,驯鹿所能吃的苔藓逐年减少,鄂温克人民不得不跟着它们频繁搬迁。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从山峦到海洋(跋)》中写道:“伐木声取代了鸟鸣,炊烟取代了云朵。其实开发是没有错的,上帝把人抛在凡尘,不就是让他们从大自然中寻求生存的答案吗?问题是,上帝让我们寻求的是和谐生存,而不是攫取式的破坏性的生存。”

赫勒提倡人类在面对各种冲突时应铭记着“善优先”的原则,可人们往往在实践的实践的时候就把这一原则抛到脑后。“善”存在于万物之间,“善”是高于美的道德。自然景观本身就包含着一种道德判断,当人类以“善”的面貌出现在它面前时,它回馈给人的是取之不尽的资源;当人类以“恶”的面貌与它相对时,它就会对人类施以惩罚。

总的说来,赫勒用了大量笔墨写下了伦理美学理论,提出了“善优先”、“关爱他人”的思想,为现代人提出了一个新的道德标准。在《额尔古纳河右岸》这部作品中,作者描写了鄂温克人民与自然和谐相处,反衬出现代人类伦理道德的缺失,寓意深刻而含蓄。与赫勒的思想遥相呼应,却更能打动人心,发人深省。

参考文献:

[1] 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M].北京: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09: 257-265.

[2] 王秀敏.赫勒关于理性化进程中道德规则重建的思考[J].求是学刊,2010,01:18-23.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文化主题 篇4

一、《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民族物质文化主题

一部作品离不开时代与周围环境的影响, 一部作品往往记录着我们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记录了一个民族史诗般的文化旅途, 让我们一起走进额尔古纳河, 感受不一样的文明, 反思当今的社会发展。

1.鄂温克民族的狩猎文化

《额尔古纳河右岸》整部作品都弥漫着苍凉的气息, 这部作品可以说是鄂温克民族最后的历史遗迹。这部书开篇则是以女人的视角来看待变迁的鄂温克狩猎文化, 女人以其细腻的感受, 真挚的感情回忆鄂温克族的狩猎文化, 让人感动也让人绝望, 这是原始部落文明对于工业文明的无声的控诉。以淡淡悲哀的语调叙述着残酷的历史文明变迁, 述说着世代居住的梭罗子变成了白墙红顶的房子, 固定的房屋成了鄂温克民族的“坟墓”;习惯了的璀璨星空的夜晚变成了灰蒙蒙的就像被魔障笼罩了的天空, 作者有苍凉无奈的描写展现了现代文明对于鄂温克民族文化的损害。

(1) 最后的狩猎

鄂温克民族是我国最后的狩猎民族, 他们世代居住在大小兴安岭里, 他们依靠着山林生存。他们勤劳、善良, 他们是最勇敢的猎人。

正如作品开篇则是讲述了林克猎熊的过程, 其中充满着鄂温克民族世代传下来的宝贵的经验智慧, 写出了鄂温克民族对于山林里动物的生活习性的熟知, 那就像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 与生俱来。狩猎既是他们生存的一种方式也是一种神圣的仪式, 他们依靠自然生活, 他们感谢神灵的赋予。[1]

(2) 狩猎的方式

鄂温克民族通常以“乌力楞”作为部落的基本组成, 乌力楞中有着严密的组织, 他们共同的狩猎, 然后进行有组织的分配。其中乌力楞的家族长是由选举产生, 一般由最优秀的猎手担任。家族长按照狩猎的季节以及地点的特点组织狩猎, 狩猎的方法也就有所不同。

围猎, 是鄂温克民族最古老的一种狩猎方式。围猎需要团体作战, 因此家族长在围猎中有着重要的作用。他指挥团体进行有序的包围山头, 然后慢慢的缩小包围圈, 并且随时关注猎物的动向, 然后猎取猎物以后, 要根据需求等进行统一分配, 保证公平公正, 从而带领着整个民族的生存与壮大。

追猎, 是一种不分季节的狩猎方式。追猎考验的是鄂温克民族猎人的经验以及智慧, 猎人凭借着对于森林中动物的熟知, 对其排泄物、足印、毛发、地理环境等判断出猎物的方位, 然后凭借着勇气进行追猎, 最后捕获猎物。

鄂温克民族世代生活在大小兴安岭中, 他们已经发明了很多种的狩猎方式, 他们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以及辛勤劳动生存着, 然而有一天工业文明到来了。毁坏了山林, 摧毁了时代沿袭的生存方式, 鄂温克民族就像是一个丢失了魂灵的旅人, 游荡在繁华而又迷乱的现代社会中。[2]

2.桦树皮文化

“白桦树是森林中穿着最为亮堂的树。它们披着丝绒一样的白袍子, 白袍子上点缀着一朵又一朵黑色的花纹。”这是《额尔古纳河右岸》中主人公对于白桦树的描绘, 可见白桦树在鄂温克族中有着重要的地位。

桦树皮与鄂温克族人的生活息息相关。桦树皮在鄂温克族人手中被制成各种各样的东西, 并且将实用性与艺术性进行了完美的结合。鄂温克族人将桦树皮制成放东西的盒子, 或者盛水的桶等等, 桦树皮充满了鄂温克族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桦树皮制品充斥在人们的生活中, 可以说桦树皮已经成为鄂温克民族的一种文化传承。桦树皮的制作方式仍然有很多在当今社会中流行, 它凸显了一种绿色、环保的生存方式。为我们当今社会的科学发展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二、《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萨满教文化主题

宗教可以说是一个民族的灵魂, 是一个民族的精神信仰, 人们往往依靠着这种精神信仰度过生命中的种种不可思议的困苦。例如, 我国的佛教文化、道教文化以及儒家文化给我国千百年来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普通民众带来精神上的慰藉。同样鄂温克民族的萨满教也支撑着整个民族的生存。《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萨满教的文化主题也是这部作品的灵魂所在。

1.萨满教概述

萨满教是一种原始的宗教, 是我国东北宗教的一种统称。在鄂温克民族中萨满既有其宗教价值也有其社会价值。在《额尔古纳河右岸》这部作品中萨满教既担任着鄂温克民族的精神导师的作用, 还担任着制定猎物的围猎以及分配等鄂温克民族的发展的作用。另外:“原生性宗教是以血缘为纽带的社会组织, 把个人体验以及想象的神和神性社会给予集中和筛选, 通过世代相传的神话, 规范成全社会制度。”可以说萨满教的文化是鄂温克民族的灵魂, 是其生存和发展的根基。

2.萨满教的宗教观体现

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带着人性的大爱将萨满文化与鄂温克文化进行融合, 从而凸显出鄂温克民族的灵魂。迟子建认为萨满教可以说是自然界通灵的一种媒介。跳大神能够使人起死回生的事情在宗教中是十分常见的, 既然自然界中有着无数我们无法参透的奥秘, 为什么就不能够默认其存在呢?萨满教的起源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被认为是一种泛神崇拜。[3]

对于灵魂的崇拜。例如《额尔古纳河右岸》开篇中对于熊的灵魂崇拜中写道:“我们崇拜熊, 所以吃它的时候, 要像乌鸦一样, 呀呀呀的叫上一刻, 想让熊的灵魂知道, 不是人要吃他的肉, 而是乌鸦。”萨满教信仰者人为自然界中的万事万物都有灵魂, 因此我们要尊重自然界, 要敬畏灵魂。

对于祖先的崇拜。不难理解鄂温克民族世代居住在大小兴安岭中, 他们捕猎的技巧、智慧很大一部分源于祖先流传下来的经验, 他们沿袭着祖先的生存方式。因此对于祖先他们是感恩的, 甚至是崇拜的。所以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作者描写到在氏族搬迁时, 由玛鲁王驼载的玛鲁神走在部落的前方。

对于自然神的崇拜。鄂温克民族世代依靠这森林生存, 对于自然他们心存感激, 是自然神赋予了他们生存的权力。鄂温克民族对于自然神的崇拜非常的广泛, 他们崇拜风雨雷电、山川河流等等。然而随着现代工业文明的发展, 自然界的平衡被打破了, 人类面临着自然神的愤怒。这是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中》对于当今社会生态环境破坏的深层次的思考。

三、《额尔古纳河右岸》生态文化主题

《额尔古纳河右岸》通过对鄂温克民族的生活的描写, 向我们展现了鄂温克民族的生活方式以及宗教信仰, 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和谐的生态环境下的民族的生存发展的历程, 让我们对于现代社会的生态环境进行深入的思考。

人与自然的关系一直都是我们千百年来所关注的问题。自从工业革命以来, 我们人类一直以自然地主宰者自居。我们任意的砍伐森林, 我们肆意的排放污染的废水、废气, 我们控制自然, 我们主宰自然, 因此让我们的贪欲不断的壮大, 从而使得如今的社会乌烟瘴气。《额尔古纳河右岸》可以说是迟子建的一种精神上的故乡。他用泣血的手笔, 悲哀的语调讲述鄂温克族在工业革命中走向末路的原始文明。鄂温克族人在自然中狩猎, 在萨满文化中崇拜自然, 他们尊重自然、敬畏自然, 同样享受着自然地馈赠, 他们在与自然地和谐共处中得以生存发展。

结束语:

经济的高速发展, 带来的丰富的物质产品, 满足了人们的日常需求, 可是也带来了生态的破坏, 我们生活的空间不断地被损坏, 我们的生活质量也在寸步难行。面对着畸形发展的社会生活, 让我们一起将目光投向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感受鄂温克民族的原始文化, 深思当下社会的长远健康发展, 让我们的社会走向科学发展的道路。

参考文献

[1]巫晓燕:《历史叙事中的审美想象——评迟子建长篇小说〈伪满洲国〉》, 《当代作家评论》2010 (04) :15-16.

[2]陈思和:《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 复旦大学出版社, 2012 (06) :16-17.

额尔古纳河右岸 读书笔记 篇5

作者介绍:迟子建 女,中国作家协会第六届全委会委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一级作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树下》《晨钟响彻黄昏》《伪满洲国》《越过云层的晴朗》;小说集《北极村童话》《白雪的墓园》《向着白夜旅行》《逝川》《白银那》《朋友们来看雪吧》《清水洗尘》《雾月牛栏》《当代作家选集丛书-迟子建卷》《踏着月光的行板》,以及散文随笔集《伤怀之美》《听时光飞舞》《我的世界下雪了》《迟子建随笔自选集》等。出版有《迟子建文集》四卷和《迟子建作品精华》三卷。曾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等多种文学奖项。作品有英、法、日、意大利等文字在海外出版。

2008年本书与《秦腔》《暗算》《湖光山色》同获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内容简介:《额尔古纳河右岸》是迟子建的一部长篇小说。故事描写的是我国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的生存现状和百年沧桑: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支数百年前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而至,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他们追逐驯鹿喜欢的食物而搬迁、游猎,在享受大自然恩赐的同时也备尝艰辛,人口式微。除了严寒、猛兽、瘟疫的侵害,这个民族也经历了日寇的铁蹄和“文革”的阴云乃至种种现代文明的挤压,但是他们在命运面前虽万般无奈,却仍殊死抗争,显示了弱小部落顽强的生命力及其不屈不挠的精神。

名句及精彩片段摘录: “雨季一到,森林中常常电闪雷鸣的。尼都萨满说雷神共有两个,它们一公一母,掌管着人间的阴晴。在他的神衣上,既有圆环铁片的太阳神和月牙形的月亮神,也有像树杈一样的雷神。他跳神的时候,那

些形形色色的铁片碰撞到一起,发出“嚓嚓”的响声,我想那一定是雷神在说话,因为太阳和月亮是不发音的。”

读后感:

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题材与视角都比较独特,它关注的是一个很小的民族与群体,当然这一点并不能当作获奖的充分理由,除此之外,它最大的特点是反映了这个民族在现代化与城市化进程中,不断进行抗争和抵抗的现实。这与当今世界文学的主题也是非常吻合的。

该部小说在《收获》杂志上登载以来,受到读者和评论家的热切关注,被媒体称为“最值得期待的书”之一,是我国第一部描述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生存现状及百年沧桑的长篇小说。

笔者用第一人称、倒叙的笔法,以时间为主线,从主人公出生开始,一直讲述到今日,她已经是一位年近九旬的老人。整部作品像蔚蓝的天空漂着几朵白云、像静静流动的小溪没有太大的波澜,却那么引人入胜,轻轻的把我们带入了美丽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中,亲历鄂温克的一直部族近百年的生存变迁。

在这本书中,作者全方位展现了世代在白桦林与茫茫雪原间繁衍生息的鄂温克部落中的男男女女,他们的恩怨情仇、生老病死。这些生来漂泊的游牧者在书中挥洒着最接近人类本原的人性,胸中漾动的是火般炽烈的情感。长久游牧生活带来的漂泊无依反而激发了人与人之间更强烈的彼此依赖,他们尊重生命,敬畏自然,坚持信仰,爱憎分明,有着现代人无法理解的价值观,也有着现代人早已迷失的真诚。部落里跳神的萨满、冰天雪地间人与自然的对抗、生命的世代轮回……使整部作品笼罩在浓厚的魔幻色彩里。

通观全书,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迟子建为书中众多人物“设计”了各种各样的“生”,伴随着的便是结局迥异的“死”。在这部书中,有太多的死亡。每一个鲜活生命的消亡,都会让人有生生的痛楚,然而,当你看到那些很小就死去的孩子,被装在白口袋里,扔在向阳的山坡上,痛楚就会转化成温暖。他们一边是枕着泥土的芳香,一边是沐着和暖的阳光,所以他们的亲人,自然的接受着生死命运。

这个世界上,最诗意最动人的,总是那些最朴实最简单的活法。这些不掺杂太多社会因素的生死,固然或曲折或惨烈,伴随生死的某个故事段落或许令人欣喜若狂或扼腕叹息,但这一切放在整本书里,放在“我”九十年的漫长生命记忆中,就仿佛自然界的寒来暑往,显得如此顺理成章,甚至波澜不兴,完全湮没在时光中,镶嵌在迟子建的笔触起落间……

《额尔古纳河右岸》 篇6

一、忧伤的生态灵魂与无奈的抗争

小说《右岸》满含深情地描写了额尔古纳河右岸这个鄂温克族人生活栖息的特定“场所”。海德格尔对场所的阐释, “这种场所的先行揭示是由因缘整体性参与规定的, 而上手事物之来照面就是向着这个因缘整体性开放的”。《右岸》深情地描写了鄂温克族人与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山山水水的须臾难离的关系, 以及由此决定的特殊生活方式, 一草一木都与他们的血肉、生命融合在一起, 具有某种特定的不可取代性。鄂温克族人特殊的“家园”有“场所”的独特性, 甚至是不可代替性, 是生态美学与生态文学的重要内涵。

小说形象地描绘了鄂温克族人特殊的生存“场所”, 他们特有的生老病死与婚丧嫁娶的方式, 为我们呈现了鄂温克族家园特有的生态存在之美, 既有阴性的人与自然协调的安康之美, 更多的是人与自然抗争的阳刚之美, 集中表现在两代萨满为部族利益所进行的原始宗教仪式中的“生态崇高”。

《右岸》以反思游猎民族鄂温克族丧失其生存家园而不得不搬迁定居为题材。迟子建在小说的“跋”中写到, 触发她写这本书的原因是她作为大兴安岭的子女早就有感于持续30年的对茫茫原始森林的滥伐, 造成了严重的原始森林老化与退化的现象, 而首先受害的则是作为山林游猎民族的鄂温克族人。作者从接到一位友人有关鄂温克族女画家柳芭走出森林, 又回到森林, 最后葬身河流的消息以及作者在澳大利亚与爱尔兰有关少数族裔以及人类精神失落的种种见闻中, 深深地感受到原来“茫然失其所在”是当今人类的共同感受, 具有某种普遍性, 于是作者下决心写作这个重要题材。而她在深入到鄂温克族定居点根河市时, 猎民的一批批回归更加坚定了她写作的决心。于是, 作者开始了她的艰苦而细腻的创作历程。

作者采取史诗式的笔法, 以一个90多岁的鄂温克族老奶奶、最后一位酋长的妻子的口吻, 讲述了额尔古纳河右岸鄂温克族百年来波浪起伏的历史。而这种讲叙始终以鄂温克族人生存本源性的追溯为其主线, 以大森林的儿子特有的人性的巨大包容和温暖为其基调。整个的讲叙分上、中、下与尾四个部分, 恰好概括了整个民族由兴到衰, 再到明天的希望整个过程。讲叙者道出了额尔古纳河与鄂温克族繁衍生息的紧密关系, 它是整个民族的中心, 世世代代以来照亮了他们的生活。

二、自然的儿子与自然的生存方式

额尔古纳河周边的大山——小兴安岭也是鄂温克族的滋养之地。讲叙人生动地讲述了他的父亲、母亲、丈夫、伯父和侄子的不凡的生命历程及安息之所。“风葬”是鄂温克人特有的丧葬方式:选择四棵直角相对的大树, 又砍一些木杆, 担在枝丫上, 为逝者搭建一张铺。然后将逝者用白布包裹, 抬到那张铺上, 头北脚南, 再覆盖上树枝, 放上陪葬品, 并由萨满举行仪式为逝者送行。这种风葬实际上说明, 鄂温克族人来自自然又回归自然的生存方式, 他们是大自然的儿子。

额尔古钠河与小兴安岭还见证了鄂温克族人的情爱与事业。讲叙人讲述了自己的父辈以及子孙一代又一代在这美丽的山水中发生的生死情爱。鄂温克族人真正是大自然的儿女, 大自然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他们爱情的信物也完全来自于自然。鄂温克族人已经将自己完全融化在周围的山山水水之中, 他们的生命与血肉已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额尔古纳河与小兴安岭已经成为他们生命与生存的须臾难离的部分。

经过多年开发, 鄂温克族人的生存环境已经遭到严重破坏, 生活在山上的猎民不足两百人了, 驯鹿也只有六七百只了。于是人们决定迁到山下定居。在动员定居时, 有人说道, 猎民与驯鹿下山也是对森林的保护, 驯鹿游走时会破坏植被, 使生态失去平衡, 再说现在对动物要实施保护, 不能再打猎了。鄂温克族人也是森林之子, 他们狩猎不杀幼崽, 保护小的水狗, 烧火只烧干枯的树枝、被雷电击中失去生命力的树木、被狂风刮倒的树木, 使用这些“风倒木”, 而不像伐木工人使用那些活得好好的树木, 将这些树木大块大块地砍伐烧掉。他们每搬迁一个地方总要把挖火塘和建希楞柱时戳出的坑用土添平, 再把垃圾清理在一起深埋, 让这样的地方不会因他们住过而长出疤痕, 散发出垃圾的臭气。他们保持着对自然的敬畏, 即便猎到大型野兽也会在祭礼后食用并有诸多禁忌。我们从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妻子的讲叙中领悟到:额尔古纳河右岸与小兴安岭, 那山山水水, 已经成为鄂温克族人的血肉和筋骨, 成为他们的生命与生存的本源。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考察, 人类的生存与生命的本源就是大自然。

三、敬畏自然——人与自然处于和谐

迟子建在小说《右岸》中以全新的生态审美观的视角进行艺术的描写, 在她所构筑的鄂温克族人的生活中, 人与自然不是对立的, “自然”不仅仅是人的认识对象, 也不仅仅是什么“人化的自然”“被模仿的自然”“如画风景式的自然”, 而是原生态的、与人构成统一体的存在论意义上的自然。

迟子建在《右岸》中所描写的这种“真理自行置入”的美, 不是一种静态的物质的对称比例之美, 也不是一种纯艺术之美, 而是在人与自然关系中的, 在“天人之际”中的生态存在之美, 特殊的人性之美。迟子建在作品中所表现的这种美有两种形态, 一种是阴性的安康之美, 另一种是阳刚的壮烈之美, 是一种特定的“生态崇高”。

小说非常突出地表现了人对于自然的敬畏, 具有前现代的明显特色。这种敬畏又特别明显地表现在鄂温克族人所崇信的萨满教及其极为壮烈的仪式之中。萨满教是一种原始宗教, 是原始部落自然崇拜的表现。这种宗教里面的萨满即为巫, 具有沟通天人的力量与法术, 其表现是在如醉如狂、神秘诡谲的跳神中。作为叙述人伯父的尼都萨满是书中描绘的第一代萨满。他在宗教仪式中体现出来的崇高之美集中地表现在为了对付日本入侵者而进行的那场不同寻常的跳神仪式之中。日本占领军吉田带人到山上试图驯服鄂温克族人, 在这样的关系部族前途命运的关键时刻, 尼都萨满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挑战, 而且说他要用舞蹈治好吉田的腿伤, 但他要付出战马的生命, 而且同样是用舞蹈让战马死去。那个为部族利益与民族大义在跳神中奉献了自己生命的鄂温克族萨满, 他的牺牲自我的高大形象, 他在跳神时那神秘、神奇的舞蹈及其难以想象的效果, 制造出一种跪谲多奇的崇高之美, 这就是所谓的“生态崇高”。以这样的画面作为小说的结尾, 就是以崇高之美作为小说的结尾, 为作品抹上了浓浓的悲壮的色彩, 将额尔古纳河右岸鄂温克族人充满人性的生存之美牢牢地镌刻在我们的心中。

小说启示我们, 地球家园中存在着众多文明形态, 众多的生存方式, 这样才使地球家园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局面, 绚丽多姿的色彩。因此, 保留文明的多样性也是一种地球家园生态平衡的需要。我们永远也不要忘记自己是大自然的儿子, 珍惜自然, 爱护自然, 就是珍惜爱护我们的父母, 也是珍惜爱护我们人类自己。

参考文献

[1]迟子建.迟子建文集[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 1997.

[2]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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